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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扫渣日常-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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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另一个当事人君顾是怎么看待这段被他放弃的感情的。

    但他宁愿相信君顾是因为权势而放弃,而不是因为放弃而放弃。

    这样,也最起码对得起容安的一厢情愿。

    常烨也相信,就像院长说的那样,命里有时终须有,最不该做的便是强求。强求人放弃和强求人爱上一样没有必要。

    而容安,总有一天也会学会并且享受遗忘。

    无论回忆美好还是痛苦,最终都会过去,没有任何东西打得过时间。

    就算像现在这样,容安看着红地毯尽头那个俊郎温柔的上将,依旧能笑着祝福。

    至于现在,是真心还是伪装,谁又在意?

    君顾自始至终都没有注意过容安,他甚至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经过,连眼角一个余光都不曾留下。

    可容安不在意这些,他从君顾进场开始便在笑,因为君顾也在笑。

    新娘穿着纯白的婚纱进场,从红地毯的里头走向地毯另一头的新郎,在场的人一边鼓掌一边祝福。

    容安跟着鼓掌,但他在心里祝福。

    他送他一场星空,他祝他平安喜乐、幸福一生。

    他脸上的笑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发自内心,鼓掌的频率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频繁。

    新娘露在头纱外的下巴滴着泪水,被新郎温柔的抹去;容安哭红了眼睛,笑容却比谁都灿烂。

    真好,他心想。

    容安代表研究院送出的最新研究出来的太空舰震惊了帝都所有人,帝国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汇聚于那个年纪轻轻却成就非凡的人身上,元帅府官方也站出来,在众多媒体面前公开表示对容安以及研究院这一群科研人员的感谢以及尊重,但被送礼的君顾自始至终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自此开始,两人之间便再也没有什么联系了。

    科学家容安作为新一代太空舰型新能源研究的领头人,其科研成果频繁地出现在媒体的镜头里,他总是一贯的沉默和安静,除了有关实验成果的事情,别的一概不理。

    后来有人爆出他其实患有自闭症,帝国上下却不再有任何一个人会嘲笑这一位伟大的科学家。

    他们都相信一句话,天才总是孤独的。

    然而现实却是如此,他是孤独的。

    再过几年,君顾成为了帝国史上最年轻的军部元帅,而他和元帅夫人青梅竹马的爱情也成为大众口中的美谈,至于元帅结婚前的风流往事,便如一阵云烟。

    还有谁记得呢?

    他们二人,一个年纪轻轻却成就非凡,另一个同样是年纪轻轻便战绩斐然。

    人们从来没有将两个人拉出来作比较,却总喜欢把两个人放在一起,说他们是帝国共有的财富。

    后来,有人把有关两人的新闻全部撤了下去,再后来,又重新被放了出来。

    便有人说,撤下消息的是元帅夫人,因为她吃醋了。可没人信,元帅和容安从没有同台出现过,他们彼此不认识,哪里会有这种外界猜测的近乎龌龊的暧昧呢?

    这个传闻,起起伏伏没一个定论,一直到这位史上最年轻的元帅也老了的时候得以说明。

    闻名帝国的科学家容安早就去世了,官方给出的消息是积劳致死。

    而在元帅也死后,他留下一本自传,书名叫《星空》。

    书的扉页写着——

    他曾是我向这个浮华世界尝试着妥协的最后一道软肋,后来他走了,我就丢了自己无坚不摧的盔甲。

    他是我此生唯爱的星空。

 第40章 星空(10)(小单元…

    忘川河畔是没有时间认知的,他超脱于六界之外,接受来自不同位面和界面的魂魄。这些魂魄无一不是心怀执念和怨念而不得解脱。

    而忘川河的作用便是压制和涤荡自洪荒以来的无数怨念。

    照她原来的时间计算,孟姑娘待在忘川十几万年,早就习惯了等待。

    无人的时候,她就领着自己的儿子静静坐在奈何桥下面的小亭子里,要么织补灵魂,要么就和来串门的黑白无常聊聊天。

    这一次,她等了好久,才终于等来了一个男人。

    孟姑娘招呼人直接来亭子里坐下,发现这是一个穿着军装笔挺的中年男子。

    但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他依旧英逸俊朗、气度非凡、成熟稳重,只是头上鬓角处有几缕白发略显违和,但他身上有那种上了年纪而特有的年轻人所没有的丰富阅历和岁月的积淀。

    孟姑娘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问道:“请问先生怎么称呼啊?”

    “君顾。”他淡淡回道,目光还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哪里?我不是死了吗?”

    “你确实死了。”孟姑娘似笑非笑地回答他,“不过也是因为你死了,才能来到这里,这是忘川。”

    “忘川河?”君顾挑眉,再看向孟姑娘,“孟婆?”

    孟姑娘点头。

    君顾了然的点头。原本以为是传说,不想竟然是真的。

    孟姑娘一看他这神情,瞬间就知道君顾在想什么了,“怎么,觉得不可思议,神话成真了?”见君顾又点头,她继续道:“每个来忘川的人都有这个疑问。”

    “这没什么可奇怪的。很多东西不能解释,只不过是你们的科技没能进步到一定程度罢了。”她淡淡道,“就像最开始人们不相信进化论,最后证实之后也就成了定理,你们星际时代也没能参透的生死去路的问题,只是还没达到该有的科技程度而已。”

    这么一想还真是,君顾觉得这理论还挺有趣的。

    孟姑娘言归正传,问君顾说:“你是有什么执念未解?”

    君顾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说:“没有。”

    孟姑娘想笑,说实话,她见过太多这样口是心非的人啦。

    “没有执念的人,是到不了这里的。”她直接伸手在君顾额头前方虚虚一点,“既然你不愿多说,那我也只能自己查了。”

    君顾直觉想要躲开,却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只能任由对面人伸过手来。

    短短一霎,孟姑娘已经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

    她其实还是挺惊讶的,这一次竟然是同性之间的故事。

    君顾能动了,孟姑娘也问话了:“你说你没有执念,那你爱他吗?”

    他被这话问得措手不及,整个人有那么一瞬间连呼吸都不会了,他嘴唇开开合合,许久才吐出一个字:“爱。”

    “现在呢,还爱吗?”

    “。。。。。。爱。”

    是啊,都是爱的。

    这些真正爱过的人,哪一个不是含着泪咬着牙与时间叫板奔跑的呢?你以为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早就无所谓了,也早就不在乎了,就算再一次见面,你们久别重逢,你也依旧能像自己无数次幻想的那样,非常平静地也笑着和他说一句,好久不见。

    可是呢?这些都是你自己幻想的。然而事实上,当你再次听到他的名字,心上还像是被生生撕开一层疤,你还是觉得疼,心里止不住疼得发颤。

    那是他啊,你爱了这么多年的他,在你心里,其实从来没有走过。

    孟姑娘眼中的笑意已经不见了,但还是语气很温柔平和地对君顾说:“可是,你的爱并没有任何意义啊。”

    这么多年,这么多故事,她见多了这种人。他们嘴上说着爱,但仍旧会为了别的东西,选择毫不犹豫地牺牲掉他们口中动辄重若生死的爱情,然后非常可笑地抱着痛苦走上余生一个人的辉煌。

    君顾瞳孔骤缩,看向孟姑娘的目光满满都是反驳和愤怒。

    这些人都是这样,他可以自己背叛爱情,却不允许别人质疑他。

    “真的很可笑啊。”孟姑娘毫不留情地揭他伤疤,“你就算在这里跟我说多少遍你爱他,爱到不能自拔,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那辉煌的一生已经过去了。在那个世界,你是锦衣玉食、手握重权、万人追随的元帅,就算没有了容安,你还依旧有自己的妻子,甚至外面也有无数的美人愿意投怀送抱等着你。。。。。。当然还有男人。可是容安却因为忧思成疾,死得那么早,他没有因为你那所谓的爱情和怀念而有过丝毫的幸福快乐,所以说,你的爱情又有什么意义呢?”

    “当然,你肯定也是痛苦的,因为你的人生没有圆满,所有不能达到你预期的都不能算作圆满,也是因为这份得不到,容安才成了你心里那颗每每在孤单的深夜里一碰就疼的朱砂痣。”可醒来之后呢,阳光照上你手里的通天权势,你依旧冷酷无情。

    “不是这样的。。。。。。”君顾眼里满是痛苦,嘴唇也哆嗦了两下,连说好几遍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又能是那样呢?孟姑娘勾了勾唇角,笑容讽刺,“你还想说什么?你很伤心吗?你觉得失去容安让你心痛难忍,可你当了元帅,还有什么东西不能得到呢?你甚至可以玩一出深情款款的替身游戏,又或者搞一个牌位放在你安睡的卧室,每晚睡去前,都要在他面前缅怀你们逝去的爱情,你甚至还能在醉了之后一边念叨着你的爱情一边掉几滴眼泪,以彰显你爱的深情和伟大。”

    “你是不是还想问我,你们之间会不会有来生?”孟姑娘莞尔一笑,“然后还会自己在心里郑重其事的承诺,如果有来生你一定要好好待他,一生一世。”

    君顾彻底安静了。

    “所以说啊,你真是很虚伪啊,你自己也承认吧。”孟姑娘忽然变出来一碗汤,推到君顾面前,“就算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依旧会选择以前的路。”

    “一碗孟婆汤,前尘往事尽散。喝下它,放过容安,也放过你自己吧。”

    “下一世他会过得好吗?”看见孟姑娘点头,他唇角微勾,看着桌子上的汤,端起来,一口一口地喝干净了。

    君顾抹干脸上的泪,走进了往生门。

 第41章 作者菌暂时还没想好单…

    '责任,这是铭刻在军人心底近乎本能的原则。

    可是,他用这两个字,锁住了自己的一生,至死没能走出来。'

    多年之后,乔兮再一次遇到韩遇是在一场交通事故。

    他们的重逢并不完美,但故事依旧让人感动。

    他和她勉强算是青梅竹马,只不过后来他参军离家,两个人就不常来往了。

    乔兮从小贪玩,收不住性子,最怕的不是家长,而是永远冷着一张脸不爱说话的韩遇。

    韩遇大她五岁,打小就属于大哥的那种,军队的家属院里,所有小孩儿不管男女都喊他哥。

    但背地里喊他什么就说不准了,别人怎么叫,乔兮不知道,但她都暗地里叫他冷面鬼。

    她小时候爱闹腾,每每睡觉的时候都来精神,这个时候奶奶跟她讲鬼故事,说如果小孩子晚上不好好睡觉,就会有专门偷小孩儿的恶鬼来抓人。

    她不信,但有一次她又闹腾,被来他们家做客的韩遇面无表情看了一眼,从此以后,每一次奶奶再给她说鬼故事,她就不由自主地把那个偷小孩儿的恶鬼换成韩遇的脸,只要一有这个念头,她立马拿被子捂住脑袋——睡觉。

    不行,光想想,都觉得太可怕了。

    后来长大了,她依然很怕他。

    每次他放假回家,如果不是家里人非得带着她串门,她恨不能听见他的名字就绕道走。

    可后来,乔兮和韩遇订婚了。

    订婚非本乔兮本人心愿,那是家里人的安排。

    可再后来的结婚,却是她拉着他去的。

    那天是韩遇生日,偏偏要出紧急任务,乔兮给他准备的惊喜还没送出手,人就被部队里叫走了。

    等任务结束,时间已经过去一周了。

    韩遇心里有点儿没底,怕他家里娇气的小姑娘生气。

    紧急任务不是一次两次的了,以前也不是没坏过两人的好事,但这一次韩遇听说乔兮那要送给他的惊喜憋肚子里两周了,结果还没出来就夭折了。

    他正估摸着这次得花多久才能哄好他家小姑娘,突然来了个电话,他没看是谁就接了:“喂?”

    那边沉默了几秒,韩遇光听着细细碎碎的呼吸就知道是乔兮。

    等了会儿也不见对面出声,韩遇舌尖顶了顶牙,正要开口呢,对面娇娇软软的声音传过来了:“忙完了吗?”

    就这么一句话,韩遇心里就软了,化成水似的。

    “都忙完了。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他语气柔下来,低声问她,“这次不怕熬夜长痘了?”

    以前他每次想再来一次,她都喜欢用这个当理由堵他。

    乔兮听见这话,有一会儿又不出声了,半晌才回他:“睡不着。”

    韩遇听着她有点儿委屈的小尾音,忍不住想要逗逗她,便压低了声音,沉着嗓子调戏她:“怎么,想我了?”

    “你又闹我。”乔兮哼哼两声,“你明天还有别的事儿么?”

    “没有了,明天一整天都陪你。”韩遇点了根烟,心里算着如果这时候开车赶回两人公寓会不会吵醒小姑娘等会儿睡觉,“怎么,明天想去哪玩儿?”

    “其实也没什么。”乔兮声音越来越小,“就是想问问你明天能不能陪我去领个证。”

    这一刻,韩遇心里炸开一朵花,炸得他都不会说话了。

    他下颔线条紧绷着,刚毅又轮廓分明,在夜色中微微模糊,一双黑眸却亮得惊心动魄。良久,韩遇声音淡淡得,说:好。

    两人领证的日子,距离重逢才不过短短两个月,而又三个月之后,乔兮被查出来怀孕。

    两个准父母还没来得及高兴,韩遇又有了紧急任务。

    这次还很特殊,且危险。

    任务目标在金三角,韩遇的上司其实不想让韩遇去,因为这次任务原本就轮不到韩遇。

    但除了韩遇,他手底下又没有别人比他更有能力能完成任务的。

    尤其是知道他老婆怀孕,他就更狠不下心让他去了。

    乔兮问韩遇:“你要去吗?”

    韩遇面色冷淡,点头,“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哦。”乔兮心底怀孕的喜悦淡下去,低着头应了一声。

    “乖。”韩遇默默乔兮的头,指掌却缓慢往下握住那柔软后颈,轻轻捏,嗓音低沉玩味地逗她,“好好养身子,等我回来,就过去三个月了。”

    乔兮想起刚才医生“善意”的提醒,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脚底下踢了韩遇一脚,“你怎么老是想这种事儿啊,臭流氓啊你!”

    “我想什么事儿了?”韩遇低低地笑,半逗半认真,低沉嗓音浓得她心尖发颤,“明明是你一小姑娘,成天寻思那档事儿,还反过来说我,到底谁臭流氓啊。”

    结果那天他夜里回去,乔兮一句话也不搭理他。

    三天之后,韩遇出任务。

    再后来,人就没回来。

    奈何桥上,孟姑娘方送走君顾,接着便又迎来了一身血污的韩遇。

    前些日子等了许久都不见人来,这一会儿倒是都扎堆了。

    孟姑娘笑笑,闪身便到了奈何桥上的韩遇面前。

    “先生是何人,到我这忘川来又是有何执念未消?”

    她一向看人说话,见来者身着古装,便唤姑娘和公子,若是一身现代装扮,便是小姐先生。

    她知晓与时俱进的道理,才不像那位大神一样,无论见什么人都是但凡能不说话就绝不开口的模样。

    韩遇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听到孟姑娘开口便是忘川,立刻如梦惊醒——

    他死了。

    他怎么就死了呢?

    他怎么能死了呢?

    她还在等他呢!

    韩遇抓住孟姑娘话里的重点,想也不想地点头,“我有执念啊,你会帮我的吧?”

    孟姑娘摇头,“我的职责只是消解你的执念,但别的我帮不了你。”

    她若有深意地看了韩遇一眼,淡淡道:“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

    “消解我的执念?”他皱眉,很快又展开,他满眼期待,“那你送我回去,我就不再有执念了,她还在等我呢,我不能离开她。”

    孟姑娘沉默片刻,在心里默叹了一句痴儿,眼神微微怜悯,“我是可以送你回去的,但回去之后的事情却不是我可以掌控的。”

    韩遇不解,“……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吧。”她手一挥,往生门一边的轮回镜显出画面来。

 第42章 心锁(2)

    这个世界上最脆弱的是生命,最坚强的,也是生命。

    韩遇连尸体没找回来,后来直接被下了死亡通知单,那时候,乔兮哭的孩子差点儿没了,幸运的是,最后母子俩都挺过来了。

    这个世界上最难熬的是时间,最需要的,也是时间。

    在最初通知单下来的那段时间里,乔兮整个人丢了魂一样,一句话不说,一口饭不吃,一个人不认。

    等后来儿子出生了,她才像是平安渡过了一场劫难,终于痊愈。

    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乔兮需要的是时间。总有一天,她也会忘记韩遇。或者把那个男人放在心底,只要不碰,就不会再疼。

    可六年过去,等韩亦初上了小学之后,乔兮突然说要一个人去泰国。

    韩乔两家的人听见这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都知道,乔兮一直都没能释怀和忘记。

    就算她现在能哭能笑,吃吃睡睡就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但所有人都清楚,她像是活在一场梦里,至今都没能走出来。

    她突然宣布了这个消息,韩家和乔家都有人站出来说要陪她一起去,可乔兮不愿意,谁也不让步,最后只能各退一步,说好让乔兮一个人跟团去。

    临走之前,韩遇的妈妈拉着她的手,眼里满是担忧,问乔兮:“非得去吗?”为什么非要亲手揭开那些还没有愈合的伤疤,再疼一遍?早早放下不行吗?

    乔兮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

    她要去看看,

    那片渗入了他鲜血的土地。

    然后用脚步丈量,

    他用生命亲吻和不愿放下的职责。

    韩遇和乔兮刚领证结婚那会儿,韩遇正忙着,没能顺利请下婚假来,不说婚礼了,连两人说好的蜜月旅游都泡了汤。

    当时乔兮还和韩遇发了一天脾气,最后很没出息地被韩遇哄了两句就好了。

    她说要来泰国看人妖,那时候他皱眉,一边嫌弃着她审美有问题,一边似乎无可奈何地说好好好。

    如今,乔兮终于来了泰国,身边却没有了韩遇。

    乔兮跟团在泰国清迈下了飞机,就直接去了美斯勒中国村,旅游团的人都在酒店歇下了,乔兮却执意想去湄公河畔转一转。

    黄昏的河畔吹过来的风有些凉,乔兮沿着河岸慢慢的走,时不时挽着头发在耳畔,抬起头来看看河对面撒下的夕阳余晖,神色平淡。她一边走一边低声念叨着什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时间过得真快,都六年了……你说让我乖乖等你,可是我等你这么久,你为什么还不回家?”

    “宝宝他已经开学念小学了,别人家的孩子这个年纪都爱笑,偏偏亦初他小孩子家家的天天冷着一张脸,跟你一样都不爱笑的……他的眼睛长得和你一模一样,我有时候都不敢看他。”

    “我不是个好妈妈,他刚出生那会儿,我都不理他的……我那时候就在想,那也是你的儿子,凭什么光让我一个人照顾?你看,你也不是个好爸爸。”

    “我拼死拼活的生下他来……那天我在产房里都快要疼死了,你以前每次见我疼都会来哄我的,可那次我疼了好久,也等了你好久,可你都不出现。”

    “韩遇,你以前最疼我的,最看不得我哭,可这六年来我哭了那么多次你都不来安慰我,连梦里都不出现……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乔兮一开始还笑着,可说的越多,眼泪就慢慢流出来了。

    她停下脚步,面朝湄公河辽阔的江面站着,深橘红色的夕阳只冒着一个小小的尖儿在对面地平面上,她看过去觉得有些刺眼,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的记忆,却在黑幕一样的眼前一帧一帧回放。

    小时候她性子野,野到和别的院儿的男孩子打架,一身伤地回家,他看见之后被他冷着脸骂。

    她理亏,求他别告家长,他点头她却不信。最后他领着亲自找那群男生打回去,还对边打边说“我看谁敢再欺负我家小姑娘”,打赢之后摸她的头,又说:“好了,这次我也打架了,相信我不会告状了吧?”

    后来他们重逢,他还是冷着脸,“长本事了啊,乔兮,什么时候学会酒驾了?”最后还是替她解决掉所有的事,然后开车带她去医院检查身体。

    再后来他们确定关系的那天晚上,他和战友去喝酒,她在家接到他战友的电话去接人,看见他给她的备注是“我家小姑娘”。

    她难得见他这幅模样——眼中略有醉态,敛去几分锋芒,轻微迷离而醉人。她觉得有趣,手举到他眼前,挥了挥:“嗨,还认识我是谁吗?”

    韩遇眯着眼看她,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她的脸,半晌突然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吻了下,又把她的身子整个儿拢到怀里,低头温柔地亲吻她的额头,呼出来醉人的酒气,声音微哑,低沉又迷人:“我家小姑娘,嗯……我宝贝儿。”

    而确定关系之后,昔日的冷面鬼就变成了闷骚男和臭流氓,他嫌她娇气,管这管那,衣食住行却给她照顾地精细,最后照顾到了床上却成了一头狼,总撩她撩得起劲儿。

    那些仿佛就发生在昨天的事情此刻清晰地吓人,乔兮哭得不成样子,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了,耳朵却又响起来声音——

    “我家小姑娘,嗯……我宝贝儿。”

    “你哭起来真丑,所以快躲进我怀里来,可别让别人看见。”

    “以后你就是我老婆了,除了部队和床上的事儿,别的都听你的。”

    “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

    声音渐渐减小,最后消弭,而所有画面最后定格在他那张冷峻却目光温柔的脸上,她睁开眼,一切都化为虚无。

    乔兮突然对着河面哭喊起来,声嘶力竭——

    “韩遇,你说好要回来的,你这个骗子!”

    “你他妈的这个大骗子!”

    泪水模糊了视线,夕阳褪去,她在昏暗的夜色中,恍惚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乔兮瞬间哭得昏天黑地——“韩遇!”

 第43章 作者菌觉得现在的名很…

    每个人都有潜藏在心底深处的一个幻想。当幻想强大到一种不可能实现的程度的时候,人们称之为妄想。

    事实上,饶是六年来一直在欺骗自己的乔兮也没有这样妄想过——

    会再有这么一天,一个长得和韩遇一模一样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和她说话。

    那个时候,他纵使不再深情款款,可眼里依旧只有她。

    乔兮觉得一切都像是一个梦。

    从他六年前离开她的那一天起,她就再没能醒过来。以至于她在这梦里都没能再梦到过他。

    而如今,他再一次出现,是否就预示着这场梦境的结束?

    然后她会在一个阳光清浅的清晨醒来,蹭到他一夜清醒未来得及刮的硬硬的胡渣,然后听见他低低的笑,说早安,小姑娘。

    韩遇……

    是韩遇吗?

    就算是一场梦,乔兮也觉得激动。她甚至都不敢大口喘气,抬起一只手颤抖着摸向他的脸。

    突然被他在半空中握住手腕,是她熟悉的力度。

    肌肤相触的瞬间,乔兮又猛地哭出声来,她不顾一切地扑进他怀里,哭的声嘶力竭:“韩遇……韩遇我好想你啊……”

    被她一把抱住的男人僵住了身子,神情微微错愕,一只手也有些不知所措地垂在身侧。

    他看着怀里哭成泪人的女人,心上疼的要命,“……你是谁?”

    乔兮的哭声戛然而止,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她哭花了的一张脸上尽是不敢置信,“韩遇……你在说什么?”

    “你认识我?”他压下心上密密匝匝的疼痛,“原来我叫韩遇?”

    ……

    所谓命运,关键还是在那一场命定的聚散。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它用无奈和悲哀,让人们不得不接受分离和作弄。

    天意弄人。

    如果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爱人和爱情,你会选择哪一个?

    很可笑吧,你找回了你的爱人,却再也找不回你的爱情。

    六年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长到连那些她以为历久弥新的记忆都可以模糊,然后把乱成一团的生活过成了一场模棱两可的梦。

    那真的是她的韩遇吗?

    她宁愿相信他已经死了,也不愿相信眼前这个据说六年内在异国他乡娶妻生子的人会是曾经说过永远爱她的爱人。

    怎么会这样呢?

    “你不是韩遇。”乔兮推了一把韩遇,然后一步一步后退,“我不相信……”

    韩遇身后一个泰国女人走过来,她手上还领着一个四五岁大小的男孩子,和他母亲一样,一脸防备地占据了韩遇左右两边。

    她张口就是一段泰国话,乔兮听得颠三倒四,却也能看清楚她脸上深深的戒备和厌恶。

    小男孩儿还满脸冷酷地冲她大喊了一句,乔兮觉得是在骂她。

    为什么乔兮会这么觉得,因为这种表情和反应,她也曾在自己儿子脸上看见过。

    那时候他被人骂野孩子,他很冷静,她却差点儿和一个小孩子动手。

    那段时间她神经衰弱,说得再明白一点儿,大概就是她是个神经病的意思。

    韩遇瞪了一眼那个小男孩儿,说完一段流利的泰语,再转过头来看乔兮,眼神复杂。

    他说:“我在很久之前出过一次意外,然后很多事情就记不起来了。不过我想,你说的那个韩遇,应该就是我。”

    “不是!”乔兮声色俱厉,她觉得她重新变成了那个神经病,动辄就大呼小叫、哭喊不停,“你不是……你才不是我老公。”

    这话,女人和小男孩儿都听不懂,韩遇却不可能不明白。

    只是他一如既往冷着的一张脸,什么表情都看不出,只目光深切看着乔兮,像是探究。

    谁都不说话的时候,韩遇身边那个女人手抬起又放下,最后下定决心一样想去拉乔兮的手。

    刚碰上一点儿,就被失魂落魄的乔兮猛地甩开,“滚开啊你们,我不认识你们!”

    女人被她的动作吓得倒退两步,乔兮更是直接倒坐在地上,两只手掌心对地,直接按到地上凸起的小石子上,半红半黑的血水瞬间刺痛了韩遇的心。

    他忘了很多事,甚至连自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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