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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维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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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般倾泻,蝴蝶停落在了她肩头,然后挥着翅膀落在轻颤的花瓣上,绿草像柔软的毛毯在地上展开,风一吹过灌入体内的全都是充沛的清新。
这一切完美得让人神魂颠倒。
斯曼打量着她的惊奇,他收拢了阴郁和冰冷变得柔和起来,然后再低回头吻了吻那戒指:“我在追求你西斯,我希望你能答应我的请求,我想和你签约婚姻契约,与你共享生命和魔力。然后你还要等待,等待我带你重新回到仑灵,拿回你的翅膀和力量,让你重新飞翔。”
他抬起头看向她:“你愿意吗西斯,嫁给我,成为一片辽阔疆域的主人。”
“西斯西斯!”森恩从大门闯入,只是她刚刚跑动了几步就被藤蔓缠身,张着嘴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斯曼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西斯,静候着她的回答。
西斯没有再挣扎被他紧握的手,她只是与他对视,然后命令他:“斯曼,把森恩松开。”
斯曼,放开我的手。
斯曼,把森恩松开。
她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人带走她的注意力?她就不能全身心地贯注在他的身上吗?他会给她写情诗,他会给她画肖像,他能为她报复伤害她的人,他能为她做任何事。她为什么不能从那群垃圾身上收回目光,投到他的身上来?
“不,我就是不松开。”他突然上前环住了她的腰,脸贴在她的腰间朝她撒娇,“你先答应我,答应我。”
森恩目瞪口呆,你这是犯规作弊!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要脸!
西斯身体一僵,她显然对这种阵仗招架不住:“斯曼,放开我。”
“不放。”
“放开我。”
“给我一个吻吧。”
“放开我,斯曼。”
“那让我亲吻你的裙裾吧。”
“放开我斯曼!”她真的生气了。
他不甘心地松手,阴冷的模样藏在抬头的瞬间,藏在向森恩投去的那一抹血腥的眼神里。
他站起来,语气可怜又无辜:“我找了你一千九百七十二天,我在路上遭遇了七场白骨的暗杀,我受到了一次乌离斯遗留的造反派的攻击,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想你受伤了怎么办?想你被人欺骗了怎么办?想你哭泣无助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怎么办?我又焦急又害怕,我一边诅咒玛卡塔一边为你祈祷,我看到竖琴就想起你,看到白色圣袍就想起你,看到月亮和星空就想起你。我看到什么都能想到你,我在为你担惊受怕,你在流浪的时候难道没有感受到吗?”
从最初可怜兮兮的孩子,说到最后他猛然转过头来,他俨然是一个深情的男人,为他流亡在外的爱人惊慌过无数个日月。
森恩站在那一动不动,她什么都听不懂,但她能感受到那股深爱,透过他的言行清晰地传递出来。
西斯也沉默着,她端详着斯曼,她从没这么仔细地打量过成年的他。她一直接受着那个边界来的恶魔少年,怜爱他的脆弱,惊叹他的才华,对于眼前这个人,她戳上了黑骑王的标签,让陌生感隔开河泽和城墙。
他完美地延续了北部人种那颀长的身躯,修长的四肢,五官精巧却不女气,微卷的黑发复制了优雅,高高的眉骨,卷翘的睫毛,深邃的眼眸,整个人站在那,像是一部史诗。
他可以是诗人,是君主,是武士,是叼着鲜花让人颠倒的传奇,是一呼百应决胜沙场的将领,他是斯曼·海瑞费·洛·伊特内特,如果预言是真的,他即将拥有全世界。
“斯曼,我想要玛卡塔和纽伦承认他们的错误,跪倒在神殿前沦为罪犯,用他们的鲜血教会仑灵的人民什么叫做应有的惩罚。”
“当然,他们必然会有该有的下场。”他重新跪倒在她的软榻边,他的王袍托在地上铺开,“你是弥散的王后,你也会是仑灵的王后,你会检阅他们的罪恶,甚至亲自砍下他们的头颅。”
“不,我不想要看见战争,我只是想要该死去的死去,我不要制造流血和悲剧。”
他一愣,但他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她和他不一样,她厌恶在他看上去游戏般有趣的“无意义”的屠杀:“我明白,我们会对投降者宽容,对柔弱者温柔。”
“不是那样的斯曼,我不想要看见战争,让天使的归天使,让恶魔的归恶魔。我只是想要玛卡塔和纽伦以死谢罪,形式不重要,他们现在立刻摔一跤死掉也挺好。”
这回他真的愣住了:“西斯你在说什么?你不想看见战争?”
一个足够留名历史的战斗天使说她不想要见到战争,她曾经点燃了无数烽火,她曾经为杀伐而光荣,她曾经刺穿无数血肉之躯,她难道都忘了吗?
“哦,我明白了,你不想要看到恶魔和天使交战,我能理解。”
“不,谁和谁的交战我都不想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 《the last chronicle 》by Antti Martikainen
比较长的一段曲子,波澜壮阔的山河,世纪最后的史诗
第32章 来自斯曼的情书
西斯靠坐在屋架上翻看着旧报,下方是爬满鲜花的承重柱,她靠坐处是墙壁上开凿出的一个小角落,美酒摆放在她身边,各种旧报纸盖在她腿上和旁边,把这个角落堆满。
她翻看那些报纸,那些文字可以快速从她眼前过去,能够深刻地印在她脑海里,组成时间、人物、事件、前因后果、相互联系。
她早就发现了,当她被像垃圾一般抛出仑灵的大门时,一些被禁锢住的天赋在她身上苏醒。她可以读懂战术、对语言学习驾轻就熟、闭着眼就能拿着弓箭正中目标。
新历前,她究竟是谁?
她本来是个擅长远攻的指挥官,而不是依仗速度的近战手。
那个指挥官西斯是怎样的呢?
不过此时此刻,西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追究,这过去的五年发生的事情,足够后人哭嚎一辈子。
就在她被驱逐后不久,派瑞特叛族,他用博路破坏了旧历时神族给恶魔设下的结界,魔法元素重新灌进了这片贫瘠了万年的土地,花开在了司绿兰的荒野上,雾消散在皓月和太阳前,青草漫开了无数归家人的路。
弥撒所有人都在欢呼,更多的恶魔从各个位面纷纷地回到故土。报上说那是旷世的奇观,当神族和白骨在战场上变为一具具尸骸,这个流浪万年的民族终于再次拥有了自己的土地,他们穿过胡期,穿过仑灵,穿过库克之森,穿过荒凉位面,甚至撕开边界,重新站回自己的王国,在废墟上重建繁华。
随后恶魔遣送俳瑞特回族,仑灵给出的解释是他精神失常,派瑞特被扣押在了监狱里,判了永久监/禁。
不久三代西斯被陷害消息外露。
神族军心不稳,西线失守。
白骨将战线推进到碧城。
恶魔和神族撕毁条约,黑骑王裁军百万,全面退出莱基嗒三战。
人族与恶魔签证《互不侵犯条约》,关系和缓。
这是新历10263年,莱基嗒三战第七年。
真正的转折发生在莱基嗒三战的第九年,这场战役结束了,对的,它结束了。又或者说,它才刚刚开始。
一个白骨小部队迷路到了仑灵的小镇,被集体虐杀,从此,白骨的大军和神族的大军开始了在彼此的国土上相互肆虐的历史。
衍化了无数个岁月,用来降低战争破坏力的战争位面制受到了无比空前的破坏。战争从暴力的竞技台走回了人民的生活场所,重演了一场场旧历时的悲剧。
今年,是新历10267年,莱基嗒三战开始的第十一个年头,也是位面一战的第三年。
今天,是六月五号,当仑灵仅剩的两个三代——马蒂兰斯和玛卡塔在疯狂地咒骂对方,并且把战术地图撕得粉碎的时候;当因冷漠之名被发配到毕方之州的堕落天使克瑞格带着自己的拥趸踏入仑灵大门的时候;西斯放下报纸看了看一旁那褐色泛旧的信封,信封里还夹着一朵娇艳的玫瑰,她犹豫了下还是拿起展开。
这是一首情诗,墨水沾了金粉,鹅毛笔写出倾斜的优雅字体。
致西斯·库伦迷司·曼利罗
我的思慕,
它在日出时慢慢隐藏脸庞。
我的思慕,
它在星辰中缓缓踱着步子。
世人不会效仿,
我的思慕,
比金库丰盈,
比疆域辽阔。
你此时可以鄙薄,
我不在意,
我的思慕,
不会冷却,
它在星月交替间燃烧,
在钟塔的响声里永恒。
西斯的目光落在字尾飞扬的字母上很久,然后倏地抬起头,同时有点粗鲁地把信封合上丢到一边,她拿起报纸继续看,此时她又开始痛恨自己优秀的记忆力了。
可不久后那封信的主人就来了,他是纯血的模样,穿着短袖衣衫,系着龙皮带,松垮的深褐长裤,裤脚收进了龙皮长靴中,背着一把暗红色的长弓,看上去是个英俊非凡的强大武士。
望见坐在屋架角落上的西斯,他又理了理头上那已经被打理得发亮并且服帖的卷发,然后伸手一抓承重柱上的灯架就翻上了屋架。
本就不开阔的空间变得狭小起来,他一上来,报纸都被他踩了几下。
西斯无言。
他半蹲着,冲她露出灿烂的笑,白洁的牙齿,深邃的眼睛倏然变得明亮,看上去有点孩子气:“酒好喝吗?不好喝你可以和加索说。”
“好喝的,谢谢。”西斯的眉微皱,看着他背后的长弓和跪缩的动作,真是看上去替他累。
“那……你认为我的诗写得怎么样?”
西斯低头去看报纸:“我还没有看。”
玫瑰掉在纸堆中,直觉告诉他,她一定看了。“没事,等会我念给你听。现在你先来看看这张弓。”他解下背上的弓,由于空间问题,他倾斜着弓身,一边笑着,还一边往她身边挤过来,把信纸、玫瑰、报刊、美酒一并推开。
西斯极力往旁边挪了一点,但她没法再挪,再往外挪她注定要掉下去,她只能接受斯曼和她并肩而坐,他们的手臂都贴在了一起。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那张弓吸引去。
这张红弓,即使隔着一定距离她也能感受从它身上传来的炽烈气焰,瑰丽的火纹交织在上面,深深浅浅,连弓弦都是红色,静静凝望着,仿佛产生了眼前有火焰在燃烧的错觉。
她眼中的欣喜和惊叹升起:“它叫什么名字?”她情不自禁地触碰它,一碰到,只有一种温暖平和的温度,她似乎触碰到了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了,当初他用这张弓帮她解围过。
斯曼的瞳孔里都是她,她的惊叹和喜悦都被他藏进眼睛里:“它叫玛蒙之首,是你送给我的。”
“什么?”西斯一转过头就撞进了他眼底,那里面盛载着的情绪让她无力承受。
“是你送给我的。在新历前,黑骑的兵马踏足神殿时,你送给我这张弓,它本来是你的契约武器,但你把它送给了我。西斯……我我……”
契约武器送人,这可不是小事,这代表要自行割断与武器的联系,让心脏的血倒流,忍受钻心之疼。发疯的苦恋者才会干这样的事,把它送给自己的爱人,以此来告诉他,我有多爱你,请看见我的真心,请接受我的爱,请牵起我的手与我共舞。
西斯侧过了头不想听他再讲下去,但他还是在结结巴巴地继续说:“我……我以前太愚蠢了,我嘲讽过你,现在……我能假设那个……你曾经是……”
“够了斯曼。”她猛地转头呵斥,“我希望这只是一个谎言,你不要再编下去了。就我知道的,就算它真的曾经是我的契约武器,你强行抢走它的几率比我馈赠给你几率要大太多了。”
哦天呐,她怎么能那么聪明。斯曼不想回忆当初那个片段,他当时太恨她了,他怎么可能知道有一天她会变成他的爱人。他做了一桩蠢事,当时还得意洋洋,现在想起来,她捂着心脏,剧烈疼痛让她甚至掉落在地上,她歇斯底里地冲他怒骂,她骂了什么?她骂“你会后悔的!”然后她就吐出一口血,鲜血溅满她的白袍和面前的土地。
他大笑地看着她不停咳血,乘着恶龙远去,还在走以前叫嚣着“我允许你活到最后,我要你看着你的信仰□□塌,贱民!”
可结果呢,她说对了,他后悔了。他后悔得甚至想要拿匕首去捅自己的心脏。
可他此时当然不能把那种后悔表达出来,他变得很委屈,很伤心:“西斯,为什么你要这样怀疑我?我对你是很钦佩的,你是我唯一的对手……我是说指挥上,你才华横溢得让我赞叹,我们那时是惺惺相惜的对手,相逢在战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的博弈中。我们第一次见面你骂我‘杂种’,后来你还骂过我‘暴君’‘屠夫’‘疯子’,但最后,你认可了我,高傲的西斯认可了我,你称赞我是个‘天才’。我知道这些你已经忘了,但是我都记得。我记得……”
她该相信吗?他悲伤的表情太真实,里面透露出的怀念都具体起来。但就如他所说,这些,她都忘了,她只能将信将疑。“所以……你拿玛蒙之首来要做什么?”
“我想把它送还给你,西斯,我可以教你射箭,你的箭曾经穿过万里穿透了黑骑的旗桩,你不知道那旗在我面前倒下的时候,我有多想把你的头拧下来。哈哈。”他低头笑了几声,然后抬起头来,“不过现在,你把箭射进了我的心里,你要穿透它的话我甚至可以替你代劳。西斯,我爱上你了。”
她慌张地侧过头避开他热烈的目光,只是她太慌张,忘了她就坐在石块边沿,她失去重心差点掉下去。
斯曼伸手把她的腰揽住,他早就想干这件事了,他的手臂一扣将她拉入怀中,只给了她发出一个“你”的机会就吻上了她的唇。她要退避,他就抬手按住她的脑袋。先是摩擦她的唇瓣,然后撬开她的牙齿,缠绕她的舌头。
西斯极力想要推开他,战无不胜的女武士这种时候也无助起来,更何况她此时已经身无缚鸡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菲罗曼卡一闯进来绕着宫殿左看右看了好一会,才转过头循着那种唇舌交缠的水声看到这一幕,天呐天呐,那手在哪里摸?那只此时应该在签署财政开支计划案的手,从女人的细腰上蔓延过她的背脊,爬上她胸前的绵柔。
“殿下!!”
斯曼慢条斯理地,狠狠地又吮吸了那带着酒香的味道才松开她的唇,将她的脸贴在自己怀中。歪侧着身子,怀中还搂着一个女人,支着一只腿,修长的身躯优雅又轻佻:“哦,菲罗曼卡,你有什么事吗?”
殿下啊!现在卷土重来起家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像以前那样散漫放肆啊!那时候你想打谁就打谁,想休战就休战,现在你再这么浪下去真的会出事的!
只是菲罗曼卡的咆哮还没发出,他的殿下就先一步被怀中人拽住了衣领,西斯一个转身绊脚把他甩下了屋架,甩出嘭得一声巨响。
黑骑王正面朝下,在地上滚了好几下,不知道压坏了多少花花草草,他望着穹顶放肆地大笑。
菲罗曼卡的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哪里还有锁的必要!?呕血呕血。o(╥﹏╥)o
——
《Nocturne》by Anee Takle
——
“我的思慕,
它在日出时慢慢隐藏脸庞。
我的思慕,
它在星辰中缓缓踱着步子。”这里我化用了叶芝一首诗里的一句“And paced upon the mountains overhead。And hid his face amid a crowd of stars。(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第33章 她在想着离开你
菲罗曼卡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西斯跟斯曼挂上边,以前他们黑骑团高级领导群开会的时候,最喜欢干的事就是跟着领头老大学习新词汇,一边喝酒一边咒骂西斯·曼利罗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娘们。
菲罗曼卡记忆中从他领头老大嘴中吐出的较轻猫淡写的形容词是——欲求不满的未成年小修女。
最轻巧的惩罚方式就是——找个百八十个黑骑勇士给她开/苞,让她知道女人最应该干的事就是对着男人张开双腿。
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黑骑王就是个放浪形骸的登徒子。
他正经起来拉着团队六天五夜不眠不休商讨战局,怒骂声甚至能到厅外穿过拢长的游廊让宫外的侍卫颤抖;他不正经起来,可以喝着美酒唱着小曲念着诗歌看着美人跳舞,然后一不高兴就把美人全部活生生掐死。
是的,这就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的原因。
在对美人这方面,他挑剔得很,决心征服全世界的黑骑王决心拥抱全世界最美的女人,每次他滔滔不绝自己的配偶要求时,菲罗曼卡都体会到了兰苏的绝望。
绝望,很绝望。
兰苏从他的殿下还未成年开始,就为他物色宠妾,毕竟他不能带着一颗没有防御的心去经受足以致命的爱情。
可是在一次次伊特内特浮夸的口吻,成篇的挑剔里,兰苏渐渐不再担心他将来被女人蛊惑乃至昏庸,他开始担心将来王室会不会绝后的问题。
对着细腰美人,他要求她腹部有迷人的肌肉曲线;对着马甲线美人,他要求她腹部平坦纤细迎风就会折腰。
对着满腹诗文口若悬河的,他要求她闭嘴安静学习一下装傻充愣;对着木讷端庄贤惠温柔的,他要求她活泼开朗能说会道再学习下剑术。
他要一个女人,在日出时变成月亮,在日落时变成太阳,要她爱他又不爱他,要她虚伪又要她真诚。
兰苏不止一次设想,他需要扭正一下他殿下的性取向——极有可能,他是喜欢男人的,只是他自己还没发现,要不然他怎么会对挑剔女性如此情有独钟。
终于,在新历的今天,兰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只是这个曙光看见没几年,就倏地没掉了。
从一定角度上来说,西斯流亡的那几年,兰苏和他的殿下一样焦急和担忧。
所以在西斯入主司绿兰的三年里,菲罗曼卡和兰苏形成两大阵营,前者叫嚣着西斯没资格当王后;后者叫嚣着西斯最应该当王后。
不过不管他们怎么叫,王都里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西斯还是司绿兰的贵客,后面挂着一个黑骑王爱人的头衔。
这个贵客此时正烦躁地翻看着眼前的《战情速递》,当然,加重她烦躁心情的是此时在她耳边念着情书的加索。
加索早就无可奈何地干回了事务官这个差事,每天必要做的工作之一,就是帮他的顶头上司读写给爱人的信,只是这半年来,这些信越发露骨起来,连他都觉得越来越难以启齿。
“致西斯小百合——昨夜我又梦见你,柔软的花瓣,□□着没有萼片包裹。星河倒挂在冰面,春泉涌入湖中,上漫,花瓣随波流动到我的面前。女神听见了我的祷告,让黑夜里的小百合,独自为我开放。”
西斯抓住报纸上的手骤然一紧,纸张发出剧烈的声响。
加索赶紧拔腿飞跑消失在她面前,看样子也是习以为常了。
西斯扶额很是头疼,她平复了下心情,努力抚平那折皱的纸,抖动纸张重新翻阅起来。最近没有大新闻,和平降临下来,《战情速递》不知道多少编辑转职去写《笑话辞典》了。
如果一切都能这么平静下来就好了,但直觉告诉她,不可能。这世间各个角落,阴谋蛰伏着,等待着最佳的时机来挥扬暴力。
她翻了一页,看到白骨的外交部长占满了整个版面,她循着页码去翻,翻到那篇报道,用词极其嚣张,言语无比刻薄,在赞扬仑灵新主识时务的同时,还连带着讥讽了下弥撒君主软弱无能。
哦,你说仑灵新主?
是的,仑灵在两年前换了信仰。
当时神族节节败退,毫无章法可言的战术指挥不知埋葬了多少勇士,也不知谋害了多少平民。
可是恪守教条的仑灵,还是派仅存的两个三代做指挥,总指挥马蒂兰斯,副指挥玛卡塔。
但一夜之间全部都变了,堕落的天使军团杀进了神殿,刺杀了纽伦肖奥纳。正统倒下了,克瑞格效仿了万年前的黑骑王,踢翻了转生塔带来的桎梏,但政治文化背景不同,昔日弥撒是君主向上服从教皇的教会制,而非仑灵那上下统一从未有过王权干涉的教会制。他注定无能复制那样的成功,他还是拿着信仰的拐杖,站在世俗上挥舞着集中的权利。
黄金天使卸任的卸任,关押的关押,斩杀的斩杀,克瑞格团队的人马迅速地坐稳了重要的位置。
神族雷霆般的反攻汹涌猛烈,终于让白骨同意了谈判,仑灵割让七座城市,让和平回归了疮痍的大地。
位面一战也以神族联盟战败的结果落下了帷幕,历时,四年零三个月。
森恩一走进来就看见西斯的眉间露出一丝浅淡的担忧:“西斯。”
西斯抬头就看见她,胡期背面的人种成长迅速,三年就让一个少女长成窈窕的成年女性。森恩托举着一个盘子,上面有壶美酒和一束鲜花,她一进来就四处打量着,像是在检查有没有人。
“怎么了森恩。”
森恩跑到她身边,小声在她耳边问:“西斯,你这里没有其他人了吧?”
西斯的眼微眯,正想要让站在宫殿门口的侍卫离开就被森恩拦住。
森恩将盘子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手掌在盘沿一拉,拉出了一片底座,机关设置得很巧妙,为的就是传递一封信。
西斯将它拿出来用报纸挡住。
森恩这才坐到她身边,装作很平常地倒酒。
“这是什么?”西斯一边打开,一边问。信封上的火漆蜡掉了一些,信纸被折得很皱,看样子被卷过,似乎为了见到她,它经历了很多波折。
森恩捧着酒杯:“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我可以肯定的,这大概是你见到的第一封,我一年前……”
西斯刚抽出里面的纸张几寸就看见优雅复杂的神族文字:尊敬的曼利罗阁下,我是克瑞格·莫里森,我非常抱歉这么晚才给您写信,而且请求是如此无礼。
“才发现那群士兵将那些信封原封不动地递给了那位殿下,很显然的,你一封都没有收到。这封信我花费了很大力气并且在一个友人的帮助下先士兵一步拿到的,你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她一边喝酒一边眼珠不停地转动,警惕地望着各个风口,这四处灌风的宫殿总让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窜出些长着翅膀的东西来,“我帮你望风,你快点看。”
西斯停住了一会,她望着那封信,像是在黑暗中看见了光,也看见了朝自己伸来的臂膀。她轻轻地把纸张抽了出来,抚摸了下些文字,这才看起内容来。
【仑灵需要您,我希望您能回到仑灵,回到您的家乡来,成为我的力量,与我们一起作战。
在这封信之前我已经给您寄出了3封,这是第4封,我的事务官告诉我还是放弃的好,有人说您已经投靠了恶魔,坐在黑骑王的怀里享受着荣宠。但我相信不是这样的,西斯,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也去掉敬称。
西斯,我是克瑞格,我现在还记得你成年礼跑到我的宫殿说要见我,你对我说,莫里森阁下,您是我心中的英雄,我崇拜您的智慧,敬仰您的伟大,我从小就梦想能成为您的跟随。我一生挚爱我的种族,我愿意为它付出一切,就像您一样。
所以我相信你一定是被什么绊倒,或许伤心于旧主加诸于你身上的苦难。但这没有关系,孩子,回来吧,就如我经受过非难依旧回归故土一样,这里的温柔是他乡土地给予不了的。
在这封信背面是一张传讯卷轴,弥撒的王都旁有阻碍卷轴生效的法阵,你需要离开那里,然后用卷轴通知利奥波特,它会来接你回家。
我知道这对你可能很艰难,我很抱歉能提供的帮助只要这些。
你若回不来,我不怪你。
你若回来,我必将欢迎,为你献上鲜花和荣勋,还予你该有的权杖。
来自克瑞格】
西斯抬起头,她金色的眸子变得无比明亮,有一层晶莹的光芒镀在上面:“森恩,我只是难以相信。”
森恩看不懂那些文字,但她看得懂西斯眼中的泪光,能让这样的人热泪盈眶,那里头一定有些动人的东西。
西斯小心地把信封收好,收好她郑重的对着森恩说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们要离开这里了吗?”她眼中升起了期待。
西斯朝她点头。
她慢慢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那么西斯,我们该怎么做?”
“总有办法的。”
与此同时,黑骑王正慵懒地靠坐镶嵌着宝石琅玛的红木椅上,一手中拿着一支鹅毛笔,一手拿着《战情速递》,侧身歪头很是漫不经心:“哦~马罗霍终于知道地听话了,或许我们能够再复制一场白骨迷路进仑灵的戏剧,我已经对他们的交战迫不及待了。”他扬起眼眸看向一旁的兰苏,脸上满是戏谑的笑。
兰苏还是面无表情:“是,我会通知奥拿肯队长的。”
斯曼又回看了下那报纸,冲着白骨外交部长肃穆的面孔,发出了几声愉快的笑声,像是孩子的恶作剧得逞一般喜悦。
接着他把那报纸一挥抛给了兰苏,理了理领口,他一身白色的松垮服饰,腰际系褐色皮带,赤着足。站起来的瞬间,高挑颀长的身姿瞬间把这套服饰衬得愈发迷人,而他,性感俊美得登峰造极。
夕阳穿过承重柱照射过来,落在他身上的光,地上呈现出的剪影,无一处不是引人吟唱的高贵和惊叹。
只是在他出门的时候,端着美酒的侍女因为他的英俊停下了脚步,不慎将酒瓶倾倒在他身上,他瞬间就暴怒了。
“我的衣服!你在做什么?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因为身高,他需要弯下腰低下头对那个侍女表示他的愤怒,蓝色的眼睛变得冰冷又锋利,“你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明白吗。”
侍女早就对他的阴晴不定一清二楚,知道得越多她就越害怕:“殿下,我为我的错误忏悔……”
“忏悔?你当然要忏悔。”他手上的魔力已经聚集了起来。
兰苏赶紧上前阻止:“殿下,请允许我为您施展清除咒。”
斯曼手一挥就让自己衣服上的污渍消失得干干净净。
“殿下,您看,如此简单,您不需要为这些事动怒。”
“你是在指责我是嘛兰苏?”他居高临下,下巴微抬着,语速极快,高傲优雅里带着些许冷酷。
“当然不是殿下。”
“很好,现在我要处决她,你没有意见了吧?”
“殿下,您对一个侍女下这种重的惩罚,王后知道会不开心的。”
斯曼不容置疑的刻薄表情变了,放松下来思考几下仿佛发现了这个重要的事:“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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