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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霸宠:辣手仙妃-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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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先前对他颇有几分冷淡的雪青衣衫男子也放下警惕,嗑着瓜子、喝着茶,三个人有说有笑,就如同相识许久的老友一般。

    七八首曲子,一场胡旋舞,前半夜很快就随着喧闹声过去。

    将近午夜,秦先说要出去方便一下,刚撩开上等间的帘子,远远就看顾展俦心急火燎朝这边走来。

    “秦先!秦——”

    顾展俦看到秦先站在门口,亮开嗓子喊了两声,不料秦先跟见了鬼似的,嗖地躲回单间内。

    “朋友,可是遇到麻烦了?”年近三十的和气男子问道。

    “没、没事。”秦先慌慌张张摆了摆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时辰太晚,我得走了,改日有机会再来找你们。”

    那男子似乎有些失望,却还是客客气气点头:“天黑路滑,朋友路上小心。哦,对了,我叫司徒余晖,平日里没事就会来悦仙坊消磨,朋友不介意的话,以后再到悦仙坊可以来找我,我觉着与朋友十分投缘。”

    秦先龇牙笑得爽朗:“我叫秦……秦后,看司徒兄应当比我虚长几岁,亲近些就叫我秦弟吧。”

    听外面怒喝渐近,秦先匆匆忙忙告辞,留下司徒余晖望着他远去背影,意犹未尽。

    “司徒大人,可要下官去打探打探他底细?”

    司徒余晖摆手制止铜板,唇角噙着暧昧笑意:“别急,方天,万一吓到他就不好了,我还想与他多聊聊呢,难得遇到这么中意的少年。”

    秦先走得匆忙,根本没注意上等间中二人说了些什么,迎面拦住气势汹汹的顾展俦直接拖到悦仙坊外。

    “展俦,你小声些不行吗?里面那么多人,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谁啊?”不等顾展俦开口,秦先反过来一顿数落。

    “屁,悦仙坊哪个姑娘不认识你铎亲王世子、秦大公子?”顾展俦气得骂道,“有什么事情你能不能说个明白?兄弟一场,这么多年了,我和墨离还能害你不成?”

    秦先一脸委屈:“我什么时候说你和墨离要害我了?我只是想自己做些事情,总不能什么事都要你们跟着啊!”

    顾展俦实在不是吵架的料,搓了搓脸让自己清醒一些,理智地放弃继续与秦先辩论。

    “不管了。秦先,赶紧跟我回去,墨离让我看好你别做傻事。”回头瞥了眼灯火通明的悦仙坊,顾展俦心有余悸,低道,“你知不知道刚才碰上的是什么人?要是我再晚去一些……”

    “我主动跑去搭讪的,怎么可能不知道?”秦先撇撇嘴,颇有几分骄傲,“钦东国新任常使司徒余晖嘛!还有他旁边的人是副使方天。正因为知道是他们,我才会想尽办法勾搭的。”

    见秦先一副胸有成竹模样,顾展俦气得直笑,却又掩盖不住脸上忧虑。

    “你个呆子,知道这些就以为什么都了解了?你这是送羊入虎口懂吗?我告诉你,司徒余晖可不是什么善茬,他……他有龙阳之好,你小心哪天被他吃掉!”

正文 200。第200章 旧宫丑闻

    秦先愣了愣,困惑挠头:“真的假的?展俦,我见识少,你可别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顾展俦气不打一处来,哼道,“前段时间你脑子里只有楼雪色的事,根本就不来悦仙坊,所以不知道,这钦东常使先后从悦仙坊带走好几个少年。悦仙坊老板为了迎合他口味,特地往坊里找了几个姿色不错的男孩儿,不信你去问!”

    男妓在颖阑国不算奇闻,许多权臣贵族都在家里养着男宠,但因律法上是明令禁止的,所以花街柳巷里没有哪家店敢公然做男妓生意。

    悦仙坊在凤落城颇有地位,老板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精,招男妓会给自己带来多大麻烦,他不会不知道。

    秦先十分纳闷,悦仙坊老板是怎么想的,为了一个钦东常使,连违背法规都不怕吗?

    顾展俦看出秦先的困惑,一拳头捶在他头上。

    “你个蠢蛋,也不想想钦东常使是个什么身份。如果没有人介绍,他哪里能进得了悦仙坊的门?既然能进,就说明有大人物在后面给他安排,如果这大人物分量足够,悦仙坊老板还用怕什么犯法吗?所以我才让你赶紧脱身啊,这潭混水你搅和不起!”

    这句话秦先就不愿意听了,胸膛一挺撇嘴道:“我怎么就搅和不起?你和墨离都有能耐,就我没能耐是不是?”

    “你能耐个屁!”已经被气得头昏脑涨的顾展俦咬牙骂道,“你是不是昏了头?为了楼雪色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傻乎乎什么都去做?我跟你说,秦先,这趟就是楼雪色让我来的,你不是很听她话吗?那就什么都别说,赶紧跟我回去!”

    一听到楼雪色名字,秦先立刻没了精神,低下头发蔫,却还是倔强得跟头牛一样。

    “雪色……雪色让你来的也不行。反正这次我得听自己的。办成这件事,皇上就不会再为难雪色了,所以就算她生气,打我、骂我,我也得坚持下去。”

    碰上秦先驴脾气上泛,顾展俦气得无话可说,指着秦先好半晌也没吐出半个字。

    秦先见他着实被自己气到了,心里也有几分歉意,拍拍顾展俦又勾肩搭背凑过去,小声道:“呐,展俦,咱们俩是从小到大的好兄弟,有件事儿我跟你说明白,之后你就不许再拦我了。”

    “说!”顾展俦气得咬牙。

    秦先深吸口气,带着几分惆怅。

    “雪色不会喜欢我,这我知道,但我又不甘心她为云苏那破面具怪人伤心。前段时间看她和墨离关系还不错,所以我想……我想撮合他们俩在一起,这样,就能有我信任的人来保护雪色了。”

    光线昏暗的密室内,楼雪色忍不住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着凉了?”君墨离斜去视线。

    楼雪色微微失神:“大概是秦先吧。”

    君墨离耸耸肩表示不理解,回过头仍旧盯着步远阁。

    失去九五之尊光芒笼罩的步远阁似乎变得更近了,纵是依旧惊艳如神,却不再包裹于迷雾之中。

    楼雪色已经彻底平静下来,没有怒,没有怨,看着步远阁疲惫神色反而有了几分同情。

    “说说皇帝的事情吧,为什么要你做傀儡,而他本人从不露面?”

    步远阁似乎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才缓缓点下头。

    “基本情况你应该都了解过,皇上是七年前继位的。其实从皇上继位开始,出现在朝臣及嫔妃面前的人就是我,因为皇上本人,的确不适合出现在天下人面前。”

    有关皇帝的传说,楼雪色在开店时也听暖意等人说过,但都当成了可笑谣言,结合现在情况想想,心惊肉跳发现,其实传言里不乏一些真相。

    “皇上不肯以真身示人,是因为他的相貌么?”楼雪色好奇道。

    “相貌是主要原因,其次也是因为皇上喜怒无常,又不太擅长与人接触。”

    步远阁目光幽幽,凝神望着沉默洞顶。

    “皇上形容丑陋,这个传言并非虚假,而且这种丑陋近乎狰狞可怖,远比百姓想象的要严重。一朝天子若是以这种面孔示人,根本无威严可言,所以他便找上我,让我来作他的傀儡,以一个正常人的形象出现在朝臣面前。”

    凭步远阁的姿容,承担起一国之君形象绰绰有余,甚至要多上几分传奇味道。

    然而楼雪色还有一点十分困惑。

    如果步远阁只是真正皇帝找来的替身,那么要如何解释步远阁与先帝相貌神似这点?要不是因为这样,朝臣们也不会轻易相信谣言是假的,笃定步远阁就是先帝所立太子吧?

    “楼姑娘是在猜测我的身份吗?”步远阁笑笑,笑容几分自嘲,“说来荒唐,同样是一个人的骨肉,我和皇上在容貌上竟有天壤之别。”

    楼雪色倒吸口气。

    “你是先帝的……”

    步远阁垂下眉,唇角那丝笑意更加寂寥:“我是先帝的私生子,永远不会出现在史册上的野种。”

    步远阁故意说得很轻松,楼雪色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他这样的身份,高贵,却又比任何皇子都低贱。

    步远阁负着手走到一堆杂物前,轻轻拂去破旧柜子上大片灰尘,轻声慢语。

    “我娘是桥河戏班的小角色,那年宫中御戏班缺人,临时找了桥河戏班救场,我娘也跟着进了宫。后来发生什么事,我并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我娘得到先帝意外临幸生下我,却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我和娘亲被安置在凤萧苑,没有名分也没有地位,就像影子一样度过了浑浑噩噩的几年。”

    楼雪色忍不住皱眉:“先帝这么做,未免太过绝情,不管怎么说也是亲生骨肉。”

    “我娘说,那只是一场意外。”步远阁目光中流露出几分嘲讽,“楼姑娘就没想过么,为什么先帝后宫嫔妃众多,却只有一位太子活到现在?”

    楼雪色动了动嘴唇,但没有说出口。

    她怕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那样的话,事实未免太令人心寒。

    不过,步远阁并不介意把残忍真相揭露。

    “因为先帝一生只爱瑰后一人,爱屋及乌,他心里疼的儿子也只有瑰后为他所生的太子。为防止其他嫔妃生下的皇子威胁到太子地位,先帝不惜用各种手段除掉自己的亲生骨肉们,除了我——因为他根本不记得,世上还有我这个儿子存在。”

正文 201。第201章 君子之约

    一个无意失身诞下龙种的戏子,一个不被期待甚至被久远遗忘的儿子,步远阁母子在这深宫,就如同两只无形孤魂,就连姓氏,步远阁也只能跟随母亲,而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刻下父亲的烙印。

    至先帝驾崩,也没能想起来,自己还欠着这么一笔风流债。

    “为什么你和你娘不逃走?”楼雪色感慨道,“既然先帝无心给你们母子身份,就算请求出宫先帝也不会在乎吧?”

    这一次,君墨离代替步远阁作了回答。

    “戏子地位低下,甚至连宫女都不如,先帝怎会任由一个戏子在外胡说八道毁他名誉?当初先帝没有痛下杀手已是留情,至于后来也没有什么处置,则完全是因为把这件事忘至脑后。”

    “你又知道?”楼雪色斜眼瞥向君墨离。

    君墨离送耸肩:“当我没说,或者你干脆当我不存在好了。”

    楼雪色不理他,收回视线继续望向步远阁。

    “之后呢?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皇上知道你的存在,又为什么,你在先帝驾崩之后还留在宫中任他奴役?”

    步远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楼雪色另一个问题:“楼姑娘可还记得,当初云苏带你来见我时,我提了什么请求?”

    楼雪色稍作沉吟,沉声道:“你说要我帮你找一个人,但不知那人是生是死。”

    “那么楼姑娘认为,我想找的人是谁?”

    油灯灯芯发出一声轻微爆响,豆大灯火跳了跳,摇曳光线映着步远阁幽邃眼眸。

    楼雪色闭上眼,长长一声叹息。

    “血脉相连的兄弟,皇上竟然用你娘来威胁你?”

    “对皇上来说,我只是颗棋子,从不存在兄弟这层关系。”步远阁表情麻木,看上去也像是带着面具,“许多年前,内宫是有宵禁的,催行鼓一响,所有嫔妃下人都要返回房中不得出门。明面上,这是为了整肃后宫、防患风险;实际上,这只是先帝为让皇上能够在夜间自由出行而下的命令。”

    因为自己的丑陋面容,所以讨厌暴露在眼光之下,只愿与黑暗为伍吗?

    楼雪色说不清对皇帝是怜悯还是厌恶,反正绝对不是赞同。

    “第一次见到皇上时,他还是真面目不为人知的太子。”步远阁继续道,语气冰冷,“而就是在那一年,先帝驾崩,新帝即位,我成了站在前朝面对文武百官,却只能听别人命令行事的傀儡帝君。”

    当相依为命的母亲被带走后,步远阁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即便终于能够走出破落冷清、无人过问的凤萧苑,光明正大站在世人面前,心里那份缺憾,却是任何补偿都无法弥补的。

    “整整七年,我私下搜遍整个皇宫,仍旧没有发现我娘踪影,甚至不知道她是死是活。”再开口,步远阁的声音有些颤抖,“很多次我都梦见我娘已经不在人世,可醒来之后,我又带着一点微末期望,逼迫自己忍耐着熬下去,不停告诉自己,总会有相见的一天。”

    “所以当我告诉你,我并不能找到一个生死未卜的人所在时,你才会那么失望。”

    回想起当初步远阁流露出的失落神情,楼雪色有那么一点点心疼——他并没有什么过错,只不过被束缚在笼中,身不由己。

    漫长安静后,步远阁长舒口气。

    “该说的我都说了,并且保证这些话没有半句虚言,楼姑娘可还满意?”

    “谈不上满意不满意,我只是不希望处处被你们隐瞒。”楼雪色看看君墨离,莫名其妙笑了一下,又回过头对步远阁道,“其他想知道的事,我会再去找相关的人询问。对了,以后该怎么称呼你?又该怎么称呼那位不肯露面的皇上?”

    “没有外人时,随云苏叫我名字就好。皇上多年前改过名字,姓氏未变,却把名字变为皇天,就用这个名字加以区分吧。”

    “皇天……”楼雪色呢喃一句,忽而冷笑,“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居然还好意思给自己加个如此威武的名字,这脸皮比得过某些人了。”

    君墨离挑挑眉梢。

    “我就当‘某些人’指的不是我。”

    “何必妄自菲薄?”

    楼雪色来时气势汹汹,步远阁还以为今天非得被她劈头盖脸狠狠斥责一顿不可,没想到说出真相后,楼雪色反而平和许多,不禁有些意外。

    从痛苦回忆中走出后,步远阁微微苦笑:“楼姑娘气消了?”

    “什么气?我没生气,只是不甘心总被你们欺骗。”楼雪色不满道,“有人劝过我,他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有自己保守秘密的理由,逼迫别人说出自己的秘密也算是强人所难,未免太不讲理。”

    君墨离又淡淡瞥了她一眼,嘟嘟囔囔。

    “不是一样在不讲理么?”

    “有机会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不讲理。”楼雪色翻翻白眼,走到步远阁身边,面色已经彻底平和,“抱歉,我有些急躁了,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总会牵系到我的朋友,我不得不想办法尽快解决一切。”

    步远阁点点头:“我明白。现在……楼姑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当然有。”楼雪色伸出手指晃了晃,“第一,你先告诉我,你的权力有多大?”

    “前朝的事,我可以不经皇天允许先做出决断,但每件事都要向他禀报,如果他对决断不满意,随时会要求我更改命令。不过这种情况不常见,他对前朝那些事没多大兴趣。”

    楼雪色若有所思,又伸出一只手指:“第二,芷清公主在宫中是什么地位?我妹妹的死,究竟是否与她有关?”

    “这……”步远阁稍作犹豫,低道,“舒锦烟是皇天的禁脔绝宠,她枕边一句话,可令皇天做出各种昏庸决定。至于她和你妹妹的死有没有干系,我不能确定,毕竟柳寻香明着为她做事,但背地里有许多举动都是瞒着舒锦烟进行的。”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没有了束缚,你会怎么做?”

    步远阁眸光一紧,双手悄悄握拳。

    “给我娘后半生安定幸福,而后……竭尽全力还颖阑国盛世民安,就当是我为皇天做下诸多恶行的补偿。”

    楼雪色勾起唇角轻笑,一只手掌伸到步远阁面前。

    “那就约定吧——我帮你完成心愿,只要你娘活着,我会想方设法救她出来。条件是,当你成为一代明君时,请给云苏自由。”

正文 202。第202章 唯一珍宝

    烛灯下,步远阁静静盯着手掌,愣愣出神。

    他的童年很枯燥,像是一大段空白,唯一的朋友就是凤萧苑养的家禽和几只动物,直到后来认识迷路误闯的某个男孩儿。

    那男孩儿比他小几岁,却比他懂得更多,聪明,见识广,还曾告诉过他,什么叫做击掌盟誓。

    可惜他始终没机会尝试,今天是第一次。

    楼雪色的掌心很软,温热,掌心相触时,传来与某人酷似的坚定感觉。

    “夜深了,皇上当早些休息。”

    夜轩妆熄了梢间的烛灯,抱着一床被子放到榻上,认真仔细地铺好,并没注意到步远阁一直观察着她。

    “今夜风冷,奴婢自作主张给皇上换了厚棉被,皇上觉得热的话就叫我,薄被子就在梢间备着。”

    “轩妆。”步远阁拖着下微微偏头,嘴角笑意莫名,“朕忽然觉得,如果云苏能和楼雪色在一起会是个不错的结果,你认为呢?”

    夜轩妆愣了一下,没想到会被问到这种奇怪问题。

    少顷,夜轩妆摇摇头,却是答非所问。

    “绿绮说,太后娘娘没有同意出面干涉,还是老样子,希望各方势力能保持平衡。”

    “楼清玉和薛茗娅的案子牵扯出一系列内幕,柳寻香畏罪潜逃,隐藏在幕后的芷清公主也多少受到牵连。这种势态下,想要让各方保持安定并不容易,尤其是……嗯,不能再说了,说太多会连累你。”

    步远阁适时闭口,夜轩妆没有表示不满,仍旧面色平淡地为他铺床更衣。

    不管怎么说,名义上他终归是一国之君,颖阑皇帝。

    步远阁伸平手臂,微微低头,嗅着夜轩妆身长传来的淡雅微香。

    “太后是故意让楼雪色发现破绽,因此推测出我真实身份的,对么?”忽地,步远阁低低开口。

    夜轩妆正在给他换中衣,动作稍稍一滞,旋即恢复如常。

    “太后娘娘自有打算,不会什么都告诉我。皇上也别总是去猜测,费神费脑,还未必有结果。”

    步远阁苦笑:“我也不想费神,所以你今天在晚茶里多给我加些药好了,让我闭上眼一觉睡到大天亮。”

    夜轩妆忽然停住,双手慢慢垂下。

    “伺候晚茶的一直是雯息,她是太后的人,我早就知道。”步远阁自己伸手系好中衣,漫不经心道,“托太后的福,那些药让我睡得很安稳,从不用担心多虑失眠。不过你来顶替雯息后,药的份量就越来越少了。”

    夜轩妆许久没说话,沉默半天,忽然快步走过去,把刚端来的晚茶一股脑倒进花盆中。

    “这药能让人安眠,但长时间服用会损伤脾胃。”夜轩妆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所以,你从来都没有按照太后的意思做。”步远阁慢慢走到夜轩妆身边,握住她有些发颤的手,“在这宫里容不得善良,尤其是你这种身份。我已经和楼雪色约好,当她下次再来的时候会想办法带你出宫,以后,你就自由了。”

    夜轩妆用力挣脱开,后退两步,却发现自己就在角落中,再无路可退。

    步远阁伸手,纤长手指轻轻划过夜轩妆惊慌脸颊,笑容淡而透明。

    “我一直都记得你,从没有忘记过,尽管只是一面之缘。轩妆,我们是同命相连的人,我不可能跳出这潭浑水,但是你可以。什么都别管,只要跟着楼雪色走就好,就当做是在为我完成心愿,好吗?”

    记忆里,步远阁很少说这么多话,更不会有如此丰富表情。

    夜轩妆退无可退,只能扭过头避开他视线,可是有些东西容不得她躲。

    哪怕没有与步远阁对视,她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往下掉。

    步远阁无声靠近,轻轻将她揽住,下颌轻抵一头柔顺乌发,沉沉嗓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答应我,学会为你自己而活,别担心我会因此失去什么。天下就要大乱了,而这皇宫中值得我保护的,只有你而已。”

    又一场风雪即将到来的深夜,发生了多少事情没人数得清。

    楼雪色和君墨离回到苍逸王府时近乎清晨,殇告诉君墨离顾展俦来过,等不到他们人又走了。

    君墨离猜测事情八成与秦先有关,不过既然顾展俦先行回家,说明没到十万火急的地步,索性踢开房门张着手臂,噗通倒在床榻上。

    少顷。

    “我要睡了,能给我些安全感么?”

    楼雪色原本倚在门口,见他侧头望来,干脆走进房中坐下:“睡你的,我不会占你便宜——如果你意识到该对我说些什么的话。”

    “那你还是占我便宜吧。”

    “君墨离,你脸皮要厚到什么地步?想赖过去吗?”到底是定力不足,楼雪色最先绷不住脸色咬牙气道。

    君墨离侧身半卧,只手撑额:“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有什么好谈的?我真说了,你又要骂我不要脸、臭流氓。”

    “不要脸。臭流氓。”

    嗤笑一声,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君墨离摆手赶人:“明天再说,让我先睡一会儿。”

    楼雪色白他一眼,拖过凳子堵在门口。

    “好,那就等你休息好有精神再说,说不明白,这门就别想再出去了。”

    “有个母夜叉在门口守着,我不用怕什么鬼怪来打扰了,免费门神,不用白不用。”

    君墨离翻个身盖上被子,心安理得睡去。

    楼雪色从没见过这么会耍赖的人,再怎么翻白眼嘲讽也没用,瞪了几眼后,伏在桌边也慢慢进入梦乡。

    这一夜,楼雪色睡得并不安宁。

    没有噩梦,也没有什么扰她清静的噪音,就只是单纯的不安,总觉得终于得到想要的一些答案后,心里反而更加沉重。

    换来步远阁的承诺只是一小步,之后要走的路还很崎岖漫长,她真的能把云苏自束缚深渊中拯救出来吗?

    浑浑噩噩中度过两个时辰,清醒过来再次睁眼,门口圆凳还在,窗子却是虚掩的,君墨离已不知去向。

    “殇,君墨离呢?”

    冲出门抓住打着瞌睡的殇,楼雪色皱眉问道。

    殇揉揉满是血丝的困顿双眼,一边打哈欠一边指了指门口:“去铎亲王府了,说是一会儿就回来,不过这都半个时辰了,估计是跟铎亲王世子喝早茶去了吧。”

    殇话还没说完,楼雪色已经一阵风似的奔出门外。

正文 203。第203章 不祥之兆

    苍逸王府和铎亲王府距离相当近,几乎一出门就能看见铎亲王府的围墙,却不等楼雪色走到铎亲王府门前,君墨离就从后面将她叫住。

    “你不是去找秦先了吗?怎么从后面回来的?”楼雪色一脸惊讶。

    “与他说几句话就出来了,顺路去外市市集逛了一圈。”君墨离拎起手中一只色彩斑斓的山鸡抖了抖,“猎户刚打来的野味,等下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楼雪色松口气,看向君墨离哭笑不得。

    “这种时候还想着吃么?别人都在忙啊!”

    君墨离不以为意,提着山鸡和一些杂物走进王府大院,随口道:“忙就能不吃饭了吗?你倒是饿上十天半个月给我看看?在此之前先照照镜子,这段时间你快要瘦脱形了。”

    楼雪色茫然低头,看了看自己身子,又捏了一把手腕,只剩一层薄皮儿。

    果然,比起离开剑门时瘦了许多,手背上的青筋都能看得十分清楚了——不过她从没注意这些,要不是君墨离提醒,也许到她瘦成竹竿时才会发现。

    难为他这么体贴,在楼雪色印象里,他君墨离可不是能够疼惜女人那种好男人,最重要的是,其实他根本没必要为她做这些事。

    是因为……云苏的托付?

    楼雪色没有想太多。

    提到云苏的名字会影响她心情,不如什么都不想。

    君墨离亲自下厨险些引起整个苍逸王府围观,而当一锅热气腾腾的炖鸡和半只飘香四溢的烤鸡端出时,就连苍逸王本人都惊诧了。

    显然,君墨离的手艺,不是谁都有口福享受的。

    毕竟是王侯之家教出来的,该有的规矩理解君墨离还懂得,一大锅汤分了三份,一份奉给爹爹苍逸王,一份留给楼雪色,另一份让下人送到了谢音怜暂住的房间。

    “不如叫音怜一起过来吃吧,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也没什么意思。”

    楼雪色的提议立刻遭到君墨离反对:“我想安安静静吃顿饭,别给我找麻烦。”

    “你是打算孤寡一辈子吗?音怜这么好的姑娘都不知道珍惜,难道想娶个瑶和那样的?”楼雪色撇撇嘴,故意道,“而且你和音怜是有婚约的吧?我记得云苏——”

    君墨离干干脆脆打断否认。

    “别添油加醋。只是我爹以前想让我娶音怜而已,并没有什么婚约一说。再者那些都是他们长辈的心愿,与我无关,娶谁不娶谁是我自由。”

    楼雪色翻翻白眼,端着碗咕嘟咕嘟喝鸡汤。

    平心而论,谢音怜的确是个好姑娘,善良贤惠又钟情于君墨离多年,但不知道为什么,楼雪色隐隐有种感觉。

    谢音怜配不上君墨离。

    倒不是说门第又或者身份有差异,而是谢音怜太小家碧玉,也太过平凡。

    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封王世子,君墨离娶谢音怜再合适不过,但当楼雪色知道他有着浓厚江湖背景,而且的确有许多常人不能及的长处后,愈发觉得他应该有个十分出色的妻子才搭配。

    像是……

    好像没什么可以举例子的人。

    在殇敬佩目光中放下汤碗,楼雪色长舒口气,莫名其妙同情地朝君墨离摇摇头。

    “你还是一辈子打光棍好了。”

    “……脑子有病。”君墨离伸过筷子,从殇的碗中抢走鸡头丢进楼雪色碗里,“多补补脑,以后我真找不到媳妇,你就嫁过来赎罪吧。”

    楼雪色一个没忍住,刚放进嘴里的一大口米饭喷了出去。

    君墨离从容不迫躲开,却苦了忍不住偷笑的殇,不仅被楼雪色喷了一身饭粒,末了还被君墨离在桌下踢了一脚。

    之后这两个人肯定是要开斗的,或是嘴斗或是武斗,无论哪一样殇都掺合不起。

    无可奈何叹口气,殇默默退出房间,头上顶着小苏,双肩挂着幺鸡二饼,一脸忧郁地跑到院子外面坐下。

    阳光正好,又没有寒风偷袭,殇抱着三个小家伙懒洋洋闭目小憩,要不是听到有人叫他,可能晒着晒着就睡了过去。

    “殇,墨离表哥在吗?”

    殇睁开眼,逆光下,谢音怜站在他面前羞涩低头,低眉顺眼模样惹人疼惜。

    “少主在里面呢,不过这会儿好像正忙着。”殇回头看看,屋里似乎没了打斗动静,“谢小姐找少主吗?要不要我去叫一声?”

    谢音怜连连摇头:“不用不用,墨离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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