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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霸宠:辣手仙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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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街是爷儿几个的地盘,想在这里扎根就得守规矩。看你细皮嫩肉也是不缺钱的主儿,奉劝一句,别跟爷儿几个玩心眼,没你好果子吃!”
这种拉帮结伙欺压百姓的人最让楼雪色讨厌,看着那人近在眼前的嚣张面容,暗暗攥起拳头。
“谁要吃果子啊?是苹果还是野果?”突兀插来一句打破凝滞僵局,众人回头,秦先正抱着两个大大的油纸包站在门口。
为首的男人似乎认识秦先,脸色变了变,随即赔笑上前两步躬身抱拳:“原来是秦世子。世子今日怎么有心情来咱们长宁街?这里一没歌舞坊,二没漂亮姑娘,世子在这里可找不到什么乐子。”
歌舞坊。漂亮姑娘。
原来秦先好的是这一口,而且人尽皆知。
楼雪色不着痕迹瞥了秦先一眼,恰好遇到秦先尴尬目光,忍着笑扭过头,心里快把秦先笑个底朝天。
看上去风流不羁的纨绔子弟,骨子里就是个又呆又单纯的家伙,也难怪君墨离如此担心他,真遇上别有用心的女人,秦先肯定会被耍得团团转。
这样一想,君墨离处处怀疑她,倒也不算过分。
思索间,秦先已经与那人凑到一起,勾肩搭背猫着腰,一模一样的浪荡德性,窃窃私语隐约传来。
“世子看上这女人了?”
“怎么会?我与她有仇,真的有仇。所以你看,这店铺的事儿交给我怎么样?有什么事呢,你们也不用理会,就当她是这长宁街上一个例外。”
“这……世子,这让外人看着不太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要不,我让其他朋友来跟你聊聊?”
对话到此停顿一瞬,楼雪色清楚看到,那个不可一世的地痞流氓双肩颤了一下。
之后秦先又与那群人说了些话,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前来收保护费的地头蛇们怏怏离去,显然对结果并不满意,却碍于某种原因不敢拒绝秦先。
楼雪色生出几分好奇:“你与他们很熟?想不到,这些地痞流氓竟要让你三分。”
“长宁街地头蛇的靠山是苒贵妃表弟,而当年苒贵妃晋升妃位时我爹帮了不少忙,两家走得还算近便,所以这里的地头蛇们多少会给我些面子。”
秦先不好意思挠挠头,嘿嘿一笑,放到桌上的油纸包里透出一阵肉包子香气。
“其实也有墨离一半功劳。帝都内谁不知道墨离和我还有展俦是好兄弟?墨离他自小就跟一位很厉害的师父学武功,打架从没输过,这群流氓地痞对他可是怕得要死呢!”
莫非君墨离这名字,是专门用来吓唬小孩子的?
楼雪色脑海中荒唐想法一闪而过,还不等开口揶揄几句,门口忽地传来一声女子小心翼翼的询问。
“请问,这里是风水居吗?有没有能做法事的先生?”
正文 23。第23章 施法追魂
“半月前我爹与几位叔伯小聚宴饮,回来时走了僻静夜路,到家就开始神志不清说胡话,接连请来城中几位大夫都束手无策。我娘说爹这是撞了不干净的东西,必须请先生做法事驱驱邪才能让爹痊愈。”
楼雪色风水店铺开张,来的第一位客人是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少女,自称城南商贾之后,姓谢名音怜。因着秦先这大男人在旁边,谢音怜往往说上几句话就会脸红,单纯中带着几分可爱。
秦先倒没太注意那少女,与楼雪色对望一眼,眸中各有复杂之色。
根据谢音怜的描述,那位姓谢的商贾与秦先之前遭遇十分相似,很有可能也是被人悄悄盗走了一魄。
“谢姑娘是否方便带我到贵府走上一趟?”楼雪色和颜悦色,全然不见面对纪纭时的冰冷无情。
“自然可以,音怜先谢过……”
话说一半,谢音怜开始犹豫,对如何称呼楼雪色的问题犯了难——平日里都会管做法事的道士敬称一声先生,可是从没见过女道士。
楼雪色看出谢音怜的为难,浅笑一声道:“叫我雪色就好了,我并非道家子弟,不必用敬称。”
“雪色?”谢音怜似乎有些惊讶,下意识反问一句,“你就是淮良侯府的二小姐?”
什么时候自己这么出名了?楼雪色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想想大概是楼清兮之间放出那些鬼上身之类的谣言惹的祸,颇有些担心风头太过,却无可奈何。
谢音怜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十分失礼,红着脸连连道歉,一直到家门口还不停埋怨自责。
谢家门庭不大,收拾得倒是干净有致,可见家主是个注重脸面细节的人。谢音怜引秦先和楼雪色直入内宅,绕过垂花门就看见不少下人进进出出忙碌着,听说请来了先生,立刻有人将谢夫人搀扶出来。
还不等谢音怜介绍几句,谢夫人便匆匆打断:“这边我来招待,你赶紧去收拾收拾,你表哥就在正堂坐着,可别怠慢了!”
听到“表哥”二字,谢音怜白皙面庞顿时飞上两团红霞,轻施一礼后急忙往正堂走,还没等迈过门槛,里面有道颀长的素淡身影先一步迎了出来。
秦先和楼雪色齐齐倒吸口气,不约而同低呼。
“墨离?!”
“怎么哪儿都有你!”
君墨离挑了挑眉梢,低头在谢音怜耳畔说了句什么,而后走到院中丢给楼雪色一个不满眼神:“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谢家与我家有远亲关系,舅父生病,作为子侄理当来探望。”
楼雪色原本心平气和,也不知怎么,看见君墨离就一个脑袋两个头大,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见君墨离与楼雪色相识,谢夫人登时放心许多,依照楼雪色交待驱散院中下人,又命人端来所需用具,而后和谢音怜在正堂焦急坐等。
君墨离亲眼看过楼雪色为秦先聚魄,留在一旁方便打下手;秦先则是出于好奇,说什么都要留下看看过程。不过如前番方法炮制后,谢音怜的父亲并没有任何起色,楼雪色左等右等也不见丢失的那一魄归来。
“时间拖得太久,大概已经被封起来了。”放下招魂铃摇摇头,楼雪色眉心涌过一丝不安,“谢老爷和秦先被盗的魄一样,名为吞贼魄,一旦丢了吞贼魄就容易被阴邪侵体,神志不清。长时间缺失吞贼魄的话,人就没得救了。”
君墨离沉默半晌,无声轻叹:“我是昨天才知道舅父生病的,今天一早过来就是想确定一下是不是与秦先症状相同,若是一样,还要交给你处理。不过现在看来,找你也没什么用了。”
“什么叫找我也没用?”楼雪色翻翻眼皮,“我只说他的吞贼魄被人封住,又没说救不回来。瞧不起人这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君墨离不回答,反而眯着眼发问:“你的意思是,你能把被封的那个什么魄找回来?”
“能是能,只不过费力一些,需要点时间准备。还有就是期间不能有人打扰,所以得有人在外面看着。”
楼雪色提出的条件并不难做到,是而君墨离毫不犹豫答应。
比起上一次为秦先招魂,这次楼雪色可谓是有备而来,所有需用法器不过小半个时辰就都备置妥当,门口守卫一职则由秦先自告奋勇担当。
“我在房内,以备不时之需。”君墨离一句话就决定了自己所在位置,令得秦先后悔不已,嚷着要调换位置却被君墨离一口拒绝,“凭你那花拳绣腿,一只老鼠都抓不住,留在房里只会添乱。”
至于君墨离执意留在房中的目的,是出于对楼雪色的不放心,还是真心想帮忙,楼雪色懒得去考虑。
目前她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
如果找到谢音怜父亲被封藏的一魄,是不是就能顺藤摸瓜查出盗取大量生魄的幕后黑手?真相的水落石出,又是否能为妹妹的死交出一个答案?
深吸口气,楼雪色屏息凝神,捏起一团煮熟的糯米轻放在谢老爷眉间。
糯米是用朱砂水泡过的,朱红之色透着一股浓重感,放在皮肤上很快洇出一块红色印记。楼雪色松开手,取来铜镜悬于谢老板眉心之上,以指为笔在铜镜背面迅速画出一道符咒。
符咒收尾,那团糯米染上的朱红色奇异地开始加深,从朱红变为深红,再变为红褐色,最后化为乌黑一团。
君墨离从未见过这般场景,目光紧盯着那团糯米,他发现,那团糯米似乎变活了,隐隐有种涌动不停的感觉。
“这就是麻痹谢老板的那团毒瘴,也叫阴瘴,不消除的话,它会回到主人那里。”楼雪色一边解释,一边咬破食指挤出一滴血在那糯米团上,回头淡淡看了君墨离一眼,“我要靠这团毒瘴追踪那人,在我回神之前,绝不能有人来打扰。”
君墨离郑重其事点头:“有我在。”
大可放心四个字,君墨离犹豫一下还是吞回肚里。
眼前发生的一切远远超乎他所知,连他自己都无法确保无事发生,又怎能保证让楼雪色放心?
正文 24。第24章 状况百出
谢家正房门外,秦先挺直身板规规矩矩坐在凳子上,健硕身躯将门口堵了个严实,一副门神似的严肃表情。
“之前不知道您是铎亲王世子,真是失礼了。”谢音怜捧来茶具,小心翼翼斟满,双手送到秦先面前,声音甜如花蜜,“若爹爹得知世子前来帮忙,定然感激不尽。这杯茶,音怜代爹爹谢过世子。”
“咦?哦,不用不用,我是来帮雪色的。”
纵横帝都脂粉之地多年,秦先接触的多是些放浪女子,像谢音怜这般小家碧玉很少有主动靠近他的,突然被当恩人对待,不由得受宠若惊。
手忙脚乱接过茶,秦先困惑问道:“你是墨离表妹?怎么没听他提过帝都还有房表亲呢?该不会是怕我带坏你故意隐瞒吧?”
谢音怜低头一声轻笑:“世子说笑了。墨离表哥说与谢家有亲戚,不过是抬举我们家而已,其实是没什么血缘关系的。只因当年我爹曾帮过王爷一些小忙,王爷念恩,与我爹结拜了兄弟,这才有了表亲之说。”
秦先恍然大悟,感慨几句谢音怜的清秀容颜,而后心不在焉地捧着茶杯啜饮。
“常听王爷说世子是墨离表哥的至交好友,音怜可以问世子一个问题吗?”谢音怜拘谨站在一旁,几度欲言又止,好不容易开了口,面上又是一团绯红。
“问吧,墨离的事我都清楚。”秦先提起神,拍了拍胸口。
“刚才见墨离表哥似是与楼二小姐很熟,他们……他们关系很好吗?”
秦先一愣,凭借多年纵横花间的丰富经验,立刻觉察到什么,眸子里陡然一亮。
“怎么,你喜欢墨离?”见谢音怜慌了神情脸色更红,秦先哈哈一声笑,“放心放心,说出来不要紧的,这帝都里明着暗着喜欢墨离的姑娘十个手指都数不过来,我不会多嘴告诉外人。”
回头看了眼紧闭房门,秦先刻意压低声音,神神秘秘朝谢音怜眨了眨眼:“我告诉你啊,他们两个关系差着呢,动不动就抬杠吵架,雪色对他可凶了!嘿嘿,其实雪色对谁都很凶,好像她只对我笑过……”
秦先的意思,傻瓜都听得明白,不过谢音怜完全没看出楼雪色对秦先有什么暧昧好感,只得尴尬笑笑。
二人正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前院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谢音怜面带不解:“都告诉他们要安静了,怎么还有人喧哗?”
前院的声音杂乱无序,听起来有些像是在吵架,而且离内宅越来越近。
秦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皱皱眉起身,只见两个家丁先倒退着进了垂花门,像是被谁推搡着,踉踉跄跄的;而后几个布衣官差紧跟着闯了进来,连谢夫人都拦不住。
“怎么回事?乱嚷什么?”秦先低喝一声,匆匆走到垂花门前。
那几个官差并不认识秦先,见来人衣着华贵、气势汹汹,猜到必是什么权贵之人,态度多少收敛几分。
“我们是奉命来请楼雪色回府问话的。有人告她招摇撞骗,打着鬼神幌子蒙蔽百姓骗取钱财,眼下就在谢家行骗。这里有府尹大人手谕,任何人不得阻拦!”
秦先撇了撇嘴,看起来丝毫不把府尹放在眼里,实际上心里的小鼓早敲个不停。
凤落府尹地位不低,有着直接面见皇帝的权力。这么重要的官员,连他爹铎亲王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一个小小世子阻拦得起么?可是眼下正是关键时刻,楼雪色信任他才让他守门,这份信任,秦先说什么也不愿辜负。
谢家宅院不大,垂花门距离正房也就百步不到的距离,正房内,君墨离也听到了外边吵闹之声。
抬头看看双目紧闭坐在床边,仿佛沉沉入睡一般的楼雪色,君墨离皱了皱眉。
楼雪色交待他务必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后就进入神游状态,到此时已经有两盏茶的功夫,期间她偶尔会露出一些表情,或是微微惊诧,或是双眉紧蹙,显然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事情。
君墨离不懂这些法事或是道术什么的,他只知道这种时候绝不能让外人惊扰到楼雪色,否则非但不能救回谢老板,可能还会令楼雪色陷入危险。
稍作犹豫后,君墨离果断起身,迅速打开房门闪身到外面,又飞快把门关上。
院子里那一群还在争吵,也不知那几个官差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秦先已经按耐不住火气掳起袖子,眼看就要大打出手。
“秦先,闭嘴。”君墨离冷冷一声,秦先立刻没了气焰,乖乖闭上嘴巴躲到一旁。
看看官差再看看满脸焦急的谢音怜母女,君墨离连官差来的目的也不问一句,剑眉一沉,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然目光。
“谁再敢多说一句,我会让他下半辈子都开不了口。”
当官差的总要面对不法之徒,恐吓的话听得多去了,这样软软一句威胁本不疼不痒。然而那两个官差动也不敢动一下,被君墨离仿若黑夜似的眼眸扫过,竟有一种浑身都被束缚住的感觉。
没有任何直接接触,只凭君墨离淡淡一声,冷冷一瞥,天塌一般的震慑力便席卷而来,瞬间将那几个官差心胆攫住。
那种感觉,叫做畏惧。
片刻无声让谢家内宅充满压抑之感,好不容易君墨离收回视线,院中众人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气,个个都是心砰砰跳,腿脚一阵酸软无力。
“楼雪色正在救人,有什么事等她出来再说。”
君墨离转身回房,无声无息关上房门,将所有闲杂人等隔绝在外。回身看看楼雪色,依旧闭目静坐,似乎没有受到影响,只是脸色比刚才苍白许多,额上已经渗出一层细密汗珠。
意识到计划好像不太顺利,君墨离想要叫醒楼雪色,又担心会弄巧成拙,索性负手在房中轻轻踱步。
转着圈走了大半天,地面都快被磨平一层,君墨离终于忍不住低低唤了一声。
“楼雪色?”
那一声无人答应的呼唤回荡在房内,突兀又怪异。
君墨离注意到楼雪色的眼睑动了动,但没有睁开,令他心惊的是,楼雪色露出极其明显的痛苦表情。
正文 25。第25章 千钧一发
事实上,君墨离的呼唤,楼雪色是有听到的。
要追踪什么东西的话,生魂出窍是最方便办法。不过生魂自由离体这等道术已经臻至神境,纵观整个剑门也只有三五位师尊能够做到,楼雪色短短十几年的修行自然望尘莫及,她只能分离出一魄去感应。
以血为媒,悄悄将伏矢魄附着于那团毒瘴之上,通过灵识去尽可能感受伏矢魄传递的信息,这就是楼雪色想到的方法。
说起危险程度,不亚于深入虎穴。
伏矢魄主精神意识,对感情波动十分敏感,当伏矢魄处于感情气氛十分强烈的地方时,楼雪色也会感同身受,这就是她身上并无伤痕却露出痛苦表情的原因。
她感觉得到,经过漫长归途后,毒瘴终于回到主人身边,而在她放出的伏矢魄周围充满魂魄,那些被强行盗取的魂魄数以百计,不停哀嚎着、挣扎着、痛哭着。
痛苦,害怕,愤怒,绝望……
楼雪色不知道那些被囚禁的魂魄究竟遭遇了什么,不过很显然,那里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过于强烈的情绪纷杂混乱,以至于连她都难以承受,不知不觉将感受到的痛苦流露在外。
一片混沌中,有种危险气息悄然潜伏。
那应该就是毒瘴的主人,偷偷盗取百姓魂魄的幕后黑手。
楼雪色试图摆脱汹涌而来的情绪影响继续探查,然而当她想要更进一步时,那股危险气息猛然暴涨,铺天盖地,如同无处不在一般的黑色潮水,疯狂地向她包围过来,似乎想要将她捕获。
三魂七魄一旦分离就会失去力量,纵是楼雪色身为剑门仙宗此代最出色弟子,离开身体的一魄依旧脆弱不堪;一旦被抓住,只能和谢老板一样成为丢失魂魄的病人,如果没有人抢回她的伏矢魄,那么就只能坐以待毙。
楼雪色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她明白这种时候逃走才是上策。
可是,四周一片黑暗,那股磅礴凛冽的危险气息彻底打乱了她的方向感,究竟哪里才是生路?
再怎么告诉自己要冷静,楼雪色仍有些紧张,愈发有种窒息感觉。
被隔绝孤立的无边黑暗中,不知何处传来一些杂音,那声音渐渐变大,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熟悉。
“……雪色?楼雪色?醒醒!醒过来!快醒过来!”
那声音就像是一道光芒,坚定有力,瞬息劈开黑暗,给楼雪色指明逃离方向。
伏矢魄迅速收回,灵识归位,终于摆脱那诡异气息的追缠,楼雪色深呼吸让新鲜空气灌满胸腔,猛地睁开眼睛。
安静的房间,素雅的摆设,还有久违的柔和光线,一切都是那么地亲切。
还有身旁紧张盯着她的人。
从黑暗中突然逃离的双眼暂时有些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明,楼雪色愣怔小半晌缓缓恢复知觉,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是瘫坐在圆凳上的状态,满是汗水的头颅正枕在君墨离臂弯里。
见楼雪色终于醒来,君墨离也长松口气,扶她倚着床头坐好,面上露出微微不满之色:“你事先并没有说会如此凶险。”
“说不说能怎样?凶险就不救人了吗?”楼雪色抹了一把额上汗水,冰冷一片。
意识到自己的口气太过生硬,楼雪色淡淡叹口气:“不这么做就没办法追到囚禁谢老板魂魄的地方,再说我之前并没有想到,那里竟然布下了陷阱。”
“陷阱?对方早就知道你会追踪?”
回想刚才的千钧一发,楼雪色心有余悸:“也许是上次找回秦先魂魄惊动对方了,所以一直在等我出现。罢了,这些暂且不提,最重要的是先把谢老板魂魄取回,再晚就来不及了。”
看蓝楼雪色尚未恢复的苍白面色,君墨离沉吟少顷道:“只要告诉我地点就好,我会派人过去,你还有些别的事要解决。”
“具体地点我不清楚,但那个地方至少囚禁着上百魂魄,每一个魂魄都单独封存,所以空间一定很大;按照我的感觉,方向应该是南面。你派人去城南搜索吧,尽可能找那些偏僻的地方。”
楼雪色把所探得情况一一说出后,这才带着不解回味君墨离刚才的话。
“你刚才说,我还有别的事要解决,是什么意思?”
君墨离耸耸肩,推开门指了指院落中一群精神紧绷的官差:“有人告你装神弄鬼骗钱,官差要带你去见官询问。”
天下开风水居的人多去了,对鬼神百姓也都抱着信则有不信则无的态度,没听说谁被告上衙门说骗钱的,何况谢家这是楼雪色接的第一单生意,银子还没见到呢,怎么就成骗子了?
想想就知道,八九成又是有小人在后面捣乱。
楼雪色一声嗤笑,脸色缓和几分:“跳梁小丑,也就会使些卑鄙手段。”
院落中,无聊等待的官差已经和秦先化解冲突甚至闲聊起来,也不知聊些什么热闹话题,竟没人注意到房门已经打开。君墨离看看走到哪里都眉飞色舞侃个不停的好友,又回头看看楼雪色,捏了捏眉心发出一声无奈低叹。
“算我倒霉,又卷进一滩烂事里。你先跟官差回去,府尹那边我会找人说个明白,没什么意外有一两个时辰你就可以回店铺了——就当是你辛苦一场的酬劳。”
楼雪色翻了翻白眼,别无选择只能同意。
她在这帝都人生地不熟,又不愿再将父亲牵扯进来,如果君墨离能帮忙疏通关系最好不过。
虽然听他意思,谢家这笔生意自己是拿不到报酬了,不过仔细想想,刚才危险之中也亏得君墨离及时喊醒她才能逃过一劫,说是扯平也不为过。
“行动快些的话对方必然来不及将魂魄全部转移走,那些魂魄应该都被封在某种器皿里,找到后撕去器皿上的符咒就可以。”紧跟着叮嘱一番后,楼雪色迈出门槛,迟疑少顷又回身低声追加一句,“刚才多谢了。”
君墨离淡淡点了下头,不客气地收下道谢,侧身挤到楼雪色前面向官差们走去。
楼雪色心中苦笑。
枉他姓君,竟没有半点君子风度。
正文 26。第26章 再遇故人
如君墨离所说,楼雪色并没有在凤落府呆太久,有谢音怜母女诚恳作保,楼雪色很快就被官差送出凤落府大门。
君墨离托了什么关系、找了什么人疏通,事后并没有多提起半句,楼雪色出来时只见铎亲王府的马车在外面停着,秦先懒懒散散趴在窗口,看到她的一瞬立刻精神百倍。
“你说的地方已经找到,现在就带你过去。”
君墨离似是不太喜欢说话,简单说明去向后就不再开口,只剩秦先在一旁滔滔不绝说个没完,无非是些担心楼雪色的话。
用来囚禁被盗魂魄的屋子在城南角落里,以前是间染坊,荒废已有多年。楼雪色赶到时,地上一堆堆陶罐封口已被打开,门口放着一摞从陶罐上撕下的黄纸咒符,上面朱砂咒颜色有深有浅,显然年头跨越不短。
“这是晋西一带的道术,玄机颇多。”楼雪色拾起其中一张,紧皱眉头显得十分严肃,“你看,这道咒语本是为失魂者固魂的,但是反过来写就变成了盗魂咒。每一道符咒可拘役一只生魂或一只灵魄,这里少说也有二三百个陶罐,被盗取魂魄的人有多少,想想都觉得心凉。”
君墨离自然也轻松不起来,语气十分低沉:“来的时候没见到有人,大概是跑掉了。舅父那边虽有好转,但是相当缓慢,也不知道其他丢失魂魄的百姓恢复得怎么样。”
楼雪色动了动嘴唇,最终没有说出什么。
灵魄离体,时间久了就在没办法回归主人体内于其他魂魄融合,而缺失一魄的人,即便能活下去也形容残废。
谢老板失魂是半个月前的事,如今寻回魂魄尚且恢复得十分缓慢,那些更早丢失魂魄的人,想来多半是没有痊愈可能了。
这种事说出来太过沉重,让那些失魂者的亲人知道也太过残忍,既然已是回天乏力的地步,楼雪色宁愿自己一个人品尝这种凄凉滋味,总好过这繁华帝都之中到处是悲伤哭声。
“雪色,你脸色很差,没事吗?”见楼雪色失神,秦先满面担忧。
“秦先,你先送她回去,我得走趟凤落府,这边情况必须如实上报才行。”瞥了楼雪色一眼,君墨离声音低上三分,“刚才在谢家她差点出事,说不定作恶的人还在暗处盯着,你们两个都小心些。”
秦先并不清楚在谢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见君墨离难得严肃起来,心里明白事关重大,一股紧张感油然而生,使劲儿点了点头。
操纵灵魄十分消耗精力,加上险些被人暗袭,楼雪色的确满身疲倦,此时她也不坚持些无谓的东西,朝君墨离略一颌首后就随秦先离开染坊。染坊门口就是马车,一脚刚登上车厢,楼雪色便听到有疾驰马蹄声渐近。
帝都人口众多,纵马十分危险。朝廷早有禁令不许在街巷中骑马奔行,有权力这样做的,除了送急信的通传兵外,就只有身带特权的官宦。
听那马蹄声似是往这边赶,楼雪色下意识扭头望去,很快看见某个意料之外的身影。
正是烟花庐爆炸那夜为她解围的人,亦是与楼清玉似乎有某种不为人知关系的人,纪纭的弟弟。
纪尘。
身边秦先也看见了纪尘,倒吸口凉气,语气十分厌烦:“怎么又是他?苍蝇一样,烦不烦啊?”
说话间,纪尘已经驭马驶到马车边,翻身下马,并未向秦先打招呼,而是带着一种担忧表情看向楼雪色:“脸色怎么这么差?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有些累而已。”楼雪色简短回答,而后问道,“为什么你会来这里?”
纪尘笑笑,暖如春风:“正追查一件案子,派人监视这里有几天了,听说有情况就过来看看。”
亲王之子至多是个世子,怎么会跑来追查案件?况且这边发生的是常人难以理解的诡异之事,纪尘一介凡人,出于什么原因才会与这种邪事扯上关系?
楼雪色满腹疑问,却因秦先在身边不便提出,只浅浅朝纪尘施礼,淡道:“既然公子有事在身,我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
纪尘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楼雪色的回应会如此冷淡,过了半晌才又恢复笑容:“累了就早些休息,有什么事可以到司常监找我。天色已晚,路上小心些,我就不送你了。”
如上次一样,纪尘只来得及说上三两句话便不得不离开,却给楼雪色留下无数疑问。
“走了,雪色,别理他。”发觉楼雪色的目光一直追随纪尘背影,秦先撇撇嘴,“什么都会、什么都好的大世子,我们这些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可高攀不起,不过我可比他实在多了。”
楼雪色收回视线,嘴角一弯浅笑:“怎么,你不喜欢他?”
“同辈中有几个喜欢他的?皮相好,从小就乖巧懂事又很会读书,每次我爹骂我时都拿他做学习典范。不过我看他就是个伪君子,抢了纪纭的世子封号不说,还跑去干涉朝政,真是无聊。”秦先一大堆抱怨,酸酸味道飘了出来。
这算是嫉妒吧?楼雪色忍俊不禁。
仔细想想却也觉得理当如此,对秦先这类纨绔子弟而言,纪尘实在太过完美。既然世子这个封号没有按常理落在身为长子的纪纭身上,也就说明纪尘已经出色到让皇帝万分青睐的地步,而这种备受长辈和王者喜爱的人,通常是要遭到同辈排挤的。
“刚才他说什么司,那是什么地方?”回味着纪尘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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