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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怪的食用手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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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私事要解决,我先出门,早饭做好了,要是冷了热一热再吃。”
上面字体娟秀,透着几分江南女子柔软的气息,是沈阮的笔迹。
林怡洗漱完毕,到厨房溜达一圈,蒸笼里的小笼包还带着点余温,炸好的油条倒是凉了,白米粥温度适宜。
她也懒得再加热,直接凑合着吃了。
就在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林怡边吃着小笼包,边空出一只手去接。
“喂,怎么了?”
她手机插两张卡,一张是工作专用,私人用的那张只有几个人知道,这通电话显然是同事打过来的。
对方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淡定道:“清晨有人在垃圾堆里发现了一具新的尸体。”
“唔。。。地址给我,我很快过去。”她对这种情况十分习惯了,既不觉得惊讶也不意外。
做法医这行,一颗少女心早就练成烈日下的橘子皮,又硬又糙。
“江都大学路,局里值班的民警已经赶过去了。”
“行。”沈阮吃完最后一口小笼包,肉馅鲜嫩多汁,里面放了虾肉,吃起来很是鲜美。
大学路和地铁线近,沈阮从地铁下来,天色还没大亮,朝阳被一团青蒙蒙的雾气包裹着,空气微凉。
她身后跟着个走路扭扭捏捏的女人,身材妖娆凹凸有致,一头浓密乌黑的长发卷成大波浪,性感的披在露出半个雪白肌肤的肩头上。
沈果做了一段时间鬼,对做人居然有点不适应了。
她半弯着腰捏了捏酸胀的脚踝,脚下是足以用来做凶器的高跟鞋,尖尖的鞋跟足以戳进人眼窝里。
“唉,要是我那晚穿的是这个鞋子,说不准就能反抗一下。”沈果有些感慨。
她的身体是沈阮精挑制作出来一个最漂亮的纸人,毕竟以后要在自己身边做事,好看的姑娘总是赏心悦目。
沈阮没接话,她昨晚算了一晚上,因为沈果是枉死,又没看到凶手的脸,所以最后只算到她的死和熟人有关。
“你有什么亲人在江都这边吗?”她没把自己的推算告诉沈果,一是怕她发疯,二是怕自己算错。
毕竟现在她的力量不比从前。
于是选择比较婉转的询问方式。
沈果果然没听出什么,还以为她是想闲聊,犹豫了一会,说:“没,爸妈不是本地人。”
既然不是双亲,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别的亲人?
沈阮正打算继续询问,沈果像是下了什么艰难的决定,在她开口之前抢先。
“哎,其实我家里条件很差,爸妈都在乡下种地,我不想过那样的日子,努力考上了江都大学,就自己一个人到这边读书来了,没想到不但没出人头地,还送了命。”沈果心情低落,原本是想着毕业后找个好工作把父母从田间地头带出来,没想到反而害得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每每想到这,沈果就忍不住憎恨害了自己的凶手。
父母知晓之后,他们该多伤心。
她眼眶温热,眼泪当即要从眼底涌出来。
“哎哎哎,别哭啊。”沈阮察觉她动静,连忙拿纸巾给她捂着脸,压低声音,“昨晚画的匆忙,你五官是用不防水的化妆品画上去的,待会眼睛线条要晕染开了。”
什么?!
沈果闻言顿时吓得把头昂起来,泪珠逼了回去。
这一打岔,倒是让沉重的气氛轻松了一点。
沈阮在一边长椅坐下,沈果掏出化妆品,对着小镜子,鬼鬼祟祟的重新把眼睛画好。
“如果不是亲人,那是谁?”
沈果没听清她说的话,询问道:“您说什么?”
“没什么。”沈阮快速否认。
沈果心里觉得有点奇怪,但主人的事,她不敢多问,小心翼翼道:“天快亮了,我们还没到地方。”
他们今天的目的地是旧校区那片小花园,她遇害的地方。
虽然她不明白主人为什么要去现场,但是应该有特别的原因。
她猜的八九不离十。
旧校区校门上了锁,因为前不久才出过事,还增加了几个保安值班。沈阮注意到门口有个牌子,写的是景区暂时不对外开放,十分抱歉云云。
“大人,怎么办!”沈果虽然死了,潜意识还是把自己当人,有些着急。
听到她这称呼,沈阮头痛。
以前她就怕听到别人喊她大人,因为这代表源源不尽的麻烦和事情,等着自己去处理。
“以后不要叫我大人。”她口吻严肃。
沈果目睹她的情绪变化,惴惴不安,“您别生气,我错了。”
即便沈阮之前表现出非常好相处的样子,但是对她的恐惧却刻在魂魄里。只要沈阮稍稍显露出不愉,她就怕的要命。
如同直面死亡。
身材高挑容貌盛极的美艳女人因为恐惧微微发抖,脸白的几乎要晕过去,令人狠不下心再去苛责。
“……”
沈阮“唉”叹了口气。
世人常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见其实大部分人都是颜狗,美人总是比旁人多一点优待。而且沈阮还是个颇护短的人——自己家的鬼使,和外面那些奇形怪状的鬼使当然要区别对待!
她表情软和下来,“以后你跟着林怡喊我阮阮。”
“那不行!”沈果惊诧,话说出口才觉得语气不对,急忙补下一句:“我觉得这个称呼不够尊敬。”
沈阮一想,好像也是。
林怡喊她阮阮自己听习惯了,要是换别的人喊——
她稍微脑补了一下就觉得难以接受。
“要不,你还是喊我大人吧……”
虽然还是觉得糟心……
“如果您不嫌弃,我可以喊您表妹吗——”沈果快速接着说:“或者喊您堂姐也可以……”
她话没说完,沈阮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好!”
以后沈果帮她做事,要是别人问起她的身份,总不能说是自己的鬼使吧?
安排个不远不近的亲戚名堂最适合了。
大门虽然锁上了,但这难不倒沈阮,沈果只感觉眼前一花,人就出现在校区里了。
案发现场外围拉着醒目的警戒线,几天过去,就算曾经有什么线索现在估计也没了。
沈阮从横条下钻了进去,小花园里满地残花败叶,被雨水浸透的地面散发着淡淡的土腥味。
沈果没有过去。
她浑身僵硬,四肢像是灌了铅,视线死死瞪着那处被压得乱七八糟的花丛——
那天晚上,就是在那里——
刚把香插上的沈阮敏感的察觉到一股即将暴动的气息。
“控制一下,你情绪不太稳定。”
声音刻意带上几分暗示,鬼使鬼使,说白了就是主人的奴仆,臣服是套在它们脖子上的枷锁。
几乎差点就发狂的沈果从状态里清醒过来。
沈阮:“过来把香点着。”
她说的香和平常所见的不大一样,通体发红,像是用血浸透过后捞出来的,浓郁无形的阴气死死地缠在表面。
沈果抖着手把香点上。
一缕袅袅轻烟升了起来,却没有任何香的味道。
她微微睁大眼,因为她竟然从香里,听到了男女老少高低不同的声音,结成某种骇人的叫声。
“这叫‘千因’。”沈阮伸手在她脸皮凑到香之前,阻了一下,“用忘川河里的怨恨做成……别靠太近,你现在是纸做的,小心被戳出一个窟窿。”
寻常的香和火焰伤不到沈果,但‘千因’这种东西戾气重,对鬼魂会造成伤害。
沈果在听说会被戳出窟窿时吓了一跳,急忙退开些距离。
“这东西难弄得很,并且需要死者亲手点燃才有效……走,跟上去。”沈阮笑了一下,“去看看它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有用的线索。”
清晨的光微微透着黛青的颜色,烟雾灰白惨淡,却不像普通的烟一样遇风就散,而是凝结成一股细细的线,如同爬虫,朝着某个方向蔓延——
轻烟把她们带到一片居民楼前。
沈阮四周看了一眼,突然发现怎么居民楼那条小巷子那么眼熟?
她记忆力还可以,于是很快想起来,这里不就是那天晚上遇到小混混的地方。
回头看,江都大学旧校区古老的西洋楼掩藏在绿叶之中,幽静清雅像是岁月里的画,却没想到仅仅隔了不到百米,就是普通的居民楼。
烟到这附近就散了。
‘千因’只能追查因果到这里。
“怎么会是这里?”沈果茫然回头,看着她:“害死我的人是在居民楼里吗。”
沈阮看她神色,似乎对这个地方很熟悉,她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低声问:“你心里有人选了?”
“我不知道——”沈果摇头。
可她的反应却不像是不知道的样子,明显是想起了什么,不敢相信。
沈阮想起自己推算出来的熟人。
难道不是亲人,而是朋友?
她看着沈果有些失魂落魄的神情,电光火石间,她的心头闪过什么,夜晚接到出去拿快递的电话,抄近路选择从旧校区经过,不住在宿舍里。。。。。。这些零零碎碎的片段交织在一起,渐渐的,某个真相浮出水面。
“你是不是有朋友在这片住!”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沈果被这话惊得猛然一抖,无力道:“。。。。。。。是。”
被朋友利用送了命——沈阮也不知道是该可怜她,还是替她愤怒。
她看了看居民楼,“走吧,带我去你朋友那里。”
第8章 Chapter 7 怀疑
Chapter 7
居民楼有十几年了,楼道阴暗逼仄,还泛着淡淡的潮湿的古怪味道。沈阮跟沈果直接上了2楼,结果在楼梯转角遇到个熟人。
——她的邻居裴先生。
沈果见沈阮久久没动,不由好奇的顺着她视线看了一眼,见到个清俊斯文的男人。
还是沈阮先开了口,“好巧,裴先生怎么在这?”
“上班路上遇到个晕倒的小姑娘,刚刚把她送回家。”裴遇微微笑了一下,不会过分热情,也不会让人觉得疏离,有种温润端方的亲切。
“沈小姐身边这位是?”他似乎才看到暗自观察的沈果。
沈阮:“这是我堂姐,今天才到。”
她在人间混了百多年,说起谎来自然是眼也不眨,丝毫不会引起人怀疑。
果然,裴遇听完似乎没觉得哪里不对。
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随后道,“那我先走了。”
沈阮笑眯眯的和他道别,然后转过身,继续朝楼上走。
沈果却是突然回头看一眼,正好对上裴遇的目光——
他站在楼道里,背着光,面容看不太清楚,但是脸上绝对没有任何笑意,和刚才那个温柔和气的男人完全相反,神情稍显冷淡,沉沉深深的盯着沈阮的背影,眼睛却亮的骇人。
彷佛要把沈阮拆吃入腹。
沈果为自己的想法抖了一下,再一眨眼,那位裴先生却已转身朝楼下走去。
“大人。。。。。。”
“你朋友住在4楼?”沈阮皱眉看了一眼门牌那个鲜红的数字404。
这种居民楼一般采光都不怎么好,加上前段时间下雨多,墙壁被蕴出淡淡的水痕,沈果朋友住的地方门口摆着个垃圾桶,里面不知扔了什么,许多苍蝇围着盘旋,还有蟑螂在进进出出。
即便不掐指算,沈阮都能看出来这里风水极差。
沈果被打断,从她语气里听出了淡淡的厌恶。
因着自己的事她才跑到这种地方来,沈果心里不安极了,低声回了个‘是’。
四周很是湿冷,沈阮伸手在墙壁上轻轻一抹,指腹立刻沾上一层薄薄的粉尘。随后,她手心揉了揉,展开露出一朵花。
沈果从没见过这样的花,花瓣纤细弯曲,花蕊也是明艳的红,躺在她白嫩的手掌,越发精致。
沈阮把花甩出去,那花却不像普通的花一样直接落地,而是轻飘飘的撞上门,化成红色的细沙,渗了进去。
“我们就在这等一等。”
沈果发现自己成鬼之后已经十分震惊,今天接二连三见识到她的手段更是惊讶不已,心里对沈阮的敬畏又上去一层,不由暗暗庆幸自己那晚没伤害林怡。
说起来她刚死的时候并不能离开旧校区,游荡几天后,突然嗅到了某种气息,一路飘到门口,看到了坐在出租车里的林怡。
一瞬间她突然有种奇异的直觉,似乎只要吞噬她,自己就能变得更厉害。
即便是到现在,她看到林怡,都有种看到大补药的感觉。
想到这,沈果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沈阮,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突然,她发现了异样。
沈阮站在楼道边低垂着头,手指灵活翻飞,那样子,似乎在玩一根她看不见的翻绳——
察觉到她的注视,沈阮看过来,笑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沈果怕被她看穿一样躲避开她的目光。
她攥紧了手心,再一次庆幸,那天晚上,没有选择伤害林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五分钟后,沈阮玩翻绳的动作突然停了。
她表情看起来似乎十分不解,疑惑的看着门又看看回到手掌的绯红细沙,是笃定的事情出了差错。
事关凶手,沈果收起心虚上前问到:“怎么了?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沈阮摇摇头五指收拢,绯红细沙瞬间隐没不见,她说:“你那位朋友没有害过你,凶手另有其人。”
听到这个答案,沈果却莫名松了口气,一直绷紧的心平静下来。
老实说,她虽然很想抓到凶手,但是也不希望自己是因为朋友的算计送命。
虽然这也代表今天白忙活了。
“走了,先回去开店。”沈阮说着转身离开。
沈果点点头,走出几步,又看了眼那扇门,随后踩着湿漉漉的楼梯走了。
。
沈阮回到店里时比平时开门的时间已经晚了,好在有沈果,能帮上忙,两个人没多久就把花搬到适合的地方。
渐渐有客人上门买花,商业街人流量不少,客人一茬接一茬,沈阮有时候忙不过来,就会喊沈果帮忙干包扎花束,收收钱这样的活。
沈果生前因为家庭条件不怎么好的原因,做过许多兼职,所以干起活来手脚非常利索。
两人忙到中午日头猛烈,才送走最后一位客人。
沈果做厉鬼时害怕太阳,现在躲进纸人壳子里倒是不受什么影响,除了害怕脸被水糊湿吓到别人,没有心跳和呼吸,其他的跟活着的时候确是没甚区别了。
她小心的给被太阳晒得有些厌厌的花浇水,回去的时候发现沈阮正在柜台里头算钱,一张张红票子记在小本本上,好奇的凑过去看,数目分明,连卖出一支玫瑰花这样的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她有点不解:“您写这些做什么?”
其实在她看来,沈阮这样有本事,根本不必蜗居在这小小花店,完全可以轻松赚到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沈阮记账习惯手写,而不是敲打键盘。
她这样活了很久的人有时候会有些奇怪的癖好,虽然现在数据信息只要上传到云盘,就能很好的保存下来,但沈阮总认为不踏实,非要一横一竖写下来,才舒服。
她记录完上午的账目,厚厚的本子收进柜台柜子里,才开口:“以后你就明白了。”
沈果露出疑惑的神色。
“这些都是生活。”沈阮拍了拍本子,没说的太明白。
沈果更不懂了,但她知道适可而止,贴心的没有继续追问。
——许多许多年后,沈果偶然想起今天沈阮的话,才明白她藏在笑意里未完的话是什么。
自从林怡跟沈阮抱怨过工作餐之后,她每天中午都会抽空回去做午饭。
今天也不例外。
林怡最近几乎天天加班,沈阮做饭的时候有意帮她补补,于是做了红枣枸杞乌鸡汤,番茄土豆炖牛肉和炒黄鳝。
炖汤时间不够,沈阮刻意用了点特殊的办法,将烫熬的又浓又滑,香气扑鼻。
牛肉炖的软烂,番茄味道酸酸甜甜,很好的中和了肉的油腻,土豆吸满油脂,粉粉的特别入味。
沈果看她动作很是熟练,不由道:“您为什么对一个普通人那么好?”
就算是朋友,也好的有点过头了。
沈阮把最后一道菜炒黄鳝起锅,突然道,“她回来了。”
沈果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扭头看向门口,门锁吧嗒一声,林怡推门而入——
“这是客人?”最先反应过来的林怡边脱鞋进门边问。
沈阮把饭装好,叮嘱她把手洗干净过来吃饭,又道:“我堂姐最近会跟咱们住一起,没问题吧?”
林怡洗完手擦水珠,看了眼默默不出声的沈果,不感兴趣的移开目光,看到桌上饭菜,笑眯眯道:“当然不介意!”
只要能吃上阮阮的饭,旁的她就比较随便了!
相比林怡已经开始大快朵颐,沈果拿着筷子有些犹豫——
纸人能不能吃饭?!
好在沈阮察觉到她的情况,给了个眼神确定。
于是沈果放心了。
吃完饭,沈果主动去洗碗。
只有五官怕碰到水,洗碗还是没问题的。
林怡像张面饼一样瘫在沙发上,满足的喟叹:“这神仙一般的日子——!”
沈阮在阳台浇花,顺便撒香灰,林怡凑过来问:“这是什么?新型化肥?”
她看不到游魂。
“嗯,新型化肥。”仗着她不懂,沈阮淡定的撒谎。
林怡嘿笑了一声,“给我点呗,我也想种种花。”
她以为这就是为什么沈阮种什么都活的原因。
“不给。”沈阮看游魂们吃饱,把林怡蠢蠢欲动的爪子拍开,说:“你喜欢什么花我给你种。”
林怡揉着手背,嘟囔道:“那能一样嘛!”
沈阮不搭话,施完‘肥’拿起一边的小铲子给花松土,“你最近很忙。”
她用的是陈述句,因为只要看一眼,就能看出林怡身上染到的死气又多了。
这种灰白色的东西像蜘蛛网一样黏在她衣服上,碍眼的很,于是沈阮假装拍走灰尘,把丝丝缕缕的死气拍散了。
林怡想起早上那具男尸,叹了口气,“别说了,奸杀案还没破呢,又来一桩案子,我都快忙死了。”
她说着,像是想起什么,很是八卦,“哎,你知道吗,上午发现的那具男尸就在江都大学旧校区外面不远垃圾堆里。”
沈阮铲土的动作微顿:“这是巧合?”
连出两桩命案,尸体都在旧校区那边,不得不让人觉得奇怪。
林怡表情有些微妙,语气神秘,“可是,当调用了附近的监控后,却发现画面里的他走到垃圾堆附近开始挣扎,像是有看不见的人按着他的脑袋把他淹死了,更奇怪的是,经过初步检查,他的死因还真的是溺水。”
这话一出,原本围着沈阮的游魂都吓得嗖的缩回花叶里。
“确实很可怕。”沈阮说:“对了,奸杀案有什么进展吗?”
她嘴里说着怕,表情却和往常没什么区别,林怡有些挫败的耸耸肩,本来还想吓吓她的。
“有,我听说局里那边调查出死者家境似乎很差,经常有空就去做兼职赚钱,死前不久报名参加一个舞蹈比赛,若是赢了会有大笔奖金,但是她的朋友也参加了,有人见过她们曾为此吵架。”
沈果的家庭情况她稍微清楚,但是却不知道她会跳舞。
“江都大学舞蹈系精英啊!死者以前给不少剧组跑过龙套的。”林怡叹道:“可惜了,这么年轻又有才华。”
沈阮皱了皱眉,她对事情的了解似乎太浅。
第9章 Chapter 8 坦白
Chapter 8
夜晚,月明星稀,徐徐晚风吹走被烤的炙热的空气,带来一丝惬意的凉。
沈果洗完碗,收拾干净桌面和厨房,擦干净手出来便看到沈阮躺在阳台的躺椅上,身边是小茶几,上面摆着一壶花茶,柔和的灯光落下来,她静静翻过书页。
“大人。”沈果看着她姣好的侧脸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唇,道:“有件事,我想求求您。。。。。。”
沈阮闻言,偏过头看她一眼便收回视线,随意道:“你说吧。”
这会儿林怡在卧室洗澡,并不担心她会听到。
沈果显得非常纠结,她下意识绞着手指,低声:“我想,赚点钱。”
说完垂下眼睛不敢去看沈阮反应。
“要钱做什么?”沈阮倒是觉得惊奇了,她的身体是纸人做的,虽然可以享受人类的食物,但是其实并不能吃饱,鬼魂的食物主要还是香灰。
“寄给父母。”声若蚊呐,沈果有些不安。
大人曾说过,她除了凶手之外,和人世已无什么瓜葛,让她把过去都割断,以免牵动因果,造成不可知的后果。
她心里难过,却也明白,但唯有养育自己多年的父母,没有办法做到不闻不问。
奸杀案久不破案,闹得江都满城风雨,她的父母从乡下赶过来替她收尸,上了本地新闻,换台的时候沈果匆匆瞥了一眼,心里又酸又涩。
沈阮放下书,抬眼去看她,发现她眼眶微红,眼底蕴着薄薄的水光,显然是想起伤心事,厉鬼的怨气微微散溢,无形的笼罩在这片阳台。
她记得她说过自己是独生女,而且观她过去,生活虽然贫穷但是却十分幸福。
可现在她已经死了。
沈阮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表情却丝毫没变,平静道:“这件事我去想办法,你不要插手。”
沈果是厉鬼,没害过人怨气也非常深厚,极容易惹来因果。
到底是她那么久以来收的第一个鬼使,插手帮一下忙也没什么。
沈果放心了,感激的弯了弯腰:“谢谢大人。”
“对了。”沈阮拿起旁边的花茶喝了一口,“我听林怡说你死前帮报名参加一个舞蹈比赛,和朋友闹不愉快?”
“不是的。” 沈果快速否认,“我和她没有吵架。”
她困惑道:“大人问这个是觉得她害了我吗?可是上午我们已经去试过了,您确认过不是她。”
沈阮陷入沉默,确实,彼岸花从死地而生,汲取怨恨成长,得一缕因果,如果真是她朋友害了人,绝对瞒不过。
沈果见她久久不出声,还想说什么,突然,她眉眼抬起看过来,越过她朝身后缓缓道:“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她回头看,林怡站在客厅不知多久了,她的头发有点天然卷,此刻湿漉漉溏着水,视线盯着某处。
“哦……”她迟钝的应了声,接触到沈果目光后突然避开,“那个,吹风机在哪?”
她表情有丝不自然。
沈果觉得莫名其妙,去看沈阮,对上她意味深长的眼神。
沈阮微微起身,一扬下巴,不紧不慢的把书放茶几上:“在卧室柜子里。”
“好。”林怡转身就走。
沈阮咳了一声,提醒她:“你走的方向是厨房。”
她背影僵了僵,然后几乎同手同脚的拐弯进了卧室。
沈果直到她身影消失,才悻悻的问坐起来的沈阮,出了什么事?
沈阮揉着眉心,有些无奈,“你的影子。”
卧室灯光很足,光线明亮柔和,照的所有事物一清二楚,沈果听她说完,立刻往自己脚下看去。
那里光溜溜一片,没有影子。
这种低级错误,放在以前绝对不应该出现,沈阮在人间待久了,也尽量活的像普通人,一时忘了这种事。
纸人特殊,有魂无神,自然就没有影子。
“她是知道了吗?”沈果惴惴不安,别说林怡,就是她刚刚发现自己成为厉鬼的时候都吓的不轻,“怎么办?”
她下意识去看沈阮。
沈阮没回答,反而道:“你先回去休息。”
沈果现在慌的很,有些六神无主,听她这么说自然是赶紧走了。
随着脚步声消失,沈阮敲了敲林怡卧室的门。
她说:“开门。”
简短而普通的两个字,从她嘴里平平淡淡的吐出来,即便是无心,也像带着命令。
半晌后,门开了,露出林怡快吓哭的表情。
“她究竟是什么东西?!”
沈阮眼里情绪微妙,“是我的鬼使。”
她这样坦诚,林怡愣了一会。
“鬼使,厉鬼附身于阴物之上,受人驱使,不生不死。”
林怡用了好一会才听懂她的意思。
她很久以前就觉得沈阮和别人不一样。
和沈阮认识是偶然,她有次去商场买东西,结果付钱的时候才发现忘了带钱包,收银员不耐烦的催她快点,她正尴尬的时候排在她身后的沈阮帮忙付了钱,两人因此认识。
沈阮脾气非常好,起码林怡就从没见过她黑脸,但朋友却不多,只有她一个。
以前她还问过别的同事,怎么个个都和沈阮很疏离似的,同事懒懒翻她一个白眼,说,只有你才能和她做朋友。
这话听起来不怎么好听,林怡心里不舒服,想要帮沈阮说几句辩解,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仔细想想,沈阮似乎从不会生气愤怒。
受到同事排挤,她如若不闻,被渣男老婆辱骂,她平静淡定的辞职离开。
彷佛什么都无法触动她。
这样一个人,能和自己成为朋友,并且对她百依百顺,已经非常不可思议了。
林怡深深的看着沈阮,良久开口:“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虽然她觉得有点害怕诡异,但对方是阮阮,她心里的恐惧竟奇妙的轻了很多。
大概是因为,阮阮从来不会伤害她。
——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这种盲目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住在一起,你看起来大大咧咧,但是心细,沈果身上的疑点太多,与其不断地用谎言去欺骗你,不如坦白。”
沈阮摊了摊手,“你怕吗?”
林怡翻了个白眼:“我快吓死了!”
天知道,她虽然不害怕尸体,但是她怕鬼啊!!
小时候她皮得很,跟在乡下的爷爷奶奶身边,整日到处疯,竹林深处、江水边哪里都敢去,老人家很是无奈,怕她出意外,便心生一计,用鬼吓唬她,直让她幼小的心灵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而且——
林怡也不记得那是自己的梦还是真实发生的了。
她七岁那年,有次独自坐在井边醒来,身下是冰冷的井水,映着一个破碎的影子。
那影子朝她伸出手,似乎要把她拖下去。
而她吓得浑身僵硬,湿漉漉滑溜溜的手摸上她的小腿,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把她从背后抱了起来。
。。。。。。
那次之后,林怡生了场大病。
所以对这段记忆很是模糊,两位老人家说她发烧做了噩梦,后来父母赚了大钱,将一家人都接到了城市生活,林怡便逐渐将这段记忆忘了。
如果不是沈阮突如其来的坦白,她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想起。
“她不会伤人吧?”林怡很是纠结,“鬼吸丨精气什么的。”
沈阮听出她语气里的软,心里微微松口气:“不会。”
“她平时跟人一样吗?不是说鬼都怕太阳吗,我之前看她晒太阳也没事,还有,鬼都这么好看的?!。。。。。。”
一连串的疑问从她嘴里突突突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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