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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血饲养(燃聿)-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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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再回来了。
而且,她也深深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轻率,既对不起死去的克雷,又伤害了无辜的堤法,实在是罪无可恕。
再後来,她便离开了查亲王府,逃离堤法身边,开始了独居的生活,一直到今天……
“纳纳、纳纳?”
听见堤法的呼唤声,纳纳回过神,隐约想起刚才的问题,尴尬地说:“要说实话吗?”
“说实话。”
“呃,其实我觉得不习惯,是因为看著这样的你,我会情不自禁……想起那个时候。”
“哪个时候?”
“就是三年前,我到你房间去的那个晚上。”纳纳说著便自嘲地笑起来,“那次真的很失败,既让你看到了我的丑态,又害你一夜睡不好觉,唉,真是糗大了。”
堤法想起当时的画面,顿时羞得满脸通红,眼睛想看她又不好意思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真是的,干嘛提到那件事啊。”
“都已经三年了,应该没关系了吧?我只是觉得,你的长发会让我想起那段时光,想起那个和我失之交臂的人……”
她所谓的“失之交臂之人”,指的就是那一天的堤法,可当著本人的面不太好意思直接说出来,便含含糊糊地一语带过。
然而这句话听在堤法耳里,却很自然地和克雷蒙德联系在了一起。因为他也是长发,总是扎著马尾,而且如今和她阴阳两隔。
霎时间,他的脸色由红转白,刚才的喜悦如退潮般迅速冷却,剩下的只有满眼的失望和苦涩。
他无意识地在墓碑前呆站了片刻,突然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将马尾割下,接著用力晃了晃脑袋,任由一头卷曲的金色短发在风中乱舞。
“堤法?”纳纳吃惊地瞪视他,不明白他这个举动的理由。
他低下头凝视她,静静地说:“好了,这下你就不会再有错觉了。这一次,麻烦你看清楚一点──我是堤法,不是克雷……”
“堤法!!”
一个突如其来的女声从远处传来,打断了两人专注的对视。
纳纳循声望过去,看见一个十七岁左右的少女正气急败坏地向他们跑来。
她有著琥珀色的长发和非常白皙的皮肤,身材纤瘦,五官饱满,一对深色眼睛充满杀气。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此刻她的情绪很激动,眼睛怒睁著,看起来又大又圆,所以才会给人这种印象。
一瞥见少女的身影,堤法的心情就变得烦躁起来。
“艾尔曼达,你来这里干什麽?”他皱眉道,“我不是让你在马车里等我吗?”
名叫艾尔曼达的少女立即倔强地大喊:“我不要!你总是让我等、等、等!我到底要等到什麽时候?你到底还打算和这个女人在这里磨蹭多久?”
“闭嘴,别在克雷面前乱喊乱叫!”
艾尔曼达慌了慌神,心惊胆战地看向克雷蒙德的墓碑,瞬间变得安分下来。可是她的脸上满是委屈的神情,眼角也开始泛泪光。
“什麽嘛,不要这样凶人家啦……”
堤法尴尬地看了纳纳一眼,接收到她询问的眼神,却故意装作没看到,对艾尔曼达说:“你先回马车,我很快就去找你。”
“不,我不回去,我就要在这里等!”
说完,艾尔曼达一屁股坐在地上,托著腮帮,好像专司盯梢的私家侦探一样,死死盯住他们俩。
突然,她发现了一件很不对劲的事,瞪大眼睛,跳起来大叫:“啊啊啊啊!!”
堤法无可奈何地转向她:“又怎麽了?”
艾尔曼达用颤抖的手指指向堤法的脑袋:“你的头发呢?你把长发剪了?”
“这种小事,有什麽好大惊小怪的?”
“才不是小事呢!”艾尔曼达伤心地喊,随後唰的一下转向纳纳,对她怒目而视。
纳纳不安地退後两步,尽可能友善地打招呼:“你、你好。”
“是你!是你干的对不对?”
“诶?”纳纳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我什麽都没有做啊。”
“撒谎!是你让堤法把头发剪掉的,肯定是你!只有你才能让他改变主意!”
艾尔曼达眼中噙著泪,咬牙切齿对纳纳喊:
“你怎麽可以这样轻易就毁掉我的成果呢?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努力、多少时间,才说服堤法留起长发吗?整整一年!而他留到这样的长度,又花了整整一年!结果现在,就在这麽短短几分锺内,就因为你的一两句话,我们两年的心血全都白费了!”
这番话说得纳纳脸色煞白,却又完全摸不著头脑。
她看了看堤法,堤法不自然地将头扭到另一边,这样一来就更把她搞糊涂了。
她吞吞吐吐地问:“长发……真的有那麽重要吗?”
“当然重要啊!”艾尔曼达急急喊,“堤法又不肯戴假发,想来想去,也只有让他自己把头发留长,这样才能够说服我父亲──”
“艾尔曼达!”堤法突然抓住她的手,紧张地喝止她,“回马车去。”
“为什麽?我还没说完呢!”
她挣脱堤法的拉扯,重新面向纳纳,像连珠炮一样快速说道:“因为我的父亲说,他不会把女儿嫁给稚气未脱的黄毛小子,想要结婚的话,就必须先让堤法改变仪表,否则亲戚们会笑话我的。所以我才要千方百计让堤法把头发留长啊!”
直到这时,纳纳才从她快得惊人的言语中听懂了一些信息,顿时惊讶得睁大眼睛:
“结婚?”
艾尔曼达不回答,只是用埋怨的眼神偷瞄堤法,把解释的责任丢给他。
堤法神情僵硬,踌躇了良久,才慢慢转向纳纳,以一种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般的口吻说:
“纳纳,我来向你介绍:她是艾尔曼达,奥地利哈布斯堡家族最小的公主……也是我的未婚妻。”
刹那间,纳纳觉得有什麽东西踩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喘不上气。
“咦?噢!这、这样啊……”
她使劲吞咽了一下,看向艾尔曼达,提醒自己要露出笑容。可不知怎麽回事,除了呆呆地看著他们之外,她什麽表情都摆不出来,连张嘴都做不到,更别说从颤抖的嘴唇里挤出一句祝福的话了。
看见她如此表情,堤法立刻转移话题:“走吧,我们也站得够久了,一起回亲王府坐下来喝杯茶吧。”
纳纳急忙摆手:“不、不用了,我只是来看看克雷,接下来还有事,我就不去府上打扰了。”
堤法忧郁地瞥她一眼,闷声说:“那我送你回去。”
“也不用,我已经雇了马车,车夫就在树林外等我。”
“可是……”
他还要再说什麽,艾尔曼达使劲抱住他手臂,以怨怼的目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纳纳立即会意,非常识时务地向两人道别,然後急不可耐地转身,随便挑了一个方向快速离开。
她僵著脖子,眼睛无意识地盯著前方,就像一个被下了催眠指令的人一样,一个劲地向前走,也不管自己是否会踩到烂泥,或者被树枝绊倒,甚至在走过水塘时也忘记要提一提她那身厚重的裙子。
当她脚底传来阵阵酸麻,自己也不晓得自己走了多远时,不经意地听到声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不敢回头看一眼,只是抱著迷惑而又戒备的心情,悄悄加快脚步。想不到,身後的脚步声竟然总是保持跟她相同的速度,她快脚步声也快,她慢脚步声也跟著减速。
就这样坚持了十分锺,纳纳终於忍耐不住,在一棵大树旁停下,转身瞪向那名跟踪者。
十分意外地,她看到了堤法的身影。
“堤法?”纳纳大惑不解,“你为什麽会在这里?”
堤法耸耸肩,若无其事说:“我在等著看。”
“看什麽?”
“看你那辆所谓的马车究竟是在河里呢,还是在山谷底下。”
纳纳懵懂地四下张望,这才发现自己没头没脑乱走一气,早已偏离正路,走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神色狼狈地低头,试图找个借口:“那个……我只是突然想看看这里的风景,所以故意绕了点远路罢了。”
“哦,那真巧,我也正好突然对这里独特的风景产生了兴趣,不如我们结伴一起欣赏吧。”
纳纳知道他在说反话,苦笑著看了看他身後,问:“艾尔曼达小姐呢?”
“我让她一个人先回去了。”
“为什麽?”
“这个嘛,她的欣赏水平跟我们不太一样,不喜欢看乱石河流悬崖峭壁这类东西。”
“堤法!”纳纳哭笑不得地看著他,犹豫了一会儿,无奈地向他坦白,“好吧,我承认我迷路了,麻烦你带我走出这片荒郊野外似的鬼地方。不过,你不需要送我回家,只要把我丢在路中间就行了。”
堤法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瞥了她一眼。
“抱歉,这恐怕办不到。”他喃喃说,使出四年前的手段,握住她的手臂将她牢牢栓在身边。
回程的马车里,纳纳如坐针毡。自从分别之後,她还是第一次跟他在马车里独处,狭小的空间和面对面的注视,让她感觉很不自在。
由於思想不集中,堤法几次问她问题,她都支支吾吾答非所问,脸颊泛起一阵阵红潮。可堤法偏偏不肯放她下马车,坚持要送她到家,还故意绕了点远路,这样一来便制造出了更多的相处时间,让她越发局促不安起来。
到最後,纳纳实在忍受不了两人之间暧昧不清的气氛,把心一横,决心趁此机会把话说清楚。
“堤法,我现在要很严肃地跟你谈一谈。”
堤法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大致上要说什麽,略微犹豫了一会儿,转向窗外,阴郁地咕哝了一句:“说吧。”
“呃……我一直不知道你的情况,所以不太避讳和你接触,可现在既然知道了,我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接受你的帮助了。”纳纳顿住,困难地挤出字眼,“因、因为,你订婚了,你已经有了艾尔曼达小姐,作为她的未婚夫,你应该尽可能地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才行。”
堤法皱眉沈思,不吭声。
“所以,你不用再管我了。即使没有克雷,即使不能回现代,我也可以一个人活下去的。”
这是一句很容易触及内心脆弱的话,因此她说得格外小心,让自己看起来既坚强又自信。
“是吗?你真的可以?”堤法转过来面向她,深深看进她眼里。
“真的。”为了令回答更可信,她还故意拍拍脸颊,拉拉衣裙,让他清楚地看见她一个人生活得有多麽好。
“原来如此。”
堤法闭上嘴,咬住嘴唇,许久才哑声说:“可是,我却不行……”
说到一半,他下意识捂住後颈,脸上又开始泛红了。
纳纳不知所措地看著他,也跟著困窘起来:“堤法,你不是一个人呀,你还有你的未婚妻……”
“停!”堤法突然羞恼地举起手,制止她再继续说下去,“你说得已经够多了,现在也该轮到我说了吧?”
纳纳怔怔地点头:“哦……你说吧,我在听。”
堤法打开窗子让红潮褪去,调整了一下呼吸,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沈著:“在那之前,我问你,你知道亲王府的确切地址对不对?”
纳纳点头。
“你有足够的钱雇马车出门对不对?”
纳纳再次点头。
“你住的维克多大街有两个信使,你可以在街道转角的烟草店买到信纸和信封,也可以从房东那里拿到免费烛油,对不对?”
“没错。”纳纳又点了点头,困惑道,“可这有什麽问题吗?”
“是没什麽大问题。”
堤法飞快地回答,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闷闷不快地说:“我只是在想,究竟是什麽原因让一个人变得如此无情,在明知道地址、雇得起马车、有信使也有信纸的情况下,整整三年都不和她的朋友联系。”
“我……”纳纳本想告诉他,那是因为她亏欠他太多,没有脸见他。可是看到他不愉快的表情後,她又觉得自己这个理由太牵强,他一定无法接受,一时之间便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堤法叹了一声,黯然说道:
“而相比之下,她的朋友却没有一天不惦记著她……三年来,他每天都会询问仆人是否有来自维克多大街的信笺;每天都期待仆人通报说有位名叫纳纳的小姐求见;每当看到娇小的黑发女人,目光总要停留十秒以上;甚至於,当听到妮娜、内内、或者奈尔娜之类的名字时,他的心跳都会莫名其妙漏拍……”
他的头慢慢抬了起来,对上纳纳慌张的目光,露出一个难堪的表情:“应该不用我继续说下去了吧。”
“堤法……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你也知道我说这些话不是为了要听你道歉。”
纳纳瞄了他一眼,小声辩驳:“可是,三年来你也没有主动找过我啊。”
堤法用手撑住额头,声音透出一股羞赧:“拜托,被你拒绝了那麽多次,我再怎麽厚脸皮也不可能继续死缠烂打下去吧,我也是有自尊心的呀!”
纳纳鼓起嘴,否认说:“我什麽时候拒绝过你,我怎麽不记得?”
“你是得了失忆症了吗?还是故意要我重提旧事再受几次打击?”
“我是真的不记得了嘛。”
“真是个无情的女人……”堤法灰心丧气地叹了一声,开始列举她的罪状。
“那件事情之後,你总是拒绝我的邀约,退回我的礼物,不踏进我的卧室,见面也不看我的眼睛。即使在我病倒时也没有一句关心的问候,离开亲王府时还哭著求我千万不要去找你……这些都让我受到了很大打击。我以为,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怎麽还敢主动去找你?”
纳纳内疚地想到,当时她觉得自己很丢脸,又对他心怀歉意,所以不自觉地就开始躲著他,不敢接受他的邀请,也不好意思收他的礼物,更不敢跟他那双清澈的蓝眼睛四目相对。
而堤法生病那一次,她其实是有偷偷去看他的,为了照顾他还差点让自己染上风寒。不过他却由於高烧不止,神志不清,对她的照料没有印象。
至於离开时的那番话,只是她一时伤感,情不自禁流下眼泪,却又不想让堤法看出她的脆弱的借口罢了。
老实说,这些事连她自己都忘记了,可堤法却一直耿耿於怀三年,这让她觉得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她感到胸前抽疼,下意识又想道歉,但想到这会让他不悦,到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既然你知道我无情无义,就应该把我一脚踢开,然後和我彻底断绝来往才对啊,为什麽事到如今又来接近我?”
堤法想了想,犹豫道:“坦白说,我本来是不抱什麽希望的。就在今天早晨见到你之前,我还对天发誓说,这是我这辈子最後一次见你了,明年克雷的忌日我绝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纳纳惊讶地看著他,等待他说下去。
“不过刚才,看了你的反应,我又觉得事情好像还不至於完全没希望。”
“什麽反应?”
堤法和她四目相对,语气中掺杂了几许期待和紧张:“呃,你已经得知了我和艾尔曼达订婚的消息,可是你好像……并不想祝福我们。”
“唰”的一下,纳纳的脸变得通红,继而又红中带白,连扑粉和胭脂也难掩她脸上的不自然。
“我不是不想。”她急促道,“只是当时没有来得及说罢了。”
“那现在呢?”
纳纳愣住了,迷茫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勉强振作起精神,一字一句说:“现在当然可以。”
“说吧。”
“说就说。”纳纳别扭地抿嘴,调整呼吸,沈默了好半天,吞吞吐吐道,“堤法,我在此衷心地……”
说到这个词时,她的心脏用力抽搐了一下。她只好一边祈求上天原谅她撒谎,一边继续说下去:“衷心地,向你和你的未婚妻艾尔曼达小姐,表达我最……最真挚的……”
不知不觉间,声音走调了,变得颤抖而含混不清。她不知所措地看著对面的堤法,使劲咬住嘴唇。
“对不起,我从头再来一次。”
堤法却摇摇头,以温柔的眼神望向她,默默递上手帕。
纳纳这才惊觉,自己居然在落泪……这怎麽可能?这些年来,她的眼睛明明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呀。
“不、不是的,你不要误会。”她匆匆擦拭眼睛,慌乱地说,“我不是不愿意祝福你,只是想到留在世上的最後一个朋友也要失去了,突然间觉得……”
堤法仿佛受到莫大的鼓舞,慢慢向她俯下身,半蹲在她面前,双手轻轻撑在她左右两侧,将她禁锢在自己胸前的空间里。
“突然间觉得?”
纳纳眼睛红润,嘴角微颤,“寂寞”这个词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却在想到他有未婚妻的一瞬间冷静了下来。
“不,没什麽,把头发留长吧,我真诚地祝你们幸福。”她一口气把话说完,心情沈重地低下头。
马车在维克多大街的一幢老式洋房前停下。车夫利索地跳下车,在潮湿的泥地铺上一层厚木板,随即拔出门把上的栓子,打开车门。
车内的两人只得快速分开。堤法心有不甘地瞥了纳纳一眼,慢吞吞下车。
刚踏上木板,他的目光便停滞住了。只见洋房的窗台前,一个戴著灰皮帽的小男孩鬼鬼祟祟地趴在那里,似乎正在向屋内偷窥。他霎时心头火起,气冲冲走上去,一把揪住他後领。
“你在这里干什麽?”
小男孩吓得哇哇大叫,回头一看,又马上松了一口气。
“查先生,原来是你,不要吓我嘛!”他从怀里掏出一束薰衣草,放到门口地上,随後笑嘻嘻说,“你看,你委托我的任务今天也顺利完成了,记得把钱寄到我家去哦……”
堤法急忙捂住他的嘴,同时用眼神示意他配合自己。
“你说什麽?你认错人了吧!”
小男孩一头雾水地左右张望,发现从马车上款款走下一个身穿黑衣的娇小女性,不是别人,正是这幢洋房的女主人,顿时吓得瞪大眼睛。
“啊!是、是、是的,说起来,我根本不可能认识像你这麽有钱的少爷嘛,呵、呵呵……”
然後,为了撇清跟堤法的关系,小男孩拿出毕生的演戏才能,表情僵硬地向纳纳行了个绅士礼:
“这、这位陌生的小姐,你你你你好,在下是隔壁维克多小街的花店小弟,今天是第一次经过你家门口,突然被这扇美丽的门吸引,就随手放下一株薰衣草,请你千万不要以为每次送花的人是我,也千万不要把我和这位陌生的少爷联系在一起哦!”
“……”
堤法满脸漆黑地瞪著男孩,眼中散发出“真想一把掐死你”的讯息。
“堤法,转过来,看著我。”
纳纳在他身後双手抱胸,语气充满怀疑。
堤法情不自禁吞咽了一下,松开男孩的衣领,小心翼翼地转身。
“干嘛?”
“老实交代,这些花是不是你送的?”
“不是。”
“再问一次,究竟是不是?”
“……是又怎麽样?”堤法没好气地咕哝,“都送了三年了,那个笨女人还是一点也不明白我的用心,送了跟没送根本没区别。”
纳纳隐约感觉到他在生气,为自己辩解道:“我、我现在知道了啊,三年来其实你一直都在暗中鼓励我,我真的很感激你。”
堤法不是滋味地闷哼一声,转身走向马车:“算了,我回去了。”
“咦?难道不对吗?”
纳纳疑惑地瞪著他的背影,只听身旁的小男孩感慨地说:
“查先生说得果然没错,你真的很笨耶。”
“诶?”纳纳咕哝,“为什麽连你也说我笨?”
“如果你知道薰衣草的花语是什麽,你就会发现了,事实不是明摆著的吗?”说完,为了防止堤法再次用杀人的眼神瞪自己,男孩迅速戴起帽子,向两人微微一鞠躬,便飞也似的逃走了。
纳纳重新将视线投向堤法的背影,发现他正犹犹豫豫地停在马车前,想上车,又似乎在期待什麽似的。
她在脑海中搜索薰衣草的花语,当几个词渐渐浮现时,她的脸上顿时像著了火般滚烫起来。
“堤法。”犹豫良久,她顾不得羞耻,低声喊住了他。
堤法紧张地回头,凝望她通红的脸,胸口怦怦直跳。
她的声音就像是破了个洞的气球一样底气不足。
“如果……如果你不是那麽急的话,是否愿意到我家来坐坐?我想,我们有这麽久没有好好交谈过,现在应该有很多话想说……不、不过,我并没有什麽特别的意思哦,就算你已订了婚,我们还是可以喝杯茶什麽的……”
蓦地,两条有力的臂膀紧紧拥住了她的身体,一个任性而别扭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
“笨蛋,谁稀罕喝你的茶,你屋子里大概连‘贫民被窝茶’都拿不出吧?”
纳纳被他的体重压得喘不过气,隐隐察觉出他昔日的毒舌有卷土重来的趋势。
她红著脸,挣扎著想推开他:“少、少瞧不起人了,如果你想喝高级的茶,我偶尔也可以请你喝啊。”
见她这块大顽石好不容易有一丝软化的迹象,堤法哪里还肯放手,立刻鼓起勇气揽住她的腰,小心翼翼地将她带到屋门口,从後面抱住她,将她整个身体圈在手臂间。
这时,两人都是满面通红,堤法尤其严重。他一边压抑住语气中的羞涩,一边清著嗓子说:
“喂,我真的可以进去吗?”
“只是喝茶而已啦。”
“不可以做点别的什麽的吗?”
“当然不可以。”
“好吧,那我要中国最好的武夷岩茶大红包(Da Hong Bao tea)。”
“笨蛋,是大红袍(Da Hong Pao tea)啦。”
“……”堤法僵硬地瞥了她一眼,自知在茶方面说不过她这个东方人,只好转移话题,“快点开门让我进去。”
纳纳应了一声,慌慌张张掏出钥匙,可是在开门前的一瞬间又犹豫了。
“堤法……”
“怎麽了?”
“你真的明白,现在这样对我们来说意味著什麽吗?”
堤法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平静而温柔地说:“至少比你明白得多。”
“那你的未婚妻,你打算拿她怎麽办?”
“哈布斯堡为扩大势力,想方设法和欧洲各国皇室攀亲,以我的条件并不能算是最好的对象,所以,虽然有点对不起艾尔曼达,可这桩婚事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的。”
“什麽?”纳纳顿时傻眼,迷茫地回头,“那你刚才郑重其事地跟我介绍,难道是想故意试探我的……”
话还没完,她就看到了堤法故作无辜的表情。
“算是意料之外的收获吧。”
“你你你、你太狡猾了!”
“不要抱怨了,我比你更冤呢,如果早知道这招有效,我三年前就用了,也不用一直苦等到今天。”
“堤法!”
“我是说真的。”堤法从她手中夺过钥匙,迫不及待打开门,拥著她步入屋内。
纳纳第一次如此紧张地走进自己家门,刚要说什麽缓解气氛,只听啪嗒一声,房门关上了。紧接著,一双大手从身後抱住她,火热的嘴唇覆上她的脖子。
她打了个激灵,身体微微发抖起来。堤法会有如此胆大的行为,是她从未想过的事,相比之下,她却没有一点进步,除了僵硬地站在那里任他摆布之外,什麽也做不来。
寂静中,只听到两人急速的喘息声,以及轻微的皮肤和嘴唇间的吮吸声。受到暧昧声音的感染,她的脸迅速涨红,从头红到耳根。
不一会儿,堤法离开了她。她松了一口气,却隐隐感到失望,再次抬起头时,发现他已经来到自己面前。
他的眼睛有著天空的颜色,此时正半眯著,带有意乱情迷的氤氲,深深地望著她。她下意识低下头,却在瞬间被他抬起,随即激烈而狂热的吻如暴风雨般落在了她的唇上。
“唔……堤法……”
“别说话。”他仿佛饥渴了太久太久,想要一次性全部索取似的,急喘著在她唇上肆虐,热得快要融化的感觉让两人不约而同低声呻吟起来。
“可、可是,等等,有些话我必须事先告诉你……”
当他的嘴唇移动到她耳垂时,她抓紧机会想开口说话,可是下一刻,他又重新堵住她,发出含混的呢喃:
“等一会儿再说。”
“不行,非现在说不可。”
她抓起他凌乱的金发,强迫他移开嘴唇,他只能把头靠在她肩上,万般不舍地呻吟:
“哎,你真是太扫兴了,有话就快说!”
“那个……”
在她神情恍惚地想说些什麽时,他假装安分地抱住她肩膀,一只手却悄悄绕到她背後,试图解开复杂的丝带。
纳纳羞得满面通红:“喂,堤法,我们是进来喝茶的!”
堤法无可奈何地低哼一声,不得不将手下移,十分克制地搂住她的腰,眼中写满了欲望。
“哼,你想说的就是这个?”
“不是,我只是想提醒你我们要喝茶。”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先喝完茶,然後再……?”
“不是啦!”
纳纳一脸拿他没办法的表情,挣扎了两下,却推不开他,只能换了种无奈的语气,低声说:“我想说的是……堤法,我还没有忘记克雷。”
堤法满不在乎道:“没关系,我也没忘记。”
“你不介意吗?”
“完全不,相反我还很高兴。如果你说你忘记他的话,我反而会感到不舒服。”
纳纳想了想,补充说:“另外,我既没财产也没地位,还是东方人。”
“如果我真的在乎这些,我还要加上一条,你的脑筋也够迟钝的。可是谁在乎?”
“但、但是,我是平胸……”
“哦,这个问题倒是蛮严重的。”
“喂!”纳纳哭笑不得地喊了一声,咬住嘴唇,板起面孔,开始沈默下来。
堤法从她的脖子上抬起头,发现她的表情中有种自尊心受挫的意味,呆了一呆,不解地问:“这麽多年了,你还没搞懂我真正的意思吗?”
“怎麽会不懂?”纳纳无奈道,“可惜就算我每天喝三公升乳清,平胸还是平胸,我有什麽办法?”
堤法看著她微微嘟嘴的模样,突然心中一荡,胸中的欲望又开始翻腾起来。为了纠正她错误的理解,同时谋求自己的福利,他轻咳一声,视线飘到她胸口:
“其实……我从来没有见过它们,却一直说诋毁它们的话,这样好像不太礼貌。所以,能不能让我看过之後再下评论?”
“……”纳纳惊讶他居然这麽直截了当,当即用力捂住上身,红著脸说,“不行,你这样嫌弃它们,它们怎麽可能还会想给你看?别做梦了。”
堤法无奈地抓抓头,别扭道:“笨蛋,我怎麽可能真的嫌弃?它们可是我从以前到现在最想看到的东西耶。”
看到他面红耳赤的模样,纳纳禁不住心软,觉得自己再这麽扭捏下去好像也太残忍了,便鼓起勇气问:
“堤法,你想要吗?”
“要。”堤法立刻点头。依然是堤法式的回答,语气那麽别扭,内容又那麽诚实。
“不行,我不给。你要先跟它们道歉才行。”
“……”堤法刚刚被吊起的胃口卡在了中间,要上不能,要下也不愿意,这时才深深体会到“自讨苦吃”的涵义。
他沈默了一会儿,郑重其事道:“对不起,平胸们,其实你们是波霸,这样可以了吗?”
“太不诚恳了!”
“少罗嗦。”他决心不再理会她幼稚的行为,走上前,直接俯下身吻住她的嘴唇,重新点燃两人之间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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