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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仙姬-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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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绮丽的念头翻过心尖,好不容易恢复常温的耳后根又开始滚烫了,她期待他的手指在身上更多地停留,却又觉得这样的肌肤接触是罪恶的。
一时间,心里矛盾极了。
李夜『吟』显然没有发现她的邪思,一番认真反复仔细的摩挲后,一声轻叹饱含着遗憾和无奈,渗入她的体内,带来心田淡淡的起伏。
“莫非我的身上真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她担忧地问着。
李夜『吟』苦涩道:“你的脖颈处被刻了个活符箓。”
“活着的……符箓……”
李玉暖不解。
李夜『吟』也不多浪费口舌,转身走到书桌前,铺了张宣纸,取了支小楷,蘸饱墨水,运笔飞快,唰唰几下间,将他方才所见绘下。
展现在李玉暖面前的是一幅血红花藤,柔长细腻的藤蔓,中央开着一朵血红茶花。
当然,实际的花卉和藤蔓绝不可能如图画所绘地这样工整标志。
李夜『吟』在她背上看到的其实是一朵完全由符箓以奇妙的规则组成的花卉。虽是极美的东西,但当它生长在少女柔嫩的背上,并且随着体温和情绪持续生长时,就只能让人联想到妖娆和诡异了。
联系李夜『吟』之前无意中泄『露』的只字片语,李玉暖捏宣纸的手指也有些发抖。
“哥哥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你还记得在凄绝血池旁看到的酷似月神君的失忆男子的神情模样么?”李夜『吟』反问道。
李玉暖闻言,认真地回想起来。
池中男子生得虽然与月神君一模一样,但他眼神空洞,言语单纯,虽然容貌翩翩,行为举止却仿佛没有开化的野兽。
她将自己的这份感受如实告诉李夜『吟』,后者的面『色』越发凝重。
“……你应该已经从凤清德那边知道一些关于月神君的事情了,知道他的出身乃是一个谜,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也很少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
李玉暖竖起了耳朵。
“我和月神君关系不同寻常,但即使是我,也无法窥看月神君藏在最深处的秘密。几次窥探被打伤后,反倒让我发现了一个没有任何旁证的秘密。”
“什么秘密?”
“月神君或许是帝尊的亲骨肉,但他们的感情并不和睦。直到以天骄形象出现以前,他都被帝尊隐藏得严严实实,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这是为什么?”
李玉暖有些不能理解了。
若是孩子因为丑陋或是蠢笨,不被父母喜欢,虽说有些不近人情,但也能够理解。可是月神君如此惊才绝艳的人物,世间哪可能有父母会不喜欢!
为何帝尊会反常地讨厌他,甚至要将他藏起来?
最重要的是,帝尊讨厌他甚至把他藏起来,和自己身上的刻印又有什么关系?
她将疑问说出,李夜『吟』也是直言不讳。
“你背上的这个东西,正是当年帝尊为了将他藏起来,在他身上留下的刻印。我在月神君的记忆里偷窥到这一段的时候,尚且不敢相信,直到现在,见到了实物,才知……”
他顿了一下:“上古时,凡身上刻下这个符箓的,无不是至污秽至罪孽为天地所不容的存在!”
“但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李玉暖不解。
李夜『吟』道:“你在凄绝血池旁见到的那个人是月神君竭力想要杀死的过去,他把符箓种在你身上,因为他喜欢你,想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和你分享,就像……”
“就像小动物把自己最珍贵的宝贝分给别人,却不知道这或许是……穿肠毒『药』……”李玉暖悲伤地说着。
李夜『吟』犹豫道:“……他……我想帝尊给他种下符箓的时候多半也没说真话,他或许真心以为这方符箓是来自父亲的祝福……”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自己的孩子!帝尊的心里究竟想些什么!”李玉暖愤怒地呻『吟』道。
☆、第275章 窝里反
“或许只是因为一些不能告诉外人的秘密吧。{”李夜『吟』敷衍地说着,看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李玉暖怀疑他其实已经接触了真相。
但他不想说,她也不会勉强,只是看了眼周围,道:“这几日都没见到凤清德,莫非是秋天到了,他也要冬眠了?”
李夜『吟』道:“你不说我都没注意,确实似乎连续几天都没见到他的影子了。”
正当两人都竭力想驱散尴尬时,小麒麟拖着一只比它身体还大几圈的野猪腿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
“麻麻,这是我打来的,麟儿是不是很厉害?”
李玉暖愣了。
镇江金山一带并非野猪聚居出没之地,小麒麟倒是从哪里猎到了野猪?
但看它一脸谄媚地跑过来献殷勤,李玉暖也不好让它失望,抱在怀里好一通『揉』『摸』,直把小东西顺得全身软绵绵轻飘飘的,这才心满意足地拖着野猪腿跑回小窝,卷起尾巴睡觉了。
只是经过这一通闹腾,李夜『吟』也已经借机离开。
看着他方才还坐过的原木凳,李玉暖突然觉得心中一阵空『荡』『荡』。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我到底希望得到些什么?
手指不经意滑过嘴唇,带起微痛,心里混『乱』极了,有个念头反复地跳跃,但却不知为何始终抓不住。
莫非是遇上瓶颈?
因为悟道路上遇上了瓶颈,所以才会胡思『乱』想!
不知为何,明明是个毫无逻辑可言的猜测,李玉暖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激动,她长嘘一口气,坐上了罗汉床。
因为在修道路上陷入了瓶颈,找不到出路,渴望着突破,所以才会一反常态地格外痴『迷』依恋他。
其实只是不愿意直面求道之路难以再突破的痛苦。
这种平静又痛苦的感觉只是一个瓶颈,只是修道路上必然会遇上的门槛,只要度过,就会海阔天空。
……
……
虽然连续吃败仗,任城王的军帐内依旧歌舞升平。随军的二十多名美貌姬人或弹或唱,红毯上,轻歌曼妙,长袖流风。
任城王坐在正中央,接受着美人口对口喂酒的恩惠,这酒池肉林的生活让掀帘进入的慕容霜脸『色』顿时铁青。
“真是一群寡廉鲜耻的女人!”她低声嘟囔着,声音不大,却恰好让任城王听见。
虽然是纨绔子弟作风,可小姑『奶』『奶』抱怨,任城王也不敢无视,忙推开左右姬人,连连挥手命帐中舞蹈的女子们尽数退下,谄着脸对面前的慕容霜道:“这样可看着顺眼一些?”
慕容霜哼了一声,道:“算你有几分眼力。”
任城王敷衍地答着,道:“小姑『奶』『奶』,算我怕你了。现在败仗惨成这付模样,你说我该如何给皇兄交代!你那个铁板脸爹爹可是绝对不会帮我在皇兄面前掩饰的!”
慕容霜哼声道:“那也是你自己作死!拔光了『毛』的鸭子放在你手上就能逃走,你还要我爹爹怎么帮你!”
“可是——”任城王不服,正要争辩,见慕容霜面『色』不善,忙改口道,“可是我若被严惩,你父亲也会受到牵连。毕竟我只是个监军,慕容老将军才是……统兵大帅啊!”
慕容霜闻言,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但她不喜任城王,自然不会轻易松口,于是板着脸道:“那又如何,拓跋家的天下一大半都是我慕容家撑起来的!何况父亲功劳卓著,朝廷上下人人都看在眼里。这一次的事情,至多也不过是左迁罚俸,过个几年也就没事了。”
“姑『奶』『奶』……话是这个道理没错,可是……”
任城王下意识地看了眼左右,低声暗示道,“慕容一族劳苦功高当然不假,可今时不同往日,皇兄那边这次可未必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一门心思都想着求长生呢!”
“你的意思是——”
慕容霜脸『色』沉了下来,她知道任城王的话有些危言耸听,但事实也确实相去不远。
如今的鲜卑早不是部落联盟的时代,战功卓著的将军们即使吃了败仗,可汗也不敢当众羞辱。自从鲜卑统合成一个国家后,不论是慕容或是独孤亦或者任何一个大族,都只能屈居拓跋之下,拓跋要它灭亡,就能让它灭亡!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意识到情况危急的慕容霜自暴自弃地问道。
任城王苦笑道:“我哪有什么本事,也只能……随波逐流,听天由命了。”
慕容霜本来看着他的窝囊样就来气,现在听他的回答居然也如此没志气,顿时心中大大不快,转身走出了帐篷。
慕容霜前脚离开,独孤元义后脚就来了。
……
一般人家的婆媳都难免有矛盾,何况太后和皇后这对天家婆媳。自然地,独孤元义和任城王的关系也难说和睦。
看独孤元义面『色』沉沉地表示要见任城王,侍卫们不敢怠慢,连忙入内通报,而任城王虽说半夜被人打扰有些不舒服,可是来者是独孤元义,他也只能打起精神。
他不想因为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得罪了独孤皇后。
然而即使做好了全盘打算,独孤元义走进帐篷时,任城王心里还是一声咯噔。
他看独孤元义脸『色』不好,晓得多半此来是为了败仗回京后如何应对,忙陪着笑脸道:“元义突然求见,可是有要紧事?”
独孤元义大喇喇地坐下,看了眼左右,不置可否。
任城王知道他的意思,示意侍卫们都下去,道:“元义,此间只有你我,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独孤元义见状,叹了口气:“此番大败,我回京后,多半要被问责了。”
任城王也正为此事懊恼,闻言附和道:“此次连败三场,可称我朝的大耻辱。偏偏我又言辞不慎大大地得罪了慕容将军,奏表上那老匹夫必定会添油加醋!”
独孤元义叹道:“慕容将军不是落井下石之辈,但即使他只是如实禀告,也够我们……唉!只怪我等运气不好,不如对方有大能助阵!当真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啊!”
顿了一下后,独孤元义又道:“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地步,推诿也是无济于事,当务之急还是得尽快想出法子,共度难关啊!”
任城王看他说话直切中心,也是一喜,道:“元义你深夜求见,莫非是想到了办法。”
独孤元义神秘道:“是。”
“说来听听。”
“此事关系机密,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走近些,我小声告诉你。”
“恩恩!”
早就慌了手脚的任城王闻言,走到了独孤元义的面前。
独孤元义抬起头,微笑地看着他,那笑容仿佛猎豹发现了羊羔,看得任城王一阵莫名的发『毛』。
“元义,你到底想出了什么妙计,快些和我说!”
独孤元义神『色』古怪道:“法子其实很简单,但是达成条件却有些复杂,需要取你身上的一件东西。王爷,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想得到一些东西,总得相应地付出一些东西。”
任城王是个上道的人,一点就懂,当即承诺道:“元义要什么!是我新纳的小妾,还是太后赏赐的珍宝,不管要什么,只要你说得出,我又给得起,绝不含糊!”
“我要的东西你当然给得起,但是你绝对不会给。”独孤元义阴渗渗地笑着,任城王看着他的笑容,突然感到小腹一阵剧痛,低下头,只见一把匕首切入体内,衣裳被染得血红。
握着匕首的,正是独孤元义。
“……你……你!”
“这就是我想到的最好办法,任城王兵败无颜回京,遂『自杀』请罪,临死前休书一封,乞求皇兄宽恕众人,战败的罪孽由你一人承担。”
独孤元义冷笑着,拔出了匕首。
“……你觉得……你觉得皇兄会……太后会……”
剧痛让任城王话都说不完整,被独孤元义一脚踹开后,更是只剩下蜷在地毯上捂着伤口呻『吟』的力气了。
“太后信不信已经不重要,皇上信不信也不重要,北王已经调兵入京,太子也联合了半数朝臣,只要我们再接管了南征的大军……有谁会相信你不是心甘情愿『自杀』!你本就是这场败仗的罪魁祸首!”
独孤元义理直气壮地说着,任城王这才知道,当二十万大军在长江与逆贼僵持时,京城已经发生了那么多的变化。
“……『乱』臣贼子!你们这群……『乱』臣贼子!不得好死!”他吃力地骂着,牙齿里全是血。
独孤元义笑了。
“『乱』臣贼子?是你皇兄倒行逆施在前,『逼』得我们不得不反!何况我们也没有做什么错事,我们只是顺应天意,拥护太子提前登基罢了!连国师都已经加入我们的阵营!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们是谋逆的贼子!”
“……你……你……”
任城王呻『吟』着,他看到面前十几步处躺着一把匕首,于是努力挪动身体,想要用匕首自卫。可惜他腹部血流不止,当手指快要碰到匕首时,更已经精疲力竭。
最终,一个来自地狱的声音毁掉了他最后的希望。
“国舅爷办事果然效率,才这点时间就把任城王给解决了。”
居然是墨清修!
或者说,果然是墨清修!
任城王愤恨地抬起头,无力说话的他死死地瞪着这个经他保举成为太尉的无耻之徒。
……你!你!
可悲的是,墨清修连看他最后一眼的兴趣也没有。
他径直入帐,一脚踢开任城王温凉的身体,询问独孤元义是否已经得到兵符等物。
独孤元义冷静地回答着,营帐外,烧起了连天大火。
☆、第276章 报仇雪恨(一)
因为连番大败,任城王早就失尽军心,加上畏惧回京后的苛责,兵变比独孤元义等人的预期更加顺利。除少数人冥顽不灵负隅顽抗,大部分人在清楚事情的原委后,都选择了投降。
唯一麻烦的是慕容丰。
此次兵变的成败关键在慕容丰,正因如此,枯泽特别将墨清修派过来,若是慕容丰不肯交出权力,就——
但事情的发展远比他们的预期更加复杂。
当独孤元义逐渐控制住局势,准备率众兵谏劝服慕容丰时,却发现大将军的帐中竟然空无一人!
或者说,只是躺了二十几具尸体。
全部一刀封喉,死得干脆利索,至死不肯瞑目的表情证明杀死他们的人是他们最为信赖的对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独孤元义拍案道。
墨清修交叠双手冷哼道:“今晚上的水果真很混!”
……
……
远离军营的小树林边,慕容霜才刚刚缓下脚步,就被父亲大力甩了一个耳光。
“孽障!我身为镇国大将军,出现兵变理应临危不乱镇定指挥!你却强行将我和你母亲带走,这分明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慕容霜被顽固不化的父亲这么劈头盖脸一通恶骂,顿时也顾不上脸颊火辣,劝道:“父亲,你难道没看出整件事情是个大阴谋吗!独孤元义有几个胆量,没人指使,他敢杀任城王!还有那墨清修,他就是枯泽养的一条狗。今晚上的事情根本就是蓄谋已久!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任城王,更是针对你!”
“那我就更该留下来怒斥他们的罪行!”慕容丰愤怒道。
一旁的镇国长公主闻言,也帮衬道:“霜儿,你父亲说的没错。就算今晚上的兵变是蓄谋已久的,矛头直指我们夫妻,我们夫妻也不该出逃。我是镇国长公主,就算叛军真要加刀斧于我,我也只会盛装打扮,慷慨赴死。而不是现在这样,连夜逃亡,狼狈不堪!”
她是睡梦中被慕容霜弄醒强行拉出来的,别说梳妆打扮了,连衣裳也是随便抓了一件穿上,一路狂奔疾走,衣摆沾满了泥土,头发也是蓬乱,当真是有生以来从未如此狼狈过。
看他们两个如此顽固,慕容霜急得直跺脚:“你们要我怎么说才会明白,这次的事情,真正对付的人是你们,不是任城王!在背后主事的,是皇后和国师,而非陛下!”
慕容丰道:“那又如何,朗朗乾坤,难道还没有个王法规矩!”
镇国长公主更是一边理弄头发一边道:“不错,军中尚有一万慕容家的亲卫,就算兵士造反,我们也可以凭借他们杀出血阵。为何要深夜逃亡,弄得狼狈不说,还授人以柄!”
慕容霜看他们怎么也不懂自己的苦心,只得把心一横,将话挑明。
“父亲固然光明磊落,但这次的事情……我的那个对头就在南岸,若是被她知道……此地兵变……”慕容霜吞吐道,“总之你们这次一定要全听我的!”
“可是——”
慕容丰还是有些迟疑,正想提出疑问,却见树林中突然噗噗地冒出几朵幽蓝色的鬼火,晃晃悠悠,东倒西歪,仿佛有生命一般。
“什么人!鬼鬼祟祟!藏头露尾!”
慕容霜警觉地取出渊默留给她的火龙鞭。
刹那间,幽暗被照亮,因为火红光芒的映衬,鬼火顿时变得惨白无力。
“火龙鞭?你不过一个筑基大圆满的寻常女修,怎么会有这好东西?”
树林深处,一名通体笼在淡蓝色光环中的男子手持折扇走出,他生得也算英俊,只是气质轻浮,让人看着就觉得厌恶。
慕容霜横鞭护住父亲和母亲,厉声道:“你是谁,报上名字!”
男子笑道:“不愧是慕容家的女儿,修为虽然差了些,但气质和根骨都很不错。”
随即“刷拉”一声,折扇合起,态度谦卑道:“在下轩辕龙英,恬为大夏门少主,若慕容郡主不嫌弃,愿意与我双修,我或许可以卖慕容郡主一个薄面,让你父母都安然离开。”
“你——无耻!”慕容霜大骂道。
也亏得慕容丰冷静,这瞬间居然还能想起皇帝迎进宫的金仙似乎也是轩辕姓氏,出声问道:“你和金仙是什么关系!这次的事情,莫非皇上要我死!”
轩辕龙英闻言,故作大惊小怪道:“啊呀,慕容大将军,你居然不知道轩辕老祖是我的爷爷!连知己知彼都做不到,一败再败也确实不算冤枉。”
“少把话题岔开!告诉我,是不是陛下要我慕容一族……死!”慕容丰追问道。
轩辕龙英再次露出为难神色。
慕容霜早就知道大夏门名声不好,何况他又出言不逊,趁着轩辕龙英思量如何回复慕容丰的机会,她暗暗积蓄真元,准备趁他不注意,一口气杀出重围。
然而未等她甩鞭,轩辕龙英已经想好了如何回答,只见他眉目含笑风度翩翩道:“这次的事情……和你们的皇帝没有半点关系。”
“……那就好……”慕容丰如释重负道。
可惜轩辕龙英很快就把他打入了更绝望的深渊。
“因为——这次的事情是国师和皇后的合谋,他们有心把太子推上皇位。祖父一早就发现了枯泽的野心,只是他与枯泽乃是旧相识,进宫也是因为枯泽的协助,而我经过一番探查后发现,帮皇上摧毁了枯泽和皇后的合谋,其实是得不偿失的买卖。倒不如就此划南北而治,国师辅佐太子,祖父扶持南朝,各取所需,各有所得!”
“你们……真是……卑鄙无耻!”
慕容丰万万没想到,平日里最得拓跋洪信任的金仙,居然会……
这个消息,堪比晴天霹雳!
轩辕龙英却是不以为然,道:“良禽择木而栖,何况这次又事出有因。不过若是慕容郡主愿意委身于我,做我的第八十九房小妾,我或许会看在你伺候殷勤的份上,放过——”
“闭嘴!”又气又恼的慕容霜直接一鞭子甩过去。
“倒是有几分本事。”轩辕龙英一边闪退一边轻薄道,“身姿如此柔韧,欢爱时必定也一样**,小霜儿,为夫都有些等不及了!”
“找死!”
哗啦,长鞭再次破空砍来,真元贯入后,带起的风也仿佛着火一般滚烫火热。
这火龙鞭乃是渊默赐下的法宝。
虽然慕容霜修为有限,无法十成十的发挥,但胜在有凤凰血统,全力挥舞起来,火焰横飞,金蛇狂舞,可谓气势汹汹。
然而这样的霸气落在轩辕龙英眼中,却不值一提。
他轻飘地穿梭在慕容霜用长鞭织成的火影中,不断地调笑羞辱着,存心要毫发无损地活捉慕容霜,同时把火龙鞭占为己有。
“慕容郡主这么火辣,少主我果真是艳福不浅了。”轩辕龙英一边闪躲一边轻浮地说着,“可惜我早早答应了李仙子,要拿你向她换取一个香吻,所以——”
“又是那个贱人!”慕容霜听到李玉暖的名字就双眼赤红血气直冲天灵,本已经耍得哗哗作响的鞭子,顿时更加飞得眼花缭乱了。
“轻薄之徒,必须死!无耻贱人,必须死!”
连骂着,长鞭狂扫过去,将附近的低矮灌木都卷入火海中。
轩辕龙英终于露出了认真神色。
开始时他只当这女子有几分运气,被大能赐下了火龙鞭,本身只是个性情暴躁没有几分本事的浮夸人。但此刻,轩辕龙英仔细观察她的鞭子上挥出的火焰,惊愕地发现,慕容霜居然有凤凰血,缠绕鞭子的火焰居然是能烧伤修士神魂的凤凰火!
“可惜你美丽又骄傲,却注定只会成为我的妾室!”
轩辕龙英刻意轻浮地说着,慕容霜的修为当然不值得他在意,但她有凤凰血,这可是不能浪费的好东西!
趁着慕容霜狂怒,轩辕龙英双手捏诀,环体的蓝色渐渐化为实体,月光琉璃佛若隐若现。
“让你见识一下本少主的厉害!”
话音刚落,双手捏出法印,身后半透明的琉璃佛也随之出掌,带起一阵冰寒!
呼!
慕容霜是筑基大圆满,又有凤凰真火护体,早就不畏寒暑。但慕容丰夫妇不同,他们被慕容霜带出大营时形色匆忙,本就衣裳单薄,何况此刻冰寒之风迎面吹来!当下冻得镇国长公主嘴唇一阵发紫,也亏得慕容丰当机立断紧抱住妻子,这才没有让人看出了怯意。
“你……太可恶了!我要杀了你!”
看父亲被冻得瑟瑟发抖,慕容霜气得全身的血液都快要沸腾了,她的手不断发抖,连火龙鞭柄上的鳞片偷偷张开也没有发觉。
鳞片切入掌心,鲜血流了出来。
刹那间,本就辉煌火热的鞭子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般,一条金色的游龙幻化而出,缠绕着慕容霜。
吼!
一声巨吼,震得轩辕龙英幻化的月光琉璃佛都险些涣散,意识到这女子无意中唤醒了火龙鞭内的烈龙魂,轩辕龙英的面容也顿时狰狞起来。
“慕容呢郡主,你果然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既然你执意要和我做对,我也——”
“慢着!我和她的恩怨,轮不到你插手!”
一声脆响,李玉暖御风而来,她径直走过轩辕龙英身旁,对怒目圆瞪的慕容霜和气道:“好久不见,慕容师侄。”
慕容霜好不容易缓过气,正要说话,见来者居然是李玉暖,立时暴怒,骂道:“你看我现在狼狈落魄,是不是很爽很得意!可惜姑奶奶我不怕!有胆你就来啊!来杀我啊!”
☆、第277章 报仇雪恨(二)
可惜她强撑出熊熊气势,李玉暖却是不屑一顾。
她看了眼身旁摆出“此事与我无关”表情的轩辕龙英,道:“轩辕道友好生闲情,今夜『露』重,无月又无星,你居然也有情趣出来赏月玩景。”
轩辕龙英摇扇故作风雅道:“李仙子不也是一样闲情雅趣?无月又无星,却舍得来这荒野之地陪我。”
“少油嘴滑舌!我不管你加入义军有什么目的,眼前这三个人,”李玉暖指着慕容丰一家三口,顿声道,“是我的,你别『插』手!”
轩辕龙英委屈道:“我本就没想过『插』手。只是无意中知道李仙子和慕容家有些恩怨,想帮忙抓住,给仙子一个惊喜。”
李玉暖知道这人口中的话没半句能当真,但他毕竟已经投奔了义军,且听他们方才对话,轩辕老祖似乎有意与枯泽火并。所以心中虽然厌恶,脸上却不能撕破,讽刺道:“多谢你的好意了,但我喜欢亲自报仇。”
说罢,上前一步,对慕容霜道:“慕容霜,你傲慢无知,嫉妒成『性』,只因为怨恨我后来居上高你一头,竟然自甘堕落,甚至勾结外敌诬告师长,被我当众拆穿后不思悔改反而语出不逊,叛出师门,今日落得这个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
“闭嘴,贱婢!我慕容霜何等尊贵,也是你这乞丐婆子能够呼来喝去!”慕容霜恨得睚眦欲裂,手中长鞭也因此火光大盛。
“如果没有你,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在万始宗该是何等地惬意舒心!你为什么要出现,抢了我的一切!不管是师祖还是师傅,他们都喜欢你,觉得我嫉妒心重,我是个依仗根骨好不求上进的恶劣徒儿!完全看不见我付出的那么多努力!”
仿佛要把心里的不平都喊出来一般,她声嘶力竭地骂着,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落在炽热的火龙鞭上,激起轻轻的噗嗤声。
李玉暖静静地看着,直等到她的情绪平静下来,这才冰冷说道:“你不平,你觉得你拥有比我更好的根骨,也付出了足够努力,但为什么别人都看不到你的努力。但是你知道,当你怨天尤人恨别人不公平的时候,我却连抱怨的资格也没有!说起来我得感谢你,是你让我明白,没有实力就什么也不是,就算被打了被骂了被羞辱了,也没有人会同情!我没有天资,没有家族做后盾,想要活下去争得一席之地,只能靠自己,拼了命地爬,摔得头破血流也要站起来继续爬!”
“你说这么多又想说明什么!”慕容霜咬牙切齿地哼道。
李玉暖没有正面回答,她说:“我只是把你当初加给我的屈辱还给你,让习惯了恃强凌弱的你也知道被恃强凌弱的滋味!”
“贱婢,我要杀了你!”慕容霜气得连鞋底也冒出烈焰,将周身三寸之地烤得焦黑。
李玉暖见状,毫不留情面道:“火气那么多,小心肝火太旺,赤龙白斩了!”
“贱人你给我住嘴!”
慕容霜再也忍不住了,一鞭飞出,带起一大片的热风狂舞。
可惜这一鞭旷野霸道却不如李玉暖的眼,她只是随手伸出便夹紧了飞鞭,勒住,道:“我愿不愿意闭嘴,你说了不算!”
“你!”
慕容霜大急,鞭子落在李玉暖手上,竟像落进刚凝固的铁水里,怎么用力也拔不出,更有一股足以让人皮肤脆裂的滚烫顺着鞭子溜过来,烫得慕容霜险些摔掉鞭子。
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李玉暖比她预期中更厉害,确实是她的大失算。正因为失算,所以更不想被人看出怯懦。
“你要做什么!想抢我的鞭子吗!”
慕容霜天『性』虚荣,她看李玉暖抓着鞭子自己又拉不过来,顿时恶向胆边生,反污对方见宝起异,妄想将火龙鞭占为己有。
李玉暖见不得她这心态,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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