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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役救世主-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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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进了屋子:“我这里没什么好帮忙的。”
留下南宫站在门口,心乱如麻。
几乎是逃跑一样地离开了路俏的居所,南宫伏在车子的方向盘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只用两句话,只用两句话就让他的情绪近乎于失控,只要想到她可能还记得方启航,他的心就同时有那么浓的酸与甜。
而这并非最可怕的。
可怕的是,想到她可能忘了方启航,南宫的心里竟然不再只有负面的情绪。
那一丝的欣喜,于他仿佛天崩地裂。
“我不是方启航,我不是!”
所以他绝对没可能喜欢路俏,绝不!
南宫握紧了拳头,却没想过就此远离路俏。
打发走了这个有那么一点违和感的年轻人之后,路俏走出家门站在了院子里,老爷子们在下棋,老太太们都在买菜或者买菜的路上。
“小路啊,今天我买了鱼,你喜欢吃红烧啊还是油泼啊?”陈大妈看见路俏就小跑似得走了过来,手里的大鲤鱼已经开膛破肚,看起来就肥嫩的很。
看见鱼,路俏突然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觉得刚刚的年轻人眼熟了。
那次跑到海上吃生鱼片的时候,不就有一个军官和自己一起吃的么?
这个年轻人和那个军官长得颇像啊。
“油泼!”路俏对着陈大妈甜甜一笑。
那一笑依旧是蕴藏了一城春色的美好。
陈大妈“久经考验”还是被她惊艳了一下。
“小路啊,对着别的人可少这么笑,尤其是年轻的男人,这年头,有责任心的年轻人太少了。”
路俏应了下来,顺便帮她把菜送回了家。
陈大妈的家门一打开,一只大公鸡冲了出来,
咯咯地叫着,身后跟着气急败坏的邢老爷子。
“我这刚弄的一幅好字,它能跳到我桌上给我叨烂了!我就说该把它炖了!”
路俏看着邢大爷一副急红了眼睛的样子真是大感意外。
平时只觉得老人是个面冷心热走严肃高冷范儿的,没想到还能这么“活泼”。
陈大妈可没被邢老爷子的大嗓门吓到。
“他们把鸡送来的时候我就说杀了,你说杀了鸡咱俩吃不完浪费了,结果养了三天你就舍不得杀了,我说养在贮藏室里让它光在院子里走走,你非要让它住到家里来说要闻鸡起舞。现在好了,你闻着鸡了也张牙舞爪了,闻鸡起舞了!”
手一掐腰,陈大妈作茶壶状,分分钟以压倒性的优势镇压了自己的老伴儿。
“你能不能就事论事,我说的是今天它叨了我的字!”
“我怎么没就事论事了?!不是你舍不得杀鸡了把鸡养成了祖宗么?不是你要把鸡留在房子里的么?!怎么鸡闯祸了你就都忘了?”
“我说今天你非说以前。”
“没有以前哪来的今天?”
两个老人明显是吵出了情趣,完全不在乎路俏这个围观者,嘴皮子官司打得利落。
真没看出来,邢老爷子平时在外面都风雨不动安如山的,现在在家里竟然也很能说。
不过想想也是,陈大妈这么活泼的性子,如果在家里邢老爷子还是那么一副高冷样儿说不定陈大妈早憋坏了。
那只嚣张的大公鸡在又探头探脑地回了房子里,它看了路俏一眼,又趾高气昂地踱着步子去了厨房,看这点机灵劲儿,路俏就明白为什么邢老爷子舍不得杀了它了。
嫌疑人……大公鸡已经重回了案发现场。
受害人……那副可怜的字此时正打开着被人随手扔到了沙发上。
路俏把那字拿了过来,展开来细细地看。
“闻鸡起舞”四个字写的确实还不错。
就是“舞”这个字上收势踌躇了一下,让四个字的整体气势稍缺了一点。
宣纸上有几个洞,很明显就是那只大公鸡的杰作了。
研磨、铺纸、挑笔。
等到两个老人家吵完了顺便定下今天的大鲤鱼就吃油泼的,路俏的一副字也写完了。
“枕戈待旦。”
第118章 菠萝
“那个人一直还在昏睡?”长宁两根精致的手指掐着一只桃花,桃花细嫩娇俏,与她的手指相比却让人觉得带了粗糙。
“是的,不管怎么对待他,他都不醒,脑电波平坦……我是说他已经彻底丧失了意识,我们怀疑他已经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
长宁轻轻地笑了一下,这笑却让她面前跪着的部下出了冷汗。
“你是说,一个言咒师被我弄成了植物人?”
她似乎听到了一个笑话,这个笑话并不让她觉得愉悦,而是让她醒悟到自己居然被人耍了。
“他被我折磨成了这个样子,我也没觉得自己的运气变糟了,你说……这意味着什么呢?”
她的部下跪趴在地上,把自己的那颗光头更加地贴近地面,却没有说话,是不敢也是不能。
“这说明……他根本不是言咒师。”
长宁把那桃花碾碎了扔在地上,被扔在地上的花枯黄蜷缩,彻底失去了全部的生命力。
“拥有能够改变别人命运的力量,这样的人怎么会让自己陷入这么糟糕的境地呢?与我合作只是小事,他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身家得不偿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因为玉不够精贵,我竟然忘了这一点了。”
只有一个没有“玉”在手的人,才会真正的这样死硬到底。
“我不想在这种小事上等下去。”长宁背过身去,她的声音依然无比的柔美动听,却也像是这世上最险恶的毒药。
接下来该做什么,也就不用长宁再嘱咐了,这个光头男下去之后自然会再派人前往灵寨,这次,就算血洗了整个缅州,都要找到真正的言咒师。
下属离开了流水潺潺的房间,只留下长宁一个人,她依然赤足踩在昂贵的皮草毯子上,毯子一直铺到了溪边的水榭,她施施然在水榭的椅子上坐下,那石桌上还有轻薄的几页宣纸。。
“让人去动了我父皇的陵寝,你以为我会出去么?”
女子轻笑着把那几张用毛病誊抄的材料拿起又放下。
“我们都有这么久的时间,我当然要和你好好玩了,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出现在你的面前?”
父皇的陵寝,那有算得上什么?
路乔,你小看了我,小看了我现在的强大,也小看了我的狠心与决绝。
我没有了父皇,没有了弟弟,没有了家国……也没有了自己。
人类的权势对我已经毫无意义,空嗒的能力也不能让我愉悦开怀。
这个世界上除了与你同归于尽之外,还有什么能诱惑得了我呢?
这样想着,长宁随意地躺在了水榭的里,看向外面那个属于春天的天空,她慢慢眨了眨眼睛,属于我们的时代早就过去,你活着就是为了要承受我为你安排的一切。
……………………………………………
陵墓已经开挖了三四天,无论是神秘的暗中组织还是长宁都没有出现。
虽然这次发掘确实有不少的考古收获和科学发现,却不能让在幕后主持整体工作的罗老头满意。
那些人一直不出现,会不会是路上将的判断出现了失误?或许那些人与庆朝余孽的关系不大?一切只是巧合?
这个想法在他的心里刚刚冒了个头就被他自己打了回去。
如果这一群人真的与景家王朝没有关系,那他们更应该出现在这里,毕竟随着案件的深入发掘,他们发现这个神出鬼没的组织并不是最近才活跃起来的,而是二十年前,二十年前他们就开始盗挖古墓、盗采矿石……甚至走私,可以说很多赚钱的事情他们都会掺上一脚,到了现在这样一个炒的沸沸扬扬的考古发掘他们居然没有任何异动。
倒是显出了那么几分的欲盖弥彰。
这样想着,罗老爷子就更想叹气了,他拜托路俏给特监局当后台的事情还没有进展,自己的这点几十年练成的老本事却已经快要被路俏榨干净了。
当初到底是谁算计谁,他要是还想不明白,这一把年纪就算是白活了。
可是被人算计了又怎么样?自己在乎的远比对方要多,到了此时此刻,只能继续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路俏似乎并不着急,她每天仍然像没事人儿一样地晒晒太阳、收送快递、跟老头子们下下棋还去大妈家里蹭个吃喝。
除此之外她的空闲时间就是不停的训练自己的那个重孙子,顺便也让自己的身手越来越利落矫健,方来来从一开始能跟路俏势均力敌地打,到了现在只能被女主演看心情进行单方面的吊打,在这样的“吊打”中,路俏的战斗水平进展迅速。毕竟出身军旅的方来来确实是一个搏击高手,他接受过最专业的现代军事训练又有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战斗经验,与他的一次次对打,对于他们双方都是极大的提升。
于是方来来就过上了每天都被人揍的身上又青又肿,偏偏还没有被打脸的日子。
脸上没有伤,就连诉苦都无从开口。
于是在学校里,他的脸色越来越臭,走路的姿势越来越僵硬。在孟雅言看来,就是方来来似乎最近又有那么一点欠揍的趋势。
她把这个趋势汇报给了路桥,我们可怜的未来的方将军,回到家之后就会接受自己曾祖母更加凶猛的调|教。
#祖奶奶的攻击越来越凶残#
#每天回家都觉得自己像是敢死队#
#别人家的奶奶打毛衣,我家的奶奶打孙子#
#突然觉得普通人好幸福#
前·方将军有点想哭。
现在路俏家后院空地都已经纤尘不染了,全是被他们俩打架弄干净的,那两棵杏树今年怯生生地吐了几个小花苞出来,似乎被他们的俩凶猛的打斗吓到,几朵小花匆匆开放就没了下文。
为了逃避这种越来越凶残调|教,方来来动用自己的大脑想了许久,终于想出了办法。
几大本厚厚的现代军事资料被方来来砸在了茶几上。
“嘿嘿,奶奶我教你认识武器呗。”
方来来笑着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昨天他用这里挡下了路俏的一记旋踢,刚刚搬书的时候总觉得是书压在了自己断裂的肩胛骨上。
原本在活动手腕的路俏不置可否地坐下了。
“这个是冷锋87机关枪,特点是扫射速度快,但是后坐力大,远距离杀伤性低……”
方来来最大的本事不是能够系统地讲解这些武器,而是他能对未来三十年间新出现的武器如数家珍,这三十年的见识让他在军事发展方面的了解更甚于现在的一些专家。
从一款老式的机关枪往外讲,他能讲到十七年后科学家们研究出来的散射式远程激光弹,并且对于其中技术的传承与发展他也讲的头头是道。
更重要的是,他不光知道这玩意儿是怎么样的研究思路,更知道这些武器应该怎么搭配怎么使用,才能在战场上达到效果最大化。
路俏听着,慢慢地,她眼中的神采越发明亮。
曾孙子跟曾祖奶奶讲军事,一个人是手握未来三十年发展方向对现代军事极其了解,另一个是身经百战空战经验丰富,一个越讲越来劲,一个越听越精神。
两个人都忘了“锻炼身体”的事情,从方来来一面倒的讲解变成了两个人的讨论,路俏的接受能力之强大简直让方来来叹为观止。
“我曾祖父是个学术之神也就算了,怎么我看曾祖母的智商水平也无比优越呢?”真学渣的方来来在内心吐槽,讲解讨论的劲头越来越足。
小楼的客厅灯亮了一夜。
早上四点多,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公鸡的打鸣声,路俏抬起头看看依然是夜晚的窗外,摇了摇自己的脑袋。
“今天先到这里吧。”
“啊?”还在讲的兴起的方来来有些不知所以。
路俏看着自己“不成器”的曾孙子:“你作业写完了么?今天上课不会睡觉么?”
作业……?
上课……?
方来来茫然地挠了挠脑袋,这才想起来自己并不是那个叱咤战场的将军了,现在的他是个还有一年就要高考的高中生,当务之急是好好做作业好好听课,争取在期中考试里拿到一个好分数……以防止被自己的曾祖母打死。
“我今天可不可以请假?”
一夜没睡,等兴奋劲儿过来,那种困顿感也就涌了上来。
方来来睁大了眼睛看着路俏,那张刚毅果决的硬汉脸上一双眼睛努力地瞪圆,让路俏瞬间想起了天咏占着方来来身体的时候那时时“卖萌”的样子。
“不可以。”
“啊!不能这样!我是给你讲了一通宵!我这是情有可原的!祖奶奶,求放过啊!”
“作业写完了么?”
路俏完全不为所动,“翻脸无情”的样子看得人牙根痒痒。
“我要请假!”
“不行!”
“祖奶奶!”
“不行。”
“祖奶奶你看在我祖爷爷的面子上……”
“快去写作业!”
“祖奶奶,你看在我十几年没过过儿童节的份上……”
路俏的回答是抬手劈开了自己手里的菠萝。
方来来果断住嘴了。
路俏用小刀把菠萝肉一点点抠了出来放在盐水里浸了一下,装盘放在了方来来的旁边。
“吃着菠萝把作业写了,我去给你买早餐。”
“哦。”
曾孙子无比乖顺地捧着菠萝回了房间。
求请假是什么?
他完全不知道呢,呵呵呵……
隔着房门,他听见路俏溜溜达达开门出去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他又听见路俏开门回来了。
作业才写了一半,他纠结于自己是继续奋斗还是到了学校抄孟雅言的,没纠结一会儿,他就睡了过去。
睡过去,再醒来,天已经亮了,外面的餐桌上并没有早餐。
方来来挠了挠头,猛地一拍桌子:
“说什么给我买早餐啊!你又立了flag!”
三楼,房间的门的大敞着,这栋房子的主人再次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那个被她从澜海背回来的大箱子和金色的长弓。
“据悉,此次被劫持的飞机已经在天空盘旋三个小时……”
第119章 劫机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一直默默守护着这个世界么?”在某次看完超级电影的时候,年轻的女人仰着头这样问冯骏。
这个女人是冯骏的女朋友,在冯骏的眼里,她总是带着不合时宜的天真与善良,而冯骏想要的,是另一种更加坚实可靠的生活。
就像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女朋友问的问题是非常可笑的,守护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有什么好守护的呢?没有战争,没有饥荒,只有一群人在社交网络上吵吵闹闹。
后来,他们分手了,冯骏还记得自己的女友问过的那句话。
“真的会有人守护的话,像我这么伤害你,怎么没人来惩罚我?”
那个女人眼睛红红的,看着他,表情再不复曾经的天真可爱。
她恨他的,他知道。
冯骏那时已经成功追到手了自己老板的女儿,高材生、优雅美好,长裙飘飘,喜欢听歌剧,不会穿着可笑的卡通t恤,不会穿着花花的裤裙假装自己是未成年少女,更不会在看了一场爆米花电影之后问自己这么幼稚的问题。
所以,现在的冯骏成了公司里最年轻的业务主管,可以坐着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的飞机翱翔在自己国家的蓝天之上,享受着头等舱的舒适宽敞和服务人员的殷勤款待。
然后他看着几个乘客在乘务组发机餐的时候站起来,对着那些乘务组的年轻女孩儿举起了屠刀。
是的,屠刀。
在连续让十几个人见血之后,他们控制了整架飞机
坐在头等舱的冯骏亲眼看到他们用不可思议的巨大力量撞开了飞机驾驶舱的大门,机长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他们打晕在了地上。
“我们不想伤害你们,反正你们也活不了多久了。”带头的男人是瘦高的汉子,他的手上把玩着一把匕首,随手就把那匕首刺在了一个试图掏手机的男人的手臂上。
“反正你们都要死了,最好别激怒我,不然我会让你们死的很难看。”
那个抱着手臂哀嚎的男人被他一脚踹飞,重重地落在了经济舱的地面上。
他的头重重地磕在了一个座位的把手上,但这疼痛与那随着撞击而更深地刺穿手臂的匕首所带来的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血腥的场面引起了一阵尖叫与骚动,在铁与血的镇|压下,机舱内很快就再次恢复了安静。
“你们老老实实的呆着,如果我们的目的达成了,政府接受了我们的条件,你们就还有活着的机会,不然……”中年男人没再说什么,他们几个人把坐在头等舱的人都赶去了经济舱,就大摇大摆地坐在了那里。
驾驶室里,他们的一个同伙坐在机长的位置上开着飞机,另一个人用刀威胁着副驾驶,机长被控制起来了,这伙人调出了一个男人看管着他。
被人从头等舱驱赶,冯骏有些畏缩地小心躲避着这些人的触碰甚至是目光,他完全没有反抗的意识,只是极度的惊恐和慌乱。
所有人的人都坐在座位上不敢动,不敢说话,那些人的手里只有匕首,可是在他们手里的匕首就是收割性命的最佳武器。
为什么呢?
终于让自己平静了一点的冯骏这么问自己,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让我遭遇到这种事情?
他家境普通,父母都是工人,还有一个姐姐,为了供养他上学,他的姐姐没有上大学外出打工,在他大学毕业的时候他父母让跪下给他姐姐磕头,他姐姐却说已经完成了对这个家的义务从此与家人断绝往来,那之后,他姐姐就真的再没有出现。
冯骏从刚开始工作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背负的不只是父母希望他光耀门楣的期盼,也是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物质需求,所以他费劲了一切的努力往上爬,甚至不惜和女友分手去追求老板的女儿。
如果姐姐还在,她可以为自己分担这些担子,他会过得轻松一些吧,他这么想着,就头也不会地走向了一条追求功名利禄,再不把儿女私情放在心中的道路。
至少老板的女儿身材好,长得也漂亮,教养谈吐都能让人脸上增光。
冯骏一直这么对自己说着,闷着头往人生赢家的方向急行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努力地活着,却要遭受这种事情?
为什么那些从来家境优渥、可以不付出努力就能得到一切的人不在这架飞机上,为什么只有我?为什么?!
冯骏想不明白,一个人高马大的劫机犯正拿着刀从他的面前走过,看见他两眼无神,竟然还用匕首在他的眼前打了个转儿。
一派精英范儿的男人抖了一下不敢再动。
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怀念自己的初恋女友,那个喜欢奇思妙想的女孩儿,与她呆在一起的时光是他一生中最自在悠闲的,那些在他看来乏味又天真的空想也让他忍不住想要拿出来回味。
“很抱歉。”带头劫机的瘦高男人突然从飞机的前面走了过来,他看着自己面前的二三百号人,露出了一个带着歉意的微笑,尽管那微笑看起来真的是毫无诚意。
“我们当前所在国的政府拒绝了我们的要求……”
冯骏计算了一下,他是从x国飞往a国,中间经过的主要陆上旅程是他的母国的国土。
这是条会途经整个南方区域的航线。
飞机上的大部分人都不是冯骏的国人,他们或是金发碧眼,或者黑肤卷发,在男人别具深意的笑声中,所有人开始看着飞机上少有的几个东方人。
其中自然包括冯骏。
“要不要打几个电话?”中年男人用沾着血的匕首拍了拍冯骏的脸,“如果你认识什么媒体记者,那就最好不过了。”
冯骏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他想给她打个电话,跟她说自己其实一直还爱着她。
可是在那个男人充满压迫感的视线中,他还是选择把电话打给了自己一个在酒桌上认识的记者朋友。
————————
“我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接受他们的要求,释放全部关押的异能者们,第二,把飞机打下来,对外宣称是事故……三百条人命与可能造成的更大损失相比,我们只能取其轻。”
罗老头这么对路俏说着。
那是万米高空之上,就连异能者部队都无法在上面生存,更别说拯救一架被人挟持的飞机了。
“国外有过类似的情况,他们的选择是后者。”
对于反社会人群,官方是绝对不会相信他们提出的条件的——这也是国际上的惯例,当一个人已经要以伤害别人为手段达成更加危害社会的目的的时候,作为暴力机构真正要做的就是把他消灭于萌芽。
“那是三百人。”路俏叹了一口气,作为在场军衔最高的人,她可以跟罗老爷子一起参加这场网络会议。
军方提出的观点是尽量以空军力量跟随,迫使他们改变航线寻找机会,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对飞机动手。
“这样的想法变数太大了,他们是一群亡命徒。”罗老爷子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我们可以改变飞机的定位接收系统,让对方以为自己走对了路,其实是把他们骗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高科技智囊团提出了这样的建议,“当然,我们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他们飞机里的燃油足够他们再飞十个小时,如果他们不只有一套卫星定位设备呢?如果他他们有别的方式确认方位呢?这样还是太冒险了。”
罗老爷子依然不同意。
坐在他身后的现任特监局局长沉默不语,在刚刚他已经表态,万不得已的时候支持把飞机打下来。
三百人的生命……无论今天谁做出了决定,这三百条生命就会永远压在他们的人生上,带着沉甸甸的份量,让他们永世不得解脱。
“其实还有一个方法。”静静听着他们讨论的路俏轻声说道,“不过我要先试一下。”
“试一下什么?”
罗老爷子看向路俏,难道她就是他们这次事件的救命稻草了么?!
路俏没有说话,她拿了一套衣服一把刀,走进了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她的肩膀上还背着那个巨大的木箱子。
箱子里装着她银色的翅膀。
她要试试看,自己能不能把翅膀融合,再试试看,融合之后她的小白还能否为她驱使。
翅膀。
路俏脱下了上身的衣物,她刚刚拿进来的是一套作战服,她在作战服的背面开了两条长长的口子,就把它穿在了身上。
如果翅膀融合成功了,在现在没有贴片束甲的情况下她是没办法穿上衣服的,只能先背着这两条口子,再去尝试翅膀能不能与身体融合。
路俏的脊背上仿佛有红色的线条闪烁。
很快,那些原本在她手臂缠绕着的控魂丝已经找到了她原本与翅膀连接的部位——那里曾经有狰狞的伤口,百年间,那些伤口都已经不见了。
可是疼痛是那么的熟悉,熟悉的让人想要尖叫。
路俏一脸木然,从她的皮肉间蜿蜒出的红丝已经缠绕在了骨翅上,一点点地靠近,一点点……一点点……
“翅膀?太好了,以后你就是我的飞天大元帅了。”年轻的公主笑靥如花,长着白色骨头翅膀的女人沉默不语。
没经历过的人都不会知道这种痛。
“我需要一架能把我带到相应高度的飞机。”万米高空飞上去太累了,找个飞机也算是方便快捷。
五十枝无色透明的箭和一把金色的大弓,还有一对已经很久没用过的翅膀。
“如果失败了……”该怎么办?瞪着路俏的翅膀,所有人都有些失语症发作,
“失败?”路俏轻笑了一下;”那你们怕是要准备很多很多场的葬礼。”
老人也忍不住笑了,路上将的意思是她会拼尽一切去保护和自己同一片天空的人们——她做过一次,那次无比的成功。
。
“我很喜欢科技发展。”打开飞机的舱门,路俏这么笑眯眯地对着军用飞机驾驶员说着,“不然我还要钻炮筒,一点也不让人愉快。”
说完,她从军用飞机上跳了下去,
银色的羽翼在清晨的霞光中打开,美到让人欲罢不能。
金色的弓,无色的箭,白色的翅膀。
这一切都让人熟悉到想落泪,又陌生得让人心里发酸。
站在陆地上的人看着飞机自带镜头的直播,全部沉默。
冯骏打完了电话又战战兢兢地坐回了经济舱李那个狭小的地方,
无论是前女友还是现任女友,他都没有打这个电话。
爱情比不过面包,更遑论生命了。
飞机突然摇晃了一下,那个头儿快步走进驾驶室,得到的回答是飞机尾部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而已。
趴在飞机的尾部,某个人自己检查自己射出的箭,第一箭射中了飞机内的目标,第二箭正好用来填补第一箭打出的那个洞,这样一来乘客们的安全系数又有了提升。
冯骏看到一道银色的流光飞过,正好路过他身边的壮汉劫机者似乎想要开口说什么,确实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仿佛水晶一半的箭射穿了他的喉管,直到他开始向地上倒去,动脉被割裂喷涌出的鲜血才开始喷溅。
鲜血浇了冯骏一头一脸,他下意识看向弓箭射来的地方,在那里,有一个扇动着银色翅膀的人,金色长弓在手,转瞬间又收获了一条人命。
她似乎注意到了冯骏的打量,对着那个小小的窗户轻轻笑了一下。
接着,又一箭射了过来,前来查探那个壮汉情况的他的同伙应声倒地。
人们开始惊惶地尖叫了。
第120章 痛
透明的箭矢像是鬼魅一般从飞机外射了进来,射穿飞机坚硬的金属外壳,在混乱的人群中取走那些劫机者的性命。
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已经有四五个劫机者倒下了,可他们依然没有找到凶手到底是谁。
一个人突然抓住了几个人大喊了一声:“我们藏在这些人里面,看他怎……”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支透明的箭已经从上到下贯穿了他的整个脑袋。
热血喷溅,身躯倒地,他手上抓着的两个人被他压在了身下,只能无助地哭叫和哀嚎。
飞机内部的电路在这样破坏性的攻击中受到了损坏,灯光明明灭灭,更显得阴森可怖
一个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处绝境的劫机者抬起终于抬起了自己的手臂,他的手臂泛起了金属的光泽——他是一个金属强化系的异能者。
“来啊!有本事出来跟我打一架啊!”他咆哮着挥舞着自己的手臂,他的手臂在变成了金属之后能够抗下子弹甚至炮弹的攻击,也是能够将人的脑袋一拳打烂的绝佳武器。
就像现在,他的手臂挥动,几个人匆忙躲避,似乎也躲不过被他打死的命运。
“藏头藏尾的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进了让你爷爷我打一拳,来啊!”
一支箭从飞机外射了进来。
那箭通体透明,像是脆弱的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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