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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修真记-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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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灵佩蹙了蹙眉,声音冷了下来:“让开。”
    “傅真人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呢。”那人羽扇轻摇,比起前日那送花跳草裙舞的某人来说规矩了不少:“蔽姓邱,邱羽,驭兽宗木合真君乃某祖父。”
    钟眉环胸笑嘻嘻地看他,邱木合?驭兽宗的元婴大圆满?倒是来了个仙二代,可惜,前日那归一派清河真君的嫡子来也不顶用呢。
    傅灵佩眼皮都未抬:“让开,你挡路了。”
    语气平和,不疾不徐。
    邱羽皱了皱眉,果然与传说中一样难缠。袍袖一动,掌中凭空出现一团毛茸茸粉嫩嫩的苍空鼠,这可是他无往不利的追女秘技,只要此物一出,便没有女子不动心的。
    只要收下,后事徐徐图之便可。
    果然,一旁看戏的有几位女子竟然尖叫了起来,眼中冒出了一层肉眼可见的粉红色泡泡。
    “苍空鼠苍空鼠哎!好可爱好萌好想养一只!”
    “看那湿漉漉的大眼珠,粉嫩嫩的小身子,啊,我的心都要化了。”
    “不愧是驭兽宗的,苍空鼠可是出了名的难抓。”
    ……
    傅灵佩身子微不可见地颤了颤,试图远离那一团毛茸茸。不论是多可爱的老鼠,只要是老鼠,她都不待见!头皮发麻,偏脸上还故作沉稳,只睫毛眨了几下。
    就是这几下,被邱羽看在眼里,误以为傅灵佩欢喜,便捧着苍空鼠靠近了几步:“真人……”
    “嘭——”一声,一道白色的身影砰然倒地。
    傅灵佩居然在激动之下爆发出了极大的战力,用剑柄就将这毫无防备的真君嫡孙……给,拍晕了。
    周围静了一静。
    还真是活久见。但凡女子对长得还算俊俏的追求者,便是不再不喜欢,也还是有几分容忍度的,至多拒绝得干脆一些,但这样毫不容情上手就扁的,还真是千年挑不出一个。
    苍空鼠从邱羽掌中跳出来,叫了几下,见主人不理它,忍不住用小身子去拱他。
    娇娇在她肩膀上直跳脚叫好:“老大威武!老大威武!一只臭老鼠又丑又难看,居然还敢来跟娇娇争宠,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
    破锣嗓在营地里飘得老远,杀伤力不比傅灵佩这一下弱。
    队员们纷纷退了十丈,一直高昂着的头低得不能再低,这俩堪比灵宝的杀伤力……突然觉得有点丢人。
    沈清畴也是刚刚从外回来,见到这一幕,莫名地笑了一声,洛婉从一旁接话:“这便是你喜欢之人,倒是比旁的那些矫揉女子有趣些。”
    沈清畴不置可否,直视着眼前女子,只觉那身影像是从记忆里抽出一般,青衣翠叠,只是神情,却要柔和的多。
    他不由扶了扶额。
    “又疼了?”洛婉关切地问他。
    沈清畴摇了摇头,再抬头,眼里是志在必得的执拗。
    莫语阑却是在一旁从头看到尾的,见此轻嘀咕了声:“弟妹这样,看来你倒是不需害怕被人拐跑了。”想着,轻轻笑了声,笑意到底浅,一闪便没了。
    傅灵佩生怕丢人,只怪娇娇那破锣嗓太催命,搂着她一溜烟地进了帐篷,交完任务卖完妖兽,就匆匆忙忙地回了洞府。
    过了一个时辰才出来,径自去了夜市。
    路上遇见之人,目光浮动,嘴角藏笑,倒是前几日的拦路男子都断了,一下子清净了不少。
    傅灵佩这才觉得舒坦。
    虽说将人打昏不地道,但若是能就此一劳永逸倒也不错。起码,凶名在外,便无人敢轻易捋虎须了。毕竟再艳的牡丹,若是有刺,那也不美了。
    一路顺当地来到黑市入口,苏正已经等在了那里。
    脸上的气色比七日前还要差,身上的灰袍卷毛得都看不出原样了。见到傅灵佩,神情不免露了点急切出来,拱了拱手:“真人安好。”
    傅灵佩也不吊他胃口,直接扔了个玉瓶过去:“三颗极品清喾丹,幸不辱命。”
    苏正喜出望外,三颗极品?
    便是一颗极品,他都赚了,何况是三粒。最主要他内伤拖太久,极品丹一颗便可彻底涤荡旧尘,甚至能帮他再巩固身躯血肉。修士修灵,但血肉之躯作为载体,若是一着不慎,中途有些暗创,也会极大影响道途。
    不禁喜极而泣,拂身作了个大礼:“多谢真人,若他日真人有要差遣,苏某定当尽心竭力。”
    语气不可谓不诚恳。
    不过苏正也不单单是为了感激,交好一个炼丹师,绝对是有益无害之事。何况这炼丹师还在他求救无门之时帮了他一把,他苏正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傅灵佩一挑眉:“当真?”
    苏正:“……”
    “自然是真。”
    傅灵佩也不客气,反正苏正说了有差遣当遵从,她不用白不用。何况到时她手里漏点灵丹出来,苏正怕是求之不得。
    “你帮我在这坐着。”傅灵佩指了指前次她坐的位置,将幡也一并交给他:“我炼丹的规矩,你上次便听说了吧?”
    苏正点头。
    “那好,每七日,你便在此帮我交接炼丹委托,记得,只接一单,要四五品丹,云尘不接。结束后便去水十一洞府找我。”
    傅灵佩自是不怕苏正会做那卷丹潜逃之事,且不说天峰山营地管理严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便是这人眼神清正,也不像那会偷鸡摸狗之人。
    自此,苏正便在此扎了根,就算兽潮结束,仍时不时会帮傅灵佩接取一些慕名而来的炼丹委托,处理俗务,开了个商铺,倒也翻腾出不少浪花来,再不是之前一穷二白毫无根基的散修了。
    所以说,这世间之事有阴差阳错,便有顺水推舟。苏正不知道自己一番真情流露的话语,竟然让他就此抱上了一条金大腿。待其结婴之后,仍然时不时庆幸在当日没有错失机会。
    傅灵佩解决了一桩心事,便径直回了洞府。原本她就不耐烦这些俗务,可惜就算是修真者,也不是完全超脱世情,甚至为了修炼资源,还需自我经营一番。
    不过傅灵佩修炼时间尚且不够,哪里舍得浪费在此。既然苏正撞上来,她不好好利用一番实在对不起自己。何况双方得益之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不是差理。
    一夜修炼。
    傅灵佩盘膝静坐,空明境下,灵力修炼飞快,原本超过一半的灵力更是在朝金丹圆满发展。
    还未等她醒来,营地突然爆出一道尖啸。
    秦绵立刻睁眼,哪里有一分困倦,瞬间飞身下榻,见傅灵佩还端坐不动,沉浸在修炼中,不免有些羡慕,看来小师妹是进入了空明境。
    人比人,气死人。
    她咧了咧嘴角,眼里浮现出欢快的笑意,聚指为灵,一颗细小的灵力球便要往傅灵佩的天突穴弹去。
    灵指天突穴,是修真界唤醒进入深层修炼之人的不二法门。
    傅灵佩只觉身前一疼,便睁开了眼。耳中瞬间被刺耳的尖啸灌得满满的,简直是连绵不绝。她不由拧了拧眉传音道:“师姐这是小兽潮来了?”
    “是。小师妹且快些!师姐先去了!”说着,秦绵便电射而去。
    傅灵佩袖子一卷,将在一旁揉着眼睛的娇娇抱在了怀中,人也瞬间出了洞府。轻烟步出,似慢实快,居然很快便追上了秦绵,甚至反超了过去。
    半山腰也在一刹那间冲出了许多金丹修士,纷纷一溜烟地往山下跑,就像是屁股后有妖兽在追一般。
    众人齐出之景,蔚为大观。
    一些修士明显是风流一夜,衣衫敞露,脖子上一些细小的红痕还被看得真真的。
    傅灵佩扫了一眼,情绪未变,直接往营地前线而去。今日分理处应该没人,自该去前线支援才是。
    果然,她才刚刚到那,便发现半空中凭空而立的四大元婴修士。
    楚兰阔赫然在列。
    看来,今日是师尊轮值。
    每十日的小兽潮极为规律,似乎妖兽和人修双方都将此作为一个机遇,三大派加散修联盟各出一个元婴修士压轴,除非对方的四阶妖兽出手,他们不得插手。
    对面天空,一字排开,也来了四位元婴妖兽。
    腾空而立,气势十足。不过元婴妖兽还不能化形,全部以真身上场,一虎,一狼,一鸟,一虫。
    倒是齐全。
    傅灵佩站到了天元派那一处,等着分派。
    妖兽已经发起了总攻。
    
    第181章 179。178。1。1
    
    门派的效率还是很高的。
    以金丹修士为单位,每人负责一里范围内的警戒和救援。
    筑基修士为主战场,金丹只需把控好负责范围内的战斗,将隐藏在群兽中的三阶妖兽找出来一一斩之,当然,也有直接几只三阶妖兽上来群殴的。
    妖兽只有上了四阶,才会开智。四阶以前,全凭本能。
    对于妖兽,修士的血肉是大补,修士金丹更是能让其上一个台阶,唯有上了四阶,摆脱本欲的压制,才能真正坐下与人修谈判。除却那些天生高贵的品种,大部分妖兽是将人类当做预备粮看待的。
    当然,修士也将妖兽的皮肉精血骨头都开发出了各种用途。
    可以说,这两个种族天生对立。所以人修对狩猎妖兽,并无怜悯。妖兽对于人修,也毫无同情。若是一人修要与妖兽发展出额外的友谊,要么定了契约从小养在身侧,要么就是妖兽开了智,平等相交。
    眼下的战斗,是人修与妖兽高层心照不宣默许进行的。
    人修安逸太久,需要妖兽来磨砺后辈,增加资源。妖兽十万大荒,低等兽族繁衍无度,正好结界破损,便祸水东引,将人修也当做了磨刀石,死了的,自不会怜悯,甚至还嫌不够。不死的,将来必会成为该族勇士。
    这是傅灵佩前世很久之后才参悟到的。对高层而言,不过是一次顺水推舟,可下放到一些实力不够的修士,便是一次灾难。
    优胜劣汰,自然法则。
    傅灵佩傅灵佩任娇娇如何不情愿,仍然硬是将她塞回了须弥境。神识扩开,方圆十里内情形纤毫毕现。
    她所领队伍恰好就在其管辖范围内。仍然是三人成队,对战中临危不乱,有方有法,显见平日里训练有素。扑来的妖兽皆找不到空隙,不一会地上就躺了几句尸体。
    傅灵佩略略看了眼,发现没什么问题就转移到旁的去。小兽潮的规模也不小,一二阶妖兽连绵不绝,从远方不断蜂拥而来,现时还能支撑,可人力有时尽,若是不知节制,很快便会疲累。
    远方突然传来一道清啸,已经有一人当先斩落了一头三阶妖兽。
    傅灵佩神识一探,竟然是洛樱。
    只见她红装素裹,手持一道驯兽鞭,周身三只灵宠,端地气势非凡,脸上的笑意更盛,与傅灵佩神识一触,一道声音传了过来:“如何,比一比?”
    比就比。
    傅灵佩被那清啸激起了好胜心,到此时,她才觉出些滋味来——丁一失踪多久,她就沉郁多久。
    她神识一定,便落在了兽群中混在一处等着浑水摸鱼的吱吱兽,兔起鹘落,从一剑起,平平斩出,吱吱兽还没反应过来,顶着两只尖耳朵的头颅便被斩落在地。
    一剑,只是一剑。
    一剑之威,竟凌厉若此。
    吱吱兽虽名叫吱吱,战斗中喜欢“吱吱吱吱”叫,但实际钢筋铁骨,一双眼更是有迷幻之效,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便是落樱与三只金丹灵宠齐上,对付其也要一段时间,与她之前斩落的犀珠兽更不可同日而语。
    瞬间,原本还各自为阵的金丹修士纷纷将神识汇聚到了傅灵佩所在一块,就见其不过在几息之间,又连着斩落了两头三阶妖兽,一剑一个,干脆利落。
    “咦,这小辈倒是凌厉!看来你天元一脉又出猛将!”归一派平阳真君捋了捋胡子,见猎心喜,越看越惊疑,他“嘶——”了一声:“这,这,这丫头已经是进入心剑之境了?”
    语气不是不痛心疾首的,这样的修剑苗子应该来他归一才对。
    “可惜了,可惜了……”
    “小徒不才,向来喜欢琢磨些瞎把式。”楚兰阔常年冰冷的面上难得地露了点得色。
    ……这还是不才?
    看着场上傅灵佩一剑一个的生猛表现,平阳真君嘴角抽了抽,要是他有那么个徒弟,不还天天挂嘴边,当宝贝似的。也就楚兰阔这厮提都不提一句。
    另两人看其斗法,其乐融融。
    洛樱原是挑衅,她作为驭兽宗新一代大师姐,向来自视甚高,原本挑衅也是为了压一压傅灵佩的气焰,不料今时今日才真正见到她的战力。
    且不说那灵光晕晕的本命法宝竟然是七剑合一的灵宝,单那举手投足间暗合的道义便将她拉开了老远。眼不由黯了黯,也不再看,挥鞭而上,带着三只灵宠围猎起来。
    傅灵佩杀无可杀,一里内三阶妖兽都被她点射似得一一找出来干掉,偶尔帮负责范围内的筑基修士救个急,一时间竟空了下来。她负责范围内,人修的折损率竟是最小的,到现在还全乎着。
    傅灵佩踩剑而立,飘飞的裙摆一时静止了下来。
    除却寥寥几个,如莫语阑之类的金丹修士,她竟变作了最空闲之人。
    “啊——”随着一声惨叫,一个金丹男修一头栽入兽群,瞬间被吞吃了干净,连骨头都没剩下,被嚼吧嚼吧吃了。
    这是第一个。
    傅灵佩略阖了阖眼,这人昨日还与她打过招呼的。
    接二连三,都有不济之人当空落下,被兽群吞没。涌动的妖兽像是一张巨大的鳄嘴,无声而残酷。
    惨烈的情形,让奋战的众人都默了默。
    此处,丛林法则更为赤裸裸。便是天空上的元婴修士也不过略皱一皱眉便放了过去。
    一处金丹陨落,必然需要其他人补上。
    似乎是不约而同地,一些留有余力之人纷纷扩大了负责范围,往外延伸。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傅灵佩彻底地理解了这话,她前世不曾参与过兽潮狩猎,不曾有过这样真切的感受。旷野苍茫,除却眼前的兽群,和竭力战斗的人修,再无其他。
    就算是洛樱的挑衅都无所谓了。
    在这里,所有修士都放下门户之别、旧时之愿,共同为彼此的性命奔波游走,身后是千万凡尘,是家园亲族,他们不能退,也不愿退!
    一个又一个或陌生或熟悉的面孔陨落了。不论是天元、归一、驭兽、散修盟,还是那些中小门派之人,都无法幸免。
    选择在此时,变得极为简单。
    战!死战!
    别无他法。
    生命在此时,成了最奢侈的东西。
    傅灵佩自然是不愿死的。但她更不愿她珍视的东西在眼前失去。不论是英雄榜,还是积分,都不重要了。
    她把自己利用到了极致。
    常常还在东边沿线处救下一个筑基,又会瞬间跳到另一头帮助一名金丹。她的剑,便似她的人,美极,利极。
    莹光所过处,不合她一剑之敌!
    也有难缠的,多加几剑就是了。
    全场修士,就看到一青年女子疏忽来去,眉眼凌厉,剑势利落,白色的天元弟子袍早就被鲜血浸染,身上因长时间的战斗一片狼藉,发丝凌乱地贴在腮边,一束长发更像是被利器所砍,肩膀以下全断,可笑地吊在身后。
    但是没有人觉得可笑。
    即便狼狈不堪,却依旧无损她的容貌,甚至在这一刻,在那些低阶修士或金丹修士的眼中,就算她身披褴褛,脸覆黑灰,依然是美的,美得耀目,美得圣洁。
    这种美,超越了皮相的绝艳,赋予灵魂以通透和光彩。
    神识肉眼都看不到的金光一点一带你缓慢下落,散落在许多修士身上。若有人能看到,必然会惊叹不已,有一团人影完全被金光所裹,浓郁得几乎看不清身形。
    在场奋战的修士不约而同地感觉到精神一振。
    “天哪!快看!”
    “竟然有人凌空突破!”
    只见一白衣染血的女子凌空而立,双眼合闭,浑身灵力不断鼓动,竟是要当场突破!平地骤起一阵风,灵力漩涡越变越大,从其百会穴灌入,一绺一绺灵力浓得几乎看见实质,烟尘滚滚。
    此时的傅灵佩,任谁都能宰割。
    一些附近的金丹修士神识扫过,纷纷踏空而来,意图保护这位美人。便是洛樱也甩着鞭子,派了一只灵宠过来守着。
    秦绵和朱玉白早就聚拢过来,握着各自武器,防备着。
    在三阶妖兽眼中,此时的傅灵佩,可比拟一顿美味绝伦的大餐,一窝蜂地围拢着不管不顾地向她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凭空而落。
    楚兰阔长袖一拂,众人只觉一阵柔和的风拂过,身体便轻飘飘地往各自辖区而去。
    “诸位自去,此处有我。”
    声音清冷,但其内含的庇护之意,任谁都能听得清楚明白。
    秦绵长吁了一口气,打起精神应付眼前。她毕竟金丹不久,对付三阶妖兽还极为勉强,若不是朱师弟时不时地照看,早就陨落了。
    “元婴不得干预!莫非,你们是想跟我等撕毁协议?”
    一道炸雷似的声音当空作响,四只原本还静立不动的妖修们纷纷聚拢了来。
    另外三个元婴修士也瞬间与楚兰阔站在一处,将傅灵佩掩到了身后,双方形成对峙之态。
    战争,一触即发。
    “我说,大家都别这么严肃嘛。”
    突然,散修盟容魇真君手持玉净瓶,一步一摇地走了过来,涂得极艳的唇与身上的一身素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多大点事。”
    楚兰阔不动声色地退开半步。
    “若要我们不追究,交出身后雌性!”老虎声如洪钟。
    楚兰阔嘴紧紧抿着,虽然没说话,但态度很坚决。
    “不过是个女娃娃突破,你们何必搞风搞雨!”平阳真君性子一向率直,对这么个修剑的好苗子更不愿其折损在其中。
    “元婴以下,不得干涉。”翠鸟声音尖细,一双黑豆眼闪闪发光:“这是盟约,不可能为任何人修或妖兽破例。”
    “若尔等不遵协议,我等自可携十万大荒之兽,攻尔玄东。相信首领也不会怪罪我等。”慢条斯理,却透着一股兴奋,显然期望人族先撕毁协议。
    所有的兽族,都有好战的血统。
    楚兰阔蹙了蹙眉,依照定约,在战斗中不论出现何种情况,就算是嫡亲的儿子陨落,也不得出手相助。傅灵佩临阵突破,原本是好事,可在现在这般情况下,却变作了恶事。
    若要其余金丹护着她,那各自所辖范围内就都乱了套;可若是不护着,作为一个不能动的活靶子,傅灵佩活不过一息。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整个人族修真界,与傅灵佩相比,孰轻孰重?
    驭兽宗环元真君和归一派平阳真君原还想护这小辈一护,可见兽族坚持,微微叹了声,往后退了开去。
    他们不愿做人族修真界的恶人。
    楚兰阔也不想。
    他猛地闭眼,再睁开之时,眼里再无旁的情绪波动,像是一尊冰冷石像。微垂着头退了开去,让出身后的傅灵佩,青色大袍被风吹起,与那血染的白色交错了翻,又错开了。
    傅灵佩仍是无知无觉,金光合着灵气不断地灌入体内,封闭了她一切的实感。
    外面发生的一切她一无所知。
    “果然全天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越是模样俊俏的,就越不是东西——”
    媚魇真君啐了一声,面上罩了一层寒霜,衬得一双细长眼越见凉薄。她性子向来不管不顾,红唇勾出一道鄙夷的笑:“楚真君,原想你是难得的正人君子,没料想,今日……”
    “也不怎么样嘛!跟那些假仁假义的修士,有什么两样!”
    楚兰阔不为所动,挺直的脊梁似乎什么都压不垮。
    “哼——”媚魇真君不退,一手招,玉净瓶的口子正要倒,却被两只大手制止了。
    平阳真君和环元真君一手拉一边,将她控制住,往后飞退,将战场让给了那四兽。
    媚魇真君即便心有不甘,挣扎无果,也就放弃了。
    毕竟,那人只是勾起了她一点回忆罢了。
    楚兰阔没有退,他脸色微微泛白,冷冷道:“若尔等要对我这小徒弟出手,那便默认是你四族擅自挑起人妖大战,届时我自会为尔等奉上一杯水酒,遥寄哀思。”
    “你……”这话堵得那四兽原本的主意被打散了。
    可再一细想,若元婴不插手,在众兽围攻之下,小金丹陨落也不过是一瞬之事。不论如何,结果都一样。
    想着,便都满意了。
    傅灵佩之前的亮眼表现被这四兽都收入眼帘,原觉没法收拾,有这么好的机会,自然是要尽快除去,否则他日成长起来,必是人族又一屠戮兽修的人形法宝。
    自此,两方元婴都退了个十万八千里。只神识还不断关注着。
    周围与傅灵佩有旧之人时不时关注着当时情景,只见两方似乎争了几句,人族退后,兽族也随之退开。
    凭空而立的女子一下子落了单。
    原本被元婴气势压着不敢近前的二三阶妖兽见机立刻扑过来,气势汹汹。白色的身影几乎一下子湮灭在兽群里。
    秦绵与朱玉白本就未曾离远,见此立刻扑了过去。
    朱玉白一剑,一侧二阶妖兽瞬间被斩落一片。但几个三阶妖兽十分难缠,一时缠斗起来根本脱不开身。
    沈清畴几乎是同时闪现,拂尘推过,另一边妖兽被震开老远。
    只是三阶妖兽太多了,足有二十来只,两人又要护着不能动的傅灵佩,根本分不开手来。莫语阑也来帮忙,可惜到底慢了一拍,只见两只三阶妖兽从两边扑将过来,阻之不及。
    眼看傅灵佩就要亡于兽口,一道鹅黄色身影瞬发而至,将她紧紧搂住。
    妖兽巨大的口钳锋利无比,秦绵的灵力罩和防御法器瞬间被破,被拦腰一断,只听让人齿冷的一阵骨骼错裂声,血红色的液体像开了闸般喷溅得到处都是。
    鹅黄染血,女子身体扭作了一个弯曲的弧度,半截软软地垂了下来,唯独两只手还紧紧地卡在当空女子的身上。可怖而森然。
    周围瞬间静了静。
    “不!”一阵凄厉的呼号响起,惨烈地不像人能发出的声响,变了形变了质。
    朱玉白脸色惨白,不知从何处爆出一股力量,几下便将围着的七八只三阶妖兽都砍作了两截,奔了过去,堪堪接住那垂落的半截身子,还有一半弯弯扭扭地连着。
    “绵儿!绵儿!”
    秦绵还没死。她半闭着眼,眼前一片血红色的朦胧,看不太清。只有朱玉白的脸还时不时地闪过,悲恸地揪在一块,再看不到往日俊俏的模样。
    她张嘴,血不受控制地流出来,流在她最喜欢的鹅黄裙衫上:“师……师弟……对……对不住……师……师姐……不……不能……再……再做……做……你的道侣了……往……往后……”
    话还未说完,眼前便失却了颜色。
    半张的眼,满是憧憬和失望。她的期望还未说话。
    朱玉白伏地,痛苦失声。
    莫语阑和沈清畴已经将另外的几只三阶妖兽解决了,被哭声所染,竟也有些鼻酸。
    远处的楚兰阔脸色更惨白,蓦地张口,吐出一口血来。
    环元真君脸色一凛,弹指一探,指着他惊叱道:“你,你怎敢如此!同生相绕这等伤敌一千自损三千的术法你也敢施展?!就为了你那小徒弟,你不要命了。”
    楚兰阔突地笑了一声。
    同生相绕术?同生共死?他的灵力修为与傅灵佩共享一部分,原以为……
    他怎么就没想到还有一个愣头青似的二徒弟呢。若是提前嘱咐过一声,只要一声……
    “可惜了。若是那女子不那么冲动,事情就是另一番样子了。”平阳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若是那女子没有舍身,同生相绕术便会起作用,那些妖兽也伤不了傅灵佩一分一毫。这样,两人都不会死。
    媚魇奇异地看了他一眼。
    楚兰阔的脸色更加苍白,唇间的血渍显得越发刺眼。
    一滴血溅落在傅灵佩的额间,冰凉而滚烫,激得她瞬间睁开了眼。
    体内一道微不可察的“扑”一声,似是有什么被打通一般,她浑身一松。
    金丹大圆满了。
    傅灵佩茫然四顾,却发现身下一团血,朱玉白抱着一抹鹅黄恸哭失声。
    “这……是怎么了?”
    她有点回不过神来。
    
    第182章 180。179。1。1
    
    金丹,大圆满。
    傅灵佩的笑意还未达嘴角,便被眼前一幕弄得神思迟钝起来。
    “师,师兄,这是……”怎么了?
    她张了张嘴,像是锯子拉过木板,声音涩得刺耳。随手一剑,将冲上前来的妖兽当即斩落,愣愣地往前走。
    没人回答她。
    莫语阑怜悯地瞥了她一眼,飞回自己的管辖区。此事已不是他能参与了。
    “师兄,这是怎么了?”
    她又问了一遍。
    鲜红色的血像是开了闸似的,将朱玉白的雪袍浸润出了艳红,与她脑海最害怕的梦魇如出一辙。那一地浓稠的鲜血似乎与记忆重合……
    朱玉白抬头看了她一眼。
    没人能描摹得出来那一眼,像是人世最深沉最复杂的情感都蕴含在了期间。怨怼与理解,仇恨与宽恕……
    傅灵佩如坠冰窖,浑身冷得几乎要打起颤来。
    眼前潮涌而来的妖兽让她恼怒不已,随手几剑就清空了大半。傅灵佩金丹圆满的威力,在这一瞬间,真正展现了出来。
    强横的实力,让她在这个战场所向披靡。
    妖兽即便是任凭本能行事,但还是有远离危险的直觉的。
    眼前这个女修,便让它们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冲了几次,都灭了一地的同类尸体,让它们开始自觉远离这一块。
    奇迹般竟然在他们所站之处,出现了一圈净土。
    朱玉白看了一眼,又垂下头去。紧紧地搂着怀中尸身,茫然四顾。他不知道该怨谁,却又无法不怨。
    “回答我!”
    傅灵佩失控地尖叫。
    她已经站到了朱玉白的身前,待看到秦绵的惨状,一个趔趄,膝盖不稳,竟跌了下去,一手撑在血泊里,另一手摸到了秦绵鹅黄的衣角。
    此时,她才看得真切。
    秦绵的身子像是被什么从中间绞过一般,腰骨断裂,两截身子勉勉强强地连在一处,被朱玉白小心地搂在怀中。胸腹间的血肉脾脏都溢了出来。
    已经死透了。
    “师,师姐……”她手颤着抬起来,想要抚上眼前人的脸。
    明明早上还灿烂地笑着,叫她醒来的。
    明明之前还欢喜地说着,要她参加她的双修大典的。
    秦绵往日里灵透的眼蒙上了一层灰败,直直地看着天空,像是有许多未尽之憾。
    朱玉白猛地打落了她的手,头也没抬。
    “是为了我,对么?”
    朱玉白闷着头,没吭声。
    泪一滴滴地往下落,落在身下的血泊里,溅起一点细波。他双肩颤着,只发出一阵无意义的哭音,死命咬着牙将悲恸狠狠地闷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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