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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是仙我为魔-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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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女明星巫咒事件
渚巽发现今天夔异常地安静,平时本来话就不多,现在更是一句话也没有,像只锯嘴葫芦,抱着肩坐在沙发上。
渚巽问:“夔,你是不是心情不好,要不要出去看场电影?”
夔摇头拒绝。
渚巽坐到他旁边,耐心道:“夔啊,沟通很重要,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
夔似乎在犹豫,过了一会,说:“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渚巽:“所以?”
夔低声道:“我梦见了一个地方,我是从那里来的,但我回不去了。”
“你很想回去?”渚巽问。
夔点了点头,凝视着渚巽。
一丝怅然莫名划过渚巽心头,她让自己快速略过这点微不足道的感受。
夔本来就不是凡人,总有一天,他迟早要回去属于他的地方。
提前界定他们的关系是随时能转身说再见的同伴,至少离别的时候更容易看开。
渚巽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不过思乡之情人皆有之,你知道你现在需要什么吗?”
夔摇头。
渚巽微笑:“充实的工作。”
她给张白钧打了个电话,问他有没有什么任务接。
张白钧道:“真巧了!你快点来算命街的那个茶馆帮忙,就我们经常去的那家。”
渚巽和夔一起到了张白钧所说的地点。
这是一家很大的老茶馆,门匾油黑发亮。
伙计们穿着白褂子,提着长尖嘴铜茶壶添水。
老斑竹椅子横七竖八地放着,空桌子上留了残茶乱盏,等着伙计来麻利收拾。
客人嗡嗡地聊天谈事,状似惬意,看起来身上都藏着一两桩秘密。
张白钧经常在这里接生意,就是所谓的大头私单。
比起天监会官网发布的任务,或者定永平指派给他们的公差,大头私单更赚钱,张白钧仗着自己是青山派少掌门,在不违反良心的前提下,时不时会接下一笔这样的生意。许多有资历的公务天师都会这么做。
他们刚上二楼,张白钧就在楼梯边的观赏盆景区等着他们了。
张白钧看了夔一眼,无语道:“你怎么带他来了……还真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
渚巽已经习惯了他冷不丁的揶揄:“少废话,到底是什么事?”
张白钧顿时露出了蛋疼的表情:“老子接了个私单,结果见了面,发现甲方提的要求跟介绍人在电话里说的不一样!我正在纠缠,想办法推掉。”
渚巽问:“什么要求?”
张白钧压低声音道:“他们想把人咒死。”
“呃,那样犯法……可是他们为什么找你,莫非你——”渚巽意味深长地笑。
“别乱开玩笑,我可是第一次接到这种任务要求,他们之前和一些野路子的道士接触过,那些道士也不乏高手,却全部被反噬了,他们不甘心,才花了大价钱找到了我的介绍人,我下次一定要把这个中介开了!”
渚巽感兴趣道:“全部被反噬?他们要整的人那么厉害?”
张白钧道:“据称是个女艺人,人品很差,得罪了很多人,但每次有人想整这个女艺人,她都能化险为夷,最奇怪的是整她的人还会莫名倒血霉,一个道士给她算过,说她命格本贱,但身上有个大法宝护着,改了命格,这下子他们不仅想要咒死她,还想搞到那个法宝。”
渚巽哈哈道:“他们不觉得自己顺序有问题吗,从逻辑上讲,应该先搞到法宝,再咒死,否则岂不是无用功?”
张白钧一脸“I know; right”的崩溃表情,一字一顿道:“我他妈就是这么说的。”
他喘了一大口气,平复自己心情。
渚巽道:“你找我来是想做什么?直接拒绝不行吗。”
突然,有个伙计端着铜壶往这边走来,张白钧弯下腰,假装欣赏盆景,等人走过去了,他才转向渚巽。
“还真不行,他们背后的老板有背景,非常厉害,我怕给师父惹麻烦,毕竟青山派闲云野鹤,斗不过那些当官的……总之,我需要有个人配合演个把戏,只有你可以。”
渚巽一下子懂得他的意思了,两人商量了一下,张白钧指着夔道:“把他拉进来当背景板。”
夔面无表情地扫了张白钧一眼。
五分钟后,张白钧回到一个雅间。
里面有两个男人,一个长得虎背熊腰,另一个穿西服打领带,油头粉面。
西服男皮笑肉不笑道:“白钧道长,你这洗手间去得有点久啊,我还以为你开溜了。”
张白钧坐了下来,笑道:“胡老兄点了这么贵的茶水,我怎么好意思走呢。”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咂咂嘴。
西服男有点不耐烦了,敲了敲桌子,说:“业界都知道,道长你的画符水平自谦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我们的要求是高了点,道长还是直接开个价如何。”
张白钧正要开口,突然咳嗽了几声,好像被呛到了。
雅间的门忽然打开了,渚巽和夔出现在门口。
渚巽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彬彬有礼道:“张白钧同志,有人举报你私自接非法任务,定会长已经知道了,你得跟我走一趟。”
张白钧无比吃惊,嚯地站了起来道:“你跟踪我?!”
西服男左右看看,对渚巽眯起眼睛:“你是谁啊?”
渚巽从衣襟里抽出一张ID虚晃两下,说:“天监会管理部纪检科办事人员,这位先生,你作为当事人,也要跟我们走一趟,还有你的朋友。”
张白钧戏剧化地阻拦道:“这件事跟他们没关系!”
渚巽不理,朝那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抬了抬下巴。
西服男露出了一种受到威胁的表情,摆了摆手,一旁的高壮保镖站了起来。
渚巽道:“想动手?定部长可以直接和你们老板交流。”
西服男冷笑三声,忌惮地盯着渚巽,慢腾腾地走出了雅间,那保镖跟在他后面。
大概是平时横行惯了,难以咽下这口气,保镖突然伸手袭向渚巽,两个指头勾起来,为阴险的挖眼招式。
他的手指距离渚巽三个拳头时被人捏住了,他顿时痛苦嚎叫,觉得手指像要断了一样。
夔冷峻地打量着他,一个咔嚓,直接掰断了他两只手指。
那个保镖顿时叫得跟杀猪一样,西服男脸色一变,迅速逃了出去。
保镖边叫边跌跌撞撞地跟着他一起跑了,他们似乎生怕渚巽让夔把他们押走。
渚巽坐到了刚才西服男坐的地方,倒了两杯茶给自己和夔,感叹道:“张白钧同志,你刚才真是戏精本人啊,他们绝对不会怀疑你。”
张白钧大松口气,道:“哪里,你也不差,哥哥今天请你们吃饭。”
第39章 女明星巫咒事件(2)
京城郊外的大型古建影视基地。
剧组统筹李老师最近正在给一部古装大剧招人。
剧本背景设置在春秋时代,以齐国公主们的故事为主线,服饰、建筑、民风、官制考据严谨,演员们也可谓群星璀璨,已被国家电视台预定为了来年的开年大戏。
由于是部大制作,片场奇缺人手,李老师发布了各式各类的助理招聘广告。
其中片场艺人助理一职,由于是近身伺候那些或红得发紫或德高望重的演员,标准定得很高,职责包括在拍摄现场周全照顾演员,衔接导演组与演员,帮助演员对戏,端茶倒水,拎包拿剧本等等。他们承担了演员私人助理任务以外的所有工作。
其他演员的片场助理基本定了,只剩下女明星冯蹇的助理尚未定下。
冯蹇是当今炙手可热的女明星之一,在最难伺候的艺人名单上位列前茅。
冯蹇自从进组,心里就扎了一根刺。
她饰演的角色为双女主之一的宣公主,此女本聘给的是卫国太子,却被卫国国君看上,不顾人伦据为己有,由此引发出一系列围绕王位之争的悲欢爱恨。
冯蹇想演的本来是宣公主的妹妹——文公主的角色,她拿到剧本通览一遍就知道,文公主的角色远比宣公主更容易积攒人气。
比起宣公主,文公主不光有宫闱感情戏,还身负政治才华,后期作为太后遥控朝政,使得自己儿子统治的国家渐渐兴旺。
冯蹇年过三十几,精心校准过的脸禁不起时间的考验,每况愈下。
她急需抓住手里的人气。
新人一天天涌现,嫩嘟嘟杏脸桃腮的,挑不尽,看不完。
冯蹇若不维持她的热度,恐怕会连个响声也听不见就过气了。
因此冯蹇恨死了饰演文公主的晏双黛。
冯蹇惯于笑里藏刀口蜜腹剑,她未雨绸缪,开机前就指使人称晏双黛带资进组云云。反正她一点也不在乎晏双黛背后怎么想她的。
每当两个主演同时在场,那气氛就别提了,仿佛空气里有小刀子在来回飞。
剧组统筹李老师一筹莫展,伺候这样的冯小姐,究竟需要什么样的人才?
好不容易挑挑拣拣地招了两个名额,如今还剩下一个。
李老师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这时,网页提示音显示有人投递简历,李老师点开,不由眼前一亮。
第二天,一个叫毕瑰的女孩子到了剧组所在影视基地,站在李老师的办公室里。
“大学还没毕业呢,做过这么多次片场助理?”李老师问。
他暗自掂量毕瑰,首先长得不差,比路人清秀有余,比艺人惊艳不足。
刚好让女明星看得顺眼,又不会引起她们的妒忌心。
毕瑰眨了眨眼,一瞬间竟然流露出三分妩媚:“勤工俭学嘛。”
“哈哈,小姑娘有志气。”李老师越看越满意,很快和毕瑰签了合同。
毕瑰被转交给了冯蹇的私人助理。
“我们蹇姐要保持身材,不吃剧组的盒饭,我给你个有机素食餐厅名片,你每天亲自去定,还有,蹇姐每天要吃不同的营养片,你记得按时给她配,我看你力气小,撑伞拿包之类的活都交给其他助理了,这么照顾你,你务必把本职工作做好……”私人助理流水账般说了一堆。
毕瑰微笑不语,那助理眉头一皱:“你都记住了吗?”
毕瑰点点头。
“我说话比较直,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做我们这行得坚强,经得起骂,不要一颗玻璃心,人家说个两句就哭鼻子了。”私人助理不客气道。
毕瑰似笑非笑道:“你放心。”
私人助理撇嘴冷笑,巴不得毕瑰工作出错,被冯蹇夹枪带棒地损一顿,最好被骂哭,反正她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
第40章 女明星巫咒事件(3)
私人助理进了冯蹇的休息室,轻轻关上门。
冯蹇正低头玩手机,眼皮子也没抬。
她脸上敷着保湿面膜,头发同样上了发膜,用丝绸包裹起来。
“蹇姐,还有三个小时开拍,新来的助理到了,要让她帮你对戏不?”私人助理小心问道。
冯蹇习惯在开拍前看剧本,对戏,找感觉。
其实是记忆力太差,怕自己记不住台词输给晏双黛。
冯蹇心不在焉道:“早着呢,让她边待着去。”
私人助理心里叫苦,心想上妆梳头做造型穿衣服起码得花两个小时,实在不早了。但她不敢反抗,只得悄悄寻个角落,降低存在感,随时听候差遣。
不料冯蹇说:“你跟这儿杵着干嘛,看了就烦,出去让那个新助理办点事,你自己也出去随便应酬一下,别显得我很高冷似的。”
“那姐你有事打我电话。”私人助理委屈地退出房间。
冯蹇面色阴沉,死死盯着手机页面。
她刚刷出个巨大热点新闻,席卷了整个社交媒体的级别,引爆了全民的关注。
女演员席澈自从捧回一海外分量很足的影后奖座之后,再度传出喜事,与黎仙客恋情曝光,整个社交媒体都沸腾了,几乎每个人的主页都在讨论这件事。
黎仙客是一家高科技公司的创始人,颜值高,有才华。
在福布斯财富榜上赫赫有名,是现实版的童话男主角。杂志评选最想与之结婚男性、最想与之过夜男性等诸如此类,票数高居榜首的都是他。
席澈也不平庸,父母一个搞摄影一个搞艺术品收藏,性情温厚,容貌耐看,且在大荧幕上极具质感,深受电影导演的青睐。
因此当冯蹇急切翻阅网民评论,发现都是清一色的哀嚎和祝福。
“男神呜呜呜祝你幸福,女神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天造地设的一对!与有荣焉。”
“哭完撒花!”
群众祝福的热评屡见不鲜。
冯蹇放声冷笑,一把撤掉面膜,揉成一团摔进垃圾桶,胸口重重起伏。
她知道,很快剧组上上下下,都会或明或暗地讨论席澈和黎仙客。
冯蹇无意识地咬起指甲,满脑子只剩下三个字:凭什么?
冯蹇如今已经算是一线女星,面对席澈,却依然需要力不从心地追赶。
冯蹇一直渴望站在最高点,收获完美的名利与爱情,睥睨脚下所有圈内人,但席澈已经占据了那里,她怎么去争?
黎仙客是唯一让冯蹇私下动过真心的男人。
而现在,曾经那样高高在上的黎仙客,竟然就这么和席澈在一起了。
他们什么时候有交集的,冯蹇都不知道。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或许冯蹇内心深处,早就恐惧,有朝一日,席澈会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她永远走在自己前面,自己走过的每一步,都是拙劣徒劳的效颦。
凭什么?!
冯蹇冷着一张面孔,拨通了和她交情很深的一个自媒体人的手机。
她轻声细语地告诉对方,针对那两个人的报道,应该如何去做。
冯蹇痛快扔下手机,露出个称心的笑容。
总算到了开拍的时候,冯蹇盛装丽服自化妆间走出,众人见了都纷纷夸奖,不管其中有多少虚以委蛇的成分,反正让冯蹇心情好了不少。
好几个助理跟在她身边忙前忙后,其中就有毕瑰。
冯蹇抽空瞥了她一眼,见她低眉顺眼,长得马马虎虎,便懒得再看了。
这一幕戏,是在宣公主和文公主出嫁前,公主们在闺中交谈,导演要求要演绎出古代贵族少女们的娇矜风雅。
晏双黛比冯蹇到得早,她身穿青色礼服,与冯蹇的赤色礼服遥相呼应。
当两人在搭建好的殿内半坐半躺,准备开拍后,原片画面效果连苛刻的导演都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按照剧本,公主们交谈途中,会有侍女鱼贯而入,捧来棋盘,两位公主便开始对弈。
正当导演准备开拍,导演助理有些慌张地跑来。
助理低声告诉导演,某个扮演侍女的演员身体突发状况,不能拍戏了,跟组演员人数还剩几个,请导演看看能否找个人替补。
导演是个精益求精的人,事先安排被打乱,非常恼火,叫了那几个候补来看,统统不满意。
“我要的是宫女气质,不是平民百姓!”他生气地拿着剧本抽打。
导演站起来环视一圈,眼光落在了毕瑰身上,顿时一亮。
这女孩乍看清秀,不经意却多有妩媚,一下子和他想要的标准对上。
过了一会儿,梳妆成侍女的毕瑰站在了导演面前。
她卸除了现代服装,整个人发生了神奇的变化,仿佛生来就与身上的丝罗衣裳无比契合,像刚从帛画上走出。
导演很是惊喜,甚至临时为毕瑰设计了两句台词。
这简直是天降好运,多少籍籍无名的龙套苦熬着企盼这样的奇迹时刻。
见毕瑰入了导演青眼,冯蹇冷冷地盯着毕瑰的脸,那是一张年轻光嫩的脸蛋,似乎掐得出水来,十年前,她也曾经如此。
她忽而又想起了席澈那张始终雪肤花貌的脸,厌恶地甩甩头,却又近距离对上容光焕发的晏双黛。
冯蹇气得猛掐自己手心。每个人每件事都在跟她作对!
心病膏肓造成的剧烈失衡,严重影响了她在开拍后的发挥,加上台词记忆不够牢固,导演卡了二十几次,终于不耐烦了,脸色难看地让她去休息。
通常情况下,女演员都会认错道歉,自己找个台阶下,然而冯蹇二话不说,提起裙子就大步走出了片场,私人助理急忙跟导演道歉,追了上去。
晏双黛正好大袖子挡着脸,趁没人看见,暗中发笑。
昨天冯蹇还假惺惺地对记者说,两人对戏都会互相商量好,大家是好姐妹云云,要互相公平竞争。
晏双黛在心里呸了一声。
晏双黛还是低估了冯蹇的忍功。
过了一会儿,冯蹇回来了,导演索性接着拍,出乎意料,这次冯蹇过了。
晏双黛哪里知道,冯蹇这是去找了席澈拿奖电影的精选片段,强学对方的气场。
过了两天,冯蹇找了个借口,说自己休息室丢了东西,有人手脚不干净,暗示毕瑰是小偷,将她踢回给剧组统筹李老师。
李老师正发愁该怎么办呢,谁知毕瑰主动请辞,薪资也没结,走人不干了。
李老师汗颜之余,隐隐松了口气,放个得罪了冯蹇的人在剧组,说不定哪天倒霉的就轮到他了,既然毕瑰愿意忍,那再好不过。
半个月后,剧组发生了一件很可怕的事,让整个剧组陷入了猝不及防的恐慌中。
有这样一幕,冯蹇饰演的宣公主遭到仇人刺杀。
拍摄时,她痛楚的表情过于真实,挣扎倒地后,连导演都愣了一愣。
接着,对手演员爆发出刺耳尖叫,其余人才看见冯蹇小腹处晕染出了大片血迹,道具刀扎在上面。
片场一阵混乱,报警的报警,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最后道具组的成员都被看押起来,拍摄陷入停机。
很快,道具组全员都被释放。
原因是医生从冯蹇小腹上取出凶器后,发现硬度根本无法伤人。
会收缩的软塑刀子怎样才能把人肚子扎穿,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除非在某一瞬间,它变成了一把真刀。
个别见多识广的警员细思过后,不寒而栗。
此事极邪门,投资方下了封口令,全力压下相关消息,严禁剧组全体人员讨论或泄密,对外只称冯蹇在拍戏时摔折了手,需要静养。
记者们被堵在医院外,根本进不去,仅仅两天后就散了。
与此同时,冯蹇陷入昏迷,开始说胡话,高烧,半夜会魔怔似的爆发出一连串喝骂,用词不堪入耳,仿佛在对嫉恨已久的某人发泄恚怒,接着就恐惧哭泣,呓语求饶,人始终闭着眼睛,怎么也不醒。
冯蹇经济公司的一个高管亲自去医院看了情况之后,言简意赅地吩咐手下:“她这是中邪了,必须请高人。”
第41章 女明星巫咒事件(4)
当天,京城天监会系统平台接收了一则治祟任务,并发布了出去。
不久后,冯蹇经纪公司的人在机场接到了一位天师和她的助手。
公司高层见到他们,职业病发作,差点出口询问他们对演戏有没有兴趣。
尤其是那位天师助手,连黎仙客和他比起来,也逊色不少。
眼光毒辣的高层感叹,真是沧海遗珠在民间啊!
不去娱乐圈真是浪费了,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为了这样的容貌魔怔疯狂,吸引多少雄厚的资本投资。
“渚天师,这位是冯蹇的经纪人,他会先送你们回酒店休息。”公司高层对天师一职十分敬重,经纪人在旁双手递上名片。
随后,经纪人开车带渚巽和夔一起回了酒店,酒店就在冯蹇的医院附近,五星级。
“既然来了京城,办完事我带你四处玩玩,怎么样?”渚巽用咖啡机泡了杯热咖啡,递给夔。
夔尝了一口,嘴巴上沾着奶泡,说:“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渚巽哈哈大笑:“反正冬天人少,咱们索性把紫禁城、颐和园、天坛等统统逛一遍,上次任务钱多,随便玩,不用担心。”
傍晚,两人来到自助西餐区,夔对海鲜类很是警惕,一口也不碰。
渚巽为他取了熏鸡肉、烤牛肉、香蒜土豆、樱桃酱鸭肉脯。
夔吃得很欢,渚巽自己拿了龙虾、扇贝、南瓜浓汤,饭后甜点是黄油手工冰淇淋。
他们好好休息了一个晚上,天亮后起床收拾,准备工作。
联系上了冯蹇的经纪人,对方很快过来接他们去了冯蹇所在的私人医院。
病房内只有一个护理,显然是事先打点好的,见他们来了,没多问,点点头便走了出去。
经纪人指着病床说:“这就是冯小姐,渚天师还请看看她究竟是怎么了。”
渚巽站在床尾俯视冯蹇。她面色憔悴,眼窝发青,眼皮快速颤动,身体时不时微微抽搐。
渚巽上前翻起她的眼皮,不见瞳仁,又拿起她的手仔细把了把脉。
渚巽调动天师所学,假设了最可能的答案,准备开始验证。
她拉上了病房窗帘,对经济人说:“接下来不管你看到什么,不要惊慌,也请务必保密。”
经纪人深吸口气道:“渚天师放心。”他默默退到了墙角。
渚巽示意夔将自己的手提包拿过来,打开后,托出一叠软布,布内包裹着一排细如牛毛的银针。
渚巽取出一根最短的,捏住冯蹇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将银针扎在了她的舌尖。
随后,渚巽将三根银针分别扎在了她的喉头、胸口、丹田处。
渚巽拿出四张浅黄小符纸,心诵口诀,合掌一抹。
符纸化为四只光芒闪烁的灵甲虫,飞向冯蹇,附着在银针末端,一闪,便顺针钻入冯蹇体内。
夔见了灵甲虫,低声问道:“这是什么?”
渚巽道:“这些符纸是青山道观内供的,张白钧会定期给我补充,由他画符,在符纸上面施加复杂的灵术,能化出灵甲虫,看似有形态,本质上是一股能量,可以用来净化、感应、寻踪、辨位,你看。”
夔顺她所指望去。
四只灵甲虫冒出皮肉,顺着银针爬了出来,振翅升起,分别带起一缕肉眼可见的黑气。
渚巽拿着一只大敞口琉璃瓶,灵甲虫引着黑气飞入瓶中,待得全部黑气入瓶,渚巽旋紧了盖子。
她轻轻弹了下瓶身,灵甲虫刹那燃烧成灰。
那团雾一样的黑气沾了火光,顿时变成了一滩黏稠的黑色液体。
冯蹇依然昏迷不醒,看上去并没有好转。渚巽皱起了眉头。
经纪人生平第一次见识了天师的手段,心下敬畏不已,又按捺不住担忧,小声问:“渚天师,冯蹇情况如何?”
渚巽道:“病人很可能身中巫术,看样子是相当古老的一支,仅靠符纸无法根除,要是拖下去,恐怕会有危险。”
而且性命堪忧。这句话她有所保留。
经纪人焦急地问:“那要怎么办?”
渚巽说:“我对巫术没有太多了解,需要联系个懂行的人,请他帮忙看看。”
渚巽和夔先回了酒店,渚巽问夔:“你有什么想法?”
夔说:“那女人腹部有个很深的刀口,但不致命,这和她中的巫术有关?”
“问得好,”渚巽拍了拍夔肩膀,“我也奇怪,既然凶手已对她下了巫术,按理没必要多此一举。”
她再想也没个头绪,索性丢开,打了张白钧的电话:“我记得你有个精通巫术的朋友在京城,我手头有个任务,需要协助人员,任务报酬可以分成。”
一个小时后,张白钧介绍来的人敲响了渚巽房间的门。
第42章 女明星巫咒事件(5)
来者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材瘦削,肤色微黝,眼神明亮锐利。
他说话带滇南口音,名叫岑昂,一级公务天师,精通巫术。
“不好意思,我可以抽烟吗?烟瘾有点大。”岑昂坐下来说。
渚巽并不介意,况且有求于人,便把烟灰缸推到岑昂面前。
岑昂谢过,娴熟地点燃一支细烟,开始吞云吐雾。
渚巽将情况说明后,拿出琉璃瓶给岑昂看,夔抱着手臂站在一边。
岑昂接过瓶子,翻来覆去地近距离观察,显得非常感兴趣。
他问渚巽能不能让他把这些黑色液体带回去做研究。
渚巽说:“事成之后当然没问题,不过眼下时间紧迫,首要任务是解除受害者所中巫术。”
岑昂点了点头。
等岑昂抽完烟,渚巽和夔带他回了医院。
一看见冯蹇,岑昂的脸色就变得很古怪,他对渚巽道:“这个女的我认识。”
渚巽:“嗯?”
岑昂:“有人找过我,想咒死她,我没接。”
渚巽:“噗——”
她差点一口喷出来,原来冯蹇就是张白钧说的那个大家都想咒死的女艺人!
渚巽缓了缓,道:“不对啊,不是说她运道特别强悍吗,想咒她的人都遭到反噬,现在怎么会被害了?”
岑昂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昏迷在床上的冯蹇,就像一个昆虫学家看见了引发自己好奇的标本。
他说:“两个原因,她的运道没了,或者害她的那位不怕反噬。”
渚巽若有所思,不怕反噬?莫非下咒的不是人?
岑昂没再讨论,他将等在病房外的经纪人叫了进来。
当得知冯蹇离奇地被一把软塑道具匕首刺伤并大出血时,岑昂表情有些近乎愉悦。
渚巽见了他这不合时宜的神态,嘴角抽搐了下。
为免经纪人看到节外生枝,渚巽忙问:“岑师兄有何高见?”
岑昂道:“小腹上的刀伤,是传自先古的巫咒之术造成,施咒者能用飞花片叶杀人,功力极深。至于这些瘴气所化毒液,是因为吃了不该吃的,凶手通过饮食下了咒毒,控制发作时间,让人以为其迹象是腹部伤口导致的。她身上最致命的,是那些瘴毒,腹部的创口反而正在愈合。”
这和渚巽之前与夔讨论的一致,渚巽立即领会了岑昂的每句话,思索道:“也就是说,腹部的伤口只是为了掩盖瘴毒,这些瘴毒,可能会暴露凶手的身份。”
她对冯蹇的经纪人说:“能接触到冯蹇饮食的肯定是剧组内的人,你们可以调查和她长期近身接触的工作人员。对了,冯女士平时得罪了很多人吗?”
经纪人很清楚冯蹇的本性,也不瞒着,干脆点头:“人太多了,我们也没法知道究竟是谁。”
他好像想为冯蹇申辩两句,不必要地解释道:“冯蹇吃过很多苦,后来的确有点不择手段,但她又没杀人放火,这圈子里比她坏的人多了去了,她也就是挡了很多人的道,名利场嘛……”
岑昂在旁边打断:“我能暂时压制瘴气,最多一周,期间你们必须找出下咒者,否则无力回天。”
随后,岑昂施展厌胜之术,尽力镇压冯蹇体内的邪瘴。
渚巽以前多听闻厌胜之术害人,这是第一次目睹有天师用它来救人。
可见方法手段都是中性的,性质是善是恶,全在使用人本身。
一根针,可以拿来绣花,也可以杀人。
岑昂准备了一个缠着几种草药的槐木人偶,羊毫蘸朱砂,写上冯蹇的姓名与生辰八字,又拔下冯蹇的头发,缠在木偶身上。
接着岑昂找来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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