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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到太阳升起[无限流]-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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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孟买的谢岚在电话里笑个不停:“霈霈; 看见了吧,你就缺这一个手绘,搞定了吧?幸亏有我在; 否则啊,你等一年还是没戏。”
这话是真的,叶霈对人家的感激发自内心,“你现在要在我面前,我一定亲你几口,真的,阿岚,我都爱上你了。”
谢岚“耶”的一声:“行啊,以后我跟你c,让老张和骆驼混去,哈哈。”
至于骆镔,激动之余则附带担心,毕竟后来赶到的李俊杰描述,离得老远就看到叶霈嗖的一声窜到象背上去了,大象摇耳摆头受了点惊,好在象夫安抚住了。
傍晚在加尔各答机场接到叶霈几人的时候,他第一句话就是后怕,“小心点,下回先左右看看,别出事,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还下次?”叶霈把行李箱递给他拖着,头疼地按着太阳穴:“可别,这次就够刺激的了。天灵灵地灵灵,下次直接搞定吧。”
按照“封印之地”人们的经验,第三关只要失败了,当月也就作废,迦楼罗不可能再次出现,必须次月阴历十五之后重新等待;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到11月11号,叶霈是彻底闲下来的。
本来计划陪陪男朋友,大鹏也决定拉着李俊杰小余投奔远在坎普尔的猴子桃子,“不能当电灯泡”。
可惜叶霈想回趟南昌:前天晚间电话,妈妈心情不好,问她“什么时候出完差”,听起来是继父家的事情。这半年自己奔波在外,除了十一带骆镔探亲,回南昌加起来才三、四次,妈妈一定很想念自己。
如果自己出了事,真是见一面少一面了,叶霈有点悲观。
骆镔有点失望,倒也赞成,还不忘正经事:“和阿姨商量商量过年的事,一块儿吃个饭。真的,叶子,就算阿姨觉得不合适,你也可以带着叔叔阿姨还有弟弟来趟西安……去年特意到西安过春节的足足一千多万人,好多港台专门过来,比北京上海什么的强多了。”
我们南昌过年也很热闹好不好?叶霈不服气。
和大家告别,叶霈独自回到北京,发现楼上单身妈妈已经搬家,还给她在特意物业留了礼物。她觉得自己办了件好事。
第二天飞回南昌,妈妈高兴的很,提前下班买菜,天都黑了还在厨房忙活。以前叶霈也就剥剥蒜打个下手,这次却被赶鸭子上架,尝试最简单的三杯鸡。
“小骆都三十多了,真要成了,也就这两年的事。”妈妈指挥她把焯水煎过的鸡腿鸡翅往瓦罐里放,指着米酒酱油说,“人家爸妈不是傻子,就算不住一起,你也不能只会煮方便面……实在来不及,煎几个鸡蛋一切,扔几个菜叶,也能对付对付。”
我们点饿了么也行,实在不行去超市呗,叶霈嘀咕着,想问问有什么事,妈妈却守口如瓶:继父摆餐桌呢。
好在烦恼没能保持太久。
“还不是你李叔叔家里那摊事。”夜色弥漫,十一月的南昌有了初秋清凉,出来散步的母亲却忿忿的上火。“你李叔叔他妈去年过世,留下两套房,你李叔叔一套,他妹妹一套,正正好好,什么事都没有。”
“你李叔叔离婚那时候,单位分的房留给他前妻,现在住的这套是后来买的,他妈凑钱付的首付,前年刚还完贷款。”妈妈絮絮叨叨地说,有点像绕口令:“这不,他前妻惦记上他妈留下这套房,给你李叔叔打电话,说我们住的这套给你弟弟,你李叔叔新得那套房得给她女儿……你弟弟和她女儿都是李叔叔生的,不能厚此薄彼。”
虽然不是法律专业,常识还是有的,叶霈头疼:“妈,我叔叔继承的是遗产,等我叔叔去世了,留下的财产才能由我弟弟和他女儿分,现在惦记太早了吧?”
“谁说不是呢?”妈妈气得不行,停住脚步抱怨:“张口闭口就是她女儿亏了:给她那套房是一居室,现在这套是两居,你李叔叔新继承那套是三居……60平的老房子,她就不干了,要到你叔叔单位闹。”
一个钱字当头的女人,令人很是不快。
“妈,这没道理。”她没好声气地强调,“让她闹去吧,去了我叔叔就报警,怕她干嘛?想把财产给谁是我叔叔的权利,他要愿意,都给我弟弟也行,都捐出去也行,别人捣乱也没用。”
妈妈却摇摇头,“我打听了,他前妻本来又找了一个男的,没领证,凑合过;年初散了伙,钱也被那人挥霍光了,她女儿刚上职高,饭都快吃不上了。她跟你叔叔说,不给钱,就让她女儿回我们这里连吃带住,以后结婚生孩子都由你叔叔养着,她养不起。要是不答应,就去你叔叔单位拉横幅,找领导,没完没了。”
早年母亲再婚,想带着她去新家,奶奶却拒绝了:听说他前妻厉害的很,还有女儿,霈霈真过去了,日子不好过。让她跟着我,你们走动倒方便。
现在想想,老人家的话挺有道理。
“妈,把叔叔前妻电话给我。”叶霈干净利索地说,从衣袋取出手机,“我上门去,问问她什么意思:想过日子,那就好好过;要是想捣乱,咱们家也不是好惹的。”
这话把母亲吓住了,盯了她好一会儿才张嘴,“霈霈,你怎么,动不动就发脾气?你是女孩子,遇事多想想,这是打架就能解决的事吗?”又埋怨爸爸,“非教你练功夫,有什么用?法治社会,还能上来就抡拳头?你打她一巴掌,警察就得拘留你。”
也对,这里不是“封印之地”,生死一瞬,万事凭拳头解决,把前妻教训一顿也解决不了问题,八成更麻烦,叶霈只好叹气。“妈,那怎么办?你和我叔叔怎么定的?”
答案是妥协。“你叔叔说了,他女儿真过不好,他也不踏实。打算把他妈留下那套房卖了,和他前妻说清楚,钱分两份。他女儿那份不能给出去,按月贴补;你弟弟这份我收着。”
“霈霈,你的事妈也惦记着。”妈妈手掌粗糙了些,却柔软温暖,一如童年,“你外公外婆房子给你舅舅,钱给了我。这几年我又添了点,给你当嫁妆。”
接下来听到的数字令叶霈惊讶:母亲薪水并不算高,又生了弟弟,柴米油盐过日子,能攒这么多钱实在太艰难。
“妈,我有钱。”她有点哽咽,喃喃说道:“我钱多的是,花都花不完。”
我现在可是保镖,干活儿的,天天和泥鳅四脚蛇打交道。
妈妈却以为是奶奶留下的遗产,“钱省着点花,别大手大脚。我看小骆不错,你叔叔也觉得好,宋叔叔上次还说,过年叫他过来吃饭。你一个女孩子,要有点女孩子样子,别动不动就抡拳头发脾气”
第三天回到北京,叶霈请赵忆莲吃海鲜自助,弥补不能常常相聚的遗憾。收到檀香咖喱的好友咂咂称赞,“我发现去印度真是去对了,你和那里有缘分,喏,年初还嫌那里乱,现在居然常驻了。”
缘分?孽缘吧?叶霈腹诽。
毕竟是北京土著,听说她想找靠谱律师,赵忆莲爽快地应了,把自己堂哥的好友推荐过来。
刚好对方有空,下午就和叶霈见了面:北京人,四十多岁,xx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成熟稳重,精明强干,符合叶霈对律师所有想象。
听到她打算立遗嘱,这位叫王云玮的律师很惊讶,赞赏地说:“我们国家对这方面很忌讳,很多老年人都不愿意立遗嘱,遗产官司打都打不完。叶小姐这么年轻就想得通透,真是不简单。哎,话说回来,都像你这样,我们就没饭吃了。”
这人挺有意思,就他好了,叶霈爽快地和他签订合同。
夜深人静,仔细斟酌一番,在纸上默默写下:在北京的房子留给孤零零的小琬,奶奶在世的时候,她场跟着师傅来家里小住,回忆温馨而美好;账户里的钱留给母亲一半,剩下一半给小琬三分之二,骆镔三分之一……他比自己富裕得多,留个念想好了。
如果自己死了,也在三天之内举行仪式,大家鞠个躬,上柱香,剩下就该干嘛干嘛。骆镔嘛,继续在加尔各答寻找迦楼罗的身影,王律师联系到他的时候,大概会很难过吧?
与此同时,远在加尔各答的骆镔却猜不到女朋友的心思,忙着收拾行李。
明天一早返京的飞机,这个月算是彻底白搭。他心态不错,卡在第三关已经一年多,迦楼罗见过三次,也足足失败过三次,早已习惯了。
好在叶子那边有了进展,不用嘀咕“是不是衣裳不对”,彻底踏实了:女生和糙汉子不同,衣裳胡乱打理完事;叶霈每天装扮得像棵圣诞树出门,回酒店还得水洗干洗手洗,晾干吹风,他听着都头疼。
想到这里,穿着那条草绿条纹长裙的女朋友身影浮现在他脑海,亭亭玉立,美丽活泼地令他炫目,也令他自豪:这是我的姑娘,我的婆姨,站在我身边,又被我抱在怀里。
不知道叶子这次回老家,能不能和母亲继父商量,年底两家见个面?明明不是毛头小伙,骆镔依然浮躁:不管行不行,过年总要去南昌,也得带着叶子在西安走走;明年吧,得把婚事定下来,自己准备准备,房子刷刷,买点家具。
婚礼在哪里办?西安办一场,南昌也落不下,估计北京得去不少人。以后就留在西安吧,现在高铁飞机方便,时不时去南昌住住,再到北京找老曹喝酒,骆镔挠挠头,觉得日子充实而幸福。
堂叔去世之前还叮嘱,早点结婚,多生几个孩子。就这样,过两年生两个孩子,叶子喜欢女儿,儿子也不错,女儿跟着叶子和小琬学栖霞派绝学,自己带着儿子练自在门功夫。
窗外太阳逐渐落山,骆镔周身热乎乎,心头熏熏然,如饮美酒。叶子给自己生的女儿一定长得像她,黑发随风飞扬,眼睛明亮美丽……
我和叶子能有孩子么?仿佛一盆冷水泼在头顶,骆镔心头冰冷:进入“封印之地”的人们是不可能生育的,就像绝了根的树,断了流的水。
猴子和妻子结婚十年,也折腾十年,试管都做了十几次,也没能怀上。那天喝多了酒,猴子念叨,做梦都想有个孩子:生命的延续,希望的寄托。
算了,没有就没有,大不了两个人过;现在大城市好多人丁克,就当我们赶时髦了,过几年领养个。
再说,说不定今年有转机,降龙杵冒出来,长虫被我们弄死。骆镔始终记得,丹尼尔和老金算的命,还有跟着朱利安找到的那块石板。
2019年,能否有条生路?
大鹏和小余闲不住,去酒吧消遣,他也打算过去,再来就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乘电梯下到大堂,骆镔直奔大门走去,目光无意一扫:
十多米外那个守着大门的侍者面孔长满金毛,嘴巴尖尖,正朝他微笑,胳膊不知何时覆盖着金色长羽;另一名推着其他顾客行李的侍者也悄无声息化成黑蛇模样,长满黑鳞的尾巴在地面盘旋,裂到耳根的嘴吐着信子。
妈的,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王云玮是谁是谁是谁?《远山又一春》里面的人物嘛,周青羽前任姐夫,真有意思,写文是件很好玩的事情。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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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1章
2019年11月8日; 北京
“我当时一看; 离我十多米远,怎么也来不及了。”厨房方向传来炖肉香气; 面前摆满酱牛肉、炸花生米、红烧鸡翅、清蒸扇贝、芝麻酱拍黄瓜、拌小萝卜、豆豉鲮鱼、拌老虎菜,骆镔左右看看,拿起自己面前饭碗,配合筷子摆了个阵势:“以前几次也是,我冲的再快,大神也被boss咬死了。”
他使用着桃子猴子常用的游戏词汇; “只能声东击西:先踩住boss尾巴; 让它碰不到大神,这再慢慢折腾。好不容易摸到大神,它啪地飞上天; 我就进入最后一关; 见到迦楼罗。”
“有一个我; 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满脸鳞片,一看就是摩睺罗伽那边的。”骆镔压低声音,忍不住直呼两位神祗的名字,“没什么可说的,打就是了。等把他拿下,就这么搞定了。”
“捉迷藏”又叫“见自己”,出处就来自这里。叶霈想象着一正一邪两位男朋友殊死搏斗的场景,背后隐隐发凉:前面步骤失败也就失败; 下月重新来过;最后这道关卡若是输了,也就活不下来了。
“封印之地”三道关卡,都是行走在刀刃上,稍有疏忽就死无葬身之地。
好在骆镔历经大风大浪,终于功德圆满,就此踏入另一番天地,嗯,通关者阵营。
身畔骆镔握着她手掌,喜悦是显而易见的:“兄弟们,看见了吧,只要运气到了,都能过。这会好了,等过了双十一,我就去斋浦尔,离新德里也近,有什么事找我都方便。”
以后他就能陪着我了,再不用分隔两地,晚间抱着电话聊“今天顺不顺”,叶霈就像自己通过第三关一样满心欢喜。“干得漂亮,表扬,奖励肉吃。”
桃子起哄:“表扬就完了?怎么也亲一个。”大鹏大叫“赶紧的”,老曹嘟囔“别磨蹭”樊继昌笑而不语,莫苒小施连连拍手,刚端着一大盆红烧排骨的猴子摸不着头脑:“怎么了怎么了?”
主食是柴锅焖面,五花肉和扁豆、土豆合着手擀面烧得很香,配着蒜末和醋,叶霈一口气吃掉两大碗。
厨师猴子老婆受到交口称赞,满脸红光地端起酒杯:“我敬大家一杯。我老公这人啊,倔脾气,有事闷在心里,前几个公司都是刺头,就这回待得顺心。天天跟我说,曹哥骆驼总是罩他,跟大家也合得来,来来,今天尝尝我手艺,以后常来家里”
一直瞒着枕边人,也是件挺悲哀的事情,叶霈替猴子难过。换成我和骆驼多年夫妻,被拉进“封印之地”,要不要告诉他?除了担惊受怕,他一点忙也帮不上,每个阴历十五眼睁睁看着我沉睡不醒
算了,还是我一个人扛吧,叶霈不忍心。
餐后莫苒抢着洗碗,叶霈收拾餐桌,小施扫地擦地,三个女生七手八脚收拾干净利索,就跑到阳台:男士们正聚在这里吞云吐雾。
从这里望出去,偌大小区设计得像座花园,郁郁葱葱满眼浓绿,喷泉映着阳光显出小小彩虹,老人正推着婴儿车晒太阳。
“房子不错啊,猴子。”老曹赞道,打量着面前红木茶几和粉瓷茶具“得两百平吧?哪年置办的?”
猴子谦虚:“刚结婚住在南边,方庄那头,两居室。后来想要小孩,怕不够住,又在这里买一套,一晃好几年了。”
窗台绿叶可爱,海棠正红,小施轻轻嗅两下,抬头看到室内精致的婚纱照,大叫一声:“猴子,这是嫂子么?还是换人了?太瘦了这也。”
老曹笑:“不会聊天,得说人家伙食太好了。猴子刚入队那会儿,得两百四、五十斤?
身上都是肉,看着就有劲。”
后来为了闯宫,一月之间生生减下去几十斤,也算创了纪录,猴子半骄傲半无奈地摸摸平坦不少的肚子:“为了生存,减点肉算什么?我和我媳妇不一样,我是管不住嘴,她是做试管做的,做一次胖几斤,连做几年就成这样了。年底吧,再上医院弄一次,不行我们去趟西藏……有一块儿的没有?”
靠着窗台喷云吐雾的骆镔突然抬头:“猴子,别折腾你媳妇了,上回说的你忘了?”
猴子真够执着,叶霈感叹,即使不当保镖,能在这里买房,家底也是不错的,偏偏也有烦心事。
猴子却自有道理:“那还能不知道?我这个不一样:我媳妇去年年底取了六个卵,当时移植俩鲜胚,没成,没养成囊胚;今年三月又取了一次,鲜胚也没成,冻了五个卵裂球,六月移植俩,没成,十一移植俩,也没成,还剩一个,让年底再去……三月份取的,还没进封印之地呢,不算数吧?”
什么鲜胚囊胚卵裂球?叶霈被说的迷茫,正低头掐花瓣的小施伏在她肩膀解释:“试管就是男女凭辅助措施做成受精卵,放进母体就ok。”
老曹和骆镔面面相觑,一个说“反正没有先例”,另一个也点头“你媳妇是正常人,你做试管时候也是正常人,理论上可以;以后就别折腾了,不行抱一个吧。”
不知是不是心存希望,下午在老曹别墅合练的时候,猴子加倍卖力。只见他先蹲在墙底,等叶霈和桃子双双踩在自己肩膀便奋力起身,靠着墙壁站稳:上方叶霈又在桃子肩头一蹬,尽力跃起的同时抓住高达七米的墙头,右手从腰间摘下铁钩牢牢挂在墙头,看着长长绳索垂了下去。两分钟后,留在地面的猴子和小余先后爬上墙头。
这么快?破纪录了,叶霈得意地望向对面那堵墙,立刻开心不起来了:骆镔大鹏樊继昌和赵方坐在墙头一字排开,八条大腿晃来晃去,朝他们吹口哨。
左右张望,一队王凯强仙鹤、丁原野王瑞两组八人也先后登顶,相距不过几秒。
临近年底,对于混迹“封印之地”的人们来说,转移阵地的难度逐渐大于穷追不舍的那迦:周遭墙壁从两、三米变成六、七米,别说客户,就连干活儿的保镖们也开始头疼。
叶霈桃子几人还好,大多数像猴子这样的力量型队员,只能留守大本营了。
“上吧。”留在地面的老曹把双手放在嘴边喊,还吹了声口哨。
第五组行动起来了。对于大部分“碣石队”员来说,为首两人很是陌生,动作却非常利索:只见大鼻孔大嘴那人奔到距离墙壁一米的地方就倒转过来,双手垫在小腹前,托着脑袋四四方方那人高高跃起;这人身材高大,体重也是明摆着的,看起来压根抓不住墙头,可他在空中灵巧地抛出绳索,绳索尽头的铁钩像长了眼睛似的牢牢挂住墙壁,于是他在半空中就开始朝上攀爬。
不愧在“封印之地”生存三年,又跟着顶尖好手崔阳混,经验技巧都是一等一的,叶霈拍着巴掌,自己得抓紧练习扔绳索才行。
眼瞧最后一个人也攀上墙顶,老曹才大声招呼:“这俩是新来的,河马,板砖,原来在天王队,以后跟咱们混了。”
河马朝大家抱抱拳,说了几句“多多关照”之类场面话,板砖看起来内向些,哈哈笑了几声。
一队好手老秦和小邓被分配过去,和他俩组成一支小分队。
在场能翻墙越壁的共有二十几人,还有十几个力量型队员,队里干活的总共四十多个;按照一带一的原则,客户也有四十多人,可真快,半年扩张不少。
“桃子,你看群里让看的电影了吗?”没等到回答,叶霈扭过头,发现身畔桃子不见了:他用两条小腿勾住墙头,身体倒着垂挂下去,朝对面吐舌头;再一瞧,对面墙壁王凯强正用这个姿势做仰卧起坐。
还挺会玩,叶霈也学着他倒仰下去,乌黑马尾垂向地面,大声说:“这算什么,我师傅轻功天下一绝,谁都比不过,要翻这堵墙,直接就游上来了。”
桃子哼哼两声:“壁虎游墙,仙人挂画,蹬萍渡水,踏雪无痕,早都失传了……你使一个我看看。”
我要使得出来,还用得着踩你借力吗?不会聊天,叶霈悻悻地说:“哼,杀鸡焉用牛刀?小菜一碟,下次我师妹来,让你开开眼界。”
此时此刻,被叶霈挂在嘴边的小琬正吃东西。
好几天没沾荤腥,只以压缩饼干填肚子,她馋的狠了,接过地质考察队递来的火腿肠撕开包装,一把塞进嘴里。真香啊,她鼓着腮帮三口两口咽下肚,又去撕另一根。
面前数人面面相觑,年纪大的队长心善,叮嘱“慢慢吃,还有”,又从背包掏出一只道口烧鸡;年轻的打量打量她,又前后张望,“哎,这位同学,你怎么来的?太危险了,你的同伴呢?”
此处地处云南和老挝、越南边境,并不是旅游胜地,深山老林,蛇虫众多,没有本地人带着压根不敢走这么远,何况队长看看天色,太阳都快落山了。
小姑娘不过十七、八岁,顶多大一大二,高中也有可能;黑发短短的像个男孩子,长睫毛大眼睛,面庞像个红苹果,嫩的能掐出水。
国内治安良好,边境可就不一定了。老挝越南这几年还算平静,毕竟接壤缅甸,又和毒品沾包,免不了瓜葛……电影《湄公河行动》最有名的金三角,才离这里几十公里。
“小姑娘,你一个人不安全。”队长是个善心人,家里女儿也才上高中,和小姑娘差不多大。“我们是考察队,明天回xx地,你跟着我们走吧?什么都有,你不用担心。”
拎着烧鸡的小姑娘想了想,点点头,闷头撕包装。密封袋封的很严,旁边年轻队员刚把瑞士军刀递过来,她不知怎么两只手指一捻,酱红油亮的烧鸡就暴露在空气中,啊呜一口咬下去。
还挺可爱,大家都笑了,看看彩霞漫天,索性就在附近扎营了。他们来自某省地质馆,野地考察当地植被和水源,行程并不算紧,气氛也很轻松。
“哎,你从哪儿来?迷路了吧?”年轻队员往小姑娘身旁一坐,热心肠地说:“我姓白,白晨,济南人,某大研二,地质专业的,你呢?”
小姑娘舔舔油腻腻的手指,“我叫张珊,某市人,我上高三。”
还挺简洁,白晨对她的印象更好了,“哎,你到这边旅游,迷路了吧?下次别朝这边走,没什么好玩的,到大理丽江昆明待几天得了。”
小姑娘闷头吃肉,鸡脖鸡爪也不放过,直到整只鸡成了骨架还意犹未尽,白晨乐了,胃口这么大的女孩,少见啊!从自己背包掏出午餐肉罐头、牛肉干和巧克力递过去,“来来,慢慢吃,都是你的。”
片刻之后,冷眼旁观的队长皱起眉:这女孩太能吃了。四根火腿肠、一只烧鸡、四个肉罐头、一大袋牛肉干、一大盒巧克力统统吞下肚,喝干两瓶运动饮料,又开始啃肉松面包和三明治。
这要是在古代,怕不是聊斋里的山精野怪?下山吃人?
幸好女孩还像个城里人:大红冲锋衣,登山鞋,运动款手表,脖子悬着指南针,背着个和她本人差不多高的登山包,都是最好的国际品牌。
眼看两大条面包也进了肚,女孩总算停口,抬头朝他笑笑,擦净手从衣袋掏出钱夹:“我有钱。”
四海之内皆兄弟也!白晨一副豪爽模样:“俗不俗lo?2019年了,相逢就是有缘,我们请客了……是吧队长?”
都让你说了,我还说个屁!队长腹诽,对小姑娘和蔼地说:“小事,别客气。来,和大叔说说,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跟谁来的?朋友还是亲戚?”
小姑娘指指耳朵,侧头的样子很可爱:“我耳朵里有块小骨头,坐不了飞机火车,只能坐汽车。我姐姐带我来的,和我走散了,我正找她呢。”
“多危险啊。”队长摇摇手机,看一眼又收回去:“这里没信号,电话打不通,估计你姐姐正找你呢,肯定报警了。以后可不能到这种地方。”
他指指周围,白天的原始森林鸟语花香,绿油油看着舒服,总能发现山花蘑菇,或者好看的昆虫蝴蝶;这会儿黑漆漆的,视野有时候出现奇怪的东西,仔细看过去,却又消失了,令人怀疑是不是幻觉。
有点鬼片前兆。
幸好人多势众,又都是阳气重的小伙子,一路还算平安。
夜间升起一堆篝火,七、八只红红黄黄的简易睡袋围成两排。远远望着小姑娘从背包取出香奈儿化妆包,刷牙梳头,又取湿纸巾擦脸,涂抹兰蔻面霜和唇膏,倒令队长踏实了:没啥事,是个大城市女孩。
夜间队长睡得不安,总梦到红衣裳小姑娘嘴巴张得老大,把他们一个个吞下去,如同啃烧鸡。
一觉睡到天光大亮,咦,平常六点就自然醒了,怎么今天?再看队员们,一个个睡得香甜,闹钟都没吵醒。连忙推醒,数数人头,自己人一个不少,小姑娘却不见了。
连人带背包,都没了踪影,着了她的道?队长满头大汗,喊起来检查一番,最重要的考察资料都在,钱包信用卡手表首饰也都不少,齐齐松了一口气。
白晨眼尖,指着小姑娘睡下的地方,“钱,有钱!”
钻钱眼里了!队长恨不得抽他,过去一看还真是: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压着一小叠粉红大钞,足足几百块。
越来越像鬼故事了:深山老林里的妖怪遇到行人,留下一些财物,代价则是他们的寿命、好运或者最珍贵的东西……有点像《美女与野兽》。
这小丫头到底干什么的?为什么给我们钱?她买走了什么?一时间,队长额头冷汗都下来了。
数公里之外的森林中,小琬正大步流星地飞奔着,远远望去,如同一只敏捷矫健的金钱豹。
吃饱了就是有力气,她满足地摸摸肚子。
原本瘪了的背包鼓鼓囊囊,装满烧鸡、午餐肉罐头和牛肉干之类,肉松面包和三明治也很好吃,被捏成扁片统统塞进来,还有几大瓶水……足足数十斤,在她背上却如同稻草。
那些人还不错,夜间点了所有人睡穴的小琬由衷称赞;我可没白拿东西,我留下钱了,她理直气壮地想。
张珊者,张三也,其实就是个假名字,小琬可不打算和陌生人打交道。
师姐有没有挂念我?第三关“捉迷藏”过了么?那个韦庆丰,有没有再找师姐的麻烦?哼哼,如果还敢挑衅,我回去找他们算账,这次就得留下点东西了……师傅说,早年武林门派打交道,名门正派也就罢了,歪门邪道或者魔道中人,经常留点纪念品,什么一只耳朵两根手指,都是小意思啦。
不过师姐肯定要骂。现在到处都是摄像头,动不动就拍照发微博,抖音快手,一套一套的,听起来就头疼,可不能轻易显露身手,闷声发大财才行。
想到这里她笑了笑,拎起脖子上的指南针辨认方向,没错,继续朝东行进。这东西是拘留所里的难友提醒的,她前男友是户外爱好者,不是登山,就是在前往山峰的路上,野外知识也了解不少,很是给小琬科普一番。幸亏有她,要不然还挺麻烦。
师祖留下的日记,师姐看不明白,可难不倒小琬:她是跟着师傅长大的,老派武林人士行事做派自有规律,何况本派先祖?当年师祖只取回一枝雷击木,回到安全之地大为后悔,把地址详细记载下来,留给后人;如果雷击木遗失或有意外,大可以回去再取一枝嘛。
果不其然,本世纪初日寇入侵,意图吞并东三省,连御用阴阳师安倍家族的嫡传子弟也派出来了,拘役生魂布下万鬼大阵,师傅师公跟着师祖冒险一击,鬼阵是破了,雷击木可也毁了。
不怕不怕,我这就去再砍两根雷击木回来,把师姐从倒霉的“封印之地”拉出来,再也不用怕男娲了……话说回来,提到人身蛇尾、四只手臂的男娲,小琬还真想见识见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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