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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仙姬-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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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不敢怠慢,将茶水小心放好,退了下去。
  李玉暖虽然有幸进入魔尊体内,看见魔尊能够看见的,听见魔尊能够听见的,偶尔也能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但对她的思考想法,却始终一无所知。
  正因如此,此刻魔尊出神地眺望远方,李玉暖知道她必定在思考某件非常要紧的事情,然而无法感知的事实,只会让李玉暖因为被迫的观看,渐渐陷入枯燥乏味中。
  云层固然美好,时而如奔马,时而似飞鹰,可是云中的风景再美,也只是随风变幻不定的风情,何况李玉暖昏睡前正担忧李夜吟,怎么也无法从云的变化中悟出天地大道。
  但她没有选择,她被困在魔尊体内,只能跟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看到的一切。
  好在魔尊对云雾的感悟并不漫长,很快,她就站了起来,喝了口表面有云烟缠绕的悟道茶,深吸一口气,突然闭上了眼睛。
  李玉暖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只感觉到黑暗中另有一个人走进。
  那人走到魔尊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用为我伤感,能在悟道后找到自己的归属,并不是堕落。”
  男子的声音温柔儒雅中带着少许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是谁?
  正是冥思苦想时,魔尊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所见,顿时让李玉暖神识一滞。
  这面容,竟与北冥冰宫的魔炽一般无二,只是脸上少了魔纹装饰的妖娆,而衣裳也是洁净素雅的青玉色。
  “太常,”魔尊这样称呼着,她说,“我不反对你的决定。修士长生,只为有更多的时间用于寻求大道。你既然找到了你的道,你的佛,又何必介意世人眼光,拘束脚步?”
  “但是帝尊不希望我——”
  被称为太常的男子有些无奈地说着,微笑的时候眼角自然下垂,为笑容蒙上一层驱不散的悲伤。
  魔尊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你是我们十二人中最擅长制造法器机关之人,帝尊反对你的决定,多半是怕你从此荒废了机关锻炼之术。但只要你能证明你即使有了桑洛,也会继续为保护人族和世间的一切美好事物而贡献心力,我相信帝尊总有一天会祝福你的决定。”
  太常闻言,嘴角再次沁出苦笑,道:“希望一切都能如你的希望。只是有一件事情,我必须……现在就告诉你……”
  “你说。”
  “帝尊……或许有另一张面孔……”
  太常含糊地说着,这句话显然在魔尊的心头引起了巨大的情绪波动,因为连李玉暖也能清晰地感觉到了她的愤怒和激动。她甚至举起手,似乎要攻击说出这等大逆言论的太常。
  但她最终平静了心声,柔声道:“帝尊担负着天地重担,时常做出我们无法理解和接受的残酷决定。你因此误会他,也是难免。我相信你对他的忠诚,就像我相信我自己。”
  “……确实,我和你一样,始终相信着他,不论何时,都会相信他。”太常如此说着,突然眉头微皱,拱手为礼道,“桑洛有事找我,我先走一步了。”
  “你快些过去吧。”魔尊清淡地说着,又看了眼云雾缭绕处。
  李玉暖无奈,但她被困在魔尊体内,只能跟着她的视角,看那不知到底藏了什么玄机的云雾。
  如此又是许久,身后再次响起声音。
  是个让李玉暖毛骨悚然的声音。
  “帝尊召唤你多次,为何不去?”
  说话人是渊默,虽然与万年后的高人做派比起,此时的嗓音略带毛躁,但那种裹着讥讽的和蔼,却是如出一辙。
  渊默的话语并没有让魔尊回头,她看着白玉栏杆外汹涌起伏的云海,道:“帝尊唤我过去,我便得过去?渊默,你这只狗,也当得太称职了!”
  “放肆!”渊默大怒,两人间的气流也随之激荡起来。
  可惜即使渊默鼓动数条气浪汹涌袭来,魔尊依旧没有回头,独霸一方的渡劫期大能,在她眼中,一样地微不足道。
  “放肆又怎样,你敢奈我何?”她轻飘飘地说着,随便挥了下衣袖,以百倍的犀利,将渊默的攻击全数回敬。
  如此之后,才转过身,对一脸冰漠的渊默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别逞强丢脸了。”
  “我知道,但帝尊命我带你过去,我不能违抗。”渊默冰冰有礼地说着,指腹划过脸颊,将冲突导致的伤痕抹掉,“如果您执意不愿去,您的弟弟或许会——”
  “威胁吗?”魔尊有些无奈地说着,突然道,“好吧,我和你走一趟。”

☆、第198章 月神再现(下)

  初听“李夜吟”说出“好久不见”时,渊默明显迷惑了一下,但他很快就看清捏在“李夜吟”掌心的诱魔镯,恍然大悟道:“不愧是月神君,对人狠对自己更狠,我等望尘莫及。”
  “若非如此,我又怎么可能逃出他的掌控!”
  如此傲然地宣称着,以李夜吟的身体为容器,阔别尘间万年的月神君,终于归还了。而他手中的诱魔镯,也褪去伪装,露出本来面目。
  似剑非剑的长锥形兵器,细长的棱面切出八面以及无数肉眼不可见的血槽,长约五尺,通体银白,正是月神君赖以成名的降月诱魔天梭枪。
  他持降月诱魔天梭枪,迎风而立,面容没有丝毫改变,气质却是彻底脱胎,每一根毛发都因此蒙上银色的光芒,每一脉呼吸都让人陡然生寒。方才还因为渊默的催动而汹涌不可挡的沉魔阵,为他威压所摄,声势大减几近寂灭。
  渊默不敢贸然发动攻击,月神君虽已消失万年,神魂必定大折,毕竟是古往今来第一天才。好在他此刻借用别人的躯体,必定撑不了多久。
  “居然用身魂脱离的手段,你真的太狠了。”他敬佩与拖延兼有地说道,“可惜你设在北冥冰宫和三界寺的两重结界还是打破了,就像石头阻止不了水的流下,你是他一手成就,又怎么可能阻止他的归还!”
  “你当真以为我设下四重封印是为了阻拦他的归还?你这么蠢都能看透的事情,我可能看不透吗?”
  月神君反问道,他的笑容恍如琉璃,璀璨折射片片阳光,却没有丝毫人情。
  “你得到他最多的喜欢,最多的培植,最多的信任。他怀疑过所有人唯独不曾怀疑你的忠诚,但最终捅出最痛的一刀的却是你。”看着这熟悉得令人作呕的笑容,渊默沉痛说着,“一万年都已经过去,我却才发现,我从来没有看懂你,从来都不懂你。”
  “哦?”
  月神君又是一笑,道:“你错了,所有人中最得他喜欢和信任的都是我,但他也早知道我会背叛他,捅出致命的一刀。我们的关系,你不懂,也不需要懂。”
  “……我从来没想过弄懂你们的关系,我只是很好奇……四重封印的反噬……即使是你,也必定要付出至少四分五裂的代价。所以我一直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在李玉暖和李夜吟身上发现你的气息时,也只当是逃出去的一抹残识,直至东海对战时,我都没有发现,附着在她身上的月华居然就是你!”
  渊默有些懊恼地说着,他承认自己的疏忽,并为自己曾经的心慈手软懊悔不已。
  然而月华却再一次地摇了头。
  “动脑子的事情果然不适合你,”他说,“我做出背叛前,就把所有的后果都考虑清楚,包括代价,包括反噬……”
  “你的意思是——”
  渊默突然感到一阵懊恼,他终于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大蠢事!
  他坚信李夜吟的身体无法承受月神君的力量,所以刻意拖延时间,但月神君难得的耐心十足,却证明他也在拖延时间,目的是——
  完全融合!
  “……难怪李夜吟的身上始终有你的气息,”渊默恍然大悟地说道,“好计谋!好手段!”
  “过奖,过奖。”
  月神君毫不谦虚地说着,被渊默发现小手段的事实并未令他懊恼,和李夜吟的融合已部分完毕,虽然还不能恢复巅峰,但对付这个顽固不佞的家伙,却是绰绰有余!
  “差一点就中了你的圈套。不愧是最为心计的月神君,深谋远虑,非我能及!却不知万年时间后,斩杀亿万妖魔令邪魔闻风丧胆的降月诱魔天梭枪,是否还是一样的锐利不可挡!”
  渊默不无挑衅地说着,突然双手一挥,本已经开始淡下的二十八根云柱刹那间狂风汹涌,以平台为中心,方圆十里都被卷入云柱勾起的漩涡里,天空变得漆黑一片,大量的云汽雷电正在聚合,隐隐间,风雷涌动,竟是九霄金雷将至。
  哗——
  天空被闪电撕裂血红的大片,断口处露出宇宙的黝黑,黑暗中点点金色疾驰而过,竟然是域外射线!
  “虽然今天没有预料到你会出现,但这一万年的光阴我自认没有荒废!”
  渊默冷冽地宣布着,这些域外射线来自星辰之间,期间蕴含的可怕磁力,能够穿透**直击神魂,是神魂离体依靠媒介暂时附身者的最大畏惧!
  而且渊默早知道月神君狡猾多变,也知道李夜吟的身上存在绝大的秘密,所以当域外射线如密不透风的暴雨般落下时,他又刻意在其中加入大量的罡雷隗水,至阴至阳本是力量的两极,一旦碰触便会触发激烈的爆炸。此刻阴阳的极端在渊默的精心设计下交错缠绕着域外射线袭来,更是百倍的气势汹汹,凡不幸沾染者,必定神魂俱灭!
  “有几分进步,居然想到这样的手段,不枉费她当年的一番教导。”
  看着纷落的金色射线,月神君却没有表现出应该的紧张,他似乎被往事激起感伤般,长叹一口气,手中降月诱魔天梭枪微动,顿时,一阵轰鸣隆隆而来,乃是石台被当中劈裂!
  须知这石台虽然不是什么稀罕材质铸造,但自被选作护山大阵的阵眼,千余年来,不知叠加了多少层符箓和法咒,又有灵气长年累月浸润,坚固可想而知。
  就算是佛宗的四**宝,想要将它一击破碎,也异常艰难。
  然而月神君却是只用随意一击,就将整个石台当中切开了!切口平整干脆,如持尺丈量,断面光滑恍如琉璃,一看便知是刹那间以绝对的高温将裂空熔化再以绝对的低温迫使它凝结!这一击中蕴含的对力量的掌控运用,可谓登峰造极!
  “示威?”渊默不解。
  月神君笑道:“只是正式出手前的活动筋骨罢了。好不容易夺得了这身体的主控权,我怕一时不慎掌控出差,伤及无辜。”
  “伤及无辜?我怎么觉得你从来就没有在乎过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的生死!”渊默讥讽地说着,他知道月神君的实力经过万年前的恶斗已经大打折扣,但他还是会害怕,这个名誉温润的神君,正如他的名字所预示得一样,阴晴不定,善变叵测。
  “眼睛看到的都不能保证是真实,你确定你了解的我就是真正的我?”月神君谦卑地说着,突然脚尖微点,以他落脚处为中心的方圆一寸之地顿时被不可抗力整个起出,悬于空中。
  罡风烈烈,吹动衣裳涟漪不止。
  他昂首眺望上空,第一波域外射线距离皮肤不过半寸之遥,罡雷隗水交错其上,炽烈作响,一旦汇集,便会引发震天动地的爆炸!
  然而预期中的爆炸并没有发生,甚至连射线穿透身体的兹兹声也没有出现,因为月神君挥动了降月诱魔天梭枪。
  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以他为中心的三尺,都被罩入了彻底的洁净。
  已经进入三尺范围的域外射线,仿佛被骤然冰冻一般,停滞在空。
  月神君伸出手,轻易扯下一条纠缠着罡雷隗水的域外射线,细细观察,同时叹道:“确实是好手段,如果你的对手不是我,现在必定神魂寂灭。”
  笑容温润,却是大半面孔都映在黑暗中。
  渊默的背后一片冰凉。这种名为毛骨悚然、与恐惧结伴的感觉,他只曾在帝尊脚下感受过。然而,当他面对仅仅是借尸还魂的月神君时,毛孔竟再一次颤抖战栗。
  简直就像——
  “你一直以他的忠犬自居,不惜承受他的怒火,也要将我的任何一丝复生可能铲除!我本该杀了你,免除后患,但不知为何,我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月神君笑盈盈地说着,眼瞳中,看不到感情和生机。
  “李夜吟是……异常聪明的,只凭一点点痕迹就追溯出太多太多的东西……但如果没有你不遗余力的追杀,以及自作聪明泄露的秘密,我也不可能抓住这一丝复活契机……可以说,我能够归还,你是最大的功臣!”
  “你的意思是——”
  渊默语气收紧,他从没看懂过月神君,但至少能从他的语气中辨出杀机,。
  “没有任何意思,我……意识到自己暂时无法杀你,所以必须剥夺你杀我的能力!”
  他莞尔一笑,降月诱魔天梭枪再次挥动,银色的天梭枪仿佛将天地间所有的光彩都掠夺了一般,连渊默割破天地唤来的域外射线也被它磅礴的力量吸引,凝固在天梭枪之上,仿佛无数蝙蝠簇拥着他们的王者,层层叠叠,旋转飞舞,交错撞击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一同尊贵!”
  他自负地宣称着,让降月诱魔天梭枪在万年后再次彻底发动!
  这是几乎能把天空和大地都当中劈开的可怕一击,蕴含在这一击里的瞬息万变的灵力交错,甚至违背了修真界典籍对于力量的阐述,它违背一切常识却又如此的理直气壮!
  因为发出这一击的,是修真界公认的古往今来第一天才!
  即使贵为渡劫期大能,在这已经初步具备让天道都颤抖的一击前,也只能偃旗息鼓!
  渊默没有反抗,或者说当这一击还在酝酿时,他就选择了逃避。
  他以超乎想象的速度逃窜,刚烈的法力波动在天空中留下惊天动地的气浪波澜,沿途的修士无不被这疾驰而过的气息而震惊,丹炉因此破碎,法器本能地颤鸣!
  但是谁都没能余暇追查真相,因为随这股法力波动之后而来的,是更可怕更强大的法力狙击,所经之处,万物尽破碎!

☆、第199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护山大阵在暴走的法力漩涡中彻底崩溃,为月神君的威势所摄,渊默短期内都不会再回万始宗。
  危机已经解除,但月神君却开始坠落,他的身体早已消亡,完全依靠当年的后招才得以暂时归还。方才的惊天巨击耗光了他几乎全部的力量,此刻他已是精疲力尽,无法自控地杵向地面。
  他飞快地下滑,沾满鲜血的衣袂在风中发出猎猎的声响,眼看,就要砸入地面了。
  好在将魄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看见月神君正无法自控的跌下时,他快步冲去,紧紧拉住,拖着月神君一起上升,衣袖连挥,扫出方圆一丈的平整,稳稳地落下。
  降月诱魔天梭枪闪了一下,恢复镯子的形态,哐当落地。
  ……
  ……
  一万年前,这个深受帝尊信任的人掀起了对帝尊的叛乱,阻挠了帝尊统一三界的步伐,并为之付出沉重的代价。而一万年后,终于从地狱中爬出的他却再次高举叛乱的大旗。
  将魄对万年浩劫的真相不感兴趣,但他对月神君本人产生了浓烈的好奇。
  他像万花筒,每一次见面,都会露出一张新面容。
  “好强大的力量,我从不知道……法宝能够有这么强大。”将魄面无表情地称赞着,他知道强大如月神君之类对谄媚已经麻木,但这一声赞颂却是发自内心。
  月神君却没有回答,抵达安全后,这个浑身鲜血的人便骤然沉默起来,他依靠着岩石,眺望着冰原的方向。
  他的眼中,写满了悲伤和沉痛。
  把渊默逼退的现实没有带给他愉悦,看着浅灰色的天空,突然叹了口气:“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将魄不知如何接话,他心中有些恍惚,他不知道这个靠着岩壁的青年,究竟是月神君还是李夜吟,他们的气质本该截然不同,却又诡秘地融为一体。
  “你很好奇,你已经发现,灵思岛上突然出现的那个人,是我却又不完全是我。”
  将魄点头:“我确实就已经发现了,但玉暖不说,我也不问。对我而言,只有宗门利益不可侵犯。在这个前提下,我不介意门人弟子持有一些无伤大局的小秘密。”
  “我已经死了,”月神君看着天空,自言自语地说着,“就像渊默所知道的那样,我已经死去很久了。四重封印的代价极端沉重,即使有人与我分担,也只给我留下足够的时间准备以后。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我为以后做了许多准备,李夜吟……是其中一则计划的结果……渊默的嗅觉确实没错,李夜吟本不该存在于世,他的存在本身就是罪孽……他是我为回归这个世界准备的最后手段!”
  虚弱一笑,月神君伸出手,诱魔镯回到他手上,他晃着手镯,道:“万事俱备后,为免万一,我将记忆取出,封进与我神魂相连的诱魔天梭枪。至于天梭枪被我的记忆侵蚀,误认为是我的半身,却是我始料未及……”
  “所以——”将魄问道。
  “灵思岛上的那个人,是我却也不是我,”月神君低声说着,指尖划过诱魔镯的表面,苦笑道,“真正的我始终藏在李夜吟体内。万年的流转让我的神魂弱到了极点,甚至连夺舍也做不到。直到方才生死危机,终于从李夜吟处暂时夺回了身体的主控权。”
  “帮我。”他低声说着,声音是温和的,带着请求的味道,但神色却是那么的冷漠。
  “帮你夺舍?”将魄不懂。
  月神君摇了摇头:“冰原已经复苏,他已经回来,但我却……神魂刚刚糅合的时候我曾想过夺舍重生,但是……两段神魂已经分开万年,不可能毫无间隙地融合,何况……李夜吟拥有比我更加宽广的未来,即使他……源自我……他才是身体的真正主人,我只是住客,因为主人的宽容才存在。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件事情,我需要和他谈谈。但谈话进行时,这个身体将会比婴儿更脆弱,我需要保护,而你是我眼下唯一能相信的!”
  将魄语塞,月神君的信任让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
  “如果为难,那就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何况你我的关系……我没有资格要求你为我做任何事……可怜的……孩子……”
  最后两个字吐出时,将魄只觉心弦一震,他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月神君。
  “……你说什么……你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都没有,至少,你和我,你和他之间,任何关系都没有。”月神君如此说着,突然扶着石壁站起,伸出手,对将魄道:“他快醒了,我也许再也不能出现,你能带我最后看看这个世界吗?”
  看着他沾满血的手,将魄的心又是一阵莫名地抽紧,他不敢抓住这只手,似乎一旦握住,就将被迫承受无法担负的责任!
  但是,真的要拒绝吗?
  注视着月神君如琉璃般反射世间一切光芒的眼睛,将魄只觉目眩头晕,突然,眼前一破,是月神君支持不住,昏死过去。
  将魄一个箭步上前,恰恰扶住,肉眼可见遍布全身的伤口正以极快的速度愈合,然而整个身体却呈现出诡异的冰冷,呼吸全无,灵力流动完全消失。
  这是……死亡?
  将魄小心地放出一段神识,探入他的识海,却是泥牛入海,感知一片黑暗……
  无论是月神君或是李夜吟,他们都消失不见了……
  ……
  ……
  李玉暖的意识随着魔尊的脚步穿过满是仙草的花园,她无数次想要停下脚步欣赏这些随便一根都可能肉白骨生死人的极品灵药,无奈魔尊脚步匆匆,对这些东西又不屑一顾,连累李玉暖只能哀怨地看着这些珍宝飘出视野。
  魔尊走进一个飘着纱帘的水阁。
  “帝尊。”
  刚刚入内,她便单膝跪地行礼,这是李玉暖自进入她体内第一次看到她表现恭敬。当魔尊弯腰行礼时,李玉暖同时清晰地觉察到,她对此刻背对自己的男子,爱恨交织。
  从魔尊的视角,李玉暖能看到礼袍曳地的后摆,但总有那么一类人,每逢他出现,周围便会染上他的气息——令人安定又依赖的气息。
  “你来了?”帝尊没有回头,也没有让魔尊站起,他随意地说着话,口吻亲切中夹着久居于高位凝成的威严。
  “是的,我来了。”
  她低声回答着,依旧没有抬头,李玉暖体觉到她的心中似乎泛起了淡淡的愤怒。
  “西南血神族势力又扩张了,我命令腾蛇主持围剿,后日出发。你熟悉西南的战事,多给他些建议。”
  “谨遵旨意。”魔尊不冷不热地回答着,却听一阵啪嗒声,两条蛇尾闯入她的视野。
  “他们是——”
  “有风族昨日送来一族最后的直系,长老希望将她们留在天宫。”帝尊解释道。
  魔尊抬起了头。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对少年少女,十二三岁的模样,生得容貌俊俏,血红蓬松的长发如花朵般洒落腰侧,发间绑缚着兽牙石珠。兄妹俩都是人身蛇尾,看起来比同龄人略微矮小,宽大的衣摆下漏出织满金鳞的蛇尾。
  “少邪,少素。”跟在两个孩子身后的老者,简单地介绍着,“他们是一对双胞胎。”
  “我知道,有风族的直系血脉,必然是双胞胎兄妹。”
  魔尊站起身,视线在两个孩子身上停留了少许,径直对女孩道,“你能驱使多少龙魂。”
  “二十七。”女孩轻声说着,话语中没有一丝骄傲。
  “有风族一共三十八条龙魂,你能继承二十七条,是难得的天才了。”
  “作为直系,不能为有风族留下后代,就算能驱使再多的龙魂,也是无价值。”女孩冷清地说着。
  李玉暖第一次听说有风族,自然不能理解少女的意思,倒是魔尊闻言,面色微恙,道:“世间没有永恒不变的东西,即使是绵延了数万年的古族,也会有断流的时刻。你的族人既然把你们送到天宫,想必也希望你们舍下命运的枷锁,自由地活下去。”
  “……这位姐姐说的很对,妹妹,谁都没有强求我们必须延续有风族。你为何一定要给自己戴上责任?”少年怯生生地说着,“有风族直系子孙艰难的情况……早就存在,我甚至觉得我们能够健康出生已经是个奇迹……”
  “哥哥,你又不是女人,你怎么知道我的难受!”女孩气愤地说着,转身游出水阁。
  男孩见状,拘束地抓了下头发,歉意道:“妹妹从小天赋好,又被长老们看重,凡事以一族为优先。若是有说话不中听的地方,还请……”
  “我懂她的苦恼,你们的痛苦我一直都知道。”
  帝尊适时地插话道,他的声音轻柔中蕴含了绝高的力量,带给人心以安宁。
  他侧过脸,牵住少邪小小的手:“如今魔道猖狂,古族式微,凡人单纯,常被魔道蒙蔽,是非不分……所以才需要天宫的存在。我们无法保证绝对的正义,但至少可以让这个世界维持基本的秩序,以及起码的道德。你愿意和你的妹妹一起,加入我们吗?”
  “恩恩!我愿意!”少邪努力地说着,魔尊却只是微笑,李玉暖甚至能听见她心中泛起的哼声。
  “军事要紧,腾蛇后天就要出发,我先告退了。”这样说着,魔尊快步走出水阁。
  然而帝尊突然喊住了她。
  他说:“冰玉,你就真的那么讨厌见我?”
  冰玉?!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
  李玉暖震撼地想着,恰此时,魔尊转过头,透过她的眼睛,李玉暖看见了帝尊的面容。
  刹那间,恍如霹雳!
  帝尊……居然和……容裔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发色漆黑如墨,眼神也更显犀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200章 我不允许

  突然眼前一黑,再睁开视野内充满了紫金灵竹,李玉暖这一次没有丝毫的惊讶。她撑起身,晃了晃脑袋,发现头部有些沉,随即取下紧贴着脸的青铜面具。
  她依稀记得被面具上附着的魔尊意识入侵前的细节。
  因为担忧李夜吟,她不顾凤清德的阻挠执意前往冲突处,却没想到诱魔镯突然脱体而去,以致神识恍惚,被面具内魔尊的记忆入侵。
  回想此次通过魔尊的眼睛看到的点点滴滴,李玉暖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结构与北冥冰宫有相似处的天宫、和魔炽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太常、酷似容裔的帝尊、让人联想到上古女娲的有风族、以及……魔尊……和琉璃小蛇同名……
  联系北冥冰宫前得到面具时看见的白衣魔尊的幻象,以及至今仍不时侵入梦境的驾血海而来身穿爬满蛆虫的尸衣的神灵……
  李玉暖打了个冷战。
  冥冥中似乎有一根看不见的线,穿过万年的光阴,将所有的事情都串在一起。
  她看了眼躺在脚边的面具,神秘的线条因为斑驳的铜臭的装饰,竟狰狞仿佛魔鬼咧嘴大笑,让她不寒而栗。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她迁怒地踢了踢面具,青铜撞击黑石,发出沉闷的嗡声。
  李玉暖顿时清醒过来了。
  她不该动怒,面具展示给她的东西虽然驳杂无序,却无一不是真实。
  何况她身边还有凤清德、月华这两个万年前的亲历者,虽然都是十句话里起码九句撒谎的老狐狸。
  一定要从他们口中撬出秘密!哪怕只是为了我自己!
  这样想着,李玉暖走到石槽前,捧水梳洗,冷不防看见光秃秃的胳膊,终于想起为何从醒来就觉得哪里怪怪的。
  月华不见了,山洞里充斥着凤凰的燥热火气。
  “月华……”她沉吟着,猛然意识到自己迄今为止并未在魔尊的记忆里看到月华的存在。
  他……究竟是谁?
  并非李玉暖多疑,初次见月华时,他便以鬼面魔尊的挚友自居。既然是挚友,为什么魔尊的记忆中没有他的部分!
  但如果他根本不是魔尊的朋友,又怎么得到魔尊的功法?
  回想他偶尔的自相矛盾,李玉暖心中越发地怀疑了。
  正当心潮起伏几次走到洞口欲闯出时,却见洞外灵力流动突然加剧,是将魄来了。
  “师祖。”
  李玉暖急忙隔着结界前辈行礼,后者哼了一声,随手一挥,将结界消除。
  他一脸严肃地走进山洞,看他步伐沉重,李玉暖不由地心中一凛,莫非他已经知道她违背禁令破坏结界的事情?
  可惜将魄不说话,她也只能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
  她生来高挑,这几年又正当长身体,何况将魄始终维持着少年体型,两相对比,已经高出将魄半个头了。
  然而就算高出一个头,她也不敢在师祖面前托大。
  如此心怀忐忑地一路跟着,走到黑石台前。
  将魄看她胆怯,于是微微一笑,指着一旁郁郁葱葱的紫金灵竹,道:“灵竹养得不错,益谦长老可以放心了。”
  “……麒麟年幼顽劣,若是有冒犯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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