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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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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冰轻嗯了声; 心道若不是昨日意外的吻,她又怎会醒的如此早。理理思绪,调整好心率; 想起昨日还有个问题萦绕在心间,便问道:“昨日我听阎王说吾儿; 难不成地狱神也会娶妻生子?”
神; 不是向来冷漠无情的吗?
苏一停住脚步; 解释道:“吾儿,是指阎王的继承人,而非人界那般。”
“神不是永生; 为何还需继承人?”
“神并非永生,只是寿命相当长,他们也会历天劫; 若泯灭,可再重生,一切从头开始。”
“原是如此,”她领会其中意思。
“至于阎王,约莫三万多年了吧。”
三万多年?!真是好生长命。但予冰心细的发现,苏一居然与三万多岁的阎王以平辈称呼,实在是怪异。
苏一见她突然沉默,明亮的眼带着怀疑看向自己,笑了笑道:“是否觉得我藏有很多秘密?”
予冰楞了一下,点头。
“你若想听,我便说于你听。”
女子闻言,募地扭转回头,觉得苏一又在匡算自己,索性将好奇心锁在脑中,装作平常道:“还是快些走吧。”
男子眼中笑意即逝,二人肩并肩,偶尔男子会伸手揽过女子的肩膀,不让任何经过的人触碰到。日出耀眼,天际云海斑斓,悦耳的声音打破这份安静,“去吃碗面。”
女子立即回头,想起那两日被‘喂食’,眼带愠色,一口回绝道:“不!”
苏一看似十分正经,指了指藏在束腰内还在瞌睡中的小妖们,“它们需食用些面食,难道你不曾发现近几日它们不太活跃?”
经他提醒,予冰倒确实觉得小妖们自落水后安静多了,对腐叶也少了几分乐趣。本以为是因为今日秋晨过冷,有些不适应,所以没有精神,看苏一的神情又不似开玩笑,便对其道:“你可当真?”
薄唇微微上扬,他的笑,在阳光下异常迷人,“一试便知。”
热闹的街市,车水马龙,人流涌动,二人来到面馆的二楼平坐,拂面而来的风中时不时夹有浅香,或胭脂水粉,或珍馐美味。当小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时,面的香味遮去其他,咸香中带着清甜,让人止不住干咽。
似乎被香味吸引,小妖们立即探出脑袋,眼带期盼的望着面前一大碗美食,为防麻烦,予冰替其施下隐形术,示意可直接食用。
当一根根面条自己从碗中五面游出来时,惊呆了旁座的百姓,甚至有人上前道:“看姑娘相貌绝佳,想不到食用方式也异于常人啊!”
……
不一会儿,小妖撑着圆滚滚的肚皮满足地躺在桌上,精神也恢复大半,想不到面食还真能助它们一臂之力。
她甚是奇道:“它们先前是由于何故精神萎靡?”
“杏花林灵气汇聚,它们虽本身没有妖力,但总归是妖,呆的时间长,自然身体消耗的也多。”
原是如此。
在确定小妖们已无碍后,二人继续出发,挑选了两匹好马,打算太阳落山前能赶至珞玲城。
一路马不停蹄,在申时三刻到达珞玲城的一家客栈歇下,洗去白日里的疲惫。
少掌柜很是殷勤,也许是好客,也许是瞧上人家,在用晚膳时又是端茶,又是倒水,总之有千万个理由留在她身旁,白净的脸上笑容可掬,“姑娘,今日您来得巧,城里的韩巡抚不久前与何庄联姻,再过几日便要成亲了,今晚在镜湖举行龙舟大赛,可都是七彩灯笼,不去瞧一瞧甚是可惜了!”
她偏过头,重复道:“与何庄联姻?”
“姑娘是外来人可能不知晓,是韩少爷与何三小姐,大街小巷都传遍了。你若不认识镜湖,我可以代劳领路。”少掌柜急欲推崇自己,眼带星光的瞅着美人儿。
谁知美人儿一丁点都不领情,面色平静,淡道:“我没有兴趣。”
少掌柜还想挽回些什么,眼尾瞥见门口又进来两名白衣男子,忙上前道:“正说到何庄呢,何二少就来了!”说起何庄搬迁前在珞玲城的知名度,掌柜自然是都认识的。
何徵点了点头道:“还是两间房。”
无拓在进门后就瞧见左侧坐着的两人,一张俊朗的脸满是笑容,在予冰身旁的凳几上坐下,“好巧!”而后在苏一脸上停留,仔细观察个遍,眉宇紧皱,“你?!”
“这是单庄的苏一。”何徵在同少掌柜交代好事项后徐步走来,先答道。
少掌柜见何家二少瞧着美人儿的神色温柔,立马明白过来原是有主的!那相貌平平的男子能较上一较,这风度翩翩佳公子是定比不过了,只得弃了念头,安安分分的招呼其他客人。
无拓意外的瞧了眼毫无波动的何徵,心道原来何徵早就知晓。待面向予冰时身体忽然做出防备状态,十分警觉,双眼来回在自己脸部四周打转,小心翼翼地道:“那些大豆精可还在?”
予冰见无拓身为修仙者竟对几只小妖无能为力,不由得好笑,指了指腰间,“在休息。”
道袍男子立即长舒口气,“那便好。你们二人是去何处?出城还是进城?”
“回愈安。”一直沉默的苏一答道,随后朝还立在身后的何徵道:“借一步说话。”
客栈后方有一条曲曲弯弯的卵石路,半人高的木扶手,旁边是条小河,河的尽头偶有橘色烛光闪现,在波纹下泛出点点亮光。
苏一依在灰白色石壁上,一袭玄色衣衫在夜色中掩尽沧桑,先说道:“你可知寡婆复活了?”
与那如暗神降临的玄衣男子相比,白衣男子俊秀的外表似皎月散出淡淡柔和,人如美玉。听闻对方的话后立即答道:“不可能,元神和内丹都已尽毁,他是如何复活的?”
“我已让後奎去狱岭确认过,鸢眸没有感应到另外一枚,说明红莲座下的已被人取走。”
何徵微楞,过了半晌才回,“红莲?不都说只有神力才可触动?”
“确实如此。”苏一看了眼客栈内的情况,才又继续道:“人界轮回不过百年,死后会重新转世,她两世相隔整整三百年才重入轮回,难道你从不曾怀疑过?”
白衣男子的目光定定落在他脸上,声音沉闷,“怀疑过,因为我怀疑的就是你!”
暗紫色双眸在星空下若隐若现,玄衣男子的唇边露出抹苦涩无奈的笑,“若是我,雪山脚下,杏花林间,我又为何沉睡三百年。”
“昨日我带她去了冥界,询问过阎王,忆魄是转世后被人强行取出,轮回道中的那三百年,她也从不曾出现过,阎王说只有一个原因,缚魂咒。”
“而缚魂咒,也必须是拥有神力之人才可使用的法术。”
闻言,何徵明白苏一意有所指,“你是说有人在背后操控她的一切?三百年前是我带走的她,最后那一刻也是我陪着她,更是由我亲手安葬,自始至终都没有其他人出现过,这又该如何解释?”
人过世后,魂魄会自行离开身体进入黄泉路,在这期间,是任何人都不能阻断的;而在冥界内带走魂魄,也非易事,要经过鬼狱才可。鬼狱是在六界分割时出现的异层空间,四四十六个独立层,多是在夹缝中求生存,执念怨念太深,不愿入轮回的畸魄,魂形扭曲。每日都有贪图尘世的魂魄想突破重围,到最后只能成为畸魄的盘中餐。可魂魄太少,畸魄只有不断吞噬同类来满足无止尽的欲。望,越往后,畸魄就越强大,贪念也越大,却始终离不开鬼狱。
也许,这就是上苍给予的惩罚。
而在鬼狱,即便是神,也无法安然脱身。
莫非…真是神界之人?
领悟到这一层,何徵震惊地看向玄衣男子,比得知寡婆复活的消息更为吃惊。
予冰身边,还剩下两个人选,笫烟和封末。难道是其中之一?
苏一摇头,否认了他们二人,“封末为人我很清楚,三百年前绝不会是他。至于笫烟,我曾查阅过近千年的运命簿,虽然身份成谜,但他的魂魄及肉|身却和常人一样,已经过数次轮回,时间都与她有差,我也在不久前接触过笫烟,未发现藏有神力。”
既然两人都不是,那会是谁?又为何费尽心思将魂魄锁住三百年?诸多的疑问萦绕在何徵心间,想不通,猜不透。
苏一脚下站定,转过身走入客栈,背影修长,声音透过密语传来,“或许那人所筹划的事,时机已到。而她,应该在计划中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被烛火照亮的客堂内已有不少人,无拓见二人隔了许久终于走出来,忙嚷嚷着,“你们也太慢了些,我和予冰二人正打算去看龙舟呢!”又继续同予冰低低道:“你可不知,那何庄主替三个儿女都寻好了婚事,何徵此行就是回去奉命成亲!”
予冰抬头望了眼正过来的何徵,秀眉微微蹙起,“奉命成婚?”
何徵见无拓又毫不遮掩地道出来,不由得暗自叹气,自己便先解释道:“我正是回去与父亲商谈此事,我与那姑娘素未谋面,怎能耽误人家一生。”
“不耽误,不耽误!”所谓旁人不闲事多,无拓就是标准的帮倒忙。
何徵还想说些什么,只见一只纸鹤自客栈外飞来停留在其肩膀,他侧耳倾听,忽然脸色骤变,收回纸鹤沉声道:“我大哥被杀了。”
予冰立马觉出异样,何徵的口气,似乎在指何厉韬的死与单庄有牵连,抚平心中一丝不安,她问道:“谁杀的?”
“单寅祈!”
第37章 意外被算计
残阳似血; 染红大片天空,白墙灰瓦的建筑在余辉下泛出淡淡薄光; 街道行人留下匆匆的足迹,以那柔和的光芒告知着一日已过。
通往单庄的青砖路上; 有名白衣少年快速穿梭在其中,衣襟破烂,染满已干涸的血,面色极其苍白,温润的眼中夹带着少许悔意及纠结。一路不停留,在回到单庄后直奔书房,推开门见单罗素在桌案上书信; “噗通”一声直直跪下。
“今日寅祈有错,望舅父严惩。”
单罗素见一身残破的单寅祈做出如此举动,忙起身上去扶起他; 问道:“发生了何事?”
单寅祈便将下午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知。
午后的愈安郊外,青山绿水; 一浓一淡美如画。黄土路上梧叶缤纷; 单寅祈按惯例正在巡视; 瞧见林间有道男子身影,待走近些,才发现竟是何庄的何厉韬!
由于最近单何两庄的冲突; 单寅祈选择了避让,谁知向来阴沉的何厉韬偏偏挡在前方,语气阴阳怪调; “哎哟,真是巧,难道你不知晓如今愈安城已由我们何庄全盘接手?”
何厉韬的事,单寅祈多少也清楚些,在自己庄中没人理,眼下是出来找存在感了,便回道:“那并非是你说的算。”
“我们现在可是皇亲国戚,不是你们单庄能高攀得起的!是不是,只要皇上的一句话,不过看你们单庄近日过的如此不顺,我们何庄大人有大量,留一条活路。”
单寅祈冷哼,看不得这种畏强欺弱的小人,“那还真是要谢谢了。”言罢,欲直接略过。
谁知何厉韬不依不饶,突然亮出武器搁在单寅祈的脖子上,目光阴沉,“不如,我们来比试一场?”
单寅祈弹开利器,不屑道:“没兴趣。”
银色的剑散出幽暗诡异的气息,一身黑衣将道貌岸然的脸愈发称得灰白,双颊渐渐凹陷,眼珠凸起,好似一具枯尸,而手中握着的剑铮铮作响,变得通体墨黑,仿佛有生命般。
本以为对方不会再纠缠,谁知竟又挡在面前,单寅祈猛地退出数步,瞧着眼前似怪物般的人,君子剑已然在手,“你修炼邪功?!”
“嘿嘿嘿,”何厉韬一脸狰狞,笑的十分猖狂,邪功?在他眼里,根本没有正邪二字,只要能超越何徵,那便是一切!
今日,便试一试这巫术究竟如何!
被黑色气息吞噬的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痕迹,凡所触及之物皆变成灰烬,水色君子剑挡住攻势,单寅祈被吹起的发梢也因不慎被邪气吞噬,他暗惊不妙,何厉韬所使用的招数怪异,而且难以预料下一步动作,如此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他腾空而起,左手凝力击出一掌以阻挡何厉韬,同时旋身至他身后,欲趁其不备,谁知对方竟以极快的速度转过身,划出一道流光直击肩部,单寅祈躲之不及,被割出一道深口,鲜血直流。
身形微晃,也顾不得疼痛,立马施法布下结界,在四周腾出无数利剑,在何厉韬破出结界时尽数打入。
片刻的沉默,当单寅祈以为成功的时候,那一缕残留的黑色忽然如在水中化开的墨,将周围的一切吸于黑暗中,他面色苍白的连退数步,看着宛如地狱恶魔的何厉韬。
“哈哈哈,”已被黑暗吞噬的男子咧嘴大笑,“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待其站定身,只见武器与他的身子合为一体,在瞧见呆立在前方的单寅祈后,以眨眼之速来到前方,手化作利剑刺去。
血红染满梧叶,单寅祈本以为今日会死在此处,谁知何厉韬的身子突然僵硬起来,一动不动。吐掉口中淤血,擦去唇角的残余,他便趁机一剑刺下,触感单薄如纸。
“不可能!怎么可能?!”何厉韬瞪大双眼,看着渐渐僵硬的身体,充满震惊与不可置信。不过须臾,当邪恶之气退去,只留下具枯骨,残留的声音还盘旋在上空。
“这不可能!!”
……………
单罗素听完单寅祈的解释后,先是查看伤口情况,确定无碍后才说道:“你不用放在心上,何厉韬修炼邪功,早晚都会走火入魔,自取灭亡。而且今日是他动手在先,你勿需自责。”
单寅祈明白舅父护着自己,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何厉韬修炼邪功,何庄主并不知晓,他定会来单庄讨公道。不管怎样,今日人都是我杀的,即便舅父将外甥交出去,外甥也绝没有怨言。”
“按你所说,何厉韬的尸首一看便知晓其中秘密。何旭若明白事理,自不会张扬,但若。。。”单罗素皱了下眉头,如今两庄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出去执行任务的人都曾被刁难过,不难保何旭会借此挑衅。
收回前言,单罗素转而道:“你不用担心,先回房休息。”
夜幕低垂,山影憧憧,看似祥和的夜晚很快过去。当东边曙光才现,单庄的门口,就已聚集一众人,为首的,正是何庄庄主,何旭!
一身青色锦袍,身材中等,四方脸孔,鬓角微秃,示意身旁之人上前突破大门,并大声嚷嚷着,“为何少爷讨回公道!把单寅祈交出来!杀人偿命!”
显眼的举动引来不少围观者,百姓听得片面之词,不管前因后果也帮衬着叫嚣。
伴随沉重的吱呀声,棕漆大门被缓缓打开,单罗素面容庄严,衣衫凌然,气势如虹,哪怕只有一人,丝毫不显单薄。
“何庄主,你这是做什么?”
何旭挺直身板,冷哼道:“单庄主明知故问,昨日午后我儿在郊外巡查,直至酉时都未回,有人道曾看见单寅祈与他争斗,而我儿身上的剑伤,就是单寅祈所持武器,君子剑所伤!”
“那何庄主就不曾发现其他异样?”单罗素见何旭一口咬定,剑眉扬起,暗想当初真是错看何旭,本以为只是心傲,没想到轩辕泠月即位后,愈发变本加厉。
“能有何异样?我看是单庄主不想交人,在故意拖延时间!”
“何庄主的说法与我所听到的完全不一样,你也是有过经历的,难道一点都没有发现何厉韬奇怪之处?”单罗素跨出门槛,与何旭面对面,视线齐平,“还是说…”
话说了一半,募然背过身,“你今日就是冲着我们单庄而来?”
何旭依旧表现的镇定自若,何厉韬平日里确实没什么突出表现,但毕竟是长子,在听到其死后的消息还是十分难过的,再加上旁人道乃是单寅祈所杀,不由得更觉冤枉,修炼邪功又怎样,难道就该杀?!
“不管奇不奇怪,我儿身上致命伤就是单寅祈所做,这是无法抹灭的事实,今日你将单寅祈交出,我立马不追究,但你包庇杀人犯,别怪我上告朝廷,介时恐怕就不单单如此了!”
“你告呀,你去告呀!”一道洪亮的女声自门后传来,只见粉衣少女怒气冲冲地跑出来,指着聚集在门口的何庄众人骂道:“你们纯粹就是看不惯我们,别以为有人撑腰我们单庄就无可奈何,修炼邪功本就该死,寅祈不杀,也自有天道收他!”
“你们还有理了?!”杏眼圆瞪,柳眉倒蹙,少女丝毫不输气势。
途径看好戏的路人闻风倒,意见也开始出现分歧。
何旭铁青着脸,怒道:“血口喷人!”
单佟还想继续说点什么,手臂被父亲牵制住,示意她先回庄,不要参与其中。看父亲神色严肃,单佟只得默默回到厅堂,探头探脑的随时注意门外动向。
而同样的画面,何懿也正探出小半个头观察着局势,心想究竟要不要出面劝劝?
想起这个自动送上门的女儿,何旭的脸色更阴郁了几分,“何懿,跟我回去!”
何懿手挽着门板,依旧只露出小半,轻声回道:“爹,你若取消我的婚事,我便回去。”
这个节骨眼上,女儿竟还想着谈条件,何旭早被愤怒蒙蔽双眼,立马甩手,“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以后别怪父亲绝情。”愤愤地挪过视线,何旭再次要求单罗素立即做出决断,说今日若不交出人,别怪此后断了后路。
单罗素当然不会听之任之,两人僵持许久也未打破局面。
单佟坐在椅上,正嘀咕着让笫烟出面把何庄人全都轰出去,却见后厅走来一人,她拧眉,“爹不是说不让你出来吗?”
斯文少年的脸还有些苍白,眸中透着冷漠,看了眼门外的局势,低声回道:“如此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还是我亲自解释。”身体摇晃着想走出去。
“解释?解释什么?那何庄摆明就是找茬,我就不信堂堂何庄庄主会看不出何厉韬身体的奇怪之处?他就是借此生事!”单佟忽略心间疼痛,假装不屑道:“你去了,他更会揪着你不放。”
说完,紧紧抱住单寅祈的手臂不让其离开,“不管怎样,我说了算!你得听我的。”
秀雅的脸上露出不易觉的苦笑,看似无奈却带着温柔,少女的双手缠绕在右臂,本想落下的手迟疑片刻,最终还是选择放弃。
…………………………
佛塔的上方,矗立着两道人影,正暗中观察单庄前的动向,噬心魔笑的一脸得意,“何厉韬真以为自己能练成魔巫之术?想得美!要如此简单,那也轮不到他啊,真是愚蠢至极!”
“就是,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修炼魔巫之术,没想到我在他耳边言语几句就上钩了,人啊,就是笨!”血魔人此时又换了张人皮,正是何庄的其中一名弟子,不久前被血魔人杀死替之,由此暗中献计何厉韬,挑起两庄纷争。
噬心魔咧着张嘴,“我们这叫坐山观虎斗,不过,”瞟了眼在换人皮的血魔人,“昨日你再慢些,那单寅祈可就当真死了,他死,我们俩也得死,你做事就不能靠谱些吗?”
血魔人忙手忙脚的又拿出张人皮,很是不悦,“能怪我?谁知道何厉韬会变成那副鬼样?!”
“好了,都别说了。”噬心魔忙制止,反正也及时定住了何厉韬,没造成致命影响,世主应该不会怪罪。想起因计划失败沉寂的人,转而问道:“何萱那边怎么样?”
摊摊手,血魔人表示不清楚,“她能怎么样?烛诜魔君都有些忌讳着她,我们就更别说了。总之,她做她的,我们做我们的!”
又在塔顶停留了会,二人才消失在视线中。塔角铜铛被风吹的铃铃作响,声音清脆,寺庙内响起浑厚绵长的钟声,回荡在偌大的愈安城内。
第38章 有情或无情
从知晓何厉韬被杀后; 他们四人就连夜赶回愈安,整整十二个时辰; 马不停蹄,在进入城门后; 就有不少人在聊此事,说两庄已僵持一日,单庄被围的密不透风,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何徵听闻,立即转而随予冰、苏一去了单庄。
见到何旭果真在,眉宇微皱,“父亲; 你这是做什么!”
何旭见出去月余的次子回来,忙责怪道:“终于知道回来了?你要是不乱跑,昨日你大哥就不会死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要说实在的; 其实何徵并不信单寅祈会动手,何厉韬的性子他也清楚; 明的; 暗的; 只要能制他于死地,何厉韬都不会放过。
何徵是看在父母养育多年的份上才不与之计较,但何厉韬并不领情; 依然我行我素。这场意外,恐怕也是自食其果,可惜将单寅祈拉下了水。
“有人道; 昨日亲眼看见单寅祈一剑刺死了厉韬。”
何徵立即回,“会不会是场意外?”
何旭眼睛一瞪,“什么意外不意外,杀了就是杀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再说人都死了,单寅祈大可胡编乱造一通。”
无拓听何旭如此固执,而且蛮横不讲理,打岔道:“何庄主此话差矣,都说人无完人,孰能无过,您不分青红皂白就将罪名给定了,是不是太过果断?”
“这是我们庄内的事,与外人无关!”何旭对眼前这位成日跟何徵混在一起的道袍男子很是反感,说话语气也十分不友善。
无拓倒也不生气,叹了口气道:“人啊,善恶只有一念。”言罢,便随着予冰他们前去询问单寅祈事情经过。
在厅堂已呆了大半日的单寅祈又将事情原尾如实讲述了一遍,苏一皱了皱眉说道:“这是什么邪术?竟能将武器与身体合为一体?”
“我也不清楚,也分不清是剑还是何厉韬的身体有异,”单寅祈回想着昨日所见,“不过我确定一点,是这个邪术必须借由血液催动,在何厉韬以为成功的时候,有一瞬间,我看见他的血液全都聚集在了头顶。”
无拓听的津津有味,暗忖着下巴道:“还真是奇怪的法术!不过我和何徵在行走江湖时,也听得别人道,不久前见过将自己身体化作武器的人,不过可不像何厉韬那般恐怖,神态还是如常人一样。”
“那有可能是幻术,而非实体。”沉稳淡薄的男声自前方传来,正是出关不久的笫烟。身后跟着个满面春风的何懿,如小女人般依偎在旁,见到予冰后先是露出藐视的神情,而后黏着笫烟寸步不离。
予冰抬眼,并未对何懿多加理睬,依如往常般询问笫烟,“身体可好些了?”
“已好多了。”笫烟答道,与站在正中的苏一相视一眼,才继续解释道:“无拓师尊所说的,应该是幻术,只能对常人使用,属于比较低劣的手段。而寅祈与何厉韬有交手过,并且将一动一静都讲解的很清楚,幻术是无法做到的。那何厉韬所修炼的,必定是我们所不知道的某种秘术。”
苏一只是微微点头,似乎默认笫烟的说法。
单佟性子较急,听苏一他们都在讨论些有的没的,丝毫没有商量如何赶走庄外的人,忙说道:“这个问题以后也可讨论,眼下最重要的是把何庄的人都赶走呀!”
苏一笑了笑道:“这个好办,就是昨日寅祈那件带血的衣衫丢了没?”
单寅祈一愣,想了想回道:“应是在房间。”
苏一便让人取过来,对着众人解释道:“既然何旭执意将过错推给单寅祈,那不如就将昨日发生的事全部还原,让众人评断究竟谁对谁错。”
“还原昨日的事?”单佟奇道,“有可能吗?”
“有种法术叫复原术,能借由死者最后接触到的东西,将死者生前事通过铜镜还原出来。”笫烟先解释道,双眼略有深意的看向苏一,“是七大秘术之一。”
黑眸暗暗闪动,苏一回道:“是。”
无拓与单佟同时点点头,前者是会意;后者是只要能赶走何庄的人就行,顺手推了把无拓,以为他同自己一样,“你懂什么?”
“七大秘术之一啊!”无拓满脸无辜。
单佟柳眉一扬,对这个修炼六百年仍如少年的修仙者有些怀疑,“你知道哪七大?”
“恩…”无拓当真细细考虑起来,掰过手指数道:“瞬间转移术、驭纸术、复原术…我好像还真不晓得几个哎!”
“无拓师尊,你在峪仙宫都修炼些什么啊?”六百年可是不是六年,除了修炼内功,培养心性,怎么也该读书万卷,熟通天下奇闻怪事,单佟实在不明白这位无拓师尊平日里都在做什么。
无拓呵呵一笑,举止单纯,摸摸头尴尬道:“我比较懒惰…所以仙尊才责罚我下山历练。”
予冰拉过还想继续接话的单佟,朝倚坐在旁的单寅祈看了一眼,“寅祈的脸色有些差,应是伤口未愈合,强撑着在此,你先扶他回屋歇息,这里交给我们。”
“好。”单佟经姐姐提醒,险些忘了此事,忙一口应下。搀起摇摇欲坠的单寅祈,脸色温柔,轻声道:“我扶你回房。”
两道依偎的背影,在银色月光下一高一低地前行,秋风撩起少女裙摆,如思绪般千丝万缕。时不时转头,映入眼帘的,只有男子冷漠的脸庞。
予冰先去后院安顿小妖们,而何懿听了笫烟的话先行回房。
单庄大门外,何徵许久也未劝回何旭,为避免起冲突,只得选择陪同在旁。
深秋的夜晚,凉意袭人。诸多人已有倦怠感,单庄门口再次出现数道身影,唯独不见单罗素和单寅祈。
“怎么当家的不出来,派后辈谈条件?”何旭见到苏一、笫烟他们,极为不屑。若不是知晓問剑的威力,又何必等待这么长时间。
笫烟示意两名师兄弟先行抬出一面半人高的椭圆形铜镜,答道:“我们只是把事情原尾给何庄主看下,究竟如何,看完后自见分晓。”
苏一紧接着将血衣举在铜镜面前,默念口诀,右手施法,血渍忽然浮起,由褐色斑点再度变回红色,聚集成一滴滴鲜血,随后隐入镜中,镜面如水纹般波动,起初还有些水雾,慢慢的画面清晰起来,只见镜中单寅祈正与何厉韬在交谈,随后何厉韬突然举剑相向,再之后就如单寅祈所描述的一样。
越往后看,何旭的脸就越难看,到最后实在按奈不住,连连赶回其他人,不想颜面丢尽。
“我想,何厉韬若真成功,昨日死的恐怕就会是单寅祈。介时,换作何庄主你,又会如何处理?”笫烟似笑非笑,话语直击何旭。
何旭绷着脸,不置可否,镜中画面很明显,是何厉韬先挑的事,而且到最后已然完全成魔。
何徵双手抱拳,揖了揖礼道:“大哥过世,家父难免怒气攻心,多有语言冲撞,还望见谅。”
苏一明白何徵是希望他们能给个台阶下,于是回道:“可以理解。”
何旭十分僵硬地转过身子,进行到一半,还是觉得就这样回去丢了脸面,回头又道:“谁知你们暗中动了什么手脚,今日就先作罢,若是被我发现并非如此,我绝不轻饶!”说完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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