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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蛋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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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这只老狐狸很可能已经发觉了什么,不说出来可能是有些不大方便?
总之这就是一种默认,并且隐隐的庇护的态度了。
这让任冉放心不少,从此,咳,自己在他面前也不用那么刻意地遮着掩着了。
停了一会儿,任冉犹疑地又问:“那傅师兄的惩罚……”
“你是觉得重了?”
任天行颇感兴趣地问她。
任冉坦然点头:“桐花界就是上次发现得那个新界吧,听说比我们东天界凶险多了。做矿工就算了,您还让他压制修为,十年下去怕是九死一生。”
他这个充其量算是防卫过当,还有域外天魔的因素在里面,身不由己,远不是故意杀人,应当罪不至死才是。
“难道到了桐花界,我们天剑门就鞭长莫及了?”
任天行笑得高深莫测,又捻须道:“你这个师兄最适合在逆境中成长,罚他去桐花界服苦役,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历练,翌日回归,定能一鸣惊人。”
任天行又笑:“傅石心性坚韧,却极重情。虽说那魔女有可能是罪魁祸首,救他的心却不假,因此我将罪责都推到他的身上,轻判那魔女而重判他,也是减轻他的心头负压,不让心魔有机可乘。”
“师尊当真老谋深算,爱护弟子。”
任冉心悦诚服地拍起了马屁。
“你这算是恭维?”
任天行啼笑皆非,老谋深算可真不算什么好词!
☆、第65章
回至门派,又是苦修,任冉拿那域外天魔无计可施,渐渐却发现,因为要时刻压制那些域外天魔,捆束它们的那些金线从某种程度上说竟是得到了锻炼,柔韧性方面,大有进步。
任冉干脆就把这个当成一个训练项目,不时地将金线切换一部分让它自己锻炼去。
不过总这么着也不是个事,就像放了一个炸弹在识海中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开。
此刻她识海中还存着大量没消化完的“果冻”,不啻是一个能源库,一旦爆炸,后果不堪设想。
不知道那些天神是怎么对付域外天魔的,能治疗走火入魔的丹药不知道对这些域外天魔有没有作用。
任冉查阅了大量的资料,又用诸如保心丹这样的各种丹药逐一试验,渐渐的,域外天魔似乎沦为了任冉的……小白鼠?
这一日,任天行突然将任冉和任歌叫了过去,面色严肃地对他们说:“我有一件事要征求你们的意见。”
怎么这样郑重,这样正式?
任冉和任歌疑惑地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师尊请说。”
“我知道你们两个一时一刻都离不开,但是……”
任天行加重声音强调说:“这次的试炼非同小可,于任歌修剑有极大的助益,因此我想劝任歌还是参加的好。”
“什么试炼,冉儿不能参加吗?”
任歌有些犹疑地问。
“不能。”
任天行干脆地摇头:“是去万剑冢中试炼,五十年方才开放这一次,能进去的人数有限,任冉没有修剑,进去就是浪费,这对其他弟子不公。”
固然,他愿意对这一对兄妹倾斜各种资源,但是这种重要的事,他也绝不肯做无谓的浪费。
任歌看了看任冉,抿了抿唇,点头说:“我去。”
任冉欣慰地冲他扬起了一个笑脸。
任歌心中一松,果然他选对了,她是想他去的。
任天行提醒道:“这次试炼的时间偏长,足有百日之久。”
任歌迟疑地看了看任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去。”
任天行心中一松。
说实话,这次的试炼当真极其重要,原本他是没把握能够劝说任歌参加,实在是这对小兄妹太黏腻了,没想到到头来事情竟然这么顺利。
有时候弟子之间太过和睦,这也让人烦恼啊!
任天行又细细叮嘱任歌说:“万剑冢与壶中界又不同,壶中界有壶灵护卫,只会受伤,不会致命,而万剑冢中,一切只能靠你自己,需小心谨慎,不得大意!”
听闻此,任歌没多大反应,任冉倒犹豫起来了。
若是没有性命之忧的试炼,她自然举双手双脚赞成任歌去的,可一旦生命没有保证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就担心起来了。
任冉发现,自己还是没有适应修仙世界的这种自然规律,一心想按部就班,那么温吞水一样的把日子过下去,波澜不惊地将修为提高。其实在这个世界当中,往往是危险越大,好处也就越多的,那种没有性命威胁的试炼,说起来还是儿戏了些,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可明明任歌现在就是个小孩子啊!
更重点的是,他要去冒险了,可偏偏她不在身边。
如果能像往日出门历练一样,他们一直在一起,哪怕再危险,估计她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担心。
任冉心中纠结不已,任歌岂会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宽慰地握住了她的手:“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任冉唏嘘,就算再对他有信心,她还是会担心啊。
任冉觉得,此刻自己就是个优柔寡断极了的家长,明知是好事,却还是操碎了心。
“师尊,”
任冉决定从另一个角度来衡量,看到底要不要让任歌去,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任天行:“能不能问问,这万剑冢每次开启的折损率大概都是多少?”
任天行实说:“最好的一次,所有弟子都出来了;最坏的一次,最后仅有一个弟子得以幸存。而大多情况下,十成弟子总要损失上一二成。”
这么说的话,死亡率也不是很高啊,以任歌的实力,应该不至于就成为那一二成才是。
任冉狠了狠心……还是没能狠下心。
她弱弱地看向任歌:“你觉得呢?”
任歌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后颈,坚定地对任天行说:“我去。”
任天行满意地捋了捋胡须,勉励任歌:“那你就好好准备吧,万剑冢不日就要开了。”
两小慎重点头,立刻分开各自忙去了。
既是做了决定,那就再没有反悔的余地,现在要做的,唯有尽量周全的准备,各种各样的丹药,还有阵盘、符、符器等,总之只要是任冉会的,她能弄到的,都要给任歌备足。
任歌又在忙什么呢?
任歌在厨房。
一件件食材精心加工,一种种食物专心烹调,任冉爱吃的便多做些,不是十分爱吃,但是于身体有好处的,他也适当做一些,任冉不像他炼气同时还兼具炼体,肉身方面,还有一定的食补调养余地。
一时间,试炼的日子近了,两人的东西也都做得了,任冉交给任歌一个储物袋,细细地告诉他什么东西放在哪里,事无巨细,包括备用灵器还有衣服什么的都准备了好多套。
说起来,她恨不得将所有东西都给任歌带去,只是储物袋中实在放不下了。
这还是起初天一大能留下的那只储物袋,收藏东西井井有条,一目了然,比起天剑门现在大多弟子所用的储物袋要精巧不少,容量也大很多。
而诸如齐白等用的都是储物戒指又或储物手镯之类的东西,空间比之储物袋又大了不知凡几,任冉有些而后悔,自己怎么早先没想过给任歌置办一个储物戒指,又或储物手镯呢?
或者是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想过会跟任歌分开这么久吧,而如果不分开的话,有她的空间在,他们只需要在储物袋里存放一些暂时的必需品就可以,根本用不到储物戒指等。
以后说不定还会有类似的试炼,又或其它各种原因让两人不得不暂时分开,任冉想到这个就觉得心里有些发堵,却不得不去想,暗中将置办一个有更大空间的储物灵器这件事提上了日程。
任歌也交给了任冉一个储物袋,细细地叮嘱她那几种食补的食物分别在什么时候吃效果最好,末了却又说了一句:“也不一定非要按我说的去做,终归你随意,开心就好。”
任冉鼻子一酸,任歌纵容自己可比自己纵容他还要狠,相对而言,她反算得上一个严格的家长,任歌对她的要求却只有一个,开心就好。
不说别的,单是这做饭,其实修仙之人并无太多的口腹之欲,大家更愿意将灵石花费在丹药等方面,任歌却迁就着她的习惯,日日为她准备一日三餐,又费尽心机地为她调配食补的营养餐,务必使她的身体棒棒的。
任冉捧着储物袋,越想越舍不得,天哪,现在还没分开她就开始想念了,真要任歌进了万剑冢,她该怎么办。
可是这时候她是万万不能拖他后腿的,否则他在万剑冢中也不能安心。
任冉忍了又忍,好容易把泪意忍了下去,故做轻松道:“正好一百天的份量,第一百零一天的,我等你回来给我做。”
任歌揉着她的后颈,久久不语,好半天才从嗓子里憋出了一声:“嗯。”
其实他比她还不想分开,但他的确需要这次试炼来提高自己,傅石的那件事让他感触太大,那一天,他除了防备素素,竟是一点点的忙都没帮上,眼睁睁地看着任冉陷入一种未知的险境当中却束手无策,最后还是师尊出面才圆满解决的事情。
师尊和鸟妈不一定时时刻刻都在他们身边的,他需得自己强大起来,为任冉撑出一片安全无虞的天空。
为了这个,暂忍分别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而现在他们正住在任天行一侧,他相信任天行一定会顾好任冉的安全,他也算是无后顾之忧。
最主要的是,任冉本身也希望他去,他不愿意让她失望,也不愿意让她感到更深沉的压力,对于她的黏腻,他始终小心地控制在一个她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至于任天行后来所说的危险,却让他更加心动,危机与机会并存,这几年里,并不只是任冉认识到了这一点,他也是切身受益。
可一想到任冉因为这可能的危险而牵肠挂肚,食不知味,任歌又心中割舍不下,一时有些冲动,不再去管什么试炼。但这些日子里任冉耳提面命的灌输给了他各种做人的准则,譬如一言九鼎,譬如正直少私,譬如怜弱悯幼,譬如仁爱忠义……不说他心中是否不以为然,既是她想让他成为这样的人,那么他便照她希望的去做就是。
两人都有些不希望试炼的日子尽快到来,可试炼的日子它还是到了。
万剑冢开启,五十年一次,天剑门上上下下都颇为重视,不独参加试炼的弟子们来了,他们的师尊也都来了,严肃嘱咐他们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争取在试炼中有所收获,又叮咛他们务必小心谨慎,安全至上。
做为门主,任天行还说了一些同门之间须相互扶助的话。
实际上根本不用他说,就算内门弟子中因为是否出身天剑门的缘故隐隐分成了两个小团体,但一致对外,又或不在竞争状态的时候,他们彼此之间的照应,绝不含糊。
☆、第66章
万剑冢的试炼,针对的是筑基期及其以下的弟子,且没有年龄限制,因此这次参与试炼的除了上次参与壶中界试炼的四人外还有不少优秀的非天剑门内部出身的弟子。
说起来,大门大派大家族出身的人在修仙中还是占据了不少优势的,不说有长辈周到老练的指点,接触修仙的年纪也小,往往是自出生起就用各种灵植做成的食物调养着,一旦懂事明理,立刻开始修炼,是以年纪轻轻就筑基者,大有人在。
诸如傅石等后来投身门派的弟子就不同了,或者因为生活的压力,或者不得门道,他们往往是进入了门派之后才开始正式的修炼,起步上晚了不少,即便再天才也很难在短时间内追上那些宗派家族子弟,是以上次壶中界参与试炼的,除却个别极其逆天的人物,大多都是有背景的,便是散修,不是有个了不得的师傅,就是有着了不得的奇遇。
当下,一众弟子排排站好,任三长老与两个元婴期护法站在一处,专注地凝视着半空中的某一处。
任冉站在任天行身边,并不去看任歌,也看着那一处。
那莫非也是一个空间节点?
任冉探寻地看向鸟妈的眼睛。
鸟妈点了点头,又摇摇头,任冉也不知道它看懂了自己的问题没有,如果它看懂了,那么它的意思是,那是一个空间节点,但又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空间节点?
不多时,一个黑洞自那个空间节点处出现。
碧空千里,只那么一个黑洞,诡异又突兀,黑洞本身还散发着一种极凌厉的阴冷的气息,似乎有无数阴魂欲从那个黑洞里出来一样。
那两个元婴期的护法互看了一眼,立刻腾身到空中,动起手来。
他们并不用灵器,也不用法宝,只双手频频打出指诀,一道又一道灵气,小心地被打入那个黑洞,黑洞里的阴冷气息因此得到了压制,渐渐变得平和,而后黑洞又逐渐变大,最后,形成了一个可容一人通过的入口,只是里面是什么,外面的人完全无从探知。
任冉暗运凤凰真眼,也只看到一片昏暗和几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不知道是入口处本身就没什么东西,还是某种空间限制,又或她修为太低,因此不能看破。
任三长老飞至近前检验了一下,点头道:“可以进去了。”
说着他甩出一柄飞剑,化作一条如虹剑道,供弟子们通行。
虽说筑基期的弟子已然能够御剑,但在空间节点附近,还是稳妥低调些好。
不知是谁率先迈出了第一步,参与试炼的弟子们逐一踏上了剑道,任冉终于忍不住了,视线滑向了人群,落在了任歌的身上。
正好任歌也抬眼看她,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任冉扯出一个笑来,极俗气地冲任歌比了一个v,任歌抿了抿嘴唇,还以一个v字,绝然转头。
后面的齐白暗示地敲了敲他前面程尧的肩,程尧立刻颠颠地追到了任歌的贴身处,喋喋不休地问他:“这是什么暗号,剑指天南,必然凯旋吗?可剑指不是应该双指并拢的吗?不管了,我们也来比划一个吧,冉儿师妹只跟你比,不跟我们比,也忒偏心了……”
程尧的声音特别大,不独任冉听见了,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任冉突然就笑了,真心地笑了。有这么一群曾经共患难的小伙伴一起去,他们还这么体贴,连她的情绪都肯照顾到,特地说怪话来分她的心……虽然程尧的怪话说得实在没技术含量,一点儿也不好笑,但是她真的感觉到了,他们爱护她的心,她还有什么理由不放心的呢?
倒是她要惭愧了,自己只顾着担心任歌,丝毫也没顾上担心他们。
嗯,相信他们都会没事哒,大家和任歌,一定能平安地一起回来!
程尧的话迅速在空气中飘散,参加试炼的弟子很快走了个干干净净,任三长老收起了飞剑,并两个元婴期一起落回了地面,那个入口因失去了灵力的支撑,瞬间还原为一个黑点,紧接着消失不见。
鸟妈无声地耷拉下来一根翅羽,任冉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任天行伸手牵住了她另一只手,款声安慰:“走吧,一百天很快就过去了,我们再来接他们。”
“嗯。”
任冉点头,一时间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小伙伴们这么做就算了,怎么鸟妈和师尊也这么照顾她。
难道她表现得就这么明显吗,亏她还特别掩饰了。
不过,这种不舍家人的姿态虽然显得小儿女了些,但也是正常的吧,尤其是自己现在还这么小,咳。这么一想,任冉又理直气壮起来。
再说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鸟妈本就是亲爹,师尊也算是自己半个爹,他们不疼爱她,谁疼爱她!
接下来任冉的日子过得相当的充实,每天给鸟妈刷羽毛,絮絮叨叨跟鸟妈拉一些家长,一日三餐吃任歌留下的食物,然后炼丹、炼器、制符,还有修炼各式各样的功法,以及研究阵法禁制,排得满满当当的,竟是一刻都不得闲。
任天行却觉得自己这个徒弟的情绪有点不大对头,也太过安静了些,平时她是最肯说话的,跟谁都能叽叽喳喳半天,倒是任歌,话相当少。
尤其是,最近她连一封鹤信都没发过,只在自己洞府与他们的小院间来回。
想了一想,他又发现,平时跟任冉往来频繁的那几个都去了万剑冢,这也难怪她这么形单影只的。
说不得自己这个师傅要带着她出去散逛散逛了。
最近正好有一次拍卖大会,任天行大袖一挥,将门派里所有的事务都丢给了任三长老,自己带着任冉和鸟妈去参加拍卖会去了。
高阶修士所需的一些材料相当珍稀,可遇而不可求,只靠自己,又或哪怕要靠一整个门派,也难收集齐全,这就需要在高阶修士之间进行交换,又或到拍卖会上去碰碰运气。
总有那么一些商人,在界与界之间穿行,做些低买高卖的生意,也算促进了各种材料的流通,往往这一界所缺的东西,在那一界就盛产呢。
任天行最近缺一味丹药材料,名为朱心,形如鸽卵,颜色通红,足有六品,只在一些特殊的地方生长,总之东天界是无处可寻的。
另外有可能的话,任天行还想求购一只雌性的雷鸟,鸟妈来天剑门足有四五年了,倒是他这里的雌鸟一直没有下落,虽说其中有误会的成分在,但任颖的阿白其实也只是侥幸得到的而已,就算没有误会,他也寻不来雌性的雷鸟。
说来也怪,这一界雷鸟数量原本虽然算不上颇多,但也不能说是罕见,如今刻意搜寻起来竟是无迹可寻,这让任天行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似乎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什么事正再发生一样,细细探究,却又毫无头绪。
先是小世界的频频出现,又有中世界一角的的强横插入,偏偏五符宗又闹出了识种的事,更在他们天剑门出现了域外天魔的踪迹,还有这种不知所以然的变故。
诸多事情凑在一起,由不得任天行不忧心忡忡,怎么看都是有大事要发生的样子!
心头事多,任天行就未免有些心不在焉,还是任冉提醒他:“师尊,好像有人过来了。”
当然,任冉自己也不知道的,她修为太低,还远没达到相距数十里都能发现别人的地步,这是鸟妈发现的,而后示警于她。
得了任冉的提醒,任天行迅速回过神来,略微感知了一下,告诉任冉说:“是五符宗的人。”
说着他又眼含热意地看了一眼鸟妈,赞道:“鸟妈的感知力真是极强,不愧是雷空,仅仅五阶就能感知这么远的距离,比起我来也差不太多了。”
“原来鸟妈真的是五阶啊。”
任冉脱口而出,这与她的判断大致不离。
任天行点头道:“确切地说是五阶巅峰,随时能突破为六阶。”
说着他含蓄地点了任冉一句:“六品的雷空,只要一成年就是六阶了。”
任冉顿时用一种相当古怪的眼神看向任天行。
任天行奇怪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任冉忍了忍,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鸟妈它还尚未成年,您就忙着给它张罗……咳咳,师尊,您这算不算是揠苗助长啊?”
我说这句话的重点在这儿吗?
任天行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了跳,他耐着性子为自己辩解:“高品级灵兽与妖兽的成年直接就是壮年期了,亚成年时实际上就已经可以……就已经可以……咳咳!”
怎么就落到了要跟她解释这个的地步?
任天行尴尬不已。
本来他就是想利用她并不知道高品级灵兽亚成年就可以有子嗣后代这一点,引导她对自己的身世产生怀疑,进而正视自己的身份的。
可现在这么一来,他却是间接证明了就算鸟妈尚未成年,也可以生出她来。
对于禽类这种视自己第一眼所见之人为母的本能,任天行算是彻底见识到了。
当然,自己也有错,自己太过迫切想要一只雷空幼崽了,这才导致她对此事印象无比深刻,根本不按他设想的那样去思索自身身世的问题。
只是四阶的神兽应该已经可以从记忆传承中得到自己这一生中第一个天赋技能了,因此哪怕之前的记忆传承并不完整,她也可以从这个天赋技能的名称中推断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来才是。为何她仍没意识到自己其实是一只小凤凰呢?
任天行隐隐有些担忧,莫非是她竟没能得到这个天赋技能不成。
这只直接以人形出现的小凤凰终究与一般神兽不同,任天行心中半分把握也没有,实在怕把她给养歪了。
又或者现在已经可以直接告诉她了,最近频繁事发,她大概也猜出自己是明了她身份并非人类的了,这一二年她也渐渐长大了,到了能够妥善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
只是这时候却来不及告诉她了,刚刚他放出感知固然发觉了五符宗的人,自己也同样被五符宗的人发现了,眼下他们就要赶到。
任天行放目看向封城他们前来的方向。
☆、第67章
“任门主。”
封城隔了老远就向任天行招呼,语气中亲热至极,似乎识种的事就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任天行微笑点头,也绝口不提往事,回以招呼:“封宗主。”
封满跟着在封城身后行礼道:“晚辈见过任门主前辈。”
又说:“任冉妹妹好久不见。”
任冉瞬间一滞。
妹妹什么的,真是够了!
难道这就是封满对于她那个“大叔”称呼的还击吗?
果然把她给恶心到了!
无论如何,她坚决不能承认这个称呼!
任冉眨了眨眼睛,也在鸟妈身上对封城行了礼,道:“任冉见过封宗主前辈,封大叔前辈。”
“哎,你是任门主的嫡传弟子,阿满是我儿子,你们乃是平辈的嘛。阿满叫你妹妹,你就该叫阿满哥哥才是,你这么叫可把阿满叫老啰。”
封城笑眯眯地给自己儿子找台阶。
任冉委屈地看向任天行:“师尊,我真的叫错了吗?”
任天行微笑捋须:“从为师这里讲阿满的确算是和你平辈,但阿满已是结丹期的修士,你尊敬他一些,把他唤作前辈也是应该的。”
任冉无辜地又看向封城,只差对封城说:你看,我师尊都这么说了,你还想怎么样。
封城笑嘻嘻地,也不着恼,道:“那便等以后你结丹了再改口吧,等你结丹了,阿满应该尚未成婴才是。”
“哦。”
任冉也懒得跟他计较,“大叔”这个梗,用两次就够了,再多就产生抗药性了,何况封满此人,脸皮比她想象的还要厚,无论如何都不动声色,她难道要去跟他比脸皮?
只是她心中忍不住一阵阵疑云飘过。
自己故意恶心封满,把他叫老了,封满会纠结,这可以理解,可封城为什么也这么在意呢,一而再地为他正名,甚至连结丹以后的事都提出来了。
他们这样的的老狐狸有必要在这么小的事情上跟她一个小孩子较真吗?
任冉觉得这事情有点不对劲,却想不出到底会是什么原因。
这时候任天行与封城寒暄完毕已经在前面继续前行了,两个大能比肩向前,并不需要借助任何灵器又或法宝,虚空而立,恍如腾云驾雾一般。封满相当自然地催动自己的灵兽飞到了任冉一旁,先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而后温声问她:“衍金合用吗?”
那种被狼盯着的感觉又来了!
任冉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应付道:“还可以啦。”
实际上因为自己用之前的那把弓用惯了,又因为对于五符宗送出的东西心中存有疑虑,那把衍金她还没开始炼化。
普通灵器随便就可以使用,法宝级别的灵器却必须炼化了才能十足十地发挥其作用,而且,仅仅筑基的她,还不能完美控制一件五品巅峰将近六品的法宝,因此一直以来,那把衍金都被她扔在空间里睡大觉。
任冉突然心中一动,他这个时候提衍金,莫非还是冲自己那把弓来的?
列强亡我中华之心不死啊!
任冉挑眉:“你不是为我那把弓来的吧?那场比试虽说最后没有具体排出名次,但任友壤被齐大哥送出了壶中界,这是不争的事实,应该算是我们天剑门赢了才是,我的弓还应为我自己所有。”
“是那样没错。”
封满云淡风轻地笑,丝毫不辩解,一抹手指,手上多了镯子:“所以用这个跟你换如何?”
又是一件五品的法宝,五符宗很土豪嘛。
任冉眉一挑:“实在对不住了,回去之后师尊帮我把那把弓重新炼制了一下,现在就算你要分离也分离不出来了。”
“这样啊。”
封满微显失望,片刻后又是一笑,将镯子收了起来:“那便没有办法了。如果以后你能再得到通天藤,能给我留下吗,我还用这只银环跟你换。”
任冉虚虚地笑笑:“通天藤如此珍稀,岂会一次两次都被我得到?”
“这很难说。”
封满温和但认真地反驳说:“虽说人常言‘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但在我看来,天地气运总是集中在那有限几个人身上的,你既有此福缘得遇它一次,很可能再会遇到它。”
不用遇到,现在咱空间里就种着呢。
任冉暗道,一时间倒对封满提出的气运之说产生了兴趣,一直以来,她听说过天赋、根骨、福缘、心性,还真没听说过气运。
又或者是跟福缘一个概念的东西?
任冉并不惮于向敌人请教问题,嗯,最好把敌人会的都学了来,这样敌人在自己面前就再也没有秘密啦!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反正是能知道点就知道点的好,因此任冉问封满:“气运是什么?”
封满微微一笑,洒然道:“气运者,无迹无形,无法无天,存在于这天地之间,却不可捉摸,系为上古初始开辟鸿蒙之时散逸在人间的一种缘法。后天地始成,世界划分,这气运又被拘在各个世界当中,为一些人所得。得磅礴之气运者,可统领一界;得清奇之气运者,则天赋异禀;得雄浑之气运者,心性坚韧……诸如此类。然未必一人只得一种气运,万千气运集于一身也是有的。又有一种,两个集大气运于一身的人,相互扶持,也可互补不足,相得益彰,颇有珠联璧合之美。”
似乎……跟天一大能所说的福缘也没什么区别嘛。
任冉心中腹诽,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点头对封满致谢:“受教了。”
封满瞟了她一眼,看她小嘴抿得紧紧的,似乎再没有说话的意图,双眉微不可见地一蹙,却并没有说什么,也自沉默起来。
一会儿到了地头,映入任冉眼帘的是一艘极大的船,宝光灼灼,禁制闪耀,赫然是一种中型接近大型的运输类灵器,集攻击、防御、载货运人于一体,用来界与界之间长途穿梭行商再合适不过,只是其奢华由不得人不惊叹。
至少据任冉所知,天剑门目前并没有这么大一个家伙,自然这跟天剑门并不跨界行商也有关系。
船身上还有极醒目的四个大字,玄海迷航。
字身上,一股苍然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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