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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师奚兰-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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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我们所有的箭几乎都用完了,这下该如何做?”
  娄阔看着雪地里散乱插着的那些箭头,道:“不急,夜还长着呢,我们还可以玩玩,让那几个女人去捡箭!”
  “是!”不久,雪地上出现了几个年轻女子,奚兰不知这些女人的身份,但看她们害怕的模样,许是随在娄阔军中的军妓,又许是他们抢的这附近的良家女子,不过这么多蒙国士兵乔装到了离金陵如此进的距离,一定不是正常通关而来,所以前者的可能很小。
  奚兰不能让这些女子将箭剑回去,这样,就是逼死自己,但如果她要动手,就必须伤了这些女人。
  她没有犹豫多久,对着夜空深长的叹了口气,道:“也许你们无辜,但我别无选择!”
  音落,她袖袍一挥,地上的数支箭飞了起来,齐齐向几名女子大腿射去,这些女人全部哀嚎躺地,无法在移动。
  娄阔见此场面,冷冷一笑,讽刺道:“连你们本邦的无辜女子都可以伤害,传说中的胥王妃也不过如此!”
  然后,他又继续拍那些拿着盾牌的人上前来捡箭,因为有盾牌遮挡,奚兰不能伤到他们,却又不肯让他们将箭捡回去,她一鼓作气,将所有的箭都控到了空中,再全部折断了,残箭落下来,已没有了用处!
  娄阔大惊!“这妖女……”

☆、第274章:幻境之子

  她将所有箭毁了,娄阔自然气得要死,差一点就将手里端着的一只精巧玉杯给捏碎了!
  那边本没有多少光亮,但因为地面上全是雪。风雪停止之后,月光将雪地上的所有照得清清楚楚。
  “王爷,您快看!”陈冰似乎发现了什么,立刻指给他看。
  原来是奚兰体力不支,跪倒在了雪地里。
  娄阔眼中一亮,“本王怎么说来着?这盏明亮的灯,终是油尽了!”
  陈冰不忘紧拍马屁道:“王爷英明!”
  远处,寒雪之中,奚兰跪在雪地里,双手撑着雪面,才未让自己一头栽下去。急促的呼吸声让周围的其他声音变得不清楚,不过她似乎还是听到了严明唤自己以及那婴孩在啼哭的声音。
  “王妃——王妃——你怎么了?”
  “王妃,他们过来了……”
  奚兰抬起头,看到堆满残箭的雪地上,有一队娄阔的士兵正在靠近,他们依旧举着盾牌,走得谨慎小心,她自然清楚,这些是娄阔派来试探她的人。
  她看到落在不远处的长剑,她伸手捡了起来。接着这把长剑,她用力的撑起了的身子,但因体力已尽。这个动作看起来缓慢而艰难。
  远处的娄阔见状,邪邪一笑,“陈冰你知道的,本王向来欣赏这样的人。真是可惜了这样一把倔骨头,奈何要成为本王的敌人?”他停顿了一下,又换上另外一种冷绝的语气令道:“杀了!一个都不留!”
  不久,奚兰就看到那些人举着大刀向自己砍来。她已没有龙凝珠的能力可以抵御了,但她不退缩,即使战斗到最后一刻,也要为自己和其他人寻找一线生机。
  无情的大刀肆意朝她袭来,她不断挥舞着长剑,刀光剑影中,她身姿单薄渺小虚弱,本该早就倒下,却一直靠惊人的耐力维持着,她的长发和衣衫已被削断了数缕,身上也有受伤,但她却不知痛似的,狠绝的击杀着眼前的敌人,有人不断从她身前倒下,熟悉的死亡压迫感在心头升起,终于,她杀光了这一波敌人,身体站在还未散尽热气的尸体中,本是白色的雪地,再难找到原本的颜色,她将长剑插在地上,眸中是厮杀后的冷绝之气。
  远处的敌领再一次被她震慑住了,若说先前因她身体里那股神秘的力量而畏惧,此刻却仅因她这般无人能及的执着而暗自钦佩着,娄阔沉默了好久,叹了口惋惜之气,再次下令道:“杀!”
  却是从后面快速跑来另一个士兵,焦急的禀报道:“王爷不好了!”
  娄阔锁眉,微转头,冷声问:“发生了何事?”
  “有一支人数众多的军队正在急速靠近,看敌军的着装,似乎是文国神龙军!”
  “怎么可能!?”他面色已大变,再看了看雪地里那个还未倒下的女人,眸色中出现寒光。
  “王爷,必定是我们的踪迹被暴露了,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娄阔气愤的重甩袖子,不甘的说:“难道她真的站在了天意那一边?”
  “王爷走吧!”陈冰来拉他,不久,他就带着部下往北逃去。
  奚兰似乎听到马蹄在远离的声音,但没多久,她又听到有许多人靠近的声音,她抬起头,看到如乌云压顶的黑影正在靠近,她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咬了咬牙,决定再一次站起来战斗,但这一次,她听到一个不同的声音。
  “奚兰!”那声音里有担心又心疼,就在她正前方传来,看到过的幻象太多,有时候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特别是在这般意识模糊之时。
  不过她还是问了一声,“是谁?”
  紧接着就看到那人来到了身边,是李淮,真的是李淮!
  她才杀了不知多少人,只为了寻找生机,她一句苦累都没有喊过,但看清楚那张月色下的英容时,泪水瞬间崩塌。
  “我终于等到了……我终于等到了……”她一声又一声的重复着这句话,用力抓扯住对方的衣衫,这一刻才明白,原来一个人坚强久了,也渴望着有一个强大的臂膀可以在绝望时依靠。
  李淮看到她时,原本冰冷的容颜,像被烈火焚烧过一样改变了,他冲到她身边,将她揽在怀里,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本王来了!”
  她这样情绪崩溃的倚在他怀里并没有多久,她将头抬起来,用力抹干净脸上的泪痕,大声喊道:“严明!严明!”
  “王妃,我在这里!”严明正被一队神龙军围着,他们在检查中了迷药的那几个王府卫的情况。
  奚兰站起来,但身体刚爆发了潜在力量,现在却虚脱得像个无骨的人儿,才刚走了一步,身子就无力的往前载,幸得后面的李淮一把拽住,她回头看去,发现对方眼中复杂如千丝万缕。
  “本王记得你这个样子!”他嘴里突然出现这样一句话。
  这时,严明已抱着孩子到了面前,奚兰急切的告诉他:“李淮,孩子——孩子!”
  李淮早就发现严明怀里的孩子了,现在孩子抱到了他面前,他低头看了一眼,眸色未变,嘴里轻描淡写的说出了四个字:“幻境之子!”
  他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孩子是因幻境而生。
  不久,他们清理了帐区,奚兰和孩子被安排在了娄阔之前的那个帐篷里,里面的炭火还在烧,所以很暖和,从死亡边缘挣扎过后,她终是兑现了那句若不死,这温暖的大帐便属于她的承诺;奚兰由随军的军医简单处理了伤口,她此刻急需要休息,躺在床榻上,看着旁边已熟睡过去的婴孩,暖心一笑,叹道:“这孩子与我一样,大难不死,必定有后福吧?”
  还未离开的李淮站在榻边,垂着眸子深看着她与孩子,没有回答。
  她虽看不出李淮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她总觉得,他正在慢慢改变,她仰头轻声说:“我答应了荣国夫人,要做他的母亲,你就是他的父亲,你为他取一个名字吧?”
  李淮冷淡的表情没有变,与她那一脸母爱的神情格格不入,他坐下来,将头转到一边,回答:“本王对这种事无任何兴致,要取你自己取!”
  奚兰微微一笑,还是商量着问他:“他是延续了朝阳郡主的生命,我想给他取名叫作李续,好不好?”
  对方无动于衷的听着,未说好,也未说不好。
  “续字与你的封号还接近,就叫李续吧!”
  他终于牵起嘴角哂笑问道:“你又想用个孩子来改变本王?”
  “你知道就好!”她也不否认,就这般愉快了承认了!
  李淮站起来就要走,却发现衣袍被什么拉扯住了,他余光冷淡看去,发现那是一只包着纱布的手。
  那自然是奚兰的手,她在看到他要离去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衫。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李淮脸颊微微转过来,清淡的回答:“本王不是来寻你的!只是得到消息,有这样一个部族在这附近集结,有可能是蒙国混入文国的先守军,所以带人来清剿。”
  奚兰得此回答,缓慢的放开了他的袍角,“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以为你专程带人来救我!”
  是啊,她离开时,谁也没告诉,连困在娄阔手里,也不过是风雪在作祟;不过她依旧浅浅一笑,将内心的话告诉他:“谢谢你救了我,你不知道,在绝望时看到你出现时,我有多开心。李淮,从前他们问我,前路奸险未知,我害怕吗?今天我有了新的回答,我不害怕,因为一路上有你……”
  李淮眸波在闪动,但在她的角度,却看不见。
  这时,庄君凡在帐外唤道:“王爷!”
  李淮大步而出,奚兰只能看着那背影,将黯淡眸波收拢,带笑的眼脸看向身侧的孩子,“李续……李续……续儿……”
  这夜一过,奚兰带着孩子回到了金陵,修养了几日,精神渐好,胥王府中添了长子的消息,也在这几日里传得京城沸沸扬扬,这孩子生母乃宁氏,宁氏现已亡,那些关于朝阳郡主的故事,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终将与她此生的结束而被人们淡忘,而奚兰回京后,专门替李续找了乳…母,细心照看,视如己出,连前来探望的瞿王爷都赞她大度善良。
  东宫中,太子妃苏氏为李权端来一碗参汤,李权正坐在案前读阅手中信件,瞧眼前多了这么一碗汤水,气急败坏的拿起来往地上一摔,苏氏被吓得退后了几步,惊惶问道:“殿下您又何必这般生气!”
  “那妖王竟得了嫡长子,若是他篡位成功,那嫡长子就是未来的君王了吧?”
  苏氏收敛惊吓,无所谓的说:“殿下又何必为这种事动怒?还不知是何处来的孽种,现在才不满月,能活到哪天谁又可知?”
  对方被她这话一提醒,眸眼一亮,缓慢的靠在椅背上,阴狠说:“要杀个成人不容易,要害个孩儿有什么难的!”
  “殿下,这天下间,无人可以影响到您的帝位!”
  李权就喜欢她这般爱说实话,一把将她拉到身前来,粗鲁的亲着。
  苏氏娇滴滴的躺在他膝上,似难受又似享受的喊着:“殿下……轻点,轻点……”
  此刻,一雍容华贵的妇人疾步进了殿,刚好撞上这一幕,眼中生出一丝厌恶,唤了一声:“权儿!”
  李权听到是母后的声音,立即将苏氏推来,整理仪容问道:“母后,你怎生来了!”
  “本宫不来,怎知权儿此刻还这般逍遥?”夹央乒圾。
  一来就被这般数落,李权自然脸色不好看,他从案前走过来,“母后,儿臣可是一天都不得闲!”
  “哼!”皇后纳兰氏冷哼一声,说:“娄阔那蠢驴落到了李淮手中,现在蒙国要向本宫要人!”
  李权脸色一边:“母后这……”
  纳兰氏俯在他耳边细语说了几句,他才点头回答:“儿臣知道了!”
  长乐大婚眼看就要到了,奚兰答应了要替她梳出嫁妆,这几日在王府中,开始勤加练习,不过她一步都不愿离开小王爷,李淮常不在,这孩子就成了她最为关心的人,连亲自梳妆,一听见孩子哭声,她都立即站起来查看。
  冬日的阳光最舒服了,懒得遇上这样明媚的天气,她就叫上两个婢女,在院子里用婢女的头发实手,练习出嫁的凤髻。
  “王妃真是聪明,才学几次,便梳得这般好看了!”青莲看着那模样,由衷的夸奖道。
  她笑着回答:“谢谢师傅肯定啊!”
  说完她神色有变,问道:“是不是小王爷在哭啊?”
  “小王爷在午睡呢,严明和小曼看着的,没事儿!”青莲回答,心想这院子离小王爷住的远着呢,她们都没听见,肯定是王妃多想了!
  “不对,我是听见续儿在哭!”她立马提着裙摆就往李续午睡的房间赶去,到了才发现,严明和小曼竟然站在屋外的。她没好气的质问道:“你们怎么出来了?”
  “那个——那个——”小曼支支吾吾解释了半天没说清楚一句话,她也懒得理,因为此刻房间里孩子的哭声正浓。她一把就推开大门,怒气却立刻消了!
  她看见李淮正抱着孩子,那孩子认生,被他抱着自然不肯,正死命的哭,奚兰推门的时候,李淮正一副焦头烂额的对孩子说:“别哭!叫你别哭了!”

☆、第275章:出事了

  奚兰分明看到他眼中有对孩子的怜心,但当看到她进来时,立刻铁着脸对她说:“你来得正好,这孩子真是烦人。一直哭个不停。”
  她也不愿孩子这样一直哭,她几步过去接过来,抱在怀里哄着,那孩子一看见她的脸立刻就不哭了!她解释给他听:“瞧,他只是认生,这么多天了,也不见你这当父王的人一面,你突然出现他本能自然是哭。”
  李淮不以为意的撇了孩子一眼,没有回答,不过也没有立刻出去;他刚才之所以一人在旁边,就是回来时那孩子还在睡觉。他是回来换衣裳的,就把严明和小曼一并给遣了出去,谁知两人一出去,这孩子就醒了哭,他就抱起来看看,结果孩子哭得更凶。
  这时,奚兰又说:“往后你常抱抱他,他就不会哭了!”
  他脸色不太好看,略带责备的说:“这王府中这么多院子,你把这孩子随便搁哪儿不好。偏生放在这里!”
  说到这个,她又有话了,“我是孩子的母亲。自然要将孩子放在身边最近的地方,反正王爷也不常回府!”
  “本王虽不常回府,但这主厢,是本王的寝卧!”
  奚兰点头承认道:“是呀。也是本王妃的寝卧呀!”
  “本王才不与你理这些!”说完,他就要往外走。
  她目光跟着他到了门边,提醒的问:“王爷回来是有何事吗?”
  李淮立刻想起来,自己是回来换衣袍的。才刚从城外赶回来,他的袍子已有两日未换了,原本在外面是可以换的,他破天荒的没有换,等到回了府再换,结果被那孩子一哭闹得忘记了,立马又折回来。
  奚兰早猜到了,伺候他衣装的婢女打发在外面,她将孩子抱给青莲,亲自来为他准备,她选了一件紫色的为他换上。
  “已许久未见过你穿这颜色的衣裳了!”为他绑腰带时,她轻轻叹道,还是最怀念,他穿紫袍出现在春阳宫外的那明媚耀眼的画面。夹央他扛。
  李淮低头看了一眼,没有放在心里,只提醒的语气说:“再过两日便是长乐大婚,你不要乱跑。”
  难得听见他这般关心的话语,她抿嘴一笑,为他仔细理好袖角,回答:“嗯,你也当心一些,昨夜我卜卦,神位偏移了,恐怕是有与你亲近之人会死去。”
  “本王亲近之人?”李淮挑眉,余光覆盖了她担心的脸颊,“如今本王亲近的人,能有几人?”
  她此刻已替他理整齐了袖角,手就顺势滑到了他手掌上,依旧是冰冷的,但她早已习惯了这温度。
  “有许多人都是你亲近之人,不过是你不愿在意罢了!”她耐心的面对着他的冷淡,讲这句话时,那灵动大眼就像被赋予了与生俱来说教的权利一般,从前,李淮会讽刺答她:本王最烦你这副自认为看穿一切的嘴脸!
  如今他瞧她这般乐此不疲,倒是不再浪费那口舌了!
  所以,奚兰就理所当然的将自己坚持所换来的这沉默,看作是他的改变吧!
  长乐大婚的前一日,奚兰打破了一只玉碗,看着碗的形状,她立刻深锁了愁眉,询问身边儿的青莲道:“王爷人呢?”
  “王爷在城外,估摸着晚上应会回来的。”
  “近来季都尉也不见到王府中来走动,也未请我过去过……”
  青莲低头谨慎回答:“王妃,京中局势动荡,许是大少爷被军务劳得分不开身!”
  她半信半疑地神情问:“是吗?”
  “自然是。”
  她又拉家常的问:“青莲你曾经的那位主子是一个怎样的人?”
  对方被问及这个问题时,表情出现了一丝难色,似乎不太敢再她面前提及。
  “你跟在我身边伺候这么久,都还忘不了先前的主人,想来是一个极好的人!”
  “是的,二小姐人很善良,从不会大声对我们这些奴婢说一句重话,她也是一个十分有孝心的女儿,每年大将军生辰时,她都会亲自为大将军编一支祝寿舞,更会虔诚的为大将军,抄上万遍佛经为那些死在大将军积攒功德。”
  她目中闪烁着一丝凄淡的目光,有一个问题,她一直想不明白,如今似乎也快真相大白了!
  她声音哽咽的问:“那……那位姓乔的夫人……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青莲眼帘又垂下去,这个问题,一度是大将军府中禁止谈论的话题,但见她这般,心中又有些不忍,便细声回答:“大将军常年不在京中,那位夫人也是,大将军在外时,夫人一直都相伴左右,听闻,夫人与大将军十分恩爱,大将军一次酒后谈及过,此生若没有婉娘,他早已没了命。不过夫人即使随将军回京,也极少出现在人前,她似乎不太喜欢人多的场合。”
  这些原本与她息息相关的人,却注定了是她的陌生人,她听了这些,心中有多少复杂愁丝自不用说。
  这时,浅默进来说:“王妃,长乐公主遣人来请您过去,她还想见见小王爷!”
  明日长乐就要嫁给莫恭懿,请她过去早在她预料中,不过李续还小,带出去多不方便,这王府中毕竟重兵把守,她交代好一切之后,带着青莲往长乐公主府而去。
  到了公主府,长乐看见小王爷没来,不免有些失望,不过奚兰答应下次来时一定带上,她此趟来,除了陪准新娘说说话以外,还打算预先为新娘梳一次头,长乐也乐意,两人就坐在梳妆桌前开始了,奚兰手巧,不一会儿就绾出了形状。
  “皇嫂真是兰心蕙质,比给长乐专门梳头的嬷嬷还要厉害!”
  奚兰笑了笑,看着镜子里美丽妆容下的少女,想起自己出嫁那天的情景。
  “皇嫂,七哥怎生没与你一起来?”
  “他忙!”
  长乐嘟了嘟小嘴,问她:“是否是男人眼中就只有那些永远忙不完的琐事啊?世子也是这般,每次长乐去寻他,他都以还未大婚,这般见面于理不合将我赶回来,可我分明记得,皇嫂与七哥还未成婚之前,就住在一起了,七哥从来做事都十分稳重,仅为了皇嫂破了那么多例,所以长乐好希望,世子也能如七哥那样为我破例!”
  她不知要如何安慰这丫头,便默默不说话,将凤冠插到她发髻上,对着铜镜说:“真美!”
  长乐也十分喜欢,在铜镜前照了许久,回头问她:“皇嫂,你说世子殿下见到长乐这般样子,会喜欢吗?”
  “连皇嫂见了都恨不能是男儿身,何况是世子殿下呢?”
  长乐心满意足的埋下头去,轻声说:“长乐一直将皇嫂当作自己的榜样,日后,一定成为世子身边不离不弃的好妻子!”
  奚兰听了这话,望着这天真烂漫的少女,眼中一时失神,他们只看到了她的不离不弃,却没看到她为此付出了多大代价。
  这时,青莲从外面急急忙忙跑进来,“王妃,不好了!”

☆、第276章:长乐公主殁了

  奚兰听见这声音,神色巨变,几乎是飞奔出去,问:“怎生了?”
  “小王爷他出事儿了。王妃你赶紧回去看看吧!”
  不必对方提醒,她已快步朝公主府大门而去了,连给长乐说句道别的话都不曾有。胥王府离公主府不远,她出来就直接骑了侍卫的马,才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回到了王府中。
  他们主的安睿阁院外面,这时已经围了好多奴婢了,也没人告诉她,青莲是听王府里来的下人传的,具体发生了何事,也没人说清楚。到了院外,看到齐刷刷的一队王府卫守在里面,而屋里正传来孩子嘶哑的哭声,她大步走进去,看到奶娘抱着孩子一脸苦相,“王妃,您赶紧来看看,孩子从刚才开始一直在哭,声音都哑了却还不停!”
  这么小的孩子,哭了这么久,都还有力气,已是命大了,可再这样哭下去。定是没命了!
  她愁眉走过去将李续抱在怀里哄着,孩子哭得眼睛全都肿了,通红的脸就像被烤过的一样,奚兰一看就晓得这孩子哭得不正常,可听着这哭声她心都碎了!
  “刚才小王爷都碰了什么,都谁见过他?”
  小曼回答说:“就我们几个人,其他人都没靠近过!”
  这时候,院里走进来一道挺拔的身影,李淮回来,看到那么多人围在外面,又听到这孩子的哭声,断定孩子出了事,他一出现,奚兰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般冲过去,“李淮。快看看孩子是沾了什么邪乎的东西,已哭了好久了!”
  李淮冷冰冰的脸看了孩子一眼,然后指了指孩子身上的襁褓,“把那东西拿下来!”
  奚兰刚才也是急了,竟没发现那东西有问题,亲自把裹着孩子身上的那红色褓衣给脱下来看。
  “我不记得这是我给孩子准备的呀?”李续的所有用品都是奚兰一手准备的,这红色褓衣虽是孩儿常用的物件,不过那花纹上有几分怪异。
  小曼回答道:“这是刘奶娘给孩子穿上的,我们都没注意。”
  这时孩子脱掉了那层褓衣,在奚兰的安抚下,已经渐渐止住了哭声。
  听到小曼这个回答。李淮冷颜问:“刘奶娘呢?”
  李续一共请了两个奶娘,一个姓张,一个姓刘,奚兰回来后,只看见张奶娘,却不见刘奶娘。
  “王爷,人给抓回来了!”这时严明提着个矮胖的妇人进了来,那妇人在他手上哭喊着。十分伤心害怕。
  “小王爷哭声不止时,我本想去城外将王爷请回来,看到这刘氏鬼鬼祟祟的欲从后门出去,心想她一定和小王爷哭声有关!就给她抓回来了!”
  严明倒是男难得聪明一回,奚兰将孩子抱给小曼,冷声质问对方:“刘氏,你何以这般加害于小王爷?到底有何隐情?”
  这两个奶妈都是奚兰亲自选的,身家亲白,为人善良,她连对方的八字命格都看了,并非会是因为利益残害幼儿的忠厚之人,难道是她看走眼了?
  那刘氏被她一问,跪在地上哭喊:“王妃,奴家对不起您,对不起小王爷,奴家并非真心要害小王爷……”
  “人吶,一旦做了追悔莫及之事,必会开口说并非真心!”李淮站在旁边,悠悠叹道,那嘲讽之意很浓,几乎将所有人都包括在内。
  奚兰与他关注的重心全不相同,她再一次出声问:“是否是他们用你儿子之命要挟你?”
  刘氏已哭得泣不成声,听到她这话,抬起头,悲泣点头:“奴家不知……那样一件褓衣会害到小王爷,奴家若不按照他们说的做,他们就会……”状长他圾。
  “拉下去杖毙!”李淮如阎王一样下了催死令,立刻就有两个王府卫上前,架住刘氏的两个胳膊往外拖。
  “王爷!她只是迫不得已!”
  奚兰想去拦,可是对方冰冷容颜毫无商量的余地。还告诫她道:“若每一个人你都要这般心慈手软,李续的命,能再活几日呢?胥王妃!”
  她听了怔在原地,李淮说得不错,人善被人欺,当一次破例放过这人时,这王府中,还会出现无数个刘氏,因为犯了错,也不需要付出代价,可是,刘氏确实无辜,她错就错在自己无权无势,没有能力反抗任何人,所以便成了别人的一枚可怜棋子。
  见王府卫将刘氏拉出去,她还是追了出去,那刘氏一直在祈求她:“王妃,救我,王妃……”
  杖毙,便是活活被乱杖给打死,刘氏已挨了十多杖了,普通人挨了二十杖这条命就差不多了,奚兰数着次数,到十五次时,疾步过去阻止了!
  “人都已经死了,你们还不停手!”
  两个王府卫看着地上痛晕过去的刘氏一脸为难,“王妃,这犯妇……”
  “严明!”奚兰叫来严明,“将尸体丢到乱葬岗上去,并宣布全府犯妇刘氏蓄意谋害小王爷,已杖毙以儆效尤。”
  严明气这刘氏加害小王爷,但却不敢违抗命令,便找来裹尸袋,将刘氏装进去拖走了,奚兰表面上让他将人丢去乱葬岗,但实质却是让他将刘氏一家带出京去,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回来。
  安排好一切之后,奚兰从王府后门回来,看到李淮冷颜站在叶儿早就掉光的枫叶树下。
  “本王想不明白,你这般施舍自己的仁慈和怜悯予这些贪婪之人,到底有怎样的乐趣呢?”
  无论那些人如何对她,她总毫不知羞耻的展现着这大爱精神,李淮嘲讽她,是因自己曾也与她一样,而当他走过了这个过程,看透了这大爱极其可笑可怜,他说:“你信吗?你虽救了刘氏,她却并不会感激你,而恰恰会更加恨透了你,因为是你选中了她,你将她卷入了这场阴谋中,她迫不得已,无力选择,若不是你当初的选择,她不会有今日的遭遇,更不会让家人流离失所,背井离乡漂泊一生,在她未来的人生里,她没准会不断诅咒你!”
  奚兰表情有些难过,她望着对方那双冷嘲的俊眸,沉默了片刻,才说:“你许是说对了,但那又怎样呢?我救她,是不愿看一个无辜之人死在你手下,看你造这样的杀孽,她对我的恨,我不在乎!”
  李淮冷笑,微微抬起手掌拍了拍,赞道:“真是个好人!”
  她本已走过了对方身侧,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停下来说:“还有,你说得很对,我的仁慈和怜悯确实总给自己带来许多难受,但我此生怜悯和赤城,用得最多的,却是对你!李淮!”
  她这话终于让李淮脸色有了变化,仿佛被她这话影响了,李淮双眉一紧,眼波浮动,转身朝另外个院子而去了!
  奚兰回到小王爷身边,看他已逐渐转好,想到方才那哭声,心疼之余,却是庆幸的。
  “续儿,你此生也命途多折,但磨砺造人,母妃仿佛已看到你不凡的一生了!”
  ……
  晚膳时,李淮破天荒的出现在了膳桌上,奚兰开始是惊讶,后来对他浅浅一笑。
  “还好,我有交代膳房煮你喜欢吃的黄油酥麻鸡。”若换了往常,遍桌都是素菜。
  李淮看了看桌上的菜肴,冷冷的回答:“以后不必为了本王专门准备膳食。”
  她低头扒着饭,就当是自己自作多情吧!
  这时候,又听见他说:“你喜欢吃素就吃素吧,往后王府都不必杀生了!”
  也不晓得他说的真是假,奚兰抬起头惊愕的望着他,失笑问:“那王府卫们可不要埋怨我这个王妃,将自己的信念强加于人?”
  “是本王下的令,让他们来埋怨本王好了!”李淮虽表情像快不化的坚冰,但奚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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