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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霸宠:辣手仙妃-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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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说去,君墨离只是不愿她承受太多秘密带来的压力。
楼雪色不知道自己是感动多些,还是感慨多些,脑子里想着成亲、寻人、说明情况等等琐事,回过神时人已经在宫中小路上。
手,仍被紧攥在君墨离温热掌中,安稳而温柔的罡气,丝丝缕缕蔓延全身。
皇宫之大,远超楼雪色想象,当君墨离想方设法弄来皇宫布局图时,楼雪色差点一口气憋过去——她入宫多次,去的地方也不少,以为自己怎么也逛遍大半个皇宫了,看到地图才发觉,原来自己不过是只井底之蛙。
根据谢疏归所看到景象,步夫人被关押的地方条件极差,是个光线很暗的水牢。
皇天提防心重,步远阁这十多年也想尽一切办法去寻找母亲,所以关押步夫人的地方,必定极其隐秘不易发现。这种地方想要保持长期有水而不臭,必须是活水或者勤换,而勤换就有被发现的危险,所以地下水脉成了主要寻找目标。
君墨离仔细研究过布局图和当年建筑皇宫的建筑图,发现经流皇宫的地下水脉宫有三条,其中两条都在皇宫边缘,中间一条正在皇宫中心,南北贯通。
“南北中心线上都是重要宫殿,由南往北依有銮殿、皇帝寝宫以及康寿宫三处大宫殿。銮殿建筑是最细致的,一百八十八根石柱打下数丈深,不可能有密室牢狱;皇帝寝宫远阁住着,这些年查过不少次,地下有密室的可能非常小。最可能的地方,就只剩下康寿宫。”
楼雪色抵住下唇,迟疑道:“康寿宫是仁禧皇太后所居,而仁禧皇太后算是皇天养母,看她一直以来阻挠态度,说她与皇天勾结不是不可能。反正我不是很相信皇太后。”
“仁禧皇太后这个人深居简出,以前很少露面,我和远阁一直忽略了她。”
君墨离收起图,剑眉微挑,似是对楼雪色的猜测不太赞同。
“不过经过上次交谈,我倒觉得,太后娘娘很可能真的站在我们这边——至少现在,她应该不会支持皇天,助纣为虐。”
正文 268。第268章 悔则晚矣
一天比一天死寂阴冷的曳凤宫内,殿上一人与殿下二人,三个女子风姿各异。
“楼雪色那一脚下足了力气,纪纭伤得不轻,这辈子都别想再碰女人,更别提传宗接代。我去看过他,如今他对楼雪色,可谓是恨不得千刀万剐了。”
已为人妇的楼清兮依旧高傲,满眼皆是痛快惬意。
舒锦烟并不太喜欢她,不冷不热斜了一眼:“只有纪纭憎恨没用,你还得撺掇靖亲王联合睿亲王一起攻讦淮良侯。淮良侯有难,苍逸王作为亲家不可能不帮忙,到时候……”
“公主……”谢音怜声音最小,几度欲言又止,而后才低道,“王爷对我谢府恩重如山,能不能不要把王爷牵扯进来?”
不等舒锦烟回答,楼清兮哧地冷笑:“我这当女儿的都没开口,谢家妹妹倒来充好人了。爹爹始终袒护楼雪色那死丫头,你是瞎子,看不出来吗?还是说,你沉浸在戏里跳不出来,还把自己当受人欺辱的废物呢?明明是阴险蛇蝎,装什么无辜少女?”
谢音怜脸色一白,紧紧咬住下嘴唇。
“够了,别在本公主面前丢人现眼。”舒锦烟皱眉低喝,“这场戏你们都给我演好,谁也别出岔头。事成之后,本公主自会让你们心里恨的那个人遭到报应。”
谢音怜深深低头默不作声,楼清兮被呵斥,心里不服,却也不敢与舒锦烟作对,别别扭扭冷哼。
赵公公躬身走进,在舒锦烟身边耳语几句。
舒锦烟点点头,脸上有了几分得意之色:“你们两个,各回各府吧。楼清兮,你该做什么好好记着,别光顾着高兴;谢音怜,你这次做得不错,早些回去准备婚事,到了大喜日子,本公主自会送给你和戮亲王好礼。”
谢音怜道谢告退,像是怕被人看见一般低头匆匆而行,直到踏上宫外轿子,这才长舒口气。
“回谢府。”
“谢小姐,王爷说了,直接把您带回王府,谢老爷和谢夫人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下人径自说了一句,而后也不管谢音怜答复,直接吆喝人起轿。
谢音怜不知所措,呆坐在轿子里忐忑不安。
纪纭出事第三天,睿亲王又带人去淮良侯府闹事,原本这件事也牵扯到谢家的,但当睿亲王在淮良侯府骂到谢家时,薛南城意外出现了。
薛南城没有为任何人开脱,只是当着众人的面说了一句话。
“谢音怜是本王未婚妻。”
除此之外,薛南城什么都没说,却被旁人猜测出许多隐含意思。
譬如,他会支撑着谢家不受人欺凌;又譬如,倘若那晚他在场,也许纪纭就不是被踢坏命根子这么点儿伤了。
其实说到底,最惊讶的人还是谢音怜,她完全没想到薛南城会做出这种举动,更想不到,即便她背负着曾被纪纭糟蹋的污名,薛南城仍愿娶她为妻。
为这件事,似乎薛南城还和朝臣闹了一场。
谢音怜倒不担心薛南城会对自己不好。
薛茗娅离开人世后,她时常去探望薛南城,并且逐渐发现,薛南城那双对谁都冷漠如冰的眼眸,唯有看着她时,才有着无尽柔光。
怕,只怕薛南城知道她所做一切,因此厌恶她,丢弃她。
薛南城是唯一一个,到如今,她仍不希望令其失望的人。
“音怜?”
不知不觉中,轿子已经落在王府内,薛南城掀开轿帘,低低唤了一声。
谢音怜回过身,尴尬笑笑:“想些事情失神了,王爷勿怪。”
薛南城摇摇头,伸手扶谢音怜下轿,把她领进收拾一新的婚房里——这间房子只会在新婚之夜使用一次,但薛南城万分重视,从粉刷到布置,全部过程亲自监督,事无巨细。
这是谢音怜心里,仅有的有一丝甜蜜。
“去宫里做什么?”薛南城牵起谢音怜小手,忽然问道。
谢音怜一慌,语无伦次道:“没、没什么,只是去给几位嫔妃讲解刺绣针法。”
“你以前从不会说谎。”
“我……”谢音怜本想辩解,抬头遇上薛南城目光,到嘴边的话却说不出口。
薛南城关上房门,低头平静看着谢音怜:“纪纭并没有对你做什么,直到现在,你仍是清白之身。包括那晚在谢府后巷,楼雪色是你事先叫去的,也是你算好时间将纪纭叫到那里,故意让楼雪色误以为你被纪纭欺负的。你做这一切,仅仅是为了报复楼雪色,对吗?”
谢音怜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浑身开始细细颤抖,只感觉薛南城手指越来越用力,互相碰触的皮肤,传来火辣辣痛感。
这样的反应,无异于默认了自己的卑鄙举动。
薛南城看得出,自己的猜测没有任何错误,缓缓放开手,一声低而悠长的叹息在房中回荡。
“他不值得你这样做,你这是……毁了你自己。”
大滴大滴眼泪自谢音怜眼眶涌出,瘦小身躯向后倒退,离薛南城越来越远。
“我不想……我不想这么做,可是我实在看不下去……”谢音怜捂住脸颊,指缝里泪水滚落,“楼雪色……她明明知道我喜欢墨离表哥,还说祝福我们……可是,她从我这里抢走了墨离表哥啊!一边笑着安慰我,一边又抢走我最喜欢的人,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她要这样折磨我!”
恩怨爱恨,百转愁肠,纵是薛南城冷硬如铁,当他心中存着某个人时,也会感同身受。
沉默半晌后,薛南城步步走近,慢慢伸出手:“到此为止吧,忘了君墨离,也别再逼自己,你本就不是心存恶意的女子。”
“你不会……告诉他们吗?是我冤枉了纪纭陷淮良侯府于纷争……”
谢音怜愣愣抬头,泪水盈满眼眶,一副自责而悔恨的表情楚楚可怜。
“王爷,我不是你认识的音怜了,我不是个好女人,根本不配嫁给王爷……”
“那你介意我曾经杀过人么?”
薛南城再近一步,一把将谢音怜揽进怀里,像是最珍贵的宝贝一样,片刻不愿放手。
“无所谓……你做过多少错事都无所谓,你的错和罪,我来替你偿还。你只要留在我身边就好。”
正文 269。第269章 专属护卫
“太后娘娘您看,这是东疆大漠里才生长的野果子,酿成蜜饯后特别甘甜;还有这个,这是北海的龙纹珊瑚珠,天生有漂亮纹理,尤其是这颗,您看,像不像是一条龙和一条凤纠缠腾飞?真的好漂亮啊!”
听着瑶和喳喳不止的说话声,兰裳和绿绮相视苦笑,默默朝仁禧皇太后摇了摇头。
风和日丽,晴空朗朗,正是游走散步的好时节,瑶和来陪仁禧皇太后到御花园散步,本是无可厚非的。
不过喋喋不休而且明显有阻拦仁禧皇太后回康寿宫的意图,未免太过明显。
仁禧皇太后根本没仔细听瑶和说些什么,任由她领路越走越远,只微微笑着,高深莫测。
瑶和说了半天口干舌燥,长舒口气,舔了舔嘴唇稍作歇息。
“口渴了是不是?你这丫头,哪来这么多口水唠叨些废话?是不是又有事想求本宫出面帮忙?”仁禧皇太后停下脚步,指头戳戳瑶和眉心,“脑子一热就惹祸,惹了祸就跑来找本宫,都这么大了,臭毛病一点没改。”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瑶和连忙摆手,慌道,“这次我真没惹祸,就是想陪太后娘娘走走,就算是尽尽孝道嘛!”
仁禧皇太后收起笑容,微微蹙眉。
瑶和古怪精灵,口里的话十句有九句不可信,但每次有求而来时都忍不住早早开口哀求,绝不会拖这么久还不说。
那么,千方百计把她请来御花园,又绞尽脑汁拖延时间,为的是什么呢?
仁禧皇太后在揣测时,康寿宫已经潜入两位“不速之客”,直接摸进了夜轩妆房内。
“密室?我在康寿宫这么多年,并不知道还有密室这东西。”夜轩妆小产后不久,脸色还苍白得很,坐在椅上颇显羸弱,“太后娘娘最信赖的心腹是兰裳,对我并不是太相信,如果真有密室,想来也不会告诉我。”
楼雪色和君墨离对视,眸中凝重又加一层。
万全起见,君墨离用两天时间夜探銮殿和寝殿,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就只剩下康寿宫没有调查。
他本以为陪伴仁禧皇天后多年的夜轩妆会有些线索,没想到,特地让瑶和支走仁禧皇太后,悄悄与夜轩妆见上一面,结果却是一场空。
楼雪色托着腮,百思不得其解:“步远阁说,寝殿和皇天起居之处他都搜了个遍,绝对不可能有密室。皇宫两侧的地下水脉也在几十年前就枯竭了,除了康寿宫,其他地方都不太可能。如果康寿宫再没线索,那找起来可就难了。”
“地下水脉?”夜轩妆似是想到什么,忽然蘸着茶水在桌面划了几道,“你们看,假设这里是康寿宫,这边的就是曳凤宫,皇天的密室就在曳凤宫之下。从康寿宫到曳凤宫的路途中央,有一处十分隐蔽的小花园,因为据传以前曾发生过命案,所以平时是不许人往那边走动的。”
君墨离若有所思,轻轻点在那处花园位置:“我对这花园有印象,里面好像有假山有井口。”
“一口很深的井,就建在地下水脉上,所以一年四季从不枯竭。”夜轩妆深吸口气,“这个小花园周围很安静,底盘也不算小,足够建一间牢房。你们应该去查探查探,也许会有线索。”
“事不宜迟,马上动身。”
君墨离起身就要走,被楼雪色一把拉住。
“急什么?难得见夜姑娘一趟,总得问问有没有什么话要带给步远阁。”楼雪色白了君墨离一眼,回头温和道,“步远阁对你思念得紧,却怕来见你会惹太后娘娘不高兴,让你无辜吃苦头。你再忍一段时间,只要能救出步夫人,步远阁就没了掣肘,以后大家就都自由了。”
夜轩妆低下头,笑得有些凄然,却没有说话,枯瘦双手轻轻按在平坦小腹上。
楼雪色忍不住无声叹息。
就算自由了,夜轩妆与步远阁终归还是失去了非常重要的东西。
这些孽债,该由谁来偿还?
“走吧。”楼雪色毅然起身,转头往外走,“早些结束这一切,我受够了。”
夜轩妆所说的小花园叫萃园,前后两道拱门,都被木条层层封死。
“宫中发生命案的地方数不胜数,为什么只有这里被封死了?看来就算我们没找对地方,这里也会有些让人意想不到的秘密。”
楼雪色绕着萃园看了看,拍拍手掌,纵身一跃,跳上围墙后又一踏,稳稳落在萃园内。
紧接着,君墨离也轻轻松松翻墙而入。
表面上看,翠园已经衰败多时,满地蔓蔓野草,青藤爬墙,中央一处一人半高的假山落满灰尘,山脚边一处井台,边角已经有些破损。
然而仔细检查一圈后,二人发现,假山背后有一条幽径,上面寸草不生,一直蜿蜒到一排树后,似乎经常有人走动踩踏。
“树后大概有能进来的地方。”
“皇宫还真是神奇,人多是非多,密道也多,就是真心不多。”
楼雪色半开玩笑打趣,随手往井里丢了块石头,很快从井中传来石子落地的声音,可见井不深,里面也没有水。
“我先下去。”君墨离拉开摩拳擦掌的楼雪色,淡瞥一眼,翻身迈进井口,四肢撑在干燥井壁上,飞快下到井底。
确定下面无事后,君墨离打信号让楼雪色也下来,而后指了指井底某处。
“有缝隙,是暗门。”
楼雪色接过火折子照亮,伸手摸了摸井壁,果然有一道门形缝隙,缝隙中隐隐一丝凉风吹来。
那暗门并不难打开,君墨离试着变换用力方向,很快就推得暗门翻转,恰好容得下一人通过,里面则是黑黝黝的密道。
深吸口气,楼雪色点燃一把枯草丢进密道,火没有灭,可见此处通风良好且没有瘴气。
君墨离发现密道墙壁上有灯座,出于小心起见,二人并没有点燃里面的油灯,就靠着火折子微弱光芒摸索前进,几经曲折蜿蜒之后,前方百步左右,出现了一点黯淡光芒。
“密室,有人。”君墨离迅速熄灭火折子,黑暗之中,紧紧牵起楼雪色的手,“跟好我,别乱走。”
楼雪色微愣,而后轻轻点头,轻轻回握温热手掌。
任何地方,任何危险,她相信,只要这只手牵着她,这个人在她身边,她便不会有事。
这是只属于她的,最忠诚护卫。
正文 270。第270章 帝后豪情
微弱光芒看着近,实则远,两个人一步一小心,走了许久才接近那间透出光线的密室。
这是一间相当大的密室,只从空间上看,要比地面的萃园还大上一圈,由数个铁栅围出十余个小牢房,有的是空的,有的隐约能看见里面躺着人。
唯有尽头一间,里面的人是坐着的。
君墨离伫足细听,似乎并没有人在这里看守,屏气凝神提口气,向楼雪色使了个眼色。
楼雪色点点头,两个人脚步无声,小心翼翼往密室尽头靠近。
“你们几个后生,倒也有些本事,竟然真的被你们找来了。”
近乎死寂的宁静中突兀响起一声冷笑,楼雪色和君墨离齐齐停住脚步,心脏砰砰直跳。
“太后娘娘?”听出那道声音是仁禧皇太后,君墨离微微皱眉。
仁禧皇太后就坐在最后一间没有门牢笼里,像是一只无形鬼魂,不仔细去看根本看不到,甚至感觉不到什么气息。
楼雪色深吸口气:“真没想到,太后娘娘竟然也懂得吐纳敛息,看来也曾是个练家子。”
“算不上,不过跟先帝学过几招花拳绣腿罢了。”仁禧皇太后笑笑,平淡无味,“你们想找人拖住本宫,可惜找错了人。瑶和那丫头是在本宫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她有几个心眼儿,本宫比谁都清楚,况且你们也小瞧了康寿宫守卫。你们前脚踏进轩妆房中,后面立刻就有人来向本宫汇报,还真以为能瞒天过海?”
楼雪色和君墨离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发出一声苦笑。
他们,的确小瞧仁禧皇太后了。
“太后娘娘会在这里等,想必已经知道我们为何而来。”楼雪色暗中捅了捅君墨离,故作平静道。
君墨离接口:“也应该知道,我们要找的人在哪里。”
“现在的晚辈,都这么没礼貌吗?”仁禧皇太后冷笑一声,“是,本宫的确知道你们要找的人是谁,也知道那人身在何处,但不会让你们带她走。”
“民女不知太后娘娘是否有子嗣,但骨肉亲情这点,无论男女老幼心皆有之。太后娘娘身为皇上养母,为保皇上尽力帮助可以理解,但太后娘娘也该想想,那些因皇上所作所为不能团聚的亲人,他们过的是什么样痛苦日子?”
楼雪色义正言辞,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连君墨离都有几分惊诧,偏偏仁禧皇太后不动声色,只看着她浅笑。
“说完了?好,那轮到本宫问你几个问题了。”
仁禧皇太后慢悠悠起身,转着指间扳指一派悠然。
“楼丫头,本宫说过,你与云苏或者君墨离成亲,势必会打破帝都派系势力均衡,你可知道为什么?”
楼雪色点头:“因为我与纪尘、秦先以及戮亲王熟识,他们都是牵系着帝都势力的重要人物。”
“本宫没看错,你这丫头不仅胆大心细,脑子也是一等一的灵活。”仁禧皇太后赞赏一声,又道,“第二个问题,你告诉本宫,为什么得知云苏和步远阁的秘密之后,你决定帮助他们?这些,本不关你的事。”
稍作沉默,楼雪色有意无意看了君墨离一眼。
“因为我想解开他们身上的枷锁。自私些说,我不愿看自己喜欢的人被束缚,一辈子得不到自由,只能当一枚棋子,一个傀儡,甚至是奴隶。”
仁禧皇太后哑然失笑:“你这丫头,还真是心直口快。好歹是个女儿家,喜欢谁这种事随随便便就说出来,矜持呢?”
“喂狗了。”
君墨离漫不经心嘟囔,背后手腕一转,用力攥住楼雪色掐过来的手指。
小动作逃不过仁禧皇太后眼目,嗤笑一声,全当什么都没看见。
“论直率坦诚,云苏不比你;论耳聪目明,楼丫头,你还是不如他。”仁禧皇太后赞赏点头,很快收起笑容,神情严肃,“既然你是为了他们好,那就应该明白一点——此时你们救出步远阁生母,之后你们要怎么走下去?远离帝都,躲躲藏藏一辈子吗?你们能忍得了,因为你们而受牵连的人呢?”
见君墨离和楼雪色都不说话,仁禧皇太后稍稍缓和面色。
“依着皇帝的性子,你们就这样摆他一道私自逃走,他必定恼羞成怒派人追杀。淮良侯和苍逸王年纪都大了,身子骨岂能折腾得起?还有步家妹妹,这些年她受尽苦难,一身病痛,更是陪不起你们东逃西窜。你们不怕闯祸,却没有考虑他们的状况,实在太过草率。”
仁禧皇太后管步远阁娘亲叫“步家妹妹”,显然对其并不当做囚犯或是敌人,反倒有种亲近感,多少让君墨离和楼雪色感到放心。
但那一番话,也着实点在了之前考虑不周的地方。
苍逸王知道埋藏在皇家地下的恩怨秘密,也许能理解儿子的选择,淮良侯呢?步夫人呢?
倘若如仁禧皇太后所说,步夫人身子虚弱不能奔波,那么逃亡这条路,显然不适合再做打算,至少不能急于一时。
“总不能继续这样活着,你们忍得了,我却……”
楼雪色有些恍惚,呢喃自语,被君墨离一根手指贴在唇上堵了回去。
“太后娘娘是皇帝生母,却深明大义、思虑周全。这件事如今该怎么办最妥当,还请太后娘娘明示。”君墨离郑重其事躬身行礼,罕见地恭敬顺从。
楼雪色看看他,也跟着弯下腰,深深垂首。
“民女记得太后娘娘曾说过,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守护颖阑国江山社稷、百姓安康,那么现在就请娘娘开恩,给这天下百姓一个明君,给身陷阴谋束缚中不能脱身的子民自由机会吧!”
江山社稷,百姓安康。
这八个字铿锵有力,深深刻印进仁禧皇太后眼里,心中,登时激起一片慷慨。
“你们这是想让本宫开口,同意推翻麟儿吗?”仁禧皇太后目光都然锐利,锋芒毕露,“纵使麟儿有千般过错,他终是颖阑国一国之君,本宫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被人害死!但是……”
少顷沉吟后,仁禧皇太后重重一声叹息。
“本宫会竭尽全力弥补过去无为之过,还步家母子和众臣自由,也给天下百姓一个真正的盛世。你们,只要给本宫一点时间,好吗?”
正文 271。第271章 母子情深
夜幕之中的萃园有些可怖,无声无息,只有风吹过耳,带来如鬼哭般沙沙细响。
“就是这里吗?以前也曾来看过,却没想到玄机在井中。”
步远阁苦笑叹道,却掩饰不住眸中欣喜。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了母亲的消息,虽然君墨离说有仁禧太后阻拦,无法将步夫人带出密室,但允许他们母子暗中相见。
哪怕只是见面面,也足够他激动得整日坐立不安了。
走过楼雪色和君墨离白日里探索过的密道,步远阁的心一点点沉痛——那样阴冷潮湿而又孤独的环境,让他忍不住心疼母亲的遭遇,也为自己迟迟不能救出母亲感到自责。
“别想那么多,事情没你预料那么坏。”
君墨离看出步远阁的痛,拍了拍肩膀以示安慰,抬手指向密室尽头。
步夫人并不在这一排幽暗深邃的密室之中,而是在更加隐秘的场所,那堵破败、长满青苔的墙壁之后。
“白天时我们进去过一趟,那时步夫人正在小憩,我和墨离便没有打扰。”楼雪色笑笑,一身轻松,“这会儿你突然出现,也算是给步夫人一个惊喜了。”
君墨离一边去摸墙壁的机关,一边低道:“这些年太后娘娘一直私下里照顾着步夫人,我相信,有太后娘娘从旁保护,皇天不敢对步夫人怎么样。皇帝,太后,他们二人互相克制,不能给步夫人自由,但也不会让步夫人受苦。”
步远阁的心思根本没放在二人话上,一双眼死死盯着墙壁,眼看墙壁一点点挪动,翻转,露出仅容一人侧身而过的缝隙时,迫不及待地拼命钻了进去。
楼雪色和君墨离对视,无奈苦笑,却也怅然。
十余载思念,旷日久远的骨肉分离,这一夜,总算能聊以慰藉。
石墙之后是另一件密室,小了许多,仅有一间铁栅围成的囚笼。
囚笼之中,一个瘦削矮小的身影背对三人坐着,破旧却干净的衣裙垂在地面,依稀能看出往日鲜艳颜色。
听到纷杂脚步声,笼中妇人微微侧头,露出怀中紧紧抱着的襁褓一角。
许多年前,步远阁就是被包裹在这个襁褓之中来到人世的,缺衣少食的日子里,这条襁褓陪伴他多年,直到与母亲分别那年,还会在冬日里盖在身上。
那花纹,那感觉,恍如隔日,如此熟悉。
“娘——”
步远阁喉咙哽咽,未等走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知道,那人就是他的娘亲,哪怕头发已经花白,哪怕脊背伛偻变弯,哪怕背对着未露出面容,他还是能在千千万万人群之中一眼认出。
那是,他思念十余年,每夜梦中都要呼唤千万遍的母亲。
永远永远,不会认错。
听到声嘶力竭的呼声,那妇人显示浑身一震,而后慢慢地,慢慢地转过身,浑浊双眼中,难以置信的光芒陡然之间,爆发出无尽欢欣柔色。
楼雪色呆呆看着,呢喃声几不可闻:“那就是……娘亲的眼神啊!和我娘一模一样,可是我再也看不到……”
君墨离低下头,无声无息将楼雪色揽进怀中。
在这狭小的密室之中,他与她,是同命相连的人,也是最能理解步远阁之苦的人。
牢笼的铁栅门没有锁,步远阁一路跪着爬过去,打开门,长跪在步夫人面前,仰头仔细端详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庞。
记忆里,娘亲年轻又漂亮,有着明眸皓齿,浅淡酒窝,还有最美最温柔的笑容。
可如今,他看到的是遍布皱纹的苍老面颊,依稀还有过去记忆里的影子,却藏满太多痛苦悲伤,就连那双明亮而澄净的眼眸,如今也是浑浊一片,只会流出大滴大滴的泪水,带着滚烫温度落在他脸颊上。
“娘,远阁不孝,让娘受苦了,孩儿不孝……”
用力抱紧枯瘦的母亲,步远阁忍不住,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哭泣。
对步夫人来说,这似乎是一场太过美丽的梦,就像她每一夜幻想的那样,有一天,她思念的孩子终于又回到她身边,甜甜地叫一声,娘亲。
“我的孩子……远阁……”步夫人伸出颤颤巍巍的手臂,将步远阁的头抱在怀中。
那方破旧褪色的襁褓萎落地面。
身穿龙袍的天子,囚于地下的妇人,这样一对儿母子有多少话要说?有多少泪要流?
君墨离不希望如此短暂的重逢被破坏,拥着楼雪色,悄悄退出密室。
楼雪色一直赖在君墨离胸口,紧贴着,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抱着可以,但是不许再哭了。”伸手抹去楼雪色悬挂下颌泪珠,君墨离轻吻墨色长发,语气温柔得化不开,“以后你也是要做娘亲的人,记得向步夫人学习,不要太粗鲁,别教坏了孩子。”
楼雪色闷哼一声,狠狠踩君墨离一脚,飞快擦去眼泪。
“如果我娘还活着该有多好……”
“是很好。若是你娘和我娘都活着,我们两家可以攀个亲,天天看她们姐妹腻在一起,对你我指指点点催促早点成亲、早点生子,想想都觉得……真可怕。”
楼雪色倒吸口气,总算肯抬起头,红着眼眶揪住君墨离耳朵:“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本来很窝心的气氛,怎么让你一说就感觉浑身发冷了?!”
“冷,不是有我么?想让我抱着你就直说,何必找借口。”
“不要脸!”
君墨离耸耸肩,毫不客气把楼雪色摁回怀中:“脸要不要无所谓,我只要你就够了。”
楼雪色恼火低骂一句,而后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君墨离怀中——这怀抱,她一辈子也别想挣脱开,何况本就无意再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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