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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樱飞5部全-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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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牠是司律庭的人──不,司律庭的蛋!」天呀!司律庭竟然连蛋都孵得出来。
  「二百五十年前,我照顾过牠,当时牠可才出生没多久。」
  「二百五十年前?!」没想到看起来毛茸茸一坨的「日出蛋」有这种岁数?
  「和以前比起来,牠真是长大不小,毛色光泽丰润,一张可爱的小脸也多了点成熟。」堤怀疼爱的逗着牠脸上的白毛。
  是吗?她怎么看就是一张小狗仔脸,好几绺白毛乱飞,看不出小或长大。
  「牠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会是属于司律庭的?」
  「牠是灵界已经绝迹的『摩波圆般兽』,属于东方祥兽吧!」堤怀怀念的道。「二百五十年前,牠的出生可是众人小心照顾得来的。」
  「这吵死人的狗蛋玩意儿是传说中已经不存在的睿兽?!怎么可──唉呀──好痛、好痛──」兰飞讶指着那颗蛋,还没说完,一颗蛋球已经怒弹她,痛得她抱头大喊。
  看着弹打完她的「日出之形」,又飞回堤怀肩颈内委屈的撒娇,碍于界贤者面前,兰飞忍着平时会做的──戳拍、或直接把牠当球抛到远处,让牠自己飞回来的冲动。
  「这一路上,你应该没欺负这只美丽的『小日出』吧!」
  「当然──没有,我这人对小动物是爱护出名的。」阴险的挤出笑,握拳的掌扭了扭。「瞧牠吃得这么圆润就知道,我真是太──善待牠了。」
  让牠吃得饱饱的,再剪一小绺她的白发让牠抱着睡觉才不会吵她。成天吃和睡,一路上就看牠从鸡蛋变大鸭蛋,再圆下去可能会朝丹雁鸟的蛋迈进!
  「那最好了,否则你将来在『光城圣院』的日子,只怕不会太好过。」堤怀掂掂掌上的「日出之形」,真是重了不少。「牠对司律庭表达的意见,司律庭都照单全收的。」
  「是──吗?哈哈……」上父,您太不够意思了吧,干嘛不说清楚?!这下非但不能丢包,这颗狗蛋还不晓得会对她记恨到什么程度。
  难怪魔使者要她顾好点,未来才不会替自己找麻烦;光城圣使和星宫神将的言行,全交由司律庭定夺。
  「牠怎么会在北方沙漠?」
  「每十年牠就要因应当时的环境变化,选择一处温暖、炎热的地方沉眠,此次选在过了『荒狭之险』的沙漠,对人界各地的演变情况,身为『摩波圆般兽』的牠可是有传承上一代的丰富经验与智慧,也是个优雅的淑女。」
  丰富经验与智慧的……优雅淑女!兰飞马上噗哧出声,哄然大笑,当下一阵圆球怒击再次弹打荼毒她。
  「淑女、淑女──我错了、我错了──伟大有智慧的灵兽──」
  看着再次被「日出之形」弹打到满室跑的兰飞,界贤者感叹小春天老学不乖,从以前对赞美就不行,只对泡水、昏睡很行。
  对「小日出」要多点温柔赞美,才会让小家伙快乐的分忧解劳。他再次坐到一旁继续品饮美酒,看着追奔的一人一球,不禁充满长辈的感叹。
  「年轻真好呀!老是这么跑跑跳跳的。」
  「界贤者大人真是客气了,以您超乎常人的『年轻』外表,绝对适合跟着一起跑跑跳跳。」顶着披散的白发,任由栖息在头顶的狗蛋,开始叼咬她的白发玩筑巢游戏,兰飞咬牙道:「既然你当过牠的保姆,离开『沼绿』时,麻烦顺便带走。」
  「只怕还不到时机,因为要找到『天穹罣气』,牠会是你最好的指引者。」
  「指引!这么小一颗,能做什──」感觉到头上叼扯的力道,有再弹打她一轮的气势。「咳,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的白发?」
  「『小日出』刚出生的时候,迎接牠出生和照顾牠的,是当年几位智慧老者,个个都满头白发白胡,当然只对你的白发有好感。」
  「我到底招了什么楣运呀!稀有、高贵的绝迹品种全往我身上靠,难得一见的人事也全是我遇到!」圣兽罕有,要主人哄,遇到的魔物也都难得一见,连绝迹的睿兽也让她遇上了,兰飞对自己近来的际遇,只剩自怨自艾。
  「按照老人家我活了这么久,越抱怨也越容易跟这些事结梁子,反方向一想,对这些他人难得遇上的事充满感激,搞不好反而老遇不上。」堤怀拿着酒杯朝她一敬道。
  「我……对自己绝无仅有的好运,真是感激又感动,别人一生难遇到的,都叫我遇上了,简直光想都要哭了……老天真是眷顾我呀!」从牙关挤话,拨开头上被打结的白发,抓下那颗狗蛋,表现亲爱的拿脸颊用力搓牠,搓到牠小狗仔脸挤成一团呜呜叫也不放手。
  「明天一早我就离开『沼绿古城』。」
  「界贤者不等城主醒来再走吗?」她放开手中的狗蛋,任牠在房中飞来飞去。
  罗凯斯被魔法伤害的精元耗损太重,要真正清醒至少要七天,恢复也要半个月。
  「等他醒来见了,是拍他的肩说干得好,先人的脸让你丢光了;还是说你让祖先我失望透了!」堤怀半嘲讽似地问。
  「再说,等他醒来见到我只会愧疚更重,还有蕾帕儿死后,也是他该面对的悲痛,身为一城之主,他已重伤『沼绿古城』,让他自己好好走出来吧!」
  「『镜烟』不能救活城主夫人吗?」界贤者似乎早认定蕾帕儿没救了。
  「那要真有『镜烟』才行。」堤怀淡扯着唇。「数百年来,我不曾见过真正找到『镜烟』的人,连花到底长什么模样都没见过。整个北方大陆,无处不存在着『镜烟』的传说,多少人历经了无数的困难,从各个险地找回所谓的『镜烟』,却不曾见到哪一个成功。」
  「难道『镜烟』根本不存在?」
  「这也难说,人界上父和学院长对『境烟』的存在不曾有疑问,只是真的存在的话……」堤怀看向兰飞,意有所指的慨然道:「毕竟是春之神留下的,也许要特别的人才能找到!」
  此时床上的莫英东发出痛苦的低吟。
  「怎么回事?他体内的气好像在翻腾!」兰飞忙再检视。
  见到那张俊朗的面庞狂冒冷汗,面色瞬红再转青,唇色惨白到骇人,筋脉张牙舞爪般绽浮出皮肤,相当狰狞骇人!
  「英东──怎么会这样?」再探他的额温和颈脉,竟冰寒到冻人!「贤者大人!」兰飞朝界贤者求救。
  「他的灵气本就特别,可能是高烧后引起气血的紊乱,堡内有一种草药应可稳定他的情况。」堤怀把玩手中的酒杯道。「杰可在这待了一段时间应该清楚草药放在何处,让他拿给你吧!」
  兰飞出去后,界贤者将手上的白角琉璃杯放到一旁的矮几上,杯身映出床上莫英东真实的模样。
  他来到床边,腰间的佩剑已缓缓离鞘,神色沉肃,微眯起的双瞳透出杀气。
  「圣气、浩气尽为一身,却又敛藏如此强大到直逼魔皇大公的魔气,甚至能吸纳『影魔』的气息,无论你是谁,如此复杂的气息,留你都不是明智之举。」
  就因吸取了魔气和体内的浩气相冲撞,因此他体内正在转化这些气好和平共存,若没成功,就是裂体而亡!
  值此非常时刻,「黑魍古魔」在北方到底有多大的势力,再加上此人立场不明;万一未来若被人利用,祸害将比逃掉的「镜魅」还重,种种忧虑下,此人不能留。
  就在堤怀要唤出术法言语,却发现他体内另外透出的讯息,同时一旁的「日出之形」飞到他肩上,长音低鸣的微叫,像在堤怀耳边说话。
  「是吗?」堤怀浅笑回应。
  腰际长剑却是猛地出鞘,对准莫英东胸口,像感觉到异样,昏沉中的莫英东蓦然睁开眼,骤见半空利刃疾来,他剧愕却动弹不得的──眼睁睁看着长剑贯穿胸口!
  痛苦在瞬即的瞠目中,随即眸瞳一翻,整个面色罩上灰沉!
  堤怀放手后,插在莫英东胸膛上的长剑缓缓化成粉沙洒下胸膛消失,回身拍过腰际,他的佩剑依然完好在身旁。
  「就依你之意,留下他。」坐回椅上,再次拿起酒杯品饮的堤怀,对着飞到膝上,一双乌黑小眼瞅着他看的「日出之形」道。
  此时,床上的莫英东不再痛苦低吟,面色也渐渐恢复正常。
  夜幕再次笼罩的「沼绿古城」,城外依旧劲风疾扫,但碍于之前的魔瘴阴霾,堤怀命令城中上下入夜后必须得灯火全燃,不让城中有任何阴森。明亮,是唯一能在夜晚稳定人心,消除对黑暗的恐惧多疑。
  因此哪怕城外狂风不断,夜色暗沉到不见任何星月残影,「沼绿古城」都一片明亮。
  「喝了药,脸色和呼吸好像都平稳多了。」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莫英东呼吸渐趋平稳,兰飞松口气。
  傍晚端药来就见他似乎好很多了,只是呼吸急促,界贤者竟在她端来的药内倒下随身携带的酒,病人岂能喝酒,兰飞一度不愿意让他喝下,界贤者却坚持扶起他让兰飞将药喂下。
  兰飞将近床边一条直柱状的火炉加满柴薪,再拧一条冷毛巾替莫英东换上,伸手探他的温度时,却被他的呓语怔住。
  「姊姊……」
  姊姊?兰飞眨了眨眼,看着那因高烧而绷紧的面容,紧闭的睫扉颤动,似正处于梦中。
  「你很生气……可是……我不后悔这样的选择,虽然……永远再也见不到你……」俊秀的眉皱紧又放开,喃喃低语着:「但我终于找到……只要能改变……」
  清俊面庞在高烧中,满颊绯红,相较于平时潇洒的耍皮德性,此刻看来像个依赖人的小孩,不禁让兰飞心中一动。
  「仔细看清楚,你和冬的眉目倒有几分相像。」兰飞伸手拂开他额前落发,英朗中略带几分清秀雅致,和翔倒是挺像的。
  冬不爱靠近人,唯一只会主动靠近她;冬也很少生病,一旦真病了,更不容易让人见到他的病容,连她也不能见。
  只有一次,冬真的病到昏沉,兰飞坚定不离开,他无力反抗的任她握住手,竟一脸安心的沉睡了。
  当时,面对第一次像个小孩般依赖人的冬,兰飞兴味的看顾一整夜。
  「父亲……走后,只剩我们……两人了……」
  这幽怅的梦呓,触动兰飞心中的忧伤,看着手指上麟纹图形的戒指,带有父亲魂魄,回归灵界的「蝶迦罗」唯一留给她的东西。
  「但……义父……还有……大家的寄望……」莫英东像越来越烦躁的喘息,呓语已开始呢喃不清。「如果我能成功……就不会……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姊姊……」
  当他最后一声再唤出时,兰飞不禁握住他的手,发现对方竟下意识回握住,甚至不躁动的平静下来。
  「总算像个小弟弟的样子,平时又跩又臭屁的,这样象样多了。」
  这下她得意的伸指戳戳他的脸,看到那双朗目皱起,兰飞笑出,因为跟冬更像了。
  半夜,床上的人睁开眼,体内冷热交加像要断筋错骨的剧痛已过去,这种辗转的折磨他已忍了好几回,厘着昏沉时,闪掠脑海的片段画面。
  他看向支着颅侧睡着的兰飞,一旁空了的药碗,朦胧记忆中,似乎喝了两次药,最后一次唤醒他的声音,带着命令与……低哄。
  哄!好一段时间没感觉到了,从小到大,周遭关切的、严正的都有,但柔哄的要多过严厉的,大家对他和姊姊是满满的关爱,因此当他作下这个决定以来,得到的,是独自承受全部的后果!
  看着她,柔缎的白发下,一张清灵、美丽的面容,和传说中的容颜、性格分毫不差。像看到入神,有瞬间莫英东瞳色变了,他忙闭眸平抑激昂的心绪。
  「与你为敌,非我所愿,但是,我别无选择。」
  再次看向兰飞,莫英东的神态及眼眸已经恢复平静、坚毅,孤身承受万般痛苦至此,他已没有回头的路。
  「这里……」漫步在群山环绕的树林内,兰飞讶看四周,不解自己为何置身在此。
  阳光温暖、明媚的山径林木,四周的景色有着熟悉,一时想不起,只是她应该在北方,而且是在「沼绿古城」内,怎么会来到这?
  前方枝叶垂挡,随手拂开,骤然映入眼前的,是一座被群山树林围绕的湖畔,泉水倒映湖边苍翠,澄澈清绿。
  「那是──弯月湖──」第一次和月帝相遇的湖畔?!
  兰飞吓得连退数步,冷汗瞬即淌下,第一个反应──马上转身飞奔,但──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界影术」应已失效,而她人在深北之地,月帝远在「银月古都」,就算是「月梦术」,也要相近到一定距离才行!
  「现在……到底是梦?还是……真?!」
  瞬间四周山青绿意,优美环绕的景象不再宜人,而是暗藏危机的吓人!
  这里是深北方,无论「月梦术」或「界影术」都已对她失效,就算月帝有「魂神之躯」,以「银月古都」和「北北地境」的距离,月帝的力量不可能到这来!
  冷静下来,或许她中了妖魔的术法?喜欢窥人内心弱点,再玩点术法骗人的妖魔多得是;虽然这种术法向来对星宫神将以上的人起不了作用,但以她目前失去半躯的特别状况,很难说会不会不小心被魔气幻象所欺!
  会不会是逃脱的「镜魅」?难道她现在迷失在镜相中吗?但是──
  她非但感觉不到邪气,甚至四周的气息很像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月晖清气!
  当冷汗再次淌滑下时,耳边忽传来让兰飞彻底吓缩胆子的声音。
  「见朕,让你这么害怕?」
  「呃──」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一股微微的气息撩过颈项!
  「不能确定自己置身何处吗?」冷冷怒笑的声,再次道:「看看自己的手腕来确定如何?」
  兰飞顿感到右手腕一阵悸麻,她拉起衣袖,月帝烙在她腹下的金蛇,已窜到她手腕上来!能驱使烙印的金蛇,这表示──
  月帝──来了?!
  这个认知才撞入她脑中,恐慌一起,随即「叩」的一记重击传来,兰飞头痛醒的坐起!
  她竟然从床边的椅上摔下来,兰飞四处张望,她还在「沼绿古城」内,昨夜一整夜都在照顾莫英东。
  床上已无莫英东的人,他好了?随即发现自己跌在一张毯子上,看来是半夜有人替她盖上。大窗外,寒风卷扫,细雪漫飘,床边的炉火依然旺盛的散出温暖热度。刚才……是梦?!纯粹只是一场梦?可能是因为太害怕月帝……不,是担心,而夜有所梦吧!兰飞拂拭额上的汗,伸了伸懒腰,随即感觉到颈边有点微微的异样感。
  「不会……吧!」她冲到一边的大镜前,发现自己颈上有一道红印,像吻痕,不禁震住!马上再拉起右手腕的衣袖检查,并没看到金蛇。
  「别紧张、别吓自己,这单纯只是一场梦,跟月帝无关!」深呼吸的以合理的解释说服自己,这红印是侧了太久的颈子,压出来的痕印。
  「哟,你醒了,要吃东西吗?」莫英东替她端着早餐进来。「那是……」似乎见到一道金色闪光掠过她的手背再窜入衣袖内。
  他才开口,兰飞忽地冲来,一把揪过他的衣领,再把他甩到房中最阴暗的角落,管他日光、月光,阴暗是圣君之辈,最不会碰触到的地方。
  「喂,对一个伤病刚愈的病人,你也太粗鲁了!」力道好像要抡他撞墙一样。
  兰飞逼到他眼前,一手撑在他脸旁,一派雌威吓吓。
  「我向来尊重每个人的癖好,哪怕是这种威逼无助少年的乐趣,看在一路同行的情谊,我也愿意屈就。但是我现在太虚弱,可能满足不了你。」想起她在「荒漠鬼蜃」幻化出的南印城中,对着一位鬼蜃化出的胖老板豪迈威逼,被困在墙上的莫英东顿觉自己好像是一朵风中小花。
  「再胡说下去,我扁到你绝对要躺三个月才能接好骨头。」兰飞拳头在他眼前威晃,接着阴恻问:「你……看到什么?」
  「看到什么?」莫英东不解她的意思。
  兰飞深呼吸,眼珠子溜溜四周,确定真的没有异样与状况。
  「本圣使目前情况特别,对特殊的……人、事、物,感应上较……没那么利落,你身上力量挺……特别的,或许感应强一点,老实说,你刚刚是不是看到、还是感觉到什么?」
  「呃!」莫英东摇头。「我只感觉到北方的雪和其它地方不大一样。」纯白的雪,向来有着洁静的清圣,但这里的雪带有一种迷幻,侵入人心的魔力。
  「这是当然,北方是上古时期妖魔盘踞最深也葬送最多的地方,很多地方都还充满谜团与封印,无法彻底净化。」这些不是她的重点。「我是问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很奇怪的……东西,还是……奇怪的感觉?」
  「包不包括你?」一大清早的,最怪异的就她了,忽然把人压到墙角,一脸阴险的靠过来。
  「臭小子,本圣使照顾你一天一夜,懂得感恩吧!」
  「我打算回报恩情了,接下来不再与你同行。」莫英东很认分的道:「既然蓝层猎魔者和两位神官要找回传说中的『镜烟』,我便在此静待结果。」
  白雪映灿着阳光的逐影,照进窗内,为悠坐桌边品茗的少年,在那头茶灰色的长发上,渡饰一层浅晕淡辉,更透雅逸。
  堤怀撕着面包屑喂在桌上跳啄的数只小鸟,也弯腰拍抚着吃完东西后在脚边穿梭的小家伙们。
  「沼绿」的城主夫人原就喜爱小动物,在堡内养了不少小动物,连在山中刚出生就失去亲人的小猛禽都被带回来照顾。这段时间以来,一群被疏于照顾的小猫、小狗还有刚会走的山猫、小豹们,全靠在堤怀脚边磨蹭,小鸟们则停栖在桌上跳跃啄食。
  世间英俊或灵秀逸美的人不少,但眼前的人拥有一种豁然一亮,让人难以描述的仪态,浑然天成的秀逸,无不透出脱俗的清韵,却又带着一股优雅英姿。
  就像走在山径中,对周遭景色已不再多有想法,却在一个转弯,骤然入眼的山灵水秀再次触动心中的惊叹。
  莫英东来到堤怀眼前,以单膝之仪跪下。
  「英东谢过界贤者出手相救,保全英东身分。」他知道自己瞒不住眼前的人。
  「我并不真的清楚你的来历,原本你的复杂,让我想解决你,但是你体内有那两人所给的印记,再加上『日出之形』的求情,这才是我出手救你的原因。」
  「无论如何,英东谢过贤者大人援手。」莫英东在他示意下起身,如非早清楚眼前的人已有几世纪的年岁,那清新的少年模样,简直像不染尘俗般。「界贤者果然如我所听闻的。」
  「听闻。」堤怀看着飞到手指上的小鸟,自嘲似的道:「书上写的界贤者,是美化过的传说,温柔、慈悲与力量,带给当时需要希望的百姓一则圣人降世的心灵寄托。当和平来临又何需『贤者』,它不过是历史中的名词。」
  「我所听闻的人界贤者,非由书上得到,而是由他人亲口转述;真正的界贤者,拥有最脱俗的气质,和最……世俗的言行,连魔都……为您所欺骗,非常的令人一见难忘!」
  堤怀笑起。「人类呀,是集狡猾、单纯和复杂于一身的生物,几百年所见所闻,也许,妖魔反而是最坦率的,至少他们遵于自己的天性,毫不遮掩。」
  小鸟飞离后,堤怀起身看向他,绿瞳炯炯犀睿。
  「记住,我的原意是解决你,因为你体内的气,一言一行都影响重大,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未来真有需要,就算无恶行之事,解决你,本贤者不会犹豫。」
  莫英东淡笑颔首。「英东清楚。」
  淡紫的双瞳看着彷佛印着海景波动的邃蓝天际,风起云涌,偶见云朵抽丝纷飞,伴随着风回再如浪花卷扬。
  未几,云丝一散,蔚蓝便敛,晴空染上淡霜似的一层冰白,天际好似裹上一层燎原冰霜,随又晕开,随着风的徐送,再堆栈出渐层蓝空与云朵,阳光炽烈穿透白云,刺眼得恍如位处荒漠!
  「不见大海却倒映大海和冰原的天际,风拂来又夹杂着沙漠的异空,『北北地境』的天空果然是出名的海蜃天景。」站在古城屋顶上的兰飞凝望沉吟。
  远古时期,北方是妖魔盘踞生成和死伤最多的,四周环境演化出的魔影幻蜃,哪怕至今依然深受影响,「荒漠鬼蜃」和眼前的天际异景都是最好的例子。
  「北方大地在数千年前,超过一半都是大海,历经演变,陆地开始生成,但部分转为沙漠,再过去的陆地,二百年前可都还是一片大海呢!」
  兰飞想着记忆中所听闻和了解的北方大地,属性上,这边的任务大多是冬或秋,她就算曾来过,也极少来到「北北地境」这么深北方。这次的北方任务,她只能凭印象和以往的擒魔经验来推估。
  「不过现在这种天际一日多变的海蜃异景应该跟先前的『异象界变』有关。」得等「异象界变」带来的紊乱波流过了,才会平定下来。
  「兰飞大人。」忽然身后传来杰可的叫唤声。
  只是「异象界变」的影响可能常达半年至一年,短期十天到三十天的也有,只是这多半会引发另一波极强的界光再次出现,才会平息这种余波乱象。
  「兰飞大人,属下刚收到『光城圣院』的文令。」纵然前上司对他的叫唤没响应也没转身,但杰可依然领着数名属下,小心翼翼靠近。「大司圣对您身在北方相当关心与震撼。」
  嗯,封魔画作毁了,「镜魅」跑了,「七光虹箭」的力量每流失一分,被封印的「黑魍古魔」魔力就多恢复一分,危机已迫在眉睫,还是尽快找到「天穹罣气」才是重要的。
  「大司圣有令,请兰飞大人回『光城圣院』。」数名属下在杰可挥手指示下,快速从两边要包抄上。「兰飞大人──」
  只见眼前的人,才眨眼一瞬,白发已在屋顶外,对方竟跃起的从高空跳下,杰可和属下冲到屋顶边缘探头,前上司的身形已完全消失在半空中。
  第十章
  「北弯石林」位在「北北地境」一处独特的异地中,石林四周,广大的占地,算得上是「北北地境」这种寒峭之地,村落、城镇,人烟最多的地方。
  这里也是「北北地境」中,妖魔最少出没的,据说和二百年前,此地尚属大海,有当时的「大海之主」和海上大贤者的守护有关。
  再加上,此地有北海海气的脉冲汇集,这一股浩气经由地脉引上,经大自然的洗礼,让此地的气相当纯净,因此妖魔不爱进出更不用说栖身。
  「北弯石林」本身由各种冰柱、片状雪岩矗立,冰柱粗细交织,有的扭曲交错、有的像一丛丛的圆弧扬射,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下,像一片晶白清透的天然雪林,也是这一带的村镇中最出名的异景。
  午后,阳光反射,在饱含水气的雪林中,折射多种光辉绚彩。
  一排覆着霜雪的矮岩,像墙一样横列,五、六颗头从岩石后冒出,十来岁到五、六岁都有,张张未脱稚气的男孩面孔,两颊因冻寒都红扑扑的,在包着厚衣暖帽下,谨慎的看着前方小湖泊。
  原就气候寒冷的「北北地境」,入秋湖水就开始结霜,不到中秋大多已结成厚冰,值此初冬,更不用讲所能见到的任何水泽全成冰冻。
  除非夏季,「北弯石林」才会霜寒舒缓,稍见绿意,但前方这座小湖泊竟没在这种严寒之期结冰。
  「那个地方就是有冰魔诅咒的湖。」也是从小听到大,出名的「噬人湖」。
  「听说一旦掉到水里面就永远出不来。」
  矮岩墙后的男孩们窃窃私语,个个单纯的眼中都流露出好奇与……惧怕。
  「之前听说邻镇的旅人,有人喝醉经过这,掉进去以后,都没出来过。」
  「真的假的?」好可怕!
  「而且,这个湖终年不结冰,爷爷不是说过,里头住了会啃人肉的妖怪。」
  这个传说,是家中的老爷爷,对他们从小警戒到大的。
  「那……」终于有一个圆脸小男孩,问出大家心中的问题。「谁要去拿红树干上的……花?」
  大家一同看向藏在湖岸一处暗影中的大树,和湖同样,枝叶终年不因严寒变化的朝湖心伸展,上头长了很多大花朵。
  「里头……有会吃人的冰魔耶!」其中一个小男孩讲出大家的害怕。
  「没义气,小幸还等着我们摘花回去救她,大家不是说好了吗?」
  「我去,你们都在这等。」男孩中最年长,约十三、四岁的男孩班吉鼓起勇气道。
  「吉哥!」其它人全喊着。
  「不要吵,小心把风,老爹、老妈来喊我一声。」他们是瞒着父母偷跑来的,他是这群小男孩的大哥,不能让弟弟们冒险。
  就在班吉走出岩墙,其它小朋友有的把风,有的紧张看着他,忽然一个影飞从班吉眼前飞过去,他惊吓一叫,后面的弟弟们也跟着一起尖叫。
  「是、是一颗穿着衣服,会飞的……狗球!」班吉看清楚后道。
  大家定睛一看,一颗圆圆的,像球又像大了点的蛋,包着毛绒绒的开洞小衣,让小翅膀和尾巴伸出来,小小的头像小狗似的,拍着翅膀,悠哉哉的甩动三条麻花卷短尾飞着。
  「好奇怪的东西!」
  「好大的眼睛。」占了一半的脸。
  看到穿衣服的球转头看向他们,圆亮亮的眼像吓了一跳!
  「抓住牠,把牠带回去给小幸看。」
  不知谁一喊,几个男孩们一阵追逐要抓这颗狗蛋球,吓得这颗球一阵乱拍飞窜,直至撞上来人。
  「伟大的睿兽,麻烦别乱跑,你若出事了,会害到我。」
  众人只见一个头发和雪一样白的女子,一身灰白雪衣,抓着手上拍动翅膀,呜鸣低叫的小狗蛋。
  「这些小鬼……哪招惹来的?」
  兰飞看到一旁全望着她瞧的小萝卜头们!
  「你们在那做什么──」
  忽然,一个叱喊的声,前方一只「马蜒驼」疾行来,上头坐着一对男女。只要一过北方,这种耐行险地的脚力,随处可见。
  「是老爹和老妈!」
  大伙吓得个个想翘头,却已来不及,「马蜒驼」疾行到眼前,中年男女跳下,气冲冲的,开始抓着这群想跑的小鬼们教训。
  「你们竟然敢跑到这来,被妖魔抓去吃了怎么办!」
  「要你们千万别接近『噬人湖』,还跑到这来玩。」
  中年男女像是夫妻,又急又怒的,各自追着散逃的小家伙们打骂,其中两、三个小鬼被追打到抱着头喊不敢了。
  「是班吉哥带我们来的!」其中一个男孩道。
  「你身为大哥,还带弟弟们来这种有魔物的地方!」男子马上对年长的班吉一记拍头责骂。
  「这有妖魔?」
  兰飞张望,没察觉到魔气,只感到空气清冽寒透,却有种宁谧的静,「北弯石林」似乎和「北北地境」其它地方不同。
  「小姑娘,你是外地来的吧!」男子这才正视到一旁的兰飞,一边把跌进雪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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