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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当铺_光中沉睡-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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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人两个月前找人算命,说她的孩子聪明绝顶,而二夫人的孩子则是非常愚钝。”
  众人看向二夫人。
  赵卿醉也跟着看过去,却见她眼含泪花,紧咬下唇,因为刚分娩过,脸色有几分苍白,显得更加的楚楚可人。
  “啪”一巴掌扇下来。
  “你敢打我?”
  “别以为你是大夫人送到院中的我就不敢,再给我胡说八道,有你好看的。滚!”
  众人一致愤怒的看着那找事的婢女,那婢女见形势不对,立刻转身退出了房间。
  赵卿醉看着微微皱眉,不明白心中那股愤怒的情绪是从何而来,转身去了另一个院落。
  ·
  与二夫人的产房的一片忧愁不同,大夫人这里则是一派喜气。
  孩子一双黑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武意怀紧紧抱在怀里不肯撒手,李偏安也跟在一旁逗着孩子。
  一家三口,好不热闹。
  房内的众人早已退下,李偏安四处看看,对着她道:“夫人,咱们的这个孩子一定可以扛起李家的家业。”
  武意怀将食指从孩子的手中抽出,掩不住的一脸兴奋:“那可不。”
  李偏安欲言又止。
  武意怀抬头看到他脸上没有喜色反而是担忧,不悦道:“你想说什么?!”
  “我已经把两个孩子的才智对调了,你就放过他们吧。”
  这话说的有几分唯唯诺诺,底气不足。
  武意怀的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却快速的被李偏安捕捉到:“你?”
  武意怀没说话,一个劲地逗弄孩子。
  李偏安放柔声音哄劝道:“将来李家的一切都是都是佐儿的,他们母子什么都得不到,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
  见武意怀不为所动,他脑中快速冒出一个主意:“我当日典当的时候,钟羽楼主说佐儿的福气本身就不属于自己,如果不好好珍惜,即便他得到了,他也无法享用这份福气。”
  武意怀脸色一变:“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佐儿的才智会……”
  李偏安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那人说让我们多做好事,佐儿才能用的心安理得,所以,对于他们,还请夫人不要再把他们当作眼中钉了。”
  武意怀怀疑的上下打量他:“这该不会你为了维护他们母子而编出这番话来骗我的吧?李偏安,你好大的胆子。”
  赵卿醉侧躺在他们对面武意怀常卧的软榻上,冷笑的看着这一切。
  “夫人,我哪里敢啊?这的确是钟羽楼主说的,再说了,为了佐儿,也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当为佐儿积德了。”
  怀中的孩子正巧哭了起来,武意怀轻声哄着。
  可孩子不领情,哭的更大声。
  李偏安趁机道:“你看,孩子也同意我说的话。”
  武意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刚要说什么,孩子哭的更凶。
  她没办法,只好道:“好好好,娘答应你,不动他们,你别哭了啊!乖乖!”
  ·
  从李府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外面早已漆黑一片。
  但这一切对她而言不成问题,周围如白日般亮堂。
  她沿路慢慢走着,突然发现前面没几家就是方府。
  这里就是当朝左拾遗方复之和他夫人刑部员外郎步道锡之女步莲若的居所。
  一直以来,她都刻意避开他们,不想再让自己伤心难过,想不到怎么避都躲不过,既然来了,那就进去看看吧。
  方复之,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邻居。
  也是,曾经最爱的男人。
  那个时候,她还不是赵卿醉,也不是赵机言,她名为赵晓霜。
  赵家本是金陵有名的商贾之家,到她父亲这一辈虽落败,但完全可以让全家人衣食无忧。
  父亲见方复之颇有才学,便让他跟着她一起上私塾。
  他中了秀才之后,父亲便让他们二人订婚,等他中举归来,二人便完婚。
  没多久,父亲因病过世,而她等来的消息就是他中举后娶了刑部员外郎之女的消息,这一消息让她深受打击,不久一直体弱多病的母亲也跟着过世。
  而自幼把她当亲生女儿看的方母对她的哭诉视若无睹,直接把她赶出了门。
  想到这一切,她握紧了右手。
  刚想走入方府,余光却看到一个熟悉的声影。
  那不是韦景牧吗?他刚才还在李府,如今怎么到这里了?
  脚比脑袋先行一步,她走向韦景牧。
  见他左右张望,似乎是在等人。
  两个钟头过去了,也不见人影,她正要准备离开,侧门突然开了。
  一个丫鬟四处张望,见没有别人才快速跑了过来:“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让你别过来的吗?”
  韦景牧焦急道:“听闻莲若昏倒了,她没事吧?”
  那丫鬟似乎很忌讳什么:“不是让你别这么唤小姐吗?让人听到了多不好。大夫说小姐没事,以后你就别来了,我先走了,你赶紧回去吧。”
  韦景牧的脸色本就不好,探听不出什么消息让他脸色更黑,但他什么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侧门在她面前关闭。
  赵卿醉收回视线,径自朝前穿墙而入,一路跟着那丫鬟来到步莲若住的房间。
  整个房间的风格清新雅致,一看就知道这是女人的房间。
  赵卿醉四处看了看,最后在一个衣柜里看到了一些男人的服饰,要不是这衣柜里的衣服,她甚至会以为这是她一个人的房间。
  纯白的大床帷幔下,一个五官秀致、脸色略白的美人正安静的躺在床上。
  那丫鬟站在床头看了看步莲若,伸手摸了摸额头:“幸好没发烧。”
  赵卿醉也跟着上前看了看,还好,没病没灾的,就是身体虚了点。
  一直沉静的美人突然睁开眼,赵卿醉吓了一跳,虽说知道她没睡着,但就这么突如其来的睁眼,她的心脏略微受不了。
  那婢女却十分高兴:“小姐,你醒了?”
  步莲若挣扎着起身,那婢女立刻上前拿了一个软垫给她靠在身后。
  她看向婢女:“银儿,他……回来没?”
  这个叫银儿的婢女似乎早有准备:“姑爷已经让人回来通知了,说公务繁忙,要晚点会来。”
  不过,头却是越来越低,不敢看她。
  步莲若冷笑:“忙?他是忙着出去风流快活吧?!他怎么不死在外面,还回来做什么?”
  步莲若越说越激动,忍不住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银儿连忙上前安抚:“小姐,何必呢?气坏了身体不值得。要不这样,你要是觉得这里呆了不舒服,我让人去准备轿子,我们回去。老爷和夫人知道你回去了一定很开心。”
  步莲若苦笑着摇头,她对着银儿伸出手:“给我倒杯热茶来!”
  银儿高兴的端来一杯热茶递给她:“我这就吩咐人去准备轿子,等你喝完了我们就回去吧。”
  步莲若接过热茶,见她转身,大声道:“别去!”
  突然拔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
  银儿吓了一跳:“小姐,你……你这是怎么了?”
  步莲若看着不远处紧紧闭着的窗户:“把所有窗户都打开,房间里太闷了,我要透透气!”
  银儿还要说些什么,步莲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如今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吗?”
  说着,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银儿慌忙上前把窗户打开,然后跑到她身边给她顺背。
  等气顺了,步莲若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喝着茶。
  赵卿醉见她只是长期抑郁,导致体质虚弱实际并无大碍,只要心绪开阔,保持心情舒畅就没事了。
  想看的也看到了,她看向门口,准备离去。
  刚走了两步,就听步莲若道:“回去能有什么用处呢?娘只会让我忍,说让我不要放在心上。再说,当年这门婚事也是我自己同意的,我如今这一切都是自作孽。”
  感觉到她流泪,赵卿醉回头,她一直以看戏的心态看着这一幕,此刻,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一阵溪水一样从心中缓缓淌过。
  “小姐,”银儿担忧的看向她,“你可千万要想开一点啊,毕竟一辈子还长着呢。你不能这样过一辈子的。”
  步莲若将茶杯递给银儿,拿出一块手绢擦泪:“是啊,一辈子长着呢。我为什么要活的这么悲催?这样的一个男人,我名义的上的丈夫,连我不舒服都不知道来看一眼,只会写情诗给我外人、给我爹看,说他有多爱我,那不过是他沽名钓誉的手段罢了。”
  哭哭啼啼的声音让她一阵心烦,赵卿醉朝着门口的方向抬起一只脚。
  “小姐,你记错了吧?姑爷写《双双传》不是骂赵晓霜的吗?也就是赵机言。她前几日午时的时候被斩首了。除此以外,姑爷作的诗都是给你的。”
  赵卿醉终于知道自己迟疑着不离开的原因是什么了,原来自己潜意识里还是放不下,还是想知道那段前程过往。
  虽然如今,她得到的比这些凡人都多,可她始终放不下那一切。那是她的一个心结,如果不把它打开的话,只怕她这辈子都不会舒服。
  安葬了父母亲之后,她在这个世上便再无其他任何亲人。她变卖家产,只身一人来长安,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她不相信,那个从小在她身后追着她跑,说长大以后要娶她的复之哥哥会负心薄幸,另娶他人。
  等她好不容易在长安安定下来去方府找他的时候,他正携着夫人去寺庙上香。
  他的余光瞄过来,她知道他看看她了。
  可他的眼中不再有微笑,不再有宠溺,只是像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在看着她。
  她不甘心,跟着他们身后,一路到了寺庙。
  她也去上香。
  她看着他们夫妻二人相亲相爱,心如同被刀绞着一般,成了碎屑。

  ☆、调包事件

  终于在上香之后,她故意大声问庙里的和尚后院在哪里?想去后院转转。她知道他听见了,她故意说给他听的。
  果然,刚到后院没多久,还没来的及欣赏院中的风景,她的胳膊便被人扯住,有人大力把她扯入一座假山后面。
  那粗鲁的力道弄疼了她,她立刻甩手准备大声斥骂无力的登徒子。
  在看到来人的面孔之后,她顾不得手臂上的痛楚,高兴的扑了上去:“复之哥哥!”
  方复之故意避开她,一脸的冷漠道:“你来长安做什么?”
  那时候赵晓霜初次离家,不知道外面的人心险恶。她被他的冷淡惊道,话也说的不顺畅了:“我听说你娶妻了,外面那位便是你妻子吧?为什么?我们是有婚约的。”
  方复之上下打量她,一脸的挑剔:“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哪里配做我的妻子?我已经让母亲跟你们家解除婚约了,你不知道吗?还有,知道我娶妻了,就别来烦我,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方复之说着,一甩袖,转身离去。
  赵晓霜被这番变故惊呆了,她事先设想过多种情况,可能是被母亲逼得、也可能是高官看上他,他无法拒绝或者说被人怂恿才变心的。
  她想着他会跟自己抱怨他的无奈,让自己原谅他、体谅。
  她唯独没想到是他自己,是他不想要她了。
  她一个人孤身来到长安,他半句关心都没有,没有问问她是怎么来的,路上有没有遇到危险?她一个人在长安要怎么生存?会不会受人欺凌?
  这些他都没问,他唯一做的就是用嫌弃的眼神看她。
  他嫌她碍事,嫌她妨碍他的前程了。
  对她,他用完就一脚踢开,过河拆桥。
  想到这,想到从今以后的无助,想到日后可能食不果腹,她忍不住泪水流出。
  她一个人趴在假山上哭的很伤心,来往的人不时驻足停下看她,但没一个人上前问她怎么了?为什么哭?
  终于,过了许久,一个大约六岁的小和尚走到她身旁,拉了拉她的衣袖,用稚嫩的童音问她:“施主,你怎么了?”
  ·
  赵卿醉被步莲若的冷笑拉回现实,只听她道:“那个赵晓霜也是可怜之人,真心对他却换来他这般对待,如果是我,我必定……”
  银儿带着惊疑看向她:“必定如何?”
  意识到事态,她立刻摇头:“没什么,如今的我还能怎么样呢?”
  似乎是想到什么,话锋却一转:“听闻李家两位夫人皆分娩了是吧?银儿,替我准备礼物,我明日前去看望她们。”
  银儿犹豫了下。
  步莲若看向她:“怎么?”
  银儿咬咬唇:“小姐还是过几日去的好。听闻这一次两位夫人的情况正好相反,二人再次得子,李家十分高兴。可大夫人的孩子却是十分聪颖,刚生下来就会哭,而二夫人的孩子则不哭不闹,与大夫人的前两个孩子出生情况一模一样。坊间传言,大夫人把二夫人的孩子与自己的孩子调包了。”
  步莲若带着几分焦急:“那我就更该去看望了。也不知道玉姐姐如今怎么样了。”
  银儿咬咬唇,欲言又止,可终究是没说什么。
  ·
  接收到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赵卿醉心念一动,瞬间回到了当铺。
  果然,早已有人在等她。
  空中杂乱无章的漂浮着一群白色羽毛,那群小的白色羽毛一见到她立刻开始有规律的开始飘舞起来,最后在空中飘成一个白色的球。
  赵卿醉对着那团羽毛道:“楼主!”
  “你去方家了?”白色羽毛的声音这次明显是个女人,带着几分活泼,“我以为你没了感情之后就会放下这一切的。”
  他的声音平稳,赵卿醉听不懂他什么意思,只好小心翼翼道:“这李偏安是我们的客户,我从李家出来顺道经过那里,就进去看了看。”
  白色羽毛停止了转动:“那就好,不要忘了你如今的身份,你只要管理好钟羽楼的事情就可以了。”
  赵卿醉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楼主。”
  白色羽毛交代完就慢慢在空中消失不见。
  赵卿醉看着空荡的房间若有所思:这黑影是专程来警告自己的?难不成怕她旧情复燃不成?不应该啊,自己已经典当了爱情,他根本无需担心才是啊。
  那,他来这做什么?
  他每次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难不成只是回来看看,顺便警告一下自己?
  对这个问题,她百思不得其解。
  ·
  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可她却怎么着也睡不着。
  在钟羽楼,时间是静止的,永远停在你第一次进去的时候。
  也因此,白天黑夜其实对她并无任何影响,就是说她不睡觉也没关系。
  可如果不吃不喝不睡会让她以为自己真的死了,因此,她也按照人间的作息规律来生活。
  可却怎么都睡不着,她起身去了书房。
  坐在椅子后座,双手撑头,慢慢回想着自己这一段日子的遭遇,不知不觉中居然睡了过去。
  ·
  第二日。
  步莲若带着银儿以及两个丫鬟和一些礼物去拜会了李府两位夫人。
  她在大夫人那里坐了一会,送上了礼物,寒暄了几句之后,就找借口离开了,然后马不停蹄的去了二夫人的院落处。
  这一边,谭缕玉正抱着孩子,一脸的忧心忡忡。
  韦景牧在一旁安抚她:“大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查出事情的真相。”
  谭缕玉看着不哭不闹的孩子,眉间的忧思更重。
  有丫鬟来报说方夫人来访。
  谭缕玉一听,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快请!”
  转身见到韦景牧脸上的一丝喜色,谭缕玉转身将孩子交给乳母,起身对弟弟道:“我说你怎么一大早就来拜会我,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姐!”
  被人这么调侃,韦景牧有几分不好意思,视线却紧盯着门口。
  谭缕玉收起调笑,忧心道:“景牧,小莲已经嫁人,你可千万不要再有非分之想。”
  韦景牧看着门口:“姐,我知道,只要确定她过得好,我就能安心了。”
  “那就好。”
  谭缕玉松了一口气,她真怕这唯一的弟弟会陷进去出不来。
  “什么好啊?”
  一声娇笑从门口传来,步莲若步履轻缓走到二人面前。
  她上前握住谭缕玉的手:“玉姐姐,你瘦了不少。”
  转头看向韦景牧:“这么巧,你也在?”
  韦景牧点头:“是啊,我来看看我姐。”
  谭缕玉也顺势握住她的手:“光说我,你也憔悴了许多。”
  两个女人去内室说悄悄话,韦景牧不便在场,避嫌的坐在大厅中。
  赵卿醉坐在办公桌的后面,看着这一幕,心中嗤笑,想不到放浪不羁的韦景牧居然还有这一面,真是长见识了。
  生怕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对步莲若的名声有损,韦景牧刻意去找李偏安。
  李府很大,尽管武意怀严令禁止府内下人多嘴,可纸包不住火,众人偷偷议论道:“听闻两位夫人的孩子被调包了,是吗?”
  另一人低声道:“你找死啊!让夫人听见了,非割了你的舌头不可。”
  先前讲话那人压低声音道:“到底是不是啊?”
  声音更低,却还是一字一句的传入韦景牧的耳中:“我跟你说,你别跟别人说啊,什么换子啊?你觉得大夫人会替别人养孩子吗?我听说是她逼着老爷是去了钟羽楼把两个孩子的才智给换了。”
  韦景牧听到这,双手握拳,一脸的气愤,恨不得上前揍那来两人一顿。
  “你们两个不做事,躲在这里鬼鬼祟祟想做什么?”
  一声响亮的声音从身旁传来,韦景牧立刻躲到一棵大树后面。
  “管、管家。”
  其中一人结结巴巴道。
  “这么偷懒是不是被赶出府啊?真是这样的话我这就禀明夫人。”
  “管家,不要啊。”
  “那还不赶紧去干活!”
  管家看来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并没有打算动真格。
  三人离去后,韦景牧边走在路上边思索:“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钟羽楼吗?他们刚才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正好去李偏安那里避风,那就顺便探探他的口风吧。
  李偏安身边的小厮全都认识韦景牧,武意怀虽然不喜他,但好歹他也是宁王的儿子,虽说是庶出,但该有的面子基本会给。
  门口的两个小厮对他十分的客气,没有拦他也没有通报就让他进去了。
  因此,当韦景牧摇着折扇、故作风流的出现在李偏安的书房门口的时候,却见到李偏安正皱着眉端起碗喝着什么,而武意怀正站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他。
  见碗越来越空,她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刚要说些什么,意识到门口的情况,转头见是他,一脸的不悦。
  韦景牧也站在门口冷冷的看向她。
  武意怀大怒,对着门外大吼:“来人!”
  门口那两个小厮立刻急匆匆的赶来,见眼前情况,立刻对视一眼:“夫人有何吩咐?”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从今天起,每日一更,每晚七点,啦啦啦。遇到特殊情况会在公告里面说的。

  ☆、试探不停

  武意怀指桑骂槐道:“怎么随便放人进来,韦公子也就罢了,要是进来一些宵小之辈,府内少了什么,你们担当的起吗”
  李偏安放下空碗,走过来劝道:“夫人!”
  韦景牧笑笑:“看来是我唐突了,母亲听闻李家喜得两子,特意让我来看看情况,说不日前来看望李家的两位小少爷。我刚到府内,想着先来拜会李兄,看来是我多此一举,我根本就不该来这里了。我这就回去告诉母亲这边的情况。”
  见他抬出宁王妃,二人态度立刻大转变。
  宁王妃是出了名的贤惠,因韦景牧年幼失去母亲,对他一直多有照顾,甚至在前几年一直把他带到院中抚养。也因此韦景牧虽不得宁王的喜欢,但在宁王府内还不敢有人明目张胆的欺负他。
  武意怀对着李偏安使了个眼色,李偏安立刻上前拉住他:“李兄说笑了,内人不是这意思,她也是为了李府好。李家若是出了什么事,缕玉也得跟着遭殃不是。”
  韦景牧摊开扇子,轻声冷笑。
  武意怀也跟着笑,武家的势力虽然不比宁王差,可得罪宁王妃对她百害无一利:“韦公子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是在说你。对了,王妃什么时候过来,我也好让下人准备准备。”
  韦景牧对她的话兴致缺缺:“母亲忙得很,前几日还进宫去陪太后了,至于她老人家什么时候来,她有空自会过来。对了,李兄,咱俩好久没下棋了吧?嫂夫人素来对棋盘没兴趣,我看也不想呆在这里是吧?”
  言下之意就是:我们俩要下棋,你赶紧滚吧!
  武意怀恨得牙痒痒的,却无可奈何,只好一脸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
  白子黑子铺满了大半个棋盘,韦景牧不动声色的吃掉一子:“李兄,我今日听到一个传闻,不知真假。”
  李偏安举着棋子、看着棋局皱眉:“什么传闻?”
  “听闻李府内有偷龙转凤的事情发生,不知真假?”
  韦景牧说着,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李偏安本来要落子的手一抖,白色的棋子落到棋盘上。
  他慌忙捡起来道:“韦兄从哪里听来这些话?外面那些人都是胡说八道的,你别听信他们。”
  韦景牧坐好,直直的看向他:“那你怎么解释连生两子皆是愚不可及的大夫人怎么会突然生出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而我姐突然生出了这样一个愚笨的孩子?”
  李偏安转过头,深吸了口气,对着韦景牧道:“孩子还这么小,哪里看得出聪明不聪明,再说了,都是我李家的子孙,聪明与否,我一样疼爱。”
  见韦景牧又要说些什么,他连忙有道:“再说了,意怀什么性格?她怎么可能去养别人的孩子?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骨肉流落它处?相信你也听说了,孩子出生前两个月,意怀请来一位高明的算命先生,那时已经命中这两个孩子的未来,你又何必多心呢?”
  韦景牧直皱眉,他刚想说些什么。
  一位小厮快速跑入亭中,对着李偏安道:“大夫人有急事请少爷过去。”
  李偏安想着正好借机脱身,于是他起身对着他道:“我暂时无法去探望你姐,你替我好好照顾她。”
  说着,就跟着小厮匆匆离去。
  韦景牧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原本捏在手中的棋子被他握入手心。
  不多时,一堆碎的粉末从他手心泄出。
  他吹了下手心,眉宇拧成一个‘川’字,一脸的阴沉。
  虽说已经立秋,但除了早晚甚是凉爽外,其余的时间天气仍然是十分的热,带着几分烦躁。
  韦景牧左思右想,皆没想出问题出在何处?因而李偏安刚才的那番话他着实无力反驳。
  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如果两个孩子真的对调,武意怀是不会这么同意的,她也不会这么做。李家能有今日,完全是靠着武家,李偏安也不敢如此轻易得罪武意怀。
  不然以武意怀的脾气,肯定会跟他翻脸。她宁肯李家无后从外过继也不会把自己的亲生儿子拱手让给别人养,更不太会乐意替他人养孩子。
  可又怎么解释这两个孩子的才智问题?
  他看过大姐的孩子,哪里有前两个孩子机灵活泼,整就是一个没有心智。
  他一边想问题,一边沿着小路去了谭缕玉的院子,心思游离在外,没见到左边的的一抹白色身影正朝着李府的大门走去。
  ·
  步莲若和谭缕玉说了一番贴己的话之后,婉拒了她留自己吃午饭的好意,坚持要回去,说外子还在家等她。
  明知道她说谎,谭缕玉也不忍心拆穿她,因为比起她来,自己还不如她呢。
  步莲若在园中慢慢走着,旁边传来几个丫鬟的窃窃私语:“五少爷当然是夫人亲生的了,不然以夫人的脾气你觉得她会给别人养孩子,还这么聪明,杀了他都有可能。”
  “那五少爷怎么可能那么聪明?真的被算命的说准了?”
  一个丫鬟惊呼一声,突然声音又放低了。
  “你懂什么?最近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有关钟羽楼的传说你们听说了吗?听闻老爷就是去把五少爷和六少爷的才智给换了的。”
  讲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不过还是一字不漏的清晰传到步莲若的耳中。
  银儿见步莲若发呆,轻声提醒道:“小姐,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你别听她们胡说八道。”
  步莲若脚步不停、目无表情道:“走吧!”
  “好啦,好啦,不说了,要是让大夫人知道,非乱棍打死我们不可,都回去干活了。”
  那些丫鬟陆陆续续的离去,无人知道他们的话已经被他人全数听去。
  一位青衣公子缓步从小径上步出,他拿着折扇的手狠狠地握成了一个拳头,就连扇柄刺痛了掌心,也浑然不觉。
  他看着步莲若的身影离开视线,脚步留在原地,浑然没有踏出去的意思。
  ·
  韦景牧跟姐姐打了声招呼,就回了王府。
  王府内的下人见到他,恭敬的喊着:“三少爷回来了。”
  他点点头,心中却是一阵冷笑。
  都是做给谁看的?要不是他们,自己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表面衣冠楚楚,内里惨不忍睹。
  离院子没几步,他突然觉得身体一阵剧痛,尤其是心脏的部位,像是有刀在里面绞着一般。
  他右手放在心脏的位置,努力想减轻心中的痛楚。
  可身体越来越难受,意识也有点飘离。
  他挣扎着回到院中,又回了房。
  身体已经开始麻木,不停使唤,面前的景象也模糊起来。
  迷糊中他听到有人在外面喊:“三少爷,你在吗?王爷和王妃请你去大厅。”
  敲门声持续不停的响着,他张张嘴,想让人进来。
  可张了大嘴,半天也没发出一个音节,什么话都说不出。
  他扶着桌子,朝门口走去,刚走两步,脚步开始悬虚,最后连身体都支撑不起来。
  最后在倒下之前,他感觉到自己好像把茶杯打翻了。
  ·
  韦景牧醒过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他用手摸着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耳边传来轻柔的声音:“景儿,你没事吧?”
  他感觉自己被人拉起来,靠在某个柔软的物体上面。
  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正一脸慈祥的看着他:“景儿,你在房内昏倒,我跟你父王吓坏了。大夫说你是心病又犯了,以前的药疗效不怎么好,他给你新开了药,你服下吧。”
  一旁,早已有一个侍女端着水和药上前。
  宁王妃亲自拿过药放到他嘴边。
  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觉,都是真实的事情,韦景牧清醒过来,笑着看向宁王妃:“真没想到我这条烂命居然劳驾宁王妃大驾,真是三生有幸啊。”
  说着,快速结果药,狠狠地随手扔出:“都要死了,还吃什么药?反正这病也治不好,不如这样直接死了算了。”
  宁王妃眉头一皱,厌烦的情绪一闪而过。
  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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