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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到太阳升起[无限流]-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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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忽然传来助阵声:“叶霈,问他几岁失身!”正是刚从老曹别墅嘻嘻哈哈走出来的猴子和马良;马良早就住进别墅,猴子依然早九晚六,白天在别墅和大家混,晚上回家报道。
桃子笑骂:“滚!来来来,猴子你啥时候第一次,快给大家听听。”
猴子无所谓,大大咧咧朝泳池边一坐,两只脚伸进水里拨动,“大三还是大四来着,快点,该你了。”
马良愁眉苦脸在遮阳伞下面伸懒腰,喃喃自语:“不行,再这么下去,我和猴哥都聊出感情了,没有任何秘密,d太可怕了。”
我和桃子也快了,叶霈哈哈大笑,被桃子趁机冲过来一推,两只胳膊摆了摆,到底失去平衡,“扑通”一声掉进水池。
带着轻微消毒水味道的池水清凉,池底是蔚蓝的,顿时整个人仿佛到了北极,叶霈惬意地拢拢头发,忽然大叫一声:墨镜和遮阳帽都掉进水底了。
“桃子!”叶霈气哼哼追着用水泼他,尽管桃子顺着木板跑得快,衣服依然湿了大半。我的墨镜可是新买的,叶霈深深吸气,蹲下摸索着把帽子墨镜捞出来,用力甩甩。
那是谁?一个戴着墨镜、穿着藏蓝olo衫的男人顺着草地间的小路踱来,边走边惬意地活动胳膊,正是骆镔。他这么早就过来了?叶霈高兴地挥动遮阳帽。
猴子扭头一看,立刻落井下石:“让你欺负叶霈,该。”马良哈哈大笑。桃子看着不妙,溜溜达达逃到泳池另一侧,双手环胸:“别过来,过来我就叫了。”
“今天才几号啊?”她仰头问,阳光映着脸上的水珠闪闪发光。
骆镔也不说话,蹲在池边伸出手掌……宽大有力,看着就有安全感。桃子猴子齐声吹口哨,叶霈慢腾腾游了两米多,握住他的手掌爬出泳池。池边遮阳伞下面堆放着外衣,她拎过一件披好。
“桃子开火没有?”骆镔大声问,“别折腾了,我带了吃的。”
桃子翻着白眼:“又从酒吧点的汉堡三明治吧?早都吃腻了。”
头发湿漉漉的,叶霈拎起条大毛巾擦拭,还不忘记报仇:“桃子说做火锅。”
“大热天吃什么火锅。”骆镔纠正,“待会儿烤全羊。”
大热天吃烤全羊?
半只羊是朋友给老曹从内蒙古带回来的,老曹不在,骆镔替他笑纳了。料理干净切上花刀,抹上辣椒面、孜然、迷迭香罗勒叶蒜粒等等和盐在冰箱腌上一整天;佐料配菜是酒吧直接送来的,还送了几斤鸡翅板筋牛排之类,这会儿正在烤架上滋滋作响。烤架下面一截一截的松木被火焰包裹着,合着肉味儿闻起来香极了。
桃子在旁边开冰镇啤酒,猴子吃毛豆,走了一天独木桥的叶霈肚子咕咕叫,眼巴巴盯着骆镔不停翻转手柄,还不忘问:“大鹏怎么没在?”
用刷子蘸着蜂蜜刷一遍,翻了个儿,骆镔用手背擦擦汗,“大鹏回家了,看看他爸他妈。”
太阳落山之后,几台风扇吹着,冰块被摆在周围,几个单独住在周边酒店的队员过来了,一队唯一通过三道关卡的客户刘文跃也到了,二队樊继昌和老宋早就住进来了,别墅门前相当热闹。
明黄油脂不时顺着篦子滴下去,噼啪一声。用铁签子扎两下,轻而易举便刺透了,骆镔满意的点点头,看看桌子,“腾地儿。”
大家七手八脚把餐桌中间腾空,眼瞧着骆镔把烤好的羊腿小心放在托盘里,双手端到桌上。“尝尝我手艺。”
冒着油星的羊肉又酥又嫩,没有一点儿腥膻,连吃两大块下肚又喝了冰啤酒,叶霈心满意足。“骆驼,你也过来。”
腰间系着围裙的骆镔活像街头卖烤羊肉串的,脸上被烤得油亮,鼻梁还有几道黑。“有什么想吃的素的,蘑菇青椒,茄子大蒜,都拿过来。”
大蒜算素菜?不管那么多统统拎过去,叶霈想帮他忙,却被骆镔轰回来。回到座位的时候桃子凑过来:“骆驼不错吧?叶霈妹儿,队里倒追他的女生多着呢。”
我早就知道了,叶霈隐隐骄傲,正经事没得挑,还能当大厨~
当然十多个小时之后,骆镔又恢复成严肃教官,站在游泳池边缘郑重其事地讲课:“八位,一线天没什么不明白的了吧?”
这时候再不明白就是送死了,叶霈桃子、猴子马良、樊继昌老宋、一队两名队员都摇摇头。
“其实也简单,前半截走独木桥。”他身先士卒,在池边稍微活动两下,径直走上泳池中间微微摇晃的木板;他走得并不快,步伐却稳健有力,显然在下盘下过苦功,一百米宽的泳池很快被走完了。“没什么可说的,有把握的走快点,没把握的慢慢挪,全靠平时功夫了。”
“后半截起雾,雾里都是幻觉,有人遇到死去的亲人,有人遇到还活着的恋人,都不一样。我在雾里见到死去的叔叔,让我跟他走;大鹏遇到为了他意外去世的奶奶。”骆镔声音黯然,紧接着大声强调:“注意,这时候完全跟真的一样,很危险,就得靠着两个人互相提醒,才有希望扛过去。”
叶霈忽然想起两个月之前,登上“封印之地”西侧城墙的情形:看到那道延伸在漆黑海面桥梁之前,率先落入视野的是伫立在通道入口的两座迦楼罗雕像:它们不但代表第二关,还提醒我们必须两人联手过桥、互相提点。
“另外一点,你们也都知道了。海里有东西,蛇啊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句话,别往下看。”话是这么说,骆镔自己倒往游泳池里看看,荡漾的碧蓝池水映着朝阳。“这个月有点晚了,不过把心搁肚子里,水再怎么涨也淹不过桥;只要不掉下去,什么事都没有。”
只要不掉下去想起那片望不到边际的漆黑海洋,叶霈手心出汗。
“骆驼,以前有没有人走到一半,不想走了又回来的?”问话的是猴子。
骆驼脸上半点笑容也没有:“只要上了桥,就两条路:要不然到达终点,见到迦楼罗,过了第二关;否则这人就没了。你想想,就算你走了三分之一,想往回撤,你后面的人怎么办?一个一个从桥上给你让道?可能吗?”
猴子不说话了,桃子又有问题:“骆驼,我有个招:找条绳索系在桥上,走一步往前拖一步,可行吗?”
这样的话,确实安全许多,叶霈却本能地认为没戏。果然骆镔哼哼着,“想得倒挺美,你自己上去试试就知道了”
叶霈想了想,“下月阴历十五,我们在皇宫,还得跑到西城门,来得及吧?”
答案是肯定的:“和闯宫一样,月亮升到最高的时候上去就行了,我和老曹都在,带着你们过去。”
轮到樊继昌,大概准备充分,没什么要问的,他的搭档老宋问:“前两年咱们队上了多少人,下来多少人?”
“去年十四个,我、大鹏都算上,活下来六个;前年有丁原野,上去十三个,活下来五个,再前年就是老曹、刘文跃那拨了。”骆镔叹了口气,目光又是忧虑又是担忧地望向叶霈,声音低了不少:“这个比闯宫难,想上去的,自己想清楚了。”
形势确实严峻,闯宫风险再大,一百多人互相策应掩护,哪怕壮壮胆也是好的;周围是茫茫大海,脚下只有一巴掌宽的浮桥任何人想着都头疼。
于是骆镔要求四组对练的时候,叶霈二话不说就率先登上中间木板,左边那条是樊继昌老宋,右边的是猴子马良,一队两人最靠近池边。
“桃子,也许在一线天上面,你就真成一颗红桃了。”她张开双臂。
这也是有来历的:桃子自己说,小时候被爷爷奶奶喂得肥胖,外号就是桃子。长得胖不代表身体好,动不动就生病,走几步就开喘,体育课都上不了,天天被男同学追在后边欺负,恨不得当颗球踢。爸妈勒令减肥,顺便报了个武术班,练点防身本事,谁知道这家伙对武术极感兴趣,不但就此瘦成一道闪电,还专门拜师学艺,练就一身不错的功夫。
桃子不肯承认:“鬼片看过吧,这种幻觉都是针对心底脆弱角落,或者阴暗面啊,亏心事啊。像我这种阳光好少年,妥妥地。”
还好少年?叶霈哈哈大笑,冷不丁背后风声,有人偷袭。她想也不想,直接跳出一米多,蹿到相邻那条木板站稳,回头一看,原来是樊继昌。她摆开还击的架势,突然朝猴子飞踢,后者侧身想躲,伸着胳膊保持平衡,还是一头掉进池水。
可怜的家伙,叶霈替他担忧:身体素质好的普通人而已,没有功夫底子。“猴子,要不你缓缓吧。”她抱着膝盖蹲在木板,“老石老孟、李俊杰波浪卷他们都不走这关。”
猴子甩甩半秃的脑壳,固执地说:“那不行。我想开了,能过就过,过不了就算了,人皆有一死,与其天天提心吊胆,还不如试吧试吧。我问了骆驼大鹏还有老曹,一线天没有物理攻击,蛇也上不来;哪怕走慢点,不掉下去就行。至于迷雾什么的,我又没做什么坏事,顶多家里老头老太太找我来呗,明知道是假的,有什么可怕。”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叶霈不再说话。
倒是刚从别墅走过来的骆镔听见了,闷头点了根烟,不知想些什么。他看着七人拳打脚踢,不时跳跃到另一根木板上,半天才把拎着的两个塑料桶提到泳池边缘,挥手叫道:“老侯,猴子,上去吧。”
随后水花四溅,两桶活物被倾倒进池里,一半金红阔尾,像是锦鲤,一半长须黑瘦,却是泥鳅,入水立刻散开钻入池底,幸好猴子已经抓住梯子爬上岸边。
什么意思?叶霈下意识双脚发力站得稳些,其他人也低头细瞧,桃子还有兴致:“晚上炸泥鳅吧。”
泥鳅当然不是用来吃的:骆镔板着脸,简直像一位忧心学生们前程的高三班主任,指着泳池说:“今天10号,从现在开始到13号,除了吃饭睡觉,你们八个就在上面待着,谁也不许下来,适应适应比什么都强。掉下去几次,互相都记着点,超过三次的,就别走一线天了,老侯,尤其是你,不行就别上了。”
叶霈同情地看着猴子,后者非常沮丧,半秃的脑瓜在阳光下发亮。
第40章
2019年8月12日,北京; 碣石酒吧
“大鹏; 去年这时候,一线天下面的水淹到哪儿了?”骆镔点燃一根烟; 把打火机扔到厚木桌面。
大鹏盯着天花板琢磨半天,拍拍脑门:“那哪儿记得住。你也挺逗的; 水涨的高点涨的低点不都一样么?叶霈桃子他们不都得撸着胳膊上?”
这话令骆镔更烦躁了,头也不抬地朝吧台打个响指,娃娃脸招待闻声而来:“两位哥,今儿喝点什么?”
“上点啤的; 弄得凉点。”骆镔半句话也不想多说,倒是大鹏拉着他细细叮嘱:“哥们刚下飞机,多弄点好吃的,今儿骆驼请客。”
“听说了么; 老金挑来挑去; 挑的李云帆。”骆镔用力搓搓脸,换个话题,“具体多少钱没问,估计下血本了。”
和“闯宫”不同,“一线天”提到钱; 可就是货真价实的一带一了:两人用同一根藤蔓捆在腰间,一前一后走上桥,优点是能互相照应,遇到危险拉一把;缺点就简单了; 一个人摔下去,另一个人也活不成。
至于李云帆,是去年加入于德华队伍的新人,身手很不错,人也够机灵,上月“闯宫”算是领头的,显然早就被老金看中了。
大鹏哎呀一声,掰着手指头:“起码八位数,老金得出点血,好在这家伙底儿厚,不怕。”
骆镔期待地问:“大鹏,你说老金那个鹊桥仙,真的假的?于德华告诉他的?”
大鹏噗嗤乐了:“哎呀,你怎么那么天真呢?多大了都?这种话也就骗骗三岁小孩儿,你居然也信?脑子进水了?”
满杯扎啤冒着泡沫上桌了,骆镔自顾自拎起来,一口气灌进大半。不知是喝得急了还是怎么,他突然咳嗽起来,眼圈微微泛红。
滋滋作响的黑椒牛排上来了,配着土豆泥、薯条和西兰花卖相很不错,算是酒吧里招牌菜,还贴心地配了筷子。大鹏推给他一份,自己那份切得横七竖八,径直朝嘴里送。“骆驼,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他说,“关心则乱。”
骆驼什么话也没说,想起几公里之外,在老曹别墅泳池走木板走得热火朝天的叶霈,忽然心里发酸:前几天他开车回来,刚好看见那女孩子掉进泳池,明知水浅,人也没事,还是忍不住快走几步。见到他过来,叶霈摇晃着滴着水的深蓝遮阳帽,黑发湿漉漉,白皙脸庞满是亮晶晶的水珠,眼睛又黑又亮
大鹏又说:“没说错吧?你也混两年了,封印之地什么狗德行还不明白?要不然就找犄角旮旯偷偷摸摸一藏,每月躲着藤蔓往中间走,装聋作哑一声不出。运气好的呢,得过且过,能活一天是一天;运气不好的呢,折在泥鳅四脚蛇手里,还能怎么着?”
“还有一条路,把脑袋拧下来别裤腰带上,闯三关。”他提高声音,顺手把筷子一扔,“闯宫,一线天,捉迷藏,只要都过了,怎么都好说。2012年那拨人不就是?鬼知道怎么捣鼓的,楞把降龙杵弄出来了,长虫一翻肚皮,他们也不用回去了,事在人为嘛。”
骆镔哼了一声,“降龙杵哪儿那么好找,老曹丹尼尔于德华折腾几年了,影儿都没看见。”
“心不诚呗。”大鹏嘿嘿笑,信口开河:“初一十五进庙烧香,见佛就拜,早晚有冒出来的那一天。”
骆镔板着脸,“那你可得抓紧了,别耽误正事:丹尼尔和老金都算过命,詹姆那块石板我也见着了,今年说不定真有戏。”
“差点把这事忘了。”大鹏拎过他手机乱翻,很快找到照片,念叨着:“还真是,说不定迦楼罗再显一会灵,齐活。”
“你说,叶霈这小孩儿,还真有运气,七宝莲藏在墙里都找得到。”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骆镔脸色柔和,话语也低了不少,“到底从小就练武,耳聪目明,五识六感也灵。她还有个师妹,听说功夫比她高得多,改天得认识认识。”
大鹏身体前倾:“你发现没有,迦楼罗这鸟人看上她了。”
“滚!”骆镔呸了一声,悻悻地骂:“草,狗嘴吐不出象牙。”
大鹏哈哈大笑,“那你倒是上啊?该追追,该表白表白,大大方方的,害什么臊啊?天天在这里缩着,我都替你着急。叶霈跟桃子天天起早贪黑混着,还得相依为命走一线天,别到时候人俩好上了,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闯天涯,你这竹篮打水一场空。”
骆镔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半天才叹口气,语气惆怅。“我能说什么?天天我在加尔各答,她在她师妹那儿,见了面正经事都说不完,从泥鳅说到四脚蛇,从闯宫说到一线天,要不然就是张得心如何如何韦庆丰是个混蛋,我t自己都想笑。”
“你傻不傻?这么委婉干嘛?你以为你是小学老师,教人家语文数学?”大鹏扼腕叹息,歪着脑袋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你以前有过妞儿没有?愁死我了。你就直截了当地说,叶霈哥哥看上你了,哥哥要睡你,有什么事儿哥哥罩着你,赶紧到哥哥怀里来”
骆镔伸手指着他,摇头苦笑。“说真的,大鹏,我心里难受。”
“我盼着她早点通过一线天,下半年再过了捉迷藏,还能赶上今年这拨。”想起詹姆、丹尼尔和老金,他眼中带着希冀,如同夜幕中的繁星,紧接着黯淡下来:“可眼瞧着她要去了,我心里又空落落的,万一万一她失了手,或者桃子出了事,有去无回,可怎么办?”
他茫然地望着自己最好的兄弟,眼圈慢慢发红:“那我就得替她办后事了,就像康林,大蒙”
这两人都是他和大鹏的好兄弟,一个折在去年六月闯宫,另一个没能通过七月份一线天,提起来都是泪。
这回轮到大鹏沉默了。半晌之后,他喃喃说,“我现在还记得,年初那天,璐璐烫了头,穿件浅绿新睡衣,扣子是红蜻蜓,洗完澡给我跳舞,真好看……她不该死啊。”
一时间愁云惨雾,两人都哽咽了,谁也说不出话来。还是电话打破沉寂,骆镔接起来,是老曹,听了几句便挂了。
“看见没有,又来事儿了。”他扔下手机,把已经凉了的牛排切开,又开始吃培根鸡蛋三明治。“一会儿跟我走。”
大鹏假装看着窗外,用手背擦过眼角泪水,侧头喝酒。“骆驼,记得你那时候劝我的话么?”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慢悠悠地说,“只要叶霈命不该绝,这一线天上得去,也下得来。你等着瞧吧。”
被骆镔挂念的叶霈足足在泳池耗到傍晚十一点,才算完成当天任务,衣裳半干,头发也湿漉漉的,和几位伙伴打了招呼便回到别墅。随着集合日期临近,住进来的队友越来越多,她到得早,占据了二层视野最好的房间。
池水里有泥鳅和锦鲤,想着就起鸡皮疙瘩,足足打了三遍洗发水和浴液,叶霈才打开淋浴,安慰自己:总比猴子强多了……这家伙掉下去好几回了。
第二天遇到谢岚的时候,理所当然被嘲笑了:“霈霈,我觉得你黑了。”她煞有其事地拉着叶霈打量,“我一直用白泥面膜,推荐给你。”
任何人在烈日炎炎之下练功,都会晒黑好不好?老曹为什么不弄室内泳池?叶霈腹诽,没多久就轮到她嘲笑谢岚了:“佐罗?你们是佐罗队?”
这个人是谁?稍微有些耳熟。
比她大几岁的谢岚悻悻地说:“老张定的,他那把年纪,最流行佐罗。”
好吧,手机百度一下,1998年的电影,安东尼奥班德拉斯主演,叶霈很是陌生,二十年前啦。“嗯大概z比较好写吧?”
就像“碣石队”在封印之地里的手势,举杯饮酒,取曹操“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含义,“佐罗队”的z手势也很好记。
于德华队伍原来叫“天王队”,显然来自同名的天王巨星,手势指天,意思是天上星辰;至于韦庆丰队伍也有代号“银獴”,獴是蛇类天敌,听上去倒挺威风,手势是右手在身前弯曲猛攻。
相形之下,叶霈觉得自己队名还是挺有诗意的。
四支队伍是在位于北京郊区的于德华别墅集合的。常在“封印之地”走动的人们早都安排好后事,于德华也不例外,听说他把财产都留给家人,唯独名下这栋高级别墅依然留给队伍。
继承“天王队”队长的是于德华副手孟良,带着几个队员迎接三队,寒暄几句便先办正经事:别墅一层建有一座25100米的室内泳池,虽然不算大,也足够大家用了。
“这么逼真啊”叶霈感觉不好:眼前满池清水被染成黑色,如同腐臭沼泽,还浮着花花绿绿的鳄鱼、恐龙充气玩具,上面并列搭着四条巴掌宽的银白浮桥。她低声问:“你上不上?”
看起来谢岚很有点犹豫,轻声说:“老张不放心,我倒想试试。”
东道主孟良站在最前方,指着泳池解释:“各位,我说一下。老规矩,从左边第一条开始,到头下来,接着走第二条,就这么走之字形直到都走完为止,一共走三轮。每组有两次机会,各自计时,按平均时间统一排队。”
倒也挺公平,叶霈站在泳池边缘朝下打量,听马良补充道:“要是中间掉下去,游到头顺着梯子上来,继续走,时间累计。”
这人显然不像于德华那么爱聊天,干巴巴几句就退到一旁:“各位,我队里的人抛砖引玉,就先上了。”
挑战第二关的人才这么少?几分钟之后,叶霈皱紧眉头:不同于第一关“闯宫”声势浩大的队伍,“天王队”只有十多人站到池边排队,另外三队陆续出列的人数也相仿。
“到时候人更少。”身畔有人说话,不用看就知道是骆驼。“不少人事到临头,放弃了。一会儿记好顺序,前后左右的都看着点。”
在望不到边际的漆黑海面行走整夜如果不是功底打得稳,叶霈自己也不会选择这条搏命之路的,只好“嗯”了一声。
第一个踏上浮桥的是两个叶霈叫不上名字的队员,脚步都很利索,一前一后沿着木板匀速走入泳池。他们显然训练很久,默契地喊着对方名字,很快就走完第一条木板转而踏上相邻那条,有专门的人记录时间和进度。
第二组、第三组金老板排在第五个,带着一个身手矫健的年轻人,听说叫李云帆,腰间拴着一条绳索,绳索另一头系在金老板身上。两人握着一根长竹竿两端,金老板率先走上木板,李云帆在后面跟着。
“真是一线天。”叶霈低声叹息,“两个人,命悬一线。”
骆镔点点头,也压低声音:“对,比你和桃子这样的难多了。”
果然如此。其他人行走得都很顺畅,金老板这组却是例外:他毕竟是个普通人,摇摇晃晃行走在巴掌宽的木板上,张开双臂力求平衡;跟在后面的李云帆不得不经常抬起竹竿支撑住他的身体,进度慢多了。
能把性命搭在金老板身上叶霈悄悄说,“几位数?”
骆镔用手比了个“九”。
好吧,老金下了血本,看样子志在必得,必须抓住今年的机会。
那是什么?叶霈心里咯噔一声:室内开着空调,池中不时荡起阵阵涟漪,污浊水面忽然冒出一对对泡沫般的小眼睛,看着恶心极了。
大概是鳗鱼,浮出水面呼吸空气。
好疼,紧张的谢岚一把抓住她胳膊,直接来了句国骂,骆镔听见了,“这算什么,一线天里头那些可比这个大多了。”
没错没错,叶霈抬高目光不往下看。
走在泳池上方的金老板可没这么淡定,咽了口唾沫,双脚显然发软。一只肥壮鳗鱼不知怎么蹿出水面,尾巴甩动,黑水翻溅得老高,刚拐上第三根木板的金老板下意识躲避,立刻失去平衡,身体朝左跌落;身后的李云帆伸着竹竿想扶,眼瞧着来不及了,立刻跳下木板右侧。
只见水花四溅,两人被绳索摇摇晃晃悬挂在木板两侧,半身都浸在池水中,倒也相持住了。金老板手忙脚乱往起爬,李云帆紧紧扳住木板不放。
果然价值九位数,有他坐镇,老金能通过的几率大了不少;换成我的话嘛还是算了吧,保命第一,钱也够花了,叶霈可不是贪财的人。
“天王队”最后两组走走停停,还有两人不时趴在木板匍匐前进,倒是安全,效率可就相当低了,给他们计时的人完全不急。
也对,其实散客可以尝试嘛,至少不会遭遇泥鳅和四脚蛇,当然心理素质必须过硬才行。叶霈开始活动手脚,几分钟之后昂然站在池边:“桃子!”
桃子高声应:“走着!”
我们走得很快,一定能排到前三……踏入池中的时候叶霈这么想着,脚步又快又稳。她和桃子显然是重点关注对象,刚刚走完第三根木板,场中一百多人的目光就集中过来,站在池边的骆镔目光满是喜悦,大鹏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老曹挑起大拇指,谢岚双手放在嘴边助威,就连不参与“一线天”的李俊杰波浪卷、老石老孟都满脸羡慕。
听到计时队员“十一分钟”的时候,叶霈松了口气,和随后跳下池边的桃子重重击掌。比先前的“天王队”绝大部分人都快,这回稳了,结果骆镔递来的矿泉水喝了两口。
可惜队伍平均分很快被猴子拉低了:前面的樊继昌老宋进度很快,他也和马良摩拳擦掌踏入水池。毕竟练过数月,开始还算顺利,走到泳池尽头换到第三条木板的时候猴子不知怎么脚底一滑,噗通一声摔进两条木板之间的水池,顿时水花四溅。
真糟糕啊,叶霈打算帮忙,胳膊伸到一半便顿住了……水里有鳗鱼。好在池水不深,人高马大的猴子扒住木板,马良往上拖拽,把后面的队员都挡住了。
“骆驼,跟猴子说一声,算了吧。”老曹叹口气,无奈地说:“白搭一条命。”
骆驼半天才答:“劝过八回了,没用。”
接下来的测试,猴子基本是骑着木板挪移身体完成的,马良后面慢慢溜达。这是最笨的办法,全程足足花了大半个小时,周围人们都无奈地给他拍巴掌,大概在想“可算完事了”。
就像大家预计的,樊继昌和老宋成绩很好,只比叶霈桃子略慢,猴子马良毫无悬念地垫底。“碣石队”全部结束的时候,叶霈看到马良有些无奈地蹲在池边发呆,忍不住拍拍猴子肩膀。“喂,实话实说,你悠着点。”
“凡人皆有一死,早晚不得不死。”湿淋淋的猴子一副破罐破摔的架势,小声嘟囔着:“你不是说迦楼罗雕像能活过来么?上次没顾得上,这回要是成了,我得好好拜拜”
什么意思?叶霈茫然,求神拜佛的话,去雍和宫灵隐寺普陀山都行啊,少林寺也不错,这方面张得心可是行家
她的目光被新上场的“银獴队”吸引过去。身手最好的新人郑一民带着那个纤细美丽的女生下场,后者好像叫什么“苒苒”,队长韦庆丰身体前倾,满脸紧张,恨不得进去帮忙。
这两人也是金老板的路数,彼此腰间用一根绳索紧紧系住。看得出那个苒苒不会功夫,还不如练过多年舞蹈的谢岚,众目睽睽之下双脚甚至开始颤抖;刚走完第一轮,她就停在中间某根木板走不动了,不敢看脚下荡漾起伏的黑水,咬咬红唇,忽然小心翼翼蹲下去,膝盖和胳膊扒住木板匍匐前进。
虽然狼狈了点,还是有希望的……她也想闯三关,活下去。
叶霈忽然有点佩服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了。
身畔谢岚深深吸口气,挽起袖子走到池边热身的队友身后,喃喃说:“她都敢上一线天,我有什么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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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2019年8月15日; 北京
“霈霈霈霈; 看藕霸没?”夜幕降临的时候,赵忆莲在电话里赞叹着; “丙丙太帅了,必须十刷!”
刷夜?荷花游戏氪金了?叶霈把目光从铺在桌面的古城地图挪开; 疑惑地说:“欧巴?韩国的?”
赵忆莲的尖叫几乎把她耳朵震破了。“哪吒啊,你去火星了?出个差而已嘛; 快说; 什么时候回来?姐姐我想你了。”
半年之前,自己还每周都和这位热情活泼的女生逛街shog; 现在满脑子泥鳅一线天,真是世事无常。叶霈也想她了; 发誓带无数印度纱丽檀香当礼物; 叽叽咯咯聊好久才挂电话。
关于出差这个经久不衰的话题; “碣石队”二队深有体会; 从有妇之夫猴子到广大单身汉; 每天都要打电话给家里报平安汇报进度互相掩护并迎接查岗; 时间长了都习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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