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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很白,狐狸很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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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跹错开她,当先领着乌邡往外走。
    大厅内的所有人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地跟着他们走了出去。痴魅看了看丽裳,只见丽裳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乌邡,头冠已经丢在了一边。乌邡一走,她也立即跟了出去。
    痴魅纠结了一会儿,也跟着出去了。
    仙魔大战虽然过去了许久,魔族和仙界已经罢手言和,但不代表这层隔阂和怨恨就不存在。平时相安无事,难得有个事,不围观都对不起自己。最重要的是,大厅内不乏离跹的爱慕者和崇拜者,大家都想目睹一下他的风采!
    离月宫前的空地上,离跹和乌邡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动手。
    “以你如今的修为,不是我的对手。”乌邡面无表情地说着,眼睛看着离跹:“丽裳我是必须要带走的,就算这里的所有人联手,我虽然不能全身而退,你们也未必能讨得了好。”
    痴魅离得不算远,但是也只是看到离跹的嘴巴动了动,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乌邡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看着离跹的眼神十分复杂。片刻之后,他点点头,说了句:“好,动手吧!”
    离跹的手伸出来在空中虚抓一把,华光一闪,他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刀不像刀,剑不像剑的蓝色兵器。他右手拿着兵器,脸色肃然,皑皑战意让人生畏。
    墨隐见状轻轻笑了一声:“这小子来真的啊,七星龙渊剑都拿出来了。”
    痴魅才知道离跹手里的,乃是除去十大神器之外一等一的神兵利器。这是痴魅第一次看见离跹亮出自己的兵器。她以前见过离跹拿在手里的扇子,也见过他用扇子攻击过别人,一直以为那是他的武器,想不到真正的武器是这把七星龙渊。
    就这么闪神的功夫,场中的两人都开打起来了。
    痴魅听得身边的人说,乌邡乃是万年的魔头,离跹不过几千岁,估计要不了几招铁定落败。她心中不满,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墨隐见状,轻轻扭转她的脑袋,笑着说:“难得见识一次你二师兄的风采,好好看着。”
    痴魅想想也是,立即认真看了起来。
    场中两人翻飞跃动,一黑一篮的光晕斗得正欢。痴魅不懂得分辨招式的精彩与否,只觉得全神贯注的离跹分外的好看,眼睛落在他身上,竟完全移不开目光。她手心湿润,只觉得心里的担忧如蔓草一样滋长。
    冷不防左边伸出一只手来与她紧紧握在了一起,手心同样捏了一把冷汗,指尖冰冷。她也不知道是谁,只觉得有了寄托,也紧紧握住。
    离跹和乌邡转眼已过了二三十招,并未见落败。周围人一阵吸气声,一开始说离跹铁定几招落败的那位又忍不住感叹:“想不到离跹上仙修为竟然如此深厚,能在几千岁上横行无忌的,天界也不过渊极一个。仙界后继有人啊!”
    痴魅心中稍安,却不想只是吸气间,乌邡身居高位,一枪压了下来。离跹措手不及,连忙举刀抵挡。两人一路从云头上下落,到了地面上。
    乌邡猛一用力,离跹右膝立即软到,一膝盖跪在了地上。只听见咔嚓一声细碎的声响,离跹膝盖下的青砖寸寸碎裂。离跹脸上涌出一层细密的薄汗,手上的青筋隐隐显现,可见尽了全力。
    就在众人以为他就要落败的同时,只见离跹嘴角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他将剑锋往前一划,立即闪身而出,轻松化解了乌邡的威势。
    乌邡惊诧,慢慢收回了长枪,很快又重新攻来,痴魅听见他说:“这回来真的了!”
    这回来真的,难道刚才两人一直来假的么?痴魅不由疑惑。
    两人又斗在了一处,动作快得完全看不清,只见一会儿蓝光占了上风,一会儿黑光抢了先机。两人打得天昏地暗,场外的人也看得惊心动魄。随着时间的推移,痴魅越来越紧张,生怕离跹气力耗尽。
    忽见一阵强光,斗在一起的两个人倏忽分开。离跹嘴角淌出一股殷红,他抹了一把,抬眸看乌邡。乌邡也好不到哪里去,右手手腕虎口破裂,同样嘴角流血。他沉眸看了看离跹,声音尚算稳定:“承让。”
    离跹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像默默调息了一会儿,才说:“离跹学艺不精,输了。”
    “你不必过谦,凭你如今的修为能跟我斗上这许久,已经很不错了。除了渊极,你是我乌邡佩服的第二人。”乌邡似过意不去,顿了顿,又接着说。
    痴魅见离跹败下阵来,不由难过。握着她的手忽然松了,一道红色的身影飞奔过去,猛地投入乌邡的怀中。痴魅看过去,原来刚才与她手牵手那人,居然是准新娘丽裳。乌邡一愣,伸出左手搂住了她,向离跹点了点头,再不看众人一眼,腾云而去,消失在云端。
    离跹站在那里失了会儿神,才慢悠悠地转身。他满脸歉意,似心灰意冷,跟众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痴魅眼尖,看见他扭头的时候,嘴角挂上了轻松的笑容。痴魅愣了愣,立马也追着他而去。 
        
第45章 造化看天意
    离跹站在那里失了会儿神,才慢悠悠地转身。|他满脸歉意,似心灰意冷,跟众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痴魅眼尖,看见他扭头的时候,嘴角挂上了轻松的笑容。痴魅愣了愣,立马也追着他而去。
    痴魅害怕离跹心中难过,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宽慰他,见他背脊挺得笔直,犹豫了半晌,只好跟着他慢慢走。
    离跹的脚步不紧不慢,觉察到身后小心翼翼跟随地脚步,他笑了笑,眼中闪过丝谲诈,走过长廊转角,忽然膝盖一软,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痴魅吃了一惊,连忙小跑上来,将他扶起来。离跹心里开心,顺手搂了她,推到墙上将她禁锢在怀中,嘴角微扬:“这么关心我?”
    痴魅始知上当。
    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离跹除了脸色有些微白,并无异议,看不出刚受伤的痕迹。痴魅不禁嘟嘴,想到又被离跹耍了一次,有些不服气。离跹低头轻轻啄了啄她的嘴,下巴撞了撞她的额头,才说:“别生气了,扶我一下,刚才那跤摔得重了些,膝盖发麻了。”
    痴魅心想,我刚上了你一回当,哪有上第二次的道理?于是,不但不扶他,反而推了他一把,离开离跹的怀抱。
    哪知道这回离跹是真的站不稳,这一推,他就仰天跌了出去。
    痴魅被他惊吓,连忙卷起他的裤脚查看。只见离跹白生生的右膝青紫一片,肿得老高,用手按了按,离跹皱着眉头摇摇头。原来刚才跟乌邡打斗的过程中,从空中落下来的那一下,离跹受伤颇重,已经痛得没了知觉。
    痴魅不禁心痛,伸手揉了揉,见离跹嘴角挂笑,不禁想起一件事:“你跟乌邡两个人打的什么哑谜?”
    “哦,他说他要带走丽裳,无论我拦于不拦都是要这样做的。我就说,我又不喜欢丽裳,为什么要拦着。”离跹耸耸肩,满脸无所谓。
    痴魅细细回想当时的情景,乌邡说:“丽裳我是必须要带走的,就算这里的所有人联手,我虽然不能全身而退,你们也未必能讨得了好。”那时候,离跹的确是说了一句话,乌邡的表情很惊讶。她当时以为是环境太吵杂自己没有听清楚,如果是这句话,那么肯定是传音,难怪她不知道。
    “可是,明明不想拦着,你干嘛还要跟他打架?”痴魅又不懂了。
    离跹瘸着腿一拐一拐地往前走,推开门径直躺在自己的床上,才笑眯眯地回道:“谁让我是青丘的少主呢?”眼神深处却是无奈。
    痴魅默然,很快明白过来。离跹既然身为青丘的少主,又是这样的场合,做事不能不顾及青丘的脸面。要是不阻拦,旁人只道青丘是畏惧邪皇,自家媳妇被人抢了,也不见有什么动静,轻则必定沦为六界笑柄,重则以后纷扰不断。要是阻拦,即使落败,别人也只会说青丘少主好气魄,敢为旁人所不能为。
    更何况,离跹虽然落败,却败得很漂亮。能在三千岁上与几万岁的大魔头过上这么多招,放眼六界,也只怕只有渊极与邪皇可与之匹敌。
    痴魅甚至私心里以为,只怕自己的大师兄墨隐,未必能打得过离跹。
    离跹眯了会儿神,一睁眼见痴魅两眼放光地看着自己,目光是赤果果的崇拜,不禁好笑。他敲了敲痴魅的脑袋,手用力将她拉倒跟自己并排躺着,才笑着戏谑:“你这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痴魅立即神采奕奕精神焕发地爬起来:“师兄,你跟大师兄谁更厉害?”
    “问这个做什么?”离跹哈哈大笑,随即皱眉认真思考起来:“唔,让我想想 ……六百多年前我调戏师父的时候,墨隐前来撵我,好像是输了一百招?唔,应该没记错吧,我记得我让他的就是这个数……”
    话音刚落,痴魅两只眼睛里就只剩下了崇拜的星星。
    两人在离跹的房间里呆了会儿,离跹从须弥芥子袋里找出渊极的独家秘药九源碎玉膏抹在膝盖上,一股真气掠过,膝盖很快恢复白皙的模样。离跹见状,立即拽起痴魅,一个遁地倏地离开了这里。
    两人刚走不久,房门被打开,离秩和离夫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好半晌,离夫人推了一把离秩:“都怪你,非要急着把亲事定下来,这下好了,鸡飞蛋打了吧?”
    离秩无语问苍天。
    其实细细想来,这件事也透着那么一点点蹊跷。丽裳这女娃,他只在她办满月酒的时候见过,素来闻听她知书守礼,哪里知道会弄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从离跹的嘴里听闻事情经过的时候,他还埋怨自己儿子一贯不靠谱,让他老脸都丢光了,也没往深处想。
    离跹莫名其妙昏迷过去,醒来就犯下这般荒唐事,即使喝多了两杯,自己儿子的性子自己还不知道?喝醉了就跟死人一样,哪里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是疑点一;
    其次,订婚当日丽裳托丫鬟送来的信物上,明显带着一股子邪气,当时他只当丫鬟修为不精留下了几分妖气,全没想到天界的妖再不济也身带几分仙气,这是疑点二;
    再次,丽裳自订婚后从不来青丘走动,也不与离跹往来,全无恋慕离跹的模样。既然不曾恋过对方,又巴巴地要嫁给他,这是疑点三。
    有了三大疑点,他离秩作为青丘国主,居然什么都没觉察出来,也活该要丢这个人。
    至于离跹,他这回嫣然喜忧参半,造化如何,且看天意吧!
    离秩这边忧心忡忡,离跹和痴魅却已经趁乱往紫澜宫跑。青丘的宾客们已经散去,师兄们也已经回了紫澜宫,想来渊极也已经知道了这边发生的事情。
    离跹经过了这番磨难,离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刚一出离月宫,立即就黏上了痴魅。
    痴魅脸皮没他那么厚,虽然不生气,但看着他刚甩了新娘子,就粘上了自己,心里难免不舒服。想到原先离跹为了丽裳不搭理自己,心中别扭,对他反而没有在离月宫里热乎,任他一路讲笑话,也吝惜给点笑容。
    作者有话说今天去扫墓,回来得晚,一来就更了,希望大家喜欢~~  
        
第46章 笑话引发的血案(新修)
    痴魅脸皮没他那么厚,虽然不生气,但看着他刚甩了新娘子,就粘上了自己,心里难免不舒服。想到原先离跹为了丽裳不搭理自己,心中别扭,对他反而没有在离月宫里热乎,任他一路讲笑话,也吝惜给点笑容。
    其实痴魅的处境,细细想来,也并不为过。想他离跹一世风流,并不曾将旁人的辛酸苦楚体会过,但是那些女儿家的心思,也能大概揣摩出一些来。
    他不灰心,事实上,经历过丽裳的事情后,他已经灰够了心了。他想珍惜,他所知道的珍惜的办法,就是恬不知耻地陪着她粘着她,像初初见面那时候一样。总有一天,讨厌的人不会再被讨厌,生气的人也更经不住磨。
    两人这般并排着慢慢往回飘,处境奇怪,话语更奇怪,倒惹了不少的回头率。
    “古时侯,有一对情侣隔江相望,男子喜欢写诗,每当写完一首就折好藏在鸭子羽毛里让鸭子游到对岸带给女子鉴赏,他的朋友建议道:信鸽岂不更快?男子解释道:这是她的要求,我写的诗一定要鸭运。”
    痴魅嘟了嘟嘴,有意无意地回头眄了他一眼,没笑也没说话。
    离跹见了她这个表情,心道这种事更像是痴魅的手笔,上次墨隐说要找一只狼毫,她愣是跑去陶虎仙君那里,把人家的九头白狼的毛拔了一堆下来,恨得陶虎君牙齿痒。想到这里,离跹不禁闷笑了一声,惹得痴魅又看了他一眼。
    离跹见她看过来,不禁来了精神,继续再接再厉:“不好笑?那换一个吧?”见痴魅不点头也不摇头,自顾自说起来:“有一财主向别人吹嘘他一把蒲扇摇了三十年还如新买的一样。别人不信,问他你怎样使用的?财主说:我用手拿着蒲扇不动,头在蒲扇前摇动。”
    痴魅再也绷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离跹一见她笑了,立即再接再厉,想都不想随口诹出另一个笑话来:“从前有一个人特别怕他的妻子。有一天他的妻子回娘家溜溜,他偷吃了一盒年糕,晚上他妻子回来,发现年糕少了一盒,于是把他狠狠骂了一顿,并罚跪到三更才可以睡觉。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命怎么这样不好,变到街上找到算命先生给自己算命。
    算命先生就问道:请问贵庚多少?他一听立马愁眉苦脸地说:没跪多久,只跪到三更。算命先生继续说: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年高几何?他听了几乎要哭了:我还刚偷吃几盒?我只吃了一盒就被罚跪到三更,要是吃了几盒,估计到现在都起不来。”
    痴魅顿了顿,猛地扶着他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不接气地说:“哎哟,笑死我了,这个人好笨!”
    离跹也跟着她笑起来,总算松了一口气。
    两人这般旁若无人,全没留神脚下的路,等到听到“大胆!”一声叫喊,两人已经跟旁边一人撞到了一起。随即一只着藏青龙纹锦衣料的手一把拽过离跹,声震长空地喝骂:“不长眼睛么,本皇子你也敢撞?”
    痴魅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那人,一张标准国字脸,眉毛浓黑,眼珠子似朗朗明星,鼻梁略高,瞧一眼直觉粗犷,细看眸子深处又带着几分刁钻。
    她细细想了想,总算想起了这人是谁。当年她初初入紫澜宫,这人还来恭贺过渊极收徒,语言尖酸刻薄,可不就是天帝的第二个儿子,曜日么?
    人虽讨厌,但该有的礼仪却不能少,痴魅连忙行礼:“二殿下!”
    曜日半扭了头,眼光放得高高的,鼻子里哼出一团气:“我当是谁,原来是渊极大帝的高徒啊!”他放开扭着离跹的手,轻飘飘看了一眼离跹,又道:“你两在一块,这可巧了,我刚从青丘回来,看了一出好戏。怎么,你们这里是要演第二台吗?”
    离跹低头理了理衣领,并不答话。痴魅有心答话,又不知道怎么答才好。
    曜日又道:“听说你是因为得了渊极的一口元气才化的人,后来渊极又那样护着,我总以为渊极待你有些什么,今日一看,又不是这么一回事。你倒是说说,是这只风流狐狸精功夫了得,还是你那师父更甚一筹?”
    他停下来笑笑,又补了一句:“想来是这只狐狸精更好一些吧?”笑里藏刀,似有深意。
    痴魅听不出来,不代表离跹也听不出来。只见他慢慢抬起头,一向带笑的眸子里带了几分寒意,语气却比之更冷几分:“有胆子,再说一次?”
    “有什么不敢的,我堂堂天庭二皇子,害怕你这只荒野的狐狸不成?”曜日哼了一声:“依我看,你们紫澜宫都是一路货色,老的不识抬举,小的不知检点,都是一群……”话未说话,离跹已经一拳砸在了他的下颚上。
    曜日怎咽得下这口气,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也扑了上去,不多时,两人就扭打到了一处。
    原先只是拳脚上的打斗,不知何时两人都动了真怒,兵器响叮当,华光漫天,倒引来了不少围观。曜日最重要的是脸皮,离跹又记恨他口出无状,是以两人都不曾对对方手下留情。
    论起修为来,离跹当然更甚一筹,只是曜日地位特殊,他也不能真的下杀手,七星龙渊并不曾拿出来,手中一把折扇,也足够给他苦头吃。纵他全力阻挡接招,还是不免身上挂彩,团龙密文的藏青衣料,倒深一块浅一块,隐隐透出血迹。
    曜日拂袖而去的时候,撂下话来:“离跹,你给我等着,这件事咱们没完!”
    “我今天等着你明天等着你我等着你一辈子,你想完还完不了呢!”离跹哈哈大笑,看着曜日的狼狈模样,感觉十分称心。痴魅却有些担心,拖着他往紫澜宫跑。
    夕阳把两人的身影拖得那般的长,长的让人以为可以这般并肩偕老,谁曾想过,那些不经意间的烟雨,最终,还是成了铺天盖地的洪水,拖得人离散,再也回不去过往时光。 
        
第47章 谁没有好下场
    痴魅和离跹两人回到紫澜宫,师兄弟们自然不敢提及今日发生在青丘的事情,因见两人又和好如初,大家也懒得给彼此添堵,都直接忽略过去。|离跹那边自然乐得风流快活,没了束缚,一颗狐狸心立时膨胀,只想继续玩乐个痛快,仰天大笑三声以示庆祝。
    因是无人过问,在来时路上发生的事情自然也就这么被忽略过去了。
    是以天帝派人来传话,要求离跹去凌霄殿走一遭的时候,大家也都只当是就魔族少主抢亲一事例行问话,谁也没有多留半点心思。
    只有痴魅心中隐隐不安,离跹临行前,她惴惴地拽着离跹的衣角可怜巴巴地道:“师兄,我总觉得这件事可能二殿下在搞鬼,咱们可不可以不去?”
    离跹笑嘻嘻地道:“别说不知道,就是那曜日搞的鬼,我离跹又何曾惧过他?”
    他半点不曾上心,反而宽慰痴魅,嘱咐她备好他爱吃的酒酿圆子等他回来,才笑眯眯跟着传话的人前往凌霄殿。
    谁料离跹这一去,大半日也不见回来。不多时,前去参加朝会的墨隐回来告诉大家,离跹触犯天颜,殴打皇子,玉帝震怒,斥责他无法无天,他反而不认错,当庭顶撞说二皇子无礼在先,双方起了争执,因是各执一词,玉帝认为两人都有错,正好青丘狐帝也在凌霄殿上,双方就当是家事处理,各自拎回自家儿子,面壁思过三十年。
    痴魅当时正手捧着做园子的甜酒从嫦娥处回来,听见这个消息,手中的瓷碗匡唐一声摔在地上,人已经挑着裙摆飞奔了出去。|
    痴魅赶到凌霄殿,朝会已经散了,她逮着一个小仙娥问话,那仙子迷迷糊糊问不出个所以然,好半天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伸手胡乱一指说:“离跹上仙已经被狐帝带到南天门去了,想来正好下界。”
    痴魅又撒丫子追去。
    堪堪赶到南天门,果然看见离秩正压着离跹,推着他一路责骂着往前走。眼见着二人就要通过南天门,痴魅连忙大声喊他们:“离叔叔,等等我!等一下!”
    离秩果然听见了她的呼喊,愣愣回过头来。见是痴魅,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还在为离跹娶丽裳的事情不好意思:“小痴,你怎么来了?我正要带着这个逆子回青丘面壁去,你若得空了,且在青丘坐坐!前些日子一别,你婶娘很是想念你。”
    痴魅喘着气道:“叔叔,这是怎么回事?”她指指离跹被反压的双手,面露疑惑。
    “还不是这个该死的小畜生,闹出这许多荒唐事还嫌不够,还要去招惹玉帝的儿子。今日若不是我在凌霄殿上,还不知道要闹到如何才能收场。”离秩摇头叹息,大是恨铁不成钢。
    离跹无所谓地笑笑,转而宽慰痴魅:“痴痴别担心,不就是三十年面壁么,我离跹还怕这个不成?你安心准备着酒酿圆子,等我回来就是了!”
    他不解释,原是心知自己的爹爹连番遭遇自己的两件大事,难免动怒,只好顺顺他的意而已,要不了两天气消了,定然放他出来,何来三十年的面壁?
    他是这般想,痴魅却给吓了一跳。这件事论起来,也有她痴魅的一份功劳。曜日跟离跹原本无怨无仇,他之所以挑衅二人,也不过是因为渊极大帝收了痴魅做徒弟,却拒绝了他和自家表亲敖贤的拜师之请,一来面子上过不去,二来心含怨怼,也实属正常。
    这番借故发作,本来也就是逢场作戏下下台,怎料离跹不容旁人说渊极和痴魅半句是非,反而又就扯出这许多事。
    痴魅眼中含了一包泪,拽着离秩的袖子解释:“离叔叔,这件事真的不该怪师兄。要怪就怪我不好,是我先惹了那二殿下的,离跹都是因为我,才招惹出这许多祸端。”
    她惊慌间,三言两语将事情的发展说了出来,但难免失于急切,反而不得离秩的信任。
    离秩仰天长叹一声,摆摆手道:“小痴,我自家的儿子我自己知道,你就不必为他开脱了。不关他个三五十年,他的性子,我也的确是不放心,吃些苦头也是好多。”
    痴魅知道多说无益,只能眼睁睁看着二人慢慢走远,纵然不舍,也难以言说。
    离跹原本走出了一段路,回头见痴魅立在南天门下含泪看着他,心中不禁淌过一股难言的酸涩,忽又一个折身回来,上上下下打量她一样说:“今日这身衣裳倒好像是在凡间买的那身,真好看!”
    痴魅想要笑一笑,嘴角的肌肉都好像却扯住,愣是调动不起来,最终出来一个,又比哭还难看。
    离跹拎拎她的脸颊,神色渐渐正经,他低头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只两人可以听见:“不准哭!你要好好在紫澜宫呆着,开开心心等我回来,如果想我了,来青丘找我;如果你有事,也要第一时间要我知道。听到没?”
    痴魅本来只是心里难过,被他一逗,眼中酸胀,几乎落下泪来。
    离跹忽然叹息了一声,表情无奈语气宠溺:“总是这般孩子气,我可怎么放心?”
    “我就是孩子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痴魅嘟囔了一声,心中更加酸涩。她有一种感觉,今日的离跹与往日不同,好像离她很近,又好像离得很远,让她觉得难以忍受。
    离跹抬起头来笑笑,笑容明艳单纯,他摸摸她的脑袋:“以后师兄不在身边,要学着长大。当然,如果不想长大也没关系,这样也很好。只是难免吃亏,如果吃了亏,我会心疼。”
    他还要多说几句,离秩在前面已经颇有些不耐烦。离跹长长叹息一声,终归不敢再执拗惹毛家里的老狐狸,见痴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忽然低下头,在她唇上浅浅一吻,再抬头对她微笑,才转身离去。
    这一日南天门前,蔷薇飞花,残阳似血。离跹跟着离秩慢慢走远,身影渐渐消失在天边红色的云层里,离跹那身绯红再也看不见,痴魅才转身离开。
    那时候,他们都不知道,这一去竟是,难以再见。 
        
第48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自离跹离开天庭,痴魅日日寡欢,不是闷在自己房里,就是跑到宣微宫找珏罗说说话。
    珏罗进来沉闷了许多,并不如原先那么爱笑,时时看着云朵发呆。两人在一起时,也没有多少好说的,各自看着面前的巴掌大地方,各自深思。
    痴魅陷入无聊和愧疚中,无暇理会珏罗的异样。她只想找个人陪着自己,不至于那么孤单无依。在紫澜宫里,师兄们待她都很好,渊极也常带她出去,好像跟离跹没有回紫澜宫之前没什么不同。
    但是毕竟还是有不同的。
    她近来总希望陪着自己的人是离跹,时时回想起很多关于这个原本自己不待见的师兄的很多事情。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记得他落在自己身边,因是误会自己是师父的女儿,扯出很多荒谬的话题来。后来他整日整日缠着她,日日在她身前晃悠,晃悠着晃悠着,就成了理所当然。
    后来,他在甘渊救她,她闹脾气玩失踪,他翻山倒海找她;他带她去自己的小花园玩耍,带她回家……对了,他还带着她去了凡间,跟着她给凡人算命……
    好多好多,她原本以为无关紧要,此刻想来却觉得离跹如此珍贵。
    痴魅沉迷了几次,终于不再去找珏罗,因想起离跹临行前吩咐她要准备好 酒酿圆子,她做的并不好,这下子找了新的寄托,痴魅便整日耽于厨艺,做出来的半成品通通喂进了师兄们的肚子,搞得紫澜宫里的人一看见痴魅端着碗过来,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忽而有一日,墨隐推开厨房的门,一把拎出灰头土脸的她,满目心疼,语气却急切地告诉她:“小痴不好了,你姐姐出事了。她私下凡间闯下大祸,如今玉帝要将她问罪,已经关押到了思过崖呢!”
    她从烟火中站出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事情如此混谬,搞得她都不能相信:“你胡说什么,我姐姐是应舒帝座的门下,向来和睦友好,谨守天规,哪来的出事一说?”
    “你跟我来!”墨隐将她拽出来,将她押着洗了把脸,才将整件事娓娓道来。痴魅听罢,立即拔腿追去了思过崖。珏罗见是她,不等她开口,就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她。
    珏罗私下凡间,便是为了寻那转世的卫辑。她从水镜里看了那人的一生,得知那人为了寻她,拼尽了一生的精力和江山,最终郁郁而逝。她心中所想,想要如同曾经卫辑在凡间找寻她的踪影一般,说是为了还卫辑几十年的寻觅之情也好,说是为了心里断不掉的执念也好,珏罗也是如同那人的执念一样固执地想下凡。
    痴魅听到这里,心头迷茫。什么是情之使然,她无法理解,正如无法理解从凡间回来时离跹的奇怪举动,不过是想让她醋一醋罢了。她更加无法理解,自己对离跹存了怎样的心思,所以才能将听旁人的故事,也听做了自己的。
    珏罗再次下凡时,凡间已是过了七百多年,此时的卫辑,早已尸骨成灰成烬,灵魂也转了一世又一世。珏罗寻到的这一世,卫辑已经全然不是当年的样子。他的转世叫做穆止剑,是中部晋城一个小氏族里的一个贵公子,平日里便很喜欢行侠义,救危扶贫,在晋城一带很有名气。
    穆止剑同时也是个文武全才,这是唯一能让珏罗觉得跟记忆里的卫辑相重合的一点。珏罗刚下凡间见到穆止剑时,刚好遇见穆止剑行侠仗义。
    那是在一个喧闹的街上,晋城的大家族王家的公子当街抢了一个貌美的良家女子,正好给穆止剑遇见。穆止剑有说有笑的一番言谈,恩威并重的分析利害,轻轻松松打消了王家公子的念头。
    这让珏罗想起七百多年前,也是在渠京喧闹的年夜,她也遇到过这样的状况。那时,卫辑也是这样行若无事的轻易解决了骚乱。就是这一刻,珏罗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说她自私也好,说她念旧也好,她只想再见一次卫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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