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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六十年代为地府服务-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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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在这里,我就会回来。”裴怀瑜看着阮荷,眼里深邃得能将人吸进去,让阮荷不敢细看。
阮荷有些慌张移开视线,裴怀瑜的注视总让她心里产生一股她自己都说不明白的感觉。令人心慌,但并没有让她
觉得厌恶。
“那我以后可不一定会在这里。”阮荷笑着说,语气中带了些玩笑的意味。
“我和我哥哥都会从这里考出去,到时候我爹娘肯定会跟着我们,或许除了过年,我们都不会回来了,那你还回来吗?”
“你回来,我便回来。这里我认识的只有你,不在这里,我回来也没有意义。”裴怀瑜直接说,他快要走了,一些情感,他不想再隐藏。
但他不会明说,至于阮荷能不能看出来,就看她自己了,他不会强求。
阮荷微微张大嘴巴,一时间无言,良久,她才出声:“那你的战友呢,你回来不去看他们吗?”
裴怀瑜竖起两根手指摇了摇:“我不去见他们对他们来说才是好事。他们在慢慢变老,而我容貌一直不变,我如果再出现在他们面前,会吓到他们的。”
阮荷想了下,也是。
裴怀瑜这个模样,年轻的时候还能说不显老。但等所有人都开始慢慢变好,裴怀瑜还是没有变化,那真的就吓人了。
阮荷不再询问关于他是否回来的事,和他说起来其它的。
他就要走了,这一晚上,裴怀瑜根本不舍得浪费一点时间。
阮荷和他一样的想法,两人一晚上没睡。
不过修仙人士,熬夜对于她们两人来说,并不算什么。
第二天清晨,阮荷要去学校,裴怀瑜也不得不离开,阮荷忍着心里的难过和裴怀瑜告别。
这一天,她的情绪都不是很高。
直到晚上阮荷收到裴怀瑜的传音纸鹤,和她说他已经到了一个新地方。至于哪里,他并没有说,阮荷也没有追问。
但肉眼可见,阮荷的心情好了很多。
没多久,便到了高考的日子。
这次高考是各省自己命题,考试时间也是自己决定。所以每个省的考试时间都不同。
但基本上都是在十一月底到十二月中旬,不会再晚,也不会过早。
在考试前两天,阮茂林和阮茂竹就来到了阮荷住的家属院。
因为这场考试的重要性,许雅琴和阮建业和阮茂松,在他们来县城的时候,特意送他们过来。
家属院地方有限,住阮荷和两个哥哥还可以,但再加上她父母,地方就不够了。而许雅琴也不想住在招待所,所以她和阮建业当天送两人到县城,嘱咐了一堆后当天也就回家去了。
高考地点分了好几个学校,阮荷在的县一高自然也不可能幸免。
所以阮荷在高考前,学校给她们这些学生放了假。
阮荷没回家,待在家属院里帮助两个哥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包括吃饭之类的很多琐事。
考试那天,阮荷比自己考试还激动,根本没睡觉。早早起来,扯面,炸油条,煮鸡蛋,一人吃一顿带着满分寓意的早餐。
阮荷送两个哥哥进考场的时候,她还特意检查一遍两人的文具热准考证,确定没有遗漏的。
阮荷握紧拳头,对着他们上下举了举,做出加油的动作:“大哥,二哥,你们好好考。就是看在今天我费心思做的那顿饭上,你们也得加油。”
“好。”阮茂竹摸了摸她的头:“放心,我和大哥复习得都很好。”
阮茂林在旁边跟着不停点头,拍着胸口说:“宝儿,我和你二哥绝对会考个让你满意的成绩。”
“不是让我满意,是你们自己满意,这是关乎你们人生的事。”阮荷给阮茂林纠正,阮茂林乐呵呵地点头,没有一点反驳。
送两个哥哥进考场,阮荷干什么都干不下去,心神不宁,非常关心她两个哥哥的考试。
等阮茂林和阮茂竹出来,阮荷看着两人轻松的表情,阮荷知道,这次高考,她两个哥哥稳
了。
这时候她的心放下了很多。
两天的考试时间一过,阮茂林和阮茂竹彻底结束考试,阮荷也没有问他们考得如何。
阮茂林却忍不住了,先开口和阮荷说他们考试的试卷。
脸上全是兴奋:“宝儿,考试的题我和大哥都做过,基本上都是同类型的题,而且所有我们复习的知识点都考到了!”
阮荷听着这话,也非常高兴:“这么说,大哥,你和二哥的成绩不会差了。”
“肯定的。”阮茂林非常自信地说。
这时候,一直在一旁默默无言的阮茂竹拎着本子过来,把本子递给阮荷。
“宝儿,过来。我已经将这两天考试试卷的问题默了下来,也去写一遍。”
“啊?二哥,你都记着呢?”
阮荷接过本子,一道题一道题看,没有漏掉一个题。
大致看了一遍题目,阮荷笑着和两个哥哥说:“这题不难,我觉得我也应该参加这次高考,一样不会考差的。”
阮茂竹拍了拍阮荷的头,他知道妹妹只是说说。就算这次考试她能考全部满分,她也不会参加,她有自己的计划。
阮荷花了一天时间把题做完,晚上她和两个哥哥一起对题目的答案,基本上他们都估出来了一个大致的分数,报上各自理想的大学不难。
前提是中间不生波折。
报志愿的时候,阮茂竹没什么想考的,但阮茂林早就想好了要学什么,第一个填的就是华。国第一军校。
阮茂竹看了眼阮茂林的志愿,跟着他一起填了这所学校。
只不过两人的专业并不同,阮茂林的专业是指挥作战,而阮茂竹的是导弹工程专业。
一个偏实战,一个偏研究。
除了第一志愿军校外,阮茂林和阮茂竹剩下的学校都是填的华。国排名第一第二的学校,没一个报低的。
阮荷看完两个哥哥的志愿,阮茂竹没什么,他无论做什么都能做到很好。但是阮茂林的指挥作战专业,阮荷看向自己大哥:“大哥,遇到敌人了,你确定你能带领一个军队取胜?”
“当然!”阮茂林非常自信,“宝儿,你怎么能怀疑我呢,我的能力绝对没问题!不管遇到什么敌人,我要是指挥官,我肯定能胜利!”
阮茂林非常相信自己的智商。
阮荷不说什么了,只说:“那你被录取后好好学习,争取早日有能力带军队。”
阮荷说完,把志愿表还给他们,第二天,他们就把填好的志愿表交上去了,没改动一点。
填完志愿,这届的高考生兴奋劲下来些,开始忐忑地等待考试分数和录取通知书下来。
570多万考生,只有极少部分人能考上大学,谁又能不紧张呢。
阮荷这边高中期末考试完放假,那边分数和录取通知书也还没下来。
就是阮茂林和阮茂竹确定自己考得不错,一定会被录取,也忍不住心里开始紧张,怕得来的不是好消息。
在这期间,报上还登了一件关于高考的丑闻。
有个官员企图贿赂改卷老师,想让自己孩子高考得高中。有的老师不愿意,直接举报,那名官员职位被撸,孩子高考成绩也作废了。
听说如果他不弄这一出,他孩子的成绩是能上个师范专科的。现在什么也没了,档案上还背上了一个污点。
阮荷知道,这时候的高考和后世拥有各种防止作弊的高科技手段不同,因为技术的落后,加上信息不通,有不少考生的大学被顶替,替考也是存在的。
她帮不了所有的人,因为她不知道谁被替考,谁的大学被冒名者拿走。但她认识的人,她都提醒了,让他们注意。
录取通知书
写家里的地址,多看报纸,上面会把他们这次的高考成绩全部登上去。如果成绩达到录取标准迟迟没有拿到通知书,一定要去学校和教育局问。
因为你一直等下去,等来的只会是别人拿着你的通知书,去你理想的大学上学。那时候就算你发现了,场面也会很难收拾,不如一开始预防。
但让阮荷没想到的是,她和哥哥都这样小心了,她两个哥哥的录取通知书还是出事了。
他们报考的军校,也在报纸上查到了高考分数,绝对能考上他们报的学校和专业。军校相比较其它学校,会提前发通知书,因为要对学生进行体检和政审。
但是在同村知青的师范大学的通知书都下来后,他们俩的通知书还没有下来,阮荷感觉到了不对劲。
阮荷当机立断,和哥哥查到军校招生办的电话,她大哥打电话问,她二哥去教育局查。
通知书的下放,都必须经过当地教育局,经过教育局审核才会下发到学生手中。
阮荷想了下,给裴怀瑜也送了个消息。
裴怀瑜本身就是部队的,虽然他不在部队了,但阮荷只是问问他有没有认识的部队的人可以帮忙。她哥哥辛辛苦苦考的大学,不能便宜了别人。
阮茂林问的军校,军校老师说通知书早就已经全部发放,的确有他和阮茂竹的名字。至于为什么他们现在还没收到录取通知书,他们会进一步进行调查,让他们等消息。
而阮茂竹去教育局问的结果是,他们俩的通知书在教育局就被领走了。他再问是谁领走的,教育局工作人员全都说不知道。
阮茂竹知道,这就是他们的托词。
可是他也不能强行逼问,只能先回来。
就在三人努力想办法怎么找回通知书的时候,裴怀瑜给阮荷回了消息。
裴怀瑜已经把此事告诉了他在军校工作的朋友。原本就已经在查的通知书走向,现在又加快了速度。
他让阮荷和她哥哥等消息,军校绝不允许这样不劳而获只会投机取巧的人进入军校的。
阮荷和阮茂林、阮茂竹此时也没办法。她们家是普通农民家庭,不认识在教育局的人,也不知道谁取走的他们的通知书。
现在只能相信裴怀瑜,先回家等着。
阮茂林狠狠地锤了下桌子,一脸咬牙切齿说:“要是让我知道哪两个混蛋拿了我和小竹的通知书,看我不揍死他们!”
阮荷也是气得不行,让她知道是谁干的这事,她也想给他们套麻袋。
阮茂竹是在场最冷静的,他甚至还分析道:“肯定不止我们一例被冒名顶替的存在,我们要揭露他们。别人考上的大学,别人将来美好的人生,怎么能由那些满心龌龊的人获得。”
“怎么揭露?”阮荷问,“现在我们没有一个最好的证据。”
“有。”阮茂竹眯了眯眼睛说,“就把我们的事说出去,我们不是最好的证据吗?我相信军校不会让我们等太久,到时候就把这些事情原原本本登到报纸上。”
“好。”阮荷和阮茂林立马点头。
没多久,继贿赂改卷老师这一高考丑闻之后,又一震惊全国的高考丑闻登上报纸。两兄弟考上军校,同时被冒领通知书,而且是到教育局冒领。
如果不是两兄弟发现不对劲,及时打电话到军校,军校方又即时调查,这件事不会被发现。冒名顶替者会开开心心顶着阮茂林和阮茂竹的名字去军校上学,分配,有个好工作,然后拥有一个美好的人生。
这件事之所以让全国人民震惊,除了这些之外,还因为有了阮茂林和阮茂竹被顶替的例子在。许多有好成绩但没收到通知书的考生开始举报,为自己讨回公道。
这事惊动了上面。
因为十
年的耽误,国家非常需要人才。
这次恢复高考,也是为了给国家输送人才。但国家想要的人才,是凭真本事考上去的,而不是这种靠投机取巧,谋取他人果实的考生。
这一彻查,国家不知道多少官员落马,不知道多少考生的考试成绩被废,污点被载入档案。
这一场浩大的高考作弊顶替案,一直到春节过后三月份,才慢慢平息下来。
不过这些和阮荷她们就没有关系了。虽然她们是事件的□□,但没有那些胆大包天瞒天过海的人做出的恶事,也不会产生这么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在事情查清楚后,阮茂林和阮茂竹的通知书是县城一对兄弟领走的。
他们的父亲就是教育局领导,还刚好姓阮。
看到阮茂林和阮茂竹的通知书,再想着自己两个儿子估的分,都非常不理想,再考一次也不会比现在更好。
因为时间紧张,他们市这次发的高考准考证,都是没有照片的。他脑子一转,有了冒名顶替的想法。
他先扣下这两张通知书,又立马动用人脉给两个儿子赶紧改名,把通知书给了儿子。
这事他做得隐蔽,知道的都是他的下属,不敢说出去,不然工作就丢了。
拿到通知书后,他还不让两个儿子声张,避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切他都做得很好,如果没有阮荷三人的坚持和裴怀瑜的帮忙,他或许真的就成功了。
但谁让他碰上了硬茬子,而且还动用的是军校的录取通知书,活该他被免职入监狱。他两个儿子想要走捷径,也活该被取消考试成绩,受到三年内不许参加高考的惩罚。
到后世,高考舞弊已经被列入刑法,不管作弊顶替还是什么,只要做了被抓到,根据法律规定,按照情节严重情况不同,判处不同的刑罚。
经过这一系列事情之后,阮茂林和阮茂竹终于成功收到了自己的通知书。
现在的大学生多难考啊。
整个前山村,除了阮家兄弟,只有两个知青考上了大学。
一个是阮荷之前的语文老师,他考的是本省的师范。一个是知青里面有名爱学习的女生,考上的是海市的一所有名大学。
但除了他们之外,去参加高考的那么多知青,再没有一个考上的,包括专科。
有的知青为了参加考试,不惜和丈夫妻子离婚,搬去知青点学习,但最后的结果却不如人意,其中就包括阮荷三爷爷的儿媳妇薛香儿。
当初她为了一个小学老师名额,从王喜梅手中夺走阮建国,还未婚先孕,闹出来一系列的丑事。
现在她孩子都两个了,有个还已经上了小学,但她一听到恢复高考的消息,立马要和阮建国离婚参加高考。
阮建国和孩子苦苦哀求,不愿意离婚。还和薛香儿说,家里支持她考大学,不用离婚。
但薛香儿不同意,一心要离婚。支持上大学也不行。等她考上大学后,她会有更完美的人生,更好的恋人。
阮建国一个泥腿子,哪能配得上她。
第一百四十三章
在高考前; 薛香儿以绝食终于逼迫阮建国和她离婚。但阮建国从来都没放下和薛香儿和好的心思。
阮荷过年的时候,阮建国还天天去知青点找薛香儿; 特别是听说她没考上后; 去得更勤快了。
只不过,薛香儿这次真的狠了心,在阮建国屡次找她,村里人越来越多人议论的时候; 她和阮建国大吵一架。
她厉声对阮建国说:“高考已经恢复了,这一次我没考上,还有下一次,下下一次,我总有一天能考上。你别费心思来找我了,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和你复婚的!如果你再来找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阮建国一脸失魂落魄从知青点回来,很是萎靡不振了一阵时间。但两个孩子还需要他养; 他只能苦涩抹把脸; 重新振作起来。
阮荷从自家娘口中知道这些的时候,非常不同情地骂了他们一句:“活该!”
“娘,我去给喜梅姐写信; 告诉她这个事让她开心开心。”
许雅琴摸摸她的头:“去吧。不过刚刚那些话; 不要在外面说。毕竟他还是你堂叔; 你是个晚辈,被人听到会说你没有教养的。”
“嗯嗯,我知道了; 娘。”
阮荷应着,快速跑回了屋里。
写着信的时候,阮荷心里无比怀念后世的手机。有了手机电话,她就不用写信再寄出去,再等几天才能让王喜梅听到,今天就能把这些事情告诉她。
不过感叹一会儿,阮荷还是乖乖写信。
写好信,阮荷骑上自行车,和她娘说了一句去镇上寄信了。
在邮局里填好寄信地址,阮荷正要离开,碰上给她哥哥送通知书的邮递员。
“哎,小姑娘,等等!”
“大叔?什么事?”阮荷转头看向他,见是认识的人,态度放松下来。
“你娘是叫许雅琴对吧?”
邮递员记忆力很好,给阮荷送信的时候听了前山村认识的人说了她家几句,就记住了。
阮荷点头:“对啊,有我娘的信?”
镇上的邮递员四处跑,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阮家,出了两个大学生不说,还未自己讨回了公道。
而且阮荷样貌气质出色,他送信件这么些年,都没见过长这么好看的姑娘,自然记得清楚,一进来看到她,就认出来了。
“对。这里有她的一封信,是挂号信,需要她本人来邮局领,你告诉她一声。”
“哪里寄来的信?”阮荷看不到信件,只能问邮递员。
“西北的。离这里挺远的。”
西北的?
回去的路上,阮荷还在想着这封信寄来的地址。她脑中猛然闪过一个猜测,但没拿到信,也不敢确定。
可是她的心却因为这个猜测“砰砰砰”地跳起来,骑着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
到村里,过完年的村民在路边站着说话,看到她询问她开学的日期,询问她哥哥们什么时候去学校。
前山村除了知青,就考出来这两个大学生,能不让所有人好奇吗。
阮荷着急回家,但这些村里的长辈也不能不应。她耐着性子应付过去,就赶紧回了家。
她娘正晒着被子,前几天都是阴天,今天好不容易有个好天气,她把家里所有人的被子都晒了出来。
看到阮荷快速进来,许雅琴看了她一眼,眉头皱了一下,有些担忧地说:“怎么这么着急,骑自行车不能快,多危险啊,撞到人了可怎么办。”
阮荷敷衍点着头,没时间和她娘细细掰扯,只赶紧停下车,跑到她娘身旁,稍微喘口气就着急说:“娘,邮局有你的挂号信,邮递员让我通知你去领。”
“啊?我的信?”许雅琴一愣,实在想不出来
谁会给她寄信。
不,有一个人。
许雅琴蓦地睁大眼睛看向阮荷,晾着被子的手有些抖。她平复了下呼吸,努力抑制住自己激动,语气看似平静地问:“哪里寄来的信?谁寄来的?”
“西北的信,我也不知道是谁。”
许雅琴这次手真的抖了,还没晾到绳上的被子往下一滑,就往地上掉下去,阮荷赶紧接住。
“娘,你是不是也想到了?”
阮荷边把被子往绳上放,边说着。
“是你舅舅,肯定是你舅舅,只有他在西北。”
许雅琴说着,眼眶开始发红,声音有些颤,还有着激动。
“你快带我去邮局。”许雅琴抹抹眼角,拉住阮荷的胳膊说。
这个家里,除了还小的阮茂松,只有许雅琴一个人不会骑自行车。不是没教过她,阮建业教了她十多天,也没把她教会。
许雅琴始终不敢单独一个人上车骑。
最后教她的阮建业信心还足着,但许雅琴却失去了耐心,不愿意学了。
阮建业在家里的地位向来是低于许雅琴的,媳妇说不乐意学,他劝了几句没有效果,只能听话不教了。
家里被子还没晒完,但许雅琴和阮荷已经顾不了那么多。
阮荷骑上自行车,许雅琴坐后面,一直催着她快点。满心焦急,一心在邮局信件上的许雅琴,已经忘了她之前对女儿嘱咐骑车慢点的话。
到邮局,许雅琴取了信,看着上面寄信人的名字,她眼睛瞬间就湿润了,紧紧抓住阮荷的手说:“是雅良,是你舅舅,他没事,他给我写信了。”
许雅琴激动得语无伦次,阮荷握着许雅琴的手一直点头:“嗯,是舅舅。娘,别哭了,你快看看舅舅给你写了什么。”
阮荷给许雅琴擦擦眼泪说。
许雅琴从激动中回过神来,赶紧去拆信,因为手发抖,拆了好几次才拆开。
许雅琴一目十行看完信,脸上露出又哭又笑的表情,“宝儿,你舅舅考上大学了,他考上大学了!他就要回来了。”
阮荷赶紧伸过头去看,一眼就看到最下面她舅舅写的不日即将抵达家乡的话,再往上,就是他考上大学的消息。
阮荷舅舅年龄和她娘差得有点多,两人差了十多岁。许雅琴嫁人的时候,她弟弟还不到十岁。
她嫁人后一直养着自己弟弟,建国后她家就被打了。后来形势越来越严重,她弟弟刚刚上了高中,为了不连累他这个姐姐,他直接报名去西北当知青。
之后只送来一封平安信,外加一句不想因为他让姐姐以后生活出问题,他不会再写信。之后就杳无音讯。
许雅琴后来给他寄过信,但都石沉大海,她也就放弃了。
她不敢想自己弟弟会不会遇到困难,只一心在心里给弟弟祈祷,让他在外平平安安。阮建业明白她的心思,顾虑她的心情,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许雅良的事。
现在弟弟终于重新来了信,还和她说了那么好的消息,许雅琴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舅舅是正月初六寄的信,他说正月初八出发,现在正月十二,舅舅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阮荷和许雅琴说。
许雅琴点头:“走,我们去镇上,我要买东西给你舅舅,家里肉不多了,菜也得买点……”
许雅琴说着,拉着阮荷往卖东西的地方走。
回去的时候,坐在后座上的许雅琴,怀里就抱了一堆的东西。
出门干活刚好回来的阮建业,看到许雅琴怀里那么多东西,赶紧过去帮忙接住。
“怎么买这么多?你应该叫我一起去的。”阮建业一边说着,一边把东西拎去厨房。
“我弟弟要回
来了,他今年二十七了,估计也结婚了,他可能会带着媳妇孩子过来,我能不多买点吃的吗。不然回头连招待他媳妇孩子的东西都没有。”
许雅琴和阮建业说着,脸上眉开眼笑,一眼就能看出来,她非常高兴。
阮建业脸上立马也露出笑容:“雅良要回来了!他走这么些年没个音讯,也不想想我们多担心。终于回来了,这些东西该买!在外面他吃了那么多苦,回到家家里得给他好好补补。他什么时候回来?”
许雅琴摇摇头:“还不确定,他信上没说,不过肯定快了。你不知道,雅良还考上了大学,是京城的大学。我就说我弟弟学习一向厉害,当初他辍学当知青,我不知道多心疼呢。现在能重新考上大学,我真是太高兴了。”
许雅琴和阮建业说着进了屋,阮荷在屋外都能听到她不停说自己舅舅以前的那些事。舅舅基本上算是她带大的,说是她的孩子都不为过。
舅舅一出去就是这么多年,一点音讯没有,现在能回来,也怪不得她娘激动。
收到许雅良信的两天后,阮荷正和许雅琴一起在院里洗衣服。冬天水冷,洗衣服都是在家里烧了热水洗,她爹烧。
阮荷家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穿着一身干净绿军装,背着一个大包的男人站在外面,一张娃娃脸,年龄看上去并不大。
“姐!”那人看着许雅琴,突然眼眶一红喊道。
许雅琴看过去,眼泪立马落下来,她顾不得擦手就捂住了嘴,从凳子上站起来,有些手足无措。
“阿良。”
许雅琴哽着声音喊他。
许雅良把包袱一扔,跑到许雅琴面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许雅琴的腰带着哭音喊:“姐!我回来了,姐!”
许雅琴蹲地上,抱住他的头,两人一起哭。
阮荷站在那里看看两人,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默默掏出来手帕,等着递给他们。
但两人一直哭,阮荷怕她们哭肿了眼睛,开始在旁边劝:“娘,舅舅回来是好事,别哭了,再哭眼睛就肿了。舅舅,你也别哭了。”
“姐。”许雅良松开许雅琴,用袖子给她擦了擦眼泪:“姐,对不起,这几年,让你担心了。”
一说起这个,许雅琴的眼泪又要往外冒。
“没事,姐知道,你是迫不得已。”许雅琴摸着弟弟的脸,眼睛在他脸上一寸寸地看,想把这几年的时光都看过来。
“阿良,你还是和走的时候一个模样,就是变黑了。”
“姐。”许雅良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抓住许雅琴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西北干,天天干活晒太阳,就晒黑了。不过我体格也壮了很多。”
许雅良站起来,“姐你看,我是不是比之前长高长胖了?”
“高了,也壮了。”许雅琴看着他欣慰地说,眼里露出心疼:“这些年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没有。”许雅良矢口否认:“姐,我在西北和在家里一样,都是上工挣公分,没什么苦活累活,在家我都干习惯了,没吃苦。”
虽然许雅良这么说,但许雅琴并不相信。
她知道自己弟弟是个不爱诉苦的人,喜欢自己承受一切,只会和家里说好话,遇到难事都是自己抗,从来不和家里多说一句。
她没再问。
“姐,这是我小侄女吧?”
“对。”许雅琴摸了摸阮荷的头,脸上露出笑容:“她是你走后出生的,你还没见过她呢。之前给你寄信的时候说过她,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收到,连个回信都没有。”
“收到了。我不敢回。我是黑五类身份,给你寄信对你不好。”许雅良说,脸上带着愧疚。虽然是为了保护姐姐,但一直不寄信,他不知道
心里多对不起姐姐。
“都是傻话。我都结婚了,能影响我什么,你太小心了。”但事情都过去了,许雅琴也不想多说。
许雅良蹭蹭许雅琴的胳膊,没有说话。不过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样。他姐好不容易嫁了个好姐夫,过得幸福,他不能因为自己身份拖他姐姐的后腿。
许雅琴拍拍他的头。
许雅良眼睛又落到正好奇看着他的阮荷身上,忍不住对她露出一个笑。
“小侄女叫阮荷对吧?怎么看起来这么乖。舅舅包里有给你和你哥哥带的吃的,我去给你们拿过来吧。”
许雅良走到门口提起来包,拍了拍底下沾着的土。
许雅琴嗔怪地说:“家里什么都有,你有多少钱,还胡花,留着用到你自己家庭里。”
“姐,我又没结婚,留着也没用。回来正好给你们带了些特产,不贵。”
许雅良往正中间的堂屋走,边走边提着包说。
许雅琴眉头皱了一下,跟过去问:“你都二十七了,怎么还没结婚?没遇到合适的?”
“姐,我那身份,没好姑娘愿意嫁给我。性格不行的,我也看不上,还不如单着呢,省得耽误人家姑娘。”
许雅良说着,脸上没有一点对这种现象的抱怨,很是看开的模样。
许雅琴听着他这话,更心疼了,嘴里嘟囔着:“我弟弟这么好,那些姑娘不愿意嫁,是她们的损失。”
阮荷跟着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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