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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到太阳升起[无限流]-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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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霈双脚突然钉子似的定在原地。
迎面是片海,漆黑的汪洋大海。
叶霈第一次见到大海在青岛,爸爸妈妈带她在海里游泳; 还去了蓬莱、金沙滩大海应该是蔚蓝无垠的,潮水轻轻地拍打着小腿,如同母亲温柔的怀抱。
面前这片墨汁般的黑海却令人心生畏惧,仿佛恶魔的巢穴,又如同通往地狱的大门。
“那边!”骆镔指着下方大喊,“一线天!”
一条淡金色的狭窄道路从城墙中段延伸开去,蜿蜒曲折地延着海面逐渐消失在灰白色天边;朦朦胧胧的,它有种悲悯怜惜的力量,如同神祗手中的缎带,给凡人带来一线生机。
这就是“一线天”!得顺着这条路在海面走上整整一夜,直到天亮!
身畔樊继昌突然指向某处,声音有点涩:“什么东西?”
朝着那个方向望去,叶霈惊恐地发觉水面有什么东西在动,黑乎乎的身躯翻滚着沉下去看不到了。
还顾不上畏惧或者别的,骆镔再次大喊着,于是她和桃子大步朝那里奔去,就连扶着墙垛探头探脑朝外面望去的猴子也积极响应。
骆镔脚边是一条方方正正的地道,狭窄地只能容一人进去,叶霈能看到里面青绿色的阶梯;奇怪的是,地道口两侧各有一尊小小的纯金雕像,双翅招展脚爪锋利,面孔古怪,双目圆睁,说是像鸟,倒像个人类……正是“迦楼罗”
“看清楚了吧?”骆镔指着城市中央的方向,“第一关。”又跺跺脚,“这是第二关。只要都过了~”
他忽然解开上衣,背转过身:背脊左边金翅怪鸟和右侧黑蛇在晨曦中格外清晰。
“小琬,一线天是片黑海,海里有怪物,我要沿着海面走到天亮。”醒过来的时候,叶霈盯着头,手里握着鱼肠剑。“我杀人了,杀了蛇人。”
空气弥漫着牛奶甜香,大黄狗的脑袋好奇地伸到床沿,阳光顺着敞开的草绿窗帘照进来。
依偎在床边的小琬第一反应是看她的腿,发觉安然无恙之后刚露出笑脸,又沉默下来,半天才摸摸叶霈的头。
一个小时之后,小琬就像一只轻盈鸟儿般沿着庭院边缘半人高、吊在空中的木头走来走去了。“师姐,走这个一点都不难,你没问题啦。”
师傅留下的设施是给两人练功用的,肯定没有老曹在别墅场地搭建的那么长,叶霈便站在木头另一侧张开双臂行走。短距离确实毫无难度,普通人胆子大点也ok,关键是路程实在太长了,她想到那片无边无际的漆黑海洋就心情沉重。
要走整整一夜?掉下去还能游上来么?水里怪物怎么办?是那迦还是别的?骆镔提起来的时候还有幻觉和迷雾?满脑子胡思乱想,叶霈一脚踩空滑了下去,还好反应快。
“师妹,我得回北京。”她站稳身体,抬头望着小琬,“明天就走。”
鱼肠剑一点用处都没有。
小琬像是猜到了,耷拉着肩膀。“那~那你去吧。我留在这儿,我~继续翻书。”
想起师傅书房满满一墙壁和储藏室几大箱子泛黄脆薄的旧书、旧笔记,叶霈眼圈红了,蹭地跃上摇摇晃晃的原木。
“小琬,你~你好好的。”她搂着师妹肩膀,哽咽着说。“你~你看看书,还得成人高考呢,说好九月份到北京上大学啊。”
小琬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短短十多个小时之后,风尘仆仆的叶霈拉着两个大行李箱、背着笔记本径直走进老曹别墅。客厅空荡荡,味道却很香,她想也不想奔向餐厅。
十多个人满头大汗地围着餐桌,中间摆着几大盆水煮鱼、剁椒鸡蛋、青椒牛肉、辣子鸡,唯一没被红彤彤辣椒侵占的是白灼芥蓝和西红柿炒鸡蛋。
桃子连连招呼:“叶霈叶霈,尝尝我的菜。”
她也不客气,洗洗手便落座拿起碗筷。左右看看,桃子、猴子、樊继昌、骆镔二队熟人都在,还有几张生面孔,女孩瑶瑶也在,坐在骆镔身旁。
“桃子你干脆当大厨得了,五星饭店水准。”她夹了鱼肉尝尝,又鲜又香,并不太辣。猴子倒杯冰橙汁推过来,“我已经报名啦,天天跟着桃子昌哥开火,你也来呗?”
天天从自家折腾过来纯属浪费时间,她一口答应。他们聊得都是琐事,提起“封印之地”的事情有点煞风景吧?叶霈便埋头吃饭。
瑶瑶把面前两盘素菜推推,“叶霈,这个不辣。”她说句“好啊”,对方笑眯眯“骆驼可等了你半天呢。”
通电话时骆驼确实说有事,叮嘱自己今天一定得到;她看向骆镔,对方刚刚还聊着nba季后赛,端着饭碗笑,“晚上飞新德里。先吃饭吧,一会儿开会。”
开会的时候,骆镔就严肃多了。
他指着银幕上四四方方的古城中央宫殿,“第一关,还有谁不明白该干什么,举手我看看。”
傻瓜都不会拿性命攸关的事情开玩笑,叶霈早就把资料背的滚瓜烂熟,该问的也都问了,显然大家都是如此。
“咱们二队,打算闯宫的大部分都在了。”他目光从众人面前移过,一一点名:“干活的有桃子,昌哥,叶霈,猴子,老宋”
原来这就是老宋,和樊继昌搭档走一线天的,叶霈打量那个三十来岁的平头男人。
“加上今天不在的,一共有八个。”他笑笑,听猴子问一句“骆驼,你怎么着”便指指自己后背:“我去年就闯过一回,怎么着,还想拉我趟浑水啊?”
唉,要是骆驼也是新人就好了,有他在成功希望可大多了,叶霈遗憾地想。
“老规矩,一带一,收钱干活。”说到钱骆镔也放松不少,“也不能光拼命不给饭吃,对不对?目前报到我这里,打算跟着搭车的有四个人,李俊杰、杨宏(程序员)”
在场两个人点到名字也举起手,其中一人叶霈有点眼熟,难道是?那人回头笑笑,指指裤子,她立刻明白了:大腿受伤,没穿裤子奔跑半晚那位嘛。
“月底吧,等老曹那队都赶回来,人数也统计出来了。到时候如果干活的多,比如桃子昌哥打头的两队加起来一共十五个,跟着搭车的只有十个,那这十位每人交五百万,剩下五个空余名额,跟别的队一块儿拍卖。”
尽管早就得知这规矩,叶霈依然非常好奇,猴子等人也看向骆镔,后者显然明白,痛快地说:“说实在的,一年就这么一次,脑袋别在裤带上干活儿,也不能光桃子昌哥几个玩命,别人轻轻松松,对不对?去年六月份我和大鹏闯宫那回,队里干活儿的比搭车的多四个,每个名额拍到一千三百万,最后我个人到手八位数。”
他停一停,继续说:“这还不算多的,老曹说,前年一个名额被拍到两千多万。”
正琢磨着漆黑皇宫的叶霈倒吸一口气,这么多?仔细一想也有道理,偌大“封印之地”,一年一度各队联手闯宫,唯一一次通过第一道关卡的机会,名额自然供不应求。
老宋忽然插口:“骆驼,插一句话。听说年底还有机会进宫殿?”
骆镔叹口气,操作着笔记本电脑,银幕很快切换到阴历十二月的模拟状态:方方正正的城市被红褐乌云覆盖着,只有中央一小块区域保持原样。
“到时候几千号人都围着这里打转。”他用笔指指宫殿,“泥鳅,四脚蛇,天快亮的时候长虫也钻出来,逃命都来不及。每年都有人想钻空子,能活着出来的没几个,我是不想去的,谁爱去谁去吧。”
老宋靠回椅背,不说话了。
“还有一件事。”他又调出一张正常图片,指指皇宫东南西北四个角落,都着重标着一尊小小的金翅怪鸟,迦楼罗!叶霈立刻想起距离皇宫最近那处庭院角落的小小雕像。
“在封印之地混过的都明白,这地方和蛇脱不了关系,也就是摩睺罗伽。徐克拍过一部电影《青蛇》,王祖贤张曼玉演的,里面的歌儿就是《莫呼洛迦》,大蟒蛇,咱们背上都有一条。”
叶霈不自在的挪挪身体。
“蟒蛇天敌是什么?鹰。摩睺罗伽的天敌就是迦楼罗。”他说的兴起,随便抓起杯水喝,“封印之地是摩睺罗伽的地盘,冷不丁冒出一只迦楼罗来,怎么想都不对劲,对吧?以前的人跟着这线索找,先是找到皇宫,又找到一线天。”
他切换到城墙上方那条地道,左右各有一尊金翅怪鸟雕像。“看见没有,宫殿那里是一个,一线天是两个,顺序不能变。闯宫年底还有机会,一线天可不是随时随地都能去。几位,城楼你们也上过了,发现什么了?”
见樊继昌保持沉默,一副“你们说吧我听着”的模样,叶霈只好抬抬手指,“水里有东西,黑色的,很大,看不清楚。”
骆镔点头,“对,还有呢?”
这回发言的是猴子。“我扒着墙头看了。”他像是有点心有余悸的模样,伸手比划着:“城墙都是水痕,一节一节的,我数了数大概六、七节?”
这人心真细,叶霈很庆幸。
骆镔松了口气,把笔一扔:“明白了吧,各位?为什么六月份闯宫,七月份走一线天?再往后想走也走不了了。”
那条缎带似的金色小路朝远方蜿蜒出去,下方便是漆黑如夜的海水城墙六、七节水印?现在是五月,阴历四月份也就是说,水位会随着时间推移上涨,很快湮没“一线天”?
叶霈脸色发白,桃子几人靠在椅背,个个阴着脸。
“所以封印之地有个说法,上半年把前两关折腾完了,下半年有的是工夫琢磨后面的事。得了各位,别想远的,该操练的操练,该配合的配合,先把闯宫过了吧。”
临走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
“叶霈,我还是那句话,先别琢磨别的。”他感慨地抽着烟,“趁着昌哥桃子都在,一次闯过去,千万别指望年底……就算你命好,年底侥幸过了,一线天就得等明年了。”
明年上半年,叶霈默默更正,随手扇扇飘过来的烟雾。
“我那边没进展。”她盯着花圃里的红玫瑰,心情沮丧:“家里前辈曾经能驱魔辟邪,可年代实在久远,老人也去世了,现在怎么试都不行。”
看起来骆镔并不意外。“知道张得心吧?外队的。到处求神拜佛,灵隐寺普陀寺雍和宫,泰国四面佛,连西藏都去了,有什么用?阴历十五照样进去报道。”
如果不是关系到自己,叶霈真能笑出声……雍和宫她也拜过嘛。“骆驼,我听桃子说,一线天有古怪?”她想了又想,依然忍不住问了,“不光是海里有东西这么简单吧?”
骆镔踢踢脚旁黑色行李箱,想说什么又无奈地笑了,“反正你也搬过来住。”
“一线天前半截还好,老老实实别掉下去就行;后半段海面会升起迷雾。”他望着她笑笑,眼中闪过厌恶和恐惧。“有人在迷雾里看到怪兽,有人看到死人,都不是好东西……我两样都看到了。”
“叶霈,你要是信得过我。”他郑重其事地说,胳膊微动,像是想拍拍她肩膀,还是收回手。“好好和桃子昌哥练练闯宫的事,火烧眉毛,先顾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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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019年5月底; 北京
“叶霈,老杨不想闯宫了。”说这话的时候,李俊杰很沮丧; 嗓子哑得像大烟鬼。“入队就五百万,闯宫又是五百万; 我们又不是印钞机; 哪儿找那么多钱去?”
做为既得利益者; 叶霈心里发堵;可若要她反对队里规矩; 却也说不出口:骆镔说,凭什么桃子樊继昌前面拼命; 不会功夫的人反而能轻轻松松过关?就算自己愿意; 别人愿意么?想过关; 就得付出代价。
“你的钱够吗?”她想了想,反正自己已经拿到第一笔钱; “不够的话; 我和骆驼说; 我那份少拿点。”
李俊杰感激地望着她。“我还行。上回房子就卖了,这回跟我爸妈说; 要买公司股票; 拿了点钱,又朝我哥我嫂子借了,车也押了;好在以后也没别的花钱地方。老杨和我不一样,家里老婆孩子,入队那五百万已经底掉了。前天我们喝酒; 他说不折腾了,听天由命;何况就算闯宫,也不一定能活着出来。”
这倒是真的。昨天晚餐时候,聊起去年六月份闯宫的事,大家一片沉默:根据老队员消息,去年干活儿的十三位,搭车的九位,活着回来的只有十四人。
她叹口气,由衷感激父亲和师傅,否则自己也得卖房筹钱了。“那你跟我吧。”她爽快地说。按照队里规矩,干活儿的和搭车的一对一组队,她和李俊杰有些交情,总比别人保护他强多了。
李俊杰感动得“嗯”一声,低头掩饰发红的眼圈,拿起啤酒瓶子:“来来,都在酒里了。”
六一儿童节那天,“都在酒里了”这话始终响彻在叶霈耳边。
老曹登高一呼,“碣石队”全队五十多人到齐,别墅房间再多也不够,后来的只好去住酒店。大厨也忙不过来,索性叫了一家做高档自助餐的,又把餐厅桌椅搬到客厅;烧烤、海鲜、菜肴和甜点和各种各样的美酒令再挑剔的食客也挑不出毛病。
叶霈初次见到丁原野,一队资格最老的队员之一,和王瑞堪称老曹的左右手;同样17、18年进入封印之地的戴航、周鼎鼎和田玉杰也是主力。以上五人都是通过“一线天”的,距离第三关只差一步。另外还有几个通过“闯宫”的人,毕竟横渡黑海的“一线天”不是所有人都敢尝试的。
值得一提的还有通过“一线天”的刘文跃,做为没有作战能力的客户,在“碣石队”可谓独一无二。看得出他和老曹关系很好,两杯下肚就勾肩搭背眼圈发红,显然共同经历不少风波。
瑶瑶和波浪卷也喝醉了,搂在一起说悄悄话。像她们这样的普通女生,大部分时间都躲藏在角落,期待黑夜尽快结束。去年就通过“闯宫”的小施依然跟在面红耳赤的老曹身旁,不时偷偷替他喝半杯,每当这时候刘文跃就叫喊“不行”,重新给老曹倒满。
相形之下,叶霈对二队就熟悉多了。
昨天才赶回来的骆镔晒黑了不少,带了些咖喱和茶回来,还有些木雕手镯、大象之类小玩意。他频繁踏足印度肯定和第三关有关,叶霈想,看样子不像有什么进展。
大鹏也到了,自从3月底入队那次,叶霈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人依然爱搭不理的,好像别人欠自己很多钱,喝酒倒是异常踊跃,几杯下肚就躺下了。
老杜是二队除了骆镔、大鹏之外唯一通过“一线天”的,听起来他去年就到了,比骆镔还早。这是个开朗幽默的高瘦男人,没事爱和女生斗嘴,只要有他在就热闹极了。
至于桃子、樊继昌和猴子、老宋众位新人,叶霈熟的不能再熟;接连在北京老曹这里吃吃喝喝练练配合走走独木桥,默契一日千里。
李俊杰、程序员则相对低调许多。做为今年新加入的客户,他们既不像刘文跃等人,和老曹骆镔等有深厚情谊,又的确需要别人的保护才能生存下来,压力自然不小。刚到傍晚七点,他们就满场敬酒了,有点像公司年会。
芝士扇贝很鲜美,叶霈又往盘子装了两个,端一杯橙汁、盛一大块黑森林蛋糕才回到客厅边缘。
桃子故作惊讶,“叶霈妹儿这饭量,一般人养不起。”叶霈自顾自吃的开心,“我自己有钱,用不着别人养。”桃子嘿嘿笑:“换了我家冰冰,那就是过午不食,知道不,过了中午就绝食!她绝食就绝食,还拉着我也绝食,谁受得了?”
“所以你就躲在北京不回家呗?”冰冰是桃子女朋友,叶霈是知道的,翻过餐叉戳戳他,“小心人家查岗。”
桃子翻翻白眼:“来就来,老子清清白白,还能挣钱,怕啥?”
对于“碣石队”来说,出差是个长盛不衰的话题,叶霈身边大部分人都选择这一借口,比如桃子,比如老曹和李俊杰;单身汉骆镔、樊继昌倒是无所谓,猴子这种土著也简单多了,早出晚归便是。
端着烤猪肘的猴子凑过来:“桃子你和你媳妇什么时候办事?我先把份子准备出来。”
桃子脸色不好,半天才说:“算了,就这么处吧,别把人家耽误了。”
覆盖着鳞片的扁平面孔,时不时吐出红信子夜十二点闭上眼睛,日出时分能不能醒来?叶霈心中黯然,连黑森林蛋糕也吃不出味道。
猴子拍拍他肩膀,喷着酒气说:“我打算跟我媳妇说开了。”
“你媳妇能信么?”普通人是看不到大家后背的金鸟黑蛇图案的,叶霈怀疑地说,就连端着一盘烤肉、拎着酒瓶坐过来的骆镔也反对:“算了,说了有什么用,你媳妇又帮不上忙,还不够担惊受怕的。”
三十几岁的猴子眼角发红,掩饰地从骆镔盘里拈起两串烤培根,边嚼边说:“今早我媳妇给我煮面条,我就想,怎么也得说一声,别到时候她受不了。”
只有小琬知道我的事,妈妈,妈妈昨晚打电话,另一端弟弟满地乱跑,嚷着儿童节去动物园,妈妈笑着答应;这端叶霈舌尖发涩,什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吐出句“妈我想你了。”
叶霈一声不吭起身,大步走出别墅。师傅说过,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如果我死了,正好陪陪爸爸,也没什么不好。用手背抹抹脸颊热泪,草木清香随着暖风拂过,她索性弯下腰。
抱着一大束新鲜的红白玫瑰回到客厅的时候,门口遇到正聊着什么的骆镔和瑶瑶,像是喝了不少酒出来透透气;骆镔黑衣仔裤,瑶瑶一袭长裙,明亮灯光照出来颇为养眼。叶霈绕过他们,把玫瑰分了分,插在壁炉两侧的瓷瓶里,嗯,这回漂亮多了。
客厅不知谁把卡拉ok音响拎过来,于是喝得醉醺醺的人们开始发泄。小施波浪卷合唱首《凉凉》,博得一阵掌声,紧接着就被刘文跃的《山丘》压下去了。
回座位的时候,叶霈远远便发现猴子和桃子正挤眉弄眼,拉拉自己裙摆躲远些。“喝多了?外面吐啊。”
猴子一拍大腿,“唉~”一声。什么意思?叶霈有点奇怪,冷不丁背后传来一声鬼哭狼嚎,吓得她一哆嗦,回头望去,正是醉眼迷离的老曹高喊“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其实大多数时间,曹队长还是挺正经的。
比如第二天下午,他就满脸严肃地站在客厅中央,扫视着面前五十三名队员:“得了,哥几个,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该干活儿了。”
“俩礼拜之后,6月17号,阴历五月十五,封印之地闯宫,有不明白的没有?”他昨晚喝多了酒,此时有点话痨,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一年就这一回,错过了就明年六月见;只要过了这关,背上那只鸟就长出来了。”
好像哪里怪怪的,叶霈低着头,身边队友们都发笑。
老曹自己也笑。“丑话说前头,这关过不了,下关一线天也只能往后推,没什么可说的。”
他操作几下,一张名单被投放在荧幕上。“都看清楚了,现在是保镖,干活儿的:周安国,吴磊,郑凯旋,王思羽,王凯强”
这些有功底的新人都是去年七月份到今年五月期间被莫名拉入“封印之地”的,个别人等待“闯宫”已经等待大半年了。
一队也才八个人?叶霈有点头疼,这可不是好事。其他人都已经通过了?还是彻底放弃,只图浑浑噩噩混日子?
就像骆镔上次统计的,二队也是八个干活的,叶霈看到自己、桃子、猴子、樊继昌和老宋等人的名字。
下一张图片中,搭车的客户可就少多了,除了李俊杰、瑶瑶和波浪卷之外,两队只凑出九个人,其中就包括上月跟着叶霈骆镔冲到皇宫边缘的两个男的。
“真没人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老曹有点像卖保险的,看着客厅左侧程序员等人,“来得晚的都知道吧?封印之地这块地界儿,虽说进来的莫名其妙,泥鳅四脚蛇满地爬,也不是一点希望没有:以前有一拨人,三关都过了,背上迦楼罗和摩睺罗伽颜色一样深,真出去了。”
这件事像棍子上的胡萝卜,钓钩上的鱼饵,勾的人心痒痒。叶霈几人没少讨论研究,咨询骆镔等人,答案便是:先把“闯宫”和“一线天”过了再说。
程序员苦笑着:“曹老大,拖家带口的钱不够,能不能打个折?”
老曹却没笑,双手抱着胸脯:“不是兄弟不帮你:我一毛钱不收,大家团结互助,小学生似的你帮我我帮你,可能么?人家周安国吴磊在前面挡着泥鳅,你们溜进去?四脚蛇冒出来,桃子霈霈上去玩命,你们往外跑?说起来不合适,对不对?远的不说,我,骆驼,王瑞,原野,前两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再说了,五百万听着是笔钱,兄弟我拍着胸脯放一句话,算收得少的。”老曹指指外面,“大家可以打听打听,老于于德华,老张张得心,还有姓韦的,从八百万到六百万,真金白银一分不少。”
他说的于、张、韦三队,都是“封印之地”里颇有名声的队伍,比本队只强不弱,叶霈也是研究过的。
程序员嘟囔一句“等明年吧”便不吭声了。
事情便这样定了,全队加起来十六人联手“闯宫”,另有十二人搭车,空出四个名额拿出去拍卖。
“老规矩,6月17号干活的搭车的总共二十八个,10号跟我和骆驼去新德里;剩下二十四个自由活动,17号那天一队跟王瑞,二队跟大鹏,具体干什么、怎么干提前一天通知。还有没有不明白的?”
这么掰开揉碎还听不懂,那可真是傻瓜了。
八天之后,望着面前从金灿灿墙壁中突兀伸出,结着不同法印、掌心盛开莲花的十二只素白手掌,踏入新德里甘地机场的叶霈才发觉,时隔半年,自己又回到这片信奉神灵的土地。
上次我被拉进封印之地,希望这次能找到逃出去的办法,她默默握紧行李箱拉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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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019年6月; 新德里
做为被老曹、骆镔经常挂在嘴边的友军、同盟,张得心和叶霈猜想的并不太像:四十来岁,高瘦、微微驼背; 鼻子略带鹰勾,目光阴沉; 显得有些不好相处。
相形之下; 张得心副手木头就和蔼多了:木头姓沐; 大家图省事只叫绰号; 时间长了也没人知道他姓名了。还有一位二十七、八岁的美貌女郎也跟在后面,身材修长行动敏捷; 像是在舞蹈方面下过功夫。
相距十多米; 老曹、骆镔就张开双臂; 张得心几人也热情相迎,双方拥抱在一起很是亲热; 小施也尖叫着握住女郎手臂喊“岚岚”。
看来是共过患难的; 跟在后面的叶霈感慨。看向他们带来的人; 其中一半步伐矫健手脚有力,显然是干活的; 后面跟着搭车的客户。二十九; 三十,她悄悄数,刚好比我们多。
酒店大堂不是说话的地方,两拨人马汇合便说说笑笑前往顶楼,老曹已经包下此处的总统套房。
这间酒店比叶霈赵忆莲上次住过的好多了; 奢华梦幻,令人有种纸醉金迷的感觉。叶霈打量着金碧辉煌的电梯,到处绘着神像和莲花,充满异国风情。桃子喃喃安慰自己:“就当度假吧。”猴子也随遇而安:“明天跟我溜达溜达。”樊继昌一如既往地不爱说话。
我只想回家,叶霈提不起兴致。
滚热的深褐奶茶被端到面前,和初来那次没什么区别,里面好像还有肉桂茴香之类?街边做法难以恭维,酒店煮的没问题吧?叶霈加些牛奶才喝一口,味道还是不习惯;巧克力慕斯和伯朗尼蛋糕就很美味了。
邻桌几位队长聊着天,不时发出大小声。听得出张得心团队也有几个搭车的名额,准备扔出去拍卖。木头说,现在“封印之地”散客很多,可惜队里人数超标,暂时也没扩大的意愿,就都没接纳;骆镔也这么说,那迦耳朵鼻子都灵,人多了反而麻烦。
张得心嘟囔,“也不知道老于和北边的谈的怎么样。”
老于于德华,绰号于老师,叶霈是知道的。做为“封印之地”最大的团队之一,于德华手下将近九十人,被分成四只分队,算得上兵强马壮,张得心团队大约六十人,老曹队员略少几个。
叶霈低声问:“你们和北边的打过交道么?”三位队友各自摇头。
所谓北边的,是以西门“一线天”为界限,将偌大的“封印之地”城池分为南北两边;长期盘桓在城市北方的队伍大部分是印度佬和外国人,而城市南边的基本都是华裔,老曹和张得心、于德华几队都在这边活动。
老曹像是对他们没好感,只说:“听说人又多了,老于也不好谈。”
张得心阴着脸说:“不好谈也得谈,北方人再牛逼,单枪匹马也进不了皇宫。”
老曹哼哼:“一年就打一次交道,赶紧闯完宫完事,我对阿三可没兴趣。”
也对,“一线天”就能自己搞定了,叶霈想。
小施插嘴说:“谁说的,年底不是还有一回么?”老曹捏捏她脸蛋,板起脸:“就你知道的多。”
放在桌面的手机响了,张得心接起来应了几句,说道:“跟老于约的下午两点,在他那儿,到时候见吧。”挂掉手机说:“姓韦的。”
邻桌气氛顿时不和谐了:男人们满脸不屑,张得心队里女郎谢岚挥苍蝇似的连连挥手,小施也嘟囔:“我讨厌他们。”
看上去骆镔也有点不快,依然安慰:“没辙,几十口子人呢。姓韦的要是不跟咱们混,就得跟北边的,怎么都得折腾,还不如凑合凑合,一锤子买卖。”
姓韦的难不成拿客户当垫背的?遇到危险推出去?连自己人也坑?叶霈胡乱猜测。“封印之地”没有法律约束,道德观念恐怕也靠不牢;无论会不会功夫,想活下来都只能依靠同伴和运气了。
就像老曹说的,“碣石队”收费是最低的,张得心团队入队费用和“闯宫”搭车费都是六百万,这令李俊杰、波浪卷等人心里平衡多了。听起来17年就进入“封印之地”的张得心很有手腕,也担得起担子,正准备扩大成三个小队,手下的人无论保镖还是客户都很服他。
同桌几位陌生朋友聊着下午的测试,都信心十足,和叶霈几人互换了微信电话。粗粗估量,他们大半都是猴子小张水准,并不算什么高手;想想也对,张得心队伍主力大多应该通过“闯宫”,没必要过来。
听到队长们动员“走啊,吃点好的,晚上喝点”,喝了满肚子茶的众人纷纷起身,餐厅在楼下。耳畔桃子和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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