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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轮回走丢了怎么办-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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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这般,又如何会被人欺辱到门上来。
练霜叶此刻也稍微冷静下来,哑着声音道:“大哥,且先别放弃,咱们虽然无力抗衡,但是其他门派未必不会施以援手啊,至少外公那边,一定不会作壁上观。”
“好。”练雪松抬手抹去唇畔的血迹,“明日我要送信给各派掌门,细数天道代行者的种种罪状!”
铃仙立刻玄天峰之后,随便找了个无人的荒山落了脚,等了许久,身后无人追过来,便径自找了个干净的角落坐下歇息。
“这练雪松真是警觉的可以,怕是醒了之后察觉到我的气息,根本就不去花时间探查我究竟做了什么,就直接掀了底牌,泼我一身脏水。”
“反正他的那些同门肯定不会选择信我,到时候就算我能拿出什么证据来,也洗脱不了。给简岚下咒,灭口莲华,都是为了给我增加罪状,若是我傻呵呵的信了他是白卿被他利用,就按兵不动,只要我怀疑了,立刻便翻脸让我百口莫辩?这行事作风当真歹毒。想来等到再过两日,我就会成为所有玄门正道围追堵截的通缉对象了。”
“不过也好,他现在把底牌掀了,也就不用怕决战之时,他都突然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相比于虚与委蛇对着演,铃仙还是更喜欢真刀真枪明着干。
只不过他潜伏在人界这么多年,想必目的不简单,开界门将魔界人间融合,应该不是最终目的才是。
没过几日,凤开霁带着凌霄宗的数位高手,并徽山书院的几位长老,杀气腾腾地堵在了穿越督查寮门前兴师问罪。
这衙门刚刚修建一新,陆潮生出门迎客,见来者都是功力深厚的前辈,且不管认得不认得,都一一见礼请进了内堂。
凤开霁自上次玄门大会后,本对练雪松颇有微词,但是听了前请后果之后,也深觉铃仙的行径过于令人发指,且不说逼奸一个年轻后生,光是对他凌霄宗的峰主练和璧痛下毒手,将之练成活尸,就决不可原谅。
练雪松本人接连受辱,激怒攻心,兼之身上余毒未消,如今仍旧卧病不起。替他讨回公道这种事,自然交给了同宗的长辈,和一向对他寄予厚望的外公——徽山书院的程长老身上。
儒修本多入世,不推崇清心寡欲那一套,许多修士成家很早,所娶的妻子也未必是玄门中人,这程修竹便是其中之一,他妻子早亡,只有一女嫁到了玄天峰。他对于孙辈极为疼爱,听说练雪松受辱,早就恨不得过来兴师问罪,还是被凤开霁劝了又劝,才勉强忍耐着打算先听听对方要如何辩解。
毕竟这些罪行实在骇人听闻,就算是魔修鬼修,在不是为了修行进益的方面,都未必会这般残暴,更何况堂堂的天道代行者。
结果一行人在内堂茶水都喝了两茬,也不见铃仙出来。程修竹怒目圆瞪,对负责接待的陆潮生道:“那铃仙还在磨蹭什么!躲得一时片刻又有什么用?还是说她自知理亏偷偷跑了?”
陆潮生颔首道:“实不相瞒,我们总督察大人自五日之前匆匆离开,就没再回来过。”
程修竹冷哼一声,一掌拍碎了手边的小桌,怒喝道:“那你叫我们在这儿干等是什么意思!”
陆潮生又拱了拱手:“几位前辈方才说要找总督察大人,但是大人平日里多半都在外出公干,有客人要等,都会暂且在此留宿,晚辈以为各位既然都同总督察大人相熟,自然知道规矩。”
虽然这规矩是铃仙前几日刚刚定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完结倒计时嘿嘿嘿~
☆、你来我往(6)
督查寮内堂里,一时鸦雀无声。
陆潮生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辈; 一开口就抬出他们督查寮的规矩来; 几位不管走到哪儿都备受礼遇的大能修士自然是不认的。但偏偏作为自持身份的前辈高人,又不好因为几句言语同其他门派的小辈动手,程修竹脸色阴沉; 拂袖便走。倒是凤开霁眼疾手快; 将人给拉了回来。
“凤宗主; 你拦我做什么?”程修竹不悦地道; “那妖女既然不敢回来,咱们难道要在这守株待兔?当然是要下通缉令将其抓回来!”
凤开霁心想这程长老真是气糊涂了,耐着性子低声劝道:“那通缉令岂是好下的?练家公子受的屈辱若是公之于众,他将来还有何颜面立于人前?若是能将知晓这事的人控制在咱们两派之间,才是最好的选择。”
见程修竹神色稍缓,他才继续道:“更何况练峰主虽然被练成活尸,但身体并未受损伤,若能得那始作俑者的解放; 纵然是无法恢复成人; 至少还能找回理智,小公子如今才十二岁; 难不成让他小小年纪就失去父亲吗?”
提到小外孙,程修竹叹了口气,恨恨地道:“早知如此,我又怎会将女儿嫁到玄门中,倒不如让她同凡人过一辈子; 好歹不至于遭受这种屈辱。”
他转身指着陆潮生道:“小子,将你们同铃仙联络的方式交出来,我们就不牵连到你们身上。”
陆潮生有些为难地道:“实在抱歉,晚辈们平日都是各司其职,甚少有必须向总督察大人汇报才能决定的事务,而且大人她其实于公务上十分不上心,就连那象山被三族妖兽强占,企图开启通往魔界的界门这样的事,她都是只交给遣官去处理。”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晚辈是当真联络不上总督察大人的。”
程修竹听他啰里啰嗦说了一堆,最后却是根本找不到铃仙,气的倒仰。而凤开霁却是倒吸一口冷气,追问道:“象山?妖族?这是怎么回事,你快点讲!”
毕竟他此刻虽然名义上已经将三教仲裁之位提早禅让给了练雪松,可那正主如今卧病在床,少不得仍旧由他来代理各项事务。而他份内的头一等大事,便是抵御魔族进犯。
陆潮生这时才露出了些惊诧的神色来:“难道各位都不知道此事?日前总督察追踪一在闹市大肆毁坏民宅的灵兽去了象山,正遇到去调查妖族异动的练雪松练公子,难不成练公子并未将这事告知各位,而是一直在自己暗中探查?”
“哼,那妖女保不齐就是在夸大其词。况且就算是真,想来也是松儿极怒攻心之下忘了提起了!”程修竹仍是气,但此刻比起兴师问罪,还是向着自家小辈说话更要紧些。
程长老的说辞也是合情合理,众人没往别的地方想,但是心思却再也没法都用在这了。加之不论如何逼问陆潮生都撬不开他的嘴,只能暂且离开,再去别处追捕铃仙。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怒气冲冲地走,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甚至还有趴在门口想要跟上去看看他们究竟想要去哪儿找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总督察大人,却听身后有人幽幽地道:“再不回去做事,待大人回来都自己去领罚。”
————
且说除了几名来讨公道的前辈高人之外,另有弟子去了象山附近蹲守,妖族异动如今在他们眼中,也八成和铃仙脱不了干系,诸如此类的许多地方,也都知会了当地的门派,请他们一旦有了天道代行者的动向,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络玄天峰。
然而他们却都扑了个空,明明平日招摇的离着老远,便能在人群中一眼便看到,这几日里却宛若凭空消失一般,任谁都没能寻到铃仙的踪迹。
这样一来,本还对此有些半信半疑之人,也都开始在心内落实了铃仙的罪名,否则倘若行的正坐得端,拿出证据来对峙便是,她还有背负着咒印的书记官,只要那人能替她证明清白,不就洗脱嫌疑了吗?
一时之间,又有流言传出,说铃仙的灵性其实早就在穿越界门时被污染,其实暗中早已经是倾向于帮助魔族之人,所以如今事态败露,就索性躲去了魔界或者人迹罕至的大荒原之类只有妖族勉强能生存的边境之地。
事实上,这众说纷纭,铃仙根本就不知道。她也根本没刻意躲着谁,反而设下了天罗地网在守株待兔。
试图开界门这种事,在太清大陆这各处壁垒都摇摇欲坠的地方,实在比大世界中容易太多。那练雪松手段百出,其目的肯定不仅仅是这样。
但是妖族的目的却很单纯,所以就算她直接莽进了象山,抓住几个小头目,纵然问出来了,也都是练雪松编排的假话。归根到底,还是得直接抓个魔族来问问,不然的话,总是有一些事情,不能最终确定下来。
铃仙兜兜转转,自其他地方寻不到线索,灵光一闪便去了沧浪城。
之前白卿不是说过嘛,魔族探子若是来人界,还是走的东海上的老路,既然如此,守株待兔不就成了?
如今正是封海的季节,一个月里至少要下二十天的雨,偶然间雨停,也是狂风呼啸,渔民都闭门不出,船坞根本找不到管事的人,最后还是在赌场寻到的。
一脸横肉的大胡子皱着眉上下打量了铃仙半晌,只觉这男孩子漂亮的不像话,第一反应他一定是个姑娘假扮的,却又实在看不出破绽。他恶声恶气地道:“不租!这天气没人会出海,你死了不要紧,还得搭上船工的性命,以后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铃仙冷哼一声,直接将一个小包裹丢到赌桌上,那包裹散开,露出里头黄澄澄的金锭。
那男人脸上的肌肉颤了颤,不自主地吞了下口水,又听铃仙道:“谁说要租了,卖给我一艘,不论大小,结实就成。”
“不用船工?”男人的眼睛盯在黄金上,这个数目别说是买船了,直接买下他的船坞都行。
“对,别废话!”
很快铃仙就得到了一艘小船,在看热闹的人惊疑的眼神中,驾船出海。
风浪很大,如同落入水中的枯叶一样摇摇摆摆的小船却无论如何都没有翻,绕过一块如同刀子一样的礁石后,离开了渔民们的视线。
别人不敢出海,铃仙却不怕。她手中有一颗定海珠,所以那小船任由风浪拍打,都始终没有沉没。
很快,眼前一座黑色的小岛出现在她面前,岛上清一色只有黑色的岩石,寸草不生,观之无比荒凉。
铃仙抬头看了看当空不断劈下的闪电,那电光若是离得远,都会落在海面上,但若是一旦到了这岛屿的范围内,便会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吸引似的,都落在岛屿另一侧的山壁上。
“果然就是这儿,但愿魔族的探子快些吓现身,别枉费我隐藏气息连法术都不用,给你预备下的惊喜。”她唇角微微上扬,开始着手布下天罗地网。
彼时肖子辰自然也接到了以三教仲裁的名义送来的信件,与派往其他门派的不同,给他的信乃是练雪松亲自写的,内容隐去了许多不方便对外人提起的内容,态度倒是很恭敬谦和,仿若那日玄门大会上的种种不快根本没发生过。
肖子辰看完之后,将那信揉做一团,“这不痛不痒的,怕是不想让我出手罢?”
将信送进来的左护法听说过他们之间的不快,便笑道:“那城主别理他就是了,何必替人劳心劳力。”
“不!”肖子辰冷哼一声道:“练家小子同那妖女之间,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我知晓才故意这样言辞敷衍,就是怕我挖出他们的丑事,我却偏偏不能叫他如愿。”
“如今海上不能行船,魔族之人没法伪装成渔民混上岸。便将巡逻的人手拆出两队来去四处打探那妖女的行迹!”
“是!”左护法虽然心内觉着城主这回怕是被人利用了一遭,但反正往年这时候魔族也最为沉寂,叫手下弟兄们可以不用每日在海边吹风淋雨,去内陆轮番歇息,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谁又能想到,铃仙早早就已经出了海呢。
数日之后,难得的晴天出现在海面上,虽然深不见底的海下仍旧不时有一些辨不清形状的庞然大物游过,但至少表面上,算是风平浪静。
铃仙换回了黑衣,百无聊赖地躺在石滩上晒太阳,除了一张俏生生的小脸,几乎和地面融为了一体。
被连日来的雨水洗练过的空气极为清透,甚至可以隐约看到岸边依着半岛而建,一半凌空于水面之上的沧浪城。
正自神游物外之时,她小指突然不自然的动了动,好似有看不见的丝线牵引。
铃仙瞬间睡意全无,她轻巧地跃起,背朝大海打了个响指,随着清脆的一声,平静的海面上涌出无数气泡,随之浮上水面的是一些半人半鱼的怪物,并非是传说中的鲛人,而是令人不敢直视的丑恶之物。
你魔族自己造的孽,便先由你们的探子尝尝鲜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和明天都是中午更新,后天会晚一点更……
ε=(′ο`*)))唉感觉这一篇好像没什么人看的样子,不过不会坑的,就为爱发电叭
☆、你来我往(7)
那些半鱼半人的怪物摇摇晃晃地,似乎并不是铃仙召唤出来的; 而是凭借本能向岛屿的另一边走去。
铃仙自己跃上了一块岩石; 居高临下地看着,腹诽道:若是是鱼怪,似乎连鱼也要生气; 就连铃仙都觉着; 这些玩意实在是太丑了!虽然深海之下没有光亮; 但是这副尊荣; 实在辣眼睛。
脸上竖开的巨口张开时几乎将头裂成两半,紫黑色的舌头自利齿之间漏出,扯拉到胸膛上;生有四只粗壮的手臂,如同没有皮肤一般,肌肉纹理都直接暴露在外,其中还有水生蠕虫附着其上,六指蹼爪上都生着两寸来长的黑色尖爪。没有眼睑的无神怪目中,眼珠不时痉挛颤动。
“常年被魔气浸染的海水中; 会生出怎样的造物; 就让你们魔族自己先尝尝滋味罢。”
————
海岛另一侧,通体漆黑的山壁之上; 原本平滑如镜的岩石上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缝隙,一丛火光从其中飘荡而出,似蓝若紫,凭空燃烧跳跃着。这火光若在夜间,定然会被人当做鬼火一般畏惧; 然而如今时近正午,那火光一出了山壁缝隙就融入了热烈的阳光中,几乎成了透明。
火光变换着形状,片刻之后凝结成了人形,生的普通,只是两只眸子隐隐泛着紫红色。他正欲按着早已轻车熟路的路线去找隐藏在岛屿暗道中的小船,却发现自山坡下,一群从没见过的妖物包围了上来,挤挤攘攘不计其数。
那些妖物似人非人,似鱼又非鱼,无神的浑浊眼珠不时乱转,但那魔族探子却无端感觉那些眼睛其实都在盯着自己。
魔界土地贫瘠,就算是植物都要生出勾爪和口器来捕食才能存活。他自认为什么样的恶毒丑陋之物都见过,可眼前的这些怪物,却同他认知中的都不同。
这种令他脊背发凉的,是更加混乱无序的恶意,仿若只是碰一下便会被污染一般。
“人界不是人杰地灵……怎么会有这等怪物。”他心内惊疑,又强自镇定道:“它们未必是冲着我来的。”
就在他刚刚后退了一步时,浑身散发着死亡腥气的怪物都齐齐迈近,将所有可能的逃生之路都挡住,为首的那个更是将整个头颅都裂开,腥臭的大口直对着这魔族探子,怪叫着扑了上来。
这魔族见躲藏不成,只好抽出腰间长剑抵挡,而那怪物却好似不知疼痛一样,纵然被砍断手臂刺穿胸膛,仍然向他的方向涌过来。
被腥臭的血液和涎水糊了一身,他几乎用尽了浑身解数才勉强杀出一条血路来,但是大腿已经被挖掉了一块血肉,只能一瘸一拐地勉力往密道方向去。
每年随着连日不断的闪电所形成的空间裂缝往往转瞬即逝,他根本没有退路,若是不能去往密道躲藏,一定会被这些怪物给撕碎!
只是……他心头还有一个隐约的预感,这岛屿四面环水,那些怪物定然是从海中来,他如今在岛上尚且能有躲藏的余地,一旦乘上小舟……
这绝望的念头在他心头萦绕,原本就在不远处的标记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那些溅上血液的皮肤奇痒无比,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只见被扯烂的袖子下,隐隐约约露出来的,并不是皮肤,而是密密麻麻的肉芽,那些肉芽如同有生命一般,撕裂表皮往外生长。
这骇人的一幕让他彻底失去了力气,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怪物的腥气逐渐接近,那探子呼出一口气,闭目待死,只等它们接近后,打算引爆自己的内丹与之同归于尽。
然而纷乱的脚步声却在身后停了下来,他疑惑地睁开眼,见那些怪物都停了脚步。
这时,被猎猎海风吹起的黑色衣摆,从身后拂过他惨白的脸颊。
他惊惶地转头,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神色空灵,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
“异界的族类,为何踏入我的领土。”
魔族探子艰难地咽了下口水,他曾面见过魔皇,虽然威压可怖,但是却没有这女子给他的感觉那样尊崇不可亵渎。他一瞬之间联想到每次自这东海边出入时,岸边渔民们口中一直念叨着的海神娘娘。
据说每到这个季节,那些渔民不出海,并不仅仅是因为风大浪急,还是因着有栖息在深海的水怪会浮上来觅食。
他先前还十分不屑,但是因着封海时期若是乘船上岸过于招摇,容易被四处巡逻的玄门中人盯上,所以还是会绕过这两个月。但是这一遭因为计划紧迫才不得不来……
“既然是不该出现在此地之物,就成为孩子们的食粮罢。”铃仙没给他思索的时间,淡漠地开口,随后转身便要离开,才迈出一步,只觉衣摆被人抓住。
“求求您救我一命,要我做什么都行,求求您!”那魔族只觉身上的皮肉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惊恐之下只能死死抓住这救命稻草,用嘶哑颤抖的声音哀求着。
这话一出口,只见女子幽黑深邃的眸子变成了琉璃色。
魔族探子突然感觉一阵恍惚,神识空间如同被人强行打开了一样,自己的生平私密,桩桩件件在眼前闪过。他以为自己已经陷入了临死前的走马灯,然而半晌之后,耳畔却又传来了海浪的轰鸣声。
他疑惑地坐起来环顾四周,只见不管是可怖的怪物还是那神秘女子,都已经消失不见。身上的疼痛消失,他低首看向裸露的肌肤,所有的伤口,和被腐化生出肉芽的地方,都光滑完好。
“继续你的任务。”一个淡漠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是。”他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地,站起身来无视面前的石滩上还残留的可疑血肉,径直往藏了小船的密道方向去。
直到一叶小舟在空无一物的大海上渐行渐远,铃仙才从藏身的礁石后走出来,若有所思。
与其严刑逼供,得到不知真假的情报,不如叫人主动献上一切。也亏着这个探子知道的事不少,才让她彻底摸清了练雪松的计划。
“胃口真是不小,而且只差最后一步了。”她似笑非笑地望向再次被阴云笼罩着的海面,叹了口气。
玄门众人所以为的,魔族近百年来并无大动作其实全都是假象。
在人迹罕至的大荒原和灵寂之地,那些就连魔族都难以长久生存的贫瘠之处,其实早就已经被打开了界门。只是那些通道一经打开,都立刻用结界层层遮蔽住,叫人根本察觉不到。直等到在一切部署完毕后,练雪松要直接在大齐人口最密集的所在强行开界门,引发人间动乱。与此同时,被境外游离的妖族则会伙同一些蛮荒部族大肆入侵进攻大齐边疆。
修道之人若无端沾了杀业,今后修行再难有进益,所有入侵的魔族都和人类军兵混在一起,别管是什么样的大能修士,一样要束手束脚。
但这还不是结束。在魔族军队已经尽数入侵人族之后,练雪松仍旧会“尽心尽力”地假各处巡视督战,以此为由行便大地,在所有的灵脉上都强行开启逆转轮道场大开界门。
那界门的另一处通向何处并不需操心,甚至是否当真能维持住都是次要的。太清大陆的壁垒本就千疮百孔,在这种冲击之下只会强行溃散,到时人间、鬼境、魔界都会强行融为一体,再也无法分开。
当然了,这样混乱的世界,就算是魔族中人也不会好过。但是练雪松的最终目的乃是整合三界之力,将原本这方小世界内的循环之理强行拆散铺开,同其他小世界相连接,再如法炮制不断扩散攻占其他位面。
直到他能寻回他不知在哪里被封印着的其他魂魄碎片为止,这种毁灭性的破坏与侵入都不会停止。
被他蛊惑的魔族,都死心塌地的认为,被魔气尽染过的人界会成为适合魔族生存的乐土。待魔神成就大业之后,万千境界都会变成魔族的疆域。
当今的魔皇虽然对练雪松并不完全信任,但至少对前半部分的计划没有异议,同练雪松联络的探子仍旧从东海出入,即使被抓,玄门中人也只会当他是普通的斥候。
“不管是谁都这么天真,明明每日都在抱怨天道不公,却确认为魔神会当真爱护子民?真是愚不可及。”
天黑之后,风浪越发狂躁起来,几丈高的海浪中隐约还有人形的东西。铃仙把玩着泛着浅色荧光的定海珠,御剑往云雾深处前行,很快便消失了踪迹。
且说第二日那魔族混上了岸之后便察觉到了不对。他先前早就已经做好了伪装,甚至吃下毒草来使功体散尽,方便伪装成偷偷出海的渔民。上岸后却发现根本无人阻拦,沧浪城的布防比往常还松懈了不少。在混入了内陆之后,又听说了一件怪事:就在东海附近,一条灵气充裕的地脉被人不知用何种手段硬生生截断,那地脉附近的山间走兽都乱做了一团,四散奔逃。很有一些不问世事的灵兽也不得不随之迁徙。
作者有话要说: 春节前!第一卷完结妥妥的!(叉会儿腰)
☆、你来我往(8)
地脉乃是万物轮回之理的实体,一旦被毁去了; 轻则是附近的修士无法再吸取天地灵气而修炼; 重则四时混乱,灾祸漫延。
做下这事的人半点线索也未留下,于是玄门中人都纷纷猜测这是魔族的新动作; 虽不知是在图谋什么; 但一定要加强警戒。
玄门中人乱作一团; 这魔族探子也是满腹狐疑;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他奉命来到人界,是要去找魔神寄体的练雪松接洽,那练雪松如今还以养伤为名在玄天峰闭门不出。到底是谁做下这好事,嫁祸到魔族身上的?
正自诧异之际,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自他意识深处响起,就好比那是他自己心底的声音一般:
“有人刻意浑水摸鱼,于我族大计定然有碍,往东二十里便是又一处地脉; 去那里蹲守; 兴许能找到些线索。”
这声音来的突兀,但他只当这是自己的心声; 半点都没怀疑就径直改道往东去,将原本的任务抛诸脑后。
“这种自愿奉献一切之人真是好用,也不枉费我演这么一出戏。”铃仙本人匆匆去了一趟内陆后到底放心不下,复又折返,如今仍旧在那座海岛上。一整座岛屿那么大的法阵; 她至少需要五天时间来完成。
深海中苏醒过来的邪祟不能就那么扔着危害百姓,将其净化很是需要费一番功夫。
那是上古神代遗留的巨兽残骸,和葬身海底的人类混杂融合,经年累月被海上常年泄露出的魔气浸染,又被鱼类吞食后生成的污秽亵渎之物,不死不生,只被无尽的食欲和杀戮欲望支配,唯有神代之兽留下的一些意义不明的图案可以短暂吸引它们的注意力,但仍旧没法控制。
“为什么魔族搞出来的烂摊子,最后得我来收拾啊?”铃仙腹诽了一句之后,又埋头干起活来。
————
这几日以来,练雪松名义上闭门养伤不理事,却从来没停了对外界信息的打探,在听说一道自己计划好要用来借取力量来开界门的灵脉被不明人士破坏时,还能当成是意外,但在收到沧浪城的来信,说于另一处灵脉附近捕捉到了魔族的探子,他就再也无法强装淡定了。
肖子辰听说过他在养伤,心中绝口不提将那探子押送到玄天峰来,只说连这几年都未抓到过一个魔族的活口,他天牢中的诸般刑具几乎都要生了锈,这番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练雪松心内惊疑不定,终于坐不住了。难保在严刑逼供之下那探子不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况且他也很想问问,为何会节外生枝。
当时不是说好,这三个月之内,一定要低调行事吗?
听闻练雪松急匆匆地出了门,方才回了清净峰的凤开霁冷哼一声,连差人去慰问都免了,面上一改平日里和煦的神色,“这练家小子从前看还当是个好的,结果可真是心胸狭隘,里子面子全都要,需要出头和棘手的人物硬抗便闭门不出,这有功劳的时候,比谁冲的都快!”
旁边侍立的弟子纷纷垂首不言,凤宗主平日里同谁面上都一派和气,便是之前玄门大会上吃了亏也不曾说过什么,这一回可是当真看不过去了。
练雪松又何尝不知此举有许多不妥之处,但此刻也顾不得那许多。他如今的身份虽然是为了成就大业特意出尽风头挣来的,可这也就让他和魔界的交流变得十分不便。上次那回变故之后,他不得不和天道代行者彻底撕破脸,本是想着为了防止夜长梦多,而要在定时联络时,通知魔皇将计划提前的。
结果这信使就被人给抓了。
唯一让他欣慰的是,之前白卿出来阴了他一次之后,似乎已经耗尽了力气,加上最近他和铃仙根本没有接触,那人老老实实,就和根本不存在一般。
待赶到沧浪城,肖子辰虽然瞧不上他,姑且还是迎了出来,假模假样地寒暄了几句。练雪松面色苍白,只道事态紧急,想要直接去审问那魔族探子。
肖子辰满口答应,亲自带人前去,路上话锋一转叹道:“也是时也命也,原本这个季节封海,因着难以假扮成渔民混上岸来,所以魔族那边都安静的很,没想到在去调查被毁的地脉之时,竟然活捉了一个。”
眼见练雪松对此没什么反应,他呵呵一笑继续道:“只是我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那魔族探子虽然骨头硬得很,但修为着实一般,能不声不响就毁了一处地脉,恐怕还有帮手吧?”
沧浪城一面临山三面环海,本身就有一半是打了石柱凌空在海面上的。今日狂风呼啸,这雨却是始终没下,漫天的乌云压的很低,厚重的让人喘不上气。肖子辰的声音在墙外呼啸的风浪声中支离破碎,而话中隐藏的意味,练雪松却听得明明白白。
他似笑非笑地道:“肖城主的怀疑,我也同样有,思来想去这太清大陆上,有可能做下这事的,恐怕只有……那位铃仙了。”
“哦?”肖子辰追问道,“仲裁之前同那妖女也有些因缘,可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吗?”
“因缘?”练雪松冷笑道,“不过是她一厢情愿认错人罢了。恐怕她在当初自外界穿越来此处时,便已经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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