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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神仙也爬墙-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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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青染没有再同他浪费口舌。一击得手,她眼中的猩红血浪霎时腾起,脸上也露了笑意,她尚粘在华陵胸口的手掌突然化作爪势,指尖锐光闪过,迫不及待地抓向华陵的心口。
华陵却不再坐以待毙,他脚下一阵风起,整个身子不断后撤,躲开了薄青染的剜心之爪。
骤然失手,薄青染眸中怒火燃起,她双掌又挥了出去。
这一次,华陵却引掌与她相对。
两股强劲力道对击,才受创的华陵眉头一皱,额角一滴冷汗滑落。要知道,薄青染在历经涅槃后入魔,她那些曾经随着记忆被封印的神力也全部恢复,她这全力一击的威力不容小觑。
而两人双掌交接之际,薄青染发现,自己并未受到华陵力量的反震,只是有什么细微的东西从掌心钻入了她的身体,那东西似虫子一般,很快便顺着她手腕的经脉爬入血肉。她背脊一阵发寒,忙撤掌退开,可再看掌心,却没有任何异样,就是她的身体里面,刚刚那诡异的酥麻感也消失了。
刚才的一切仿佛都是错觉。
自觉无事,薄青染看着眼前的华陵,准备再战。但她刚要上前,一直在旁观战的白泽突然再度上前,揽住她的腰,强行将她再度带回双头白狮之上。
一再被打扰,薄青染终于有些恼了,她望着白泽,眼里怒意闪过,“白泽,你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一再干扰我?”
白泽却揽紧她的腰,抬起她的下巴,猛将一个吻烙下去。她不满地想要挣开,可白泽太过强势,她挣扎两下后觉得无趣,眸光一转,竟伸手抓了白泽的头发,主动加深这个吻,将主导权抢了过来。
白泽的呼吸顿时变沉,滑向华陵的眼角余光里,尽是挑衅。
当一个缠绵的长吻结束后,白泽摩挲着薄青染的头发,“青染,我们今天出来,只是想让你散散心,不是让你同人大动干戈的。 毕竟涅槃之后,你的魂魄还未完全稳定。”白泽扭头望着脸色不佳的华陵,面上笑意绚烂,他的话语放得轻缓,隐约带了点诱导的味道:“当日我许诺过华陵,我与你大婚之日,一定请他参加。你要想杀他,不如再等一段时日。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他的性命留给你。”
她心底杀意并未平复,自然不愿,但白泽揽住她腰的手臂丝毫不肯放松,他微笑着看着她,“青染,来时你答应过我的,不能言而无信。”
薄青染的嘴唇仍然泛着鲜艳颜色,她与白泽对视一阵,突然伸出手,一把将白泽从双头白狮背上掀了下来,她翻身跨上白狮背脊,“说话算话!我回妖界去了,你若回来,到清池找我。”说完,她便驾了那头白狮径直离去。
待薄青染走远,华陵便对白泽道:“亮剑吧,比起参加你俩的婚宴,我对擒下你更有兴趣。”
华陵身后的守卫也亮了法器。
“可惜我没有兴趣。”
白泽无心恋战,他飞快地同华陵拉开了一段距离,直至到安全范围内,才道:“华陵,其实我一直看不透你。”
华陵冷然道:“这句话,应该由我说才对。”
若论心性无常,大概还没有人比得上白泽。
可白泽却摇头,他眉宇间笑意消散,沉声道:“华陵,当日在西昆仑之巅,你在青染入魔前说出娶她的真相,无非就是要青染恨你,逆其道而行之,以恨意凝聚她的心神。你想救她,又不愿让她入魔。今日,你仍想借助她对你的恨意动摇她的心神,你想让她找回七情六欲,变回以前的薄青染,对吗?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他费尽心思让薄青染入魔,就是要让她忘了爱恨。他不惜受裂魂之苦,将一魂一魄嵌入她体内,就是要成为她在这世间独一无二的不同。如若不然,他与薄青染之间的杀兄之仇,封锁记忆之恨,怎么尽数抹去?
华陵将他神色收入眼,道:“世间事,从无绝对。”
白泽玩笑般得拍了拍手,“我也这么认为,世间事从无绝对。可在青染身上,我会让它变成绝对。”
华陵面上未有半分动容,只是道:“我们尽可试试。”
“以后会有机会的。”白泽扯扯嘴角,说完转身便走,可走了没多远,他又停步回头道,“华陵,我忘了告诉你,青染以前曾对我说过一句话。她说,那个华陵真讨厌,整天摆着一张臭脸,眼睛还长在头顶上,好像多不可一世似的。”
华陵抿了抿唇,半晌后道:“我知道她讨厌我,无需你转达。”话落音,他便朝白泽这方掠来,坚持要与白泽一战。
白泽失笑,顿时化光遁走,离开的时候,他眼里闪过些恶意的光芒,“还是这么没耐性,那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青染还说‘他那样,好像我一辈子都追不上他……’”
他还记得薄青染说这话时的模样,好似那就是世间最大的苦恼。
纵然后来她的记忆缺失,忘了与华陵的交集,仍然轻易答应嫁给他,甚至轻易爱上他。
这仿佛只关本能,无所谓其间牵绊。
所以,他才会懊恼地在薄青染与华陵大婚之日,不惜以身做饵,诱华陵入局。
他不能给华陵任何机会,凡是与薄青染有关的东西,他都赌不起,所以步步机心。
50chapter 50
华陵回到帐中;脸色一片惨白;他额头上满是汗,连脚步也不如平日稳健。
随行的仙童见状大惊失色;伸手想要扶他,但又不敢;只半伸着手慌张问道:“帝君,您这是怎么了?”
“下去!不许任何人进来。”
他扶着椅子坐下;明明是虚弱的模样,浑身的威严气度却令人不敢冒犯。
仙童担心地看着他,“帝君,是不是请……”
一句话尚未说完,华陵皱眉扫了他一眼,他不自觉地噤了声;赶紧退出帐去。
待他一走,椅子上的华陵突然咳了几声,一点暗红血迹染红嘴角。他慢慢闭了眼,盘膝开始调息,他的背脊挺得笔直,汗珠从额角开始,顺着鬓发往下滑,帐中偏黄的光线照在他脸上,非但未将他五官轮廓柔化,反倒让他更生出些强硬的慑人气魄。
帐中光线越来越暗,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他终于再度睁开眼,他脸色已正常许多,只是皱紧的眉头仍未舒展。
“从来就讨厌我吗,真好……”
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竟然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容里有些无奈,却又像是欣慰,令人捉摸不透。只是他紧紧把住座椅扶手的手指关节泛白,隐约泄露了一些不该有的情绪。
他就这样在越来越浓的黑暗里,保持着同样的姿态坐了许久,直到帐外的嘲杂声出现。
“二殿下,帝君此时身体不适正在调息,不能相见,还请您稍等片刻。”随行的仙童声音里有些慌张,但更多的是坚持。
“他也会不适?我该不会是听错了吧?”临渊嗤笑一声,突然冷了语调,“给我让开。”
“二殿下……”
仙童还想说什么,帐帘无风而鼓,帐内所有灯火瞬间点燃,华陵的声音随着亮光穿透帐帘。
“让他进来。”
临渊进帐的时候,便见华陵正襟危坐帐中,面上波澜不兴,只一双眼沉寂如墨,淡淡看着他。
“什么事?”
华陵连声音也是那般毫无起伏,让人有时忍不住怀疑,他究竟有没有七情六欲。
心中这般想着,临渊不觉便问了出来,“都道是凡间修道诵经的道士和尚得了道,才会六根清净,怎么帝君你这天生的神君,倒比谁都薄情寡性?”
没有理会临渊的冷嘲热讽,华陵道:“二殿下找我,若只是为了逞口舌之快,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恐怕不能。”临渊冷冷一笑,看向华陵时,眼中讥讽和怨恨之意极为明显。“从今日起,我会陪帝君镇守云雾山,直至妖界大军退败,白泽殒身,青染安然回返。”临渊说到后面时,语速放得极慢,且一个字的音节咬得比一个字重,到最后,他的口吻已不似在讲话,而是为了最重要的东西在同人宣誓。
可华陵听了并没有太大反应,好像临渊所说只是件稀疏平常的小事,他问:“你来这里,天后娘娘会同意?”
临渊先是怔了怔,继而挑高眉笑出声来,“华陵,有时候我怎么觉得,我不像是母后的儿子,你反倒像。要不然……你怎会对她言听计从?”
华陵这才有所动容,他抬起眼帘,被墨色渲染的眼眸中有明显的不悦,“这样荒唐的玩笑,二殿下最好不要再开。你若愿意同我一道镇守云雾山,我并无异议。但是,在这里你须得记住,我是主帅,即便你是天界二皇子,行事也得依我号令,不得任意妄为,坏了大事。”
“坏了大事?”华陵这话恰巧触到了临渊的怒点,临渊将眉高高挑起,酷似天后的凤眼里滑过冷光,他冷笑道:“华陵,时常坏大事的是你吧?西昆仑之巅,若非你带着莫沅芷前来捣乱,青染怎么会入魔?”
华陵握住座椅扶手的手没动,背脊却挺得更直了些,沉默一阵后,他缓缓开了口,“我不出现,白泽也会出现。二殿下,从你带着青染私离天界那一刻起,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眼中。你护不住她,却要冒险,这才是害了她。她若一直在天界,在我身边,就不会……”
华陵的声音一下子停住。
因为临渊扑了过去,他朝着华陵的脸恶狠狠挥了一拳,边骂道:“放屁!”
只是他的拳头快,华陵的‘动作却更敏捷。他一把罩住临渊的拳头,淡淡看着他,将刚才未说完的话说完,“……就不会出事。”
“你还有脸说!”临渊终于暴怒,自薄青染入魔后,他胸中积攒的怒气彻底爆发出来,他的拳头带风,不断招呼向华陵,“她留在你身边做什么?继续做你的棋子,做你牵制白泽的筹码,还是继续被你和莫沅芷伤得体无完肤?华陵,青染有心,她会伤会痛,你是不是以为,她等你的一万年,她看着你为莫沅芷再三刺伤他,她会觉得开心?她没有病!她这辈子唯一的错,就是有眼无珠,居然爱了你。”
华陵手上动作迟疑了下,便被临渊狠狠一拳捣在腹部。
临渊红着眼继续道:“万年前,母后让你娶她的意思,你当我不知道?白泽毁了红绡宫也要带她走,你将她留在身边,不就是为了牵制白泽,顺便再看看,青染的记忆到底缺失得怎么样,能不能得到些有关白泽的消息?你要对付白泽,自有千百种方法,为什么偏要装作深情款款的模样,骗了她的感情,又将她弃若敝履。你既然在大婚之日一走了之,为何不走个干脆?”
临渊拳脚带风,再一次挥向华陵的下巴。
华陵原本还有几分怔忡,突然,他回过神来,一挥袖将临渊震开。他的唇角被打破,一团青紫,他的口吻却冰冷异常,“那是我的事,无需同你解释。”
临渊的胸膛因过去气愤而起伏,他全不顾形象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只要和青染有关,我便要过问。”
“想救青染,现在就省省和我发泄争斗的力气,想办法诛杀白泽,让她恢复神智。”
“我自然会的,我来云雾山,就是这个目的。”临渊抬起下巴,不屑笑道:“可我听你教训我的口吻,倒似想出了方法,倒不如教教我?”
临渊这话本意是刻意激华陵,逞一时意气,却没想,华陵居然正色道:“我已有主意,只是需要时机。”
临渊脸上的笑意凝结,他打量了华陵许久,“华陵,你以为我会信你?”
“你可以不信。”
华陵站起身,在座椅旁虚空画了道光门,他看了临渊一眼,隐入光门之中。
临渊犹豫了下,还是跟了过去。
51chapter 51(含出版公告)
病榻四周点了十盏浮灯;用处在于镇守人的三魂七魄。
莫沅芷双目紧闭;盘膝坐在床上,秀气的眉眼少了平日的执拗和疯狂;显得虚弱许多。她双手交叠放在胸前,衣襟上尚有凝固的血渍;暗红的颜色和冷白的肤色相对比,有种压抑的惨然。
“华陵;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临渊站在十盏浮灯之外,他袖间盈着若有若无的一点风,只要轻轻一挥,这些稳住莫沅芷最后一口气的灯火就会尽数熄灭。他眸中有着对这个女人毫不掩饰的憎恶,以及对华陵的不悦,“来见证你对这个女人的情深不倦?呵……你千万别告诉我;她和救青染有什么关系。青染入魔,你和她都功不可没。”
“我今日见了他们。”
华陵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临渊疑惑了下,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看向华陵的眼中顿时闪现灼人光亮。
“青染和白泽?”
华陵点了点头。
临渊眉宇间染上急色,他问:“她怎么样,有没有……提到我……”后面的声音却轻了下去,似乎有自己都不能肯定的犹豫。
华陵看着他,道:“她恢复了所有记忆,只是,那些记忆对于她,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除了杀他雪耻的执念,过往的爱恨亲仇,对薄青染而言都是他朝烟云。
“我早该知道。”临渊神色黯然,他压住眉心,低低笑了两声,笑了一阵,又抬起头,向华陵扬了声音道,“我来的时候,那仙童说你身体不适,让我猜猜,是青染送你的见面礼?”
华陵眉宇间一派冷凝色彩,“是的,她想杀我。”
“哈哈,青染竟如此恨你……”临渊再度笑了,本应是幸灾乐祸,可他笑着,那笑声却显出了几分悲凉,“那她总算还有一分清醒。”
未理会临渊的嘲笑,华陵伸手,一道光芒笼在莫沅芷身体四周,床边的十盏浮灯火焰跳跃,屋内亮了许多,莫沅芷的气息也平稳不少。他开口道:“她还恨我,就是唯一存留的清醒,要唤醒她,便得循着这唯一存留的清醒,唤醒她其余的感情。但白泽留在她体内的一魂一魄妖邪太甚,除了替她凝聚魂魄之外,也会压制她该有的感情,让她变得更加嗜杀无情。”
临渊脸上讥嘲笑意散去,他懂了华陵的意思,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你想替青染驱走她体内属于白泽的魂魄?可白泽将她守得滴水不漏,你我根本不能近她的身,而且以青染现在的能耐,也不再是谁能轻易制住的。”他曾托烨铃替他打探消息,可这一次,烨铃也无能为力。
华陵道:“那就让白泽自己收回那一魂一魄。魂魄不全,他的力量会大打折扣,偏偏他野心极大,只要将他逼到极限,他自己会收回那一魂一魄。”
临渊隐约猜到了华陵的打算,“你要趁这次仙妖两界大战,将白泽逼到绝境,所以,你这段时间才会一再加压,连袭妖界?”
华陵道:“不,那还远远不够。”
白泽一心完成妖王狄尤的夙愿,意图踏破凌霄殿,将天界诸神镇于幽冥血池之中。此次,他掀起仙妖两界大劫,是早就做好了准备的。长达万年的养精蓄锐,妖界实力和万年前相比长进不少。妖界四长老已不容小觑,而白泽同时身负朱雀上神和妖王狄尤的力量,即便魂魄缺失,也是个强劲的对手。纵然他能将妖界大军节节逼退,但要将白泽逼到必须收回魂魄的绝境,那还不够。
临渊不解挑眉。
“还需要一个致命的契机。”华陵将视线投向了床上的莫沅芷,缓缓道:“任谁都有弱点,白泽也有。而她,是唯一知道白泽弱点的人。”
临渊跟着看过去,床上莫沅芷依旧紧闭着双眼,“她知道?”
华陵微微点头,“她和白泽曾是恋人,不管后来如何,曾经也要好过。”
临渊皱眉,面上闪过些狐疑,他想了想,开口道:“华陵,我知道你一向不好说话,可如今我是真的好奇,你对莫沅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爱她到了骨子里?”临渊自己说着都摇了摇头,“我瞧着不像,可你偏偏能为了她一再伤害青染。”
华陵将目光从莫沅芷身上收回,冷然道:“那是我的事……”
他一句话没说完,便被临渊接了下去,临渊挑高眉,学了他的语气道:“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华陵,除了这句话,你还会说点别的吗?”
华陵薄唇稍抿,屋门未关严,一阵微风将烛火吹得零乱。
“别的说得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我领你来此,只是想让你知道一些事。再过一段时间,她会苏醒,而明日起,我也有重要事情要做,到时候,希望你尽到天界皇子的职责,助我镇守好云雾山。”
说完话,华陵闪身离开,他的背影溶进夜幕中,与天地浑如一色。
临渊要追过去,却被一个微弱的声音绊住脚步,“二殿下,有些事情,你与其问他,倒不如问我。”
他猛地回过头去,只见灯火跳跃间,盘膝坐在床上的莫沅芷缓缓睁开了眼。
“你可以告诉我什么?”
临渊半靠在墙上,对面的莫沅芷模样很虚弱,笑容淡得像一碰就要睡。可她的目光中却有股韧性,让人相信,在目的达成之前,她的生命之火绝不会燃尽。
“虽然你厌恶我,可我的确能告诉你很多。有些话,我也想要对人说一说,我还没有师尊的能耐,一个人憋着话太久,也是会闷的。”莫沅芷的语速很慢,白泽那一剑,几乎毁了她的心脉,也不知是她求生的意志太强,还是华陵又用了什么法子,才吊住了她的命。她望着临渊,眼神却飘向极遥远的地方。
“呵,说来二殿下或许不会信,我曾是华陵最得意地弟子,如果有谁能继承他的衣钵,那只会是我……”
莫沅芷说着,微微笑了笑。
她曾是华陵最得意的弟子。
她与白泽,也曾是仙界被赞誉艳羡的一对佳侣。
她也有过最美好的时光,拥有最好的一切。
一直到白泽妖邪天性复苏。
谁都觉得薄青染的生活因此颠覆,其实不然,千万年过去,薄青染一直被保护得很好,安安稳稳做着自己的天界上仙。无知,也就不会恨得发狂。
薄青染不会像她,从白泽舍弃她,选择带薄青染私逃那一刻开始,她所有的世界便开始倾塌。
她为白泽担惊受怕,白泽却为了薄青染,让妖界四长老掀起两界大战。两军对垒,他假意要带她离开,利用她获知华陵一举一动,可东窗事发后,却任由她受九天玄雷击打之苦贬落凡间。
不愿在转世中忘了白泽,她自毁仙根,断绝一切可能回返天庭的机会,逃离轮回,遍体鳞伤去寻他。可她剩下的唯一作用,却是在薄青染与华陵大婚之日,帮助他设下圈套,看着他以身做饵,诱华陵入套,将华陵镇于幽冥血池之中。
她为了白泽舍弃一切,甚至抛却该有的道义廉耻,最终换来的,却是利用过后的全然舍弃。
“他将我同样镇于幽冥血池之中。我当时已自毁仙根,逃离轮回,纵然有比凡人长千百倍的寿命,但时间一到,便会在这个世间灰飞烟灭。我清楚华陵,可我也熟悉曾经的他,他留不得我,偏又不肯给我一个痛快,反而让我在幽冥血池之中日日面对华陵。他只想让华陵看看自己有多失败多可笑,被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出卖,可他丝毫未顾虑过我,他也忘了一点……”
白泽忘了,她有多爱他,便能够多恨他。
爱与恨从来相伴而行,她可以为了爱他舍弃一切,同样,也可以为了恨他不顾一切。
“困住华陵的局,是我帮助他设下的,我同样也能解开,只是需要耗费的时间太长太长。好在幽冥血池之中,时间是最多的东西,我与华陵耗尽千辛万苦丛中逃脱。等离开的时候,我的生命也快到了尽头,于是,我和华陵做了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临渊问道。
“他替我延续性命,让我以他心爱之人的身份回到天界。我告诉他白泽的致命弱点,帮助他诛杀白泽。”
临渊不再斜靠着墙壁,他站直了身子,冷冷看着莫沅芷,“恐怕你的目的,不是诛杀白泽,而是伤害青染。”他对莫沅芷这个女人的感觉,一向是以不屑与厌恶为主,可这一刻,他才真实感觉到这个女人性情的扭曲和可怕。
果然,莫沅芷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对,我骗了华陵。我知道白泽的致命弱点,也知道怎么样才能杀了他,但我更想在他面前伤害薄青染。因为薄青染痛,他才会难过。”
她恨薄青染,远远胜过恨白泽。
两万年前的荒神祭上,她就发现了,白泽看薄青染跳舞的神奇太过专注,那样的眼神,根本不是哥哥看妹妹时该有的。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到头来才知道,那是最真的直觉。
临渊面沉如水,床榻四周的灯火剧烈跳动,他必须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才能让自己不会在愤怒中毁掉这些浮灯。
“莫沅芷,白泽真是错了,他和青染根本不配,而你才和他是一类人,就该彻头彻尾地疯到一起。”
莫沅芷和白泽都一样,疯狂、病态,为了自己的执念,他们能够毫不顾虑地伤害别人。对他们而言,除了自己在乎的,别的都可以随意毁灭。
莫沅芷却微微一笑,“承二殿下吉言。”
堵得临渊一口气梗在心头,他狠狠一锤墙壁道:“疯子!华陵居然和你这样的疯子做交易,青染今日就该杀了他!”
莫沅芷见状忍不住又笑了,这次,她笑着笑着却咳了起来,好不容易止住,再开口说话时,声音都是哑的,但她话语里,却有种隐秘的兴奋感。
“说起来,华陵那样的性情,才是最可怜的。”
临渊闻言冷笑,“他可怜什么?一开始欺骗青染的感情,利用她,用她做饵,再抛弃她,难不成我还得可怜他做戏做得辛苦?”
莫沅芷摇摇头,“我跟了他上万年,我很了解他。二殿下,你有没有想过,像他那样骄傲的人,为什么会同意天后的提议,用欺骗薄青染感情,让自己娶她这样的办法来牵制白泽?“
“那只有他知道。”
莫沅芷道:“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华陵真的可能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选择。他一面排斥这样的卑鄙,一面又忍不住受着诱惑。他既沉湎于与薄青染在一起时那些隐秘而可耻的美好,但他的骄傲又令他深深可耻于这种欺骗来的情感。
矛盾而无所适从,就算强悍如华陵,在感情面前,也只是一个愚者。
或者正是这样,他才会答应自己的提议,潜意识中,他或许也想借此看明白,自己的心意究竟是怎样的?
莫沅芷的诡异态度令临渊皱眉,“你究竟想说什么?”
莫沅芷却闭了眼,“我想说,这一次,我不会再犯傻。在白泽面前伤害薄青染,看着他为她痛,我仍旧不痛快。所以,我会帮你们诛杀他。但要求只有一个。”
临渊满怀戒备地问道:“什么?”
莫渊芷笑着道:“让我亲手杀了他。”
无法同生,便求共死。
相较之下,她其实要比华陵和薄青染幸运得多。因为即便被辜负被抛弃,她仍然比别人都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么。
她爱白泽,便要他,生死都可以,无需改变,从未怀疑。
作者有话要说:《神仙也爬墙》一文即将出版,预计于今年10月上市。按照合同的规定,在出版前,本文最后三万字不能在网上公布,所以很抱歉,再更三章左右我会停更,希望大家原谅。
另外,这文应该是我在lwxs的最后一篇文,离开两年后再回来,却发现这里已经不是我印象中爱的那个lwxs,太多熟悉朋友的封笔和离开,让我觉得很寂寞。码字本来就是一件孤单的事情,虽然有你们的陪伴,但我还是感到孤单,所以我选择离开。在此感谢曾经一路相伴的你们,本文出版后,我会将全文贴上,给你们带来不便,再次表示抱歉。
52chapter 52
薄青染是被谁吻醒的。
轻柔的吻从额头轻轻往下;碾在眉心;移到鼻尖,最后落到了唇上。
一开始只是蜻蜓点水;将她自睡梦中惊扰醒,后来那吻渐渐加重;不属于自己的气息将她完全侵占,她的呼吸满是对方的味道。
“青染。”
她实在困得厉害;根本不愿睁眼,于是在对方叫她的第一声的时候,她不耐烦地一巴掌挥了过去,“别吵。”
巴掌并没有落到实处,她被抓住了手腕,指尖跟着被轻啄了一口。酥酥麻麻的触觉将她的睡意又赶走了些;她不愿醒来,可那些热切的吻渐渐失了控,落在颈间,锁骨上,她的衣襟被扯开,过度真实的触感逼得她半睁了眼。
烈火几乎是在同一瞬在身下炸开。
她已不惧任何火焰,伏在身上的人却不然。他抱住她,几个翻身欲滚出火圈,可最后,他们竟从石台上滚落池中。
扑通声响,四溅的水花中,火焰消失了,可她所有的睡意也彻底消失无踪。
她不满睁眼,罪魁祸首根本没有半点悔意,“总算是醒了,你要这样没完没了地睡下去,我可怎么办?”
被池水泡湿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冰冷而粘腻。白泽看她的眼中,有一簇火苗在燃烧,热情而剧烈,他的呼吸里也带着些急促的□味道,紧密贴合的身体可以感知对方的温度。她活了几万年,虽未经历过男女之事,此刻却看懂了白泽的目光。他身上过高的温度让她感到不适,但她没有动,就这么任他压着躺在水中,平静地看着头顶冷月,问了句与此事气氛极不相符的话,“我睡了多长时间?”
印象中,她回来时时辰尚早,可现在已经是月过中天。
“三个时辰,怎么突然渴睡起来?”
“大概今天斗累了。”
或许是她过度冷静,白泽眼底的火焰消了些,他站起身,将她从水中抱出来,一步步往岸边走。
“我自己走。”
她准备从白泽怀中跳下去,腰上随即一紧,白泽笑了亲亲她的额头,“不要,让我抱你回去。你小时候最懒,连在外面玩累了也要我抱你回家,就像现在这样,有时候我抱着你还没到家,你就睡着了……”
夜凉如水,月色如银,白泽的声音很好听,轻缓舒柔如吹过的夜风。薄青染木然将脸枕在他肩头,白泽说的她都记得。耳边虫鸣阵阵,她闭了眼,朦胧中,她听见白泽的声音。
“青染,我们成亲吧。”
她陡然睁眼。
“该筹备的东西已经筹备好了,只等你点头。”
她在他怀中拱了拱身子,寻了个舒服些的位置,重新闭上眼。她身上仍滴着水,湿漉漉的长发紧贴后背,有几缕裹在颈间,被白泽伸手挑开。
华陵那双眼眸突兀地出现在脑海中,她心头一窒,恍惚间又看见万年前的自己,一身大红嫁衣,站在铜镜左看右看,面上笑容蠢得刺眼。
那简直是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好。”
婚期就这么敲定在下月初五。
薄青染的住处突然热闹起来。
妖界各族对她这个凭空冒出来的未来妖后都很好奇,特别是那些未嫁的公主们,更是挖空心思想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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