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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血饲养(燃聿)-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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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她的心狂跳起来。
那两个人,居然是克雷蒙德和流那蒂卡……她不会是看错了吧?他们两个怎麽可能还会有体力支撑到这里来?
当她的目光微微偏移,看到流那蒂卡手上的皮袋子时,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服用了黑苦艾!是黑苦艾的药效让他们暂时获得了行动能力。
桑罗兰见状,即刻摸出武器想要动手,却被赛连阻止。
“有什麽关系?就让他们在上面看个够好了!”他正处在激动和骄傲的兴头上,迫不及待地想要跟人炫耀他的杰作,於是对任何事物都抱以宽容的态度。
“怎麽样?两位魅蓝,看到这麽壮观的一幕有什麽感想?再过不久,一个新的创世主就要诞生了,这可是你们一生中最荣幸的时刻,记得要睁大眼睛好好欣赏哦!哈哈哈哈……”
克雷蒙德无视他的嘲弄,将头伸进结界里,轻轻打了个响指。
一瞬间,数百支蜡烛同时熄灭。整个结界内漆黑如也,唯有中间那束阳光还依然明亮,照著纳纳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哈……”赛连的笑声像是卡在了喉咙里似的,嘎然而止。
四下寂静一片。
桑罗兰迅速反应过来,持著双刀,直接扑向纳纳和杰欧瓦本体所在的地方,对著黑暗中依稀可辨的人影猛地挥砍过去。
砍中皮肉的真实感让他十分满意。他能够感觉得到,这两刀给对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以至於对方痛得无法动弹,只能僵在原地任他宰割。
果然只是个不足为惧的魅蓝而已,他想著,顺势又给了对方一刀。
浓重的血腥味在周围弥漫开来。
两秒锺後,蜡烛点亮了。
赛连和桑罗兰看见眼前的一幕,震惊得瞠目结舌。
☆、(26鲜币)诸神的诅咒 第八章
第八章 落幕 Ending
克雷蒙德笔直地站在那里,胸前三道极深的伤口触目惊心,大量的血液以难以估量的速度从伤口涌出,随著心脏的胀缩,一波一波地顺著身体往下淌。
他紧咬著牙,脸色苍白得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然而在熬过了这阵巨大的痛苦之後,他的嘴角忽地浮现一股鬼魅般的笑容。
“呵……呵呵……”他甚至笑出了声音,肩膀和胸口微微抖动。
在他的脚下,有一个用巫术颜料描绘的环状图案,圆环中间微微向下凹陷。
蜡烛熄灭之前,原本躺在这个圆环中的人是纳纳,但此刻纳纳却躺在两步开外的地方,半睁著眼睛,虚弱而平稳地呼吸著。她的心脏已不再流血,红色的血丝也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克雷蒙德站在了圆环中,不断淌下的血液在快接近地面时,化成了无数根血丝,繁杂、错综地彼此纠缠在一起,凝聚成一条深红色的纽带,向他的右侧延伸出去。
右侧相对称的位置上,也有一个相似的环状图案,只是中间略微凸出。同样地,躺在上面的人竟也已经改头换面,变成了曾被杰欧瓦附身过的萨尔特。
由血丝组成的纽带连接在了他的心脏上,克雷蒙德的血正源源不断地传输过来。
而原先躺著的杰欧瓦本体,则被暂时拖到了一旁,由流那蒂卡看管著。
在他的胸口,最後一批还未来得及进入身体的血丝,好像心脏上长出的细小绒毛一样,不上不下地卡在那里,显然离最终的成功还差了那麽一点点……
一时间,结界内鸦雀无声。
桑罗兰被冷不丁出现的状况搅得一头雾水,迷茫地伫立原地,思忖是否应该再往克雷蒙德身上补两刀。可是看见克雷蒙德宛如胜利者一般的笑容,一时又不敢贸然行事。
赛连也惊得方寸大乱,不敢置信地张著嘴,看著施予者和接受者全部错乱的两个圆环,内心的震惊远远大於愤怒。
他猛然意识到,这场复活仪式已经演变成了一场杰欧瓦的主权争夺战。很显然,双方都想要复活杰欧瓦。
他们这一方,想用天使的血,让杰欧瓦在本体上复活。而另一方,则是想用克雷蒙德的血,让他重新附身於人类的宿主。
但这怎麽可能呢?难道克雷蒙德体内,也有杰欧瓦的血吗?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克雷蒙德嘴角的笑容,那抹淡然的微笑立即证实了他的猜想:他是真的有杰欧瓦的血!而且,连站在那里被桑罗兰砍中也是事先计算好的!
他一下子感觉受到了羞辱,勃然大怒。
这些无耻的魅蓝,竟然能够在这麽短的时间内想出这种招数,不仅打乱了他的计划,甚至还想反过来利用他的复活仪式,简直就是把他当白痴一样耍……
“好大的胆子!”他狂吼著,张牙舞爪地向克雷蒙德扑去。
不过他们终究还是无法得逞的,他心想,光是克雷蒙德一个的血还不足以复活杰欧瓦,只要仪式不成功,他们接下来就只有等死的份!
刚这麽想著,他的眼角不经意地描到了流那蒂卡的小动作。
流那蒂卡蹲在地上,带著一副平凡无奇的笑容,定定地看著他,用手指在太阳穴附近画了个圈。
那手势好像在说:身体动了那麽多,偶尔也动一动脑子吧!
赛连瞪大眼,仓促地停下动作,稍微观察了一下四周,忽然发现流那蒂卡身边的杰欧瓦本体不见了!
一回头却看见,凹陷的那个圆环内,又冒出了一条新的红色纽带,在萨尔特的身上架起了第二座血液桥梁。血液的源头,恰恰是杰欧瓦的本体。
不知何时,这具尚未完成仪式的身体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搬到了克雷蒙德的脚下。在代表施予者的圆环内,他的血液流向和原来截然相反,心脏上的那些血丝不进反出,和克雷蒙德一起流向了萨尔特体内。
而後,就在某个时刻──
随著一阵玻璃撕裂的声音,两条红色纽带同时断开,输血的过程宣告结束。
直到这时,克雷蒙德和流那蒂卡才允许自己露出松了一口的表情,收敛伪装的笑容,虚脱地瘫软下来。
赛连脸色煞白,这时终於意识到,自己还是被耍了!原来这些狡猾的魅蓝们一直做出笃定的表情撩拨他的怒意,根本不是为了羞辱他,只是虚张声势、拖延时间罢了!其实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抱著必死的决心,全力以赴地准备和他进行最後的战斗的啊!
“咻──”
黑色的结界消失了,蜡烛齐声熄灭了,地上的巫术颜料转变成漆黑色,随著沙子的移动渐渐模糊了。转眼之间,四周的景色又恢复成了圣马格希特岛的海滩边。
腥冷的海风吹过,驱散了原本充斥著整个结界内部的紧张和憋闷,带来一股令人愉悦的、清冷舒爽的空气。
就这样,杰欧瓦的复活仪式落下了帷幕。
赛连呆呆地看著这一切,仿佛突然间崩溃了一般,露出狰狞的獠牙,抓住头发穷凶极恶地叫起来:
“混账……不可饶恕,不可原谅!把我的杰欧瓦还来,把我的复活仪式还给我啊!卑鄙的无耻之徒……我要把你们变成我的血仆,永世被我折磨,受我奴役!”
此刻的克雷蒙德和流那蒂卡已再无招架之力,就算受到了这样的威胁,也只能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看著他,同时在心中祈祷。
对克雷蒙德来说,这样的祈祷是很不令人愉快的,也是他生平最最不屑的一种行为。
但是没办法,谁叫他已经答应了纳纳要好好活下去呢?若是在经历了这样一场殊死的搏斗之後,他还是没能活下来,不仅没保住性命还变成了赛连的血仆的话,那他的脸就真的不知道该往哪里搁了。
所以这种情况下,他也只有舍弃自尊心,硬著头皮在心里祈祷某个援兵的出现。
可是……直到赛连的身体扑过来时,援兵还是没有出现。
克雷蒙德和流那蒂卡狼狈地滚向两边,互相对视了一眼,只好无奈地向纳纳求助。
“纳纳,拜托你……”
纳纳侧著身子,脑袋无力地歪在地上。听见克雷蒙德的难以启齿的请求,她立刻睁开眼睛,露出会意的表情。
她知道,现在还不到能够松一口气的时候,两大碧骸就在他们身边虎视眈眈,如果援兵还不来的话,他们很有可能在这里功亏一篑。於是她勉强振作起精神,深吸一口气,在心中大声念起紧箍咒。
“杰欧瓦、杰欧瓦、杰欧瓦、杰欧瓦、杰欧瓦、杰欧瓦、杰欧瓦──快给我出来啊啊啊啊!”
下一刻,赛连的尖牙撞上了一颗有力的拳头。仍然有著萨尔特外表的杰欧瓦,以重生後焕然一新的姿态,伫立在众人面前。
“够了,我听见了,不需要叫那麽多次。”他微微侧过脸,像是十分伤脑筋似的看了看纳纳,说,“我只是需要时间重新适应这个身体。”
纳纳扬起嘴角,冲他露出灿烂的一笑:“我知道,我也只是想这样叫一叫而已。”
“……”杰欧瓦无奈地皱眉,露出拿她没办法的表情,“这个世上,也只有你敢这样叫我了。”
“嗯,那当然了。”纳纳不无得意地说。
一败涂地的赛连见再也没有了希望,捂著嘴,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桑罗兰默默走近他,用手刀将他打昏,随即抱起他孩子般瘦小的身体扛在肩头,以复杂的表情面向杰欧瓦。
“结果如你所愿,仪式还是失败了。”
“不,我确实在仪式中复活了,怎麽能说是失败呢?”
“……就某方面而言,说的也是。”桑罗兰叹了口气,说,“杰欧瓦,我不会为我们过去的所作所为道歉,也不打算请求你网开一面……不过,今天的事我会当作一个教训铭记在心,并且今後永不再提。”
杰欧瓦正视他的眼睛,淡淡说:“只要你还记得这句话,我就不会再追究已经过去的事。”
桑罗兰知道,这已经是对他和赛连最大的宽恕。他托了托肩上的赛连,露出一抹苦笑,最後向杰欧瓦说道:
“你说,你曾为我们五个碧骸做了最好的安排,这一点我真的很感激。但你知道吗?其实最令我感动的,却是你愿意继续留在海底王国辅佐我们的那份心意……说起来,你对我们还是不够了解啊,杰欧瓦,其实我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在没有你的世界里当血族的统治者……”
黯然地垂下头,桑罗兰背对杰欧瓦停顿了几秒,肩膀微微抽搐,随即拔起地上赛连的银杖,轻轻叹息一声,消失在空气中。
“再见了,杰欧瓦……”
再见了,我们曾经敬爱的血族之王。
───
杰欧瓦静静地看著远方,仿佛沈浸在不断浮现的过去的回忆中,直到纳纳开口叫他,他才带著迷惑的表情回头。
“杰欧瓦……”纳纳却没有看他的眼睛,只是怯懦而犹豫地,支支吾吾说,“你、你现在的身体里,有、有什麽感觉?”
杰欧瓦问:“哪一方面的感觉?”
“呃,就是……比如说,是否还住著一个人之类的……?”
“嗯。”杰欧瓦想了想,给与肯定的回答。
“真的?”纳纳抬起满含期待的脸,晶莹的黑色眼珠闪耀著欣喜。
“是真的,而且还不止一个。”他转身背对她,若有所指地说,“我的心里,住著两个女人。”
纳纳愣了愣,完全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呆了片刻,窘迫地说:“杰欧瓦,我不是在问你这个啦,我是说……”
“我知道。”杰欧瓦以戏谑的口吻说,纳纳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可以想见他现在的表情应该是在微笑。
很快,他的身影也渐渐消失在空气中。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却给她留下了一点小小的希望。
他说:“我不确定萨尔特是否还活著,但是我会尽力去救他。两个月之後,我会去找你,到时候你就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
────
海滩的另一边,修女们团团包围著背负“魔鬼”罪名的堤法,手持各式各样的奇怪武器,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严正以待的表情。
堤法清醒过来时,看到视野里一圈全部是修女的脸,不禁吓了一大跳。
“干什麽?”他粗声粗气喊,一不小心牵动胸口的骨头,痛得他整张脸皱成一团。
修女们紧紧盯著他的表情,看了又看,随即交头接耳起来。
“喂,现在醒来的这一个是魔鬼吗?”
“看起来很凶悍粗暴的样子,应该是吧。”
“那我们要再把他打昏吗?”
“好啊,但是由谁来打昏他呢?”
“这麽重要的任务,当然应该交给嬷嬷做才行。”
“可是刚才嬷嬷已经打过一次了,她已经被允许进入天堂,应该把机会让给别的修女才对啊。”
“那我们用抽签的方法来决定吧,这样最公平了。”
“好啊、好啊!”
“谁的身上有稻草?”
“……”
真是够了!躺在她们围成的圈子中,堤法心情郁闷地想:现在算是怎样?他已经死了吗?为什麽他对变成魅蓝以後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
还有,这些像乌鸦一样聒噪的女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他都已经断了这麽多骨头,痛得连知觉都没有了,她们却还在一旁用抽签的方式来决定由谁把他打昏,有没有搞错……难道说,这里是地狱?
他疑惑地平时前方,遥望明亮得怎麽看都不像是地狱的晴朗天空,百思不得其解。
渐渐地,他想到了纳纳和克雷,情绪一下子低落起来。如果说,比死亡更痛苦的是进了地狱的话,那麽还有一件比进地狱更痛苦的事,那就是:他到死都不知道,纳纳和克雷是否有平安活下来。
就在堤法专心地沈浸在伤感中时,修女们的讨论结果出来了。两位年轻的修女同时抽到了最短的两根稻草,於是她们两个一起向堤法靠近一步,其余修女则向後退开。
感觉到打探的视线,堤法抬起眼睛,用几乎可以杀人的锋利眼神瞪著她们。
年轻的修女被他散发出的气势吓到了,本来还争抢著要做这个任务,现在被他这麽一瞪,又开始互相谦让起来。
“马沙基修女,你的力气比我大,还是你来吧。”
“不,沙碧丝修女,你的稻草比我稍微短一点,这次机会命中注定是你的。”
“不……”
堤法听得火冒三丈,要不是身上还在痛,他真想跳起来对她们吼:“既然抽签只选一个人,干嘛要放两根短的稻草进去啊!”
就在他正苦於毒舌欲望不能得到完美发泄时,两个修女在互相推脱之下,不小心把圣子苦像掉了下来。
苦像砸中堤法受伤的胸部,痛得他浑身颤抖,一怒之下坐起来大骂:“谁说要来打昏我的?来啊,快点打我,好给我一个杀了你们的理由!来……”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发不出来了。
他以为他看到了幻觉,因为在他面前出现的,居然是他此时最渴望见到的两个人。
纳纳和克雷蒙德互相搀扶著,艰难地走到他面前,在沙滩上坐下,两人脸上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
“什麽嘛,堤法。”纳纳笑道,“你看起来精神很好的样子啊,害我白担心了。”
克雷蒙德的伤口虽然还没止住血,不过在大量黑苦艾的作用下,已经进入恢复阶段了。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堤法的头,半带责怪、半带宠爱地说:“你真是太乱来了,堤法,我曾说过不会让你变成魅蓝的,你想让我做个食言又无能的哥哥吗?”
堤法满脸呆愣,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你、你们是人、还是鬼魂之类的东西……?”
“……”纳纳和克雷蒙德互看了一眼,嘀咕道,“糟糕,都是我出的馊主意,不会是被砸成少年痴呆了吧?”
堤法狐疑地拧起眉头:“诶?你出的馊主意,是什麽意思?”
“啊,没什麽啦,那些都是小事,不值一提啦。”纳纳露出心虚的笑容,急忙转移话题,“重要的是……事情已经结束了。”
堤法沈默地看著他们,不敢相信事情真的会有那麽美好。
“……结束了?”
纳纳和克雷蒙德互相对视了一眼,认真地看著他,微笑道:“是的,一切都结束了。”
堤法的眼眶微微红了。他顾不上掩饰,以颤抖的声音问:“而你们还活著?”
纳纳抿了抿嘴,抬起手臂轻柔地抱住他的脖子:“嗯,我们还活著,堤法。”
堤法一动不动,在她的肩膀上趴伏著,看向她身後的克雷蒙德,喃喃问:
“我也还活著?”
克雷蒙德露出慈爱的、足以包容一切的温柔目光,微笑著回答:“堤法,你也还活著。”
堤法捂著眼睛,垂下头,当纳纳侧过脸望著他时,发觉他居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啜泣。他说,他一直在乞求著,能够迎来这样一天,他一直乞求著……现在终於被他等到了。
纳纳温柔地搂著他的金色脑袋,眼泪怎麽止也止不住。克雷蒙德张开双臂,将他们两个一起搂进怀里。
“我们回家吧。”
☆、(26鲜币)诸神的诅咒 第九章
第九章 如愿以偿 Get Everything He Wants
1779年6月。
法国南普罗旺斯大区的某座浪漫乡村风格的庄园,一夕之间变成了老弱病残福利院。
老弱病残分别指的是:
一个心脏被刺穿、胸口被连砍三刀的冷酷公爵(老)。
一个胸口被踩烂、断了二十多根骨头的毒舌少年(残)。
一个浑身上下被烧焦、被迫剃成平头的老成少年(弱)。
以及一个损失了一半血液、却仍然坚强活下来的可爱温柔美少女(病)。
……
写完最後一句,纳纳搁下毛笔,举起半湿的宣纸,轻轻吹了口气。
自与碧骸的生死大战结束以後,已经迎来第三个早晨了。大家似乎都还没有从当时的伤痛中恢复过来,大部分时间都卧病在床。只有她伤势最轻,第二天就精神抖擞地跑到院子里摘花去了。
克雷蒙德担心她会无聊,特意托人买了许多来自东方的商品供她玩乐,其中就有一组昂贵的文房四宝。
身为西方人的克雷蒙德、堤法和流那蒂卡,从来没见过如此奇特的书写方式,一致要求她当众示范一下。
纳纳对书法其实没什麽造诣,只会基本的握笔手势而已,不过看在大家都很期待的份上,她便很爽快地用毛笔写下了上述的四行字,并决定择日找个画框,将自己的真迹裱起来。
此刻,她又满意地对著阳光看了两眼,点头说:“嗯,很好。”
“好什麽?”
身後立刻传来堤法毫不留情的吐槽声:
“你那算什麽书法表演,只是用刷子在纸上随便涂了几笔吧!”
纳纳转身,一脸无辜状:“我说过,不是每个东方人都会书法的嘛。”
“那你为什麽写的是法文?书法不是至少应该用中文来写吗?”
“我怕你们看不懂啊。”
“你要我们看什麽?括弧里的那几个词吗?”堤法额头上黑压压的一片,“不过是断了几根骨头而已,到底谁‘残’了啊!”
“只是顺便附加注解嘛……”
纳纳撇撇嘴,转向沙发上的克雷蒙德,想听听他的看法。想不到,他看也不看,直接揉成一团丢出窗外,然後假装什麽都没发生过,低头读报纸。
“克雷,”纳纳呆呆地问,“你很介意你的年龄吗?”
“我没有。”
“那你是在介意‘老’那个词吗?”
“也没有。”
“呃……克雷,你在闹别扭的时候,通常会说话很简短,声音很低沈,并且不看我的眼睛。”
被戳穿的克雷蒙德装不下去,只好收起报纸,勾住她的腰,猛地一把抱上沙发,将她固定在自己的手臂之间。
“克雷!”纳纳惊呼一声,红著脸问,“你想干什麽?堤法和流那还在房间里耶!”
“他们会自动消失的。”
听到这句,堤法和流那蒂卡立刻从对面的椅子上站起来,十分识趣地拄著拐杖走出房间。
被友情抛弃的纳纳看著他们的背影,忍不住在心中哀鸣:拜托,你们也不要这麽听话吧,稍微讲点义气啦。
克雷蒙德收拢手臂,迫使她背过来坐在他大腿上,低下头,故意以性感的嗓音在他耳边低语:
“看,闲杂人士自动消失了。”
纳纳的耳朵瞬间变成了殷红色。
这三天来,她觉得克雷蒙德好像一头几经关押之後终於重见天日的野兽,变得比从前更加饥渴难耐了。以前,他至少还会注意一下场合,只在他们独处的时候对她上下其手……可是最近却不一样了。就好比刚才,即使有堤法和流那在场,他也毫不避讳地对她做出亲密的举动,好像公然宣告她是他的所有物一样,让她很难为情。
她想,若不是他有伤在身,她恐怕早就已经被吃掉了吧。
克雷蒙德玩味似的看著她通红的耳朵和後颈,沈默了一会儿,回到刚才的问题。
“纳纳,对你来说,我太老了吗?”
“你果然很介意……”
克雷蒙德脸上露出不自在的神色,不过仍然诚实地回答:“没错,我确实介意。”
如果他继续否认,纳纳或许还会继续捉弄他,但听到他如此干脆地承认,她反而不敢随便开玩笑了。
“克雷……”她转过脸,认真地看著他深邃的眼睛,“你看不出我是在开玩笑吗?我根本不在乎你的年纪呀。”
“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是我在乎。”克雷蒙德微微移开视线,说,“我比你大了十一岁呢,纳纳。”
纳纳笑了笑,说:“这个差距现在看来是有点大,不过再过个三十年、五十年,就几乎看不出区别了啦。”
“可是,你其实还是更喜欢年轻一点的男性吧?比如像堤法、流那这样的。”
“为什麽这麽说?”
“因为,当那场战斗结束以後,你第一眼看的人、第一声叫的名字、第一次拥抱的对象,都不是我。”
“……诶?”纳纳觉得这些话的语气有点怪怪的,好像从中听到了一点醋味。她不由地转头去看他的表情,赫然发现他居然摆著一张臭脸在瞪她,眼中的醋味岂止一点点。
不会吧,他竟然会为了那种事吃醋?所以这些天,他才会故意在堤法和流那面前对她动手动脚?
克雷蒙德被她的眼神看得窘迫起来,扭开脸,替自己辩解说:“有那种期待,也是很正常的吧?当时我很感慨,我们竟然真的做到了,靠自己的力量改写了命运。我以为那种情况下,你一定会第一时刻跑过来拥抱我,吻我,和我一起庆祝的……可是,你并没有。”
纳纳认真地听完,抚著发烫的脸颊,既难过又害臊地说:“你也知道,我很怕羞,我没有办法在公开场合对你做那种事……”
“那在私底下,你就会愿意做吗?”
“我……”纳纳为难地停顿下来,一时犹豫不决。
如果说不愿意的话,那就太不近人情,可若说愿意,她又怕自己没有胆量。
在她犹豫的这段时间,克雷蒙德的表情迅速沈下来,仿佛已不再抱什麽期待似的,无奈道:“所以我才会问你,我是不是太老了,老到你不愿意做那种事。”
“克雷,不是的,我真的没有那种想法。”她急忙解释,“只是因为我越喜欢你,就越是会不好意思啊。”
“你真的喜欢?”
“真的。”
“那就证明给我看,证明你有多喜欢我。”
他的声音从她後方飘过来,很轻柔,很悦耳,有种会令人听上瘾的感觉。纳纳红著脸想,他怎麽会认为自己太老呢?他是那麽英俊,那麽性感,而且还不到三十岁,像他这样的男人,无论到几岁都不会有人嫌弃他老才对吧?
她忐忑不安地想著,恍然意识到他还在等她的反应,而她已经没有理由再把他晾在一边,非得做点什麽安抚他才行。於是她略微扭动身体,面向他坐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可是,我要怎麽做?”她低著头,难为情道,“教教我。”
看著她可爱的表情,克雷蒙德的眼里闪过一丝冲动,却被他强行压抑下去。
他漠然道:“在没有证明你的心意之前,我不会教你什麽。”说著,还故意把脸转到一边。
纳纳紧张地吞咽了一下。无可奈何之下,她试著抬起手,轻轻捧住他的脸颊,将他的脸转过来正视自己。
如果她有勇气看一眼他的眼睛的话,就会发现,他其实也跟她一样紧张。但是她只顾著完成第一次作业,没有心思观察老师的表情。
“那你不要动,让我一个人来……”
“嗯。”为了不泄露心情,他故意简短地说。
几秒锺後,纳纳屏住呼吸,闭上眼睛,慢慢凑上去,将她小巧殷红的嘴唇覆盖在了他的唇上。
当嘴唇相触的一刹那,双方都不由自主轻轻震颤了一下,彼此的触感都那麽美好,让皮肤的温度一下子上升起来。
纳纳仍然、至少是目前为止,还占据主导地位。她轻轻启开唇瓣,缓慢地在他的唇上辗转,凭著以往被吻的经验,一开始就交出了不错的成绩。
克雷蒙德的气息开始紊乱了,双手有种急欲抚摸她的冲动,可是却还是忍耐著,任凭她用不纯熟的方式撩拨他的欲望。
下一刻,纳纳做了个更大胆的举动。她用舌尖分开他的上下唇,谨慎而生涩地开始往里探索,一次又一次和他的舌尖接触。而且,不知是她过於胆小还是天赋异禀的缘故,在这一环节上她做得非常有技巧。每每当他们的唇舌相触,他被她带出强烈的感觉时,她就立刻缩了回去,而当他失望地在原地干等时,她灵活的舌尖又滑了进来。
如此高水准的技巧,倒是克雷蒙德没有料到的。在几次这样的攻势之下,他十分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快要把持不住,身体在极度的饥渴下,已经向前倾斜了好几度。而他的双手也早已按住了她的後背和臀部,并在无意识地状况下打起圆弧。
一瞬间,纳纳离开了他的嘴唇。他的心中一空,懊恼地想寻回她的温暖,却发现欲望的迷雾让他几乎睁不开眼。
他眯起眼睛望著她,声音暗哑得不像他自己。
“怎麽了?为什麽停下?”
“因为……”纳纳咬著红肿的嘴唇,极力往後退缩,支吾了好半天,才不好意思地说,“因为你的那里……碰到我了。”
克雷蒙德看著她的眼睛,不但没有尴尬,反而正大光明地将她按住,使她无法逃离他身边:“这是你努力的成果,你应该感到骄傲才对。”
从他那里传来的感觉越来越明显,纳纳慌张地说:“我、我又不是为了得到成果才这麽做的,我只是想证明,我喜欢你的程度。”
“若是那样的话,还远远不够。”
“这样还不够吗?”纳纳红著脸嘟哝,“我刚才可是抱著豁出去的心情在做呢。”
“如果不想被我质疑你喜欢我的程度的话,你就应该更大胆一点,至少也要更长久一点才行。”克雷蒙德微微笑了笑,“不过,话说回来,你刚才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我很高兴。”
纳纳也冲他笑了笑,十分腼腆地低头,偷偷甜在心里。
“那麽现在,该轮到我向你证明了。”
克雷蒙德这样说著,视线开始向下移动,停留在她的红唇上,同时表情开始收敛,眼皮逐渐沈重下来。
“唔……”
当他狂热而激烈的吻落在她唇上时,纳纳不得不紧紧攀著他的脖子,才使得自己不至於迷失了自我。她刚才说了什麽?她已经抱著豁出去的心情在做了?天哪,她怎麽敢当著他的面这麽说呢?
他们两个的吻的热情程度,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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