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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老祖他一身正气-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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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切的说,那是楠艾的神识,在自己的梦境里演绎着被激发出的记忆场景。
所以即便这场景中女娃的模样是楠艾,但人物和事件是对的; 记忆也是女娃的。这难道说明。。。。。。楠艾就是女娃?!
这般揣测令帝溪猛地一吸气,这口凉气顿在喉间,上不来下不去。
惊骇到难以置信!
如若楠艾不是女娃,这八重幻梦术中封印的记忆怎会同当年女娃所历之事如此吻合?而楠艾又怎会在梦中将自己带入为女娃的角色?
再如何不可思议,她也不得不承认,眼前镜中的画面是真实存在过的,这许是楠艾前世为女娃的证据。
帝溪艰难地想平复情绪,可这般惊愕的事实令她如何也难彻底冷静。倘若拂墨知晓楠艾是女娃的转世,他定然再不放手,一生守护!
甚至。。。。。。甚至会与她成婚!因为他喜欢楠艾!
帝溪两手蓦然攥得紧,片刻又缓缓松开,此时不由庆幸拂墨未进入到第八重梦境,他暂且不知晓楠艾和女娃的关联,她仍有机会阻碍他们相认,扼止这一切的发生。
将楠艾的神识带出梦境,并彻底消除她潜意识唤醒的部分记忆,这于她易如反掌。但顾虑的是,下一次若是再无预警地触发楠艾某些记忆片段,突然间清醒地记起了什么,只要同拂墨道出只言片语,他决会猜得明白。
帝溪目光骤冷,盯看镜中的楠艾。
记得母亲曾说过八重幻梦术的缺陷在于术根,术根动摇,幻术则会受到影响,补救的办法有两个。
第一,在镜中找到术根,重新施术。可要想在楠艾所有记忆的场景找到术根的隐藏地,无异于大海寻针,她无法办到,况且她并不懂施展八重幻梦术。
还有一个办法,便是对这面封存记忆的镜子再设一道封印,从外部强行隔断楠艾进入的机会。即便术根动摇,楠艾或许能察觉到某些混乱的记忆,却无法清晰地回忆,即便神识来第八重空间,也无能为力,进不去。
帝溪沉思良久,终是决定带楠艾出来后,便施法在镜外设下结界,并对第八重空间施加一层幻术,将这面封印记忆的真实镜子彻底隐藏起来。
她没得选择。。。。。。
曾煎熬痛苦了许久,如何再能眼看着拂墨将感情再次毫无保留投注在女娃身上?既然女娃已离世,他们之间过往的兄妹情也该逝去。她永远都没能得到他哪怕一瞬的温柔,而女娃却轻而易举让他倾注全部感情。
尤其,拂墨对楠艾的感情,超出当初同女娃的兄妹情谊,变成了男女私情。
怨念和嫉妒仿若带火的刺,挠得她心口溢血,疼痛难捱。
如此决定后,帝溪开始双手结印,先施法将楠艾的神识带离。
忽然镜中画面切换,女娃同她正一同站在木船边仔仔细细检查船身。
帝溪眸睫忽颤,施法的双手顿住。
那是——女娃离开厉山去往归墟的前一天。
*
只见女娃小小手掌拍了拍船侧,又用手指敲了敲船底,仍是几分担忧道:“溪姐姐,我想让拂墨帮我检查检查,他那般聪明,什么都懂,这船身坚固与否,能否扛得住海面的风浪,他定一眼就能瞧明。指不定还能帮我们加固一下。”
帝溪一听,忙阻止道:“不可不可!你若问他来,他就得追问你造船做甚,而他最听炎帝的话,又怎不会把咱们要去归墟的事供出来?届时炎帝如何都不会放你出厉山,还会让轩哥哥和拂默严密监视你。”
“不会的!”女娃摆摆手,保证道:“我若让拂墨保密,他绝对不会同任何人说的,就算是对爹爹也不会。他说过,只要是我的请求,他永远都不会拒绝。他才不会背着我去告状呢!”
帝溪听得她骄傲又得意的口吻,贝齿微咬,眼里划过一丝气恼。
女娃又想了想,提议道:“拂墨曾在归墟待过许久,不如我同他说说,让他带我们过去?这船也可坐三人。”
“不可!!万不能让他知道!”帝溪忽地拔高音调,两眼瞪大,似有几分惊慌。
女娃被吓愣,睁着圆溜溜大眼错愕望着她。
帝溪瞬间收敛神色,佯装对她不满道:“归墟的路径我已经同别人打听好朋友,朝着东海以东一路直走,穿过东极小海便是。且这船我已下河试过,好得很,你却疑虑颇多。我知道,你心里只信拂墨,从来都不信我这个姐姐!”
女娃连连摆手否认:“没有的,我一直都信溪姐姐的话!”
见帝溪别过脸不理睬,女娃愁得直抿嘴,真生气了?
女娃上前轻轻扯了扯她衣袖,歪着脑袋露出皓白小牙,撒娇道:“好嘛!我不同拂墨说,我只同溪姐姐一道去归墟,我最喜欢溪姐姐了。”
帝溪这才扭头看着她,只见她迎着春日的眼睛盈满了辉芒,嘴角扬起抹乖巧的微笑。
这样的女娃明媚生动。
而次日,她并未随女娃一同前往归墟。
*
帝溪默然注视镜中的动静,眼前浮现女娃同她在一起的点滴,她的一颦一笑。心中隐隐几分愧疚,不过一瞬,就被滋生的怨念吞没。
她曾很喜欢女娃的笑,喜欢同她在一起打闹嬉戏,却不知何时起,嫉妒渐渐占满她脑中。
其实她明白,一切都始于拂墨被炎帝带来厉山后。
随着时日增长,她嫉妒拂墨偏爱女娃,嫉妒女娃夺去了他全部的目光,连他那颗冰凉冷漠的心也只消融在女娃的笑靥中。
少刻,帝溪情绪尽收眼底,眼中恢复淡漠。
再不犹疑,她双手结印,双唇微启,一声声缓念楠艾的名字。
声音夹裹了神力,如在巍巍山顶的吟诵,荡彻峦林叠嶂,一道道的呼唤清晰洪亮地传达镜中。
此为唤魂,将沉浸梦中之人的神识唤回的一种术法。
镜中画面被声音震荡出阵阵如水般的波涌。
正有说有笑的女娃蓦地止住声音,左右观看,竖耳聆听。接着茫然看向天际,双眼忽而放空,直至无神。
“回来吧!楠艾。。。。。。”
帝溪话音刚落,只见化身女娃的楠艾身影一晃,而原本安静停在树梢的一只青鸟忽然振翅,一人一鸟陡然消失。
镜中情景随之消散,须臾如墨一般漆黑。
转眼间,镜内场景便同其他镜子一样,呈现的是楠艾正躺在床榻上的画面。
楠艾的神识已离开了幻梦术的空间。
帝溪撤下幻眼,眼瞳恢复褐色。她手中结印未停,一刻不缓地封固这面镜子,再设下幻术将镜子隐藏。
***
帝溪眨眨眼,回到现实。
帝轩见她元神归位,上前欲问她情况,忽闻一声轻吟,转头一看,床上的楠艾眼皮微颤,缓缓睁开眼来。
“楠艾醒了!”
帝轩正惊喜着,就见一道黑影掠过,老祖瞬间就坐在了床头,目光焦急地定在床上之人。
楠艾睁了睁惺忪的眼,有些朦胧,脑袋也好似宿醉般的胀疼,令她不由蹙眉嘶了一声。
老祖见状,担忧地问:“怎的?哪里不舒服吗?”
楠艾这才发现老祖在旁边,迷茫地眨眨眼,视线不经意扫过床沿站着的帝溪和帝轩,一个神色冷淡,一个正欣喜望着她。
帝轩微微低身,好心情地揶揄:“你可算醒了,再不醒来,有人就得急翻天咯!”
楠艾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她这是在哪儿?
帝轩短短几句解答她疑惑:“你不小心陷入了梦魇,一直未醒。我们便带你来巫山让小溪助你恢复神识。”
陷入梦魇?楠艾闷头想着,可如何也记不得自己做了什么梦,她晃了晃脑袋:“有些头疼,我想不起来。”
老祖伸手轻轻掌在她脸颊:“想不起来就别想,只是头疼,休息些时辰便好。”
他轻缓的话语带着安抚的力量,尤其此刻注视时,眼中蕴生柔光。楠艾心跳一快,被他触摸的脸颊蓦地就热了,不是因为他掌心的温度,而是来自她心间的热度。
她乖乖点头,嘴角却止不住翘出了喜悦的弧度。
而这番娇羞的春情萌动模样,如数落入帝溪探究的眼中——看来楠艾终究没管住自己的心!
帝轩见他们旁若无人地眉目传情,又瞧了瞧一旁面色沉青的帝溪。他轻咳两声,说要随帝溪取两壶花酿,今晚几人在巫山痛饮一番,便拽着帝溪离开了屋子。
待屋中只剩两人,老祖手掌并未松开,流连在她脸颊,不舍移去,又忍不住摩挲几下。
楠艾哪受得住他这般若有似无的撩动。他是淡然得面不改色,可她只觉脸上热得要着火一般,四下更是安静得能听到她胸口如小野驹狂奔的心跳。
楠艾紧张地抿抿嘴,不敢直视,视线定在他鼻端,结结巴巴:“老祖,你的手。。。。。。”
能不能移开。。。。。。后半句她吞在口中,犹豫着没好意思说出来。
这要说了,岂不摆明告诉老祖,她现下十分羞窘?心思不端?
“我的手怎么?”他口吻甚是无辜。
楠艾佯装不在意地扯着笑:“挺大的,哈哈!”
“哦。”老祖沉吟些许,撑开手掌,朝她的脸中间略移动几下,然后。。。。。。
整只手掌罩在她脸上!
被罩得猝不及防的楠艾,整张脸都包裹在他掌中。两眼从他指缝透出视线,愣愣地眨着,呼吸都吓的屏住了。
他这是什么操作?!
“你的脸太小,所以显得我的手大了许多。”老祖很是认真地下了结论。
“。。。。。。”
楠艾干笑都维持不住,老祖竟正儿八经地用她的脸丈量自己手掌宽度。
他松开手,目光落在她眼里,意味不明说道:“这样包裹得刚好,很合适。”
楠艾听得懵,但他眼里忽而闪现的缱绻柔色可是明明白白。
她何曾在老祖眼中见过如此神色,犹如夜空融融洒下的月光,恰若轻羽一般掠过她心湖,触动起层层涟漪。
那注视着她的幽暗深眸,仿佛刹那变作清河地底的暗涌,一不小心就会被卷入其中,无法抗拒。
楠艾心头火苗咻咻耸动。此时温情脉脉,气氛合宜,当是倾诉告白的良辰吉时!
暗自深吸两下,她一鼓作气,微红着脸,双唇轻启:“老祖,我、我有话想对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阿悠”。 “妖夜”的营养液!么么哒!
☆、第三十五章
凝看她娇羞怯怯的模样; 老祖声音也不自觉地轻柔许多:“什么话?”
楠艾费力稳住跳得快脱缰的心脏; 略紧张的抿了抿唇。
“我。。。。。。”
“拂墨!”帝轩的声音陡然响在屋外,他喊道:“花酿我已经取来了,我去东侧山头等你; 你稍后过来; 小溪还得帮楠艾查看她神识情况。”
言落; 就听他似在对帝溪说:“待会儿拂墨出来; 你再进去帮楠艾检查吧。检查完; 你去山头找我们就是。”
“嗯。”帝溪应下。
周围瞬间恢复安静。
屋内; 老祖一张脸沉得跟阴云罩顶似的; 恨不能将帝轩一掌拍回浮华山。
而本积攒足够勇气要告白的楠艾; 猝然被打断,顿时就像被兜头浇了盆冷水; 将方才升腾的热情咻地淬成青烟; 飘得一缕不剩。
硬是将话压回了心底; 妥妥地放好。
她瞄看坐在床沿的老祖,只见他方才的温柔神色已变成冷飕飕的凉风,好似气头上。
帝轩不是约他去酌酒吗?怎还生怒了?
楠艾低声问:“老祖还不去吗?”
老祖却是冷眼睇来:“你方才要同我说什么?”
她嗫嚅: “不是什么要紧的话,明日再说无妨。”
“说!”老祖艴然不悦,口吻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楠艾最怕他这般沉寒如冰的神色,有种凌人的威魄,令她生畏。
尤为不喜被他死死压住的强迫感,心里一时不痛快,别开眼; 撇着嘴:“我脑袋疼,明天休息好些,回去归墟再说可以吗。”
老祖未语,黑眸带着探究直盯她。楠艾被子下的手指都搅成了团,忐忑得很。
“帝溪帮你查看完,就早些歇息。”老祖没再逼迫,毕竟目前她的身子是首位。
其实他隐约能猜到楠艾要说的话。方才一时激动加上急切,被帝轩打断甚为不爽,语气便严肃许多,懊恼吓着了她。
明日回归墟再听她说也好,山谷幽静,无人打扰。这般想,他起身离开了屋子。
走出屋,见帝溪正在外边等着,老祖问道:“她神识有何问题需要查看?”
帝溪回道:“将她带离梦镜时仓促了些,并未检查幻梦术是否对她神识和记忆造成了影响,待会儿帮她细致察看,以免再次出现陷入梦魇的状况。”
老祖点点头,抬步又顿住,回身再问:“方才在第八重梦境中,可是见到了她过往的记忆?”
帝溪面不改色:“见到了,但是很零碎有些模糊,瞧不出究竟。当时一心想着将她神识尽快带出来,便没再仔细观察。”
老祖默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帝溪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原本平静的眸底闪烁莫测光色。
*
屋内,楠艾长长吁了口气,方才怕被瞧出破绽,她连呼吸都不敢多喘。在老祖眼皮底下,转移话题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好在他未追究,暂且放过自己。
这事早晚她都要说,今日时机不对,明日回归墟再好好同他将心思言明。
楠艾如是考虑,心里头也放松下来,欣然对明日几分期许。
恰时,听得门吱呀开了,帝溪从外边走了进来。
楠艾撑起身子靠坐在床头,待她走近,有礼颔首致谢:“今日多谢神女相救。”
帝溪站在床边,居高临下般的睨视,一双秋水眸却凉凉如霜,不作回应。
楠艾觉得神女许是性情高傲,毕竟两次接触似乎都不太融洽。她收了笑意,问:“神女要帮我检查神识吗?”
帝溪这才坐下,仍未说话,直接捻诀,伸手两指触在楠艾额间。
微凉的触感令楠艾下意识往后缩了下。记得上次在巫山,双目失明时,帝溪也是这般,突然就手指点她额头,顿时便失了意识。
这是帮她做检查?
正疑思的楠艾倏然静止不动,双目失神地定在一处。
她的警觉没错,帝溪并未帮她做检查,而且她根本就无需再检查。神识已回归,记忆重新被封印,便无碍。
帝溪只不过寻了个理由,瞒过帝轩和老祖,此时施的法术,也正是之前所使用的言心术。
帝溪开口问:“你是否喜欢拂墨,若是喜欢就点头,不喜欢便摇头。”同上次一模一样的问题。
这次不同的是,楠艾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帝溪手指一颤,目光陡冷,再问:“你是否同拂墨道明了心思,若是说了便点头,未曾说就摇头。”
楠艾呆呆地摇头。
“拂墨可曾对你言明过感情?”
楠艾仍摇头。
帝溪终是松了口气,看来他们之间并未走到互诉情意那一步。
她随即收手,撤下法术。
楠艾刹那回神,茫然地愣了稍刻。又是同上次一样的短暂失忆,如何回想也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她眉头皱出些许不悦:“神女方才对我做了何种检查?为何我脑中一片空白?”
帝溪却不答反问:“你可知女娃吗?”
楠艾莫名她突然提及女娃,也不知是问她听过女娃这个人,亦或问她了解女娃吗?
“老祖略提到过。”她委婉地说。
帝溪又问:“你不想知道拂墨同她之间的关系吗?”
楠艾着实不耐烦:“神女有话请直说,我不大喜欢费心力去揣摩别人的话中话。”
帝溪眼中厉色瞬闪,须臾敛入眼底。随即不紧不慢地说:“女娃乃上古时期天界南方天帝炎帝之女,生于厉山。。。。。。”
说到这,她停顿一刹,观察楠艾的表情,果见其愣了愣。又接道:“拂墨被炎帝带去厉山时,女娃才刚出生不久,之后拂墨一直留在女娃身边。两人虽无血缘关系,亲密程度却更胜亲兄妹。”
“ 随着女娃日渐成长,容貌越加妍丽,两人关系也发生了些变化。他们几乎形影不离,女娃对他更是比对炎帝更依赖,而拂墨是正常男子,终是对她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在他眼中,女娃早已不是他妹妹,而是他要守护一生的女子,他有了男女的感情。”
楠艾听完,不免惊疑:“女娃不是个未长大的小女孩吗?老祖怎会对她产生男女之情?”
帝溪哼出一抹嘲讽的笑:“感情若是来了,谁能分个清楚明晰?年龄也好,性别也好,会去刻意控制吗?就算亲情出现了扭曲,他也不曾抑制过对女娃的渴望。你若是见过女娃出事后,拂墨那绝望悲痛到几欲毁天灭地的状态,便能体会他的至深情意。”
楠艾彻底怔住,她从没想过老祖对女娃是存着男女私情,帝轩明明说他们是兄妹之情,何况一个懵懂的女孩,尚未成熟,老祖再如何也不可能混淆亲情和爱情啊。
若说他真喜欢上女娃,那他的杀戮复仇便是为了心爱的女子。这一点,也的确可以反映他掩藏心底的深沉感情。
楠艾收了思绪,面上淡然:“即便如此,那也是老祖过往的私事,我们不该妄加评断,神女何以要刻意来同我说这些?”
帝溪道:“同你说这些自然有几分关系。当初我说你更悲哀,因为你只是一个影子,女娃的影子。不仅是女娃同你都出生在厉山,而且,你或许不知道,若仔细看着你的眼睛,同女娃着然有七八分相像。你的出现,难免会让他想起女娃。”
见楠艾错愕地睁眼,帝溪步步戳她心,语隐讥讽:“他对你好,难道你不曾怀疑过吗?你只是个默默无名的小草妖,他作何偏护于你?不过是将心里那份无法纾解的感情转嫁到你身上。你却以为得到的是他的青睐和珍重?可真错得离谱。你拥有的一切,不过源于他视你为女娃的影子,仅此而已。”
一字一句宛如一根根尖刺,一片片利刃,毫不留情对楠艾心口猛扎狠刺,疼得她眉心拧紧。
楠艾忽觉喉间一阵酸,隐隐还有涩味。不愿相信帝溪的话,却下意识又觉得她说的确有几分道理。
细想来,她不过一个普通草妖,老祖不仅三番几次照顾自己,更是为了她的伤势而力拔归墟。她曾一度疑惑,为何老祖独独对自己几分特殊?尤其他那等性情清冷又淡漠,怎会对她这般毫无关系之人格外上心?
此时此刻,仿佛一切疑问都在帝溪的话语中迎刃而解。因为女娃?同样来自厉山?相像的一双眼?
可再想,老祖当初将她从厉山带去归墟时,她并未成形,尚且只是一株艾草精,他又怎看出两人眼睛相像?
一瞬间,楠艾又找到了反驳的理由。更何况她并不认为老祖会将感情轻易转移到她人身上,他不是年少不经事之人,怎可能不明分寸、不辨是非?
假若老祖很爱女娃,他绝不会在其他人的身上寻找女娃的影子,这不仅是对他自己感情的羞辱,更是对女娃的不尊重。
他定然分得清楚明白,什么感情应当摆放在何种位置,既然他如此珍惜女娃,又怎会将对她的感情视作儿戏,随意转移。
冷静忖量后,楠艾豁然许多,神色愈坚定:“不论你说的话真实与否,我都会亲自同老祖证实他对我的好究竟是源于何。老祖从不说假话,只要他愿意回答,他的话便是最真实的答案。何况。。。。。。”
顿了顿,略带几分厉斥:“这是我同老祖之间的私事,同神女应当无关吧?我更无需在此听你的挑拨胡言!神女若无事便先离开吧,他们不是还等着你去饮酒吗?我有些不舒服想先歇息了。”
帝溪眼底一刹发寒,狠道:“真是只顽劣又不知好歹的妖!既然你执意不听劝,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同拂墨问清楚?”
楠艾闻言,陡生警惕。果见帝溪抬起一只手,似有动作。
楠艾不待迟疑,急忙捻个火诀甩去。火舌如飞龙,瞬间朝帝溪面门袭去。
楠艾顾不得多思,趁火势正困住帝溪,迅速掀开被子冲向屋门。她虽成仙,但比起帝溪几十万年的修为,被拍死简直易如踩死只蚂蚁。
可她才迈出三四步,眼前场景倏然间摇晃起来,地面竟像波浪一般起伏摆动,整间屋子渐渐仿佛水波一般荡漾。
楠艾神思几分迷糊,脚步不稳,歪歪扭扭踉踉跄跄,险些跌倒。
这是幻术?
楠艾赶紧闭眼,不再看这怪异的景象,腾空一跃而起,飞将出去。可闭眼飞了许久,也未撞出门板,且四周悄然无声,诡异般的安静。
楠艾狐疑睁开眼,顿时心惊,她不在房中?!
四周是白茫霭霭的雾气,望不见其他。这是何处,而且此时不该是夜间吗?怎看起来又是白日里?
她茫然转了一圈,又飞跑了一段,仍旧出于一片迷蒙的雾中,看不到边际。
莫非中了幻术,进入了幻境中?
楠艾现下一筹莫展,不免有些慌,更生恼怒,扬声大喊:“帝溪!有本事就来与我正面交手,你一个几十万年修为的神女,还怕了我这刚成仙的妖不成?暗地里做什么手脚!”
忽而侧方白雾一阵飘动,窈窕身姿穿雾而来,正是帝溪。而此处也正是她施术的幻境。
楠艾即刻幻出饮血剑,握在手中,拽开步子,严正警惕她。
瞥见楠艾手中的剑,帝溪脚步一顿,冷漠的面容迸出惊愕。她两眼倏而瞪得欲裂般!死死盯着楠艾手中的饮血剑。
“你这剑哪里来的?!”声色竟颤抖,震惊不已。
楠艾对她这副表情不明所以,实言道:“饮血剑是老祖赠予我的成仙之礼,有何不妥?”
帝溪目光移在她脸上,齿间咬出愤恨和伤楚:“他竟说是成仙礼?哈哈哈!!他对你可真是百般呵护,隐藏如此之深啊!”
说罢,她周身陡然起风,衣裳狂舞飘动。眼睛一眨一睁间,幻眼显现。
“你可知赠予饮血剑的意义为何吗!”
楠艾对她的话语没太留意,只好奇盯了眼她发白的双目,浑身蓦地一麻,目光呆滞,双臂垂落,饮血剑从她手中滑落。
帝溪缓缓走至她身前,一手钳住她下巴,怒道:“饮血剑乃金乌一族族王的定情信物!许诺此生不渝、忠贞不二的定情重礼!他竟给了你!”
指尖深深陷入楠艾脸颊,极为不甘。忽而,帝溪怒冲的面容裂出冷笑。
“即便如此又如何?今日过后,你对他再不会有男女之情,甚至会忘记你曾爱过他。纵然他喜欢你又能如何?若是你对他无爱呢?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莹莹闪亮亮”的手榴弹!
谢谢小天使”妖夜”的营养液!
爱你们。
☆、第三十六章
帝溪抬起楠艾的头; 让她双目定视自己幻眼。问:“你喜欢的人; 是谁?”
楠艾双眼无光,失魂般张嘴答:“老祖。”
“将他的样子想象出来,让我看到。”
须臾; 帝溪眼中看见了那身裹黑袍的挺拔身影。眉目如画; 面貌俊美; 是她于心底惦念了二十万年的人。
帝溪敛下心头波动; 又问:“喜欢黑色吗?”
“喜欢。”
“将他的衣裳想象成白色。”
楠艾顺着她话语的诱导; 脑中浮现出白色衣裳的老祖。幻术中; 她脑中所想; 尽数呈现在帝溪幻眼之中。
帝溪问:“你所见过的人当中; 有谁最适合白裳?”
楠艾沉默了稍刻,才道:“老祖。”
帝溪一顿; 这不是她要的答案; 她需要一个同拂墨完全不同的人; 可以将拂墨在她心底的身影覆盖。
此次的幻术不单让楠艾忘却对拂墨的感情,因为彼此有感情的羁绊,只是一时间忘却,相处久后,仍会不由自主产生感情。杜绝生情的唯一办法,便是将这份感情彻底转移。
——在楠艾的潜意识中,将她喜欢的人全然替换成她所认识的另一个人。
而那个人无论性情还是体貌,与楠艾真正恋慕的人差别越大,施术时的潜意识暗示则越强。如此; 楠艾对拂墨产生的男女之情便会在幻术的指引下,更易转移至他人身上。
一旦她爱上别人,拂墨再如何不情愿,也不可能将楠艾强行困在身边。他面上冷清,骨子里却十分温柔,从他对女娃的态度就看得出,却也是他最大的弱点。
帝溪原本只打算施术切断楠艾的欲念,如此一来,楠艾对谁都不会动情,好比斩断情丝。
可当饮血剑出现在楠艾手中。。。。。。她便更改了计划。
父王曾说她将来会是金乌族的族后,欲将她许配给拂墨,她期盼成为他的妻,同他携手一生,看着他终有一日成为三界帝王至尊。
哪知拂墨断然拒绝,半点未犹豫。
他能为女娃放弃帝王位,更轻而易举将饮血剑赠予楠艾。
她却什么也未曾得到。
既然如此珍视楠艾,默然以族王之剑定情,不如就让这剑彻底成为一把无人懂的普通仙剑。任凭他倾注多少感情,也永远得不到回应,这剑的情便永生都定不了。
他终究也会尝到思之如狂、痴之如醉,却爱而不得的锥心痛楚。
*
帝溪默思片刻,换个问法:“你所见过身着白裳的人当中,印象最深的是谁?”
楠艾似在思索,稍后回答:“三殿下。”
三殿下?天帝之子昱琅?
帝溪眸眼瞬亮,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
这个人选实在是妙!
***
自从巫山回到归墟,楠艾总觉得似有事压在心底,却又琢磨不出是什么事。
就像她本有事要做,忽然就忘记要做什么,而这件事隐约觉得有些重要,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抓心挠肺的。
如此健忘,莫非是那次梦魇的后遗症?她只想到这个关联。毕竟她鲜少忘事,尤其是重要的事。
渐渐,楠艾便将这事淡忘。
可最近,她敏锐地察觉老祖这段时日似乎越发冷淡。
有几次她在房内打坐完,出门遇见他刚巧从外边回来,她笑吟吟上前打招呼,老祖却甚也未应,面无表情地直接走进屋子,关上门。
她脸上堆着尴尬僵硬的笑。。。。。。
这时的老祖,就像最初来归墟时,冷冷冰冰不好相与。隐隐觉得他心情不好,像生着气,却又百思难解:自己并未说什么亦或做了什么惹他生气啊?
楠艾想问,却又胆怯。心情不好时的老祖浑身散发森冷寒意,一个眼神就能冻得人直寒颤。。。。。。
还是少去招惹,指不定一怒之下将她赶出去!尤其自己成仙不久,需巩固和提升修为,还得依靠老祖帮助。
如此,一个有心事,闷不吭声; 一个甚疑惑,不敢询问。两人许久未交谈,仿佛两人住的不是一栋屋子。
***
这夜,楠艾在书房查阅仙法有关的书籍,正捧着书走向书桌。不经意抬头,就见老祖站在门口,视线落在她这边。
楠艾愣了愣,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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