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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是仙我为魔-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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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啊啊啊!”沧巽一进去就吓了一大跳; 连连后退; 夔的羽毛撞在她背后,翻了个小跟斗。
  只见书房一面空出的墙壁上,挂着一个人体标本; 与真人等身; 姿势类似钉在十字架上,脸看上去无比眼熟。
  沧巽心脏狂跳,定睛一看,认了出来; 情不自禁骂道:“傩颛你变态啊!”
  夔心想,骂的好。
  那个标本正是旦姜,傩颛的下属之一; 她本体是一具人偶,曾是傩颛用来盛放盾之法的容器,有了自我意识后等同于器灵,后来盾之法被沧巽收回; 旦姜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傩颛将她格式化,抹除自我意识; 恢复无生气的人偶形态。
  沧巽没想到傩颛竟然把这具没有了生命的人偶钉在墙上,做成了装饰品。
  幸好旦姜的眼睛是闭上的,饶是如此,沧巽也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旦姜和生前一点不像了,五官充满石膏质感。她的手臂和脚摆放的位置; 畸零不自然,透着恶魔主义的调调,像克苏鲁神话里的造物。
  沧巽又骂了几句壮胆,身为无明之魔,她打死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这样的东西给吓到。
  她尽量无视那个存在感奇强的标本,在书房里东翻西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物。
  夔的神识就缀在她身边,他欣赏了一会儿这样视角下的恋人,目光从沧巽的后脖颈往下流连,带着隐秘愉悦的情趣。
  夔没忍住,神识附着的透明羽毛在沧巽后脖子挠了挠,沧巽猛然一回头,惊恐地瞪着墙上标本,倒吸一口气。
  “……”夔决定不吓她了。
  羽毛飞出书房,往楼下飘去。
  夔认为肯定能料到沧巽的行动模式,因此沧巽不会在书房有所发现。
  夔的神识往下探去,感应到整座建筑底下是挖空的,地下有个巨大的防空洞,里边影影绰绰,充填了许多东西,仿佛兵马俑坑。
  隔着冰冷厚实的水泥墙,如有实质的邪意渗透出来,像无法阻挡的基本粒子,譬如夸克。夔打算潜入查看。
  他的神识想进去防空洞,却被屏蔽在了外边,寸进不得。
  在防空洞外盘旋了半天,夔意念一动,收回神识,羽毛飞回了他本体身边。
  房间门打开,沧巽和五蕴回来了,不出夔所料,沧巽没有任何收获,五蕴倒是意外地从无穀那边采集了些消息。
  五蕴关上房门,压抑着激动,对沧巽和夔说:“还记得我跟你们讲过京城那两起高僧心脏不翼而飞的案子么?”
  不等沧巽他们回复,五蕴道:“在和妖魔集合军战死身亡的那些天师大佬里,有好几个的心脏都不见了!并没有外伤创口,是遗体解剖时才发现的,而且那些人无一例外,全部是佛修。”
  沧巽吃惊之余,对消息来源产生了怀疑:“真的假的?天监会系统里都查不到,那是严加封锁的机密消息,无穀怎么知——”
  她马上明白,不是无穀知道,是傩颛。
  也罢,傩颛耳目众多,手段开挂,知道这些内幕消息不奇怪。
  夔盯住五蕴:“他还说了什么?”
  五蕴道:“没了,就这些。你们想一想,妖魔集合军的目的一定包括那些佛修的心脏!收集这么多数量,多半是为了搞什么邪祟的祭祀之类,或者是拿去炼化制造什么东西,早知道我当时在京城多留一段时间了,说不定能发现更多线索。”
  夔沉吟道:“一样是摘心,动静大相径庭,京城那两起案子滴水不漏,天师据点被袭击一案却很轰动。”
  沧巽:“难不成是不同的势力做的?”
  五蕴认真道:“我觉得是同一个凶手,它认为第一种办法太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来个全面收割,趁着夜袭把心脏搞到手,一举多得。”
  沧巽冷笑道:“不管背后是谁,背黑锅的全是我,这件事我查定了。”
  过了几天,傩颛回到自己家中。
  他以平常的态度迎接了沧巽,又很自然地对夔和五蕴点头,仿佛是个妹妹带朋友们来家里玩的大家长。
  晚餐时,傩颛、沧巽、夔、五蕴围坐在一起,仿佛一家人,宅邸佣人端来一道道珍馐,放在桌上。
  不管在哪个时空,傩颛都过得像一个帝王,甚至更好。
  沧巽看着那些菜肴,忍不住胃口大开,闷头吃菜。
  “虽然比不得当年在赤水宫的口味,先将就一下。”傩颛对沧巽说,帮她舀汤盛饭。
  他亲密无间照顾沧巽,都有些刻意了,显然是故意做给夔看的,夔脸色冷峻,五蕴默默在桌下踢夔,暗示他不要冲动。
  傩颛令人倒了酒,泰然举杯朝夔。
  “太峰夔,不管怎么样,照顾沧巽辛苦你了,我敬你一杯。”他微笑道。
  他说得很随意,就像对待照顾妹妹的保镖一样,其实傩颛模样极年轻,外表甚至比夔看起来小些。
  夔面无表情干了酒,才缓缓道:“不必见外,沧巽是我的心上人,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伴侣。”
  沧巽差点喷饭,面红耳赤地放下筷子,眼风扫过去,警告夔不准太过示威。
  傩颛挑眉,柔声道:“你似乎记性不太好,当年在昆仑墟,你不是和聿姬举行了仙侣大典?我还记得十里红妆的盛况,如今怎么又来纠缠沧巽了。”
  空气开始结冰。五蕴近乎能听见那种结冰的咔嚓那声。
  沧巽无奈道:“别提了行不行,好好的干嘛啊,你有本事就去干死林津,反正我心骨被她抢了一枚。”
  这些话她是对傩颛说的,明摆着叫傩颛不准怼夔,十分不给面子。
  傩颛看着她的模样纵容而不在意,笑道:“我当然会帮你抢回来。”
  夔按住沧巽的手,目光始终直视傩颛。
  他缓缓道:“关于昆仑墟的事,我和沧巽的记忆都有所缺失,真相我们自己会去寻找,不劳始魔阁下。”
  傩颛哈哈大笑,似乎夔哪个字戳了他的笑穴,片刻后才稍稍止住,说:“开个玩笑而已,太峰夔,你还是当年那个样子啊。”
  沧巽见惯不怪,早就对傩颛的作风习以为常,暗自在桌子下碰了碰夔的膝盖,五蕴则一直神经紧绷,所幸一顿饭很快结束,沧巽迫不及待带夔和五蕴要回房间。
  傩颛懒懒出声:“等等,沧巽,太峰夔留下,我要和他单独谈一谈。”
  沧巽本不愿意,夔在她耳边说了句话,沧巽点头。
  夔下巴轻抬,径直对傩颛道:“去外面谈。”
  傩颛起身和夔一起走到了宅邸外。
  五蕴跟着沧巽回了二楼卧房,就看到沧巽跑到落地窗边,额头抵着玻璃,隔了老远,暗中观察站在草坪上的傩颛和夔。
  五蕴:“……”
  他有种想吐槽又自觉立场不对的憋闷感。
  算起来,他是食物链最底端的那个,因为辈分最小——沧巽和太峰夔看着他出生的,他们都给他换过尿布,傩颛看着他长大的。
  五蕴刚才在饭桌上就异乎寻常地安静,摆明不想掺和修罗场,现在更是眼不见心不烦,自己把浴巾往脖子上一甩,洗澡去。
  暮色降临,天穹布满暗紫的云块,在风中庄重飘移,长庚星升起。
  看不见的法场在夔和傩颛二人之间张开,像箭在弦上的弓,一时剑拔弩张。
  没了沧巽在旁边,傩颛换了另一副样子,他眼皮耷拉,露半个瞳孔,丝绸衬衫服帖地裹着停匀身材,双手揣在裤袋里,完全不笑,盯着夔。
  傩颛短鼻、樱唇、目间距微宽,类似娃娃脸,极其昳丽,从某个角度看,甚至会给人以清柔美少年的错觉,其实他和夔一般高大,衣服下身材不遑多让,一样修拔强悍,爆发力惊人。区别在于,傩颛从不显山露水,永远蛰伏在没有危险性的外表之下,令人不知不觉中失去防备。
  夔迎上傩颛的目光,平静坦然。
  曾几何时,在他的少年时代,傩颛是他生活中一道阴影,因为每每沧巽离开他身边,多半是回去了傩颛那里。
  强大的始魔,曾被少年的夔视为情敌,在夜间因妒忌和失落而辗转反侧,抱膝坐在走廊上,遥望九霄银河,一夜孤独到天明,等待行踪不定的心上人踏着晨曦和露珠归来。
  少年的夔曾经逃避过傩颛的存在,他尽量不去想,也从不当面问沧巽,安静地隐忍,耐心地等待。他知道自己还不够强大,尚未成熟,因此无法替代始魔傩颛,保护沧巽,成为唯一的守护者。
  如今,千帆过尽,夔早已不是当初的少年,他成为了英武成熟的男人,沉稳冷峻、克己慎独,早已洞悉并解构当年的自己,再面对傩颛时,夔从容且无畏。
  傩颛注视着这样的夔,开口了。
  他轻声道:“你知不知道,沧巽杀了你的生母燕玄季?你父亲方壶山山神太峰考的死亡,她也有份。所以你当初才竭力报复,烧伤了她的真身,偷走了她的心骨,和聿姬举行大典。你们现在就算表面和好,有些陈年伤疤,是禁不起揭的。何苦强行原谅?”
  傩颛字字句句如切肤寒风,夔站得像一株高大而沉默的橡树,风过,而枝叶无声。
  傩颛:“你爱上有杀母杀父之仇的敌人,不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吗。”
  他端详夔,神情轻柔又餍足。


第215章 
  “太峰夔; 给你一个忠告; 你和沧巽之间互相背叛,裂痕永难弥合,若我是你; 便不会再接近她; 仙魔殊途,你们在一起,哪怕有亿万个结局,必然全部悲剧告终。告诉我; 你记不记得自己在被扔进混沌之地前,究竟和沧巽经历了几世,每次是怎么收场的?”傩颛说。
  夜色渐浓; 夔的五官匿入黑暗,看不清表情。
  沉默片刻,夔声音响起,出人意料的稳定清晰:“我不相信你。不管我和沧巽之间发生了什么; 一切与你无关。你的离间对我来说无足轻重; 傩颛。”
  夔不为过去悔恨,不因未来自扰; 只专注现在,全心全意守护沧巽。他最终的心愿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沧巽自由,从无间轮回解脱,获得真正的平静与幸福。
  这是他很早以前就立下的决心; 是他的道,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傩颛听了,刹那间神态出现皴裂。
  他轻声道:“与我无关?是我将沧巽从深渊底层抱出来,将她养大,沧巽最信任的人是我,在你背叛她的那段日子,我一直陪在她身边。相反,她对你并不信任,有人追缉你们,凭你的实力,沧巽竟然不肯跟你独自在外抗敌,而是选择我的荫庇。瞧,我是沧巽的家人,亦父亦兄,你算什么?你不过是她无聊时打发时间的按摩棒罢了。”
  最后一句非常侮辱人,傩颛已全然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夔没有动怒,反而微笑:“天晚了,始魔阁下要是继续啰嗦,会妨碍我和沧巽的夜生活。想必有人即使有心要做按摩棒,也没资格。”
  听完夔的反击,傩颛的双眼在暮色中闪烁不定。
  下一秒,他毫无征兆地掠向夔。
  始魔的速度即使夔也反应不及,被一把摁倒在了地上。
  嘴上落了下风,就要靠武斗找补回来,估计是大部分雄性的天性。
  夔握住傩颛手腕,翻身跃起,一招击退傩颛,傩颛稳住身形,再度攻了上来。
  双方法场瞬间扩张到了极致,远处宅邸的玻璃发生震荡。
  沧巽正在卧室窗前密切观察他们,见变故陡生,立即开窗一跃而下,呈抛物线落在草坪上。
  刚站稳,她就被看不见的力场掀翻,皮球一样往后咕噜噜不受控滚了好几圈,最后趴在草坪上,懵了。
  沧巽这才记起自己身体是凡胎,而傩颛和夔都是实打实的真身,硬件配置差距超过本田和布加迪,宛如天堑。
  沧巽恼羞成怒地坐起来,眼前直冒金星,不知该怎么靠近才能阻止二人。
  那厢,傩颛往夔身上拳拳到肉地揍,被夔一招不漏格挡回去,谁也压制不了谁,两人都没动用法力,纯粹肉搏,打红了眼,想将对方揍个鼻青脸肿不能自理。
  “你们两个,要不去开房算了!”沧巽大吼道,没人听见。
  她十分头痛地扶额。
  战况愈发激烈,堪比超人大战蝙蝠侠,铁人大战美队,很快天鹅绒似的上等草皮便遭到了毁灭性破坏,一个个大坑雨后春笋般出现。
  终于,傩颛率先破坏平衡,动用了法力。
  始魔的能量铺天盖地包围了夔,犹如黑暗本身,隔断了夔的五感,一股巨力自夔头顶压下,堪比压住孙悟空的五指山。
  夔感到自己被瞬间砸入了地心深处,态势无法停止,一时间竟产生了非生非死的错觉。
  夔意念一转,默诵无动心咒,刹那,金红光焰燃遍全身,那股巨力方才消失。
  头顶出现一个长长的隧道,天空变成了小圆点,他处于一个刚开凿出的井口最下端,周围全是土层和岩层。
  傩颛的力量瞬间穿透土地如此之深,井道齐齐整整,不见崩塌,如一根巨型钢针扎下又拔出,在这样的力量下,坚硬的大地仿佛成了冰淇淋或者果冻。
  这是人力绝对达不到的非自然产物,足见始魔之力深不可测,凡人见了必然惊怖万状。
  夔咳嗽了两声,灰土自头顶落下,他胸口闷痛,喉咙腥甜,在傩颛一记重击下,受了点轻伤。夔浑不在意,反正他有自愈能力。
  他往右边摸过去,竟然摸到了墙壁,随即夔感应到了墙壁上遭到破坏的结界。
  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先前那个占地甚广的地下防空洞!
  傩颛攻击他太过恣肆,始魔能量暴走,不小心破坏了防空洞墙壁上的结界,完全是误打误撞,让夔捡了便宜。
  夔放出神识,观照墙壁内部的空间。
  空间内影影绰绰,全是人形,形似兵马俑。
  片刻后,夔终于看清了空间里放的是什么东西,瞳孔骤缩!
  排列成行,列队成阵,无边无际,全是类似旦姜的人偶造物,全是……沧巽。
  它们和沧巽一模一样,或大笑或微笑,生动至极,仿佛下一秒就会活过来,空旷的空间分明幽冷寂静,却仿佛充斥了它们无声的喃喃私语。
  夔震撼至极,神识游走在那些沧巽人形中,宛如陷进一个镜子迷宫。
  夔的神识对上了其中一个人形的双眸,赤红色宝石眸子定定看向夔,似乎穿透了他的灵魂,恍惚间,它有了呼吸,活了过来,看着夔的目光温柔而悲伤。
  夔猛然收回神识,胸膛起伏,倒退一步。
  他想到了那些天监会据点遭到袭击的视频,想到了那个和沧巽一模一样的假渚巽。
  组织妖魔集团军袭击天师据点,并栽赃给沧巽的,果然是傩颛!
  夔一言不发,腾空飞出了井道,顺手施力,刚飞出地面,井道便被掩埋。
  他举目四顾,视野中,傩颛已经不见了。夔忽然感到很不对劲。
  他迅速一抬头,发现一个人正居高临下俯冲而来,挟裹洪流风暴般的庞大能量,正是傩颛!
  夔冷笑,展开鲲翼,无动心咒光焰飘洒,夔踏火无畏,流星飒沓,迎向傩颛。
  他们两个动了真格,势必是陨石撞地球,说不定会将整个宅邸都夷为平地。
  “都给我停下——”一声怒吼响起,沧巽骤然出现,恰好位于那两个人相撞路线的中点上。
  夔眼睛睁大,立即收了攻势,那边傩颛却是已然释放了庞大能量,哪怕收拢也来不及了,即将堪堪撞上沧巽。
  千钧一发之际,夔挡在沧巽身前,御起鲲翼作屏障,防御了始魔的能量冲击。
  沧巽喘气,紧紧抓住夔,周围下起了羽毛雨,她被温柔地拢在夔胸前。
  夔收起了鲲翼,羽毛被轰得七零八落,血从根部缝隙流下,渗入草坪,夔脸上毫无波澜,催动心咒促使伤口愈合。
  亏得他替沧巽挡了那一下,否则沧巽肉身已经遭到重创。
  想到沧巽可能会受重伤,夔望着傩颛的目光像冰一样。
  沧巽摸了把夔的后背,心疼得要死,她看向走过来的傩颛,怒气冲冲道:“我不在这儿待了!你不欢迎我们,我们现在就走。”
  傩颛道:“对不起,沧巽,我——”
  沧巽不等他解释,拉了夔就跑。
  傩颛:“……”
  二人匆匆回到房间,碰上五蕴洗完澡,哼着小曲儿,边擦头发边走出浴室,一见夔满背血的样子,下巴掉地。
  “发生了什么?!”五蕴懵道。
  沧巽三言两语解释完毕,去楼下拿了医疗包回来,拉夔坐床边,帮他处理背上伤口。
  夔低声吩咐:“五蕴,去设个隔音结界。”
  五蕴见他神态严肃,于是照做,道:“你胆子真大,居然敢单挑始魔……”
  夔干脆利落道:“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沧巽手上动作一顿:“为什么?”
  刚才她自己故意对傩颛说了气话,实际上她现在不打算离开。
  夔伸出手指,按上沧巽眉心,把他在防空洞中看到的景象,直接通过意念让渡给了沧巽。
  沧巽:“!!!”
  她回过神来,头晕目眩,乍一看到那漫山遍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形复制品,觉得想吐,缓了半天,沧巽才将自己看到的东西转述给一旁焦急好奇的五蕴。
  五蕴惊呆了,马上反应过来道:“那天监会据点被袭击,你被栽赃陷害,都是傩颛做的?!”
  沧巽脸色苍白,皱着眉,一时相当难接受,她站起身,按捺不住道:“我去问傩颛。”
  夔将沧巽拉了回来,面沉如水:“你不能跟他摊牌,那样他更不会放你走,不管袭击天师据点是不是他做的,他有很大嫌疑。等他们以为我们睡了后,我们悄悄动身离开。”
  五蕴连忙道:“我赞成太峰夔,他说的对,你有点盲目信任傩颛了,沧巽。”
  两票对一票,沧巽败下阵来,她通过意念看到的景象确实让她自己惊心动魄,几乎粉碎了她的三观,也让傩颛在她心目中屹立不倒的安全人设迸裂了些许。
  傩颛为什么要制造这么多跟自己一模一样的鬼标本藏在地下?难不成他想搞个无明魔子复制军团不成?
  “行,我们半夜走,”沧巽说,“不过我刚才甩了气话,现在得过去安抚傩颛,让他放松警惕。”
  夔答应了沧巽。
  当晚寅时,他们潜行出门,从傩颛的府邸后面离开,结果撞见几道射电光芒来回扫荡,四面八方传来窸窸窣窣声。
  五蕴抓住沧巽道:“是蛇!”
  沧巽望去,但见远处一个艳色不可方物的女人正在巡逻,手执一把黑色骨扇,扇子摇来摇去,脚边跟了一大群头有肉冠的黑蛇。
  正是傩颛座下第二名属下,虺魔丙妫。
  丙妫实力不及沧巽,却也容不得小觑,若惊动了她,肯定会引来傩颛本尊。
  眼看那些蛇群无规则地四处游动,离他们越来越近,夔手中悄无声息召唤出幽燕,预备万不得已时,将蛇群和丙妫杀了灭口。
  一缕凉风吹来,于夜幕中浮荡。
  周围温度忽然下降到零下,地面响起玎玲之音,如霜降冰封。
  丙妫的蛇群行动变得迟缓。
  丙妫吃了一惊,旋即大声道:“无穀,你搞什么名堂,妨碍我巡夜?”
  无穀从远处走来,刚巧不巧挡在了沧巽他们正前方的位置,蛇群因此裹足不前。


第216章 
  无穀命令丙妫:“去南边看看; 我听到那边有动静。”
  他从容地走出几步; 回头看着丙妫:“还不跟上?”
  丙妫狐疑地率领蛇群跟着他走了。
  夔总觉得,无穀似有若无地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离开傩颛府邸一百公里后,为了避开天师部队的追踪; 三人隐匿气息; 假扮成普通人,一路南下,沿着山林前行。
  这几天,夔、沧巽、五蕴打扮成徒步旅行背包客的样子; 去城镇买了野营装备,继续遁入山林。他们不能使用法力御空疾行,那样会惊动天监会布置的雷达。
  他们进入了晋州地界后; 继续风餐露宿,一天夜晚,沧巽做了个梦,梦到了身为渚巽实习天师时期的往事。
  她和张白钧还是新人; 一起出任务; 追踪犯下血案的山民,那人好赌博; 邪祟趁虚而入,附到了他身上,用农具杀了一家五口。由于案情惨烈,渚巽始终印象很深。
  那个山民逃到了崖壁上,目测躲在哪个洞中; 他们必须攀越光秃巨大的山岩。
  那个地方很像华山的长空栈道,凸起的岩壁上供手扶的是铁索,供脚踩的是窄到不足一尺宽的木板,人只能像壁虎一样贴在岩石上横着走,背后空空,下面是悬崖万丈,云雾茫茫,摔下去便尸骨无存。
  渚巽有一定程度的恐高症,只要超过某个极限,她就受不了,这里实在太高,她不自觉地手抖脚软,特别是木板间还有间隙,看着十分恐怖。
  蜗牛一样地挪到中间,渚巽头晕目眩,不得不停下。
  “不行了,我先歇会儿,你先过去等我。”她对张白钧说,紧紧抓着铁索,感到手心汗津津的。
  渚巽全身紧绷,然而越不敢移动,体力消耗越快。
  张白钧看出了她的窘境,回头向她伸出手:“别怕,先抓住我的手,往前踏半步试试,记住不要往旁边看,看我。”
  渚巽抓住张白钧,脚下颤颤巍巍松动,往前走了两步,勉强恢复了节奏。
  张白钧沉着道:“很好,马上就到了。”
  渚巽嘟囔:“你们青山派不是有轻身术吗,为啥非要爬这种东西……”
  她不经意向前看,蓦地双眼圆睁:“小心!”
  那个山民竟然悄无声息折返,在栈道上与他们狭路相逢,想先下手为强,距离张白钧仅有几步之遥。
  张白钧转过身,和他正面迎上,交战了数个回合,无比惊险。
  渚巽在后面爱莫能助,快急死了。所幸战局无碍,以张白钧把对方一脚踹下悬崖作为结束。
  渚巽:“……”她竟已是满头大汗。
  张白钧死鱼眼道:“糟了,上头吩咐是将凶手缉拿归案,结果我们把他杀了,会扣分扣很厉害。”
  渚巽大喘气:“这时候你还担心这个!赶紧倒回去!”
  两人掉了个头,往回挪动。
  “渚巽,我——”张白钧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低下头。
  云雾中出现一张凶恶的脸,是刚才被踹下去的山民,他伸手抓住了张白钧的脚踝,用力往外一拖,张白钧失去平衡。
  渚巽回头,看见张白钧表情错愕,跌入了茫茫云海中。
  ……
  “啊——”
  沧巽猛然坐起,大喊出声,心脏碰咚碰咚,汗流浃背。
  周围幽暗朦胧,她身在帐篷里,旁边睡袋里是夔,听到沧巽惊叫,夔翻身而起,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她后背,不断安抚。
  沧巽靠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听着他稳定的心跳,心神渐渐从梦中抽离,回到现实。
  “做噩梦了?”夔低声道,醇厚磁性的声线让沧巽感到无以伦比的安全。
  沧巽心情低落,失神地盯着夔,不知在想什么。
  夔捏住她下巴,吻了上去。
  夔的嘴唇线条起伏如山棱,像清浅的M字形,上薄下厚,不仅看着迷魅,接吻时也异常舒适,沧巽沉溺其中。
  强势热烈的温存转移了沧巽注意力,她象征性地抵抗了下:“别打野战,五蕴还在……”
  夔从鼻子里轻笑出声:“放心,他在另外一个帐篷,睡得像头猪。”
  夔一把脱掉背心,露出修拔强悍的上半身,肌肉流畅匀称,完美如神明。
  沧巽:“……”美色当前,难以抵抗。
  夔似笑非笑,直接压倒沧巽,将她翻烤肉似的翻了个面,抓了个小抱枕垫在沧巽身下,使腰身自然抬起。
  夔从背包里拿出什么,握住自己,戴上。沧巽侧过脸看见那幕景象,面红耳赤。
  “你不用动,乖乖趴着享受就好。”夔俯下身,在沧巽耳边温柔低语。
  沧巽呼吸急促,闭上眼,睫毛颤动。夔完全是行走的荷尔蒙,平时是冷峻禁欲的闷葫芦,真的放肆起来,凶猛又性感,令人根本无法抗拒。
  这只野兽开始享用自己的情人,简直猖狂至极。
  ……
  结束后,沧巽觉得自己浑身就像没了骨头一样软,在夔的怀里安然睡去,进入无梦酣眠,一觉睡到天明。
  翌日,沧巽醒来,发现夔拱在她胸口,挺直的鼻梁抵在她肌肤上,鼻尖不住摩挲那里,带来一阵痒酥酥的感受。
  “哈哈哈,别闹。”沧巽红着脸抱住夔的脑袋,不让他动。
  夔微笑着抬起头:“心情好点没?”
  沧巽的确轻松了许多:“嗯,希望问题能够顺利解决。”
  他们走出帐篷,发现五蕴早就起来了,在溪边玩水、洗头,脸庞湿漉漉的,神清气爽叫他们过去梳洗。
  随后,夔发现了一潭连接小溪的活水,以及很多藏在鹅卵石底的蛤蜊,夔卷起裤脚,站到水中,不一会就捉了一大堆蛤蜊,遂仔细清洗干净,点燃风炉,烧好水,加盐巴和佐料,给沧巽和五蕴煮蛤蜊汤喝,像个养家糊口的大男人。
  三人饱餐了一顿,喝了蛤蜊汤,又吃了些弋氏山庄的干粮,准备收拾东西继续上路。
  沧巽动作缓慢地卷起睡袋,若有所思。
  夔走过来,利落地接过沧巽手里的活计,帮她打包。
  “在想张白钧的事?”夔问。
  沧巽叹口气。她把梦的内容告诉了夔,说自己有不祥的预感。
  张白钧是她的童年好友,近乎兄弟一般的存在,哪怕如今两人关系受到影响,沧巽也不想与张白钧形同陌路,或许当了二十多年的凡人,真的让无明魔子心肠变软了。
  沧巽神情犹豫:“老师……青鹿山人死了,张白钧没有继任掌门衣钵,反而扔下青山道观不管,去了清凉寺,我想知道背后原因。”
  夔:“你想去清凉寺见他?”
  沧巽摇头:“恐怕我们一出现,就会被清凉寺的法僧围剿。”
  她颇有些郁闷,五蕴在旁边听见了,灵机一动,狡黠笑道:“这么逃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干脆去那个昆仑地宫那儿,守株待兔等林津他们的后续动作,反正林津肯定会打地宫主意。”
  夔淡定道:“办法可行。”
  目前没有更好的方案,沧巽想了想,索性点头答应。
  中途他们抵达大同市附近,遂乔装去市内购买补给,沧巽用假身份证去了趟网吧,查询有没有值得注意的消息。
  为了防止被定位,她关闭了手机的GPS服务,并断掉和通讯网络的连接。想到最近会不会有人联系她,沧巽稍作犹豫,用网吧电脑的虚拟专用网登录了自己的邮箱。
  她的社交关系中,第一位联系方式是微信、短信、电话,第二位就是邮箱。
  一封电子邮件醒目跳出,日期很新鲜,是于昨天发送的,地址是公务天师系统的邮箱,发送人是春水生!
  沧巽不至于忘了春水生这号人物,一看到这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名字,她便想起了年轻僧人那张明秀隽永的脸庞,和如沐春风的温煦笑容。
  在天师圈子里,春水生身份清贵不亚于张白钧,他是清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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