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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樱飞5部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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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伤痕……」见到日帝面颊上的一抹浅痕,月帝眯起眼。「能在日帝的脸上留下伤痕的妖魔不简单。」
  四大圣君是自然界的净澈之身,对魔气最是敏感,哪怕仅是一丝将愈的微痕,也能感受到那份隐透的异样。
  「和『转裁庭』合作计诱『闇魍兽』,以追寻出『黑魍古魔』此刻被封的确切位置,奈何被一个拥有夜魅魔力的女子从中插手。」
  远古时期,「黑魍古魔」被「七光虹箭」封印在北方,但人界历经千年的变动,制住「黑魍古魔」的「七光虹箭」力量正在消失,再加上之前「异象界变」时,异光撕裂北方空间,部分空间被扭曲挪移,「黑魍古魔」被封的地点也在这次异变中失去掌握。
  「夜魅魔力……」月帝皱眉。
  「虽未曾真正照面,但此女魔力之高,几乎可说仅次于魔皇大公,应是近期来到人界,远古神魔之一的『无声之灭』。」
  「闇魍兽」不是一般魔物能靠近,但从下在「闇魍兽」身上的封印,透过空间传来的波动,那鲜明的魔威气息,一股不容冒犯的强悍;哪怕是贵族妖魔,能对四大圣君迫来如此强烈存在感的,屈指可数。
  「真是她!」
  「天御知道此人?」
  「确实是『无声之灭』苍将。」月帝蹙眉思吟。「在『荒魁之原』有过互动,『无声之灭』与飞飞渊源特殊。」
  「依人界和妖魔界所定的『三界钥约』,『无声之灭』既是魔皇大公亲自下令赦罪来到人界,应不至与『光城圣院』和四大圣君为敌才是。」
  「『无声之灭』与上一任春之圣使兰紫佑交情不凡,再加上飞飞的因素,与守护人界力量的我们为敌应不至于;不过,立场不同,遇上同为魔界的妖兽,难以推测其作为。」
  「妖魔,向来鄙视人界立下的规范、规矩,越上层的妖魔贵族越是不喜受拘束的嚣狂,『无声之灭』既是超越妖魔贵族的神魔,其睥睨人界一切的制度与力量,该是更为过之。」日帝忧虑。「她若成为『黑魍古魔』的援手,对人界的威胁相当严重。」
  「『黑魍古魔』属于『闇深』一族,此族是最原生的妖魔,向来不服堕天使出身的远古神魔,『无声之灭』既属远古神魔之一,其心更效忠于魔皇大公,以此看来,她相助『黑魍古魔』的可能性不高。」
  「为求慎重,此事还是得请『光城圣院』多留意。」
  「魔心善变,确实有此必要。」月帝认同。「听说大司圣已赶往『珞尔喀山』;而夏和冬暂时镇守『珞尔喀山』这道北方防线。」
  「翔和澔星!」日帝莞尔。「有他们在,『珞尔喀山』会是最强的一道坚守防线,但是希望这两人在大司圣赶到之前,别是冰封驻地神殿,火烤『珞尔喀山』。」冰火同威的奇景苦得是周遭人。
  「冬之圣使出自『日光城』,听说性格虽然冷漠孤傲,却是能力非凡,大司圣和学院长都对他的能力赞赏有加,如此出众的手足,想必向扬也感骄傲。」日帝和冬虽是堂兄弟,但对这个身为「四季司圣」之一的堂弟,日帝向来爱护有加。
  「翔外冷内热,对世事有自我的坚持与认定,所以他的顽固也和他的能力一样,有令人头痛的地方。」
  「听来,他和飞飞不愧为姊弟,不同的性格,顽强的地方,倒是相像。」月帝背手,看着北方夜空,虽是深重的叹息,却也有着咬牙的恼意。
  「天御这声叹,叹得心有所感,却是带怨也带恨呀!」对比自己小上许多的月帝,日帝不无调侃。
  「她在这段时间所做出的事,这声叹,不该吗?」
  「该说,以你的个性,竟会是一声无奈的叹。」日帝笑了起来。「看来『情』之一字,将『银月古都』的月帝折磨得不轻。」
  「今夜,『日光城』之主是为着取笑而来?」
  「『四季司圣』向来独往独行,一旦认为有需要,不须上禀圣院,随时可以以光城圣使的身分,调动圣院各地的人力,甚至直接请一个国家的军队协助,由此可知『四季司圣』的地位有多特殊。」日帝语有深意。「独立、自主、当机而断,是『四季司圣』该要有的特质,而『春』更是率性如风,与其逼她正视感情,不如让她由心领会作出决定。」
  「当她的心面对感情只想隐藏时,不逼她正视,又如何领会?」
  「强硬在春身上只会得到反效果,她真顽倔起来,别说软硬不吃,还会视对象挑衅迎战,正面不成,就私下回击,连大司圣都吃过她假意顺从的大亏,只是这一切遇上你,显然是自找苦吃了。」
  「确实是自找苦吃。」月帝扯唇,苦笑化为满怀的沉重与沉叹。「在挑衅、回击都失效下,她干脆更胆大妄为的欺骗,还一错再错,终于让自己陷于更大危机的处境。」
  大海上,乍见她在紫晶层下的「魂神之躯」,未及有任何思考,震骇的痛已贯穿他的心肺。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的地方,被残忍的手段所害,恐惧的滋味,从来没有在那一刻,让他尝得这么透彻!
  「北方多险,再加上她能力未复,我无法想象她有万一的时候,更无法再见到她重伤的模样。」
  他多害怕下一次看到的,是她真正死亡的躯体,那白发人儿所代表的一切朝气、笑意都将永远离他而去,他很清楚,自己绝无法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春现在的情况,你打算如何处理?」
  「你很关心?」
  「春与『日光城』渊源深厚,她的生母是上任日帝之后,和翔是同母异父,对飞飞,我有一份属于兄长的责任,关切她的幸福是必然的。」
  兰飞年幼时曾在「日光城」住上一段时间,再加上与翔的姊弟关系,「日光城」可说是除了「光城圣院」外,她的另一个家,与日帝的互动也有着亲人般的情分。
  「等我不想再叹息,决定出手结束她的逃避时,会尽一份情谊,通知你这位兄长。」
  「听来,你对何时结束她的逃避,已有想法。」
  「这不正是向扬今夜前来的目的吗?」
  「对北方近来的动静,你的看法呢?」
  「风雨前的宁静。」望向北方虚空,哪怕相隔千里之遥,月帝双瞳透出深沉忧虑,为着远方的人儿,也为着可能破解封印而出,带来重大灾难的古老妖魔。
  「与其坐望这片宁静,忐忑将来的风暴,」日帝直视他,道。「月晖何不亲临北方呢?!」
  「到北方吗?」对这话,月帝不显讶异,像早已有定见的敛眸一笑。「想来『光城圣院』的神祭司,已准备好到『银月古都』了。」
  四大圣君若需长时间离开镇界的国都,便由「光城圣院」的大司圣或神祭司暂代,坐镇这人界守护力量之一的重地。
  「远古时期的三界战乱,北方世界受害甚剧,至今无论地形、环境、天候都充满诡谲,此行安排上你得费心。天尊、地皇和『日光城』所派出的圣君护卫,近日将到『银月古都』。」
  天、地、日、月四位圣君,每一个守护力量皆息息相关,其一远行,另三位圣君都将派出一位特别护卫,每一个护卫都有每一位圣君代表授予的力量随行保护。
  「知会『光城圣院』,北方一行别联系驻地『云境迦国』的人。」「云境迦国」是圣院驻地北方的地点之一。
  「怕远方的人知道你的到来?」日帝一笑。
  「春此刻的情况,危机已够多,又何须多生波折。」
  兰飞身为春之圣使,此次看似隐密出走北方,不与「光城圣院」直接互动,但她是四季之首,「光城圣院」内自有属于她的眼线,她能知道的消息来源定然不少,以她目前对他的态度,一旦知道他将到北方,会做出的行动,可想而知。
  「此行,春是重点之人,就依你所想。」
  「向扬可查出封印『闇魍兽』那幅画作上的结光圣印是谁毁去?」
  日帝轻叹。「『荒魁之原』的主人。」
  「贺格公爵?!」月帝讶异。「他做出此举,可有原因?」
  「任何事对贺格公爵而言,或为喜恶、或为目的,他的心思也如远古神魔般,难以推测其作为;但是毁去画作上的结光圣印……如今看来也并非全然是坏事。」
  日帝另有深思地道:「封住『黑魍古魔』的『七光虹箭』力量将褪,只待新生的力量来炼化。而『黑魍古魔』的『魔意识』已拟化出,这就表示此魔已从『七光虹箭』的封印内脱身,并已拥有相当的魔力,虽还无法行动,但足够用来隐藏自己的所在处。」
  「在岁月和时空的异变下,『黑魍古魔』被封印的地点,『光城圣院』已失去掌握。」月帝了解地道。「但是他的座下魔兽『闇魍兽』,却能凭着对主人的魔气感应到主人的藏身处。」
  「『闇魍兽』被封印在『云境迦国』所守护的『边谷晴空』画作内;武器则封印在南方『转裁庭』的『地缚镇柱』之下。从『边谷晴空』上的结光圣印一毁,『闇魍兽』就闯进『转裁庭』看来,牠和其主已有感应。」
  「这么说来,为了找回主人的武器,『闇魍兽』极有可能伺机再闯『转裁庭』。」
  「此兽已有防心,无论是否再闯『转裁庭』,想从牠身上追出『黑魍古魔』的封印地,只怕得费心思了。」对「闇魍兽」的行踪,日帝保留的沉吟。「或得和老地皇再商议一地道气力量才成。」
  「老地皇……」想起崋煌堡的事,月帝似有所思。「除了圣君护卫外,向扬近来可还曾授予他人光印力量?」
  「和老地皇以第五道光印交换一道力量。」日帝看着他。「为了在『闇魍兽』身上下封印,需老地皇属于大地的地气融合结印力量。」
  「第五道?!」
  「这道光印力量据老地皇所言,是为继位者问取,可惜下一任地皇似有要事未了,远行在外,未能见上一面。」见他问的突然,日帝不禁疑惑。「天御可是遇上持有这道力量的人了?」
  想起那亮出光印的褐发少年,月帝缓缓沉眉。「不,没遇上,但……迟早吧!」
  「到北方见到飞飞,替我带上一句祝福!」日帝笑。「尤其面对你,她会很需要;更期待的是,飞飞早日恢复属于春之圣使的一切。」
  当清灿雾白的光影随着日帝淡离的身形消失时,「月湖」也随之敛去,砖色平台又恢复原状。
  「祝福……」
  淡语这两个字,高空的明月照着月帝无瑕的绝丽俊颜,浩亮的月华照着他那双深邃的湛蓝幽瞳,想起那日夜让他挂怀在心的白发人儿,淡漠的眉眸柔意涌现。
  「飞飞……」
  此时的她或许好梦正酣,更可能是紧张的找没月光的地方藏身,全然不理他对她已近疯狂的思念与忧心。
  月帝唇畔微现苦笑,对他而言,只要见她无事的模样,任何思念的折磨代价都值得。他闭上眼,借着月华之力,开始追寻他下在她身上的气息。
  片刻后,缓缓睁开的眼瞳瞬狞起,俊美的面容绷紧,月帝骤然抓紧石雕栏杆,像在抑忍即将从体内翻腾而出的怒火,漫扬的金色长发垂拂到他手背上。
  「飞、飞──」从口中而非意念,怒涛几乎从齿缝迸发,带动周遭气流,激得覆着清蒙月晖的金发,缕缕扬飞──
  「可以给我你的头发,再下一道守护的力量,让我带在身边吗?」
  那夜,她第一次对他主动要求希望得到他身上的东西,竟然是用来反制他!
  「这一次朕答应你,给你十天完成任务,这之中不逼你回『银月古都』。十天之后,你定要回到『银月古都』履行对朕的承诺。」
  「当、当然,飞飞不会……失信。」
  不会失信?!
  「原来从一开始,你就打算欺骗朕!」抽紧的下颚和急遽起伏的胸膛,证明了他湃然的情绪已至临界点!「春、之、圣、使,你简直不可饶恕!」
  月帝忿然转身,朝身后的寝殿内走去。
  柔雅的淡黄轻光漫洒在辽广的寝宫内,寝宫中央不见屋顶,月光凝化成的片辉,层迭交错,寝宫中央呈现半露天的独特,仰首可眺望「银月古都」的天际,月光洒下满室淡蒙。
  修长逸挺的身形走过那层迭交错的片月之华,穿过深色长石柱,来到覆着月晖的大床前。
  床上,安静躺卧于枕褥中的白发女子,灵气的丽颜在月晖中像是闭眸沉睡,月帝的长指抚上那细致面颊。
  「朕,真让你这么害怕吗?害怕到除了回避、欺瞒,最后也还是回避、欺瞒!」怒焰点燃了那双俯视的蓝瞳,轻抚的长指改为紧捧住那张美丽娇颜。「你是害怕朕,还是害怕面对自己的感情?!」
  他早已发现,兰飞在感情上喜欢隐藏住自己,不敢付出只想回避。虽一度打开心防,但兰飞幼年的心结已深……
  「难道,无论朕怎么付出,都不能改变你的想法吗?」
  带怒的声来到红唇上低叱,随即重重复住那嫣润的唇瓣,明知此刻捧在掌中的白发人儿,对他的情绪波动不再感觉到了。因为原本能透过「魂神之躯」所传递的一切,已被她利用他所给的力量反制!
  纵是如此,带着惩罚与宣泄的吻,依然难以停止。他无情的以唇搓摩那柔软的唇瓣,重吮唇内的粉舌;相较于他的激怒,白发人儿依然安静合着眼眸,像是无力的任他施为。
  片刻后,长指抚着那被尝吮到红肿的唇瓣。「隔绝朕对你的追寻,却依然能借『魂神之躯』,从朕身上吸取所需的灵力?」蓝瞳深凛起。「你竟敢再次算计朕!」之前她曾借「朝曦天柱」的缚定力量算计他!
  「你认为你成功了吗?飞飞……」他浅然扯唇,眸瞳烁亮而危险。「你低估了朕对你的在乎和执着,早在『荒漠鬼蜃』时,重新定在你身上的力量,远超过你的想象。」
  月帝横抱起她,来到寝宫中央,沐浴在月光层迭交错的片月光华下。他凝锁偎靠在肩上的丽颜,「魂神之躯」只是化灵,要做任何惩治,都比不上将这折磨他的白发人儿真正抱入怀中,才能平抚他快溢满出身心的怒气与情焰。
  「『魂神之躯』是你一定要得回的,既然如此……」再俯下的面庞,贴着她嫣嫩的面颊,感觉到「魂神之躯」所传递来的灵力状况。「对你,朕只想捧在心上、挂在心上,但你却喜欢一再回避,隐藏自己的心。」
  洒落的月晖开始像转动的光环,随即像落幕般垂降地面,整个寝宫内顿陷一片幽静、暗沉,连窗外的月光都照不进般,不见任何一丝光源。
  当月华淡采再起时,竟是从地上缓缓释放出珍珠似的光晕,点点透出,从月帝所立的四周,月灿精华所化的浅白、淡黄,还有细碎的琉璃微光,无数大小不一的光点纷飞而上,「魂神之躯」也从月帝双臂飘移出,点点清光慢慢覆满半空的娇躯,当微蒙柔光转至刺眼灿华时,「魂神之躯」与光华同化。
  月帝伸出右掌,将全部的月灿浩华尽收于掌,随即再摊开的掌心,跃动着五、六颗璀璨晶亮的紫粉色光点,他将掌心中光点按入左胸膛,直至指缝中宣泄出的烁光敛去,整个寝宫再次恢复原状。
  「既然朕的心早栽在你手上,却始终被你『无心』以对。」他拉开半敞的衣襟,就见一朵粉色樱花像宝石般透出浅浅辉泽,嵌烙在平滑的左胸口。「现在『魂神之躯』的『化灵』就镶嵌在朕的心上,你,春之圣使够胆,就来取走朕的心吧!」
  看向落地大窗外,北方的夜空,星辰的起伏中,依然蕴藏着那份属于远古时期便有的神秘与幽诡。
  「飞飞,朕期待与你的北方相见!」
  揪心、牵肠的折磨,虽对她的欺骗和回避几度大怒,最后总是包融。毕竟她的安然无事胜过一切,现在这每一分、每一毫所堆出的,是如天高般的情债,月帝决定要这白发人儿开始偿还!
  「滨暮」是「云境迦国」邻近的一座小城镇,此地日夜气温两极,白昼温暖,入夜却有北方的寒冷气候,土地上所种出的果物都不同于温暖的东南大地,来往的人皆是一身长形衣衫。
  一身旅者装扮,戴着兜帽的白发少女,悠坐一处荒废神殿外的石栏栅上,淡紫双瞳兴看这处小镇风情,思绪沉浸在日前一入「荒蜃芜地」,和魔使者的互动中。
  「看起来,这段时间,春之圣使有了非常『精采』的遭遇呀!」
  没有空间,充满各种雾蒙色彩的「荒蜃芜地」内,举目所见皆是过眼的浮光掠影;隐隐山边绿影,淡淡阳光耀灿,甚至像在各种朦胧色彩中,抽出单一色彩,泼洒在四周晕染无限的空间,入眼却始终是朦胧幽影,掠晃即过。
  在这诸色耀影中,一道挺拔的身形,像融在雾蒙色彩中,又像独立而出,似见清晰高俊的身影随又隐敛淡去。见到出现眼前的魔使者,兰飞右手马上放上左肩躬身行仪,这是光城圣使面对「人界三贤」的敬意,但对方奚落的声已再至。
  「魄体不全、灵力的气断续不济,更令人哀悼的是,一个即将成为『银月古都』之后的人,竟然会身中月帝的『界影术』,这是另一种夫妻失和吗?」修挺俊影,双手环胸的再次打量她后,戏谑地道:「如此惨状却连圣兽都不随身,啧啧,是自信还是荒谬过头成无知?话说回来,本魔使看过历代以来的四季之首,还真没见过哪个像你一样,中招中这么多,还中自家人的招!四季之首,路途多险,自己保重。」
  「谢过魔使者的关心,这一年来是坎坷,锻炼身心了点,一切兰飞应付得来。」有求于人,「人界三贤」更是「光城圣院」历史上互动密切的人,不宜冒犯,所以唇角再怎么抽动,气再怎么上涌,牙磨一磨也就咽了。
  「这么说,你春之圣使这一年本领锻练得非常不平凡了?本魔使想代『光城圣院』一试四季之首,不知春之圣使是否赏脸?」
  「兰飞岂敢劳动魔使者,据闻魔使者一百年前被『界贤者』以巧智取胜一场赌约后,就因怒火攻心而退隐至『荒蜃芜地』上百年。得用百年来疗养被『打动』的魔心,小圣使兰飞一辈子也只能望魔使者之项背,敬魔使者之威名,不敢越其崇高。」
  恭恭敬敬,客客气气,拐个弯,将「无知的荒谬」给奉回。对兰飞而言,与人赌一场,输了就龟缩上百年,没用的蠢包莫过此。
  「此时此刻,惹怒本魔使对你的任务没有好处。」朦胧的身影依然双手环胸,悠懒的声转为下马威。
  「魔使者知道兰飞为何来?」
  光影中的人冷然一笑。「『七光虹箭』的封印力量衰弱,远古的魔气高涨,『黑魍古魔』的『魔意识』已脱身出躯体到处肆虐,同为魔,本魔使岂会不知。」
  「不知魔使者可否愿意协助此事?」
  「『闇深』一族为我魔族最原生的古老妖魔,本魔使的立场是不可能告诉你的。」他是魔界立足人界的代表,两界若有事,专责居中传递协调,可不代表他会协助「光城圣院」扞卫人界。
  「可否请魔使者告知『界贤者』的下落?」
  「一年前『界贤者』来此停留了几天,随即说要到『北弯石林』了解什么天穹孕化的气。之后,不管怎么联系,都难以得到讯息。」
  「『北弯石林』?!」北方大地中更北边的原始冰原,属于神秘的「北北地境」内,人烟罕至,可算不毛之地,这几年圣院中会去的人,大概只有冬。
  「界贤者」所牵挂的天穹孕化的气,必是上父所说的,能炼化妖魔的「天穹罣气」。
  「看来,『云境迦国』之后得更深入北方。」兰飞思忖道。
  「此行若见到『界贤者』,转告他,别忘了对本魔使的承诺。」魔使者的声有着怨气。「这个承诺,本魔等得心焦。」
  「若是要事,魔使者何不直接找上『界贤者』?」由魔使者直接找人,或许会更快找到「界贤者」。
  「嗯哼。」高俊的身影传来不自然的虚咳。「本魔使不喜欢带着『荒蜃芜地』四处跑。」
  「是吗?」明明「人界三贤」就以魔使者最喜欢带着居所跑各地。喜好变了吗?「魔使者何不暂离『荒蜃芜地』寻人。」对居所下隐藏的防守封印便可。
  幽蒙的身影再次传出清了清喉咙的声。「一年前本魔使和『界贤者』有个小游戏,本魔使礼让了『界贤者』,答应他十年内不出『荒蜃芜地』。」
  「呃,百年前赌输后,一年前又输了?」兰飞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随即见到前方的身影不悦背过身,这下换她虚咳一声,识相要离开。「兰飞谢过魔使者今天之助,『日出之形』是否归还魔使者?」
  「能成为本魔使的所有物,第一要点,得有山脚下那些百毒蛇群的可爱。」魔使者冷冷的声传来。
  「这么说,『日出之形』不属『荒蜃芜地』!」上父要她寻找「日出之形」,好能顺利寻到「荒蜃芜地」现今所在,她还以为此物是魔使者所有。
  「你捡了两个麻烦在身边,自己小心为妙。」魔使者再次回过身道。
  「两个麻烦?!」除了莫英东还有谁?
  「你想归还的玩意儿,顾好点,未来才不会替自己找麻烦。」此玩意儿的来历,大概只对「光城圣院」的人有麻烦。
  「日出之形」?!难道真实模样不是可爱的狗蛋模样,还会长得更可怕?还是有更劲爆的模样没现出?
  想起自己和「蛋」的坎坷孽缘,兰飞忽然觉得窝在袋子里睡觉的小玩意儿,变得沉重、扎人,令她很想在这丢包给魔使者,让这狗蛋玩意儿当作喂毒蛇的饵!
  「四季之首,你捡来的人,圣气之中带有魔气,这份魔气还是直逼魔皇大公,魔界中最原始的气息。只是以目前看来,圣气张魔气敛,尚难断言对方真正身分。」
  「莫英东吗?」闻此言,兰飞愕诧。「魔使者看得出,他……是实体之躯吗?」记得自己被苍将用「魂神二分法」保住性命时,也是被灌以妖魔之气暂保性命。
  「他是,但躯体有些不明确。」魔使者忽意有所指地道:「对人界、对『光城圣院』,『黑魍古魔』是为恶多端的『闇深』魔物;但对我魔族而言,『闇深』一族是原生的古老妖魔,地位相当崇高,在妖魔界一些残存的古老妖魔族群心中,甚至高过魔皇大公。」
  「魔使者言下之意是……」
  「圣气是可用强大的魔气伪装瞒于一时,尤其远古神魔个个都曾是至上界的圣天使,要伪出圣气甚至四大圣君的封印瞒一时耳目,并非办不到。」
  兰飞震惊中只听魔使者再道:「目前妖魔界内的远古神魔,只有魔皇大公和『折冲之破』,其它的远古神魔早都不在妖魔界,连原本被禁于妖魔界中的『喋血之殒』据传也脱逃失踪。他们任一人若和『黑魍古魔』合作,都不是你、我的能力可马上洞悉的。」
  「要伪出圣气甚至四大圣君的封印瞒一时耳目,并非办不到……」兰飞喃言思索魔使者的话。
  日帝授予的「祈光纹印」不像假,但与此人的相遇巧合到令她生疑,莫英东有魔气……。
  ……他们任一人若和「黑魍古魔」合作,都不是你、我的能力可马上洞悉的。
  淡紫双瞳缓缓沉眯起,随又头大的支着额头,一个乳白色比鸡蛋大一倍的飞影,穿梭在她的白发中,又戏玩的顺着她的白长发滑下,小飞蛋发出细细的低呼声,显然玩得大乐。
  「别再这么精力旺盛的飞来飞去。」兰飞伸出手接住飞到手上的「日出之形」。「真搞不懂,你怎么就是非黏着我不可!」
  说得带有几分哀怨,却也认命的看这狗蛋玩意儿在她掌心上跳了跳,随即沿着她的手臂跳到她肩上,又窝回她的白发中偎蹭,像是对那丝缎白发喜爱已极。
  「来,乖乖的,别在我耳边吵!」
  兰飞撩起长发,淡光划过,一撮白发削落手中,让这小狗蛋抱着跳飞回到她腰间的挂袋里,缩回一颗蛋,安睡在缕缕白发中。
  「这颗小飞蛋没顾好,未来会替自己找麻烦?」看袋内那缩成一团的圆蛋,不吵闹的话,是挺圆润可爱。「魔使者的意思到底是什么?这种小狗蛋的模样……会长得更可怕吗?」
  是头会拉得很长,身体涨得很大,眼睛从乌溜大眼变狰狞血眼?
  「哈啾──」她揉揉泛酸的鼻子。「从昨晚鼻子就一直犯痒,最后还浑身窜寒,不会是要生病了吧!」
  明知自己已经借力使力,摆脱月帝下在身上的界影锁定,身体却彷佛还是能透过月光,感觉到那震怒的波动,真不知是自己多心,还是昨夜月帝真在震怒!
  想到此,她忍不住再一阵哆嗦,无论有形无形,是不是真人,光想到月帝那张美过世间任何女子的绝寰面容,眉目一沉时的威严,她就会先倒抽一口气,哎,月帝真是她命中的克星!
  看着手腕上的手炼,还有颈上炼坠,是月帝以他的金色长发下了月的守护力量,还有「无声之灭」的黑发封力,无论莫英东那属于日帝的「祈光纹印」为真或假,此物上头有圣君和远古神魔的力量,以她单人之力,确实洞悉不来,但若借此物……
  「喂,你的表情很严肃呀,昨晚样子就不对,不会真病了吧!」英朗秀目的褐发少年出现在她幽凝的视线内,关切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有个问题百思不解,」撇去这一路上的斗嘴、斗气,这张阳光英朗的面庞令人有着好感,兰飞笑了笑。「扰得心情难以平静。」
  「喝喝这盛产的果实酒,搞不好能激发思绪,想到方法。」莫英东递给她刚到小镇内买来的甜美佳酿。「什么问题这么困扰你?」从见过魔使者,出了「荒蜃芜地」后,她就挺安静的。
  兰飞接过木雕造型独特的酒瓶,闻到那甜美的酒香。
  「我在想……要将一个伪于圣气之下的妖魔打出原形,不能硬碰,只能……」
  兰飞忽垂首,长指支着眉颚,覆下的兜帽掩去她大半面容,唯一可见的红唇疾动着,彷佛无声的自语。
  「怎么了?」忽然安静的模样,莫英东趋前要听清楚她的话,又担心她是否真病了,正想伸手探她的额,却发现四周的风扬得异常,金色强光蓦绽出──
  扬飞出兜帽外的白发不知何时已成栗发,手上肌肤漂上金穗!
  「你──」
  那缓缓抬首的容颜,英姿昂凛,眉心樱花印浮绽,耀动金色光泽。
  「你真是日帝的专使?还是妖物的伪装──」兰飞沉声一叱。「以春之圣使之名,唤醒日月之威──」
  以她之能或许难以洞悉远古神魔这等强大魔物的伪装,但借有圣君和一位神魔所下的,拥有强大威力的物品,出其不意,咒力封身、圣光穿体,还怕逼不出对方真实!
  至上界的春之神──给我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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