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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役救世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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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老李终于从对妻子的愤怒中回过神来,看到自己的两个侄子被人像是犯人一样地押着,他不禁怒吼了一声:“谁准你们抓他们的,他们是我侄子!”
  两个男人刚刚也是被这个阵势吓到了,现在他们都挣扎着说:
  “我是帮我老叔讨公道!”
  “那是我老叔!我们不是坏人!”
  老叔?
  被人“颤颤巍巍”扶起来的宁老先生“惊怒地”看向老李:“老李,你让你侄子打我?”
  曾经的驻外大使此刻脸上的表情称得上是痛心疾首。
  陈大妈也立刻把沉默不言的张教授护到了自己身后,她拿出瞪着叛国者的气势瞪着老李头儿:
  “怎么了?你侄子就能随便打人?你侄子就能对老人出手了?!今天这是我们都在他还要打老宁,要是我们都不在,他们是不是连老张这个婶子也要打?”
  几句话下来老李再次被气了一个大红脸。
  那边闹得是轰轰烈烈,另一边,路俏被一群大妈慢慢围起来渐渐远离了核心位置。
  路俏也明白,这些大妈是不想让自己继续搀和这些事儿了,她退后了几步就转身拉着孟雅言继续去吃早饭。
  在路俏出手的时候,她把饭盒塞到了孟雅言的怀里,小姑娘就一直抱着一个热乎乎的饭盒,看了一场让她叹为观止的热闹。
  这个小区里面的人和她以为的“垂垂老矣”不一样,孟雅言默默地想着,又看看路俏,这个姐姐也和她以为的文雅高贵可靠不一样,这个世界……
  她想到了小巷中无助的自己,还有刚刚那个满口“我的错”的老奶奶,还有那些她曾经看到却不曾细想的细节。
  这个世界,它和自己以为的不一样,在昨天之前,她家境优渥前途明亮,虽然父母长久都不在身边,但是她已经乐天知足,对于每一事物都能看到好的一面。
  可是,现在她觉得身为女性有太多苦楚几乎生来就有,只是性别的不同,她们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就充满了看不见的荆棘。
  小姑娘打了个哆嗦,更抱紧了怀中的银耳汤。
  似乎这是世上仅剩的温暖。
  正在研究着油条那根更酥脆好吃的路俏察觉到孟雅言打了个冷战就多点了一个姜丝小咸菜,带着小姑娘做到了小饭馆靠里的位置上。
  没一会儿,六根油条、三个酥饼、两碗豆腐脑、两个卤蛋和两碟小咸菜就端了上来。
  这家的咸味豆腐脑是浇了酱油汁的,一碗就是白花花的一整块豆腐脑,洒上了香菜和咸菜末又点了几滴辣椒油,也可以加一块钱要一勺肉酱。
  路俏平时经常在这里吃,老板娘把四五个油炸甜果子也放在了她们的油条盘子里。
  “上次架子倒了还得多谢您。”她常年站在油锅旁边,脸色红亮还带着油光,笑起来一口白牙就显得格外的干净,说完了她就转头又去忙了起来。
  从沉思中回过神的孟雅言看见路俏先用筷子夹起了一块甜果子配着豆腐脑吃了起来。
  这、这个姐姐真的是自带亲和力满值的光环啊!
  “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路俏咽下嘴里又热又滑的豆腐脑,对着小丫头点了点头。
  “如果……如果你觉得身边到处都是刺怎么办?小小细细的那种,抱怨出来别人会觉得你太敏感,不抱怨又觉得动弹不得?”
  面瘫着脸的女孩儿慢吞吞地打量了她一下,慢吞吞地说:“你觉得穿我的毛衣不舒服么?”
  毛衣?什么鬼?
  小孟姑娘这才想起来自己除了内衣之外穿的都是路俏的衣服,自己刚刚的形容根本就是在说一件质量不好的衣服。
  “不是毛衣,我是说……”是说女性,如你如我,是说社会,是说……
  “不舒服就换掉。”路俏微微低着头,豆腐脑的香味与空气中的油香味勾勾缠缠在一起,温暖了这个让人鼻头发红的冬日,“生产劣质毛衣的厂子会被淘汰,会倒闭,因为顾客越来越挑剔。衣服总会越来越舒服的,不是每件衣服都糟糕,你可以选择当个抵制劣货的顾客,也可以选择自己开个工厂让更多的人穿上好衣服,先不穿了再说其他,总有法子。”
  孟雅言已经被路俏的难得的长篇大论弄的目瞪口呆。
  虽然听起来挺有道理的样子,但是我说的真的不是毛衣啊,姐姐你这么一本正经我好不适应啊!
  正要辩解的小姑娘还没张嘴,不知从何处就传来一个男人暴怒的声音:
  “我今天休假!为什么我衣服还没穿就有人告诉我你把一个人扔出去了?!”


第41章 起床气和卤蛋
  林卓怎么可能不心塞,作为一个有关部门的特殊工作者他今年一年也才不过两天的假期,这还是看着路俏已经半个月没有出什么特殊状况了他才能安心地给自己放假,结果又遇到了这么糟心的事儿,安排在保卫科的人直接联系了他,时间是早上七点十分,当时的林大监察官正在享受自己四百天来的第一个懒觉。
  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懒觉就被某人随手一丢给搞没了!没了!
  生平唯一小爱好就是睡懒觉,唯一小缺点就是起床气的林卓炸毛了,光着脊梁躺在被窝里变成了一只被人侵占了领地的公猫。
  路俏愣了一下,她真的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全职保姆这么生气的声音。
  于是,在吼声中难得觉得有点心虚她默默地抬起手,轻轻地挂掉了通讯。
  在对面小女孩儿内涵丰富的目光里,她把一根油条放到了对方的碗里。
  过了半分钟,路俏的电话响了。
  “咳,刚刚我情绪失控了。”恢复了正常状态的林监察官语气里只有头发丝儿那么点儿的尴尬。
  路俏吞掉了自己嘴里的油条再掏出丝巾擦嘴,然后才慢悠悠地说:“我的身边至少有七八个人都听到了你没穿衣服。”
  “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把人扔出去?你所在小区的保安科跟我说对方的尾椎骨大概有骨裂的迹象,你就不能出手轻一点?”林大保姆又开始了碎碎念。
  “我的身边至少有七八个人都听到了你没穿衣服。”路俏重复了一遍。
  “我在跟你说正事儿,幸好是在你的那个小区里,如果是在外面,现在我们整个stj都会忙疯了你知道么?”
  “我的身边至少有七八个人都听到了你没穿衣服。”某个面瘫的家伙另一只手用筷子插起了一个卤蛋放到了嘴边,第三次说了同样的话。
  “你要知道现在局势很复杂,我们昨天收到风声,你独自打掉了恒星级飞船的事情即将确认,如果在这个时候你捅出篓子简直是跟你自己过不去啊。”林卓简直要痛心疾首了。
  被民间称为“神宫”被史册称为“恒星级飞船”的庞然大物究竟如何陨落的谜底已经在内部揭晓了,只要政府公布,路乔的“救世主”身份就会被确认,她将彻底成为光耀全人类的英雄,无论怎样的种种过往都会被光辉淹没。
  她不会再被人叫做杀人者乔,她可以堂堂正正地出现在写给后代人的课本上而不只是困于隐晦不明的传说里。
  想到这些,林卓昨晚辗转反侧,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激动到半夜都没睡,在半梦半醒间,他依稀看见了多少年前,一个少年也曾对着女武神的肖像充满了崇敬与渴望,那是少年心里全部对英雄的期许,那个少年就是他自己。
  只是他长大之后,如做梦一般真正面对的,不是那个好像悲天悯人又好像杀人如麻的女英豪,而是——一个脑袋里充满了浆糊的家伙。
  他本想在今天睡醒之后就去找路俏当面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却又遇到了这样的糟心事儿,只能把喜报变成了警告——这两者显然某人都不买账。
  听见这个好消息,最该喜悦的当事人无动于衷,她把卤蛋夹成两半,蛋做的工夫很足,就连蛋清都已经大多变成了酱色,蛋黄却依然是极嫩的,中间还有指甲大小的流质部分,看起来格外勾动人的食欲。
  路俏就这么看着蛋黄,仿佛小小一枚卤蛋比她一生的荣耀还要重要,她慢慢地开口,对着手机说:“我身边至少有七八个人都听到了你没穿衣服。”
  上一个瞬间还义正言辞的林卓又卡壳了,他明白了,现在他只能放弃自己的思路去跟着这个脑残走:“……所以呢?”
  “你现在穿了么?”有些人即使用平平的语气说话,也是能让人恨到了骨子里,比如现在的林卓,如果路俏此刻在他眼前,说不定他已经扑杀上去了。
  “没——有——”沉默了片刻,高大俊朗的林大监察官咬牙切齿地给出了准确的答案,此刻他依然还是严严实实地包裹在温暖的被窝里。
  “我拒绝跟一个裸|男说话,再去睡会儿或者把衣服穿上。”说完,她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留下林卓在电话的另一面对着急促的忙音,终于没忍住把电话摔了出去,然后……他翻了个身又去赖床了。
  刚刚的提醒和说服还不如说给狗听!摊上这样不讲理的脑残电话打了也白打,且让我再躺半天明日再战吧!
  全职保姆已然自暴自弃。只是仰面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的脸上有一点点的笑容,不是为了stj即将升格,不是为了自己能有一日的安眠,而是——
  那个写下“天弃我不弃,我弃死无地”的女人,那个在他童年梦里以月光为箭射向群星的女英雄,终于要获得自己该有一切了。
  真好啊,真好。
  冬日的阳光铺洒在他裸露在外脸颊与手臂上,似乎让他看起来格外的明亮。
  路俏面无表情地吃掉了卤蛋,喝干净了豆腐脑,带着孟雅言往回走的时候一路无言,只有小姑娘伴随着脑洞发掘而内涵越来越丰富的眼神从她的身上刷来刷去。
  回到家里路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第一次忘了给卿微带早餐,绕过等在大门口欲言又止的方来来,无视了花枝招展跟她打招呼的姚全全。
  她自己走上了楼,把自己关进了顶楼自己的房间。
  救世主么?
  她曾经想要去拯救那些无助的黎民,可是她的朝廷背弃了她;她曾经想要放过自己的挚友,可是她的挚友毁掉了她的双手合翅膀;她曾经想要放弃一切去成为另一个人的妻子,当片刻的鸳鸯也好,却不得不为了自己的战友们把自己当成了炮筒里的弹药。
  ——这就是一百多年来人们搜寻的真相,没有人认为凭借自己就能够救了这个世界,只有一个被命运逼到了极点的人用自己的身体去与苍天作上一场豪赌。
  她没赢,天输了。
  记忆浮沉,种种过往在她的脑海中炸裂如烟花,在这样的一个冬天再平常不过的日子里,她的记忆穿过一百年来死寂的时光长廊、穿过她在遗忘与铭记中徘徊的艰辛终于串成了完整的珠链,带着华光宝气与废墟的颓败彻底归来。
  带了惨痛与无奈,带了悲戚和希冀。
  门外,方来来敲响了她的房门:“路俏,我想和你谈谈。”
  年轻的女人打开房门,她的脸庞依然僵硬,她的动作依然迟缓,方来来看不出这样的路俏和几分钟之前有什么不同,他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又把手放下,一只手想揣进裤兜里又掏了出来,最终,他的手终于规规矩矩地五指并拢在身体两侧,少年弯下自己脆弱的小腰,对着路俏说: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是我的错了。我太自以为是了。”
  路俏没有吱声,方来来不敢抬起头看她现在是怎样的表情,只能保持者躬身的姿势用自己从未有过的恳切态度说着道歉的话语。
  “我总是以为我做的就是对的,我说的就是对的,我肯为别人想就是我的大方了。”
  方来来努力组织着语言,他曾经写了一个纸条背了半个小时,怎么现在都忘光了呢?
  “我现在明白了,世界上没那么多的我以为,就像我以为那些怂货不敢惹我,但是他们差点……了一样,结果我又以为我娶了孟雅言就是补偿了,这又是一次的我以为。其实我想的未必都是对的,别人也没必要围着我转。”
  少年说的很诚恳,当然,他的内心是否真的觉得自己错了还有待商榷,但是这样的态度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年轻人来说,已经算得上是诚意满满了。
  “以前,真的是没什么人管过我,没人告诉我我做的对不对想的对不对,所以我做事情总是出漏子。”说着说着,他的眼眶有一点发红。
  “如果你肯告诉我,我什么都可以改的,我什么都可以去学的,真的!”
  少年抬头看着自己年轻的监护人,他的目光是那么的坚定和明亮,像是属于这个年纪的青涩与稚嫩全都变成了一把火,把他自己烧成了另一幅模样。
  路俏看着他,他真的和他的曾祖父完全不一样,方启航的谦虚谨慎是被锁进了骨子里的,而他锁在骨子里的,只有虚荣和张狂。
  这样的孩子,偏偏就是方启航最后的亲人了。
  “好,我不追究你了。”她对着这个男孩儿说,在他还没来得急露出高兴的神色之前,她接着说道,
  “你告诉我你曾祖葬在哪里了,我就原谅你。”路俏提出的,是一个交换条件。


第42章 松果
  没有了路俏按时按点地送上早餐,卿微一口气睡到了日上三竿。前几天突有灵言降临,她只能先把自己的男主角搞失忆了又恢复了记忆,昨晚三点才写完了恢复记忆的情节,她昏睡到了中午还是被酥饼跳到脸上用它肉呼呼的肚皮生生闷醒的。
  睡眼惺忪的卿微先在乱糟糟的被窝里闭着眼摸了几分钟找到自己的手机,摁了一下看到时间是十二点,这才揉了揉脑袋决定起床了。
  包租婆没给她带吃的,某个懒货也并不在意,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儿,再说了,她也从不把别人的好意当义务,那么干的人不是蛇精病就是反社会。
  直到打开冰箱她才傻了眼。
  零食全部吃完了,方便面没有了,上周补充的水果也告罄了,牛奶就剩了半包,啤酒倒是还有几罐但是一大早(?)就靠喝啤酒充饥,她就算再邋遢十倍也做不出来,再仔细翻找一下整个房间的边边角角,很好就连给酥饼和米糕吃的菜叶子和营养豆饼都没了。
  看看嗷嗷待哺的两只兔子,言咒师小姐叹了一口气,拖家带口的就是不方便,看来今天自己是必须出门了。
  一个小时之后,穿着百搭黑色打底裤横纹毛衣裙又在外面罩了短外套和大围巾的卿微长出了一口气,她现在总算是勉强能走出去了。
  头发几天没梳在脑后一撮头发已经打结成了发球,想要重新弄齐整需要的时间成本比较高,于是她干脆洗了个澡。洗干净之后自然要换衣服,所以她接着发现自己能穿的的衣服有点少,把衣服又扔进洗衣机洗了。衣服洗完了要晾晒才意识到晾晒的竿子早就堆满了,她又整理了衣柜……能在一个小时之内把她房间的凌乱度降低百分之六十,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能力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啊。
  在这样的自得中刚打开房门,卿微就看见了要去吃午餐的路俏双手插在运动裤的兜里一步一步走下来。
  所以我忙了一个小时就为了一包兔粮,其实完全可以让包租婆帮我捎回来?
  卿微顿时觉得有点心累。
  小孟姑娘睡着了,路俏没叫醒她自己一个人出来了,看见难得人模人样的卿微,她没忘了要微笑着打个招呼。
  “正好,咱俩吃火锅去。”拽着自家包租婆的胳膊,卿微觉得自己必须大吃一顿来庆祝自己难得的一次出门。
  路俏没吱声,任由这个比自己高一点的年轻女人拉着自己往外走。
  想当年,她在女子中也算是高的,没想到过了一百年就连一个常年不出门的弱女子都比自己高,不开心。
  方启航的墓离这里很远,好郁闷。
  不开心·郁闷指数峰值·刚刚恢复记忆·怪力·路俏再次路过九号楼的时候,看见的是气急败坏的老李头顶着那张慷慨激昂的官僚脸要把张教授从家里赶出去。
  在李老头的身后,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群人,正在跟居委会和保安吵闹着。
  李老头祖籍并非都城而是从山窝窝里考上了大学之后又进了党政机关,苦心经营多年,在退休之前把自己的兄弟姐妹都接来了都城,还给自己的侄子找到了工作。
  现在,这些人都成了他的后盾,堵在他家的门口帮着他把她的妻子从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赶出去。
  居委会的几个大妈嘴都说干了,这些家伙完全不听道理,就是胡搅蛮缠一定要把张教授赶走,什么法律什么道德都不行,除非他们让警察把被抓起来的侄子(儿子)给放了。
  “老李,他们不讲道理你不能不讲道理啊,老张和你相濡以沫这么多年,你现在有一点小矛盾就这么做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几个老爷子绕过了这群人试图说服李老头儿。
  过去的几十年,李老头儿都是个整洁干净的形象,袜子没有褶袖口不带灰,配着一脸的正直严肃正是一副为国为民好干部。
  今天的他倒终于是跟自己的无赖亲戚们看出了一脉相传的血缘关系,对着两个昔日地位比他高的老人,他哼哼哈哈地一笑:
  “怎么了?我侄子被打了你们都说他是打人的,现在我把自己老婆赶出去你们再怎么编排我?行啊,编排啊,我就把她赶出去,我是她男人,我说的算!你们是官大,有用么?能拿我怎么样?”
  无论听到了李家人怎样的羞辱和谩骂,张教授都无动于衷,她的心早就冷了死了,她只有一个要求,让她把她父母的遗物带走。
  这样的要求自然被李家人拒绝了,原因很简单,你说是你爹妈的遗物,你把你爹妈找来认认,要不你就让东西自己说是不是你的。
  陈大妈被他们的无耻起了个倒仰,手在腰间一插,另一只手就端起了电话要打给她家的老刑,我让我家老头子来收拾你,你等着!
  电话号还没拨出去,吵吵嚷嚷的声音突然就静了下来。
  李家的大门像是被大炮轰开了一样,门板向屋内猛地砸了进去,冲断了红木的雕花多宝阁,落在了金鱼缸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通电鱼缸被打碎了,金鱼随着水流流了出来,噼里啪啦地落在了乱糟糟的地上无力地挣扎着。
  所有人都吓傻了,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把门给砸烂了呢?谁干的?怎么干的?
  联想到刚刚李家人说的“你把你爹妈找来认认”,有人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
  不、不会真把先人招来给后代主持公道了吧?
  趁着门户大开的时候,张教授往房子里冲了进去,李家人想要拦又觉得有点胆怯,只能色厉内荏地喊了几句,也就算了。
  只有李老头儿在张教授抱着一个绢布包往外跑的时候伸手要抓住她,手伸了一半又缩了回去,像是被什么狠狠地砸在了关节处,又疼又麻地怎么都动不了。
  诡异的情景让他很惊吓,可是有些话他还是忍不住要说:“张书眉,今天你离开了这个家门就再也别回来!你和你闺女以后就都不是李家的人了。”
  “我什么时候当过李家的人?”抱着自己父母遗物的张教授脊背挺得笔直,她此刻站的位置是在台阶之下,可她并没有仰视现在还是他丈夫的糟老头子,“我给你们李家当了四十年的猪牛狗马,什么时候当过李家的人?!”
  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自己过去的四十年。
  “老奶奶,您别哭呀。”一直在一边看热闹的年轻女孩儿溜溜达达地走了过来,手在包里掏啊掏,掏出了一包纸巾,“您知道么?按照法律啊,您不该只拿这点东西,这个屋里的一半财产都是您的。”
  “我不想要了,能清清静静地离了,我也就知足了。”张教授并不在意自己能拿到多少东西,于她而言,现在每个月各种收入加起来一万多,还有女儿支持着,根本没必要为了外物再与那个姓李的有什么纠葛。
  四十年,终于看清了这个男人,她何尝不知道,想从这人的手里拿到他一半的钱,那意味着大把的琐碎和无尽的纠缠?
  卿微皱了一下眉头,细声细语地说着:“不为您自己想也为您女儿想想呀?”
  为了女儿?就是为了别给女儿惹麻烦呀,不过这个好心的小丫头是不会懂的。
  张教授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想要吃火锅的言咒师大人看了看周围,说:“对不起妻女的那个人,就该受受孤苦无依穷困潦倒的苦。”
  听到这句话,李家的人又一次炸了锅。
  在吵吵嚷嚷中,没有人注意到一股茉莉花的香气渐渐浓郁又悄悄消散。
  路俏的手里握着一个从树下捡来的松果,松果原本是一对,现在有一个在与防盗门的撞击中彻底碎了,仅存的这个也被拔掉了两片鳞翅,那两片委委屈屈地砸到了一个衣冠禽兽的手臂上。
  在又一轮的争执中,有个五六十岁的老男人要推搡卿微,还有一个中年妇女要揪陈大妈的头发,路俏看看手上的松果,手上红色的纹路乍现,松果已经变成了另一种材质的东西带着强大的硬度撞向了李家人身后的那堵墙壁。
  盯着墙上那个突兀的大洞,所有人都丧失了说话的勇气,离着那个洞最近的李成鹏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刚刚似乎是一团黑色的东西飞了过去,他一定是看见了,但是怎么可能有那么快,怎么可能就砸穿了他家的墙?
  卿微扭头看了一眼站在树下面无表情的女孩儿,心里暗笑,很好,这会儿也不用说谁赶谁走了,这个房子是谁也甭想住了。


第43章 火锅
  在警察再一次赶到现场的时候,整个剧情已经从家庭伦理剧变成了惊悚剧,没有人能说明白为什么李家人的人一开口墙上就会出现一个又一个的大洞,幸好那面墙不是承重墙,住在李老头儿楼上的几个老爷子也长出了一口气。
  到了最后就连李成鹏的亲戚们都陆陆续续地跑掉了,李成鹏本人自然是想留下的,最终也被自己的兄弟姐妹给拽走了。
  张教授也受到了惊吓,不过她遇到了一个特别热心的女孩儿,非拽着她进了房间,帮她把值钱的东西打了包一起带走。
  “门都坏了啊老奶奶,不带走会被偷走的。反正你也要离婚了,财产分割是必然的。”
  这个女孩儿她不认识,但是跟这个女孩儿一起的小路她还是知道的,毕竟是老陈她们那群人的宝,她也知道对方确实是个热心体贴的女孩儿。
  卿微一路把张教授送上了出租车嘱咐司机直接开到机场,顺手还问到了张教授的身份证用手机替她买好了飞到女儿那里的机票。
  当然,机票钱是张教授付的。
  老太太还没反应过来,一切就已经结束了,她的怀里有他们这些年的大半积蓄,远望车外,两个女孩儿目送着她离开。
  路俏一直面无表情,事实上刚刚她出手有大半的原因是义愤,另有小部分是因为她心里郁郁。
  砸墙确实让她觉得心里松快了一点。
  面对着远去的出租车,卿微长叹了一口气,这次她的出手真是贸然又放肆,可是她根本忍不住,只能顺心遂意地做了。果然,遇到这样的事情,她总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啊。
  “包租婆,你说,这个老太太今天是遇到了我这样英明伟大的人帮忙才能这么顺利,那如果没有我插手呢?”
  是不是这个老太太就会孤独又无助了?
  路俏的目光在路对面的两家火锅店间慢慢移动,她在思考到底是川香火锅过瘾还是小肥羊更有滋味。
  看见这个傻乎乎的女孩子又开始发呆,卿微差点忍不住就在她的脑门上敲一个响栗,幸好,某人还记得刚刚李家被打成了漏勺的墙面。
  在等火锅煮开的时候,卿微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如果没有了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能力,这样的事情一定是无耻者胜利无辜者受苦吧?”
  路俏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通讯定位仪,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红铜鸳鸯锅上,卿微很能吃辣,她对辣味的承受力倒是一般(毕竟一百年前辣味不是主流),所以她们俩干脆就要了一个鸳鸯锅。
  现在辣味的一边开始沸腾,褐色的汤水冲破了辣油的桎梏往上翻滚,带着上面的辣椒和配料都打起了转儿。
  年轻女人白瓷一般的脸庞在锅中热气的蒸腾下没有丝毫的变化,她先把虾丸儿下进了辣锅里又在自己的料碟里面点了几滴醋,这才慢吞吞地回答道:“无辜者的敌人,也是没有强大能力的普通人。”
  在挑拣着黄喉的卿微听到这句话,不由愣了一下。
  路俏自己的思维,趁着手切牛肉下到了清汤锅里要等一会儿才熟的空档,也飘到了几万里之外。
  现在的大家都是普通人,也幸好都是普通人。
  当年铁骨战士内部不是没有结合的,更不是没有结合后又出了岔子的,女方曾经给她做了两个月的副官,明明是个看见了战友换装都会脸红的女孩子,在知道了自己的男人进了普通军队的“红帐子”消遣之后竟然变成了母老虎。腿上的龙骨不是白接的,一脚下去就让她那个有翅膀的丈夫从此没了二两君,两个人各拉好友打了个昏天黑地,方圆五里鸡犬不宁。
  后来……他们在两场战役中先后死去,女的先走一步,跳上一艘行星级别飞船之后被十几架陨石级别飞船围攻,就死在了上面。
  那对夫妻何止是夫妻,更是战场上的合作伙伴,丈夫带着妻子飞上天空,再赶在飞船坠毁之前把她接下来。
  只是因为夫妻义绝,那个男人就在天空中袖手,任由曾经的妻子被打成飞灰。
  知道了这件事的路乔,能做的只是任由那个滑头胖子在后来的战斗中把那个男人派在了最危险的地方。
  他的死法远不如他的前妻体面,在逃跑的时候被行星级别飞船才有的蓝光扫过,变成了沉入大海的碎屑。
  至不济,现在的人们争吵也好分手也好,不会再有这样残忍到让人心寒的一幕发生。
  这么一想,路俏就又愉悦了起来。再加上虾丸煮熟之后浮到了沸腾的汤面之上,斩了辣油的红又基本保留着虾肉煮熟后的粉白,怎么看怎么诱人——她的愉悦程度就更高了一点。
  吃到最后,冬笋片和着几块三黄鸡下到白汤的一面,开过之后撒了一扎龙须面进去煮熟,捞出来之后连调料都不用放,拌上一点葱花香菜咸菜末清清淡淡地吃下去,才算是把肚子里这股热腾腾的气儿压住了。
  酒足饭饱,卿微粗放地打了个嗝放下筷子,路俏还在继续奋斗,就连垫盘的生菜叶子都煮来吃,完全看不出吃了六盘肉的样子,真是让某个言咒师无语凝噎。
  又过了几分钟,路俏已经连葱花香菜都吃干净,她终于抬起头一脸无辜地看着卿微:“这家的送的手工酸奶可以加点么?”
  自认吃货今天被彻底比下去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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