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相公轮回走丢了怎么办-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非也,晚辈有此机缘,多亏有人以异宝相赠,这才进阶神速。”他回身,拱手向铃仙施了一礼道,“仙子的提携,练雪松铭记于心。”
随后,他又同玄嵌道:“大师若有疑问,待玄门大会结束后,不若同晚辈一同回玄天峰,家父如今在云轨峡中闭关,虽令弟子们不可近前打扰,但是玄嵌方丈乃是故交,家父定然不会介意的。”
看他如此光明磊落,玄嵌心内疑惑尽消,捋须笑道:“是老衲多心了,练峰主有子如此,自然是可以不问外物,一心修炼了。”片刻后又道:“肖城主方才推举了练贤侄?贫僧觉着这个建议不错。”
“……?”肖子辰目光阴沉的仿若要杀人,他什么时候有推举这狂妄小儿的意思了!只是已经骑虎难下,现在这情景,难道当真要下场和这小辈打上一架?
若真是如此,不论输赢,他的面子可都再也别想要了。
玄嵌说完这句便回了原位坐定,垂首不再参与。他方才有此一问,乃是关心老友,可肖子辰就明显是落井下石了,如今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坐在上首的凤开霁面色不变,心内却飞快地算计着,练和璧同他虽然算不上有多深厚的交情,但毕竟是同宗,若非由他来亲自举荐同宗之人,会显得怀了私心在里头,那他兴许就直接开口了。
如今练雪松初露锋芒,虽然资历差了些,可实力不若,还得到了天道代行者的垂青,也算是个补足。
之前从来对谁都不感兴趣的铃仙这一番特意早早到场,还打听了玄天峰的情况,显然便是来支持他的!
他心思动的极快,笑着打圆场道:“看来咱们也是该给小辈们让贤了。”
————
后续的会议内容铃仙都没怎么注意,只知道最后练雪松已经确定了继任下一届的三教仲裁后,还谦虚说自己年轻资历不足,接下来的半年愿意留在清净峰上随着凤宗主学习,倘若无法胜任,便自行请辞,仍旧还位于严峰主。
实力过人,谦和有礼,是个挑不出毛病的年轻后生。
议会在意想不到的结果中落幕,练雪松被凤开霁直接带去了书房商议事务,铃仙叫简岚先回房去把今日会议的过程记录下来,甚至包括今日会议中,她自己的瞳色可有过变化。
简岚这个书记官,说白了就是个行车记录仪,她不修行法术,所以写出的东西若是被人动了手脚,很容易便会查出端疑。但是这并不代表只要是简岚自己写下的,别人就会信,因为人都是可以说谎造假的。
于是,铃仙曾经给她下了一道咒印——说谎当然还是可以的,但是写下的文字,只能是真实。
当然了,简岚如今自己尚且不知道这一点,只是老老实实地将自己所见所闻写下后呈给了铃仙。
铃仙见没人向自己许过愿,也就放了心,打发走了简岚后,独自一人往后山的梅林去散步。
莫名其妙和那个练雪松绑在了一块儿,保不齐会有有心人传出些谣言去。
兴许练雪松就是为了狐假虎威,故意将这事给抖出来的。
虽然常年冰寒,但是如今正是昼长夜短的时节,斜阳在皑皑白雪上映成一片金黄。满山的梅树并未开花,枝干上也都堆满了雪,晶莹剔透。
在这样一片放眼望去尽是白色的天地中,铃仙身上黑红相间的衣服便极为惹眼。
铃仙素来最常穿的便是红色与黑色的衣衫,这倒不是因为她有多偏爱这浓墨重彩,而是为了遮掩血色,这一点白卿虽然心里清楚,二人从来没直接说起过。
有很多细节,只是看过了如同走马灯一样的记忆,是体会不到的,唯有当局者才知道。
她回身瞥了一眼在雪地上的衣摆,心内有了主意。
练雪松不是白卿她已经很确定了,但是白卿的魂魄是否在那具身体中,还是要想法子试一试的。
作者有话要说: 北方今年怎么肥四,就是不下雪,干冷空气质量又差,作者君基本已经阵亡了_(:з」∠)_
☆、玄门大会(5)
白卿有很严重的洁癖,但是从来没人敢这么说他,连他自己有没有这个意识都很难说。
铃仙看出这一点,也是因为在一起时间久了,见他与人动手时自来不爱近身,常常一场恶战下来,身上的白衣仍是如同新的一般。
铃仙自己就不一样了,她素来享受手中利刃撕裂血肉的触感,所以总是欲盖弥彰地穿黑,省着吓到旁人。
白卿在就任国师的那段时间内,从不参与朝政,唯有一次碰巧遇上以为藩王给皇帝引荐了一位不入流的方士时,随口问了几句。
同练雪松在众人面前虽然不掩锋芒,但是仍旧谦虚有礼的姿态全然不同,白卿不仅直接把那招摇撞骗的方士骂的体无完肤,而且也没给那藩王留半分情面,就差直接把他的狼子野心当众点破。
后来那藩王便记恨上了白卿,知道这人惹不起,将心思打到了铃仙身上——当时铃仙并未当众同人动过手,众人只知她是国师的道侣兼副手,并不知道其原身为何。
那藩王在见她第一眼,便有些意乱情迷,只当她是以色侍人,没什么真本事,便暗自派了一队死士想要将人暗中掳走,□□羞辱过后再丢到繁华路段,借此来羞辱白卿。
是夜,铃仙在自己房里穿着白色寝衣坐在窗边,已然感受到了外头有人靠近,突然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反应过来之后,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不惜性命也要将我抓回去交差?这么多死士的命来换我走这一趟,这桩买卖当真划算的很啊。”
第二日一早,洒扫的丫头首先发现了不对劲。
铃仙的房门大开,虽然没有动武的痕迹,但是她明显并没有穿外衣,只有前一天还未来得及收起来的纸伞也随之不见。
白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尚在宫中,他面上未见有多焦急,却是神色一冷,直接遣退了众人,将自己关在屋内,半晌之后,说要去城西接人。
彼时还是太子的荀珏也已经听人禀报了铃仙失踪的事,正欲下令叫人在城门处排查,正好见到了白卿,便执意要带兵同去。
白卿不置可否地扫视了一眼已经严阵以待的禁卫军,瞥了一眼太子道:“不需带这么多人,再准备一辆马车。”
他只吩咐下去,并未解释原因,太子满腹狐疑,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自古君权神授,国师虽然不管事,但只要坐上了那个位子,几乎等于是同国君共享天下了,他一个还未上位的太子,自是不敢询问太多。
白卿没有御剑而行,骑着马领队来到了城西的一栋宅子门前,大门没锁,一推就开了,主屋的门窗却是关的严严实实,四周寂静无声。
并不似有活人的痕迹,只是在通往主屋的石板路上,有新鲜的脚印,显然有过不少人经过,且只出不进。
跟来的亲兵们都偷眼看向太子和国师,心下都隐约有了些联想,却见白卿独自上前几步,敲了敲主屋的大门道:“起了吗?”
片刻安静之后,里头传来慵懒娇俏的女声,“来了来了,等我一下。”
靠近门边的脚步声似乎是踩在水洼里,大门洞开后,呛人的血腥气也跟着涌了出来。
铃仙撑着红色纸伞,雪白的寝衣上沾染着斑斑点点的血迹,如雪中红梅,眼角微红,似乎还带着泪痕。
“……”亲兵们的脸色越发难看,这位……国师夫人是被人欺辱了?咱们不会被灭口吧?
谁知下一刻,只见铃仙将手中的红伞向后一抛,随即抬手遮在唇畔,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好困,昨儿没睡好。”
白卿眼中带了些笑意,“我叫人预备了马车,可以接着睡。”
“就知道你最好了——啧,鞋都湿透了,真难受。”
“脱了吧,我抱你去车上。”
“好呀。”铃仙答应着,笑眯眯地脱了脚上的一双红绣鞋,果然白皙小巧的脚上也染了一点红痕。
大齐虽然男女大防并不严格,然而足部仍然是极其私密的部位。在白卿身后的,包括太子和一行亲兵,都假做没看见一般低了头,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自己根本就没出现在此地。
白卿捕捉到身后窸窸窣窣的轻微声响,眸光一冷,将外袍直接脱下裹在铃仙身上,将人打横抱起,大踏步地往外走。在路过太子身边时,脚步顿了顿,与他道:“不用查是何人所为了,把此地收拾干净便可。”
待白卿抱着人进了马车,众人这才抬起头来。只见那被留在原地的绣鞋里外俱是鲜红,其后还有几个鲜红的脚印。
那鞋原该是白色,却被鲜血生生染红,而她之前打着的伞,本也应该是白色的,如今却仿若打着在血雨中走了一遭。
大着胆子凑近之后,亲兵们齐齐变了脸色。
主屋内的地面上已是鲜红一片,血海上飘荡着些断指和碎布片,屋内除了最里头的那张床榻之外,其余东西全都已经看不出本色。氤氲的光线下,还有液体自头顶滴滴答答地落下来,如同未竟的雨水。
有人好奇地抬头,只见房梁上整整齐齐地挂着一排尸体,都是头发彼此纠结,挂在梁上的,干瘪而残缺,如同一排等待被风干的腊肉。
风一吹,尸体摇摇晃晃,又飘落一阵血雨。
饶是这些亲兵都是上过战场的人,见了这场面,无不面露土色,几个年轻的直接踉跄着后退几步不敢再看,弯着腰呕吐起来。
而上了车之后扬长而去的两人,自然做了些别的事……
二十几年前的旧事,如今想来仍是历历在目。
“铃仙姑娘独自在此赏景,可是在思念什么人?”一个声音突然炸裂在耳畔,铃仙回过身,见练雪松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二人只隔了一步的距离。
她唇畔扬起一抹笑容:“自然是在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忍不住撒狗粮的心,所以……所以又插了一段儿回忆杀_(:з」∠)_
☆、玄门大会(6)
“我在想你啊。”
铃仙口中是这样说,心下却是十二分戒备,不动声色地退开半步。而练雪松则是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眼前娇俏的姑娘。
他还是穿着浅青色袍子,黑色嵌银丝的腰带将劲瘦的腰身衬的越发挺拔,细看起来除了神情之外,其实真的和前世的白卿有九成相似了。
好像还高了点。
前世的白卿是私生子,被他父亲接回去之前,几乎无人照顾,没被饿死在家中已经是天大的幸运,所以个头比如今自小养尊处优的练雪松矮上一点点也很正常。
练雪松被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不仅不恼,还觉着胸口一阵燥热,眼见着四下无人,他便又凑近了一步,笑道:“在想我的什么呢?”
铃仙偏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随后道:“在想当年我杀了那些刺客之后,你究竟有没有害怕我。”
————
那日铃仙在上了马车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到底是时代不同,只穿着寝衣招摇过市实在不妥,便不肯将白卿的袍子还回去,整个人如同蛹一般,只把头露出来,还从袍子的缝隙中伸出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扯了扯白卿的衣袖,讨好地笑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昨晚那些死士的意愿太强烈,还未等进我屋子,交易就自动达成了。”
“那你杀了他们便是,这样衣衫不整地露面,是嫌觊觎你的人不够多吗?”白卿挑眉,抬手抚上铃仙滑嫩的脸颊。
铃仙咬着嘴唇,笑的花枝乱颤,知道他说的不是实话,却也不戳穿。
从前在大世界的时候,平日里出门穿的不比今日暴露多了?
“我这样不好吗?省着那些人都当我是柔弱可欺的女子。”
白卿听了失笑,摇了摇头道:“这天下,有谁敢说你柔弱,又有谁敢欺负你,嗯?”
不过这一日,在马车上,白卿终究没有和铃仙多亲近,二人只是离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说着话。
练雪松当然有全部的记忆,垂眸看着铃仙闪烁着狡黠的眸子,低声浅笑道:“若是怕你,那当初怎么会将你留在身边呢?”
“那你那日为什么总是躲着我呢?”铃仙撇了撇嘴,对这答案并不满意。
“非要我说出来吗?”练雪松似乎有些无奈,轻叹一声道:“你就那么衣衫不整的暴露在觊觎你美貌的人面前,还想叫我不生气,当我脾气很好吗?”
铃仙吃吃地笑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一扭身往林子深处又走了几步,眸中却闪过了一丝雾色。
白卿可不是这种性子,当时的情境她可记得清楚,在鲜血淋漓的屋子内闷了一晚上,连发丝中都浸润着血腥气,白卿当时肯定是只想将她扔到水缸里从头到脚洗干净的……
她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就放慢了脚步,刚一回头,却被一直紧跟在身后的人抵在了树上。
这时候,他那双状若深情的眼睛就很令人讨厌了。
铃仙许久没和人动过手,这一回连那个姓肖的都因为有意于仲裁之位而爱惜羽毛,没和自己强行打一架,她还真是手痒了……然而她心念刚动,练雪松就好似洞悉了她的想法一般道:“动作要快,我肯定不会还手的。”
铃仙内心诧异,却见练雪松神色变了变,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后清明起来,周身气质突变,方才的完美表象犹如被撕裂的面具。
他退开一步道:“这个练雪松有问题,你也应该已经察觉到了。”
“练雪松,那不就是没恢复记忆的你吗?”铃仙皱眉。
白卿眸光微闪,“你莫忘了,我当时抽走了一魂一魄,可是你第一次见我时,可感受到我魂魄有残缺?”
“确实没有……”
“算不上一体双魂,但是他的意识,如今仍然存在于这里。”白卿抬手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平时我根本没法控制身体,只隐约知道他有所图谋。方才是因为他的心绪激动,才让我寻到了破绽。”
能凭一魂一魄就压制住白卿而得到身体的控制权,这个“练雪松”必然不是个简单人物。
铃仙心头一阵酸涩,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咬了咬唇,只道:“分离魂魄的方法我会去找,总之你别做傻事。”
当年二人在做下了充分的准备后,才将白卿的魂魄和功体分离出来,如今虽然还能如法炮制,可那练雪松哪里会这样束手待毙?那术法复杂精密,半点错漏都会让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除非他也自愿离开,否则铃仙不敢冒险。
“练雪松左不过就是争名逐利,捅不破天都有我兜着,你好不容易回来,一定别乱来。”她生怕白卿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直接同练雪松玉石俱焚,然而眼下玄门大会还在进行中,多少双眼睛盯着,她总不能直接将人掳走,只好一再叮嘱。
白卿冷哼一声,似乎刚要答应,突然神色一变,片刻迷茫之后,立刻掩饰住慌乱,似笑非笑地道:“方才你对我做了什么?”
铃仙眸光微动,心内思量着练雪松究竟能否共享白卿的所见所为,于是偏头笑道:“我做了什么你难道不是心知肚明吗?”
她指甲上涂着鲜红的蔻丹,一下下轻轻戳着练雪松的胸口,带着挑衅的神色扬眉浅笑,同时看向练雪松身后。
练雪松不用回头,就能听到不远处有踏过雪地的脚步声。
“我知道你现在的身份,肯定不想被别人看到同我在一处,所以用了移形换影之术来躲开,我这么体贴,你该怎么奖励我?”
“被看去又如何,我不在乎。”练雪松低声道,黑曜石一般幽深的眸子中满是温柔的神色。
铃仙虽然知道如今这个是彻头彻尾的假货,却还是深深吸了一口冷的呛人的空气,好教自己冷静下来。
毕竟是顶着白卿的脸,这么演戏也太犯规了吧?
而这时,练雪松仍然在缓缓靠近,似乎要将自己的珍宝揽在怀中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练雪松:请叫我影帝谢谢
铃仙:想杀人
☆、玄门大会(7)
铃仙最终还是没有躲,低垂着头被练雪松揽在怀中。
在风雪中涤荡已久的衣衫寒凉,带着似有若无的冷冽清香。练雪松面色凉薄,眼中透出戏谑的神色,听着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低声道:“不如我们去你的厢房?”
“啊!”铃仙听了这话,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退开一步道,“你不说我都忘了,我那小书记官可还在我屋里等我呢。”
她抬眼笑道:“等我把她打发了你再来。”
说罢,铃仙转身便走,脚步轻快,时不时地回头,留给练雪松娇艳如春花般的笑颜。
眼见着少女飞身离去,黑色大氅在风雪中犹如渡鸦一般,很快便隐去了行迹,练雪松的眸色幽深晦暗,抬起手轻捻指尖,方才滑腻柔软的的触感还残留着,带着让他即使身在清净峰上,仍然五内燥动的热度。
“还真是个机灵的丫头。”练雪松冷笑着回身,随后突然感觉胸口一紧,体内真气瞬间纷乱不受控制。
他强行压制着想要往山林深处无人的地方打坐调息,没走出几步,就听得背后有人走近。
他强作镇定地回身,来人是一男一女两个青年,都是玄天峰此次来参加试剑会的小辈,名唤徐长生和穆绯裳。
“恭喜大师兄继任三教仲裁之位!”先一步开口的是徐长生。
这二人自是没有资格参加议会的,但是一天下来,练雪松在议会中锋芒毕露,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整座清净峰,自然也到了他们耳朵里。
“也是前辈们的抬爱罢了。”练雪松负在身后的手已经攥紧了拳头,指甲深陷在掌心,几乎刺透了皮肉,而另一手却是拍了拍师弟的肩膀道:“这试剑会我是没法参加,看你们的表现了。”
陈长生连连点头,身旁稚气未脱的少女却是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大师兄,本是想说些恭喜的话,却不知何为,感觉师兄面色有些苍白,好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她心念一动,想起方才过来时隐约看到了一个女子的背影,虽分辨不出是谁,然而此刻周围并无旁人,地上脚印却很杂乱,兴许是……师兄方才同人动了手?
徐长生犹在询问试剑会该注意些什么,穆绯裳只觉他好生没眼色,便拉着徐长生的衣袖道:“临场抱佛脚可是来不及了,就别白费功夫了,还打搅师兄休息。”
练雪松倒是第一次感受到小师妹的“善解人意”,此时他的状态,也由不得再装出一副关爱同门的样子来,简单又交代了两句,便匆匆离开。
徐长生有些讪讪地,“平日里就很难同大师兄搭得上话,难得有机会随行来参加玄门大会,结果还是这样。”
他望向练雪松的背影,又感慨道:“也不知道我这辈子能不能有大师兄如今一半的成就。”
穆绯裳如今不过十来岁,人生的机灵可爱,天资又算得上不错,颇有些恃宠而骄的势头。平日里对徐长生这种论调很是看不上,定是要反驳几句的。可如今却是轻叹了一口气道:“那是自然,咱们怎么比得起大师兄呢。”
陈长生瞥了她一眼,稀奇道:“哎?你这回怎地不说,若是等你到了大师兄的岁数,定然不比人差了?”
穆绯裳一时语塞,瞪了他一眼转身便走,脸却莫名有些发烫。
————
清净峰上白雪皑皑,就算是到了夜里,晶莹的雪地上映照着星月之光,即使不点灯,也比寻常地方点着灯火还要亮堂,练雪松踏着夜色回房后,对着铜镜打量自己良久,随后笑道:“挣扎又如何,你就亲眼看着你念念不忘的小情人在我身下婉转承欢吧。”
方才在树林中,所谓的“白卿”突然冲破桎梏的苦情戏码,全然是他的自导自演。这样一来,不论他做了什么匪夷所思之事,在铃仙面前,都可以假做不知情推给另一个魂魄,而“白卿”自然永远都是有苦衷的。
原本该是天衣无缝,只是他没想到,白卿竟然真的如他编出的谎话里一样,在靠近铃仙之后,便能短暂地控制住这具身体,甚至还试图自断经脉。
镜中人既没有在众人面前的亲切舒朗,亦非在铃仙面前假做白卿时的清冽淡然,整个人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森然,眼中满是戾气。
“你再折腾,也伤不了我分毫,这身体要是扛不住了大不了再换一具便是,心疼的可只有你的那位小情人。”
————
待回了厢房之后,铃仙独自坐在窗前,以食指点在梳妆镜上,顺时针轻轻描绘,很快镜面似乎变成了液体一般荡漾开来,涟漪之间,显出了过去举行过的试剑会,练雪松参加过的那一届。
画面上的青年站在比武场上,眉宇间仍残留着依稀可见的青涩,一旦同人对上,明显可以看出临敌经验的不足。
许是因为运气不好,抽签抽到的对战之刃身法颇为刁钻,手中的蛇骨剑快的令人看不清动作,招式老辣,很快就占了上风。练雪松明明有好几次被人诱敌深入的虚招骗到,错过了反败为胜的机会,虽然修为过人,却始终被压制。
最后倒是很有气度的爽快认输了。
很显然,这样的表现,加上并没有和一直存放在神识空间中的灵根产生共鸣,铃仙自然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接下来,比武场上不再有练雪松的踪迹,镜面闪过涟漪后归于平静,又映出了铃仙若有所思的脸孔。
她的手指轻轻扣在深红棕色的桌面上,一下一下,仿若穿越了时代的钟表,发出规律的响声。
这是白卿从前在思索时下意识会做出的动作,但是因着他的指甲总是修的很短,并不会似铃仙这般发出声音来。
这场比试也不过就是在六年前,短短数年,足够一个涉世未深,缺乏临敌经验的大少爷变得心细如发,可以看破那五行通神阵的隐藏阵眼吗?
“在得到白卿的灵根和功力之前,练雪松就在刻意伪装身份了,那么你……到底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铃仙:互飙演技这种事……真的很令人头秃,小老弟你到底要精分出几个人格
————
总结一下,目前在铃仙面前出现过的,都是一人精分戏精出来的。
白卿后来闪现了一下但是还没和铃仙搭上线
☆、玄门大会(8)
清净峰除了白,鲜少有其他颜色,四围的树林也是终年一派琼枝玉叶,粉妆玉砌,唯有演武场的地面是用黑色砂石铺就,似乎其中还混入了特殊的材质,上边不会积蓄冰雪,用不着人时时清扫也能保持洁净。
只不过这一次集结在演武场上的玄门新秀们,纷纷摩拳擦掌,都在期盼着进入秘境。
试剑会本就是为了在没有战事的年代,让年轻人磨练技艺而举行的。有些门派的范围内并无秘境,自然就用传统些的方式来比武,如清净峰这般天时地利齐备的,便要方便很多。
清净峰上,每四年开放一次的菱湖秘境,正好会在这几日显露出入口来。
这方秘境中,生长着许多只有在极北之地才能寻觅得到的灵花异草,若是有机缘寻到,自然能有所进益,而若是能击败与灵草共生的妖兽,也能很好的证明实力。
与此同时,所有在秘境中的所得,除了在三日后出秘境时拿来用作名次的计算之后,都可以自行留下。
秘境内范围广大,不知边境在何处,而自清净峰的入口进入,正好是其中相对安全的地方。
广阔无垠的雪原围绕着一方终年被冰冻着的湖泊,四周密林层叠,可以提供给修士们的讯息只有一点:越靠近菱湖就越安全,若是深入密林深处,则会越来越危险。
待各门派弟子进入秘境后,于演武场上方,出现了幻境内部的景象,各派长辈们,都可以随时观察里头的一举一动,来防止出现意外状况。
这场试炼要足足举办三天,与会的各派前辈们,倒也不会三日都守在此处,而破天荒的,铃仙却是早早就到了,不顾别人探究的神色,直接在练雪松旁边落了座。
她仍是穿着玄色大氅,只是纤细的脖颈上,多了一条艳丽的红色披肩,一张小脸被包裹在毛茸茸的披肩中,衬的越发明艳动人。
练雪松早在与她有所牵扯之前,就自别处得到了“机缘”,修为和见识都成长的如同脱胎换骨,却轻描淡写地把铃仙抬出来当了挡箭牌。
既然如此,那她也没什么避嫌的必要了。
“那是你的师弟师妹,配合的不错嘛,这就已经击杀一只荒原狼了。”铃仙很自然地虚指向画面的左上角,用闲谈的语气同练雪松道。
“也就是些小打小闹,应付这些低级妖兽还行。”他话锋一转,叹了口气道,“但他们这般深入冒进,若真是遇着了寒天雪蚕,可就不好收场了。”
他侧过身子,压低了声音,没叫正在上首同别人谈笑的凤开霁听到。
铃仙见他这样故作神秘,偏头笑道:“这寒天雪蚕哪有那么容易见得到,难不成练公子曾在这秘境中见过?”
练雪松的唇角微不可见的上翘,“虽然我未进入过这秘境,但是……我曾经在清净峰弟子身上穿的软甲中,看到了疑似雪蚕丝的东西。”
这寒天雪蚕据说是由普通的冰蚕变异而来,本身可解百毒,若取其蚕丝用来制成防身软甲,若是被人用掌力直接击中,不仅会遭受自身功力的反噬,还会沾染寒毒,难以根治。
可这雪蚕丝本该是可遇不可求之物。
极北永夜之地的无尽洞窟中,下探到百丈或者更低,便有堕魂藤生长,而以堕魂藤的茎叶为食的,便是冰蚕,不知要多少冰蚕群居之地,才会生出一只寒天雪蚕来。
堕魂藤要吸取带着怨气的枉死肉身才能生长,若练雪松所言是真,那该是有多少人葬身秘境,简直难以想象。
“他故意把这件事告诉我,难道是希望我可以替他揭发检举凤开霁的阴私?”铃仙这样想着,又抬眼看向那画面中,低声笑道:“这秘境这般大,纵然那密林深处真藏着寒天雪蚕,也未必就会被遇上。”
“而且凤宗主若真在其中豢养了这样的阴毒之物,那叫这些小辈们去里头乱走,怕不是疯了。”
“且看着就知道了。”练雪松笑道,“我自有我的道理。”
铃仙笑而不语,白卿从前也历来都是雷厉风行,要做什么都不爱同别人解释,若自己耐着性子去软磨硬泡,倒是可以得到答案,但她素来没什么好奇心,也从不刨根问底。
只可惜,这练雪松演的并不像。
目光落在正全神看着秘境内画面的铃仙身上,练雪松面上不动声色,心内默念过一个句子。
而铃仙却好似没有反应一样,只是眸中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琉璃色,而这时,虽然已经裹了好几次衣服的简岚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铃仙回身笑道:“你这身子也太弱了——对了,之前你是不是说过也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