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退役救世主-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今天两个新闻很有意思啊,一个是咱国家的深海潜水爱好者在国外出了事故,对方居然允许咱们国家的船去协助营救。”
  “不稀奇,上次他们国家自己出了事儿不也请了咱们的飞机么?”
  “不一样啊不一样。”
  搞了多年政治宣传工作的胖老头儿摇了摇头,这事儿太反常了,很明显国家是在那里采取了什么行动现在去收尾,如果只是这样,那也不过是件“不驯”的事儿。可这次,对方就连外国的船跑到他们海域上游荡都持有支持的态度,说明这次的问题一定是对方无法解决的大事件了。
  这么想着,已经参悟透了官方辞藻的胖老头儿手上一划,今天的头条新闻就映入了眼帘。
  “恒星舰拆解获得巨大突破,救世主传说或为现实。”
  说的是三年前在北极发掘的恒星级星舰中似乎有了当初星舰如何坠毁的确凿证据,为了尊重历史和为英雄证明,官方将在近期公布研究成果以及一直属于机密的个人历史档案。
  在新闻的最后,撰稿人并没有忘记强调一下自己的特殊作用“据本报记者获得的内部消息称,有些档案是红色的封蜡,相当于是绝密级别的文件。”
  绝密档案,坠星战争,英雄,这三个词放在了一起,所有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难不成这是真的要给路上将正名?”
  早就听到了风声的胖老人摇了摇头,仔细又看了一遍才谨慎地说,“我记得前一段时间的主流还是大家参加澜海战争胜利纪念日,媒体除了鼓吹澜海义士的英勇之外也说了一句‘无论是谁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所有熟悉坠星战争历史的人都知道,澜海战争除了有参战铁骨战士全数阵亡的惨烈之外之外还牵涉到了旧王朝借助外星入侵者意图复辟的不堪历史。
  也是在这场战争之后,路乔上将因为延误军机、放走景颂月而被革去了铁骨战队领导者的职务,又因为她在发现了复辟者们想要浑水摸鱼之后的血腥手段,使得她在一百年后还被人们更多地称为“杀人者乔”。
  主流媒体念念不忘路乔的“黑历史”,何尝不是另一种否定她曾经拯救世界的方式?!
  现在突然转换了口径,让在场的老人精们都沉吟了起来。
  “话说,小路叫路俏啊,我一开始还以为她爸妈喜欢路上将非要叫她路乔咧。”趁着老刑听了新闻后思索的空档,宁老头儿一边说话转移别人的注意力,另一边的那只手在棋盘上一扫,老刑就少了一匹马。
  当然,现在人去在意这种没节操的小细节,他们都在思考新闻,也有人忍不住说:“别说啊,还真有点像,小路力气大,路上将的力气也不小。”
  “呵呵……”老人们想起了那些年被人抗在肩头上的煤气罐子,被人抱在怀里的还有摔伤老人,被人扔出一条抛物线的彪形大汉。
  一个看棋的老人笑着说:“老宁你也真会想,小路虽然不笑的时候挺严肃的,但是一笑可甜,哪会是路上将。”
  老宁偷棋成功心里得意,嘴皮上就更没了能关上闸的:“路上将就不能笑了?我记得英灵塔的那个俯瞰雕像,路上将的脸上可是带了微笑的,别说啊,那个雕像如果年轻个几岁和小路就更像了……”
  “呵呵……”老人们又想起了刚来的时候面无表情的呆呆小路俏,似乎说是受伤了的退役军人?才十九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一身本事还退役那么早吗,说是有问题现在看起来除了脑子也没问题了。
  偷了一颗棋子,老宁研究了半天发现,偷了也没用,自己还是不能给自己解套,于是又信口胡诌着炸弹:“现在没啥战争,小路的本事可都带着血腥味,前两天李成鹏那孙子(zei)家的墙还真像是被人用弓箭射穿了。”
  路乔,正是人类历史上最有名的弓手。
  “……”邢老爷子裹了裹腿上的棉毯子,老宁头儿明明说的是不负责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直觉很合理。
  陈大妈又看了一眼亭子外的那栋楼,斩钉截铁地说:“我可不管小路是谁,她就是砸了天王老子的天花板,那也是小路。”
  作为对自己妻子语言的支持,老刑一把拽住老宁藏着棋子的袖子,从里面掏出了自己的小红马。
  房子外热热闹闹,房子里面更是鸡飞狗跳。
  方来来一大早就砸开了卿微的房门,在过去的十几天中他一天比一天暴躁,找不到路俏的焦虑和紧张无从排解,最终变成此时砸烂门锁的一拳。
  房间里的茉莉花香味浓到有些刺鼻,脸色苍白甚至是发青的卿微转头看他一眼,又转回去敲完了最后一行字:“小薇抱着怀里已经失却了温度的外套痴痴地看着大门,今天,她期待的人还是没有回来。”
  “那天路俏到底去哪了?!”方来来气势汹汹,未来将军的气场全开。
  只是他面对的这人从不买装逼的账,她从抽屉里掏出了一包萝卜干开始喂兔子:“我不知道,我这个房间禁止男人进来,你给我出去!”
  “我警告你,你最好老实地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你对路俏做了什么?”
  担心、害怕、对自己无能为力的焦灼,这些都是方来来从来不会放在心上的感觉,因为路俏的失踪,现在都已经成了他心情的主流。
  卿微抱起自己的两只兔子放在身前,她看着眼睛泛红的方来来,忍不住想要冷笑,现在摆出了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却又什么都做不了,这样的重孙子难怪路俏一直不肯跟他透个底。
  “我说了我那天被打晕了什么都不知道,你来逼问我这个战五渣有什么用,有本事就去找到出来路俏去哪儿了,没本事就滚回去睡你的大头觉,天天跑我这里逼供你是不要脸他妈给不要脸开门,不要脸到家了!”
  每天都问着一样的内容,路俏不见了是不是与她相关,路俏去哪里了,路俏跟谁一起走的……bulabula,乍一听还为这个孩子多么认真又真诚,可是到了卿微眼里,简直就是个笑话。
  别忘了,虽然方来来还没有成年,但是他有几十年后的记忆在慢慢复苏,你丫一个重生的汉子怎么就只知道跳脚丫子了呢?
  对于方来来的异常之处,卿微早就知道的很清楚。
  卿微看不上方来来,方来来也觉得卿微不是好东西,多天的相互不满累积了下来,几分钟之后,在一楼的姚全全只听到了一声响。
  方来来一步又一部慢慢地推出了房间,在他的脖子上,一只兔子张开大嘴,尖利的牙齿需要水分的滋养——以咬穿别人动脉的方式。
  战斗力不如兔子的卿微两手空空,笑容满面:“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第50章 选择和选择
  四天了。
  那个个子矮小的路上将,在幽深的海里已经呆了整整四天了,水下一万多米,没有氧气,没有食物,只有无穷无尽的水和各种各样的危险,在这样的环境中她已经独自呆了四天。
  冯海看了一下手中的表,又到了一个十分钟,他站起身习惯性的继续盯着仪器上的数据,在过去的这些天里,他只能靠着这份机械的记录让自己找到存在的价值。
  这里只是少了一个人,这里还是同样的沉默,不知道为什么,冯海觉得,在路上将离开之后,这个潜水器才真正的到了水平面几千米之下,巨大的压力和让人窒息的气氛渐渐向他们涌来,让他觉得自己一呼一吸之间都是不含氧气的水。
  他们所在的这个小小深潜设备,其中剩余的氧气只够他们三个人继续在水下呆十二个小时,十二个小时之后如果他们没有回到海面之上,他们就会变成海底游荡的幽魂。可是,如果他们离开,这深海就是路俏永远无法踏过的生死线。
  该选择什么?这个问题让呆在这里的这三个人都越发沉默。
  几天前用白水煮好用海盐调味的鱼早就凉透了,被快刀切成细片的章鱼暴露在空气中这么久已经不能再食用,至于烤好的蓝色大龙虾,冯海尝过一点点,味道还好,倒是比他们带的即食军用餐强多了。
  这些东西还在等着那个人归来把它们吃掉。她还会不会回来?
  冯海他们三个都不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答案。
  与此同时,路俏家的房子里,属于三个人的食物链之争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平时看起来拽拽的兔子牙齿就卡在方来来的脖子上,卿微双手抱胸,脸上带着别人都看不懂的莫测笑容,姚全全左右看了看,默默地站在了卿微的一边,至少事实已经让他知道,一个言咒师是多么的惹不起。
  方来来现在根本动都不敢动,这个兔子的战斗力远超过他的想象,在过去的几分钟里他几次出手想要挣扎,换来的是他被咬的血肉模糊的手臂和被兔子打肿了的脸。
  是的,虽然这个叫酥饼的兔子大爷威胁要咬断他的动脉,事实上每次他出手的时候兔子大爷的手段也算得上是温和——温和地告诉他,他跟一只兔子比,都是个十足的战五渣。
  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地去当一个三十年后的将军了?!
  方来来已经意识到,也许在这个房间里,只有路俏的把它干掉,而自己,并不像自己曾经预想的那样一人之下,至少在那个一人与他之间,已经硬生生地塞进了两只兔子为先锋的一个女人。
  姚全全站在卿微的旁边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肩膀,脸上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笑容,他用这样的笑容来表示自己真的是更支持这个年轻的女人的。
  “这兔子……”
  对言咒师十分之了解的傀儡师先生指了指兔子又指了指卿微,动作有一点的夸张,他换来了对方的点头和脸上笑容中有那么一点点的得意。
  “你不是问过我的护卫么?没办法,我人缘不好,只能用兔子来充数了。”
  死宅言咒师轻描淡写地说着,好像只是折价买了一条裤子一样的随意。
  虽然心里早有猜测,姚全全也差一点就给这个女人跪了。
  言咒师的护卫啊,多少年来多少人都想当又不得其门的角色啊!能被言咒师各种加持啊,就算是个卢瑟能被各种咒语生生加持成人生大赢家啊!这样的机会就被给了两只兔子?!
  姚全全盯着酥饼,默默吞了吞口水。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米糕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楼下,现在它又跌跌撞撞的跳了上来,前爪上牵着的东西叮里咣啷地砸在地面上让人听得心烦。
  让傀儡师大人心碎。
  “小妥!”是的,姚全全的命偶,那个叫小妥的偶人被一只兔子绑成了粽子,只有一条丝线牵连着,被白色的兔子拽着上楼。
  姚全全在自己尖利的哀嚎声中冲向了自己的命偶,其凄厉的程度甚至吓到了纠结中的方来来。
  于是今天,在老虎不发威别人当病猫的愤怒中,战五渣的言咒师自己的两只兔子为依仗,成功奠定了自己在这栋房子中的地位——除了路桥,她就是最强的那一个了。
  姚全全被人这么轻易地打发回了房间,在走之前,因为不能看到八卦,花样美男名模对着她非常不满地哼了一声,大概也是用完了自己最后的那点骨气,哼完了之后他就抱着自己的小妥偶人小步跑下了楼梯又跑进了房间。
  至于那个方来来,卿微忍不住笑了一下,笑的有一点凉。
  刚刚酥饼兔子对着少年人的脸庞来来回回地被他抽打了不知多少个回合,这其中自然是因为她的授意。她早就看着这个年轻人不顺眼了,当初的死咒解了之后大发没有再继续找他的麻烦,没想到就这么被人找上了门,这人气势汹汹就要被打了她的兔子伤了她的人,难不成,他以为别人都是泥捏的,还能随意地欺负了不成。
  卿微接下来说出的话,让方来来在瞬间忘记了所有的纠结:
  “你以为重生就是这么了不起吗?能让你随意地把别人当成傻子,工具,玩偶?”
  方来来呆住了。现在他的记忆之门突然打开,让他终于想起了为什么他第一眼就觉得这么眼熟。
  30年后,出现了有一个神秘的言咒师,他曾经见过那人几次,那人有一张和卿微一模一样的脸,只是,那时的言咒师面孔要沧桑的多,表情阴郁又沉重。
  对于这个能看见和改变未来的人,人们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恭敬的叫他大人。
  也就是她对这30年后的方来来说:“你的前途,没有星星,只有回淌的河流,让你去弥补人生的过错。”
  弥补人生的错误?这句话听在方将军的耳朵里是强烈的指责,因为他以为自己的人生我完美无误的。
  不相信命运的方来来并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里,纵使人人尊敬的言咒师也并不被春风得意的方将军放在眼里。
  可是现在他站在了这里,被人用同样洞悉的目光盯着,说,重生就很了不起吗?
  了不起吗?
  不起吗?
  起吗?
  吗?
  妈妈呀!!秘密又被人发现了呀!我打不过她家的兔子啊!我杀她灭口她相好地分分钟剁了我呀!
  哦,对了,脑洞一向很大的方来来小朋友还一直以为卿微和路俏关系微妙。
  卿微可不在乎方来来的脑海里在极短的时间里喷涌出了多么复杂的想法,心情不爽的她必须嘴皮子过了瘾,就像她现在做的这样。
  “你以为路俏是在和我一起的时候在路上被人带走的。所以过去的这些天里你不停地来找我来刷你对路俏的关心程度,‘敲门询问二楼的姑娘’都快被你完成日常任务了。可你扪心自问,你天天来找我是不是因为你不敢去找别人了?”
  面对这样直接的指责,方来来沉默了一下,他很想拒绝承认卿微的话,这样他在放学回来的路上就能在老大爷老大妈关切的目光中继续黯然摇头,这样如果路俏回不来了还没有成年的他会有更多的人同情也会有更多的资源倾斜。
  是的,这就是方来来最悲哀的地方,如果只是一个单纯的十七岁少年,他一定已经因为路俏的种种好而全心全意接受对方的善意并且回报。可他不是,他是经历坎坷的方将军,早年经历各种的不愉快让他坚信世界上只有权力和财富才是永恒的。
  他的心就是一块铁,能捂热,却不能变得柔软。
  最终,房子的客厅里只剩下了呆呆坐着的方来来,卿微回了自己的房间,她还要筹备情节,用咒语算出路俏的归期。
  少年的脑海里还是在想着刚刚卿微说的话,那些字儿在他的脑袋里来回激荡,让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路俏为你做过什么?,更不知道你为路俏做了些什么?我只知道,她是真的是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一个好的监护人,尽最大努力地把你养成一个真正优秀的人。可你对她的回报,又是防备,又是控制和伤害,还有如现在这般,表面上看起来很是关心,而实际上你什么都不敢做,因为你怀揣秘密,因为你把自己的一点点得失都看的比她一个人重要,就是你对她那些关怀的回馈?”
  言咒师大人在最后说道:“我真为路俏感到心凉,你这个人,真是注定了配不上别人的真心。”
  在茉莉花香气的余韵里,少年抱住自己的头蹲坐在沙发上,仿佛这样就是世界上最安全和安心的所在。
  “深度,4323”
  “温度,正常”
  “压强,正常”
  “剩余氧气含量,确保提供11个小时。”
  冯海上尉在记录着仪器上的数据,他的双眼在发亮,另一个中士在检查着喷气推进设备,另一个人则是小心地把他们的这些天的见闻写在了纸上。
  在十分钟前他们做了决定,他们不能用路上将的生命当做自己逃生的踏板,推进设备如果计算精确的话还可能推进两次,他们打算利用多出来的这次推进的机会下到深海中去寻找路上将。
  最好的结局是找到她,然后所有人如同上天眷顾一般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接应的潜艇。
  最坏的结局,就是四个人一起葬身大洋,好歹也是英勇就义了。
  “死亡有很多种,我们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是最勇敢还是最没有价值,就像我们不知道该把路上将的生命捧在头顶还是踩在脚下。那就平等吧,生就一起生,死就一起死,好歹也知道了最大的努力会不会给我们最好的回报,看我们能不能赢得这场四人战役的胜利。”
  轻轻擦掉自己眼角的湿气,做烤龙虾做得很好吃的中尉站在观景窗前,他想要再看一眼这个即将成为他们墓穴的海。
  “啊!啊啊!怪、怪物!!”
  他突然对着冯海他们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一个紫色还带着光点的东西突然从海底冲了上来,其体型之巨大其颜色之诡谲形状之扭曲都在这个年轻中尉的承受范围之外。
  听见惨叫,冯海猛地转头,还没来得急做什么反应,怪物已经撞到了深潜设备上,随之而来的一股霸道的冲力已经顶着深潜设备往上奔腾而去。
  转眼之间,这里只剩四下里逸散开的水泡飘摇到远方,偷偷向着这些外来者作别。


第51章 舌尖上的海怪
  几千米的距离,即使是行动不便的老奶奶和脚步蹒跚的幼儿,只要有心也能在筋疲力尽之前走到。
  几千米的距离,在深海里确实从人间到地狱的鸿沟,冯海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们透过观景窗能看见飞速向下的海中风景,也能看见他们的脚下那个巨大的海底怪物。
  说是章鱼似乎又不太像,头顶有坚硬的刺,无数长长的爪子在它中途休息的时候会因为惯性的作用猛地出现在它的头部旁边,就像是一个糯米糍上突然长出了密密麻麻的土豆芽,除了恐惧之外也让人觉得恶心。
  这样的大东西,要把他们连人带壳(深潜器)吞下去似乎只是分分钟的事情啊。
  如果在这里的是普通人,大概已经开始向上帝祈祷,下辈子让自己投个好胎,别的不说最好海鲜管够还报了今生之仇。
  三个年轻的军人毕竟是整个军队中最擅长逃命的人,想要保全自己必须有敏锐的思维能力。
  他们迅速恢复了冷静,冯海通过仪器的计算算出了他们此时前进的速度,中尉迅速地地在遗书后面加了几行,而中士先生,他面对冯海统计计算出的数据估算了几秒钟之后,提出了一个很疯狂的逃生方案。
  用钢爪抓住旁边的岩壁,顺着海怪的一个光滑面滑到他的口器部位,接着用推进器把深潜设备往下推进,借此逃离这个海怪的能力范围。
  冯海看着这份计划有一点牙疼。
  “它有触手。”章鱼触手上的吸盘会成为他们这个计划的绊脚石。
  “那不是触手,或者说那些东西并不具备足够能称得上是触手的力量;而且从运动方式上来看这个也不是章鱼……”上士很冷静地试图说服冯海。
  他得到的回答是这位上尉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好吧,不管那货到底是不是触手,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上士:“……”
  “我完全想不出任何的办法,既然你有办法我们就试试。”
  反正不试也是个死。在旁边围观的中尉在心里默默地补充完了他的话。
  冯海在此时充分显示出了路俏选择他的原因,有时候他就是可以灵活到毫无节操毫无原则。
  第一步,用钢爪的力量让潜水设备移动到怪物头部的边缘。
  成功了!
  可是下一秒,他们几个人的身上都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怪兽并没有像他们以为的那样继续前进好让他们有一条能逃跑的路,而是停了下来。
  接着,巨大的怪兽被人从中间撕开,一个满身粘液的人形物体从下面爬了上来透过深潜设备的观景窗往里看。
  冯海的表情从惊恐转为诧异,最后变成了狂喜。
  “是路上将!是路上将,啊哈哈哈哈,是路上将!”
  “在我还是一个傻乎乎的上尉的时候,我经历过让人惊喜的事情,是看见一双大眼睛隔着厚厚的玻璃瞪着我们。
  那一瞬间的我简直蠢到了极点,蠢得一往无前酣畅淋漓。”
  ——《士兵日记》冯海少将著
  南半球温暖的阳光在澄澈的海面上任意挥洒,这里的下面是世界上最深的海沟,可它的上面平静又安详,还有……浓郁的肉香。
  路俏以海怪的尸体顶着深潜设备往上走,她可能是走错了方向,直到回到海面都没有遇到接应的潜艇。
  不过深潜设备的信号发射器已经恢复了工作,大概过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找他们了。
  深潜设备像是球一个巨大的球漂浮在海面上,冯海正在逐渐调整着设备内的气压,做龙虾很好吃的中尉则在发挥他的特长。
  大概是被惊恐遮住了眼睛,他们竟然没有注意到海怪的身上居然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深海产品——这才是这个巨型章鱼看起来形状诡异的原因。
  深海没有什么污染,各种海鲜都可以生吃,当然,这是对路俏来说。
  此时她就一个人坐在巨型章鱼的脑袋上,撕下一片章鱼肉蘸着芥末吃掉,味道非常的清爽透彻。
  中尉捅了捅冯海的腰眼,在几天之前他们还是各自防备的陌生人,现在,过命的交情把他们三个人联系的很紧密。
  “你说,为什么路上将会把芥末瓶子挂在脖子上?”
  冯海轻笑了一声,深潜设备在太阳的照射下变得闷热,他脱光了上衣露出了线条流畅的八块腹肌,这么一笑,腹肌微微一动,漂亮得能让人流口水。
  可惜在场唯一的女性对海鲜的兴趣更大一些。
  “如果要问为什么,咱们这个没头没脑的任务可是问不完了。”
  “哦……”龙虾中尉点点头,给在速燃灶上的龙虾洒了一点海水,高级蛋白质被加热之后特有的香味顿时挥发了出来,香的让冯海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哎,龙虾一会儿给我一块儿。”
  “啊,你敢吃么?”中尉的表情很茫然,前几天他们虽然很听话地做了吃了,其实根本就不敢吃,谁知道海底五千米以下的这些东西有没有毒有没有特殊变异啊。
  冯海示意了一下外面那位正在表演“舌尖上的海怪”的家伙,说:“她能吃咱们当然该试试,要不咱们出国又下海的,什么都没干不说,自己做的海鲜也没吃到,回去了怎么跟人吹牛?”
  “吹牛?我们不用吹牛已经很牛了。”上士依着深潜设备的墙坐着,手上的刀飞快地把一只紫色的大海参切成了薄片,刚刚路俏交给他的时候还格外加了备注:“这只是水下一万米的。”
  恩,很好,我们到了水下七千多米挑战了一把世界纪录,然后马上要吃到水下一万米的海参刺身了,这些都是谈资,可是与这位上士的发现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力气很大,拿着金色的弓箭,女的,姓路,这么多的讯息放在我的面前,我居然到刚才才明白……兄弟,外面那位,是路上将啊。”
  “嘎?我知道是路上将啊。”中尉还在犯迷糊,冯海已经反应了过来,他也顾不得气压差了,两把打开深潜设备的三道门,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太阳底下。
  “路、路上将!”
  徒手揪了一个大吸盘在水里随便洗了洗抹上芥末就往嘴里送的路俏抬起头看了这个小孩儿一眼。
  她对这些小孩儿还是很满意的,想要掉头往下行进,有九成的可能是为了回援自己,虽然与自己的初衷——找能逃跑的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有点相悖,但是在和平的年代这三个小家伙也算得上是有勇有谋。
  “要吃么?”她抓起了一直深海厚甲蟹,两下掰断了厚甲蟹十几厘米粗的螯爪,透明又有一些泛白的蟹肉猛地从断口处弹了出来,在阳光下莹莹诱人。
  “啊?”面对着自己的偶像,冯海又傻了。
  他傻乎乎地接过蟹肉又傻乎乎地看着龙虾中尉光着脊梁嗷嗷地从深潜器里钻了出来。
  “路上将!给我签个名吧!”龙虾中尉的手上甩着自己的军装,他指的签名位置却是自己的后背。
  “您签了,我回去就纹身!”
  “你傻啊,当兵不能纹身!”冯海吼了他一句,又转头一脸羞涩地看着路俏,“您签我脑袋上吧,以后我就照着您的笔迹留发型了!”
  四十分钟之后,友军的支援舰队终于抵达了他们停泊的海面,看见的就是两个身上被晒到发红的东方军人在争抢着一块被人用手指写上了字的铁片。
  那块铁片经过比对,就是深潜设备的门。
  唯一正常的上士先生得以和路俏一起晒着太阳吃着海鲜,顺便看着两个野蛮的大猩猩打架。
  十几天之后,回到国内在军区疗养院接受身体复原治疗的上士突然休克,醒来之后失去了半年以来的记忆。
  当然这并不耽误他一脸茫然地升官发财走上人生巅峰。
  与此同时,在都城一所大学里,一位历史选修课的讲师也结束了自己长达了两个月的病假,恢复了教学工作。
  路俏并不知道这些,她最先注意到的事情是她的伙食水平又被提升了,鱼香肉丝里面的土豆丝换成了笋丝、肉末烧茄子的茄子也是过了油的了,接受身体全面检查和调养的路俏每天吃饭的时候都乐得摇头晃脑。
  几天之后,她才注意到了自己身边最显著的变化:
  stj的那群人,无论是林卓、生活助理、笑眯眯的看门老大爷,还有那些能做卤肉包的猛男小分队,都没有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因为stj498已经不复存在,所以与她相关的监察组织也就解散了。
  这个国家公布了路乔的全部档案资料,无论是在庆朝担任清世军都统,爵位从将军到侯爷还是她第一个旗帜鲜明地推翻庆朝把自己的封地作为那些人的大本营,又或者她在澜海战役之前放走了庆国的摄政公主导致了澜海战役的惨烈结果,以及她在战役末期出现杀掉了所有的叛乱者,这些早就被官方承认的材料一点一点铺排开,就是她跌宕起伏的一生。
  而毅然决然地把自己塞入北弦炮的炮筒去冲击恒星级别的最大星舰,也是路乔为自己画下的那一笔光耀千古的句号。
  过去,路乔是战神,是杀人如麻的杀人者乔。
  从今往后,她是救世主,脱离了强大的战力和不倒的背影,她最让人敬仰的是一颗心。
  战神与救世主,大概就是这样的区别吧。
  看着属于自己的这份资料,路俏咽下了最后一口的卤鸡脚:“这些我都知道了。”
  “无论如何,这是我们的诚意,选在这次远洋调查的结果出来之前把这些公布于众,也算是为了弥补我们对您的亏欠。”
  女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年轻,好像她的生命才刚刚开始,可事实上她比在场所有人的父亲都要年长,她从他们不曾亲见的年代走过来,为的不是别人的认可和赞美。
  “没有,从没有亏欠。”她说。
  嘴里还带着卤鸡脚的酱汁香味。


第52章 归来
  在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