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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修真记-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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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红点点,不甚娇羞。
    一寸肌肤一寸晶莹,身下垫着白色的锦袍,女子闭眼轻哼,一眼望去便让人觉得惊心动魄,身段窈窕,偾起的曲线高高低低,弯出夺人的弧度。那身肌肤触之滑腻如冰雪,男子小麦色肌肤衬着,交缠在一块,更有种旖旎。
    丁一剥笋剥得极是熟练,一边剥,一边带起一溜的火,在傅灵佩的身体里蹿。她忍不住搓着腿,纤细笔直的长腿在男子眼下揉搓,带着丝不自知的诱惑,丁一直接支腿撑开了她闭合的床腿,大腿向前进,发觉那处早已是柔成了水,不由轻笑:“牡丹滴露,邀君一品。”
    说着,便低下头去。
    黑色发旋在傅灵佩眼里,上上下下地行成了一道弧线,她随着恍惚燥热,冰凉的榻早被两人的热度温热了。
    这牡丹滴露,丁一很是品尝了会,发觉这妙处是越品越妙,毫无腥憻之气,反有股让人神清气爽的清香,更是欲罢不能,直到那女子哼了声,流波直下千里,将他鼻子都沾上了,才遗憾地叹了口气,撩起袍摆,直接进了去。
    傅灵佩的足上一只丝履还松松穿着,另一只已然落在了塌下,歪歪地挂在半空,足尖一抖一抖,撩起一丝魅人的弧度。
    两人情投意合,竟是动了一夜未歇,丁一也还未见出来。
    傅灵佩却早已丢了两三回,腰股间红红的,以她的淬体功夫,足见丁一是卖了大力气,她推了推他:“时辰不早,快走。”
    丁一不肯,眼似狼如虎:“雄风未出。”
    “呸。”傅灵佩视线下垂,果然见鼓鼓囊囊一坨,一点都未下去。
    门外已经传来扣关声,看来是有人来寻她了,傅灵佩一急,坐起身就想推开身上之人,不料两人还连在一块,竟是进得更深了,能听到“扑”的一声。
    丁一皱眉,显然忍得狠了,不管不顾得大动起来,还顺手捞着傅灵佩的腰让她翻了个身,轻轻拍了拍她,让她半趴着。
    傅灵佩无奈:“快些。”
    岂是能快得了的。
    丁一紧赶慢赶,等到结束,日也垂了。
    傅灵佩撩开湿漉漉的发,塌上水淋淋,睡得很不舒坦,便起身披了件袍子,灵力微动,一连十来道传音符便突破洞府的禁制来到了她面前,傅灵佩一一点开,其中有她那些师兄师姐的,都是邀她出门一叙,还有其余的是一些有些交情之人的问候。
    丁一自知理亏,摸着鼻子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大的浴桶,注满了水,并将之前就一直用着的药材放进去泡,让傅灵佩好好沐浴了一番,不过最终仍是忍不住跳进桶歪缠了会。
    水都凉了,那水声滔滔仍延绵不绝,击打着水桶的声音有规律地阵一阵的,原先还干燥的地面更是积了一层。
    不过……
    食髓知味之下,谁也没管。
    反正,日已西了不是。
    等丁一再一次餍足地停下,已是第二日早上。
    傅灵佩秉着十二分的意志力将他推开:“今日有事。”
    “何况,你不是来做客的?消失这么久,你们那个刘长老不怪?”
    丁一神秘笑笑:“你一会就知道了。”
    傅灵佩一边站起,施了个涤尘诀,才施施然地一件一件穿戴起来,小衣,素色中衣,而后是一件轻烟粉似的袍子,腰间盈盈一束,粉色柔和了艳丽的眉眼,显得好亲近了许多。
    今日,她可是要与那些三两好友一聚的,自不能再在床榻间缠绵了。
    丁一躺在塌上安静地看着,艳红色衣袍当开,垮垮地穿在身上,他不以为意地站了起来,见傅灵佩打算随便扎着一把马尾往外走,连忙阻止了她,推着她走到一旁的椅上,从储物戒里取出一只梳子,这梳子还是在那小世界里得了的牛角梳,他手头熟络地给她松松绾了个发髻,将那碧玉梳斜插,才满意地停了下来。
    “去吧。”
    傅灵佩心中欢喜,知道他必是一个人练了许久,凑过去亲了个嘴儿,才大步往外走:“你要走,记得避着些人。”
    丁一抿唇微笑,看起来颇有些不怀好意,莫不是这傻姑娘还以为他们两人的事瞒得了谁?只要是元婴期的,一眼便能看到底。
    不过,傻有傻点的好。
    他一边想着,一边决意准备些东西交予刘黑石,好去提亲,再看看这洞府,没了佳人,也没什么留恋的,只花费心思颇布置了番,便踩着禁制出去了。
    刘黑石动作极快,领了丁一递来的储物袋,便风风火火地领着一干归一弟子去了天剑峰,除了陆玄澈还被瞒在鼓里,声势浩大地向楚兰阔提亲。
    傅灵佩那时犹自在后崖,与众小友行切磋剑法,斗得不亦乐乎。
    剑修交流感情,一贯如此直接。
    直到她接到一道传讯符,呆若木鸡。
    陆篱姝推了她一把:“师妹,你怎么了?”
    傅师妹愣愣地回:“哦,没事,有人来提亲了。”
    陆篱姝大叫了一声,金灿灿也围着她转:“提亲?!给你?!”
    好了,这下,整个天剑峰都知道了。
    
    第235章 230。229。1。1
    
    天元派果然不负全员八卦的美名,不过一会,有人向天剑峰静疏真人提亲的消息已经传遍了门派上下。
    据说提亲对象也是一等一的天子骄子——归一的凌渊真君。
    说起凌渊真君,那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相貌是无人能出其左右的俊逸,修为更是一路蹭蹭蹭地往上涨,同届的修士少有能及上的,还有个化神修为的师傅做大靠山,属于修真界正儿八经的根正苗红仙二代,这样一个人才,许多女修便是做那一夜夫妻也极是愿意。
    他如今以一届元婴真君之身郑重向一个金丹修士提亲,不说别派的,便是天元派上下也有不少女修酸倒了牙,更别说那些男修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
    即便这些人平日里对着天元一枝花什么也不敢肖想,可一想到这支高岭之花平白就要被这么摘了去,心里便不免有些不得劲。
    以至于傅灵佩从后崖到达楚兰阔洞府前,竟惊讶地发觉围了一群弟子闲唠嗑,显然是来等消息的。
    “来了来了!静疏真人来了!”
    有人“小小声”提醒周围人,以傅灵佩前方为基准“唰唰”就整齐地分开了一条道出来。傅灵佩嘴角隐隐抽了抽,穿过分开的人群,走到了师尊洞府门前。陆篱姝看热闹不嫌事大,一双杏仁眼眯成了道月牙儿,也跟在了后面。
    至于金灿灿,被两人不约而同地忽视了,即便他硬着头皮想跟去听上一耳朵,可到底没有那么厚的脸皮,也只得汇入人群,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打算探听第一手消息。
    就在傅灵佩刚刚走到洞府前面,本来还紧闭的法阵立刻就分开了一条道,灵光隐隐,显然楚兰阔一直关注着她。
    她当先一步便跨了进去,粉衫融融,衣带当飘,仿佛化入这一片的春光。
    傅灵佩嘴角含笑,眼波平静,陆篱姝在一旁偷偷瞥了几眼,心中了然,看来这提亲之人师妹心中也是有数的。只也不知是哪家俊杰,竟入了师姐的眼,她脑中滑过一抹红色,心中有了猜测。
    由此看来,古往今来的女子,直觉都十分灵敏,仅凭借一些蛛丝马迹就能猜出个大概来。
    傅灵佩刚刚进到洞府里面,也被那阵仗吓了一大跳。
    刘黑石与楚兰阔坐在一块,一个笑面憨厚,一个冷面修罗,而丁一一个堂堂的元婴真君,竟就这么被这么晾在一旁,直挺挺地杵在洞府正中,身后一字排开近十来个归一蓝衣,个个都修眉俊目,身姿挺拔。
    魏园见她来,促狭地挤挤眼,连向来害羞的朱玉白也给了个笑脸。
    楚兰阔招手:“静疏,来。”
    傅灵佩不自觉瞥了丁一一眼,见他难得恭谨地站着,收敛起吊儿郎当的做派,连那身标志性的红衣也换成了深紫缁衣,看起来倒是一副老实模样,嘴角不由翘了翘。
    “师尊。”
    她垂头做了个揖,一副乖觉模样,今日特意换的粉衫,将那出鞘的气势中和得软了些。
    “唔,”楚兰阔眼里的冰化了些:“一旁站着。”
    傅灵佩便带着陆篱姝走到了楚兰阔身后,与魏园和朱玉白站到了一列。
    楚兰阔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
    刘黑石乐呵呵地朝傅灵佩点了点头,看眼前女子模样,与丁一颇为登对,一看就如花骨朵儿般鲜嫩的年龄,再看她如今的修为,更是满意。
    “楚峰主这小徒弟,天纵之姿,真是后生可畏啊。”
    “小徒顽劣,刘兄见笑了。”楚兰阔端起茶盅喝了一杯,手指摩挲着酒盅的底,不说话了。
    整个洞府内顿时安静了下来,竟然,冷场了。
    刘黑石满头黑线,即便知道楚兰阔这人冷,但却不知道竟然这么不善言辞。
    其实非他不善言辞,只是心爱的小徒弟就要被大灰狼拐跑了,任谁心情都明亮不起来。
    楚兰阔更是面子情都懒得做。
    魏园倒是心里明白师尊的想法,对方一个元婴修士求娶,虽然师妹眼看着也是结婴的料,但旁人看来却是他们天剑峰高攀,情热正浓之时还好,但若对方有纡尊降贵之心,那师妹岂不是要受委屈?
    将丁一晾上一晾,也是看他心性。若这点委屈都受不了,那这门婚事还是断了的好。
    刘黑石是乐得在一旁看热闹。
    对丁一这样的后起之秀,为门派计长短,他是断断不会再害他的。只他明明身为师兄,痴长他几百年,修为却眼看不及,心里总有那么些不是滋味,眼看他被刁难,心里舒坦,仿佛长出了一口恶气似的。
    大眼瞪小眼等了一会,丁一老神在在,仿佛头顶那炙热的瞪视不伤他一丝一毫般,仍然气定神闲地站着。
    苍松翠柏,如亭如渊。
    便是以再挑剔的眼光,楚兰阔也挑不出什么大差错,要说错,那便是太俊了些。过犹不及,易惹桃花。
    楚兰阔叹了口气,眉眼间冰雪初融,招过傅灵佩:“静疏,双修之事兹事体大,你可想好了?”
    他虽忝为她修真路上的引路人,实质上却也未引导小徒弟什么忙,何况取舍去由,修真者皆出自于心,他可以把关,却无权干涉。
    傅灵佩抬眸,黑白分明的眸子潺潺如清泉,再明晰不过:“徒儿想好了。”
    楚兰阔幽幽看了她一眼,抿唇气鼓鼓地不说话了。
    傅灵佩是第一次见师尊这般孩子气的模样,差点便喷笑出来,但看气氛凝重,便也只好端着,只嘴角不可抑制地往上翘,心里明白师尊是不舍得了。
    刘黑石打了个哈哈,指了指堂下的缁衣男子:“楚兄你说,我们凌渊如何?”
    “天纵之姿。”
    楚兰阔再不满,也不会昧着良心说假话。
    “既如此,凌渊与静疏师侄那不就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不知今日我的提议,楚兄以为然否?”
    ——当然不然了!
    楚兰阔心中一千一万个不愿,但脸上神情动都未动,只吐了一句:“凌渊真君,长得太风流了些!”
    归一派的那些男弟子们心里都快笑得打跌了。
    也不怪他们,往日丁一与他们一个修为之时,要么神出鬼没,要么抬着下巴看人。偏生他还长了张俊脸,什么都不用做便勾得门派内本就不多的女弟子们春心大动,而他们跑断腿之事丁一勾勾手就能达成了。故而今日听到他提亲被挑刺的原因竟然是长得太风流,自然是幸灾乐祸个不行。
    这幸灾乐祸得太明显,连刘黑石都感受到了。
    丁一更是感觉到了世界森森的恶意——什么时候,连长得俊俏都是罪了?
    难道要他去毁容?
    这不能,看那傻丫头就喜欢对着他脸做,对着他脸时热情要比平时高涨不知多少,他怎么也不能丢了这块的福利。
    即便他心里暗咬牙,到底年纪轻,红色悄悄地上了一层脸,更衬得那双丹凤眼亮若星辰。陆篱姝那小丫头都看呆了不提。
    “峰主此言差矣!”丁一抬头,眼神清正,若不算脸上那一层红,看起来正经得很,诚意满满:“世上面善心恶之人比比皆是,心术不正之人,在心不在表。要说俊,峰主也不遑多让。”
    楚兰阔的脸黑了。
    ——他就随口挑了个刺,怎这人还没完了!他俊,碍着谁了!
    若丁一能探听到楚兰阔的心里,看到那张冷皮子下的吐槽,也得大呼冤枉——他也俊,碍着谁了!怎就连媳妇都娶不着了?
    不过,正因他听不到,所以再看到那张更黑了一层的俊脸峰主,嘴皮子一张一合,直接起了个誓:“我归一派凌渊愿在此起誓,有凌渊在一日,便不负静疏一日。”
    修真界的誓言可不是那么好起的,便不是心魔誓,但倘若违了誓,将来也会成为极难克服的心魔。
    一时,整个洞府都安静了下来。
    陆篱姝一脸艳羡地看着傅师妹,果然人与人之间真真是羡慕不来的,是有差距的。
    傅灵佩此时倒坦然,一点都没有女子的娇羞之态,前日她已将前事坦白,两人都说开来,心意相通,对丁一这人她也知道许多,平日没什么看中的,但一旦看中了便死都不肯放手,是自己丢了也不肯让人沾手的坏性子,对人对物都是如此。
    但也同样念旧,重感情。
    这个誓言他发着一点都不勉强,她听得也不勉强。两人既然有结篱双修之心,那自然便是盼着将来好的。
    楚兰阔也同样没什么好说的了。
    男子风流,但也未必个个如此。何况他那小徒弟也不是吃亏的性子,将来如何,还是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但,还有一事,不得不做。
    他丢下杯盏,缓缓站了起来,元婴中期的气势勃然而发,排山倒海般向丁一而去,一点都未曾收手——要想娶他徒弟,先过他这一关!
    狂风暴雨,层叠浪!
    因为这气势完全是冲着丁一而去的,连他身后一字排开的归一蓝衫都一点未曾波及,衣袍静止,水波不兴,这份收发于心的功力可见一斑。
    刘黑石心中咋舌,只觉现如今差距亦远,他是一点都及不上了。
    不过,他也不曾出手帮助,修真界里师傅算起来也是半个丈人了,丈人为难女婿,他一个外人哪好插手,否则岂不是越帮越忙。于是幸灾乐祸心安理得地在一旁负手看戏。
    丁一身板挺着,只觉扑面如雷霆,看似柔波万里,却坚硬无摧,但他不能退!
    这一退,即便将来娶了傅灵佩,成了事,那也是逊了!
    所以他一步都未退,任柔波如电,狂流似海,笔直的身形如一道利剑,存步不移!
    楚兰阔脸上微微化开,仿佛有一丝笑意闪现,瞬间又隐没而去,让人只觉是错觉。气势一卷而收,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随我来。”
    楚兰阔青衣一卷,袍袖翻飞,踩着步便迅速往外跨,一步百丈不止;丁一瞬即跟上,刚刚的乱流将束发的缎带吹散,一头黑发凌乱披散着,唯一双斜挑凤眸,璨若明星,双手背负,同样是不疾不徐。
    其余人也随后跟上。
    一众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天剑峰后崖。
    原先围在洞府面前的一众人也莫名所以地缀着,若不是熟悉前进的路线,差点就跟丢了。
    “楚峰主与这些人是要去做些什么?”
    “来后崖,不就是斗剑了?”也唯有天剑峰的那些剑痴才有这些想头。
    “斗剑?!”
    “不是提亲么?怎么扯上斗剑了?”
    “要做我天剑峰女婿,如何不会斗剑?”作为剑痴,自然有常人无法理解的坚持了。
    金灿灿也暗自点头,楚峰主,干得好!
    唯有其他峰的和一些还留在天元派做客来看热闹的修士不赞同了:“莫不是娶你们天剑峰的,还得修剑?”
    “那是自然。”
    ……剑痴的世界,我们不懂。
    为了天剑峰弟子练剑,后崖原就建得不远。在楚兰阔的脚程里,几乎是抬脚就到。
    原还有一些痴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在斗剑,见到这一群人浩浩荡荡而来,其中还有他们的峰主,吓了一跳,直接就空出了正中的一块地来。
    楚兰阔直接落下,碧水剑出鞘,剑出指天:“战!”
    丁一郑重一踏,直接落在了楚兰阔对面,左手一招,一柄紫色长剑便落入掌中:“战!”
    紫色雷霆绕剑而出,这是傅灵佩在他结婴之后第一次见到他的本命法宝,那一层紫光又厚重了许多,仿佛有氤氲的仙灵之气,乍一眼望去便觉刺目。若说是灵宝,那也要算上品了,可那层仙灵之气仿佛又超品了一般。
    场中一青一紫,俱是修长挺拔之人,唯青衣清癯,紫衣风流,一冷一热,气势互相攀登一般节节升高。
    原先还打着观战的人群都被那气势不断排开,站不住地一路往外。楚兰阔见势不妙,挥袖罩住跟随来的一群人,包括楚兰阔的弟子们,至于其他人,他便管不着了。
    这毫不收敛的元婴之力,顿时就惊动了坐镇宗门大殿的穆亭云。
    他神识一探,头疼地发觉竟然是楚兰阔那刺头,再见对面之人心下顿时明白是老丈人训女婿,只心疼地看着后崖飞沙走石十不存一的模样,一踏便踏到了天剑峰后崖,肉疼地抛出一个阵盘,费了老大劲才堪堪将周围的气流稳住,而后招呼着早就被排到十里开外的弟子们近前观摩。
    其余的六峰峰主只要还在的,也都纷纷站到半空观战。
    毕竟能见楚兰阔出手一次,实在殊为难得。
    而对面归一派的凌渊真君,没有任何人看好,包括归一派的刘黑石。楚兰阔成名已久,在金丹圆满境界打磨了近八十年才一举结婴,而后更是在五年内直接进阶中期,属天元派锐意期的元婴第一人也不为过,跨境界对上元婴圆满也未必会落下风,对上一个新晋的元婴小子,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你说凌渊真君有没有胜率?”
    “这还用说,自然是楚峰主更胜一筹,就算丁真君结了婴,毕竟根基还浅,能对少一剑就不错了。”
    便是归一派的那些弟子们,也没有看好的。
    陆玄澈得了这消息,匆匆赶来,见傅灵佩与刘黑石他们站一块,眼眶便红了一圈,浑身金光闪闪的,如一团人形金子般奔突过来,也未在意周围人群诧异的眼光,站定了便对傅灵佩道:“你怎能和他在一块?”
    周围瞬间悉悉索索一片,异样的眼光顿时从身上齐刷刷地往傅灵佩而去,像是在看负心汉。
    傅灵佩顿时气笑了:“与你何干?”
    “你不能嫁他!”陆玄澈急了,上来就想扯傅灵佩衣角,却被她一个矮肩躲了开去。
    “这位师兄未免多干闲事了,我师妹爱嫁谁嫁谁,关你何事?”陆篱姝见这也姓陆的这么不上趟,昂着头便不客气道。
    “反正我不许!”
    傅灵佩拨开陆篱姝,正色道:“陆真人逾距了。且不提我与你交情寥寥,便说凌渊真君也不是你能妄议的。”
    “他!”陆玄澈话正要冲口而出却被憋回去了。
    “他什么?”傅灵佩眯眼,看陆玄澈模样倒是有什么未尽之语,不由逼近一步:“你知道些什么?”
    “反正,反正你不能嫁他!”
    “嫁不嫁他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傅灵佩畅快笑,第一次在陆玄澈面前露出粲然到比头上旭日还亮眼的笑容。陆玄澈痴痴道:“我,我不会让你入,入火坑的。”
    傅灵佩忍不住皱眉,看起来这陆玄澈也不是真的天真单纯,所知也不少,不由脸色凝重起来。陆玄澈向只兔子一样跳起来:“我,我要去老祖说,说不行!”
    旁观群众都有些看不懂了。
    这男子貌似是对静疏真人有意,可为何静疏真人身上有杀人的气势?照理不论如何,女子对爱慕自己的男子便是不喜,也上升不到要喊打喊杀的地步吧。
    傅灵佩炙云鞭一甩,直接将陆玄澈捆了个结实,现如今就算是他想发传讯符也不行了,而后丢到刘黑石面前:“真君,不若等诸事定下,再将陆真人放开?”
    刘黑石正有此意,只脸上摆出一副为难之色来:“这……客随主便,便依了真人的意吧。”
    傅灵佩忍不住暗中翻了个白眼,但只要刘黑石不破坏婚事定盟,他要装便装吧。其实陆玄澈一届金丹中期,也不是一个照面就会被捆住的,只可怜他一片痴心,完全不曾想到一言不合傅灵佩便会对他动手,以至于直接失了这个良机。
    ……毕竟在他看来,他是要救这个女子出火坑的。
    丁一全副心神都在眼前的楚兰阔上,完全不在意无法分开心神注意周围之事,楚兰阔身上的气势如山岳一般压来,让他丝毫不敢懈怠。
    毕竟就算是输,也不能输得太难看了。
    而看楚兰阔之意,自是只斗剑,以剑修之傲,是不屑用其他手段取巧的,不然若真辅助以他层出不穷的阵盘,两人胜负或未可知,可若单比剑,论以剑道之心的纯粹,他确实无法与楚兰阔相比。
    碧水剑泠泠若秋水,凌空一剑劈来,楚兰阔人随剑走,如白虹贯日,势不可挡。
    周围人定力差些的已经惊呼了出来,妩清眼弯弯,含笑道:“若日不见,兰阔又进益许多。”
    穆亭云含笑点头,以后谁还敢说他天元七峰全是杂牌军,就让楚兰阔提剑去砍!
    丁一丝毫不惧,持剑便上!
    紫色青锋刮起狂浪,守之剑境出,紫电化作雷龙,盘旋直上,对上层层叠浪,丝毫不惧,将持剑之人守得密不透风,叠浪去势渐弱,最后与雷龙一同消散在空中。
    楚兰阔嘴角翘了一个小小的弧度,眼里起了狂热:“再战!”
    难得有个能让他起了兴趣的对象。这时他见猎心喜,早将什么考验都抛之脑后。
    丁一隐蔽地搓了搓手指,只觉右小指还有些麻,旁人看着势均力敌,但这是他使了五层力的模样,但看楚兰阔,第一剑应只有三层力,只为试探。
    “再战!”
    气势再起,强硬的碰撞在一块!
    心之剑境与心之剑境碰在一块,华丽的紫与水之柔白相撞迸出强烈的气浪,震得穆亭云刚刚设下的阵法晃荡了几下,他肉疼地看着出现道道裂纹的阵盘,一边不错眼地看着难得一见的斗剑。
    剑修的斗剑,不可取巧,只可碰撞!
    “嘭!”
    “嘭!”
    “嘭!”
    比势之后,是比快,快中有强!两强对撞,丁一竟丝毫不弱下风!
    阵盘上的碎纹越来越多了,穆亭云嘴角抽着又掏出了一块,重新设下了阵法。
    刘黑石抱臂,着迷地看着,作为浸淫了剑道无数年的纯剑修,心之境他却还未曾突破,今日竟然在两个新晋元婴身上再现,心下唏嘘,却又对之前帮丁一的决定更坚定了。
    这样的人才——如何能弃,只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
    若他知道,旁边安静站着的傅静疏,也是领会了心之境,不知会作何想。
    外人看来两人势均力敌,丁一却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连续不断的强硬对剑,让他的守境出现越来越多的破绽,越来越守不住了。
    楚兰阔却觉得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常年冰雪似的双眸此时仿佛有一团火:“再来!”
    他已经完全忘却了初衷。
    元婴修士看这节奏极快的对剑看得是热血沸腾,不过金丹期能看清剑势已是极度勉强了,有一些因极力想探明竟伤了眼,流下了血泪,直到被一些峰主喝止才停止尝试。
    傅灵佩同为心之剑境,看起来毫不费力,在一旁的魏园、陆篱姝早就闭目不看,唯独朱玉白还脸色发白,但看他头顶的气旋,竟是有所得,不日也要冲击心之境,其悟性可见一般。
    丁一右臂已然发木,但他此时的心境却纯然无波,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
    今日,他摒弃所有后路,不再依靠旁门左道,真正执剑对敌,在楚兰阔的不断进逼之下,已然进入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
    在这个世界里,他即剑,剑即他。
    楚兰阔亦发觉了这一点,不再留力,碧水剑滔滔,如黄河之水奔流到海,几乎要将他湮没。
    哗啦——
    
    第236章 230。229。1。1
    
    如有实质的滔滔碧水,迅即将那紫衣男子湮没,场中唯余长河白浪与一袭青衣,空空渺渺。
    连刘黑石也皱起了眉,没说话。
    还有一些闭眼的修士也开始睁开了眼,发觉不见紫衣紫剑,不由道:“输了?”
    傅灵佩一双黑眸看不出情绪,陆篱姝担忧地攥紧她袖口摇了摇:“师妹别担心,回头,回头大不了我们去求师尊答应去。”
    连全身被捆狼狈躺在地上的陆玄澈也笑了起来,声音清朗:“我就说,我就说,静疏你不该嫁他!”
    “不,他没输。”
    话音刚落,一抹紫色凭空出现,越来越大,越来越盛,仿佛是天际初开之时的一抹紫罡,清而烈,刺目到极致,冲破层层白浪,冲破连绵不绝的绵之剑境,让人目眩神迷。
    剑即人,人即剑,心神守一,飞花成剑,落叶成剑,无我无剑!
    “这……”
    “有生之年,我竟还能见到剑之第四境,无我境!”刘黑石喃喃道。
    这样,这样一个天才……
    他激动地半晌说不出话来。他竟然差一点,便要将可以展翅的雄鹰斩断翅膀,差一点便要将归一的天才折在手中!
    多少年了,归一派的历史上有多少年不曾有领悟到第四境的剑道天才了!
    他有愧。
    刘黑石老泪纵横,但这一刻,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失态。
    楚兰阔早就不攻击了,一双冰雪似的双眸此时盛满了赞叹与狂热,有生之年,他竟还能见到这般美的剑!
    是的,美。
    合道之剑,以道义的奥妙和韵律感染着每一个人。
    傅灵佩也沉浸在那一道紫极剑光里,仿佛开天辟地的一剑,风雷紫罡,轻烟也似,酷烈也有,说不出的神妙,似有所悟,要抓,那种神妙感又像滑溜的小鱼从指间溜走了。
    天剑峰在的弟子们都疯魔了,痴痴呆呆回不了神,就连紫脩峰的峰主妩清也收起了一贯的媚意,赞叹不已。
    丁一沉浸在那玄妙的感觉里,心神空明,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无我无他,唯剑而已!
    身与剑融,心与剑融,前所未有的畅快!
    “剑,出!”
    楚兰阔合身退开,碧水剑层叠浪,却被紫光层层破开,他嘴角突然翘起,身上气势一变,再次升高,身与剑合,竟然也是剑之第四境!
    一日内连受两次冲击,众人已是麻木了。
    ……这些人都不是凡人。我辈还是看斗剑吧,无需自寻烦恼。
    与丁一明显的临阵突破不一样,楚兰阔的绵剑第四境无我境极稳,看起来已是突破了许久了。若不是丁一今日露出他的实力,怕是要过许多年才会有人知道了。
    穆亭云“好好好”地说了半天,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称赞楚兰阔好,还是为又多了一个外援的女婿剑之第四境好。
    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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