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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霸宠:辣手仙妃-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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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霸宠:辣手仙妃》作者: 白焰
传言侯府二小姐生得憋屈、死得窝囊,一场丧事未完,她却改头换面,桀骜重生。
回魂夜,她跳出棺材,横眉冷目:“阎王爷说我命不该绝,让我重回人间,杀尽欺我之人!”
替嫁休夫,她三拳两脚打飞一群家丁,傲然冷睨:“曾辱我者,我必变本加厉,十倍奉还!”
生死簿一摔,文武百官都要战战兢兢朝她讨饶;神魔剑一出,她便是浴火神凰,驱鬼逐邪。
风流子弟,假面将军,神秘琴师,真命帝王……她风华惊世,胆色无双,引各方势力竞相追逐。
人心叵测,危机重重,管他多少阴谋诡计,她都能活得让世人畏惧,天下震惊!
正文 1。第1章 死而复生

    “跑?你能跑到哪里?”

    讥讽冷笑惊破安静夜色,一抹迅疾黑影落定在清冷街道正中央,截断对面少女唯一逃生之路。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到!”衣着华贵的少女踉跄后退,满面泪痕,“我只是按吩咐办事,其他什么都没有做啊!”

    “你不是喜欢偷听偷看吗?那我就让你看个清楚,看看阎罗殿是个什么模样!”

    苦苦哀求显然没能得到怜悯,一身黑衣的男人狞笑着高高举起手中弯刀,毫不留情向那少女挥斩而去。

    一泊热血扬洒,溅落在地面化成点点殷红梅花。

    知道自己已然没有生路,少女露出绝望面色,痛苦地看着月明星稀的天空,慢慢向后躺倒在冰冷街道之上。黑衣男人对自己的身手十分自信,利落收起弯刀,看也不看一眼转身离去。

    因此他并没有看见,在瞳孔开始涣散前,那少女唇瓣翕合,向着虚空发出轻声呢喃。

    “不要……回来……”

    颖阑历隆昭六年秋天,淮良侯府办了一场热热闹闹的丧事。

    朱门权贵家的红白喜丧总少不了大堆登门宾客。多年来风平浪静的淮良侯府难得一次“大事”,不管受邀的还是没受邀的都想来掺合一脚,以至于灵堂前后人满为患,交头接耳的议论声比灵堂内哭声还要大。

    “不是说楼侯爷二女儿很少出门吗?怎么会大半夜死在外市街上?听说死状还挺凄惨的……”

    “凄惨?我看是吓人才对!验尸的仵作说,楼二小姐胸前伤口足有两尺长,里面骨头都露出来了,到死也没闭上眼睛!”

    “你们知道个屁!谁说楼二小姐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我跟你们说啊,有好几个巡夜的都看见过,那楼二小姐经常大半夜出门,谁知道是不是去哪里鬼混惹到恶人才被杀的?”

    议论声纷杂混乱,不时有几句声音大的传进淮良侯楼渊耳中,能做的也只是叹口气摇摇头,当做什么都没听到,继续与身份高贵的来客寒暄。

    灵堂内,淮良侯长女楼清兮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往生母蒋氏身边靠了靠。

    “娘,听见没有,清玉那死丫头名声臭着呢。她死了倒好,省得抹黑咱们侯府脸面,我也不用天天看她那张晦气脸了。”

    “少说两句,让人听见该说我们不是了。”蒋氏压低声音,视线瞄向灵堂外的淮良侯,“好歹你也哭两声给你爹听听。现在你是咱们侯府唯一后人,哄得他开心了,少不了你好处。”

    楼清兮耸耸肩一脸不屑:“得了吧,为谁哭我也不可能为那死丫头哭。”

    母女二人正小声交谈,那边阴阳先生开始亮嗓催促起灵。

    颖阑国风俗,成年男女死后需守灵三天,横死者加一日诵经平怨气,未出阁的姑娘另加天地人三日“增寿”,所以淮良侯府二小姐楼清玉死后要守灵整七天;另外,死后第七日正是头七亡者回家时,因此这一晚十分特殊。

    起灵,下葬,头七,这三个词语叠加在一起,再配合秋夜微冷寒风,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听见阴阳先生催促,淮良侯看着棺椁愣怔片刻,而后缓缓抬手无力一挥,示意起灵。

    夜冷风寒,楼清兮穿得又少,起身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刚打算吩咐下人去取件披风来,蓦地听得阴阳先生一声变了调的张皇惊呼。

    “起、起尸……起尸了!”

    起尸不过是个传说,在颖阑国的不少地方都流传着枉死者在特定条件下尸体能够再次活动,甚至去找仇人报复的说法,但从没有人亲眼见过。

    听到阴阳先生呼声,所有人下意识朝灵堂内棺椁望去,这一望,直接让院落中所有人僵直矗立,脸色惨白——

    原本虚盖的棺盖,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被移出一条两寸余宽的缝隙,且那缝隙正在一点点加大,而令得棺盖移位的原因,居然是从棺椁里伸出的一只瘦长苍白的手!

    “吱——”

    棺盖与棺材边沿摩擦发出刺耳长音,在突然寂静下来的夜里显得十分突兀,那声音如同阴冷空气一般无孔不入,直听得众人脊背发寒、毛发耸立,双脚像是被死寂冻结在地面一样,半寸挪动不得。

    衣袂摩擦的窸窣声从无到有逐渐加大,待那只手掌整个探出棺椁外,手腕上乳白色镇邪玉镯便露了出来。

    楼清兮眼尖,一眼就看出那玉镯正是妹妹楼清玉下葬时戴的那只,也就是说……

    死去已经七天的楼清玉,复活了?!

    “鬼、有鬼啊!快跑——”

    不知谁发出一声凄厉惨叫,随后人群被惊醒,哄地一齐向门口疯狂逃窜,片刻前还热闹的淮良侯府前院转眼一片狼藉,就连阴阳先生也没了踪影,仅剩下无处可逃的侯府众人。

    蒋氏早吓得双腿发软跪坐地上,眼睁睁看棺盖被嘭地推开摔落地面,素色身影从棺椁中无声跳出,静静落定在面前。

    楼清兮也吓得不轻,颤抖地指着那道冰冷身影:“你、你是人是鬼?”

    “你说呢?我看起来像人,还是像鬼?”那身影抬起头,白如霜雪的面颊露出,果然是楼清玉。

    不过她的语气十分阴冷森然,听起来就好像来自十八层地狱。

    “清玉,你……”淮良侯倒吸口气,表情迷茫,“你不是死了吗?怎么……”

    楼清玉身子不动,微微侧头看了淮良侯一眼,随后又将目光转回蒋氏和楼清兮身上,单薄唇瓣翘起冰冷弧度:“生死簿上没我的名字,阎王爷说我命不该绝,让我重回人间,报了冤仇再去投胎。”

    蒋氏和楼清兮齐齐一抖,登时花容失色。

    聚在院落的下人们也吓得够呛,看了半天,只有个胆大的丫鬟战战兢兢上前一步,用力咽了口口水:“你真是咱家二小姐?你可别吓我们!”

    “暖意,不得放肆!”

    不等楼清玉回话,淮良侯向那丫鬟怒喝一声,下人们纷纷低下头噤若寒蝉。

    鬼是没有影子的,淮良侯低头看看地面,楼清玉的影子清清楚楚,其他人也顺着淮良侯目光看得清明,总算暗暗松了口气。

    “许是大夫糊涂断错了生死,明日仔细问问便是。”淮良侯脸色稍稍恢复,扬手屏退下人们,朝楼清玉抬了抬下颌,“清玉,你跟我来书房说个明白,明天有人问起我也好有个解释。”

    死了七天的人怎么可能说活就活过来?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一句大夫断错就能解释了?

    包括蒋氏在内,侯府上上下下都对淮良侯过于平淡的反应惊讶不已,却没人敢说半个字,只能用畏惧目光小心翼翼打量着一前一后离开灵堂的父女背影,唯独角落里的楼清兮悄悄攥紧拳头,满眼厌恨深藏。

正文 2。第2章 突兀婚约

    淮良侯的书房设在偏院内,侯府最安静角落。

    前脚才踏进书房,淮良侯立刻关好房门,一改先前平淡面色甩袖气哼哼道:“都按照你说的做了,可以了吧?等明天大街小巷就会传出风声,说我侯府有人诈尸,以后我这张老脸就不用出去见人了!”

    “不这么做,日后我如何在人前走动?”

    作为女儿,这句话语气颇显不敬。

    淮良侯没有追究,叹口气,眉宇间透出深深无奈:“雪色,我明白你想为清玉报仇,可是她人都死了,还去追究凶手有什么用?你这么一闹,不但会吓到府上的人,也会让清玉在天之灵不得安歇啊!”

    “我不追究她就能安息了?”

    一声若有若无轻笑,楼雪色走到书案前,低垂眉睫漫过一丝黯然。

    只要她和身为淮良侯的爹爹不说,谁会知道这夜“起死回生”的并非楼清玉,而是有着与楼清玉相同容貌,却从不为人知晓的孪生姐姐楼雪色呢?

    她的妹妹死了,再也不会回来。

    “清玉死得不明不白,至死不能瞑目,我是她姐姐,有责任查明真相为她报仇。”沉默少顷,楼雪色飘忽目光又坚定下来,语气微冷,“你不必管我做什么,我也不会拖累府中任何人。反正没人知道你我之间关系,你要做的就只是替我隐瞒身份而已。”

    淮良侯气也不是,怒也不是,负着手踱了半天步,末了长长一声叹息:“怎么说你也是我女儿。如今清玉不在了,我总不能纵容你胡乱追查、自寻死路。”

    “女儿?你是在说我吗?”

    仿佛是听到可笑的笑话,楼雪色露出一抹讥讽笑容。

    “我刚出生还没满月,你就听信旁人胡话把我丢出家门;七岁那年,你又不顾娘亲哀求执意不肯让我回家,生生将娘亲逼得跳崖……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爹?又是谁给你的资格管我叫女儿?”

    淮良侯倒吸口凉气,面色瞬间灰白。

    回想起年轻时所犯种种错误,淮良侯再没有开口劝阻的勇气,只能低低呢喃:“你是剑门子弟,不是说未满二十岁不可以下山吗?”

    “我已经不再是剑门子弟。”楼雪色语焉不详,平静回答道,“这世上我只有清玉一个亲人,对我来说她比任何事情都重要,若是为她,我不在乎舍弃任何东西。”

    “你、你离开剑门了?!”楼雪色的回答让淮良侯脱口惊呼,一脸惋惜伴着懊恼。

    中州江湖浩荡纷杂,门派无数,道门一脉上论,最受人仰慕向往的便是玉穹山剑门。

    据说,能入剑门居五年而不被逐出师门的人,基本上都会成为武林正气一派代表,仙宗有缘子弟甚至可以修仙得道,所以每逢剑门九年一次广招门徒时,拜师的人都会从山顶排到山脚再拐个大弯。

    偏偏淮良侯这个近十年不见的女儿,为无从追查的一起命案放弃十余年修行,舍了无数江湖人士求之不得的身份。

    楼雪色耸耸肩,没有正面回答淮良侯的问题,也没有告诉淮良侯可能会更让他捶胸顿足、大呼可惜的另一个事实——若没有离开师门,如今,她应该是剑门仙宗实力最为出色的女弟子了。

    “如我之前所说,对外暂时就以昏死误诊并失忆解释,现在我还不想别人知道我的身份。”雪色走到门前,回头留给淮良侯一个淡漠表情,“为清玉报仇后我自会离去,在此期间,你最好警告府上的人,没事少来惹我。”

    方才在灵堂时,楼清兮种种不敬表现都未能逃过楼雪色眼睛,其次还有楼清兮生母蒋氏,看起来也不是善茬;不过以这两人反应来看,大致上可以排除凶手嫌疑。

    楼清玉出事第五天时,楼雪色就匆匆赶回淮良侯府,两天下来在淮良侯告知与自己摸索下,对侯府格局、人事也都有了基本了解,为防止有什么疏漏暴漏身份,她仍十分谨慎自己的一言一行。

    原本属于楼清玉的闺房干净朴素,如今一缕香魂西去,就只剩楼雪色这个顶替者形单影只,看着妆奁上的铜铃、长剑,眉头紧皱。

    她在剑门时拜入的是仙宗,顾名思义就是以修仙为主,十多年来学到不少驱邪庇佑之术,招魂于她而言十分简单。

    然而楼雪色之前并没想到追查楼清玉死因会如此棘手——她先后在楼清玉被杀地点和侯府闺房内连续数次招魂,结果都以失败告终,这样结果只有两种解释。

    一是,楼清玉已重入轮回,魂魄不在阳间。

    二是,有人禁锢了楼清玉魂魄。

    头七未过,楼清玉又死不瞑目,显然有心愿未了,入轮回的可能微乎其微;若说是第二种可能,又有谁会恨楼清玉到连死后都不放过,居然要囚禁幽魂呢?

    刚刚回到帝都故土,楼雪色对一切还不算了解,深吸口气安慰自己不能操之过急。

    才把招魂用的法器收好,屋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暖意?”打开房门,见来的人是先前在灵堂向自己问话的大丫鬟,雪色很快回忆起她的名字和身份。

    “你怎么跟没事儿人似的?不知道大事不妙了吗?”暖意口气急冲,连句敬语都没有,推推搡搡挤进房中。

    楼雪色并未阻拦,关好门倚在门边,意味深长打量暖意:“你不怕我?”

    暖意翻翻眼皮,胖嘟嘟身子嘭地坐到小圆凳上:“你呀,只有被人欺负的份,难道因为你大难不死我就得怕你?不过刚才你说那几句话还真挺吓人的,至少我看二夫人和大小姐的确是吓到了,真痛快!”

    楼雪色笑笑,仍旧不动声色。

    暖意是楼清玉的贴身丫鬟,脾气大、性子烈,说话不中听,楼清玉却多得她照顾。这些楼雪色以前从楼清玉来信中就已知道,而今见面说上几句话,对暖意的了解更多几分,看上去是个可信之人。

    “先把你想说的说完,之后,我有些重要事情告诉你。”

    看侍奉多年的二小姐脱胎换骨般,连气质风度都变了,暖意难免困惑不解,却还是点点头,急急将刚得到的坏消息道来。

    “小姐可还记得与睿亲王府大公子纪纭的婚约?刚才我路过内堂听见大小姐和二夫人在商量,打算这几天就把你嫁过去完婚!”

正文 3。第3章 替嫁王府

    前两天才闹出起尸传言的淮良侯府,不久后,又一次成为凤落城街头巷尾谈论焦点。

    十九年前,楼渊还是手握兵权的将军时与睿亲王交好,连拜堂娶妻都选在同一年,并许下“同性为手足,异性为夫妻”的约定。

    幽幽光阴走过,如今淮良侯和睿亲王都已过天命之年,侯府内无男丁只有两位千金,王府则正相反,无千金却养着两位尚未娶妻的公子,这门亲事少不得要被提起。

    不同的是,一提起亲事,淮良侯总是满怀期待,睿亲王却老大不愿意。

    谁会愿意自家儿子娶侯府那位软弱无能、笨手笨脚,走到哪处都被人欺负嘲笑的二小姐为妻?除非脑子有病。

    为了这件婚事,淮良侯没少动脑筋,终于逼得睿亲王不得不面对多年前一时冲动许下的约定,而实现这约定的两家人选,一边是楼清玉,另一边是睿亲王长子,纪纭。

    楼雪色众目睽睽下上演一出“假死”后,淮良侯本不想成全这门婚事,以免楼雪色身份暴露。无奈蒋氏和楼清兮一直在耳边唠叨不停,加上楼雪色表示自有办法应付,这门婚事到底还是定了下来。

    “反正你要小心,睿亲王那位大公子可凶着呢。”闺房内,暖意一边给准备出嫁楼雪色梳头,一边喋喋不休叮嘱。

    “他再凶能有恶鬼凶?”楼雪色嗤笑一声,满不在乎,“这一趟我只为过去打探线索,就算他纪纭想成婚也没门。你不是说他以前总欺负清玉么?我要试探试探,他与清玉的死是否有关。”

    暖意撇撇嘴不置可否。

    作为楼清玉生前最亲近的人,几次试探后,暖意得到了楼雪色的信任,偷偷钻进棺材上演还魂大戏也好,凭借相同面孔冒充妹妹也罢,楼雪色毫无保留将自己身份目的都告诉给暖意。

    不是因为秘密憋在心里难受,而是她需要可以交付信任并提供帮助的援手,这个援手,暖意再合适不过——在几天接触中,暖意对楼雪色的态度从半信半疑变为彻底信赖,这样彼此信任的关系极为重要。

    才梳洗装扮完毕,楼清兮就不客气地推门进屋,双手抱臂看着楼雪色冷笑:“呦,打扮起来倒有几分姿色,我还以为你除了哭丧脸外就只有那幅死人表情呢!怎么样,就要嫁进睿亲王府了,是不是特别开心?”

    楼清兮阴阳怪气的,显然专为嘲讽侮辱而来,雪色却不气不恼,回头淡淡一笑。

    “爹爹没告诉你离我远些吗?大喜的日子,我不想在府中闹事,你还是自己出去吧。”

    楼清玉一向懦弱胆小,虽为正妻所生却一直被楼清兮欺压着,像是今天这种傲慢语气,楼清兮还是第一次听到。

    瞠目结舌呆愣好半天,楼清兮回过神猛地一拍桌子,涨红脸声音尖锐:“能耐了是吧?以为大难不死爹就会疼你、护着你?我告诉你楼清玉,只要我活着这府上就没你当家的一天!你个死丫头——”

    话未说完,一声脆响后,楼清兮的怒骂戛然而止。

    暖意就在一旁站着,目光始终落在楼雪色身上,即便如此她仍没看清楼雪色是如何出手给了楼清兮一耳光的——那一刹的动作实在太快,她的视线根本来不及捕捉。

    楼雪色知道自己力气远超常人,那一巴掌特地减去九分力道,但还是在楼清玉粉白脸颊上留下通红掌印。

    浅浅冷笑,楼雪色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镇定自若地坐回妆奁前,面对铜镜整理云鬓。

    “在我面前不许提‘死’字。还有件事你记住,阴阳先生说我八字不好,与名字相冲,所以爹爹帮我改了名字叫雪色,以后别再叫我清玉。当然,你也可以不叫,离我远些才是上策。”

    被人掌掴后还要听对方趾高气扬的吩咐,这种事从没发生在楼清兮身上过,尤其当这个人是楼清玉时,楼清兮完全懵住了。

    眼前从容不迫、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的少女,真的是她的妹妹楼清玉?

    该不会是厉鬼上身了吧?

    没来由地,楼清兮打了个寒战。

    暖意在侯府多年,从没见多这么激烈的对峙,心里大呼痛快之余也有几分担心,害怕楼清兮撒泼闹事。听着外面隐约响起了唢呐声,灵机一动,暖意粗手粗脚把楼清兮往门外推:“哎呀哎呀,快要上花轿了,我还没给二小姐画眉呢!”

    吉时不能耽误半刻,有什么延迟淮良侯必然要斥责。楼清兮不想被骂,只能忍气吞声先行离开。

    关上门,暖意终于能肆意大笑,朝楼雪色竖起拇指:“真棒!小姐,刚才你那几句说得大快人心啊!”

    “只是个警告而已,她再敢挑衅,下次就不是挨耳光这么简单了。”楼雪色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挥手招来暖意为自己描眉,嘴角噙着古怪笑意,“晚上记得给我留着后门,再给我热些饭菜备着,我可不想饿着肚子睡觉。”

    睿亲王是先帝亲兄弟,早年获得封赐数不胜数,有着整个帝都最大最阔气的宅邸,不过长子的婚事比起宅邸,完全没有相称的热闹与奢侈。

    楼清玉在权贵子弟间的风评并不好,人也没什么长处,属于那种多看两眼就会被厌烦的角色;纪纭则相反,仗着父亲位高权重,自己又生得一副好皮囊,混在温柔乡里十分吃得开,完全没有想过自己要娶的正妻会是个不起眼的女人。

    这门婚事本是软磨硬泡才得以结成的,气势上淮良侯就输了一半,能把女儿嫁过去已经相当不易,自然不会没事找事去挑理,哪怕这场婚事睿亲王和纪纭摆明对楼清玉瞧不起的蔑视态度。

    大婚之日,竟连一位客人都没请,门上两个红灯笼就是为婚事置备的全部。

    楼清玉在花轿里就已经感受到周围冷清气氛,进了门下了轿,没有人贺喜也没有人贴笑脸迎来,只有几步之外沉着脸满面厌烦的新郎官纪纭。

    “一身丧气!”纪纭低骂一句,抬手指了指耳房,“自己回房老实呆着,别让我看见你那张死人脸!”

    楼雪色眉梢挑了挑,沉吟片刻径自往耳房走去,并未立刻发作。

    她还有话要问纪纭,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正文 4。第4章 午夜反击

    从日落时分等到亥时,一身酒气的纪纭终于左拥右抱带着三个女人归来。

    好歹也是以正妻身份嫁过来的,那三个花枝招展的女人面对楼雪色却满眼不屑,又是难看又是没韵味儿好一番嘲笑。纪纭只在一旁听着看着,不时发出几声赞同笑声,全然没有为楼雪色说话的打算。

    楼雪色坐在婚房榻边,微扬唇角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冰冷味道:“洞房花烛夜,闹一闹也就罢了,该歇息时几位就请自觉些,别在这里碍眼。”

    “嗬,架子还挺大的,真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了?”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进了这王府,你还算是个人?”

    “顶着少奶奶的名号老实过日子得了,当丫鬟的命,还妄想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吗?真蠢。”

    三个女人轮番嘲讽,纪纭冷笑仍旧看戏。

    楼雪色深吸口气缓缓起身,走到门口拉开房门:“是要我丢你们出去,还是你们自己走?”

    毫不遮掩的威胁语气终于让那三个女人安静下来,你看我我看你,一副莫名表情。

    纪纭皱皱眉头,故意将那三个女人拉到怀里一番狎戏,而后抬头看向楼雪色,语气轻蔑:“这里是睿亲王府,不是你们淮良侯府,由不得你装千金小姐。去,倒茶来!”

    楼雪色立定不动,目光淡然:“你很抵触这门婚事?”

    “娶的人是你,谁不抵触?”纪纭不知道楼雪色这问题用意,言语愈发不耐烦,“滚滚滚,看见你就恶心,别在我面前晃荡!”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不怕我?”

    纪纭微愣,而后露出更加嫌恶表情:“谁知道你们侯府搞什么鬼?要我说,你是想博人注意吧?谁知道死在大街上的到底是谁,我又没亲眼看到!”

    只这两个问题,楼雪色想要了解的情况基本了然于胸。

    出乎几人意料,楼雪色没有半点怯懦神情,抿着单薄唇瓣眯起眼,眸中一抹冷光泛泛:“听说你以前经常当众嘲笑侮辱我,还曾在中元节时一脚把我踢进湖里,可是真的?”

    向别人询问自己的事情,听起来多少有些怪异,纪纭喝了不少酒反应迟钝,想也不想翻翻白眼:“是又怎么样?你还想报复?人都说你记不得以前的事,我看你是傻了吧?疯子!脑子有病!”

    毫无感情的笑容在夜色里颇显冰冷。

    纪纭双眼迷蒙没有在意楼雪色表情,那三个女人却看得清清楚楚,很快没了笑容,心中涌起一阵畏惧,轻轻拉扯纪纭衣袖试图劝他离开。

    不过楼雪色没给他们这个机会。

    惊恐尖叫声中,纪纭感觉身子一轻,双脚离地,没等他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面上已经挨了重重一拳,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房外,噗通摔在地上。

    这一摔总算是摔清醒了。

    手忙脚乱从地上爬起,纪纭还来不及反应,背后身影晃过,衣领一紧,竟是又被拎了起来,狼狈地连挨数拳。

    大婚之夜痛打亲夫,而且是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手段,哪里是寻常女人能做到的?三个青楼女子挤在门口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连尖叫都忘了,眼睁睁看楼雪色将纪纭拎起,轻松自在那么顺手一甩,纪纭被大头朝下直直丢进半人高水缸中。

    “醒醒酒吧,也别泡太久,小心风寒。”

    故作关心冷笑说了一句,楼雪色最后回头看那三个女子一眼,而后纵身一跃跳上墙头,转眼消失在浓郁夜色里。

    时辰已是深夜,里坊长街仍有车马声不知疲倦传来,车内坐着三人分别是铎亲王世子秦先,苍逸王世子君墨离,以及当朝尚书侄子顾展俦。

    刚在外市喝过花酒,这三人正打算去巷尾的华阁浴池舒服一番,马车正驶到睿亲王府后院时突然一个急刹,险些把坐在边上的秦先甩出车外。

    “作死吗?太平路也要吓唬人?”秦先讲着醉月楼的姑娘正在兴头上,这一下险些吓掉他半个魂儿,忍不住推开窗将驾车的小厮臭骂一顿。

    那小厮顾不得赔罪,战战兢兢回头,一脸煞白指着前方:“公、公子,那是人……还是鬼?”

    顺着所指方向望去,前面不远处一道艳红身影站在路中央悄无声息,乌黑长发如瀑,吓得秦先也是一抖。

    月黑风高,周围冷寂无人,那诡异的红色身影一动不动,似乎正往马车这边望来。

    秦先舔了舔嘴唇,伸手把顾展俦揪到窗边,小声呵气:“展俦,你看,那是个什么鬼?”

    “鬼你个头,大半夜的自己吓自己,就是个女人而已,哪来的鬼!”顾展俦气得直笑,掀开帘子跳下马车,大声朝那女人喝道,“谁家疯女三更半夜跑出来吓人?要疯一边疯去,别挡路!”

    未及近前,那女子突然抬头,白皙面颊终于露出,在清冷月色和乌密秀发衬托下,愈发显得苍白可怖;尤其是那双眼,漆黑如夜,冷冷向马车这边望来。

    “知道淮良侯府在哪里么?”

    饶是顾展俦胆大也被突然问来的话惊到,蹙着眉困惑打量,陡然倒吸口气一声惊呼:“你、你不是淮良侯家二小姐楼清玉吗?!”

    “楼清玉?”听到顾展俦惊呼,马车中,秦先与君墨离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困惑表情,“不是说今天她和纪纭成亲么?怎么……”

    惊慌未定,秦先还没闹明白究竟怎么一回事,一道人影迅速掠过视线,紧接着感觉马车一沉,身旁多了一个不请自来的乘客。

    “既然知道我是谁,想必也知道侯府位置。”楼雪色单手挽起不小心碰散的长发,靠着椅背微微闭眼,语气慵懒散漫,“送我回府,都快饿死了。”

    马车里原本有三个人,君墨离和顾展俦坐一排,秦先坐在对面,身边恰好有个空位。楼雪色自然而然就捡那空位坐下,与秦先之间不过一拳距离,秦先一扭头就能把她看得清清楚楚。

    王侯将相家的千金们很少在人前露面,但各府之间宴会小聚十分繁多,所以秦先对淮良侯府的二小姐也不算陌生。

    怪的是,今晚无论秦先怎么看都觉得,身边坐着的人并非楼清玉。

正文 5。第5章 秘密计划

    夜色笼罩的淮良侯府内,书房灯火直至深夜仍未熄灭。

    入府还不到三年的小妾唐氏推开门,将参茶放在书案旁,轻轻为淮良侯揉捏肩膀。

    “老爷是在惦记清玉吧?说句老实话,好歹老爷是三品侯,那睿亲王长公子娶咱们家闺女还要摆架子,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你懂什么?妇道人家就知道嚼舌根!”淮良侯低喝一句,却又忍不住对着唐氏大大叹息,“清玉那孩子从小就不争气,这次又闹死闹活的,人家肯娶过门就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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