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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伞-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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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前,我也做过这样的事。
那次,沈炎正和茶楼谈生意,正巧我和几个朋友也在那里。结账的时候,因为身上钱不够,跟服务员说先欠着,回家拿钱马上送过来。不过人家不买账,说我们吃霸王餐,硬要送进警察局。
无奈之下,我给沈炎打电话,正巧他也在那家茶楼。
那时候,我何等风光地撇了众人跟沈炎撒娇,并抱怨那里服务生素质太差。
而我所有不得体的行为,换来沈炎的宠溺,然后撇下谈生意的人去给我结账。
我多么庆幸,会被一个这样的男人宠着。
而眼前,看着秦少隐宠溺那个女子的样子,仿佛看到了自己一般。
“门口有个叫花子,举了一个‘卖身葬姊’的牌子,晦气的很。还把我刚刚买的料子给弄扯了。”
那女子说着,把手里那堆脏兮兮的烂布扔到秦少隐手里。
我在一旁听着,那女子说完之后,我似乎听到堂内一片唏嘘。这诚然不是什么大事,至少没有大到要这般泪如雨下,更没有大到要打断秦少隐与众人的会议。可即便这样,秦少隐依旧礼貌地跟众人告辞,并安排厢房给这些人住下。
“你病刚好,且先回院子休息,我去打发了那个叫花子!”
那女子倒也不较真,乖乖的离开。
众人告辞,只剩下封钰和我,以及秦少隐。
“封兄是否同在下一同看看。”
封钰点点头做了请的姿势,然后和秦少隐双双出去。
我打开桃花伞,跟在封钰身后走出山庄。
门口果然立着一面旗子,写着卖身葬姊。那旗子用的浅蓝色绸子,边角还绣有桃花,与上面歪七扭八的四个字显得格格不入,与眼前的场景更是不相匹配。
地上,一个身穿粗布麻衣孝服的女子正跪在一张破席子旁边,席子下边应该是那个所谓的“姊”。
“庄主,本已照您的吩咐给她钱让她去了,可她还是在这里。刚刚把小姐的。。。。。。”
秦少隐伸出手掌打断了门卫的话,一双眼睛微微眯起,良久,他起步走到叫花子身边,伸出手抬起叫花子的下巴。
一张桃花面映在眼前。两眼如桃花般温婉,脸颊粉嫩。她轻咬着下唇,似有欲语还休的意味。
果然是这张脸!
☆、跟班
狐媚娘!
按照我们流行的套路,此番境况,这个男的即使不认为这位漂亮姑娘其实故意来找他的,也会觉得他和这位姑娘缘分匪浅,一般应该会说“好巧!”
可是显然,秦少隐不是一般人。
“你有话对我说?”
狐媚娘似乎没想到他会问她这个,有些茫然,眉头微微皱起来,还一味的傻笑,手竟然伸到了席子底下。
然后我看到席子微微颤了一下。
这个。。。。。。
秦少隐见狐媚娘并不说话,起身欲离开。不料,刚刚要动,胳膊却被狐媚娘一把抱住。她两只眼睛闪着哀求的光,全像一个宠物在乞求主人什么,红唇轻启,“那个。。。。。。你想让我说有话说,还是没话说。”
语音刚落,地上的席子又动了一下。
秦少隐微挑着英眉,视线移到自己被紧紧抱住的胳膊上,又移了回去,脸颊稍稍有点松动的痕迹,给了狐媚娘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赞许。
“你叫什么?”
“呃。。。。。。狐媚娘。。。。。。啊,我是姓胡的胡!”
狐媚娘似乎见到了秦少隐就是一个花痴,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又赶紧解释。
可是,这个解释,对于凡人而言显得很不合适。毕竟,他们不会觉得狐媚娘这个名字在发音上有什么不妥,因为,正常人根本不会把这个名字跟妖精联系起来。
她更不会想到,媚娘,对于秦少隐而言是一个很美的名字,美得就像当时飘落在她身上的白梅花,静谧,纯洁。
他空闲的手轻轻拈起她肩上的花瓣,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然后把花瓣放到她唇边。
“留着你的话,换身衣服再说吧!”
那声音不再像那时雪山上一般清冷,也不似刚刚那样冷漠,好像三月里的风,暖了许多。
狐媚娘一双眼睛看着秦少隐只顾着赏心悦目,却没有反思他的话。他推开她的手离开。她也只专注于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在经过门卫时停了一下,交代了几句,看着他和封钰走进了院子,然后看不见了。
狐媚娘就这样住进了墨隐山庄,而我也托封钰的福,也住进了墨隐山庄,且是离秦少隐的勤枫殿最近的羞花苑。
羞花苑这个名字我实在不喜欢,不知道一个宁静如水墨画的庭院怎么会起一个这么鲜艳的名字。
仆人把我们带进羞花苑,然后跟我细说这里日用品都在哪里。这期间,封钰却坐在椅子上喝茶,好不惬意。我还奇怪,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倒是那个仆人临走最后一句话告诉了我答案。
“那封公子有什么吩咐就劳烦姑娘了。”
我一瞬间呆住,这是把我当封钰的跟班了!
我转过头看着封钰,他不为所动地继续喝茶。等仆人离开,我坐到他旁边。
“封公子,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跟班了您能解释一下不?”
封钰慢慢放下茶杯眯起双眼,“现在不就是了!”
我半响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实在没出息,居然在封钰承认之前先叫了他公子!
所以,顺应天理的,封钰在床上休息了半天,我在桌子上趴了半天。
夕阳西沉,我揉着发酸的脖子站起身来,封钰那厮还在睡,看得我气不打一处来,于是走过去,冲着他脸的方向扇了几巴掌。
虽然没打中,也觉得解气。
可就在我扇了两下的时候,封钰睁开眼睛,我下意识的呆在那里,手仍旧呼扇着。
封钰半眯着眸子说“你在干什么?”
我弱弱地解释道:“有蚊子,我给你扇扇!”
说着,我对着半空拍了一下手,冲着封钰干笑道“好大一只!”
封钰没有说话,嘴角微微上扬,一个不深不浅的弧度,饶有兴味地看着我。
我忽然反应过来,现在是冬天,说不出的尴尬,只能呵呵的生硬地笑着。
封钰倒是没有揭穿我,慢慢地问,“睡得不舒服?”
我一时心虚没有想别的,就顺应本心点了点头。他又说:“你可以睡床上。”
我瞪大眼睛,嘴巴啊了一声,然后开心地恭维着封钰,“早不说,封钰你真是个君子。”
我觉得我错怪了封钰,其实他还是满懂得怜香惜玉的。
“当然,我也觉得。”
封钰真不是一个谦虚的人,还好我没称赞他是谦谦君子!但是,他说完往床里面靠了靠,拍着空出来的那半床说着:“你可以睡这里!”
一时乌云密布,我收回刚刚所有称赞他的话!
瞥了他一眼,我走出房门。门外残阳如血,每每这个时候我便可以摆脱桃花伞。
百无聊赖地踩着映红的青石板,想着散散步疏松一下筋骨。
这一走便走到秦少隐勤枫殿门外。
勤枫殿屋门大门都开着,远远地看过去,秦少隐正在书桌前看书,安宁幽静,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宁静的身影。
“前面是庄主的勤枫殿,”
一个清丽的声音传来,是一个小丫鬟,她身后正是刚刚进来的狐媚娘。
“勤枫殿平日里虽然大门大开,可是,除了庄主和管家,谁也不能进去,你。。。。。。”
小丫鬟自顾自解说着,没有留意狐媚娘在路过门口的时候看到了秦少隐,已经跑了进去。
☆、灵宠
“哎出来。。。。。”
等她反应过来也跑到门口试图把狐媚娘叫出来,可是,这个时候,狐媚娘已经趴在秦少隐书桌前。
小丫鬟没敢太大声,可是,屋内的秦少隐也听到,向她看过来,然后摇了摇头。那是在说不用管了!
小丫鬟低下头嘀咕着离开。
仔细听着,她在说:“希望不要和幽黎一样被分尸的好!”
我诧异,目不转睛地盯着屋里的情况,秦少隐依旧静静地坐着,手里的书翻了一页。而对面的狐媚娘趴在桌前,一动不动,完全是一只乖巧可人的宠物静静地陪着主人看书一样。
这果然是天性,即便化作人形,她的一举一动仍旧让人往那里想。
可是,暴风雨来临前都是这么安静!
我四下看了看,趁着没人隐了肉身偷偷潜进屋。
狐媚娘趴在秦少隐面前,
秦少隐这个人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着实不按常理出牌!面前是一个美得掉渣的女子,他竟都未曾抬头看她一眼,只是翻着自己的书。我开始疑惑,难道狐媚娘还没有书上面那些横七竖八的字好看?
不过,被忽略的狐媚娘的脸皮倒也够厚,她双手托腮对着秦少隐花痴泛滥。也许在她看来,能够这样看着秦少隐太好了。
水蛇妖说她是几千年没见过男人,好容易看见一个就这么恬不知耻,倒也算得上是狐狸本性。
只是,狐狸的其他特质实在没有让狐媚娘继承到。比如狡猾。甚至,她不仅没有继承到狡猾的特质,反倒二的可以。尤其我莫名的能够感觉到她内心的想法。
“你长这么好看,在我们族里肯定会被分尸的!”
狐媚娘看的出神,一不留意说了出来,神落在秦少隐身上没回去,也没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劲。当然,即使神在她这,她也不会觉得哪里不对劲。
秦少隐听了慢慢抬起头,视线与她相对,眸子漆黑,眉头微皱,深深呼了一口气。
狐媚娘仍旧傻傻地对他笑着,直到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捏的有点疼。
“你干嘛,疼!”
狐媚娘打掉秦少隐的手,撅起嘴巴揉了揉自己的下巴,还瞥了秦少隐一眼,似在埋怨他这么大力气,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
秦少隐倒也不气,又看回自己的书,倒是嘴边很随意的溜出一句话,“后天跟我一起回老家。”
回老家?狐媚娘一听来了兴致,赶紧趴了回去,一双眼睛忽闪忽闪,耳朵也抖了抖。
“回老家,是要见家长成亲吗?”
秦少隐翻书的手顿了顿,眼眸闪过一丝困惑。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对面那张花痴的脸,像等待主人赏赐鸡腿的宠物,而这个鸡腿就是成亲!除了这点,他看不出这个女孩到底在想什么。
“你想嫁给我?”
狐媚娘使劲地点头,生怕错过了答应的时机。可是,秦少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把视线重新放到了书上;一直翻书,翻书,翻书,自问了那句话之后再没张过嘴。
狐媚娘趴的无聊,竟然睡着了。口水滴在桌子上湿了一片。
秦少隐皱了皱眉,起身抱起她向门外走去。
我跟在后面。说实话,就算狐媚娘没有睡着我也要睡了,不得不说,他们之间太过于无聊了!
无聊的看书,无聊的睡觉,无聊的这样走着,尤其我能感知到狐媚娘此刻正做着一个无聊的梦,梦里红烛高照,东瓶西镜,决然是婚嫁的场景。我真的觉得二娘那句恬不知耻的话是对的!
还好,无聊的剧情总是会过去的。秦少隐在出门口的时候,遇到来势汹汹的蒋如玥,就是上午那个梨花带雨的女子。
见到秦少隐怀里的狐媚娘,不仅蒋如玥,连随同的丫头们都张大了嘴巴。
“她怎么在这?”蒋如玥不可置信,指着秦少隐怀里的狐媚娘,娇怒浮上脸颊,“你为什么抱着她!”
蒋如玥像是受了多大的刺激,眼角红润,顷刻间泪珠掉在地上。
秦少隐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眯了眯眼睛冷笑一声,“是啊,我为什么要抱着她。弄醒不就好了。”
我听着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想着他也就是要把狐媚娘叫醒,但是,秦少隐这个人从不按常理出牌!感觉跟某人真的很像!
只见两手一松,哐当一声,本来正梦到和秦少隐拜天地的狐媚娘哎呀一声,梦境里的红烛嫁衣立刻消散。
狐媚娘捂着骤然疼痛的屁股,不明所以。不过这些全然不是狐媚娘的重点,她的重点从来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秦少隐。
她慢悠悠站起来,然后。。。。。。挎起秦少隐的胳膊!
“美人,我饿了,有没有吃的?”
如此令人神思不得暇接剧情,竟然**裸在众丫头面前上演。
美人?说的正是她们的庄主!
秦少隐看了看狐媚娘的手臂,轻笑了一下,然后看着蒋如玥,做了一个他也没办法的姿势。
蒋如玥就这样看着那个叫花子把秦少隐拐跑了,可却没有反应过来她可以做什么。
☆、树林
等她反应过来,秦少隐已经带着狐媚娘离开了。
封钰与秦少隐也许有什么事要做,这是我猜的。因为秦少隐临走的时候,对封钰说了一句“一切准备就绪。”
我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那不重要,我只要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就行了。
我跟着封钰,与秦少隐的队伍一路,途经绍城,过梁河,越境山,大多是山野之地,所幸秦少隐备的粮食还算多,每次见有人家,都会叨扰一番,再储备一些。
这着实算是一条长途,我借此了解秦少隐和狐媚娘的事,却发现,这是一条更漫长的路。
他们之间的发展几乎停滞不前。你不能说秦少隐不喜欢狐媚娘,但也真的不能说喜欢。
比如,队伍有两辆马车,一辆是秦少隐的,一辆是封钰的。
若说封钰在马车里休息,把我撇在外面,我到可以理解,毕竟,我现在的身份是他的跟班。可是,秦少隐能够带狐媚娘出来,总可以说明狐媚娘是不一样的。他居然把她也撇在外面。
我经常注意狐媚娘的表情,星辰日月,寒风凛凛,她一般的时候,脸上都是三月春风般洋洋暖暖的微笑。
所谓一般情况是指除去吃饭以外的时候。每每吃饭的时候,狐媚娘对着手里的烙饼总是撅着嘴。
这点我可以理解,毕竟狐媚娘是食肉动物,这却是强狐所难。可是,每次她见到秦少隐,又都会大口大口地吃掉,生怕秦少隐发现她不是人。
其实狐媚娘着实不用担心这点,因为人类也可以挑食。
我想,我要找机会告诉她这一点,免得她每天逼着自己吃烙饼。不过,这一天没有到来,狐媚娘已经受不了了。
“天天吃烙饼,吃的人家都干巴了!”
狐媚娘把烙饼塞进秦少隐手里,然后跑进漆黑的树林。
封钰白天才告诉我,夜里不要随便活动,这个树林里有一些野兽出没。我说我现在又不怕它们。封钰调侃着,“我指的是,有野兽就会有猎人在里面设陷阱。”
狐媚娘任性的跑进树林,大概是想着捕一些小动物给自己添点荤气。只是,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危险。
毕竟,她封印了法力。
我看着秦少隐,想着他应该会担心她,可他不仅没有要去追的意思,反而嘴角噙出一抹笑意。
这抹笑在我看来有种置身事外的感觉,我想,他是不是不知道里面凶险!
“她跑进去很危险的,你不去保护她吗?”
我想着,男人保护女人是天经地义的,可是,秦少隐听了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如寒夜般凄冷的话从嘴里说出来,但不是冲我。
“封兄的随从很是没规矩啊!”
我看着封钰,他转过头来也看着我,眉眼微笑,嘴角轻扬。
“是啊,我也觉得呢!”
他说这话倒是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玩味地说说而已,可是,我却觉得男人都不是东西,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狐媚娘!
我站起身来,指着秦少隐责骂,“你还是不是男人,她这么爱你,一心一意地跟着你,还为了迎合你每天吃自己不爱吃的烙饼。你要是不喜欢人家,就跟人家直说,干嘛还把人家留在身边,就为了满足你一个男人的虚荣心吗!”
秦少隐算是抬起头正眼看了我一回,但是这一回我没有着真看他,转身也跑进树林。
树林里漆黑一片,虽是枯木时节,然枝桠过于浓密,遮住了月光,透不过一丝光亮,任凭我现在眼里极好,脸颊也被树枝划破。
我唯一希望的就是狐媚娘虽化作人形,她狐狸敏锐的视觉没有变才好!
脚下的路并不平坦,我只能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挪着。身后突然沙沙作响,我蓦地僵住,想必是这林子里的凶兽闻到了气息。
还好我是魂,在身后的东西跳过来之前,我隐了肉身,这样,它便看不到我,那我就是安全的。
可我的动作远没有身后这东西的动作快,还没等我隐身,手被紧紧地抓住。我下意识的要挣扎,结果身子被一条胳膊揽过去,头趴在冰凉硬朗的肩膀上。
☆、恐惧
“是我。”
这声音低沉,透着几丝苍凉,是封钰的声音!
瞬时,感觉自己胸中有颗心跳动着,从刚刚的不安慢慢平复。我应该没有心脏了,可此刻的感觉太过真实,让我无法解释。
“你是鬼啊,吓死我了!”
我退开封钰,不假思索地埋怨了封钰一句,拍着自己莫名跳动的心。忽然觉得也许是惊吓过度引起的。
“呵呵,”封钰清冷地笑声传来,“你不就是鬼吗?居然还怕鬼!”
我一时无语,这话说的太对了,虽然我骂他是鬼只是随口一说,但既然是随口一说,证明我的内心是觉得鬼这个东西是可怕的。可我做鬼我都二十年了,依旧觉得鬼可怕不说,居然还总是忘记自己是个鬼!
觉得实在无言以对,便想转移话题。
“啊,你来了,是不是秦少隐也来了?他去找狐媚娘了吗?”
封钰没有说话,只是拉起我的手。好奇怪,这么黑的境地,他居然能找到我,还轻而易举的找到我的手拉起来。
“以后什么都不要做,只需要安安静静地看着。”
封钰的声音低低的,稍不留意就听不到。我木讷地任由封钰拉着,一路再也没有被树枝划过,甚至没有走过枯枝残叶的声音。
“我。。。。。。”
“嘘——”
我要问封钰我们是去哪,他堵住我的嘴巴,我静静地待着,不知道他要干嘛。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光点,越来越近,是秦少隐举着火把走了过来。
他果然进来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想着他还算是有良心,没有抛狐媚娘于不顾。
阴风阵阵,秦少隐手中的火把噼里啪啦的烧着,火苗不住地乱窜,像一把张扬地虎爪,似要吞噬掉浓黑的夜。
“媚娘,你在吗?”
他轻轻地叫喊着,听不出分毫的紧张担心,就像只是为了应付而寻找狐媚娘一样。
他慢慢走过去,身后却闪烁出一片绿色的光点,那是野兽的眼睛,不知有多少!
我禁不住要叫他一声,可是,又觉得真遇到什么猛兽,也是他活该!索性便没有出声,也忘了如果他出什么事,狐媚娘一定会跟着难过。
那些绿光越发的接近秦少隐,踩着地上的枯枝发出咔吱声响。秦少隐停下脚步,一手紧紧地握住火把,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从腰间拔出那柄匕首,刀锋映出一抹火光,透着杀气。
渐渐地,那些光点慢慢上前,一群狼的身影映在颤抖的火光中,却不曾往前。
秦少隐转过身,拿着火把冲着它们,那群狼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下,我猛然间想起,动物大多数都是怕火的!
可是,兴许这林子鲜有人来,即便是冒着火 ,它们也舍不得离开,对着秦少隐龇牙,似要将秦少隐撕成碎片!
秦少隐也是在血泊里打滚的,冷毅的面容露出一丝嘲笑,眼神却异常兴奋精神。
“这么几只畜生,也想要我秦少隐的命!”
我想,秦少隐着实不是一个谦让和被动的人。眼前那群狼虽然想撕了他,却不曾有向前的动作。反倒是他,区区一人之力,竟然向狼群跑去,没有一丝犹豫。
只听哀嚎遍地,血腥味扑鼻而来,分不出是狼的血还是秦少隐的血。
我分不出,不代表狼分不出。如果秦少隐身上带了伤,那血腥味会刺激到狼,别说是火把,就算是刀子它们也会吞了!
我虽然埋怨秦少隐对狐媚娘的冷漠,但也实在不想他死!便推了封钰一把。
“上!”
封钰回过头看着我,“上哪去?”
“去帮秦少隐啊!”
“我为什么帮他?”
“你为什么不帮他!”
封钰的问题问的实在没道理,他们不是朋友吗,他居然这么狠心!
封钰没有去帮秦少隐,反倒念叨着:“我怕狼。”
我呆住,封钰又不是人,居然怕狼!难道他是兔子精?可一想也不对,兔子精为什么不怕狐媚娘,难道他道行不够,还没有看出狐媚娘是一只狐狸?
这样一想,认为封钰真的是一个道行不够高的兔子精,那次,他也没有看出我是鬼,还是我亲自告诉他的!
所以,确实不能让封钰去帮秦少隐。不过想来,秦少隐充其量也就是重伤,不至于死掉,否则,哪里来的后来那些故事。
“你怎么不去?”
封钰突然又问我,我摇摇头,“我才不去!”
笑话,他怕狼我也怕死啊!
故事总是到处都是巧合的人准备的。我们都没有去帮秦少隐,却正巧狐媚娘赶了过来。
只是,狐媚娘赶来的时候,秦少隐满上是血,额头上的血滴在地上,跟满地的尸首融为一体。空气里弥漫着血腥,不是秦少隐的。
狐媚娘震惊地站在一旁,我此刻不知为何又感觉不到她的想法,只是看到她写满恐惧的脸上,一双愕然的眼睛瞪得大大地对上秦少隐因嗜血而发红的眸子,映着火光,均是那么明亮!
秦少隐上前对着狐媚娘伸出淌着鲜血手,想摸一摸她惨白的脸颊,却不想狐媚娘往后退了两步,双唇不停地颤抖,手里刚刚抓来的一只灰色兔子掉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撒腿跑开。
秦少隐眸子有些黑沉,手扔在半空中没哟抽回,仿佛定格一般,只有手腕低下的血证明时间在继续。良久,狐媚娘颤抖的声音传来,透过寒寂的夜显得沙哑凄凉。
“你。。。。。。没事吧!”
我一直纠结狐媚娘这句话应该在看到秦少隐第一眼的时候便该问出来,可是,却等到了现在。封钰却觉得,这都是我的错。我实在想不出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没有刺激秦少隐,他不会去树林子里找狐媚娘,那也就不会遇到狼群,不会因为杀了那么多狼而让狐媚娘觉得可怕。”
封钰点醒了我。想来,狐狸跟狼算是近亲,狐媚娘见那么多亲戚似在秦少隐手下,对秦少隐产生了畏惧这真的说的过去。不过,即使这样,她还是关心秦少隐是不是受伤了。
可是,这是秦少隐和狐媚娘的故事,即使没有我,这些也会发生,着实不能把责任推给我。
“你怎知道没有你这些事也会发生?”封钰似乎有点生气,想法设法的要不责任往我身上揽。
“你怎知道没有我这些事就不会发生!”
我也有些生气,封钰真的不能这样冤枉我。
“哼,”他看着我,冷笑一声,“如果没有你,狐媚娘会安全的回来,然后把刚刚逃跑的那只兔子养大,跟秦少隐一起把那些野鸡烤来吃。”
我错愕地看着封钰,他十分笃定地说,让我不得不信。可是,我又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对的!
远处篝火旁,三只野鸡躺在那里,狐媚娘抱着腿坐在一边,眼睛盯着火苗,映出了不断跳跃的火苗,可是,却丝毫的灵气不显。从回来她便一直这样,眼神对着篝火,从未移开过。
也许,封钰是对的,但若他是对的,他一定知道狐媚娘和秦少隐故事的全部。他不会是这个故事的另一个当事人,因为,当事人不可能知道没有发生的事。我想不出除了狐媚娘,世上还有谁能够这么清晰这个故事。我也想不出,他为什么现在这么生气!
“封钰,你到底是谁?”
☆、劝解
我屏住气,不知道封钰会给我一个怎样的答案。他是谁,他是在帮我,还是有他自己要做的事?我希望他可以快点告诉我,然而好一会,只有我自己在执着这个问题,甚至在那件事发生之后,这个问题也被我不了了之。
那是秦少隐把一直发愣的狐媚娘拉了起来。
封钰的眼睛在狐媚娘身上没有移开过,而我是被狐媚娘的哭声带过去。
她的手被秦少隐紧紧地抓着,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秦少隐,难以掩饰的害怕。泪珠儿潸潸而落,划过她惨白却被火光映黄的面颊,让人不胜怜爱。
秦少隐许是没有料到她会哭,冷毅高傲的眉眼有些松动,稍许,他松开抓着狐媚娘的手说,“今晚你去马车里吧!”
他走开,而狐媚娘仍旧刚刚那副低沉恐惧的模样,却颤抖地说,“我。。。。。。还是在外面吧。。。。。。”
秦少隐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幽深宁静的夜里,篝火噼啪作响,趁着皎洁清冷的月色,让人又想起刚刚的狼群。空气中,似乎涌出一股骇人的血腥味。
良久,秦少隐略带疲惫的声音传来,轻微,却带着不可否决的坚定。
“让你去你就去!”
我以为秦少隐终是良心发现,晓得去顾及狐媚娘的感受,证明他懂得自己是个男人,应该照顾女人了,这着实是件好事。可是,我以为的事太多了,好像这不是我生存的年代,注定所有的事都不是我以为出来的。
那晚,狐媚娘睡在了秦少隐的马车里,而秦少隐选择和封钰挤在一辆马车里,把我一个人留在了马车外面!
当然,不近不远的地方,还有他带来的几个随从,但实在不能交流。
次日天微亮,狐媚娘从马车里走出来,神采奕奕,绝然没有昨天晚上的惊吓模样。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忽然觉得,也许她正在掩饰内心的恐惧,就像两极山那二十年,她一直嘻嘻哈哈地掩饰那段悲惨的爱情一样。
“断柯姑娘,早啊!”
她越是开心,我越觉得难受。于是走过去对她说:“其实你要是难受,就说出来。”
我甚至认为如果没有秦少隐,狐媚娘一定会过的很好,索性脱口而出,“你这么委曲求全,他秦少隐又不知道,要是你觉得难受,或者害怕,干脆离开他,这样,也免得你越陷越深,以后为他伤情。。。。。。”
狐媚娘突然抬头看着我身后,我停下来也回过头,秦少隐正离我几公分处,阴沉着眸子盯着我,吓得我往后退了一步,倒在狐媚娘怀里。
再往后,封钰坐在马车外面,双手抱胸,也同样低沉着眸子盯着我,我有些错然,觉得封钰和秦少隐的眼神简直是一个模板上刻下来的。
我觉得虽然我的话题跟秦少隐有关系,但我又没说他坏话,他实在没有这样看我的道理。
不过路上,我再给封钰赶马的时候,封钰冷冷地对我说:“昨晚跟你说过些什么,你忘了吗?”
我开始搜索自己的记忆,我昨晚问封钰他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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