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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修真记-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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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意地转向赶来的傅灵佩:“傅师妹,你看是不是?”
沈清畴神情莫辨地看了他一眼,也在门前站定,还顺手施了个涤尘诀,瞬间便又恢复成了之前那个干干净净的沈真人。
“莫真人果然心细如发,还有两分运道。”
傅灵佩一边叹着,一边将洛樱往地上一放,却见门前三米处,那些土都过不来,挤挤挨挨地将四周都填满了,昏暗中,唯有门前的一盏廊灯还幽幽地亮着。
她这才放下心来,仔细地端详眼前这道门。
非金非铁,触之冷硬。与冰宫繁复的曼陀罗花相比,此处的门简洁地厉害,就一块铁疙瘩展平了嵌在土里,连个把手都无,称之为门还有些抬举了它。
可整座地下,又怎会有一道这样的门立在此处?门后,又是什么?
“这……怎么进?”莫语阑的得意没过一秒,就换成了尴尬。
没有任何下手的地方。
不论用灵力还是蛮力,这“门”都推不开拉不出。
众人一筹莫展,唯有沈清畴还一脸淡然,仿佛眼前之事没有比他弄脏的袖口更重要。
莫语阑斜眼看他,本来这人与他师弟抢道侣他便看不惯了,现下看着更是不顺眼:“沈真人这般淡定,是否另有高见?”
沈清畴:“……”
“高见没有,愚见倒是有一条。”沈清畴似笑非笑:“一叶障目。你们以为长得像门,就真的是门了?”
傅灵佩颔首:“确实如此。我之前便觉得奇怪,这门就这么立在此处,未免有些太晃眼了些。徽记法阵一概皆无,那些泥土又是怎么挡住的?拉也拉不动,推也推不开。所以……”
“所以这门就是个障眼法!”
莫语阑也明白过来,击掌道。
“对也不对。”傅灵佩见洛樱还懵懂,接着道:“门是真的,土也是真的。设计此处的人心思也是极巧,来到这里的人,大多都被这所谓的门吸引去了注意力,反而将真正该注意的地方忽略过去了。”
葱白似的玉指拂过矗立着的“门”,滑过泥塑的粗糙的墙,落到左上角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地方。若不是傅灵佩特地指出,还没人能从那粗糙的颗粒里察觉到一个微微凹下去的槽。
“便是这里了。”
傅灵佩嘴角扬起了笑,笑在幽蓝的光里有种夺魄的艳丽,皮肤白得近乎透明:“我比较过这一整片的泥墙,只有此处,泥土的黄色略浅一些,颗粒也要比旁的粗糙些。”
若不是傅灵佩特意指出来,光凭那么浅的浮色,还真没人去注意到这么细微的区别。
整面墙由粗糙的土粒糊成,像是被一只巨大的刷子随意刷过几道就算了,起起伏伏不规整凹凸的地方多了去了,何况还有这么显眼的一座门杵在眼前,谁会特意去观察旁边?
虽说修真者神识纤毫毕现,但也没有凡人所想那么神奇。
洛樱不由自主地向一旁看去,果然见到沈清畴眼里沉醉的光。她的心顿时苦得像是刚刚从黄连里捞出来一样。
“话虽如此,可找到这个凹槽又有何用?”洛樱不自觉道。
“不知道诸位知不知道罗指?”
“不巧在下正好知道。”莫语阑将剑重新插入剑鞘,走上前来,挑衅地看了眼沈清畴:“所谓罗指,是上古修真者利用小五行术在洞府门前设的五行术法,只有精通五行术法之人才能破。”
沈清畴不以为意地轻笑一声。
“哎,你不会说这个地方是罗指?”莫语阑惊讶地摇头:“这不可能。且不说罗指形似圆盘,奥义天成,可这凹处不平,粗糙无比,哪可能是罗指?”
莫语阑的话也没错。
傅灵佩点头赞同,却也无意解释,只对着凹处细细观察。
“不如慕远真人来解释一番?”
沈清畴袖着手,目光落在被无形隔开的泥墙上:“静疏所言无差,你的解释也对,却忽略了一点。罗指虽多是上古修真者在洞府前使用的,却并不绝对。此处更是被后人演变过了,相对要简易一些,也更好破解得多。不然光五行齐备,我们四人便过不了关。”
“确实如此!”
傅灵佩退了回来,对着其余三人,脸色难看:“与沈真人所说一样,此处的罗指确实由人后来改过,这里变五行为一行,只是……这一行,却是土行。”
之前的一切便说得通了。
此处为地下,有天然土行做基,也难怪那些土过不来。
可偏偏这四人里,没有一个有土灵根的。
其余人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修真者可以发出自己灵根以外的术法,但那其实是一种转化,一种拟态,譬如没有火灵根的,在野外却可以发出一些火球煮汤之类的,但即便转化成了火灵力,但实质本身的灵力根源是不会便的。
而“罗指”,只看根源。需一个具备土灵根的,发出纯粹的土灵力沿着这罗指内部运行一周天,才可破关。
可真是……流年不利。
傅灵佩叹了一声,看向其余人:“你们可有法子?”
“……”
众人默。
“我有一个想法。”却是洛樱,她左指掐诀,唤出了一只涂龟。“不知,这土灵兽可否代替?”
傅灵佩眼前一亮:“自然可以!”
她怎么就忘了,这驭兽宗上下一心奉以为荣的宗旨,就是“老子自个儿不行用灵兽堆也堆死你”!平均一个驭兽宗金丹,三个灵兽是起码的,何况这洛樱作为驭兽宗金丹第一人,手头的灵兽还能少得了?
“来!”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洛樱指挥着涂龟慢慢地将土灵力输入土“罗指”,根据傅灵佩所言小心运行一周天后,一道浅色的光晕转了一转,整个土墙便似被激活了一般。
最中间的“门”闪了闪,便凭空消失了。
露出一道黑黢黢的洞来,一人高。
接下来的路,谁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四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傅灵佩一哂:“我先吧。”
说着,当先跨入了黑洞,一条静谧的小道,伸手不见五指,她唤出莲灯,也只能照出身前一尺的路,神识也探不出去,仿佛整个天地都被幕布掩住,透不进一点光来,只能凭着感觉往前走。
走了几步,便到头了。
傅灵佩灵力一弹,眼前的东西便轰然倒下,激起一大片尘土。
她早有感觉,憋住了气,反倒是洛樱一阵一阵的咳嗽声传来,像是呛了一嘴的尘:“傅,傅真人,你……”
傅灵佩嘴角微微翘起,半点不带耽搁地跨了出去,一片白光蓦地出现在眼前,她不由地闭了闭眼睛。
“哇!”一阵惊叹声响起,莫语阑的嘴张成了个“o”型,温文尔雅的气质破坏个干净,竟显得有些傻气。
“这,这是……”洛樱也睁大了眼睛。
眼前出现的一切,完全颠覆了他们的想象。
第192章 189。188。1。1
这里明明是地下,昏黄十里不见人的地下。
眼前却一片明朗,顶上甚至有一片青天,一轮旭日高挂,清风十里,湿润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眼下是一片青翠的原野,风吹草地见牛羊的原野,只是见得却是那……满地的虎头猪。虎头猪一只只地遍布在这片青翠里,与狰狞的外表不同,个个都垂着脑袋,在那乖乖地吃草。
“看来,是没找错地方了。”洛樱喃喃地看着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切。这一跨,究竟是跨入了什么地界,为何如此得匪夷所思?连那虎头猪也乖顺起来,反倒有种隐隐预约的违和感。
“总觉得……此处不是我们能解决得了的。”莫语阑心里也有些不得劲。
沈清畴却笑了:“怎么,你怕了?”
“谁怕了?”莫语阑挺起胸膛:“我们比一比,谁杀的猪多!”
沈清畴:“……”
洛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傅灵佩更是扶额,见莫语阑还没反应过来,不由叹气,亏得第一面还觉得他是谦谦君子,几日下来才觉这明明就是个活宝嘛,偏生长了副欺骗世人的好皮囊。
莫语阑挠了挠后脑勺,心道有什么不对么,怎一个两个都这般模样。
沈清畴怜悯地看他:“莫真人要去杀猪,我倒是不反对。只是这比试,还是算了吧。”
比一比谁杀的猪多……杀猪的……屠夫!
莫语阑这才反应过来,一张脸顿时涨得有如猪肝色,几乎要冒烟。他忍不住道:“光笑我有什么用?一会要过这片草地,你们还不是要杀猪。”
虎头猪,那也是猪啊。
他委屈地想。
傅灵佩憋笑着道:“也不是一定要杀。”
“此话怎讲?”洛樱难掩好奇。
“最近这些日子,我抓了不少虎头猪回来。”傅灵佩看着那还在闷不吭声吃草地虎头猪道:“这虎头猪无魂无魄,明明是个死物,偏生具有极强的攻击性,还有一定的战斗判断力。可死物怎么还会有判断力?”
“你们怎么想?”
莫语阑忍不住再挠了挠脑袋:“莫非是没死透?”声音微弱,便是自己也不敢相信这个理由。
沈清畴又轻笑了一声。
——这死小白脸!
莫语阑想要撸袖子,却被傅灵佩郑重按了下去。
“可不就是没死透吗?”她缓缓道,声音淡却稳,让人不由得不信服。
“我就剖了一具,没想到在里面找到了这个。”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颗圆润剔透的黑色琉璃珠,约小拇指大小,日光透过来,还有种盈盈的美。
“漂亮吧?谁能想到这么漂亮的东西,是从这么个身子里长出来的?”傅灵佩指尖一转,黑色的琉璃珠又收了回去。“造出这虎头猪的人,将这子珠留在了其体内,代替早就散没了的三魂六魄支使其行动,所以这明明早就是死物的,却有一定的判断力和攻击性。”
“而母珠,必然是留在那人身边,若有事,那么这些成千上万的虎头猪便是他最听话的部下,肯为他舍生忘死。”
洛樱听着,眼里不由露出愤怒来。对她来说,灵兽是伙伴,妖兽是仇敌,要么杀要么活,全然不能想象为什么会有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你还未说,怎么不杀这些……”洛樱顿了顿又道:“就到对面呢?”她一指对面的茅屋,看样子,那才是真正他们要找的地方。
傅灵佩摇摇头:“别急。”
她抬头看了看顶上的日头,渐渐要爬到正中,金色的光猛烈地照下来,让人突觉有些热意泛上来。
“等。”
傅灵佩盘腿坐了下来拍拍身旁的地面,示意其他人坐下来。
“等?”莫语阑一个蹿起,将正要坐下的沈清畴挤到了一旁,一屁股坐了下来:“等什么?”
“等日上中天。”沈清畴端地好涵养,也不生气,施施然地走到傅灵佩另一边坐了下来。
“沈真人所言极是。”傅灵佩颔首,看着身前一无所觉的那些虎头猪们道:“不知你们是否听过凡人界的苗族?苗女善蛊,这子母珠与这子母蛊的原理是一样的。”
“魑魅魍魉,蝇营狗苟最惧的,就是这正午最烈的日光,浩然正气,无惧外邪。那时,便是这些虎头猪最虚弱之时,子珠里的邪物自然会隐没藏好,那时我们再过。”
此处的旭日,也许并非真实。但时辰,却是对的。
阳光普照,便是在地下,这些邪物也会相对虚弱些,再配合其他手段,要悄无声息地过,还是不难的。
沈清畴的眼里泛起了一丝笑意,这笑意浅淡,一下子便隐没了。脸上的神色便有些怔忪,像是陷入了梦里一般。
“到了。”
傅灵佩的两字似隔了一层纱,半天才传到他耳里。
沈清畴不由晃了晃脑袋,也记不起自己想了些什么,见其他人已经跃出老远,便也跟了上去,雪白的袍子在半空中飞出一道弧线,美而脆弱。
虎头猪蔫搭搭地垂着脑袋,趴在绿地里,完全无视那些从身边走过的几人。黑洞洞的眼睛茫然地睁着,乍一眼看去,有些惊怖。
四人却恍若寻常,配合着隐匿阵,静悄悄地走过那些可怖的妖兽。
一里路对于修真者的脚程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即便他们有意放慢脚步,也不过几息,那个茅草屋已经近在眼前。
眼看便要到了,傅灵佩忍不住长舒了口气。
随着“啊蛇——”一声尖叫,洛樱跳着脚不管不顾地往茅草屋冲去,一手长鞭呼呼地乱打。
像是惊醒了什么,原本沉默无声的虎头猪纷纷站起了身子,无数的眼珠漠然无声地看向傅灵佩一行人。
隐匿阵失效了。
对于这样无魂无魄之物,除非无意,任何幻术都只是一层浅纱,只需一个照面,就会被看穿。
傅灵佩顾不上追究责任,也不再留手,炙云鞭当空排起一道烈火往虎头猪方向一推,人便往茅屋窜去,正好跟在洛樱身后进了屋舍。
莫语阑和沈清畴还在外,成千上万只虎头猪已经围了上来,发起了攻击。
蚁多咬死象,任何一个金丹修士,面对这样七八百的三阶妖兽,无数只低阶妖兽,都不敢拍胸脯说自己能撑到最后。
茅屋内简简单单,除了一个蒲团,还是只有正对着的一扇门。
看来只有通过这道门,此处的危机才会接触。
可是……时间来不及了。
任是沈清畴和莫语阑拖时间,茅屋在无数只虎头猪的冲击下,仍然支撑不到两息,便塌了。
无数的茅草嘭地落在了地上,溅起了无数的灰尘。
傅灵佩的眼一瞬被灰尘遮住了。
一道长长的影子从阴诡处窜出,眼看就要击中!
第193章 189。188。1。1
在傅灵佩一行陷入虎头猪的包围之时,楚兰阔的居所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不知这位……前辈所为何来?”楚兰阔恭敬地拂了拂身,眼前之人修为看不透,但气机圆融,境界明显在他之上。
只是玄东界有数的几位化神都在修补法阵,这位……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楚兰阔不确定地看了看眼前的俊俏修士,眉眼端清,却偏偏让人觉得无处不媚,浑然天成,若是定力差一些的怕是当场便要失态。
“你便是天元派天剑峰峰主?”那人也不回答,反倒直接走到了正位坐下,一派天经地义的模样。
“正是在下。”楚兰阔也不恼,随之坐到了次座,又问了一次:“不知前辈所为何来?”
“嗯,根骨不错,心性也佳,勉勉强强能做那女娃娃的师傅。”
狐九卿仍是没有回答,一双眸子眼角上挑,直将楚兰阔里里外外看了个透彻,才点头道。
“前辈认识我那小徒弟?”楚兰阔直觉想到了傅灵佩,也只有她才能认识这么多奇奇怪怪之人。
“一面之缘。”
“可惜晚辈那小徒弟不在身边,倒让前辈白来了一趟……”
“她去了何处?”狐九卿的眉毛上挑,那一挑就像是挑在了人的心尖上。
楚兰阔浑似没有看到,只道:“请恕晚辈无法告知。”
语气清冷。
狐九卿轻轻笑了声,声音魅惑:“看着我。”
眸中原本还黑白分明的瞳孔瞬间放大,占据了整个眼,一眼望去黑洞洞似要被吸进去一般。
楚兰阔不受控制地抬头,眼神渐渐迷离起来,一贯无波的面上起了一丝涟漪,正要张口,却悚然一惊,很快便清醒了过来。他犹自挣扎,额间的汗一滴一滴地沁入地上的青砖石里,眉心高高隆起,试图要聚拢起涣散的神智。
心内惊骇,自结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等无法抗衡的情况,心里暗叹这一声“前辈”果是没叫错了。
也只有化神,才能让他毫无抗衡之力。
狐九卿却起了兴趣,眼里的兴味渐浓,见楚兰阔一张脸都涨红了,便撤了术法,轻声道:“不错,我天狐九媚之术你也能凭借意志逃脱,人修中倒是少有。”
“前辈过誉了。”楚兰阔垂眸,敛下波澜。
“现下你应该明白我所为何来了吧?”
“前辈想来是为了我徒儿身边的小天狐而来,只是……现如今你我立场相对,怕是不合适……”楚兰阔脸现为难。
狐九卿冷哼了一声:“立场?什么立场?”
“你我都心知肚明,玄东承平已久,我大荒儿郎的爪子是钝了不少,趁我不在,拿你人修做了次磨刀石;可你人修也不是好惹的,干脆来了个顺水推舟,也顺便磨了磨安逸的后辈,想来那些蠢物的皮肉筋骨你们使得还算利索。既然都有共同的目的,何来立场相对?”
这话也不错。
从高层来看,双方利益共同,除了低阶打生打死,也不是什么生死大仇。
楚兰阔拱了拱手苦笑道:“前辈有所不知,最近出了一批妖兽,十分奇特,晚辈的小徒弟便是被派去调查此事的。”
“哦?奇特?”狐九卿视线漫不经心地瞥向搭在扶手上的指尖。
“前辈请看。”楚兰阔也不赘言,直接从储物袋中抛出一具虎头猪。
这猪他们元婴一人留了一头在身边以作研究,这头猎来还没多久,气息虽有些弱,但还活着。从外表看来,短短的一段时间,虎头与猪身连接处已经近乎完美,显然制造出这虎头猪之人的手艺越来越纯熟了。
“这是我们最近猎得的。”
狐九卿一怔,原本还漫不经心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他坐正身子,将神识一寸一寸地扫过胡乱挣扎的猪身,怒道:“世道猖邪!竟然出了这么个败类,如此折辱我大荒妖兽,实在该死!”
怒极之下拍了一掌,椅子的扶手与地上的猪身瞬间一同化作了齑粉。
“如此活着,还不如死了。”声音轻柔,眼波含情,不知何处而来的一阵风,卷着这些尘灰散向了远处。
“小狐肆也是跟去调查了?”
楚兰阔一愣,料想这胡肆该是娇娇的名字,才道:“确然如此。”
“带路。”
狐九卿站起身,眉眼的风流全化作了雷霆怒气。
“喏。”
楚兰阔颔首,脑后的青绸飘起又落下,长睫微垂,将所有情绪都包拢了住。
——看来这便是破易道君所言的一线生机。
甚好。
傅灵佩自是不知道她师尊正带着救星前来,便是知道,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她一个提气跃过崩塌的茅草,躲过了袭来的长鞭,仍然跳到了依然矗立着的门前。
是的,门。
即便整个茅草屋十不存一,只剩南边角落还留了一点残壁,可正对着众人的那扇门仍然直挺挺立着,立得好好的。
她背朝立门,眼前仍然是那一身艳红的女子,长鞭赫赫,身周的三只灵宠正对着她张牙舞爪。
“是你。”傅灵佩叹道,从一化七,围在身前,袭来的妖兽皆不合一剑之敌,身前很快便落了一地的尸身。
洛樱眼里透出一丝疯狂:“没想到被你躲过去了,还真是命大。”
莫语阑头大地一剑劈落一只虎头猪,回头喊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内讧!”说着,还瞪了沈清畴一眼。
沈清畴莫名地瞥了他一眼,一卷拂尘,继续将眼前的虎头猪打落。
可数目太多了,即便他们左遮右挡,仍然无法挡住源源不断汹涌而来的兽群,只能眼睁睁看着虎头猪一头又一头地冲进了茅屋废墟。
傅灵佩无法,只得唤出娇娇和灰兔子,让其帮忙应付,只专心对付眼前的洛樱。
孰料洛樱竟呆立不动,傅灵佩求之不得,抓紧时间用神识将身后之门一寸一寸地扫过,只留了一分心力留意。
“你!……”
洛樱的长鞭刚刚执起,又“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眼中的疯狂之色更浓,捧着脑袋闷声叫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与她争夺一般,无法自控。
傅灵佩蹙了蹙眉,猜测得到了证实,心里便不知是什么滋味了。
“娇娇,一息之内,你可否将洛樱的三只灵宠控住?”
娇娇递来了个没问题的眼神,一跃躲过袭来的虎头,长尾一卷,便将袭来的头颅硬生生拽了下来,蹲在灰兔子的脑门上,施起了幻术。
傅灵佩无声无息地跃起,趁那三只妖兽一个晃神,炙云鞭起,卷着洛樱的腰身便跳回了门前,一张清心符贴在了她后心,到底心存不满,任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也没去扶。
洛樱闷哼一声,眼便睁了开来。
清心符起了作用,眼底的疯狂退了去,一片清明。
那三只原本还嘶吼着要扑来的灵宠瞬间安静了下来。
傅灵佩蹲下身子,拍了拍她脑袋:“醒了?”声音轻柔,却透出十足的危险。
洛樱神情复杂,脸上浮起了愧疚之意,一贯爽脆的声音也弱了下来:“对不起。”
……若不是她心智不坚,怎会被虎头猪身上所附的邪物所侵扰,所蛊惑。
现而今想起来,在吞天草之时,她就未曾恢复过来,后来知晓沈清畴与傅灵佩的关系,更是心思浮动,暗藏嫉妒。而到了此处,这一分的嫉妒被引诱成了十分,做出了这等事来,惊动了虎头猪,更是趁隙伤人,简直是猪油蒙了心,真真是再无颜见人。
“既然对不起,那就将这里好好守住。”
傅灵佩也不客气,若非之前洛樱有艰难挣扎的迹象,她绝对是击杀而不是救人了。她可不是那爱做善事的的光头和尚,现如今人手短缺,总需争取出时间来让她将这扇门弄明白,不然时间一长,他们都得交代在这里。
“自然。”
洛樱站了起来,只觉肩背酸痛,不由苦笑了声,带着三只灵宠与娇娇、灰兔子将傅灵佩连着门围了个严严实实,任是一只蚊子都进不来。
“这才对嘛!”莫语阑的神识一掠,见两人又恢复了旧日模样,心中大慰。手中的剑更是舞得滴水不漏。
傅灵佩松了口气。任从一在周身浮动,身子缓缓蹲了下来。
门边的墙壁早就没了,光秃秃地立着。傅灵佩的手指拂过立门左侧的一个截面,果然在那里摸到一个四四方方的凹槽,手掌般大小。若不是茅草屋提前塌了,这凹槽嵌在茅屋墙壁与大门的连接处,怕是任她怎么找也找不到这处地方了。
傅灵佩忍不住轻笑了声,看来洛樱这发疯,倒是发对了。
凹槽里的图案……莫名的熟悉。
傅灵佩不由将眼神落到还在蹦跳的小狐狸身上,光秃秃的两条尾巴一甩一拽,便是一只虎头猪的陨落,十分血腥。
凹槽里的动物,比她多了七条尾巴。
——九尾天狐!
傅灵佩蓦地想起一物,神识在玉戒中一探,一道四方青木令便出现在了手中,正是狐九卿初次见面便给予她的客卿令。
她福至心灵,将客卿令往凹槽一按,只听一阵令人牙疼的“咔咔”声,门往旁边开了。
“嗷嗷嗷,开了开了!”
娇娇早就打得不耐烦了,见立门往旁边移开了,一个扑身便想进去,却被傅灵佩拎着长尾巴拽住了。
“老大!”她哀怨。
傅灵佩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喊了声“走了”,便伴着灰兔子一蹦一蹦的身子当先跨了进去。
莫语阑沈清畴和洛樱几乎是同一时间冲了进去,那些虎头猪原本还打得起劲,见讨人厌的气息没了,不解了一会便又慢吞吞地趴会了原地。
刚刚跨过那扇门,傅灵佩脚下一空,人便往上一跃,直接踏在了从一剑,缓缓往下落。
灰兔子就没那么好的运道了,沉重的身子一颠直往下落,“哀哀”的叫从三瓣嘴里出来,反倒给他添了别样的生气。
傅灵佩一笑,炙云鞭卷住那沉重的胖兔子,只觉脚下的吸力也变重了许多,干脆一个收手,便将他与娇娇一并送入了须弥境——接下来还不知是怎样的龙潭虎穴,不若就让他们在里面休养生息吧。
傅灵佩无良地拍手,也不去管娇娇的叫骂跳脚,任从一落了地。
或者说,水面。
眼前是一片空旷的洞府,傅灵佩落脚之地正是一片镜湖,幽蓝的水起了一层涟漪。
“哎哟!”随着莫语阑一声惨叫,一阵“噗通”声响了起来。
傅灵佩忍不住扶额——这莫师兄真的不是专门来搞笑的么?那些称他为芝兰玉树、君子温润的究竟是瞎了眼还是瞎了眼?
只见莫语阑无辜地用本就湿透的袖子抹了抹,还是一脸水,这才想起有踩剑这回事来,一个腾身出了水面,施了个涤尘诀才道:“你们看的,都不是真实。”
便是洛樱原本还沉重的神色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沈清畴当先落到了洞府最前,踩到了实地上。
傅灵佩随后,炙云鞭蓦地出手,带着赫赫火影往前方空气击去,声势迫人,声音极冷:“还不出来?”
“阁下鬼鬼祟祟,窥伺已久,莫不是无颜见人?”
“姐姐,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呢。”排山倒海的气势将一道袅娜的身影逼出,傅灵飞一双眼波光盈盈地看来,见到沈清畴面上便是一亮。
掩嘴一笑道:“沈真人也来了。”
傅灵佩一愣——怎是她?
那这些虎头猪莫不是她弄出来的?她暗自摇头,以她对傅灵飞的理解,她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只是不知,这背后是谁了……
“看来二位,倒是旧识。”傅灵佩扫了那同样的白衣二人组,缓缓说道。今生没有她的介入,这二人兜兜转转居然也认识了。也不知,是怎样的因缘?
“姐姐说笑了。”傅灵飞咯咯笑了起来:“沈真人这般的人中龙凤,任是谁人能不知?”
“这位妹妹,收起你那乱转的眼珠子,小心我把它摘下来当球踢。”洛樱泼辣的声音响起,她当先站了出来。
“你又是谁?”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洛樱是也。”
傅灵飞有恃无恐:“没听过。”
傅灵佩不管他们的嘴皮官司,长鞭一甩,当空打去!
从一剑也从旁处带着无尽的烈焰席卷而来,傅灵飞孱弱的身子一下子湮没在了无边的火意里,她忍不住惨叫了声,语声痛恨:“傅灵佩!你好狠!”
——远不及你。
傅灵佩冷笑了声,不顾洛樱和莫语阑的侧目,又一剑再落,前世灭门的恸意在那一剑中展露。
剑意无边,却无端端让人想落泪。
“慕远救我!”
第194章 193。192。1。1
傅灵飞的求救没有换得沈清畴一丝一毫的动容,眼睑无波,从容淡定,仿佛眼前不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逝去,而只是一株草、一朵花,与他毫无关碍。
从一不愧为灵宝,琉璃色的剑身和着烈焰破空而去,竟有种凛冽的美,这美与执剑人放在一处,更让人心悸。
“你不救?”
洛樱看向沈清畴,轻声道:“她在向你求救呢,慕远真人。”
“救?我为什么要救?”沈清畴嘴角含笑,艳艳红光映在他的眼底,似是映上了无边的热烈。
洛樱跳动的心,却彻底冷了下来。
她曾经误以为他眼中的风景绝美,却不料一切只是错觉,这人冷心冷肺,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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