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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樱飞5部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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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只怕由不得春之圣使你说不。」
他亮出掌背,一道圆形光轮浮绽,圆中图纹充满昊光圣气。
「祈光纹印!」兰飞一讶。
这是四大圣君中的日帝,拥有的八种光印之一,被授予此道光印的人,形同日帝的专使。
莫英东再次展露一个很有礼貌的微笑,说著残酷令人更想痛扁的事实。
「四大圣君该是光城圣院,尤其一位小小圣使得罪不起的人才是。」
从此,兰飞将这小子列为继席斯之后,第二个想开扁的人。
明月下,古老都城更显岁月的刻痕,当万物俱簌时,壮严的殿堂空间内开始产生了变化。
银青微光,犹如从虚空划开一道裂隙般绽射,昂挺的身影缓缓从银青之芒中步出,幽立在一幅偌大的画作前。
一双精锐深沉的瞳,在夜色中更显悠测,定睛看著眼前这幅有三人张臂般大的巨幅画作,图上呈现的是一幅晴空下云彩环绕的山谷。
空然绝俗的山谷,朝阳从蔚蓝的晴空中绽灿,穿透白云,映射由山峰而下蜿蜓在平野上的溪泉,粼粼水光,衬映晴空,令天更湛蓝,云更絮白,仿佛带有生命力般,栩栩如生。
沉看半晌的瞳眸略眯,月光下的画作边框,似拟出一股淡淡清光,来人伸掌,芒光再次凝于掌心,缓缓抹过这幅巨作,不一会儿,结印般的字体浮现边框。
「原来如此。」发现秘密后的唇角勾扬。「既是迟早的事,让它提早发生又何妨。」
伸指指上画作的朝阳,赤银毫光由来人指中绽放,时隐现的芒光缓缓没入画上那轮日灿中。
「这场再起的北方浩劫,令人期待呀!」
在悠畅的笑声中,来人转身再次步入来时的银青之芒中,虚空又恢复了原状。
此时画作上的日阳忽起变化,呈圆轮转动,从原本亮眼的阳光急遽转动成朱虹,浮绽银青毫芒,周遭云朵更环绕这轮异变的红日盘旋,散出妖诡青光,溪泉呈青绿逆流而上,引得画作边框上的清光蓦绽成强浩,像镇锁内中之物般,随即一阵微弱嘶鸣从画中传出。
当强光敛去时,一缕银青之烟从红日中散出,逆流的溪泉再次顺流而下,却是深浓的黑水,一路潺流而下,黑水成浓密的黑雾在画面上缓缓凝聚成形。
夜色的天际呼应般,乌云翻涌掩月,引得光雷阵阵,当一道巨雷轰下时,震憾地表,一阵长嘶咆扬,一匹黑色巨马由画中飞驰而出,瞬地,天地一片漆黑!
再次接连落下的青雷异光,妖邪橘红,深入大地,牵动远方,道道唤醒远古的沉眠,当一双深闇处的眼瞳蓦睁时,浓浓的红光散出,嘶吼震彻天地的一端!
看不到的形态,却是憾摇大地的声,透过虚空,像一股被衔接起的波动,传达无声的讯息,随即冲击向第三之处的彼方!
第七章 秋之圣使
南方,转裁庭。
花园内的长石桌上灯火盏盏,还犹恐不够明亮般,上方吊了两盏灯火,务求桌上所见之处,明亮到连条桌缝都清楚可见,一个清秀圆脸可爱的少女,边翻阅几封近来的书信边咬著笔杆,还不忘拿起手边的饼干犒赏自己。
她喜欢这种宁静夜晚,在夜空下抒发写文的浪漫,嗯,哪怕夜真的很深了,风也很冷,她都可以为美丽的浪漫而坚持。
亲爱的三哥:
不知你的伤患是否复原许多,为救我让你受伤,妹妹至今依然内疚于心,暂代兄长于南方转裁庭之职,小妹会跟在天相大人身边好好学习,请你安心养伤,勿挂工作。
可爱的么妹:
为兄伤势逐渐好转中,这伤幸好不在你身上,否则可叫我们几位兄长心疼。天相大人性格严谨,不喜无谓玩笑,小妹你那爱发梦与编故事的走笔,切勿在天相大人眼前出现。
充满手足情深的信件往返,在七天后渐渐有了变化……
三哥安好:
来到转裁庭几天,环境不难适应,大家待我也很好,还有一堆稀奇古怪的妖魔,真是大开眼界。这里的一切都不错,唯一不好的是这儿的主事者,天相大人,他不是个亲切的人,尤其我讨厌一身黑黑不笑的人,不活泼、没朝气功、很阴暗。
小妹万安:
只要专心好工作,天相大人是个赏罚分明、恩怨清楚的人,小妹多担待些,莫理会天相大人对黑色衣裤的喜好,也莫管他笑与不笑,只需将工作管好便行。
十天后,变化转剧……
哥:
我再怎么勤劳工作,那个黑色马脸头也不会满意的,一张行文纪录要写上好几遍,那张缺少表情的脸,只要我说话,就一脸受不了的狰狞,太侮辱人了!我做了什么?我不过好心给他建议别喝太燥热的红花汁以免伤身,可喝芦荀汁,结果马脸头居然吐血给我看,指著我叫我闭嘴、别开口之类的话,真是莫名其妙又讨厌的人!
妹:
天相大人只是喜欢黑色,不代表他人长的黑,面孔不苟言笑些,为人公正且重原则,切勿再唤他黑色马脸头;同时,天相大人能力高,体格健伟,虽看似冷漠,但礼仪风度俱佳,绝不可能有失态指著女孩喝骂与吐血的情况发生。妹,为兄先前已说过,在转裁庭不要发挥你那编故事的性格,还记得我的伤就是误信了你编的故事,才会如此严重。
「我编故事,水弥哥真可恶,竟敢怀疑我在编故事!」咬著饼干的水音,气冲冲地朝桌上的信件拍骂。「我不过是听说如果发现蓝石鸟在樱怀树上的巢,爬上去拿到里面孵化后的鸟壳,当晚对著明月祈福,会有意想不到的好运,谁知道爬到一半不敢下来,我也不是故意的。」
她内心闷嚷,最后是休假回家的三哥经过救下她,却又在她苦苦要求下,继续往上爬到樱怀树的最顶端替她取蓝石鸟的巢,没想到在一碰到巢时,她欢呼的大叫声惊动巢内的母鸟,飞出来啄想碰鸟巢的人,急得她拿石头想驱赶蓝石鸟,却失了准头,打中了从树上边抵挡鸟啄边退下来的三哥,害他当场从树上摔下!
「我也是想帮忙救人呀1」一头长发下的红润圆脸,相当讨喜可人,她嘟嘟嚷嚷地喊著,恼呼呼地撇唇。「幸好下面有一叠干稻草,否则三哥受的伤会更重。」
跌下树的水弥最后手脚骨折,胸骨断了两根,头部撞到树身,还一身严重擦伤,虽然圣院派出专于医疗法力的术医紧急处理,也要躺上一个月才能复原。
水弥位居重要的工作,每天都要行文纪录转裁庭内的妖魔交接与突发状况,哪堪长时间养病,在自责的内疚下,同样具有速写能力的水音自愿为兄长前往南方转裁庭,暂代其职。
「害三哥受伤是我不对,我不也答应到转裁庭来帮忙了。」
她很努力要弥补自己的错误了,毕竟兄长因她而伤,她也很难过内疚呀,干嘛说得一副都是她干的好事,又不是故意的。
「虽然天相大人是你的上司,可,我是你的亲手足耶,说什么黑衣马脸头只是喜欢黑色,不代表人长得黑,面孔不苟言笑些,那个人明明全身都是黑、黑、黑,黑到发亮的黑衣裤,还有一脸酷、酷、酷,酷到会结冰的冷眼冷眉。」想像天相冷冷嘲热讽扫视过来的德性,水音双手扳著眉角,喃喃报怨。
「他瞪一眼,无论人类、妖魔都会吓瘫,经常拿著丝线绞人,难怪常被女人抛弃,只爱跟毛线团为伍,谁要跟眼神不善的人为伍。」
代替受伤的兄长来到转裁庭工作的水音,多少听人提过,掌管南方转裁庭的天相,已接连被几任女友抛弃,一失恋变埋首在他的编织天地中。
「可恶的是,三哥竟然信外人也不信自己手足。」
水音忿忿抚平桌上要写的信纸,垫好下面的硬纸继续振笔疾书。
哥:
你不懂黑衣马脸头,他真的是外强中干,星宫神将中的领头紫微大人可以作证,天相大人在他眼前吐血呢,还不只一口喔,连吐两口。在兄弟面前没面子就算了,还赖是我的错,有够小人又可恶的。而且黑衣马脸头连吐几口血后就晕倒了,这还叫体格健伟,骗人的!
哥,希望你快点痊愈,这里的一切都还好,就是主事者不好,我记得二哥的速写能力也很好,能不能求二哥,解救水火苦难中的么妹。
写到这正想停笔的水音,忽又灵光一闪,想起什么似的,笔杆拿在下巴敲了敲,圆圆的脸蛋和那双乌亮大眼,开始充满各种表情,接著精神全上来的继续走笔。
哥,我在想呀,那个天相大人身体实在不如外表这么称头,有没有可能他其实过著两种生活,就是那种白天晚上、两种面孔的人嘛,比如白天很正经,晚上很糜烂,关起房门,让人以为他在工作或就寝,事实上易装改扮,到附近的村镇妓院去醉生梦死,久而久之累积之下,败坏了身体,才会这么虚有其表,这段时间终于再也掩盖不住他内在的衰败,吐血出来!
「嘻……嘻嘻嘻……」想到若真如此,水音就忍不住低头猛笑。「如果黑衣马头脸这么悲惨,那我也要慈悲一点的原谅他不苟言笑的个性,啊,还有一种可能。」
我忽然又想到了,黑衣马脸头会不会是被女人抛弃太多次啦,影响到他男性的内在,就是他——不、行、了!所以他每天晚上都是在为他的男性自尊奋斗,尝试各种民间偏方,最后虚不受补,血气冲脑的吐血了,才导致他只能将气出在女子身上!
「哇!越说越有可能了。」水音越写兴致越高,停不下的想像力与笔下世界,写得欲罢不能。
悲惨的天相大人,身为星宫神将中的一员,堂堂职掌南方转裁庭的领导者,该是雄赳赳气昂的男子汉,结果竟——不——举——了!
悲惨、悲惨、悲惨,可怜、可怜,白天人模人样,入夜萎靡不振的天相大人,能不能恢复男子汉的雄风呢?
「哈哈哈——笑死我了,看他那种样子,这种情况是有可能、有可能——哈哈哈——」水音自得其乐的进入自己的编剧世界,不忘再俏皮的补上最后一段。
一切请看行文者接下来的观察,真有异状发生,定在第一时间内将最后结果公布大众。
「哈哈哈,这一张信可不能寄给老哥,不然他准会气得跳起来,等我代完这边的工作,倒是可以另外编一个『入夜无能男』的故事,用黑衣马脸头做版本,把它写成一个白天人模人样,掌管仲裁之罪的大人物,到了夜晚因为自己的无能,开始发展出邪恶的人性,每到夜晚降临,就代表诡异、邪态、悬疑、杀人将都来了。」
无限想像发挥到最高点的水音,乐到完全收不回自己天马行空的脑袋,再配合著深夜气氛,她越想越融入情境地,直至一股寒飕飕的冷风吹来……吹熄了她长石桌上五盏灯火中的三盏。
「哈啾!」水音打了个喷嚏,哆嗦的搓搓手臂。「怎么突然变这么冷?」
呼……呼呼……呼……风中传来诡异的低啸回音,一阵阵、一阵阵……
水音一双圆圆的眼眨了眨,随即在另一阵最强的寒风强扫而过,灭了桌上另两盏灯火和顶上的一盏,仅剩微弱的一盏残灯在风中晃晃幽照,水音双眼右溜溜、左溜溜,当诡异的呼啸声再传来时,她马上跳起来。
「该睡了、该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迅速抄起桌上的文书信件,饼干与其他小杂物决定明早再收,就在她转身想拿起顶上那残存的一盏灯火时,却冷不防惊见一道立于身后的人影!
转裁庭正殿内,站在巨大石书架前翻阅卷宗的高魁男子,正沉思的专注于他手中的案子。
十四星宫神将中的天相,是南方转裁庭的主事者,专司仲裁妖魔刑责,拥有与星宫神将中为首者紫微并重的地位与能力,同时,充满自我的外在风格。
天相,向来一身亮皮黑色衣裤,一头短棕发后结成一条小辫子,左耳别著细铜链一路延伸绕颈成颈链,右耳有著小指长的柱状晶石,双肓衣上独特高突,内藏无数孔洞,凛锐而刚毅的男性面庞,我行我素的外在,却是严以律己的内在,行事一丝不苟。
当空气中传来微妙的转变时,他沉敛起眉,头也不回的,只见蓝、红、黄三色丝线由他肩上小孔洞射出,在正殿门口自动游织成网,眨眼间三色织线竟成弥天大网,挡下一道从外而来的无形冲撞。
「无知下妖,不具形体的杂气也敢到转裁庭放肆!」
冷然回身的天相,一拍右腿上侧袋,一根木色长棒针飞出,另一条金色丝线再次由肩上小孔洞射出,绕过天相左腕,缠上木色棒针,在天相沉声一喝中,棒针飞射而出,带起金色丝线,穿透三色织网——
当木色棒针定住网后的虚空之物时,凄然的锐嚎遍响,棒针下方血红青光隐隐透扬,仿佛有头正在挣扎的野兽!
「纳首!」橘红丝线再出,右手食指勾划出弯弧,犹如长刀之刃,在天相双目一凝中,化成断刃红光,朝挣扎中的妖物劈去。
当红光透过织网时,一头妖森的浓黑马首顿现,庞巨的头卢,有一般马头的三、四倍大,怒瞠著血红之瞳,妖森至极。
「闇魍兽!」天相皱眉。
此时,大殿上的一根深幽黑石的顶天巨柱起回响般,黑光瞬扬,透彻整根顶天石柱,当黑色马首再次于网中高声嘶鸣时,巨大石柱上的幽黑色纹竟开始剧烈窜游。
「地缚镇柱!」见此柱起回应的变化,忧色浮上天相眉头,冷声道:「妖魔乱世,当真是有层出不穷的戏码,镇既无用,就此毁之,也可少未来之忧。」
话声一落,天相扬手,抽回插在妖物上的木色棒针,黑色马头一阵长嚎后,像烟散般消失。
他回首,锁凝「地缚镇柱」,精光蕴满天相双瞳,毅然的像作下什么决定般,才提气,忽地,红紫的光华从天而降,片片兰花瓣带著淡金光辉洒下,纷飘于转裁庭正殿。
「世间万物,或许给他们一个转化和重生的机会,乱也可以回归于正。」清然沉稳的声,带著温和与轻叹传来。
「那是秋你的作法,本庭向来对乱世妖魔无宽恕之情。」对著从纷飞瓣光中缓缓走出的修挺身形,天相放下提气的掌。
黑缎般的长发在紫华兰瓣中轻扬,清逸的面容、漆邃的眸瞳,一身雪白淡黄的素雅衣袍,秋之对使文若雁,温尔逸雅,如老僧入定的沉静眸瞳,微笑时,又似一坛醇酿的酒,带著意味深沉的滋味。
第八章 九尾红狐
「毁,由来是灾与乱的结束,今未见灾也未见难,天相何苦耗半生灵力毁『地缚镇柱』。」
「与其坐等灾难发生,本庭倾向先替未来的灾与乱做结束。」
「既知是未来之祸,与其毁之,不如找出祸头,做下防范,好过两败俱伤。」看著「地缚镇柱」的变化,他朝天相一笑道:「借『贯天擎柱』一道天界之光,如何?」
对秋那向来温雅中却绝不容人拒绝的坚定,天相似笑非笑撇唇。
「圆满俱到,非不得已,不喜伤及生灵,还真是你文若雁的处世风格。」
天相手中木色棒针再次飞旋于掌心,朝殿上数根各呈不同色彩的轰天大柱,往其中一根白昊如昼的顶天柱石,接出五道强浩光柱——
「兰华引路——」紫金红光于秋结印的指上绽放。
兰瓣再起,飞舞成一道泛紫金光,射向「地缚镇柱」,木色棒针上的五道光接连飞出,分续顺著紫金光道划过,由上至下,一道道环扣住「地缚镇柱」,最后紫金光由上而下重刷而落般,融贯整根巨柱!
「『追源逆转术』,这算预防吗?」看著又恢复如昔的「地缚镇柱」,天相环胸问。
「既然我们都清楚,刚才的闇魍兽不过是一个幻体,兽体本身究竟隐藏在哪?又是谁让它出现?这些都是个迷,但是这只魔兽到这找『地缚镇柱』中的东西就一定有人指使,失败一次定还会再来,要找克制之道就得追源头。」
「闇魍兽是上古魔兽,属于一些喜爱暗夜妖物的坐骑,但是在几百年前,这种上古魔兽几乎就已在人界绝迹了,连妖魔界也不好找到,更何况这么庞大又有力量的闇魍兽,肯定不是一般妖魔能驾驭,再加上这『地缚镇柱』中的东西,千年来一直是妖魔的觊觎,只是……」天相沉吟起。
「相到什么?」
「近百年来,这东西才改到南方转裁庭,纳天地之气,以巨石镇压,根本不可能会有妖物会知道,能够指使闇魍兽找到这来的妖魔,不但是个魔力极深,更有可能是能与此物感受应的人了。」
「你是说此物的原主人,黑魍古魔!」想到此,秋清逸的面容沉敛起。「此事若为真,可非同小可。」
魔兽的力量有多大,其方的力量必更强,而方才的闇魍兽,仅一个化影之体就感觉到那股力量波动,能驾驭此兽的妖魔,定当不简单。
「只是假想的猜测,毕竟黑魍古魔在远古时期,就被金曦圣天使用七光虹箭在北方炼化了。」一个被强浩圣气炼化的妖魔,实不可能再有任何生机。
「无论是何种情况,既攸关远古之事,只能请教上父或者学院长了。」早期的争战与妖魔纷争之事,只有参与那个时期的人了解。
「你从东方世界回来,还没回到光城圣院吗?」
秋摇头。「此行是先带回河怪鬼精到转裁庭交付,同时参加春和月帝的大婚之礼。」
「上父所位居的弥天之高将关闭一百天,学院长目前在至上界,不在光城圣院中,这段时间将由大司圣和三位神祭司代为主事。至于春和月帝的婚礼……」天相斜挑著眉问:「你对春最后知道的消息是什么?」
「从荒魁之原由四季司圣一起为百年一会的『三界钥约』开启神道后,几个月前,大司圣就传来这纸手谕。」
秋的指点上手腕上镶著深绿翡翠的珠石,一道浅漾的翠泽之后,一纸淡蓝色卷宗凌空摊开,大司圣的手谕,洋洋洒洒、长篇大论的写著——
吾衷诚的圣使,若雁爱徒:
自荒魁之原百年一会的「三界钥约」一别后,众人便再各自往任务而去,感叹世道祸事多,令大伙儿总难抽闭共聚一堂,每每令本司圣不胜感叹,而今大喜将临光城圣院,这椿天大这喜,足堪令人狂醉几天几夜。
若雁当知,四季司圣与星宫神将们,只要还是单身的,本司圣身为长辈,总忧切众人姻缘大事。而今,身为四季之首的春——本司圣最钟爱的小飞飞果然没令本司圣失望,从她平日擒妖魔,快、准不留情、目标不大不下手的行动来看,本司圣就知道,爱徒飞飞未来绝对不平凡。果然,连未来的另一半,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震惊四方,能与四大圣君中的月帝联姻,本司圣深感欣慰,无限宽怀。
小飞飞对婚姻的动作,值得每一位圣院单身者效法,若个个都能有小飞飞那大目标的姻缘,本司圣真是狂欢至终也甘愿了。当然,事成之后,莫忘了本司圣才是大家身后那位伟大的推手、伟大的心灵长者。
本司圣记得若雁你素来最大尊师重道,一旦你未来的重大目标决定后,定当不会忘了为师平日对你的殷殷教诲,月帝虽以专出美酒的碧玉壶、玉脂泉杯等罕世奇珍做为此椿婚姻的酬谢,本司圣岂会是这等热中收奇珍之人,特此再叮嘱爱徒若雁,有朝一日,你若大婚,绝对无须过度送上名贵大礼,只须循月帝之例比照办理即可。
同时,春和月帝将大婚,你们几个圣使、神将,无论在多远、任务多艰难,爬都得给本司圣爬回来参与。喜宴的热闹,圣院壮大的盛容是不可或缺的,本司圣没见到谁的身影,来年的任务,不将此人最后一口气榨到趴下为止,本司圣是不会罢手的,切勿轻易尝试。
收到本司圣手谕时,就可开始启程。
另有一点,此事万不得私下通知冬,翔对其姊飞飞的关爱过度是人尽皆知的,为免婚礼生变,这家伙已被本司圣调至天边地远的一端,待婚礼之后再由本司圣派人告知,谁若好事,提早私下告知,令光城圣院与银月古都的联姻生波,本司圣将以造谣导致圣院莫大损失与危机查办,慎记、慎诫。
愿我徒一切安好,切记为师之叮嘱。
光城圣院伟大的心灵长者大司圣谕
「说实话,我若是司律庭的人,第一个想办的就是这老头和席斯。」这是天相看完后的感想。「这两人在某一种程度上的可怕,算是另一类的妖魔。」
秋只是一笑。「想来席斯又有什么丰功伟业了。」
「残害同伴,造福百姓茶余饭后,他向来实行得不遗余力,还定要举世皆知。但如今看来,席斯的魔爪唯一伸不去的就是东方世界。」
「在东方世界,我几乎都在武昆圣山内,那人烟稀少,有的便是修行高僧,很难碰到外界的风风雨雨。」再加上对外的联系是封闭的,连圣院都不好多打扰,所以,这段时间内,西方世界发生的大事,他无从得知。
「想来也是,连莎婷的传使权责也不往东方世界,否则依她热中闲聊几件热门事的性格,你也该要知道,春后来意图染指月帝最后被圣院通缉,未恢复能力的她差点死在海上,被无声之灭和大海之主救了。」
「听起来,春颇有一番遭遇,该是化险为夷了吧?」
「身心被分成两具躯体,还在暗处挑拨大海之主作弄夏,曝光之后,被夏、紫微和东方高僧合力『请』回光城圣院,到司律庭覆审。」
「这些行为和春的伤有关吗?」听闻同伴的遭遇,秋蹙眉。
「你对事情的看法向来精准,总是一听就能抓出关键。」天相颇感佩服。「春的伤不算复原,能力更不全,其中一个躯体,魂神之躯,落在月帝手上,半身的魂神之躯,若用出太强的法力,偶尔会出现童稚化的现象外,其他没什么不好了。」天相面无表情,不带高低起伏的声,几句叙述完。
「天相,惊涛骇浪的过程,经你一脸平板又云淡风轻的说完,真是省去不少情绪。」为同伴遭劫会起的讶异、忧虑、担心受怕,都在那简简单单说完中来不及产生。
「会吗?」天相依然那不变的表情,略略牵起不解的右眉角。
春遇险落难当初可真是让他担心,再加上她此刻能力未复又身处北方复杂的环境,不忧心都难。是他不够努力表达了春的处境吗?
「一直在你身上的九绕呢?」天相这才注意到他的肩颈少了平时常见的小东西。「又闹脾气回灵界了?」
九绕是秋的座下圣兽,属东方灵兽,和春、夏、冬的圣兽不同的是,这只圣兽平日并不回居灵界,而赖在主子身边寸步不离,是只相当任性且骄纵不拘的圣兽,被公认是四季司圣的座下圣兽中,唯一会爬到主子头上撒野的大牌圣兽。
「刚进转裁庭时好像发现什么好玩的事,转裁庭近来有没有新面孔,好玩的少年还是少女?」秋叹口气问。
「新面孔……」天相皱起眉。
花园内,仅剩一盏顶上残灯幽晃的长石桌前,水音抱著满怀文书信件缩在一角,颤抖抖的望著眼前的人,原本吓到要尖叫的嘴,却被一只掌给紧捂住,诡笑吟吟的声接著传来。
「这么可爱莫能助一张小嘴,如果不能发出声音一定很可惜吧!」
捂住的掌在她骇瞠大的双目中,才慢慢的松开,来人又是一阵乐乎的低笑。
「相信你知道,面对这种情况,安静是最好的吧!」
水音很用力、很用力地点头,嘴抿的死紧,她常看故事写故事,这个时候安静比较好,而且要很冷静、不紧张、有智慧的开口……
「为、为……为……」
「什么?」
有趣的声凑近,吓得她豆点大的胆子更缩成小米粒。
「为……呜,为非……呜……作歹……不好……哇」
原来对方忽然伸出手,当场令她放声大哭!
「为、为什么转裁庭会有坏人啦,呜……哥——我不要待在这——我不要留在这啦——哇哇——」三哥骗她,说什么转裁庭是最安全的地方。「为什么我要应付黑衣马脸头……还、还要在黑暗中应付坏人……呜呜……」
来人显然一愣,继而哄然大笑。「哈哈哈——」
「太暗令你害怕的话,这样如何?」
弹弹手指,石桌上原被吹灭的另外四盏灯,忽光明大放,也看清了在眼前的人。
一张俊美到艳魅的面庞,伸臂撑在水音脸左侧边的柱上,另一手长指戏耍似的画画她畏抖瑟的圆圆脸颊。
「小姑娘,你真是可爱,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做尽各种表情,害我想忽视都不行呐。」呵呵,尤其配合那双水泪泡泡眼,真可爱到让人想用力捏捏她。
看清来人长相的水音,不知该说安心还是更可怕,因为她看得出,眼前的人绝对不是人类,说是妖魔又不像。
一身朱红镶著白色流纹衣服的少年,墨色长发中,耳鬓边夹杂几许淡黄发丝,带噗凌乱的束在身后,看来有些狂野,又充满魅力,一双充满东方风情的丹凤长眸,薄柔的红唇扬起笑时,又显现一种超脱性别的冶媚。
「有没有心上人呀?」这脸颊果然绵绵白嫩。
「霉、霉……酉……」被捏开的脸颊,说著漏风的音。
「考不考虑我当你的心上人呀?」
水音不敢开口,只好用力摇头。
「唷,你答应了。」
她吓到更是拼命摇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邪恶的扯唇。
「呜——裸部曜——部曜——」泡泡的双眼马上泪花狂喷,哪能怕双边面颊被拉的很开,她也哭得威力不减。「裸部曜——呜——」
「不要。」来人哪那么简单打发。「喂,小姑娘,我可是很多少女的心上人,不再考虑一下?」放开玩弄她脸颊的手,改为弹指,真是又圆又嫩的双颊呀!
水音哭到抽哽,回不出声调。
「虽然我的心只容得下一个人,这个人永远无法可取代,但是我很乐意当大家的心上人。」他向来享受这种被浓浓热切目光凝望的感觉。
「调戏的本事别拿到转裁庭玩,九绕。」严正的冷声传来。
「难得你这索然无味的地方有点乐趣,就来打断。」异魅少年九绕,头也不回的啐声。「不要自己老被人抛弃,没女人爱,就爱打扰别人的好事。」
「别再玩闹了,这小姑娘都吓坏了。」另一道轻叹的声传来。
听到这个声,九绕才高昂声回头。「你承认吃味了吗?」
「你喜欢怎么想就随你吧!」
月色下,两道高挺的男子身形,一前一后的漫步而来。
水音看著这个叫九绕的少年朝来人走去,令她骇瞠大眼的是,随著九绕踏出的每一步,外型开始变化,不变的黑色长发杂著淡黄长发,不变的朱红镶著白色流纹衣著,面庞却开始转为女子的柔美,修长的少年身躯也开始呈现曲线,当他(或她)走到一个逸雅的黑发男子身边时,已是一人身段妖娆、一身雪肌玉肤,艳光照人的抚媚女子。
「小若雁,我比较喜欢你解开封印的样子,可爱又好玩。」九绕搭在秋的肩上,朝他吐著如兰的气,一派妖媚诱惑的画著他清俊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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