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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封神直播中-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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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没有,你看你最近笑容都不正常了。”
方敏学连忙打着哈哈——
“是吗?我最近没睡好,真的!小师妹你想多了!”
钟彩一脸古怪道——
“是吗?”
方敏学点头如捣蒜。
钟彩想了想,以方敏学的聪明,她估计也问不出是什么,转而问了问段和景的事——
“那方师兄知道段师兄现在在何处吗?”
方敏学本是有些紧张,但见钟彩问段和景的事,忽然松了口气道——
“你去方柔柔房间,今天轮到段师弟带柔柔了。”
钟彩听完,这才想起那个小肉球,脸上不由浮现一丝笑意道——
“那行,我去寻寻他们。”
话毕,转身便是寻段和景去了。
徒留方敏学待在房里松了口气。
但片刻后,眉眼还是嬉笑的方敏学一下子却拢了神色,眼里划过一丝凄楚。
方敏学啊方敏学,枉你聪明一世,却堪不破“情爱”二字。
这厢钟彩寻摸着准备去堵段和景,却在屋门口停了一停。
里面有人正在说话。
是方柔柔软糯的声音——
“段哥哥,段哥哥。”
段和景耐着性子道——
“柔柔以后会成为我同辈师兄妹的弟子,不能叫我段哥哥,要叫段师叔。”
接着又是柔柔的声音——
“柔柔想当钟彩道子的徒弟,可是柔柔不想让段哥哥当段师叔。”
钟彩是听到这句愣怔的,她没想到柔柔看着不大,还是个有主意的,这么小就决定要选谁来当师父了。
不过方柔柔会选择她,她自己还是挺意外的。
钟彩挠了挠后脑勺,虽然十年一闪而过,但钟彩并未觉得自己成熟了多少。
她真有资格去当别人的师父吗?
正当钟彩惊疑时,接下来的对话,更是让钟彩大吃一惊。
段和景摸了摸方柔柔的头——
“柔柔,为什么这么说?”
方柔柔扑闪扑闪一双圆溜溜地大眼睛道——
“因为柔柔喜欢段哥哥,想要当段哥哥的道侣,可段哥哥要成了师叔,就是柔柔的长辈了,这样不好,不好。”
段和景看着表情明显苦闷的方柔柔,脸上有丝诧异,他倒没想到,这不大点的小孩,心思倒是挺早熟的。
不过,想到他同钟彩认识的年纪,段和景脸上的诧异又是收了收。
也是,他当年不也不大,就情窦初开了嘛。
但……
段和景嘴角闪过一丝苦涩。
看向眼前天真的方柔柔,他受过的伤,总不能让方柔柔再走一遍吧。
当下,他掰了掰方柔柔的身子。
神色有些严肃道——
“柔柔可不能喜欢我。”
方柔柔嘟了嘟嘴,似乎有些不太满意段和景的拒绝道——
“为什么?”
看着方柔柔圆溜溜地眼睛,段和景到嘴编好的说辞,又有些开不了口。
最后微微叹了口气道——
“因为,我有一个喜欢的人,喜欢了很多年。”
“是谁?”
方柔柔皱了皱眉,是谁抢了她的段哥哥,哼,她要拿着新得的桃木剑去跟她决斗。
段和景脸上有着明显的迟疑,但想了想,似乎也是释然,又是一分轻松道——
“是柔柔想拜入门下的那位,钟彩道子。”
这份心事,段和景自明了起,藏了十年。
无人与说,如今看着天真的方柔柔,一方面是借此拒绝,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想一吐为快呢。
他的心事,永远不能同阿彩言明。
但他真的快憋疯了。
门内,段和景脸上似笑似哭,方柔柔则是懵懂中透露出一丝无助。
门外,钟彩震惊的张了张嘴。
作势要开门的手,最后还是颓然的放下了。
第230章 钟彩之劫
钟彩再次踏入古道派山脚下时,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是第一次离开这里十年。
离去时; 她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筑基期修士。
归来时; 她却已经是受人尊崇的元婴期修士。
只是,岁月的流逝; 钟彩自己并未有多大的体会。
可当看到丁小六完全长大,脸上还略带些风霜的痕迹,才落了实处。
钟彩有些诧异道——
“小六哥; 你是成熟了不少。”
可惜丁小六一说话就原形毕露,刚刚还有些严肃的壮汉; 一说话就破了功; 带了丝憨厚道——
“这些年,忙着赚灵石,没怎么顾上收拾自己。”
同时; 另一个女声响起; 是没什么变化的乐凝,上手就挽住了丁小六; 笑得一脸甜蜜。
“他这些年,忙着给我赚灵石; 买驻颜丹; 也是辛苦他了。”
钟彩看着两人的交叠的手; 不由微微张大了嘴; 诧异道——
“你们…你们……”
乐凝嗔怪了一声——
“怎么; 就许你有未来道侣; 不许我们结成道侣吗?我可是都听说了哦。”
钟彩当下摆摆手; 解释道——
“不是,不是,只是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呢。”
虽然钟彩已经是元婴期修士了,比乐凝和丁小六的修为不知高了多少,但三人的情谊还在,乐凝没有太拘束的戳了戳钟彩的脑门。
“你啊,真当那十年短呢,要我十年还搞不定这个木头,我就不是乐凝了。”
钟彩憨笑了两声转而问道——
“小六哥,是在哪里赚灵石?”
说到这个,丁小六脸上扬起了一丝自豪之意,挺了挺胸脯道——
“在我们古道派开的连城楼哦,也是现在麒麟城最大的辅助修真用品店,王子晏师兄,你知道吧,这家店就是在他名下的,他对我们古道派弟子可好的,给的福利待遇都是外面比不了的。”
钟彩微愣,这十年由于封闭在圣宝之地的原因,她也同王子晏断了联系。
却没想到,在夜繁出走,钟彩失踪的情况下,王子晏竟然将连城楼经营的如此红火。
钟彩想到先前拿的灵石,表情着实有些汗颜。
同丁小六和乐凝寒暄几句后,钟彩在桌上放了两个小盒子,说是见面礼,也是祝福他们天长地久,也就离去了。
待钟彩走后,两人才翻出钟彩留的小盒子一看。
然后齐齐愣怔。
乐凝手里的是颗“定颜丹”,是可以将容颜永驻的丹药,也是丁小六赚钱攒灵石的目标,价格自然是千金都不可比。
丁小六手里则是能完美结丹的“顺心丹”,恰恰是现在筑基期大圆满的他急需之物。
两者的价值都是极高,乐凝和丁小六脸上均是浮现一丝诧异。
尤其是乐凝,在看到两个丹药上都刻有一个“财”字后,表情更是完全不受控。
钟彩她,现在的炼丹造诣,竟是如此了得了吗?
***
见过乐凝和丁小六,钟彩便是去寻元正长老去了,虽然说是她师尊找她,可她回来的时候,师尊还在闭关,得过几天才出来。
闲来无事,钟彩依着往常习惯,去找元正长老打打牙祭。
果然,她刚走到门口,就闻到里面传来一阵香味。
钟彩心喜,她来得可真是时候。
只是,在经过门口的升仙图时,钟彩微微站定了下。
画中人,一如当年,眉眼精致,不似凡人,遗世而独立。
只是盯着那画中人的眼睛,钟彩却是越看越熟悉。
但奇怪的是,她初见时,并无此感。
但这十年后再见,却是有了熟悉感。
这让钟彩有些困惑,莫不是这些年,她在哪见过。
但其后,元正长老的声音打断了钟彩的思绪。
“阿财来了啊,快快快,过来给我打下手。”
钟彩看着锅里红油飘香的肉,看不出是某种动物,但香味却是异常勾人。
钟彩垂涎问道——
“元老,今个儿是个什么吃食?”
“前两天后山捉的灵兔,你今天可有口服了,这道菜可是我的拿手好菜,爆姜辣兔。”
钟彩可不是“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那一型的女修。
光听这个名字,她的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撸了撸袖子就是道——
“元老尽管吩咐。”
所以,当清煜尊者带着方时今和方敏学来此时,便是见到了满室的烟火气。
以及端着大锅翻炒的元正长老,和切着大葱的钟彩。
两人眼下丝毫不见一丝仙风道骨的模样。
哪里像古道派第一炼丹师,和古道派最年轻的元婴修士。
但清煜尊者却是轻笑出声。
“出世还需入世。”
这厢清煜尊者刚一说话,钟彩就是注意到了,她切大葱的手一顿,惊喜道——
“师尊,你出关了!”
而元正长老则是一脸护食道。
“方小子一出关就过来同我抢食,先说啊,空手来的,我可不分。”
清煜尊者先是冲钟彩点了点头,又对元正长老笑了笑道——
“那是当然,时今,敏学——”
“是,师尊。”
话音一落,两人一人端了一个小酒壶,一人端了几个酒杯,站立在清煜尊者身旁。
钟彩虽酒量不错,但对酒的研究却不多,光看酒壶是看不出品种的。
但元老这个老饕餮,却是一下子嗅出了滋味。
“月琼露!”
“方小子,今日竟如此有良心,拿出了压箱底的宝贝,得得得,我也是很大方的,给你们顺三个位置。”
元正长老嘴上说得大方,眼神却瞄着“月琼露”不放,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元正长老是冲着“月琼露”的面子上,才让清煜尊者三人来分食的。
待清煜尊者三人落座后,钟彩一边切葱,一边好奇同元正长老小声道——
“元老,月琼露是个什么宝贝?”
元正长老没正面回答,脸上挂上一丝神秘的笑容道——
“那可是个好宝贝,一会你尝了就知道了。”
不得不说,元正长老的话,吊足了钟彩的胃口。
她又是匆匆做了几道下酒菜,就着急上了桌。
她现在可想尝尝“月琼露”是个什么滋味了。
只待几人落了座,清煜尊者自是好好夸奖了元老和钟彩的厨艺一番。
方时今和方敏学,更是微微瞪大了眼,难怪师尊总爱往元正长老这里跑。
饶他们已经辟了五谷,也禁不住眼前的美食诱惑。
卖相着实是好。
钟彩本想问问师尊寻她何事,但眼下的场合也不合适,况且师尊眼里似乎也没有打算再次言说之意,钟彩也就没提。
美食当前,怎能没有美酒。
在元正长老催促的声音,清煜尊者吩咐时今和方敏学随侍伺候。
至于,为什么不让钟彩动手。
自然是因为钟彩是元老的宝贝。
清煜尊者虽是她名义上的师尊,但元正长老也不会让他支使钟彩干活。
***
酒壶一开,满室芬芳。
钟彩眼神一下子晶亮了不少。
这香味有些极淡,但却萦绕在鼻尖,让在座每个人都不能忽视它的存在。
钟彩微微一嗅,可是奇怪的是,不似她闻过的任何一种花香。
倒有些夜露的冷香感。
钟彩不知,她还真没嗅错。
这月琼露,乃是吸取了万年日月精华的雪灵之精,在第一万年迎接最后化形前的一轮月光时,照射融化的一滴露水。
虽只有一滴,却似宛如汪洋的存在。
至于作用嘛。
钟彩眼里有丝激动地接过酒杯。
时今和方敏学虽面貌表情不一,但眼里都隐隐含着一丝激动。
可元正长老面上浮现一丝缅怀和追忆,清煜尊者的目光却是不自觉的瞄向了钟彩,眼里有丝化不开的愁绪。
除了清煜尊者摆摆手表示不喝外,其余几人均是一饮而下。
钟彩放下酒杯,暗道——
“果然是好酒,冷香四散,唇齿生津。”
但刹那间,钟彩眉梢染上一丝遗憾。
可惜,她还是不醉的。
与此同时,方时今、方敏学和元正长老,全然卧倒,显然是醉了。
钟彩一愣,她虽酒量异人,但也没发觉此酒有一杯倒的作用。
她眼神有些不解的看向唯一没喝酒的清煜尊者——
“师尊,这是怎么回事?”
只是话音一落,钟彩眼前的师尊忽然变成了重影。
“Duang”的一声,钟彩倒在了桌上。
而清煜尊者只是环绕了一圈四人,最后将目光留在了钟彩,叹了口气道——
“但凡有羁绊之人出现,酒不醉人,人自醉。”
钟彩再次有意识时,她眼前的景象已然换了一换。
是一个有些发暗的甬道。
钟彩下意识打量四周,似乎是某种暗道一样的存在。
两侧均有油灯点亮,只是灯盏中的油亮所剩不多,才显得此地如此暗淡。
钟彩有些莫名,她方才明明是在同师尊和元老喝酒,怎么会一下子来了这个地方。
她刚想动作,却发现她根本就没有自己的身体。
整个人是飘着的。
钟彩诧异地抬了抬手。
却发现眼前什么都没有。
这,又是怎么回事?
片刻后,钟彩才发现她现在只是个意识体。
钟彩脑仁儿有些发懵,对眼前的情况不甚了解。
但就在此时,却听到前方有些响动。
钟彩微微蹙了蹙眉,虽然没有形体,但她的情绪还是在的。
所以,当下她是飘了过去。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钟彩心里划过一丝诧异。
阿虞,怎么会在这里?
钟彩想唤一声阿虞,可她发现自己没办法出声。
她眼里越发不解,只待飘至阿虞身后,看他是在作甚。
却见阿虞手里拿着雕刻的木刀,似乎是在雕刻着某物。
钟彩本是想凑过去看看,阿虞在刻什么,但……
她看着阿虞面前那道土墙上,笔走龙蛇的一行字。
愣怔当场。
【今后,若你遇到一个是我也不是我的人,别再心悦我。】
这…是什么意思?
钟彩面色大惊,正准备向阿虞询问。
却再次眼前一黑。
这回钟彩慌忙醒来,却对上了清煜尊者笑得淡然的眼。
她有些茫然道——
“师尊?”
“你醒了。”
清煜尊者顺手递给钟彩一杯醒酒茶,而其余三人显然还未醒,钟彩竟是醒的最早的。
钟彩脸上惊愕未定。
“师尊,我方才是怎么了?”
清煜尊者淡淡道——
“阿财莫慌,方才只是月琼露起了作用。”
“可是见着什么人了?”清煜尊者微微点了点桌子,看似漫不经心,但却极有规律。
钟彩不作他想,依实道——
“师尊,我见着阿虞了。”
清煜尊者手势微停,又是追问道——
“他在什么地方?”
钟彩仔细回忆了下,眼神有些焦急道——
“是…是在一个暗道。”
钟彩焦急的是她看到的那段话,那个片段,那是什么意思?
清煜尊者背了背手,扫了一眼还未清醒的三人,才是道——
“阿财,为师即将飞升了。”
钟彩一愣,然后着急之色微退,反而被一丝狂喜和不知所措填满——
“恭喜师尊,贺喜师尊。”
清煜尊者止了止钟彩的道贺,反而叹了口气道——
“可是为师算出,你将有一劫。”
钟彩一愣——
“我?”
清煜尊者点了点头。
然后,思索了下,从袖扣掏出一个古朴的白玉镯子,递给钟彩。
“到了为师这般修为,虽不是卜算天机者,但同为师有些羁绊的人,为师还是能算上一二,然以自身羁绊为由的卜算,到底不够准确,为师只能约莫得知,你将有一劫,至于劫难如何发生,时间,地点,很难捕捉。”
“可为师飞升在即,此后很难护你周全,这是为师幼时就不离身之物,白印镯,此镯跟了为师这么年,早已沾染了为师的气息,以后你若真遇到生死关头,且将你之血抹在镯子上,为师在飞升之前,均能赶到。”
“而刚刚的月琼露,饮下之人,会见到自己此生羁绊最深的人。你所见的画面,不一定是现在,也许是过去,也许是未来。”
说到这,钟彩惊诧间,又是想到刚刚的画面,以及那行字。
如果这么说,那是阿虞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然,阿财,你要记住,一定要同你羁绊之人,寸步不离,这是为师卜算出,唯一有可能能化解你劫难之法。”
话音一落,清煜尊者深深的看了钟彩一眼,心里不无感怀。
初时,他看中此子的悟性和毅力。
只觉难能可贵。
其后,更是发现此子身上叠加着多重秘密。
依他的修为和心性,不会起太大的心思。
但难得,他想要护卫住此子。
这才起了收徒之意。
此后的钟彩,亦没有让他失望。
在最耀眼的年纪,得了最辉煌的成就。
只是,在最后那次卜算时,清煜尊者才明白,他到底是低估了他的徒弟。
若不是最后,他启用羁绊之力,他徒弟的未来,是一丝亮光他都看不见。
要知,对于方敏学和方时今,到了他这个修为,只要略微掐算,也能感知一二。
但钟彩身上,却像是将力量吸了进去,什么都探寻不了,有些发闷。
那种窒息感,清煜尊者到现在都记得。
钟彩被清煜尊者说得面色一凛,下意识接过“白印镯”。
眉头更是蹙起,想她这前二十五年,也算是坎坷而行,但均未从师尊嘴里得过警示。
反倒是这回……
这不由让钟彩心里忐忑万分。
阿虞是她的羁绊之人,钟彩并不意外,但为何此事的化解之法,会同阿虞扯上关系?
她不安的来源,这个劫,恐会殃及阿虞。
就在钟彩暗自思索时,元正长老,方时今和方敏学也悠然转醒。
只是表情各一。
方时今和方敏学是全然震惊,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对的事。
而元正长老则是满目愁容,如若细看,眼角还有些许泪光。
清煜尊者见状,两个徒弟,他没理,转而轻轻拍了拍元正长老的肩,语重心长道——
“元老,也是时候放下了。”
第231章 扮猪吃老虎
这场饭局; 最终却在几人各自沉默中落下了帷幕。
但谁也没再多问一句; 似乎自己的心事已然够让他们无法分心。
这日; 钟彩刚刚修炼完,就听见院落大门传来敲门声。
是面色有些着急的王子晏。
钟彩看到王子晏,才是一拍脑门; 本该她去寻他的,关于连城楼的事,这些年劳累王子晏了。
钟彩也以为王子晏是来“兴师问罪”的,谁料王子晏提都没提这事; 拉着钟彩就往外走。
“钟彩,走走走,快跟我去楼里。”
钟彩被拉得懵了一路; 不知王子晏是有何急事; 直至拐到三人以前的“秘密地点”,王子晏才是脱了手。
然后……
另一个熟悉的背影吸引了钟彩的注意力。
梵冥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钟彩讶异之时; 梵冥转身,一点也不意外钟彩的出现,脸上难得有了一丝笑意; 清隽的眉目弯了弯——
“好久不见; 财老。”
彼时; 梵冥笑的疏风朗月; 钟彩听得则心惊肉跳。
财老; 她多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自打连城楼越发成气候后; “财老”这个身份便被连城楼供上了神坛,最近钟彩消失的十年,外界就有传闻,财老“封丹十年”。
而据钟彩所知,知道她财老的身份,就那么几人。
除了元正长老、王子晏、桑洛灵外,也就……
想到这,钟彩瞬时放大了瞳孔。
看着梵冥,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也就一个人了!
夜繁,她的夜师兄!
钟彩眼神有着控制不住的激动,看着夜繁久久未能言语,愣怔在当场,样子有些犯傻。
梵冥却是歪了歪头道——
“怎么?这么久没见,不认识了吗?”
言罢,梵冥垂下手腕,淅淅索索的声音,从他手腕传出,再一交缠,一条挂满小旗子的银质锁链出现在梵冥手上。
是夜繁师兄的辨阵器。
钟彩惊愕的眼里,才是落入了一丝真正的确认。
她声音有些微颤道——
“夜繁师兄……”
梵冥拍了拍钟彩的肩——
“以后,叫我梵冥吧。”
一旁的王子晏看到钟彩比他还愣傻的模样,憨厚的脸上微微憋笑。
幸好不只他一个人被吓到。
然后,上前同钟彩解释了下来龙去脉。
原来日前,连城楼某地的宝物仓库忽然出现了大批量的挪动,这可不就引起了王子晏的注意。
细查之下,才发现是有人拿了“连城令”开启了宝物仓库。
这“连城令”是当年钟彩、夜繁和王子晏分别都有的一块令牌,代表着“连城楼”的最高身份——
楼主。
可以调用连城楼一切之物,包括所有宝物和灵石。
看管那方城池宝库的看管人,只以为是王子晏的亲信而来,哪知原来“连城令”竟然不只有一块,而是三块。
几番追踪下,王子晏才是堵到了夜繁。
虽是费了一些气力,但王子晏总有一种夜繁是故意之感。
不然,为何妖族受伤,那么有钱的梵冥,为何偏偏选择自爆身份,来取伤药?
不过,王子晏也是聪明,虽然猜到了梵冥的身份,但在妖族面前,只道古道派邀夜繁做客。
直至回到了三人的“秘密基地”,梵冥才松了口,他确实是夜繁,至于为何隐藏身份,潜入古道派,却是没说,只道,他不会加害于古道派就是。
修真域修士有点秘密也很正常,王子晏没有多问,虽以他的精明,也可以私下打探,但同夜繁相处的那几年,他对这个沉默面瘫的稳重少年,观感甚好。
所以,他是相信夜繁的。
以此,梵冥便在连城楼小住了一段时间。
一开始,王子晏以为他是想回古道派看看,后来却发现事情并不是如此简单。
梵冥虽然每日会眺望古道派方向,但却从未有前往的动作。
只一日,梵冥忽然问起了钟彩的去向。
王子晏才明白了梵冥的意图。
原来他在找钟彩,虽然找的隐晦了些。
彼时,钟彩正在“天机秘境”感悟天机。
消失了十年的钟彩,第一回 有了消息,王子晏自然立马同梵冥分享。
于是,钟彩一回来,王子晏堵到了人,就给带到梵冥这来了。
至于,梵冥为何找钟彩,就只有梵冥知道了。
三人叙旧了一会,王子晏很是体贴的让两人单独聊,自己则去外面查账去了。
待屋子里就剩两人时,钟彩眼里划过一丝惊疑发声——
“夜…梵冥,听王师兄说你找我有事?”
此时梵冥的脸上也收起了调笑,带着一丝正色道——
“确实。”
“当年在凝香村,最后,青佛兽是否给你留了什么东西?”
说的是当年钟彩、夜繁、方敏学和段和景的第一次实战任务,跟魂幽大战的那一次。
最后,钟彩确有所得。
现在在她的储物袋里,那一小瓶“青佛妖沙”。
是最后那只“青佛兽怨灵”,消失前留给她的。
而且听阿雪说,是要让她去“槃圣林”,正好此地,就在北修真域妖修领域。
钟彩本想等实力强劲些,再前去探寻一番。
倒没想到夜繁会问起此事。
钟彩没有隐瞒,据实以告。
却当夜繁听到“槃圣林”时,眼里划过一丝“果然如此”的精光。
夜繁略微沉吟,目色放沉道——
“阿财,我需要你的帮助。”
***
半月后,钟彩同古道派一众师兄弟妹告别后,再次踏上了修行之路。
这回,本来段和景想同她一起,但钟彩却是笑笑拒绝了。
段和景眼里突然消失的光亮,钟彩狠心没有去看。
时间总能治愈一切的。
以前,她是不知道,如今她知晓了段师兄的心意,切不能再加重他的念想。
钟彩和阿虞是约到了离北修真域最近的齐鸣城见面。
到了如今,钟彩才知道当年阿虞说的中枢岛五年才会开一次入口结界一事,完全是在扯淡。
当年,他就是想多留钟彩一会,才会撒了个谎。
不过,搁在现在,钟彩才不会怪阿虞的欺瞒,心里还觉得有些甜丝丝的。
他师尊虽说为让她成功渡劫,势必要寸步不离阿虞,但钟彩心里还打着另一个念头,如何保护以及不殃及阿虞,所以这回去往北修真域一事,钟彩是不想让阿虞去的。
但阿虞执拗坚持,钟彩不给个说法,阿虞肯定不干的。
于是,钟彩想到一个折中的法子。
她旁敲侧击地问了下,阿虞有没有去过一个暗道。
阿虞的回答是“没有”。
钟彩这才放了心,既然阿虞现在还没去过那个暗道,至少他还是安全的,当时她在暗道里见到的阿虞,可是毫发无损。
但钟彩却不知,在阿虞传音之后,他悄悄放下了手里的木雕,眼神凝重的盯着昏暗灯光下的字。
抚摸着那行字,一字一句道——
“希望永远都没有让阿彩见到的一天。”
而去往北修真域的缘由,钟彩也大致同阿虞说了一下。
所以,当钟彩和阿虞抵达齐鸣城看到梵冥时,阿虞脸上没有浮现一丝惊讶。
不过梵冥是夜繁一事,钟彩倒是没同阿虞透露。
即使如同道侣一般亲密的关系,也不能做到分享他人的秘密,这是对朋友的不尊重。
所以,阿虞只以为妖王之子梵冥是有求于钟彩,并不知二人还有一层深厚关系。
三人碰头后,钟彩本以为是要动身前往北修真域。
谁知,先时着急的梵冥,这回倒是不急了,脚步磨蹭,脸上带有一丝别扭——
“再稍微等等。”
钟彩不解,莫非还有其他人?
没过一会,钟彩便知等的是谁了。
钟彩看着眼前一脸冰霜的袭含之,惊诧的抬手打了个招呼。
没想到梵冥竟是在等袭含之,不过两人又是怎么有了牵扯?
情商低的钟彩,对于两人之间的扑朔迷离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一开始,钟彩以为梵冥是同袭含之打过招呼的。
但其后,听他两人对话,却是越听越不对劲。
袭含之:“这回又想躲我吗?”
梵冥:“我从未躲你。”
袭含之:“那为何不跟我说一声就走?”
梵冥:“我说与不说,你不是都能知道吗?”
袭含之冷傲的眼里,难得划过一丝自得:“那倒是。”
一旁的钟彩看得十分莫名。
总觉得空气中似乎透露着一丝甜味。
后来,被阿虞解释了明白,那是暧昧的甜味。
于是,一对真情侣,同一对真暧昧,踏上了前往北修真域的路。
***
事实上,北修真域自从五百年前,正魔大战后,就是全然封闭的状态,正道修士是绝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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