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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中女,惊世毒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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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九懵了,那冰块中的女子的面容简直就和不过双十年华的女子一般,竟是……他的母亲?
下一刻,尤九这才猛然想起,巫年本就不是会生老病死的百姓,他的娘亲又怎会是呢。
尤九嘴角的那抹笑意这才缓缓浮出,看着那女子的面容,语气轻柔,“嗯,很漂亮。”说罢,却是抬眸看着巫年,毫不客气的道:“这般看来,你娘亲可是比你漂亮多了。”
巫年抿唇看了尤九半晌,终究还败下阵来,“……这个可以。”
整个屋子内,除却那一个夜明珠,其余的也只有这放着他娘亲尸体的冰块了,而这个屋子,四周皆是墙壁,竟连一扇窗户都没有。
而且,整个屋子内除却这个冰块竟没有丝毫的寒气。尤九看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明白为何这个冰块放到这里丝毫没有融化。
直到再次回到宫中,太阳已高高挂在空中,而今日的阳光却是带着丝丝暖意,将冬季的寒气也驱除了几分。
他们并肩坐在窗框之上,巫年依旧是将他的头靠在尤九的肩膀之上。他们之间仿佛已经形成了这副状态。
“苏酌夏何时才会回宫?”巫年缓慢开口询问,慵懒的语气带着丝丝无力。
“边关还唯有书信送来,许是还要再过些时日吧。”
“尤九,你进宫已有半年了。”巫年语气依旧缓慢,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在无形中告诉尤九,她在宫中的时间有些太过漫长。
尤九垂眸,睫毛在眼底形成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我知道,只是,他如今身在战场,唯有等他回宫才可动手。”
“这一次……希望你不会再心软。”巫年的声音不疾不徐,说出来的话却异常冷厉,对于尤九的那几次心软更是带着不满的情绪。
“这一次,定不会了!”尤九低声开口,语气里皆是坚定。前两次她的心软是意外,而如今,时间已过去了这般久,她不能再心软,也不能心软……
巫年缓缓看了一眼身后那紧闭的宫门,随即从尤九的肩膀上抬起,下一刻,伸手将尤九整个人揽到怀中,而他的面容却是埋在尤九的颈窝处,呼吸皆喷洒在尤九的颈处。尤九的脖颈本就怕痒,如此一来,更是让她忍受不住的朝后缩去,一手抬起将巫年的头往一旁推开。
“谢谢……”巫年闷声开口,“自娘亲被冰封起来后,便无人陪我过生辰了。”
尤九推搡着的手骤的顿住,紧紧抿唇不语,只觉得鼻息之间皆是巫年身上的气息。
“所以,小家伙,赶快了却残念来陪我吧。”巫年咬牙,仿佛依旧对尤九那几次的心软耿耿于怀。
闻言,尤九这次却大力将巫年从自己身上推开,瞪了他一眼,带着丝丝闷气,“知道了许君一世绝代风华!!”
“那我就先走了,正好,你的那个小丫鬟也来了。”巫年缓缓笑起,看了一眼那门外,这才从尤九的身侧起身,飘到那空中,下一刻便快速离去了。
尤九还未从巫年的离去中回过神来,玉妍的声音便从门外缓缓传来,“娘娘,已是午时了,可要用膳吗?”
尤九恍然回神,怔了片刻,这才应了一声,“好。”
可是,此时此刻,她为何依旧可以闻到巫年身上的那股气息,仿佛就缭绕在她的周围,久久不肯散去。
——
如今,春节将至,宫内是少有的热闹,就连宫婢太监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而后宫之中更是一派的和谐。
只是,若是除却那后宫依旧流传着的谣言,就更加好了。
自她让苏脂灵操持春宴后,这整整一个月以来,后宫那说皇后心狠手辣、想要残害皇嗣的传言没有片刻的安静。
就连以前那千雪夫人由于用了大量大黄而引起小产的事情都再次被翻了出来。
而‘狠毒’的这个名头亦牢牢的扣在了尤九的头上。
就如现在,众位妃嫔前来请安,苏脂灵一身浅紫色宫装,肚子凸起,被宫婢搀扶着走进‘鸾福宫’。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苏脂灵柔声开口,身子微福。
“灵妃快快请起,赐坐。”尤九亦快速开口,苏脂灵身后的宫婢亦快速上前搀扶,将苏脂灵扶到那椅子上。
“灵妃如今怀有皇嗣,本宫上次便说了,无需这般多礼。再者说,灵妃近些时日操劳春宴也是忙得很吧,不知腹中的皇嗣可伤着了?”尤九缓声开口,说出的话却仿若极其关心她的一般。
苏脂灵却是略带委屈的看了一眼坐在周围的众位妃嫔,这才敛起那抹委屈,扬起笑容,柔声开口,“回皇后娘娘,臣妾为皇后分忧是臣妾分内之事,臣妾自是不怕辛苦。”说罢,低眸看了一眼自己那凸起的腹部,嘴角轻扬。“臣妾日日都让御医前来把脉,腹中的皇嗣一切安好。”
尤九这才轻轻吐出一口气,仿佛放心了般,“那便好,本宫听闻灵妃太过操劳,怕灵妃腹中的孩子会出什么差池,故而问问。如今皇上未在宫中,本宫自是要好生照顾好灵妃和皇上的皇子了。”
苏脂灵嘴角的笑意一凝,“臣妾自会保护好腹中的皇儿,皇后娘娘不必担心。”
尤九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眼眸却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下首的众位妃嫔,即便她们的眸子里皆是不满,尤九却也全然不在意。
如今,苏脂灵在她们面前已说过了,她和腹中的皇嗣皆安然无恙,而她更是没有动她肚里孩子的念头,若是日后她腹中的孩子真的没了,那也和她无关。
“今夜便是除夕了,灵妃准备的可还妥当?”尤九开口询问,语气依旧不疾不徐。
“回皇后娘娘,臣妾已准备妥当了,今夜的春宴会在‘花堰宫’举行。臣妾听内务府总管说,皇后已经吩咐了,今年春节让众位大臣在各自府中过年,无需进宫,而内务府总管也已一一送去了礼品。”
“那本宫便放心了。”
夜晚,花堰宫
尤九一身凤衣,头顶凤冠。这是当上皇后以来,第一次这般庄重打扮司马落香。看着坐在下首的众位妃嫔,尤九这才感觉到她如今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今日是春宴,众位姐妹也无需太过拘谨。”尤九脸上带笑,高声开口。
“是,嫔妾遵旨。”而台下,众位妃嫔亦是齐声开口,声音尖细。
琴声缓缓响起,从轻到重,从缓到急,一众舞姬从门外缓缓走进,桃粉色的舞服紧紧裹着曼妙的身姿,随着琴声跳起,着实是漂亮。
尤九眼眸看着那舞蹈,口中却是一口一口的吃着手中的梨花酥。今日这梨花酥做的甜而不腻,确实美味。
一曲毕,舞姬亦一一退下。
苏脂灵却在此时缓缓站起,看着尤九道:“娘娘,嫔妾为了今日的春宴,特意让人从宫外请了些杂技过来,助助兴。不知皇后意下如何?”
尤九的眸子骤的一亮,杂技?她已经好久没有看过杂技了。
思及此,随即开口道:“甚好!”
话落,苏脂灵随即冲着身后的宫婢使了一个眼色,而那宫婢亦随之快步走到门外。只是片刻,便见门外缓缓走进两名女子和两名男子。
“草民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他们缓步走到殿中央,双膝跪地,叩首请安。
“平身。”尤九缓缓开口,“不知你们有何杂技?若是表演的好,本宫自是有赏。”
尤九话音刚落,其中一个男子便抬头开口,“回皇后娘娘的话,这两位少女自幼身子极软,一身的软功。”
尤九的眸子越发亮了,看着那两位少女,“哦?那本宫可要好好看看。”
闻言,跪在地上的四人随即缓缓起身,其中一位少女骤的弯腰,整个人都形成了一座拱桥般,而另一位少女却在那两位男子的帮助下,直接跃到那位少女的腹上,甚至在站稳后,一脚稳稳踩住身下少女的身子,一腿缓缓朝背后抬起,直至两条腿都形成了一条直线。
殿内之人顿时惊呼,尤九看着他们的眸子亦是越发灼热。
紧接着,那两名少女再次将身子弯下,脑袋从两腿之间深处。
又或者,她们可以整个人都蜷缩到一个圆形的瓶子内,继而完好无损的走出。
身体的柔软程度,着实让殿内的众人咂舌。
只是,就在众人看的既震惊又着迷之时,其中一位男子骤的从袖中拔出一把匕首,下一刻,快速朝坐在首位看的入迷的尤九扑去。
瞬间的反转,让众人都慌了神,不禁连连尖叫起来,顷刻间,整个花堰宫都充斥着众位妃嫔的尖叫之声。
尤九亦反应过来,眉眼一凛,看着冲来的匕首,身子猛的一侧,下一刻,抬手重重的打在那男子的手腕上,男子的手腕顿时吃痛,匕首便掉落到了地面上,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只是在众位妃嫔的尖叫声中,几不可闻。
“你们到底是谁!”尤九厉声开口,眉头紧蹙。她不曾见过这个人,而且,她日日都在这宫中,根本不可能得罪江湖人士。
那男子闻言,骤的低声冷笑两声,一双眸子带着腾腾杀气和狂热,“自是来夺你之人。”
尤九的眸子骤的幽深起来。
下一刻,只听那男子阴测测开口,带着丝丝猥琐,“棺女?如今一看,果真是有几分姿色。”
☆、83取名为宓
花堰宫内,妃嫔纷纷吓得退到一侧,许是因为殿内的动静太大,门外守卫的侍卫们纷纷手拿长剑跑进,将那台下的三人围起,剑锋直指他们。
尤九亦是在将那男子的匕首打落后,快速退到一侧,眸子警惕的看着那男子泗。
“你们竟敢直接到皇宫伤害本宫!不要命了吗!?”尤九怒极,看着那男子厉声喝道。而那男子在侍卫冲进来的刹那,脸色便变得阴沉,听见尤九所说的话,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冷笑,如刀般的眸再次看向尤九,“如今皇帝不在宫中,自是下手的好机会。只要我们得到棺女,整个天下都会是我们的!”那男子大声开口,说出来的话让尤九不紧蹙眉,她只觉得这个男子疯了,脑子都不正常了。
尤九暗暗咬牙,随即再次冷声开口,“荒唐!不过是一个谣言,你们竟敢闯入皇宫!”话落,尤九冲着那站在殿内的众多侍卫命令道:“将他们全部给本宫杀了!一个不留!”
肃杀的气息瞬间从尤九的身上散发出来,那高傲的姿态,在此时此刻将母仪天下的气势发挥的淋漓尽致。
“是!”
侍卫一同应下,拿着长剑顷刻间便朝那三人冲去。
而那三人显然也是有备而来,对视一眼,纷纷从腰间掏出一把软剑来,下一刻便冲到侍卫中央大打出手。
而那站在台上的男子见此情景,再次朝尤九扑来,只是这一次,还未扑到尤九的面前便被侍卫给挡了回去。
长剑交错,双剑相碰之间顷刻间便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僵持之间,那男子纵身后跃,不等那侍卫反应过来便再次朝那侍卫刺去唐。
侍卫弯腰闪躲,可是谁知,那男子另一只手却直接掐上侍卫的脖颈,狠狠一扭,只听侍卫的脖颈处传来了一阵骨头错位的声响,那侍卫随即眼眸大睁,断了气。
尤九只见那男子眼眸再次看向她,随即快速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玉妍,冷声吩咐,“玉妍,你下去将众位妃嫔送到安全之地,再去找侍卫来。”
玉妍年龄本就不大,即便在这宫中许久,知道这宫中的冷暖,却是第一次亲眼目睹刺杀,脸色也不禁发白,就连尤九的吩咐她听完后,也唯有深深的压下内心的恐惧,颤抖着身子快步跑到那众位妃嫔的身侧。
尤九眼眸一凛,将身上的金色丝带紧紧的攥在手中,在那男子快速扑来之时,尤九手中的丝带亦快速朝那男子冲去。
柔软的丝带在染上了尤九的内力之时,顷刻间变得韧性十足,瞬间便将男子的手腕和男子手中的匕首紧紧缠起。
男子却是全然不顾,一手成爪朝尤九的脖颈逼来,尤九随即快速朝后仰去,堪堪躲过男子的攻击。
男子一见,嘴角的冷笑染上玩味,“没想到,棺女的身手也不过如此。”
尤九眉毛一拧,看着那男子的眸也泛起丝丝冰冷,“对付你……绰绰有余了!”语气里皆是傲慢,却让男子的脸色顿时一黑。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见识见识了。”男子咬牙开口,话落,快速将被尤九缠住的手抬起,手腕一转,匕首的尖峰随即砍断了那丝带,丝带再次垂落到尤九的身上。
又是一番交错,尤九在男子无力防守间,随即抬手,手中的丝带再次朝男子缠去,而这次,却是狠狠缠上男子的脖颈。而男子却是孤注一掷,拿着匕首的手亦借助尤九那丝带的距离,快速朝尤九再次冲来。
‘嗖’
只听空气中骤的传来一声厉声,下一刻,朝自己冲来的男子,手中的匕首随即掉落在尤九的身侧。男子的身形更是顿在原地,眸子亦快速的打量四周。
而他刚刚被打中的右手,虎口处疼痛剧烈,更是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足以看出那人的内力之高!
尤九亦发现了这一异样,眼眸瞟了一眼地面,便可看见一颗石子晃晃悠悠的掉落在地。她的眉头不禁蹙起。
只是下一刻,尤九却全然没时间想这个事情,尤九手上骤的用力,缠在男子脖颈上的丝带亦随之越来越紧。
男子快速抬手拽上那丝带,眸子紧紧的盯着那尤九,因为呼吸不畅的缘故,不禁张大嘴巴深深呼吸起来。尤九看着男子的挣扎,薄唇轻勾,下一刻,尤九却是抬脚将那匕首踢起,而另一只手却是伸手将匕首稳稳接在手上。
匕首进入心脏的闷响瞬间在尤九的耳畔响起,即便此刻的场景有些嘈杂,可是尤九却还是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温热的鲜血喷洒到尤九的身上,亦有一部分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到地面。血腥之味随即在殿内弥漫开来。
而台下那三人不知何时已被侍卫全部压制,看着台上男子死去的瞬间,他们唯有眼眸大睁,怒气盯着那尤九。
直到男子死透,尤九这才松开手中的匕首和紧紧攥在手心的丝带,任由男子的尸体朝后仰去,眸子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身子微转,看见那三人仇视的目光,尤九却是缓缓勾起嘴角,一抹冷笑随之浮出,薄唇轻启,缓缓吐出
tang一个冷厉的字眼,“杀!”
瞬间,所有侍卫将长剑举起,再狠狠插进那三人的身体之中。
今日是除夕,外面仍在下着下雪,将整个皇宫覆上一层雪白,而花堰宫内,血腥之味充斥着整个宫殿,他们四人的鲜血更是留了满地,将这个花堰宫都染上一分肃杀的气息。
犹如刚刚尤九身上的气息。
鸾福宫
尤九一身妃色宫装高坐在那首位之上,众位妃嫔皆坐在两侧。而就在她们中间,苏脂灵一身桃色宫装跪在地上。
“灵妃,今夜之事,你是否要向本宫好好解释解释!?”尤九语气缓慢,声音中却以透露出丝丝寒意,那寒意,让众位妃嫔着实不敢开口为苏脂灵解围。
再加上,她们已经知道了,尤九刚刚亲手杀了那个男子,丝毫没有手软。
苏脂灵腹中的孩子本就有五月大了,肚子亦凸了出来,此刻顶着肚子跪在地上,着实是难受的很。“臣妾有罪。这件事皆是因臣妾而起,若非是臣妾命人好好调查一番,定不会出现如此事情。”
“你的确有罪!本宫将整个春宴交由你,正是因为看中了灵妃你的能力,希望你可以在宫内帮本宫一臂之力,没想到……你竟如此让本宫失望!”尤九尖声开口,语气里毫不掩饰对苏脂灵的嫌弃和不满。
跪在地上的苏脂灵却是紧紧抿唇,继而开口,“臣妾有失皇后嘱托,还请皇后处罚。”
尤九细细的看着那苏脂灵许久,屋内瞬间陷入一片寂静,随即仿若无奈般开口,“罢了,如今你身怀皇嗣,本宫还将春宴的事情交由你的手上,想必你也着实是忙坏了。”可是下一句,话锋一转,“不过,宫内发生如此大事,本宫也不能轻易的饶恕,不然,这后宫岂非是乱了套。”
说罢,眼眸微转,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玉妍,“传令下去,灵妃办事不利,不过念在灵妃身怀皇嗣,小惩大诫。从今日起,直至分娩,不许灵妃踏出‘雪园’一步!”
不许踏出‘雪园’一步……
如今这灵妃仅仅只有五月身孕,那接下来五月便要整日呆在那‘雪园’。
而苏脂灵唯有吞下这口怨气,交错放在腹部的手缓缓缩紧,捏到手指都扭曲了,这才沉重开口,“是,臣妾……谨遵皇后懿旨。”
——
短短五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在这五个月内,尤九整日除了晒晒太阳便是自己缩在殿内,再不然就是让巫年出现说说话,顺便让他带她出去转一圈。而这后宫的女人却是丝毫没有来惹尤九的念头,安安分分的让尤九都诧异起来。
其实,后宫每日都会起些小风波,只是尤九无暇在意她们那些芝麻绿豆一样的小事。
可以说,这五个月过的极其无聊却又悠闲。
五月初,这个时候的天气最是舒适,不冷不热,偶尔吹过的一丝风也是轻柔的很。
鸾福宫本就种满了桃树,三月桃花开,如今已是五月,桃花早已凋谢,此刻只剩下那片片绿叶和中间时不时长出的小桃子。
这日,尤九如同往日缩在自己的殿内,半阖着眸子躺在那软榻上,不时的张起嘴巴吃下玉妍递到嘴边的苹果。
本以为今日还是如此度过,可是,不过短短一刻钟的时间,门外骤的传来阵阵匆忙的脚步声,下一刻,门外便传来一个宫婢焦急的声音,“皇后娘娘,奴婢有要事禀报。”
尤九吃东西的动作一凝,接下来却是不紧不慢的从软榻上坐起,含着东西再次咀嚼了几下,这才开口道:“进来。”
大殿的门随之被打开,只见一个宫婢脚步匆匆走进,走到殿央便跪倒在地,语气急切,带着哭声,“皇后娘娘您快去看看吧,我家娘娘阵痛不止,怕是要生了。”
尤九闻言,瞬间明白了来人是苏脂灵的宫婢,眉心蹙起,怒道:“那快去通知御医前往‘雪园’为灵妃接生!”说罢,慌忙套上放在软榻旁的绣鞋,连妆容都没有整理便道:“快带本宫去‘雪园’。”
那跪在地上的宫婢随即起身,只是脚步已有了些许的踉跄。
到了那‘雪园’,还未踏进院门,尤九便听见了里面传出苏脂灵的尖声大喊,即便只听那声音便能感觉到她到底有多么痛。
尤九走路的步子随着苏脂灵的尖叫声而越发急促。
从院门走到寝宫,不乏有宫婢手端托盘来去匆匆,等到了那寝宫门口,更是有宫婢端着一盆盆的血水从房内走出,随后又有数位宫婢端着清澈的清水进去。
尤九眉心始终拧着,如今不过五月初,按理说离苏脂灵分娩的日子还差小半月。
都说女人分娩时最痛,尤九听着苏脂灵那惨叫,着实是觉得痛到了极致。
里面的痛呼不停传来,血水亦是一盆接着一盆,而苏脂灵的喊叫也越来越小,声音也因为大喊而沙哑起来。
尤九伸手拽住一个往外走的宫婢,“灵妃如今怎样了?”
那宫婢手中本就端着一盆血水,突然被尤九拉住,险些将手中的盆都摔了,“回娘娘,御医说灵妃这是头一个,自是不好生,怕是要在等两个时辰才可。”
尤九这才了然的松开了那宫婢,她刚刚还以为她是难产了。
而其余妃嫔亦纷纷前来,随着尤九站在这殿门外,叽叽喳喳的讨论个不停。而她们最在意的,却还是灵妃腹中到底是男是女!
终于,直到黄昏之际,殿内骤的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哭声响亮,甚至整个‘雪园’都可以听见。
殿门开启,一个产婆怀中赫然抱着一个用金色襁褓包裹着的婴儿,笑容满面,走到尤九的身前,微微福身,“恭喜皇后,灵妃娘娘诞下了一位小皇子。”
小皇子三个字一出,站在门外的妃嫔脸色猛然变得极其难看。
毕竟,这是南晟的第一个皇子!
尤九却是低眸看着那婴儿,因为刚刚出生,小脸都是皱巴巴的,眼睛亦紧紧闭着,看起来仿若是一个小老头一般。
尤九静静的看了许久,这才勾唇一笑,开口,“皇上临行前已为皇子取名为宓,从今以后,大皇子名为苏宓。今日,大皇子出世,众人皆赏!”
那产婆听闻有赏,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谢谢皇后娘娘。”
苏脂灵诞下一位皇子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皇宫,尤九更是命人写了一封书信送去边关,告诉那苏酌夏,他已有了一位皇子。
尤九带着众位宫婢走进充斥着血腥味的寝殿,缓步走到那苏脂灵的身旁,看着苏脂灵那脸色苍白带着疲倦的面容,语气凉薄。“灵妃,如今你诞下皇子,女人生产后身子最是虚弱,你定要好生修养,本宫已命御膳房,每日给你送来养身的汤药,你且安心。”
苏脂灵半阖着眸,就连眨眼都显得费力。“臣妾多谢皇后娘娘。”说罢,却是有些吃力的看了看四周,仿佛是在找什么东西。
尤九却是开口道:“皇子已被奶娘抱去了,等到明日你休息好了再让奶娘抱来。”
听闻尤九此言,苏脂灵这才停下四处寻找的眼眸,“是。”
“好了,灵妃还是好好歇息着,本宫也该走了。”尤九看着苏脂灵那疲倦的模样,缓缓开口。
“臣妾恭送娘娘。”苏脂灵哑声开口,看着尤九转身离去,这才将那半阖着的眸子闭上。许是因为太累,瞬间便陷入了睡梦之中。
昏暗的长巷内,尤九坐在那骄撵上,随着骄撵的晃动而上下摇晃着。
“娘娘,如今那灵妃诞下大皇子,那对娘娘您……”玉妍的声音在巷内响起,话未说完,尤九却还是听得懂她的意思。眼眸依旧目视前方,淡淡开口,“这种事情并非是本宫可以控制的,再者,那大皇子亦是皇上的孩子,本宫自是不能剥夺他的存在。”
其实说白了,也不过是她本就没有想和苏酌夏有任何关系。再说了,她如今不过是一个千年傀儡,一个有着灵魂的尸体。
“可是娘娘,您是正宫,若是您再诞下皇子,在这宫中自是……”
“好了玉妍!”尤九厉声打断玉妍的话,“本宫不可能对一个无辜的孩子动手,就连那苏脂灵,如若不是她先来招惹本宫,本宫自是不会主动去招惹她。”尤九的声音压的极低,用着只有她们两人才可以听见的声音说话,只是语气里的那股戾气却还是让玉妍噤了声。
“是,奴婢明白了……”玉妍低声开口,语气低沉。
尤九唯有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在宫中带了许久,也该明白,有些话可说,有些话不可说。”
她并非是故意对她这般严厉,只是这宫中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说错一句话便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她不得不格外谨慎。
“是,奴婢明白。”玉妍再次开口,只是这次语气里的低沉已消失了。
尤九闻言,这才勾起嘴角,满意了。
——
边关营地
苏酌夏一身玄色盔甲坐在那帐篷内,看着面前的地势图,神情认真。
“报!”帐篷外骤的传来一声马蹄之声,紧接着便有人高呼,引得苏酌夏也不禁蹙眉抬眸,下一刻,帐篷便被打开,一士兵小跑进来,双手呈上一封书信,高声道:“皇上,这是皇后娘娘送来的书信,还请皇上过目。”
苏酌夏眉毛骤挑,眸子里亦染上一丝欣喜。
他来到这边关接近一年,他的那个皇后从未给他写过书信,如今怎得写了?
嘴角微勾,随即接过那士兵手中的书信,淡淡道:“下去吧。”直到那士兵退下,苏酌夏这才将那信件打开。
里面赫然只有一句话,“恭喜皇上,喜得皇子。”
苏酌夏愣了,仿若下一刻才猛然响起他走时灵妃已身怀身孕,竟没想到如今灵妃便已诞下了皇子。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心中自是欢喜,只是看着手中的书信上,除却这么一句话,就连一句关心都没有,心里
不免有些苦闷。
为何他的皇后如此冷漠?
脑海中猛然浮出尤九那清冷的面容,即便只是一瞬,胸口却已在隐隐作痛起来。
这段时间以来,只要他想起那尤九,心脏便会泛起一丝疼痛。可是,他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每每想起尤九,便如同吃了蜜饯一般。
思绪许久,终究还是将那书信放到一旁,再次认真的看起身前的地域图。
若是他未记错的话,尤九的生辰是六月吧,如今他正在考虑如何让那距离南晟千里之外的北国和他联手,若是可以,那这些蜀国即便因为相连而强大,却也抵挡不住两个大国的攻击,最后只会是溃不成军。
而他,若是可以在六月解决此事,便可以陪尤九度过生辰。
思及此,他看的也越发认真起来。
而此刻,北国皇宫。
象征着皇位的龙椅上,身穿龙袍的天子赫然坐在那里。
龙袍着身,乌发冠起,眉眼如水,笑靥如花,就连那眼角处那颗极其细小的泪痣都无法将他眸中的玩味掩去丝毫。
“同南晟联手?这件事不知各位有何意见?”男子懒懒开口,语气轻而缓,丝毫不像是上朝的模样。
“回王,老臣认为,南晟霸占棺女,如今南晟蜀国皆因棺女而对南晟大打出手,我国可以静静观看,或许可以享受那渔翁之利。”一身着暗红官服的中年男子大步上前,说出他的观点。
“王,臣认为,可以联手。世上都说那南晟君主极其宠爱棺女,不让任何人靠近,若是我国可以借此机会和南晟联手,接近棺女,自是更好。”
朝中大臣纷纷说出自己的观点,不过也只是围绕一点,只是为了得到那棺女。
原本,他们听闻,南晟皇帝苏酌夏,突然将自己的嫡妹纳为妃嫔,而他原本极其宠爱的棺女置若罔闻。
这件事,甚至一时之间在他们这里是一件笑谈。
兄妹之间,本就不可有那龌龊之情,即便有了那龌龊之情,又怎能如此光明正大落入众人眼中?岂非是要遗臭万年?
可是,不过短短一月,他们又听闻——
听闻,南晟皇帝苏酌夏,为了拒绝各各蜀国和亲之请,不惜废后让那棺女坐上皇后之位。
听闻,南晟皇帝苏酌夏对棺女极其宠爱,更是有独宠之名。
如此看来,那一向以不贪爱美色为名的南晟皇帝,竟也抵挡不住那棺女的魅力。这般想来,恐怕是那棺女的确是极美!
而坐在龙椅上的男子听着下面的争吵声,许久,才懒懒开口,“好了,孤已经明白众卿家的意思了。这件事,孤会自己处置。”说罢,眼眸淡淡扫了一眼那众人,这才又再次开口,“若是无事禀告,便退朝吧。”
“是。”
☆、84就地正法
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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