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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是只狐狸精-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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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目不转睛的看着腰身上绣的龙纹,小手安分的放在一侧,并未动作。
  可不知为何,他却似乎有一股异流从腰间升起。
  邵宸咬牙,抬手将花未的小脑袋移开。
  被移开的花未眨了眨眼,无趣的撇了撇嘴。
  想到了方才福顺进来通报的话,花未想了想,突然从他的怀里站了起来。
  怀里突然空了,邵宸侧眸看了过去,便见她笑魇如花,“腿不软了。”
  ————
  淑妃走了进来,第一时间便瞧见站在皇上身侧的花未,垂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的磨墨。
  手上像是没劲儿,软趴趴的。
  不过殿内磨墨的声音却极为响亮,淑妃面不改色,缓步走了上前。
  “臣妾拜见皇上。”
  邵宸并未抬眸,只沉声道:“免了。”
  淑妃起身,嘴角含着一抹笑,轻声道:“皇上,臣妾……”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女子带着疑惑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像是涉世未深的孩童,嗓音里含有几分纯真。
  “咦?淑妃妹妹怎么不向我行礼呀?”
  殿内众人的目光因为花未的这句话都落在了淑妃身上。
  淑妃面色一僵,突然瞧见皇上的目光抬了起来。
  一瞬间,淑妃的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微微俯身,“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闻言,花未笑意加深,慢条斯理的道:“恩,淑妃妹妹不必多礼。”
  作者有话要说:本宝宝真的太不开心了。
  不过虽然改文改到心累,却还是忍不住为自己的机灵鼓掌。
  幸好昨天没更,看吧,果然被锁了,都一下午了,现在还没解锁,章节上高高的一个锁字,简直闪瞎了我的狗眼!
  沾沾自喜~
  我真机灵!又可爱!还聪明!


第24章 
  花未笑的无害。
  语气轻柔又缓慢,目光轻轻地落在淑妃身上,底下的小手慢悠悠的动作,墨条在砚台里缓缓游走。
  举止温柔。
  淑妃面色微凝,“不必多礼”四个字像是打在了她的脸上。
  原本几分清冷的面容上带的笑意顷刻间便被打没了。
  留下的全是冰冷。
  殿内逐渐安静。
  淑妃站直了身子,抬眸,目光落在花未的身上。
  耳边传入墨条与砚台相触的声音,清晰响亮。
  淑妃的眸色里闪过了几丝暗嘲。
  随后,微冷的面容上像是多了几分打量,猜疑道:“皇后娘娘这是在磨墨?”
  花未笑了笑,不疾不徐的反问:“淑妃妹妹看不出来?”
  淑妃收回了眼,目光清冷,“只是皇上在一旁处理政务,还从未有人磨墨能弄出如此大的动静,一时之间臣妾竟然没看出来。”
  此话妙啊!
  一语双关,哦不,是三关。
  这究竟是在说皇后娘娘磨墨的技术不好,还是在说皇后娘娘在皇上处理政务时弄出如此大的动静,扰乱皇上的思绪,干扰理政。
  又或者是在暗指皇后娘娘借以磨墨,刻意弄出如此大的动静,目地是为了吸引皇上的注意?
  福顺有几分期待皇后娘娘会如何反击。
  花未顺着淑妃的询问,垂眸看了眼手上的动作,随后抬起头来,笑的无害。
  “这么大的动静淑妃妹妹都瞧不出来,看来淑妃妹妹需得找个太医瞧瞧眼睛了。”
  极其温柔的建议,语气也不急不缓,平淡适中。
  可越是如此,便越是能让听的人动怒。
  淑妃面色一僵,一口气堵在胸口。
  她竟然说她的眼神不好?
  花未眨了眨眼,慢悠悠的又补上了一句,“淑妃妹妹可得小心啊。”
  别一不小心眼睛便没了。
  淑妃脸色猛变,咬牙道:“这就不劳皇后娘娘操心了。”
  花未勾唇,一字一句道:“身为皇后,哪能不操心呢!”
  淑妃咬牙,面容上闪现了几丝裂痕,让原本清冷的气质顷刻间便烟消云散,多了几分阴霾。
  花未碰巧注意到了她的神色,挑了挑眉,随后带着几丝安抚的语意,轻声道:“淑妃妹妹也不必忧心,身为皇后,我必然会时时关心淑妃妹妹的身子,尽好做皇后的职责。”
  花未勾唇,狐眸里像是嵌入了漫天星辰,流光溢彩,波光潋滟。
  笑看着淑妃被气的脸色忽白忽青,乐不开支。
  尤其是在她说“皇后”两字的时候,她的表情总会格外有趣。
  淑妃衣袖里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贱人!
  张嬷嬷在身后轻轻地拉了拉,若是往常,淑妃早就恢复如初,可今儿却不知为何,连张嬷嬷的提醒都不管用了。
  平日里气质清冷出尘的淑妃,今儿竟然能如此失态,露出此等神色。
  福顺忍不住为皇后娘娘鼓掌。
  不知是不是两人之间的对话太逗了,邵宸的黑眸里多了几分笑意。
  随后侧眸看去,眸色平静了下来,静静的落在淑妃崩裂的面容上,嗓音平淡,“有何事上报?”
  听到皇上的询问,淑妃这才抑制住了几分颤抖的身子。
  不得不收回心思,暗自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才温声道:“回皇上的话,臣妾今日前来,是因为婉贵人一事。”
  花未挑眉,这名字听着有点耳熟。
  淑妃的语气温婉了下来,柔声道:“臣妾心知,婉贵人触怒龙颜,其罪难逃。臣妾执掌凤印管理后宫,应谨遵皇上的旨令将其送回府上。”
  “可是婉贵人从昨夜便在华清宫外跪着,臣妾瞧了一夜,竟然起了恻隐之心。”
  淑妃突然俯身,微微提声,“所以臣妾今日特来请求皇上,婉贵人出宫一事臣妾可否罢手不管?”
  一席话情真意切。
  花未挑眉。
  初见淑妃,本以为是个性子淡然清冷的美人。
  如今看来,倒像是个伤春悲秋,多愁善感的美人。
  只是福顺却格外的看了几眼花未。
  淑妃娘娘今儿来承乾宫,不惜冒着违背皇上命令的风险,也要将这一番话说出来。
  这可是句句都戳在皇后娘娘的痛处。
  什么执掌凤印管理后宫,这不是故意给皇后娘娘心里添堵?
  更甚者,皇后娘娘若是因为听到了此话,又重新自哀自叹,丧失了斗志该怎么办?
  或者淑妃娘娘想的更深。
  当初因为枸杞子下毒一事,皇后娘娘管理失职,致使后宫里多人中毒,龙颜大怒。
  为此,皇后娘娘的凤印便被皇上亲自下旨从凤鸾宫交到了华清宫。
  管理后宫事务一职,也交由了淑妃代管。
  如今淑妃重提旧事。
  皇后娘娘若是想起了以往的伤心事儿,心里会不会或多或少的埋怨皇上?
  和皇上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或许就会功亏一篑。
  只是……
  福顺反复揣摩皇后娘娘的脸色,却发现毫无变化。
  在听了淑妃娘娘的一席话后,依旧面不改色。
  面上含笑,心情似乎还不错?
  这倒是出乎意料。
  看来皇后娘娘如今果真是变了不少,既不似之前那般整日愁眉苦脸、自怨自怜,性子也不似之前那么唯唯诺诺、一板一眼。
  花未自然是没有福顺想的那么深,至于执掌凤印管理后宫……
  ——她懒。
  这等破事儿白送给她她都不要。
  所以淑妃这一席话就像是打在棉花上,于她来说不痛不痒。
  淑妃面色微凝,垂下了头,眸色里闪现了几分狠辣。
  如今她的心思竟能藏的如此深,面上竟然看不出丝毫端倪。
  淑妃握紧了拳,掌心传来了尖锐的刺痛感,半响后,淑妃松了手,嘴角挂着丝冷笑,静待着皇上说话。
  淑妃的一席话挑不出什么错,只是邵宸却平白的有几分心烦意乱,侧眸看去,花未狐眸带笑,面容明亮。
  越是如此,便越是烦燥,脸色沉了下来,许久淡淡道:“恩。”
  一个字。
  淑妃笑了起来,缓缓抬眸,语气轻柔,“只是……”
  既然一番话还不足以戳死她,那她就再添一把火。
  花未看了过去。
  淑妃看了她一眼,花未还来不及思索这一眼里包含了什么内容,便听见她说:“臣妾听闻皇后娘娘近日开始关心起后宫之事了,所以想着不如将此事交由皇后娘娘去做?”
  淑妃嗓音温柔。
  花未挑眉,落在淑妃身上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
  邵宸下意识看向了花未,女子的侧颜面无表情,神色目不转睛的看着淑妃,从他的角度看不出她的任何情绪。
  突然,心底平白的有了几分心慌,邵宸努力压下去,面色却十分难看,“既然不想管那就都不要管。”
  男子的嗓音难掩不耐。
  淑妃一怔,眸色震惊,“皇上……”
  邵宸收回了眼,薄唇紧抿,正想说什么。
  花未却突然出声,“我管。”
  邵宸一怔,嘴边还未说出的话被打断了。
  侧眸看了过去,她依旧没有看他,此时正含笑睇着淑妃。
  微微勾唇,带着几分玩味的道:“我管啊!”
  花未重复了一遍,淑妃抬眸与她对视。
  待过了一会,花未率先收回了眼。
  此时,邵宸才见她侧眸,微微垂眸看着他,依旧面带笑意,慢悠悠的道:“皇帝哥哥,淑妃妹妹方才的提议非常不错,这事儿我愿意管。”
  邵宸沉眸睇着她,女子的眸色里似乎只有笑容,一眼便看到了底。
  可他却突然没了底。
  语气发沉,“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花未挑眉,“自然知晓。”
  淑妃冷笑,垂下的神色带着丝鄙夷。
  学会了隐藏情绪如何?不是唯唯诺诺了又如何?
  还不是一如既往的没脑子!
  这几日相处下来,福顺对皇后娘娘的看法改观了不少,如今瞧着淑妃话里话外明显的嘲讽羞辱,心里也或多或少有了几分怜惜。
  只是……
  明明他方才瞧着,皇上的意思明显是不想让皇后娘娘接手此事。
  可皇后娘娘却打断了皇上的话,主动接手此事。
  福顺有几分疑惑。
  只是皇后娘娘既然愿意主动接手淑妃拱手让出的宫务,估计是真的将从前放下了。
  就不知皇后娘娘这么做皇上是否高兴了。
  邵宸面无表情的睇着她,幽深的黑眸里看不清任何情绪,两人四目相对。
  不知过了多久,花未便见他突然收回了眼。
  殿内响起了皇上低沉冷漠的嗓音,一层一层的打破了僵硬,话音落入每个人的耳里,宛若一声巨雷,石破天惊。
  “传朕旨令,婉贵人御前失仪,从即日起,贬为才人,禁足三月。”


第25章 
  皇上的话音落地,承乾宫内似乎已经安静到每个人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日头缓缓斜落,殿内光线渐暗,邵宸的面容忽明忽暗。
  淑妃睁大了眼,无法掩饰的震惊。
  皇上这是……收回成命?
  却下意识的摇头。
  不,不可能!
  花未也有几分意外。
  这是,改主意了?
  福顺先是震惊,随后笑了笑。
  谁也没有料到皇上会突然收回成命。
  毕竟金口玉言。
  半响后,淑妃咬牙,双手紧握,努力地平静下来。
  抬眸望着坐在殿堂上面无表情的男子,喃喃道:“皇……皇上……”
  似乎想继续说什么,却突然对上邵宸那双漆黑不染情绪的黑瞳。
  猛然止住了口。
  只是小脸骤然苍白,脚下的步子悬浮。
  随后目光缓缓地往他的身侧移去,落在花未身上。
  复杂、嫉妒、不甘……
  那一眼包含了太多情绪。
  花未的道行还不够深,虽然无法精确的猜准她的意思,却也能感受到她眼神里的不善。
  花未移动墨条的小手停了下来,淑妃方才的反应在脑海里转了转。
  随后偏头向身侧看了过去,男子的侧颜冷峻,薄唇紧抿,周身围绕着一股疏离冷漠的气息,却又给人孤傲。
  黑眸深沉,似乎隐藏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
  花未想不清楚他方才的一番话意味着什么。
  只是觉得或许这是应了淑妃的心思。
  毕竟淑妃不是不乐意婉贵人被送出宫?
  那淑妃方才的那一眼就有趣了啊!
  片刻后花未收回了眼。
  对上淑妃的眼神,含笑道:“淑妃妹妹如今可算是放下心了。”
  淑妃身子僵硬。
  方才她之所以会向皇上提议让皇后接手此事,羞辱的成分是有,可更多的还是因为她足够了解唐花未。
  所以才意图借以婉贵人出宫一事,一箭双雕。
  以唐花未的性子,她方才的那一席话便足以让她重新郁郁寡欢、郁结于心。
  再加上往事的推泼助澜,她绝无可能还能如此自然坦率的面对皇上。
  或许,以她畏首畏尾、唯唯诺诺的性子,她便又会如之前那般当个缩头乌龟,整日将自己关在凤鸾宫,自身自灭。
  毕竟,唐太傅可还被囚禁着呢!
  凤印也还在她的手上。
  只要凤印还在她的手上,那她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便能让唐花未重新意识到她在后宫的地位,她嘴里的皇后一职也会成为她羞愤的源头。
  不用她做什么,只要她的一句话,唐花未自己便能让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前功尽弃、灰飞烟灭。
  所以无论这几日发生了什么,她重新被皇上厌弃也是迟早的事。
  可万万没想到,皇上竟然愿意收回旨令,也不愿她接手此事。
  淑妃想了无数个失败的理由,却没有想到,会是因为皇上。
  淑妃面色苍白,心里隐隐的有个荒谬的想法升起,却下意识的否定。
  不,不会的!
  与此同时,小手也越发冰凉,心惊胆战。
  在皇上心中,皇后的地位究竟占了多少?
  为什么一月不到,皇上竟然对皇后的态度改变了这么多。
  若之前淑妃对于花未的改变还不甚在意,抱着看乐子的想法,可如今却是被狠狠地打了脸。
  没想到,她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如今还真有了两分手段。
  她早该警惕的,早在晚贵姬被罚时就应该警惕。
  又或者是在高良被罚时。
  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姑息养奸,放任自流。
  张嬷嬷上前搀扶着淑妃,淑妃稳住了身子,语气听起来格外平静。
  “托皇后娘娘的福。”
  此时比起方才,淑妃的脸上多了几分沉重与深思,情绪收敛了不少。
  虽然淑妃并未抬眸看她,可或许是花未尽管已经穿越成人了,却还似乎保留着动物的敏感。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来自于淑妃身上浓浓的敌意。
  花未凝神看了过去。
  淑妃埋首,片刻后俯身行了礼,清冷道:“既然如此,那臣妾便退出去了。”
  花未挑眉,这就走了?
  邵宸并未回应,面色淡漠,淑妃安静的等了一会,待确认皇上默认后,便退了出去。
  花未目送着她的离开。
  女子的背影端庄,气质清冷,头戴的珠钗摇曳,行走之际却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待她的背影从眼前消失后,花未这才懒洋洋的收回眼,突如其来的,打了个哈欠。
  没意思,本以为淑妃还会继续交流几句呢!
  结果就走了。
  一声慵懒的哈欠在安静的殿内响了起来,格外清晰。
  殿内几分诡异的气氛顷刻间便变了。
  福顺颤了颤,皇上为了皇后娘娘收回旨令,皇后娘娘如今不应该感恩戴德痛哭流涕吗?
  竟然还来了瞌睡?
  最关键的是,皇后娘娘竟然在皇上面前打起了哈欠。
  果然是能怼皇上的人,心态真好!
  福顺羡慕。
  这一声哈欠自然落入了邵宸的耳里,慢慢的,他方才莫名忐忑的心突然静了下来。
  邵宸目光缓缓移去,落在她的侧颜。
  花未拿起一直小手捂在嘴上,眼底有了几丝泪花,睡眼朦胧。
  “皇帝哥哥,我能去软榻上坐坐吗?”
  今儿没午休,花未如今没什么精神了。
  反正都是陪伴,在哪里不是?
  福顺瘪嘴,什么在软榻上坐坐,明明就是想睡觉了。
  邵宸抿了抿唇,女子惺忪的睡眼多了几分朦胧慵懒的美,小嘴微张,这么一会儿,竟然又打了一个哈欠。
  从未有人在他面前打过哈欠,如此不雅粗俗的举止,在她身上,似乎都能多了几分美感。
  花未每次来承乾宫,之所以会觉得无比冷清,便是因为承乾宫的规矩庄严,宫人们也都森严有序。
  所有人都时时刻刻肃然起敬,承乾宫自然而然的便会让人觉得冷清孤寂,毫无生气。
  这便是因为宫人们都知皇上重视规矩,注重仪态。
  是以,在承乾宫里当差的宫人都是时刻打着十二分的精神,时时警惕,生怕出了错儿。
  可如今,邵宸却突然意识到,她似乎在他面前从未有过规矩。
  举止仪态全然不端,怪异的是,他竟全然没有任何反感。
  邵宸眯了眯眼,此时才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清醒的同时,心底也悠然而生了一股疑惑。
  半响,邵宸平静的将心底的疑惑压了下去,连带着他方才鬼使神差般的收回旨令一举的疑惑也被压了下去。
  片刻后沉声道:“恩。”
  闻言,花未喜笑颜开,当即便转身径直去了软踏处坐了下来。
  微微往后靠去,双腿悬空,时不时地晃一晃。
  格外悠闲。
  福顺心想,皇后娘娘果然是从鬼门关里走出来的人,全然不惧皇上的龙威。
  在承乾宫里竟能如此从容不迫,淡然镇定。
  邵宸垂眸,刻意不去看她,只是心底却有着一股沉闷。
  日光悠悠,透过了窗扇照射在软榻上,女子的面容沐浴在柔和的阳光下,肌肤细腻,凝脂般的小脸上,像是洒满了一层晶霜,十分耀眼。
  双眼紧闭,不知不觉间竟然睡了过去。
  殿内又重新陷入了安静之中。
  这次不一般,格外安静。
  一整个下午福顺似乎连皇上翻阅奏折的声音都未曾听到。
  ————
  淑妃出了承乾宫。
  张嬷嬷知晓娘娘如今情绪不稳,在一旁轻声劝道:“娘娘,您也别着急,先冷静下来。”
  淑妃目光暗沉,早已没了在承乾宫时的冷静,咬牙道:“本宫还能如何冷静!你没瞧见皇上方才的态度吗?”
  张嬷嬷自然瞧见了。
  不急不缓的轻声劝道:“皇后如今性情大变,皇上有几分新鲜感也是正常,等新鲜感一过,她便没了嚣张的资本。”
  闻言,淑妃侧眸,“说的简单,可这新鲜感什么时候才过?万一一直都不过去呢?”
  张嬷嬷笑了,“所以娘娘,这个就要靠您了。”
  淑妃的步子顿了下来,目光微疑,“此话怎讲?”
  张嬷嬷道:“新鲜感过不过,这就要看有没有能更吸引皇上的人了,老奴算着,长乐宫那位的生辰是不是快到了?”
  闻言,淑妃眯了眯眼,在心底思量起了张嬷嬷的话。
  半响后勾唇笑了,步子轻快了起来。
  “是快到了。”
  ————
  等花未醒过来已经是酉时了。
  冬日的天暗的早,待花未悠悠睁眼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承乾宫内点上了烛火。
  香兰在一旁守着。
  这是哪里?
  花未朦胧的睁开眼,在四周望了望,睡眼惺忪。
  香兰注意到了,忙上前道:“娘娘,您醒了?”
  花未揉了揉脖子,有些酸。
  眼神看向香兰,半响后才意识到她是在承乾宫。
  “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一边说还一边打了个哈欠。
  香兰想说她早就想唤您醒了,只是皇上特意吩咐过不许吵着您。
  嘴上却道:“也没多久,一个时辰罢了。”
  闻言,花未点了点头,坐了起来。
  一觉醒来,身上不知何时披上了一件玄色披风。
  披风宽大,花未捏着披风的一角,避免其掉落下来。
  手里的披风的质地上乘,入手丝滑,很显然,与她平时披的披风不一样。
  天色暗了下来,夜里有些凉,花未自然的将披风披在了身后。
  香兰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却还是止住了口,上前蹲了下来,替花未穿戴好了。
  花未起身站了起来。
  承乾宫里除了站在一侧安静到毫无声息的宫人,似乎就只剩下她们了。
  花未眨了眨眼,侧眸询问:“皇帝呢?”
  香兰道:“在娘娘您睡了不久后,闻丞相便来了,皇上此时还在偏殿接见丞相呢。”
  闻言,花未点了点头。
  香兰却忍不住开心,“娘娘,皇上待您真好。”
  花未不解,侧眸笑道:“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这姑娘难不成还有看透人心的功能?
  不然她如何能透过皇帝坚硬的外壳看透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小九九?
  毕竟,她都毫无半分感觉。
  香兰两眼弯弯,“闻丞相来了,皇上本该是在这里接见,可因娘娘您在休息,所以皇上便让丞相去偏殿候着。”
  闻言,花未挑了挑眉,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又坐了回去,“或许是觉得我磨墨太累了,过意不去,也在报恩吧!”
  香兰:“……”
  门口,福顺的身子颤了颤。
  邵宸面无表情的提步走了进去,接下了花未的话。
  “说的不错。”
  突然传来的一道熟悉的嗓音,花未一怔,绕过香兰的身子看去,男子毫无波澜的黑眸映入眼帘。
  花未眨了眨眼,无半分心虚的笑了笑,起身走近,“皇帝哥哥,人家在夸你知恩图报呢。”
  福顺一颤,他觉得皇后娘娘这句补救的话还不如不说。
  邵宸睇着她,并未回应,面色也无半分不悦。
  目光落在她披着玄色披风的身上,女子身材娇小,披着这件披风略显宽大,深色披风包裹着小脸,衬托的女子的小脸越显白嫩。
  竟有几分极致的美感。
  可视线下移,便瞧见了她脚底踩住了披风的尾摆,宽大修长的披风显然并不合身,却意外的有几分滑稽的可爱。
  邵宸低笑一声。
  花未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小脚踩着披风的画面映入眼帘。
  花未这才突然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抬眸乐呵呵的道:“披风有点大,看来内务府的工作有所失职。”
  身后的香兰面色一僵。
  邵宸黑眸含笑,缓缓道:“是么?”
  花未理所应当的点头,“是啊,披风这么大,连我的尺寸都记错了。”
  这不是失职么?
  邵宸竟然没反驳,缓缓地点了点头。
  花未笑意扩散。
  随后,在花未一无所知单纯的笑颜下,邵宸突然道:“这是朕的披风。”
  闻言,花未的笑意一僵。
  紧接着,便听见面前的男子嗓音毫无波澜的道:“裁衣是绣芳的活儿,论失职……”
  邵宸平静的回应花未方才说的话,“也是绣芳失职。”
  花未一怔,嘴快过脑子,“是吗?”
  邵宸好整以暇的睇着她,淡淡询问:“怎么,皇后可要朕下旨惩罚绣芳?”
  语意明显的嘲讽。
  这话若是别人早就羞红了脸,可放在毫无羞耻心的花未身上却是另一面画风。
  于是,福顺便见皇后娘娘眨了眨眼,恬不知耻的道:“绣芳也没料到我会穿皇帝哥哥的披风,不知者无罪,所以我决定原谅她们,再给她们一次机会。”
  闻言,殿内的目光似乎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花未。
  福顺一个踉跄,皇后娘娘果真厉害。
  邵宸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片刻后沉声道:“皇后果真大度。”
  明知是暗嘲,花未却接的欢快,“还是皇上教的好。”
  “呵呵。”邵宸冷笑两声。
  负手背在身后绕过了花未,在她方才坐下的地方坐了下来。
  抬眸睇着她,换了个话题,“睡得可舒服?”
  花未自然点头,含笑道:“自然舒服,多谢皇帝哥哥。”
  邵宸点头,便听见她道:“不知皇帝哥哥今晚可有需要?”
  需要什么?
  福顺愣了愣。
  邵宸突然眯了眯眼,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什么,薄唇轻启,“不需要。”
  花未嘟了嘟唇,有几分失落。
  她还以为今晚可以和美人一起睡觉呢。
  不过,来日方长嘛!
  女子突然沉默了下来,邵宸沉眸,见她低着脑袋,似乎有几分失落。
  微微皱眉,难道他方才的话太重了?
  哪知,突然便见她抬起了头,十分认真的道:“皇帝哥哥若是何时有需要,可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邵宸:“……”
  福顺觉得这些话似乎听多了也就不那么惊讶了。
  如今他也能面不改色了呢!
  邵宸脸色微变,“胡言乱语,不知分寸。”
  花未眨了眨眼,胡言乱语这个词她懂。
  只是她哪里胡言乱语了?
  花未疑惑道:“难不成皇帝哥哥不需要我陪伴了?”
  难道皇帝已经忘记了,不需要她陪伴了?
  闻言,邵宸的脸色沉了沉,并未回应。
  良久后,花未懂了,有几分失落,淡淡的道了一声,“哦。”
  不能陪美人睡觉了。
  不爽!
  邵宸却睇了过去,黑眸里几分疑惑,注视着她失落的小脸,皱了皱眉。
  花未抿了抿唇,算了。
  随即抬眸,看了眼天色,随后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回宫了。”
  她饿了,想回去吃鸡了。
  说完,意识到他似乎默认了,花未转身提步往外走。
  她走的干脆利索,毫不拖沓。
  邵宸却睇着她的背影出神了。
  在她一只脚踏出门槛之际,男子突然出声,嗓音低沉。
  “一月。”
  花未步子一顿,回眸看了过去。
  眸色不解。
  什么一月?
  邵宸目光沉沉,薄唇轻启,“除了晚上,白天朕必须在承乾宫见到你。”
  花未:“……”
  我觉得我给自己挖了个坑。
  ————
  于是第二日,卯时末,还不到辰时,刘嬷嬷和香兰两人便已经走进花未休息的屋子里,掀开了床帘。
  “娘娘,娘娘……”
  花未蹙了蹙眉,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
  “您该起了。”
  花未猛然将被褥蒙过了头,刘嬷嬷无奈,继续低声唤道:“娘娘,您该起了,若是再不起,就该迟了。”
  自从当了人,花未才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这世间竟还有比狐妖母亲的咒语还能让人头疼的东西。
  比如说——
  刘嬷嬷的夺命连环催。
  花未翻了个身,可那嗓音就似乎贴在耳边,片刻也不停息。
  忍无可忍之际,花未终于拿下了蒙在脸上的被褥,小脸懵圈,刚醒来的嗓音娇嫩还带着些有气无力,“什么迟了?”
  她有什么事吗?
  怎么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刘嬷嬷似乎心情很好,“娘娘您不是答应了皇上这一月每日都要去承乾宫?”
  花未继续懵圈,看着刘嬷嬷难以掩饰的笑意,小脸迟疑。
  刘嬷嬷继续道:“刚过卯时福顺公公便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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