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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精与少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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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古河回头,见是她,皱着的眉头也稍微松了一点点,随即站到了一旁,等着她的医治。
如果说蓬莱哪些仙是最精通药理的,药仙子并不算是最厉害的,这易溪才能是无人能敌的。
只要经历过她手里的,不管是人是鬼是仙她都会全部搞定。
这一点姚古河没有一点质疑。
他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易溪的手脚麻利,动作流畅,拿起剪刀,手起刀落,是在剪普耳的衣服。
领口那里都剪了后,易溪回头看了一眼姚古河:“还不出去吗?”
姚古河也知道,现在这里,的却不太适合他再呆下去。
易溪出来后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她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疲倦,交代了一些事情,头也没回就走了。
姚古河就着灯光看着床上被裹的像个粽子的女人,突然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这种情绪太复杂。
第二天,普耳还是没有醒来,姚古河却不得不带着林芷和昱越先去琉璃殿。
琉璃殿依旧还是那副摸样,只不过变得是外面。太阳出来了,黑瓦上的雪也在一点点地融化,很快就会变成水的世界。
是昱越施的法,这禁锢确实霸道的厉害,昱越解到中途的时候差点晕眩了过去。昱越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心里却是吐槽着:“这么好的禁锢居然就为了囚一个生魂,真搞笑。”
这边,灯火通明的大殿内,一个面容严肃的男人正坐在书桌的前面,是在翻阅面前的这些奏折,他就是此刻的皇帝,昭明帝,谢明。
他今天的奏折有点多,但是半分没有想要停下来的趋势。
这边禁锢刚开,环环就留给了所有人一个背影,缓缓地光明正大地走出了琉璃殿。
化雪实在是太冷了,可是环环似乎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依旧是步履坚决,一路向前。
她去到了崖柏的寝殿,崖柏刚刚睡醒,他正在院子里走动,突然感觉到他的耳后被什么略过,他作为道士的能力教他,那一定是个鬼魂在作祟。
他走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手里的黄纸藏在了袖子中,不一会,一个面容恐怖的恶女出现在了崖柏的面前。
那女子眼里包含着热泪,甚至让崖柏都有种这个人认识自己的错觉,怎么可能呢,他连见都没见过这个人,这只能是个鬼吧。
“我是你的母亲。”那女子说出的话让崖柏瞪大了双眼,随即不可置信地笑了一声。
“我第一次见您这样的鬼,真是什么都敢说。”崖柏摇着头,对她无语。
见到自己的儿子不肯认自己,环环有些抓狂了,临近暴走的边缘。
“你就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我为什么不能说?”女鬼环环气急败坏,对他大吼大叫起来。
“我真的不认识你,再这样,不要怪我把你收了。”说着举起了手里的剑。
女鬼环环许是没料到只这样的,她眼睛变得通红,看着崖柏里面的神情难以辨认,那是一种复杂的伤心。
她在崖柏真的要把她收之前到达了这座皇宫最中心的位置,也就是谢明所在的地方。
谢明没有像崖柏一样学过道术,自然也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环环站在他的桌子前,看着他伏在案上,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眼尾也有很多皱纹。但她知道,自己看起来更加的可怖。
她是被这人用一把火烧死的,即使变成了鬼魂也不可能好看到哪里去,可是她偏要让他看一看。
下一瞬间,安静的大殿内传出了各种尖叫。
有太监的,有宫女的,有声音高的,也有低的。
但是唯独没有一个,就是谢明。他至始至终只是安静地看着她,仿佛她的面容并没有什么奇特。
环环心中的恨意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达到了顶峰,现身之后,这人几乎是什么反应都没有让她更加的生气痛苦。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连丝毫的羞耻心都没有吗?
“你出来了。”谢明说道。这句话是个肯定句,环环心中彻底绝望,原来那禁锢真的是他下的。
环环的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她看着面前人,突然想起那年杨柳树下的初遇,他是无忧无撸的谢府公子,而她是她父亲的掌上明珠。
一见倾心,许诺一生。
曾以为可以一生不变,不过曾以为,也只是曾以为。世事无常,哪有不变的道理。
环环伸出自己的手,朝着谢明走去。她笑的灿烂又诡异,眼睛里流下了两行血泪,她的手抚上谢明的脖子,她甚至没感受到那里的颤抖。
她看到了那双笑起来弯弯的眼睛,这时只是定定地看着她,没有一丝的痛苦挣扎。
她还没开始用力,就听到他开口说起了话。他的嗓音比起很久以前,沙哑了许多,但依旧没什么大改变,他说:“我把你烧了,我以为我会好过,可是我没有。我把你囚了,我以为我会好过,可是我没有。我把你的儿子送走,我以为我会好过,可是我没有。我不能说我不爱你,可是我无法原谅你。无法原谅你和他的好,我这一生都生在痛苦矛盾挣扎中,现在你终于来了,带我走吧。我应该会好过一点。”
说完,他仔细地看着环环的眼睛,仿佛没看到她眼中的恨意和讶异,他说:“你生的真好看。”
就如那年杨柳河畔下说的一般无二……
☆、第54章 前尘往事
崖柏对于父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当突然冒出一个形容可怖的女鬼来说是自己的母亲时他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
他自小在承前观,并没有感受过什么亲情,以致于他对这些根本没有什么想法。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只是那个人从来都是一副严厉的模样,从不会对他露出一丝笑颜。
在开始的时候,他也许会失落,但是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己经心如止水。也许在他心中,师傅和师兄们更可以称得上他的家人。父母在他心里的位置,甚至都不如他在外游历时结识的那些友人。
所以当他目送着自称是自己母亲的女鬼走了后,心中却是半点波澜都不曾有。知道大殿里传来的消息才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急匆匆赶过去,他看见的就是那一幕。那个自称他母亲的人正死死扣住他父亲的脖子。旁边的太监宫女全部都瑟瑟发抖看着这一幕。
崖柏站在门口,他正面对着的是他的皇帝父亲,他清楚地看见他父亲的眼里无波无澜,甚至连一丝恐惧都没有,甚至,还掺杂着一抹欣慰。
那女鬼的表情他看不见,因为是背对着他的。
他想上前,不知道是有外界的因素还是心理的原因,始终挪不动脚步。所有的人都惊恐地看着这一切,他们看见,昭明帝闭上了眼睛,仿佛在享受死亡。
所有人都以为女鬼会杀了他的时候,女鬼突然放下了手。那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头低地很深,看不见任何表情,但每个人都感觉到了,那种绝望。
昭明帝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一阵轻松,那冰凉的触感已经不在,他睁开了眼睛。
面前的女子低着头,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仿佛泄了气的皮球。
他离得近,清楚地感受到了从她身上散发出的绝望气息。
他想伸手摸摸她,但是却握成了一个拳头。他的衣袖宽大,他记得那里面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似乎不假思索地就摸到了匕首的柄,他抬眼看向站在门口的崖柏,眼睛亮了亮。
许是这辈子做了孽,他活到现在也只有崖柏一个儿子。当年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疙瘩,所以他把崖柏送走,连崖柏这名字都是承前观的老道长起的。
他以为自己还会有很多的儿子,但是天不遂人愿,他没有。
年龄在增长,身体也越发地差,近日也经常梦到一些过去的事情。他隐隐中也感觉到了这天的到来。
他突然对着崖柏露出了这么些年从来没有露出过的笑颜,随即,手起刀落,鲜血撒了一案桌。
他自尽了…
在谁也没看清的情况下,一国的君主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红衣的女鬼似乎也没反应过来,温热的鲜血溅到了她的脸上,她觉得很不真实。面前的人,轰隆一声倒在地上,她向他看去,居然还与他对了视。
那双眼也在看着她,里面没有怨恨没有悲愁,只有解脱后的快感。
崖柏在昭明帝露出那个笑的时候就呆在了原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仿佛和他没有了半点关系。可是他连昭明帝的每个动作都看的一清二楚,没有丝毫遗漏。
他,没有母亲。他的父亲,自杀了。
崖柏只觉得有点悲伤,他不知道这悲伤从何而来,或许是对自己的怜悯吧。
红衣的女鬼呆呆地站着,等到地上的人没有了生机才蹲下了身子,她蹲在昭明帝的身边,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却是满脸的血泪。
她嘴里喃喃:“死了好,死了好。”已经过了20年了,她被囚了20年,他又何尝不是囚了自己20年。
她突然扬天长笑,那声音似鬼哭狼嚎,让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
那笑声凄厉,哪有半分的欢乐。
姚古河、昱越和易溪就在她这笑声中来到了大殿。
仿佛感觉到了他们的气息,她停止了笑声,回过了头。面色平静,看着他们。
姚古河没有看躺在地上的人,昱越也是。人各有命,这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现在他们唯一想要的,只是她身上的魄。
“我们走吧,我心甘情愿给你们。”环环对着他们三人说道。
他们没有多言,只是昱越点点头,示意她出门。
她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转身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崖柏站在了门口,她与他刚好擦肩而过。
环环听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干涩,应该是被刚才的那一幕吓到了,他说:“你真的是…我的母亲?”
环环的脚步顿住,她扭过脸看着面前的男子。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打量他,生的很好,眼睛很漂亮,鼻子长得像极了她。此刻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和悲伤。
环环突然意识到,在自己这段爱恨纠缠中,受到最大伤害的应该是这个她连抱都没有抱过的儿子。
她没有回答,只是给了他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用嘴型说出了几个字:“你要好好的。”她现在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刚开始就去找了他,她从来没有给过他什么,更没有资格逼他让他承认自己。
她无法忽略他,但是,他可以忽略自己。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让她有执念的人也已经死给她看了,她只是觉得太绝望了,执念破碎了,她也该走了。
环环就这样路过了崖柏的身侧,崖柏看到了那几个字,他的身体僵硬,慢慢地转过身体,却见她已经走出了门。
屋里炸开了窝,太监宫女哭声络绎不绝,有人在惊呼他的名字,他们都喊他:“太子!”崖柏觉得恍惚,“太子?”他为什么会是“太子”?
他为什么不能过最普通的生活,他现在怀念的是和师兄们在一起的日子,还有,那几日和普耳在一起的时光。
如果时间能够倒回,崖柏想,可能他也做不了什么。
有些事情是在他出生时就已经注定的,无法改变,无法逆转。
再次回到琉璃殿,那里的终年常绿的杂草丛也枯了一地,若是普耳看见的话,必定是要惊奇感叹一下的。
可是她就算身体大好了,许是再也见不到了,姚古河看着杂草这样想。
取魄这种事情是易溪进行的,她是这方面的能手。只在姚古河发呆的时候,林芷最后的这一魄就取了出来。
取完魄,环环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乌黑的眼眶和嘴唇渐渐恢复常色,惨白的脸蛋也有个红润,她变成了最开始她还是人的模样。
她眷恋地看着琉璃殿,即使这里已经破败不堪,她的身体也越发透明。
“你可以去了。”易溪突然开腔,声音温和。
环环突然展颜,感激地看着她。随即转向旁边的姚古河:“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来,可是请你替我谢谢她。”
即使她不说是谁姚古河也知道她在说普耳。想到普耳,姚古河的心中却是一阵地疼痛。
就这样,环环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仿佛从没出现过。
普耳已经醒了好几天,她缠着满身的纱布,易溪两天就会来帮她换一次,身上的上大多数也都结了痂。
这几日,姚古河每天都守在她的床旁,除了换纱布的时候,其余时候几乎寸步不离。
每天都跟她讲这几日她错过的事情,她听到难过处,还会生出一些感概来。
姚古河这时就会柔声安慰:“都过去了,没事的。”
普耳觉得自己除了身上时不时会疼,而且包着纱布不能动之外,其余也没有什么问题。
小林芷也跑的勤,她的眼睛已经能够朦朦胧胧看见一些东西了。似乎人也变聪明了不少。和普耳讲起话来都是一套一套的,时常逗得普耳笑出声来。
日子就这样又过了五六日,普耳在床上几乎已经躺的发了霉,她现在腿已经可以动了,也可以时不时地下床走动。
姚古河每次见她下床却都是如临大敌一般,时刻守卫在她的身边,生怕出了什么问题。
易溪不愧是蓬莱来的,普耳是不知道药仙子的医术,但她从内心的喜欢易溪,觉得她的医术肯定是最厉害的。
易溪话不多,却总是默默地照顾她。帮她换纱布的时候也是轻手轻脚,不会弄疼她。
不知道易溪是不是昱越在她和姚古河把药仙子气走后重新找来的大夫,所以她试探性地问了一次。
她当时是这样问的:“你和药仙子是一起的吗?”易溪听了后,脸色微变,似乎很瞧不上药仙子的感觉。
这是普耳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这些微表情,突然觉得她亲民了许多。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感觉到易溪也不是很喜欢药仙子从而产生的共鸣。
易溪还是回答了:“不是,她是为了医治嗓子,我是为了眼睛。”回答言简意亥,普耳茅塞顿开。
“原来是这样,你很厉害。”真心诚意地夸奖。
易溪嘴角扯出一个笑,看的出来,不常做这种表情。
普耳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于是便问:“你医术那么高明,可以治姚古河吗?”易溪闻言,皱了皱眉。
“你是说昱郦殿下?”
“是的,我习惯叫他姚…”她话还没说完,易溪已经回答了:“他是禁术损的寿元,我救不了他的。”
普耳没料到她这么干脆利落的就回了自己,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她此刻面上还裹着纱布,即使不开心,也只能在眼中表现出来,表情是做不到。
易溪没再说话,她虽是医术高明的圣手,但有些东西的却是插不了手的。再说,那位昱郦殿下不是已经开始了吗?
她不管是在蓬莱还是在哪里,做人做事向来敬小慎微,不该说的话,自然不会乱说。
又过了几日,普耳身上已经不需要在包纱布,去掉纱布后,她几乎一瞬间就落了泪。之前一直逃避,现在终于没法逃避了,她的身上,大大小小全是疤痕,丑的不能直视。
姚古河见她哭,颇为无奈,再三保证一定不会留疤她才展露了笑颜。
但是她随即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神色古怪地看向姚古河,想了半天才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不变兔子了?十五过了吗?”
☆、第55章 和你活得一样长
姚古河当做没听见,头撇到一边。等了一会没等到他的回答,她很纳闷。刚要再问,外面就跑进来一个身影。
是小林芷。她现在眼睛已经什么都看得见了,在这院中到处跑动已经不是问题了。
而现在,即使林芷能跑能看,姚古河也没有丝毫要遵守和昱越的诺言的意思,他仗着自己要照顾普耳,半秒钟兔子也不肯变。
昱越也知道这次普耳为了护住林芷才受的伤,索性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了。
小林芷那天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是闻到了血腥味,并且感受到了当时的可怖感受,被姚古河带回来后她依旧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神经紧绷,姚古河把她放到房间就走了,她一个人坐到了昱越回来才一闭眼就睡去了。第二天昱越把她叫醒,叮嘱她自己在家里,乖乖等他回来,她也是乖巧的点头。
其实她的眼睛在晨起的时候是可以感受到朦朦胧胧的光亮的,只是其余的就看不清了。昱越他们走后,她自己摸索着下了床,一路磕磕碰碰到了林芷的房间。
那个屋子里充满着药味和血腥味,难闻的让她皱了皱眉头。她在这些味道里也闻到了熟悉的普耳身上的味道。
她不知道受伤是什么一个概念,也不知道流血,可是她现在感觉到那肯定是一种疼痛,她知道什么是疼。
“姐姐。”她小声地叫。屋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音。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回音,她觉得不知所措,站了好一会,又慢慢地摸索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林芷躺在床上,无精打采,她现在开始觉得,看不见的世界,有些可怕了。她不知道怎么打消这无聊的时光,唯一能做的,就是睡觉。
昱越回来的时候,她还在睡。看着她的睡颜,昱越觉得安心。她现在还是孩童的模样,很快,她就能像正常人一样了。
没有把她叫醒,昱越就叫来了易溪,迫不及待的让最后的一魄归位。小林芷并不知道自己在睡梦中已经完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只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惊奇地发现,自己的眼睛能够看见一些朦胧的人形了。
这可把她高兴坏了,迫切地告诉昱越,昱越只是摸摸她的头,却是满面笑意。不用几天,林芷又将会什么都看得见了。
这世间的景色,她又能够一览无余了。
几日后,她的眼睛大好,连自己师傅的脸是什么样都没见着,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了普耳的屋内。
普耳这厢看见小林芷眼睛不再对不上焦反而是雪亮亮地盯着自己,心里为她感到开心,但却是动手将旁边的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她恐怕这小孩子不要看了吓坏了。
林芷走到她的床跟前,看到她攥着被子的手上明显的还有几道疤痕,她眨巴眨巴眼睛有点想落泪。
这时昱越来到了,看到自己捧在手里怕摔着的小徒弟居然要开哭,慌得不行,赶紧从怀里掏出了个瓶子扔给了姚古河,一把将林芷抱走了。
姚古河看了半天,才在瓶子的底部看到了三个字“生肌丸”。他看着这几个字,笑的像个傻子似的,看看手中又看看普耳。
普耳不明所以,问他:“怎么了?他给你的是什么?”姚古河扬扬手中的瓶子,“好东西,你的救命玩意儿。”
说着,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小丸子。褐色的,还散发着一阵清香。
“这个是什么药?这么想。”普耳好奇地问。
“这是丹老炼了至少五百年的生肌丸,能够将腐肉恢复如常的功效,有了这个,你身上的伤就完全没问题了。”姚古河语气中带着一点点的激动,但是却有着掩盖不住的开心。
普耳也很开心,她本来很担心自己脸上会不会留疤,看来现在是不会了。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了一枚就往嘴里塞,偏偏嘴还不能张的太大,她却是习惯了似的,嘴张的好大,她这样不讲究,报复她的肯定是撕心裂肺地疼痛。
果其不然,痛的她眼睛都眯了起来。
虽然把那枚褐色丸子吃了,但是这脸被弄得一下子还是有点疼。
姚古河看着她真是又气又笑,嘴里还是嘱咐着让她慢一点。
刚吃下去并没有什么反应,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腿那里的伤口在痒痒,像是神话故事里一样,她看见自己的腿受伤的疤痕,正在一点点地自己破碎,转而烟消云散。
而那疤痕下的肌肤也是完好如初。
普耳觉得真的很神奇,然后从这条腿开始,其余的伤疤也都消失不见,不得不说,这药丸效用着实霸道。
早知道有这好玩意儿,那她岂不是前两日就可以不用被纱布缠着了?想着昱越,她有些愤愤然。
姚古河也替她高兴,她身上的伤经过这药丸差不多愈合了八□□九。有可能是脸上和胳膊上的伤确实太严重,她也只吃了一颗药丸,所以这两处的伤还没有好透。
“我们回去吧。”姚古河突然说这话,让普耳有些措手不及。
“什么?”她反射性地问了一句。
“我们回无方山吧。”姚古河又向她说了一遍。
普耳这下听清楚了,她的头现在还是被纱布包着,只露出了半张脸,在那一只仅有的眼睛里充满的是欣喜。
“真的吗?我们要回去啦?”她声音里带着欢欣。
“林芷的这一魄找的很快,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昱越他们俩的了,我们再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了。”姚古河解释道,随即好似想起来什么似的,他补充了一句。
“我们回去,履行诺言。”
普耳眨巴着一只眼睛,以表示自己不知道什么诺言。
姚古河脸色不悦,声音恶狠狠地:“自己想。”
普耳见他这样,撇了撇嘴,切了一声。不过,却是在搜肠刮肚地想,自己和他有什么诺言。
她灵光一现,突然想起来之前的话。她记得姚古河说过,林芷的事情一结束就和她成亲,难道,这就是他说的诺言。
普耳的脸渐渐变红了…
她头低着,嗫啜地问他:“你是说那件事?”
姚古河刚才气她的遗忘,此刻故意要逗她:“哪件事?”
“就是那件事啊。”她又强调了一遍。
“哪件事啊?您贵人多忘事,我也被你传染了。”姚古河不松口。
普耳自知理亏,一咬牙:“就是你要和我成亲的那件事啦。”姚古河听她这样说,眼睛里才蒙上笑意,嘴角也扬起了弧度。
“没错。”他回答的干脆,摸了摸她的手。
普耳被他摸了下手,觉得痒痒的。伸手就揽住他的腰,将自己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此时两人心里都乐开了花,姚古河不敢把她抱的太紧,怕碰到了哪里让她疼,普耳没那么多顾及,她现在只想抱着这个人。
抱着抱着,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能不能也把我变成普通人?就是只能活一百年的那种。”她突然问。
姚古河被她问的愣了下,他还是头一次听这样的要求,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很快,他就知道了。
是想和自己活得一样长吗?姚古河心里说不清的感觉。
他一直在想办法,最初的向天主求情的想法他已经不想去想了,因为这是无望的。他甚至用了以毒攻毒的办法,施展另一种禁术来压抑这一种。
普耳问他为什么不变成兔子了,他没敢说。因为他在她受伤的那天就开始压抑了,他没办法看着她受了伤自己无能为力的样子,然而施展另一种禁术,只能让他维持人身,其余的情况也并没有好太多。
这样下去,他依旧会受到反噬,依旧只能活百十来年。
他一直以为努力的只有自己,但在普耳讲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从来不是一个人。
姚古河觉得,自己心中好似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力量,那种力量,它的名字叫做……………希望。
他不再逃避,一点也不吝啬自己的笑容,他说:“我们都会活很久的,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了,再改变也不会迟。”
姚古河看着普耳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丝隐瞒和欺骗,只有真心真意的爱意和真挚。普耳信他,坚定地点点头,手和他十指交缠,不离不分…
不得不说昱越扔下来的药确实好用,五粒全部服完之后,普耳身上脸上看不出任何的伤疤的痕迹。
小林芷和昱越已经回了竹林,易溪也已经回了蓬莱。只剩下普耳和姚古河还在皇城,其实是普耳想在走之前,再去看一眼崖柏。
她也不是傻子,崖柏对她的好也不是接收不到,只是无法回应而已。现在心怀愧疚,若是走之前不再看他一次,估计这个愧疚会一直在。
姚古河并不支持这个想法,甚至还有点生气,可是现在他什么都听普耳的,自然也不敢有太多异议。
再见到崖柏的时候,他已经不住在原先的宫殿了,他现在是皇帝,住的自然是整个皇宫最尊贵的地方。
他长的好看,穿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显得贵气逼人,一眼就知是上位者的姿态。
普耳去的时候,他正提笔批着奏折。抬眼就看见那个绿色的身影,手里的笔顿了一下,上面的墨汁洒在了奏折上。
他没管这些,只是放下了笔,站起身往她跟前走了两步,眼里满是欣喜与渴望。
普耳对他笑笑,不失礼貌又有些俏皮:“你现在是皇帝了,很厉害。”他也笑了一下,夹杂着苦涩。
“还行,你还好吗?”后面的问句是颤着声音问出来的,他心里有些害怕。
普耳点点头:“我挺好的,这次来…”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好就行,好就行。”他不想听到后面的话,他经历了好多离别。
普耳抿了抿唇,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然后说:“对了,魅,被我们杀了。你可以不用自责了。”说到后面声音有点小。
崖柏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是该开心吗?杀了他师兄的东西终于有了报应,然而,他什么都没做过。
更多的该是苦涩吧。
“好。”突然间就无话可说了,他只能回一个淡淡的好。
其实一点也不好,但只有他自己知道。
普耳也一时无言,但是过了一会她还是开了口:“我要走了,这次来是跟你告别的,以后也许就不能见了,但我还是要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她说的很快,生怕又被截断。其实她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再对不起什么,也许只是图个心安。
崖柏觉得很累,比他批了一堆奏折要累千倍百倍。
微笑已经扯不出来了,他只能低着头,声音沉闷:“你没有对不起我,只是,你要好好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这句话,这是他的那个说是母亲的女鬼对他所说,现在他告诉了自己心爱的女子。
“我会好好的,你也好好的。”顿了顿她又说:“你会是个好皇帝。”
崖柏还是没有抬头,只是自顾自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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