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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的魔妃-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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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起墨飞,珠儿马上来了精神,赶紧去叫了。
墨飞一会过来,恭敬的说道:“太子妃,有什么事情吩咐?”
楚云裳问道:“今日街头的那几个人的尸体,都处理好了吗?”
墨飞有些为难,说道:“刚才有消息传来,那几个人,是李家的人。”
“李家的人?东昌李家?”楚云裳马上联想起来了。
墨飞点头:“是的,死的人里面,有一个是李东阳的长子李元。”
“这还真是巧了,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李家那边应该有得到消息了吧,是个什么反应?”楚云裳居然还笑的出来。
墨飞的心情也轻松,小小一个李家,还不至于让他太过重视,墨飞便是笑着回应道:“西苑行宫那边有消息传来,李东阳很生气,李家小姐李雅妍,也很生气。”
楚云裳摆了摆手:“就让他们气着吧,总会气消的。”言外之意,是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要知虽然东昌李家富可敌国,极不好惹,但是既然是李元犯错在先,欺辱的又是楚家的人,楚云裳自然不会给任何面子,这个李元,死了,也是白死。
墨飞明白她的意思,慢慢退下。
楚云裳举重若轻的态度看的珠儿咋舌不已,对楚云裳愈发的佩服了,她问道:“李雅妍不是要嫁给闲王为妃的吗?”
楚云裳点头:“没错。”
“那么现在算不算结仇了?”珠儿担忧的问道。
“这个就要看李东阳怎么去理解了。”楚云裳嗯哼一声。
天黑的很快,天刚擦黑,就有府内的佣人过来,叫唤道:“太子妃,殿下让您过去一趟。”
“好!”楚云裳起身,带着珠儿出了门去。
因为秦书容三人的到来,墨染尘作为东道主,设宴接风洗尘。
楚云裳过去的时候,四人已然安然入座了,四人,或代表极致皇权,或代表泼天富贵,都是人中之龙。
四人皆是艳盖朝阳之姿,衣着颜色各不相同,一眼看去,姹紫嫣红,争妍斗艳。
最主要的是,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几个身份、立场不同,甚至在前不久还生死相对的四人,会坐到同一张桌子上把酒言欢,命运的际遇,当真是妙不可言。
墨染尘一出现,就是吸引了四人的注意力,齐亦风生为北方人,有着北方人特有的豪爽,看人的眼神直接而赤裸,毫不掩饰对楚云裳的欣赏。他一边看一边笑,笑容诡异而暧昧。
秦书容略微含蓄,可也含蓄的有限,洗去了血腥之气的楚云裳,如一朵绽放到极致的花,浑身上下,充满了女性特有的诱惑力,谁能想到前不久这个女人还指挥着千军万马,给他制造了一个又一个的麻烦,弄的他焦头烂额。
萧慎,则是简单的扫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彼此之间太过熟悉,也无需多看,但是看的少,并不代表感情不深。只是因他和楚云裳之间有着固有的默契,并不需要用太多的肢体语言来表现罢了。
墨染尘挪开椅子,让楚云裳落座。
他起身,斟满几杯酒,说道:“几位世兄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我敬各位一杯。”
“太子客气了,我等不请自来,太子不要嫌我等麻烦才好。”齐亦风笑眯眯的说道。
以他的身份,自然不会放下身段说出这样的话,一句麻烦,自是另有用意。
而且墨龙国和齐国之间,恩怨是非纠葛,远远不会如此容易就理顺,这话虽是客气,却也不无警醒之意。
“自然不会。”墨染尘淡然轻笑:“诸位既然来到太子府,自然就是我的客人,哪里会有什么麻烦。想必,诸位也不会给我添麻烦的不是吗?”
一句话,反其道而行之,堵住了齐亦风的嘴巴,齐亦风干笑一声,率先将杯子里的酒饮尽。
秦书容笑的温文尔雅,书生气极重,他举起酒杯,朝墨染尘示意一笑,说道:“谢谢太子的美酒,若有机会前去秦国,定当厚待。”
他生而为秦国太子,却沦为墨龙国质子十五年,秦书容这话虽然说的云淡风轻,但是想必若墨染尘去了秦国,可不仅仅是厚待那么简单。
墨染尘眉笑眼不笑:“早就听闻秦国盛产一种叫琼浆的美酒,若是有机会,定当前往,让太子殿下请我好好喝上一壶。不过现在,我先请太子喝一壶。”
喝一壶,可不是什么好话,至于谁让谁喝一壶,谁是东道主谁是客人,一言以断之,现在在墨龙国,墨染尘是主人,自然是让秦书容喝上一壶了。
酒宴才开始,机锋便层出不穷,酒虽好酒,宴,却绝非好宴了。
萧慎眉头微微一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说道:“太子殿下,我敬你。”
说是敬酒,自己却先喝了,萧慎心思玲珑,可见一斑。
果然,墨染尘眉头微微一皱,淡笑着说道:“世子客气了,我敬你与你敬我,又有什么区别,世子既然喝了,我又岂能矫情。”
墨染尘仰起脖子,喝掉杯子里的酒,迅速满上一杯,道:“世子,我再敬你一杯。”
萧慎微微诧异,轻笑点头:“好。”
又是一杯,失去的主动权,再度回到墨染尘的手里。
墨染尘为人沉稳,滴水不漏,一旁的楚云裳看在眼里,会心微笑,原本她还担心墨染尘不擅交际,却是未曾想到,不过第一杯酒,墨染尘就给了他如此惊喜。
细说起来,墨染尘并非是八面玲珑之人,但是他身上有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天生的王者气度,比之齐亦风和秦书容,毫不逊色,甚至隐隐压上一头,至于萧慎,在楚云裳看来,完全就是凑个热闹罢了。
第一杯酒过后,气氛变得活络了一些,大家开吃吃菜,秦书容拿起筷子,夹起一片百合,笑了笑,说道:“百合花,还是在楚国开的最好,秦国国内,百合开的一片凋零,都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便连同一样的花,开在不同的地方,也是大不相同。”
齐亦风夹起一片鲈鱼,说道:“齐国地处草原,水源极为珍贵,放牧牛马之时,都是逐水而居,山高水寒,比之墨龙国国内的风景宜人,大大不同,这鱼,味道不错,我很喜欢,可要多吃点才行。”
说完,二人看了萧慎一眼,萧慎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了一圈,笑道:“还好,我不挑食。”
他倒是聪明,不凑这个热闹了。
秦书容和齐亦风,表面上是在说食物,实则是借用食物,谈论各国的风土人情。
秦国百合花开的一片凋零,楚国水土肥沃,正是花开之时,秦国大军南侵之心,并未断绝。而齐亦风说的更是直接,北方苦寒,墨龙国风景宜人,两相比较,南下之心,昭然若揭。
楚云裳虽然知道这顿饭不太好吃,却是没想到会变得这么难吃,一时间如吃了苍蝇一般,难受的很,
她咳嗽了两声,拿过水杯漱口,说道:“山高水寒出好汉,牛马背上出英豪,若北人南下,喝温吞水,吃阳春米,只怕除了肠胃水土不服,性子也会随波逐流,进而变得绵软,失去了刚烈的个性,此举,是否舍本求末?而我听说秦国咸城牡丹花此时正是开的正艳之时,牡丹花贵为百花之首,艳冠群芳,倒也让人心生羡慕,毕竟楚国,可开不出那般好看的牡丹花。”
她故意打乱了顺序,先说齐国后说秦国,题外之意就是,她首先是墨龙国的太子妃,而后才是楚国的华韶长公主,遣词造句,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淡淡然的几句话,就是让齐亦风和秦书容脸色微微一变,齐亦风顺着她的话说道:“我应该叫你太子妃,还是华韶长公主呢?”
“有区别吗?”楚云裳反问。
“自然有区别,楚国是楚国,墨龙国是墨龙国,不能一概论之。”齐亦风挑拨离间。
楚云裳笑了:“若是有一天,这天下只剩下一个国家,那么在你看来,是墨龙国,还是楚国?”
齐亦风话语微微一滞,觉得这话怎么回答都不对劲,秦书容说道:“为什么会只剩下两个国家?”
楚云裳答道:“楚国和墨龙国结盟有天然的优势,齐国和秦国,可是没有的。”
话不必说的太完整,是个什么意思桌边的几个人都是能明白,秦书容和齐亦风的脸色立时变得不自然起来,就连墨染尘也是微感诧异,似是没想到楚云裳会说出这种话来。
当然这话,楚云裳说了便是说了,她本是一个没有归属感的人,所谓家国天下,观念淡薄的很,楚国也好,墨龙国也好,如有必要,变成一个国家,更是大大的好,也省了她的心思。
但是她这话说来轻巧,旁人却是闻之色变,齐亦风和秦书容陷入沉思之中,就连萧慎,也是眉眼连连跳动了好几下。
桌边的气氛,霎时冷寂下来,楚云裳端起酒杯,说道:“我敬诸位一杯,希望大家在墨龙国玩的开心。”
三人苦笑,回以一杯,一杯酒喝下,苦不堪言。
所谓玩的开心,自然是指不要想着打其他的主意,名闻天下的华韶长公主,不仅仅是一个军事天才,其心智算计,亦是一等一的厉害,令人刮目相看。
这时,墨染尘忽然笑了,说道:“大家喝酒吃菜,奔波了一天,也是累了。”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一唱一喝,将攻势化解于无形之中,此消彼长之下,竟是楚云裳和墨染尘占了上风。
萧慎倒还好,毕竟他无欲无求,齐亦风和秦书容既是好气又是好笑,同时对楚云裳的兴趣,愈发的浓厚了。
后宫女子不得参政,这一条,在四个国家都是共识,但也仅仅是共识,十五年前,楚皇薨,楚太后代为摄政,从后宫走向前台,打破了这条约定成俗的规定,十五年后,楚云裳横空出世,以一种更为犀利的姿态,凌驾于楚太后之上,和秦国并驾齐驱,隐隐有一代女皇的风范。
这样的女人,多少年来,也不过是出了两个而已,而这两个,都出自楚国。
齐亦风和秦书容都是心思异样,他俩看着楚云裳那张不染尘埃,如玉般莹白的脸,看着她水玉一般的双眸,心里,隐隐有一种共识,若是后宫之中,有如此女子,何愁天下江山不能平定?
可惜,她已然嫁为人妇!即便是以江山做聘,天下为媒,只怕也是无法将她从墨染尘手里抢走了。
二人更是对墨染尘暗生羡慕,如此佳人,绝代风华自不必说,单单其心智和魄力,就足以令无数好男儿竞折腰。
二人想着此点,相视一眼,眼中,均有深深的忧虑浅浅流露……
第95章琴棋书画美女蛇
晨曦破晓,清风徐徐。
太子府留芳苑内,香樟树下,秋千架旁。
楚云裳一身浅蓝色百褶裙,裙摆刺着几只蝴蝶,偶尔慵懒伸腰,裙摆飞扬,几只金色蝴蝶活灵活现,似要振翅蹁跹。
她一只手里捏着一枚棋子,另外一只手托着下巴,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盯着眼前的棋盘,犹豫不定,好一会,棋子都不曾落下。
一身绯衣的墨染尘,坐在她的对面,脸上有着柔和的笑,他也不催促楚云裳落子,反而极为欣赏她娇慵的姿态,一手拿过茶杯,静心品茶,茶香四溢,却也掩盖不住楚云裳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馥郁幽香之气。香气冲鼻,人比茶香!
过了好一会,楚云裳手执黑子落下,轻笑着说道:“殿下就不能让让我?”
“你要我怎么让你?”随意落下白子,墨染尘说道。
“合子为长龙,明显是要将我的棋子一口吞掉,野心太大,未必是好。”楚云裳拿过一枚黑子,轻轻丢下,沉吟说道。
“下棋如交战,自是讲究寸步不让,若是棋盘上没有野心,早晚被人杀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一颗白子落下,墨染尘声音悠闲。
“虽是如此,却也不必步步紧逼。诱敌以虚,虚虚实实,才是最好的手段。”楚云裳弹了弹手指,指尖圆润葱白,在黑色棋子的映衬之下,比之夏日里的朝阳毫不逊色,令人看的目眩神迷。
墨染尘微微一笑:“有的时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是最好的手段。”
白子落下,轻轻敲开几颗黑子,墨染尘轻声细语,下手却是毫不留情。
“说的也是,不过若真如此,也是落了下乘。”楚云裳落下黑子,情绪并无波动。
墨染尘微感好奇,看了看棋盘,凝眉思索了一会,失声笑了出来:“我要输了。”
黑子斩白龙,龙首龙尾首尾难顾,楚云裳一子定江山,局势瞬间逆转。
“还有机会。”楚云裳微笑道。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总是不好,血腥之气太重,难免辜负这良辰美景。”墨染尘大手扫过棋盘,将棋子全部打乱,又是轻轻弹指,白子黑子依次分开,落入盒子里,他说道:“再来一盘,这次你让我。”
“重过程不重结果,殿下倒是一个妙人。”楚云裳欢快点头,重新开盘。
就在这时,耳边,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
琴声袅袅,如夏日起风,和煦之中,又有凛冽之气。
楚云裳黑子落定,侧耳听了听,说道:“从西面传来的,谁住在那里?”
“秦书容。”墨染尘执白子落下,声音清雅:“此曲名为《夏日风》。”
琴曲正是秦国的名曲《夏日风》,和墨龙国的《春风曲》一样,以季节命名,但是不管是节奏曲调还是寓意,都大不相同。
《春风曲》寄意于男女之前的爱情,春之始,爱情初萌芽,少年少女情愫萌生,婉约美好,清清雅雅。
而《夏日风》,虽然也是以季节命名,但是寓意却远远超出季节之外,这是一首边塞之曲,相传为秦国始皇所奏,具体情况虽然长远不可考据,但曲调,却的确和始皇的性格一脉相承,清扬凛冽,傲骨铮铮,隐含边关肃杀之气。
传闻曾经有人听过《夏日风》之后,当场掩面大哭,言说从这一首琴曲之中闻出了血腥之气,这种说法虽然夸张,但是同时,也是《夏日风》的魅力所在。
而秦书容在太子府内弹奏《夏日风》,或许是随手而弹,但总能让人联想一些琴声之外的东西。
“秦太子为人隐忍,满身书香,儒雅雍容,这一曲《夏日风》,难道就不怕讨不了好?”楚云裳托着下巴,大大的眼睛看着墨染尘。
墨染尘微微一笑,说道:“秦国自始皇之后,祖孙后代的骨子里皆是有贵胄之气,倒也和始皇皇血,一脉相承。”
楚云裳眉头皱起,说道:“我不喜欢呢。”
话音落,琴声陡然变得激越起来,似有一把利剑,刺穿夏日里的阳光,刺穿夏日里的风,长剑所指,杀伐冷血,连着空气,都冒出丝丝冰寒之意。
而后,又有一声不太协调的箫声响起,箫声哀婉,如哭如泣,和着那琴声,丝丝相扣,婉转缠绵。
“北边?齐亦风!”楚云裳落下黑子,沉声说道。
这是一种很敏锐的直觉,听声辨人,就知吹箫之人是齐亦风。
箫声婉约清扬,流露出来淡淡的哀伤,却并非是缠绵的爱情情伤,而是家国之伤、社稷之伤,没有一丁点的小家子气,箫声大开大合,如同齐亦风拿昭然若揭的野心。
野心未满,自然箫声之中,流露出大业未竟的情绪。
墨染尘轻轻点头,迟疑了一会,才落下棋子,说道:“齐亦风以箫声和秦书容琴声相和,一个凛冽,一个肃杀,铿锵之气凛然,让人敬佩。”
楚云裳轻声笑道:“感觉到压力了?”
“先声夺人未必全是出于果敢,有的时候,也许是绝境求生的孤注一掷。”墨染尘若有所思的说道。
“他们二人远道而来,身份高贵,人人如龙,又有大国风范,远远不至于绝境求生。”楚云裳捏着黑子,缓缓落下。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以物明志,无法存长远,亦不能证本心,终究不是大道。”墨染尘不以为意的道。
楚云裳呵呵的傻笑,说道:“王爷志存高远,赤子之心,自然不会为这些身外之物干扰,我却是不行了。”
墨染尘抬起头看她一眼,也是笑道:“你笑的很狡黠,怕不是好事。”
楚云裳道:“我只是觉得这琴声和箫声挺好,和风美景,丝竹袅袅,堂堂秦太子和齐皇为我们伴奏,这可是天大的待遇,你说我怎么能无视之。”
墨染尘大笑一声:“说的也是,不过,你还是得让我。”
二人各自执子,捉对厮杀,对琴声和箫声之中所传递出来的意图,视而不见,反而愈发的优雅从容,趣味横生。
而在这个时候,东面的院子里,萧慎忽然抬起头,冲着天空笑了笑,赞叹道:“好琴音,好箫声。”
他继而转身,抓过桌子上的一支大毛笔,蘸过浓墨,飞速的在屏风之上写写点点起来,下笔如有神,笔端过处,浓墨在屏风之上晕染开来。
不过一会,屏风之上,一幅仕女图,完美呈现出来。
画中人儿,眉目精致如画,气质明艳婉约,特别是她的一双眼睛,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却透着神秘,令人无法琢磨。
轻描淡写,无需各种鲜艳的颜色点缀,仅仅是一幅水墨淡画,应有的神韵和气息,就都活灵活现的表现出来,一笔,深深画入骨子里。
画中的女人,竟是楚云裳。
萧慎将笔扔在一旁,大手一撕,将画纸从屏风之上撕开,又是随手一卷,卷成长筒,微微一笑,朝着留芳苑方向而去。
……
“驾!驾!”
明月城的街头,一匹枣红色的高头骏马,横冲直撞,一路快马加鞭飞速奔驰,行为惊扰,纷纷避让,马蹄阵阵,搅乱了街头的安宁。
马儿一路朝着闲王府奔去,马背上的女子,一身淡粉色的宫衣,发丝竖起,插着碧玉簪,娇小玲珑,小脸圆润,大大的眼睛里,闪耀着娇蛮狡黠之气。
马儿在闲王府门口停下,李雅妍下了马来,大步冲上去,一脚踹开闲王府的大门,大声叫嚷道:“闲王,你给我出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闲王府内的下人均是一愣,从四面八方跑出来,瞪大眼睛看着这个不速之客,有人大声喝令:“哪里来的小丫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闲王府。”
李雅妍一声冷笑:“擅长闲王府又如何?你们快快让开,叫闲王出来,我有事找他。”
“闲王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最好是速速离开,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了。”闲王府的侍卫警告道。
“不客气,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怎么不客气。”李雅妍面布煞气,大步朝着府内走来。
“你……来人,速速将之捉下,送往官府发落。”闲王府的大管家大声命令道。
“是!”有刀剑出鞘的声音响起,几个王府侍卫,朝李雅妍包抄而去。
李雅妍看也不看这些侍卫一眼,一边走一边大叫道:“闲王,你给我出来,我有话对你说,快出来啊。”
“大胆,太放肆了,还不快上。”大管家的脸色很是难看。
侍卫们蜂拥冲上,将李雅妍围堵在中间,李雅妍飞起一脚,踢翻一个侍卫,又是两个巴掌,扇在另外两个侍卫的脸上,不悦的说道:“好大的狗胆,你们竟然敢对我出手,知道我是谁吗?”
大管家冷笑:“管你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今日也要将你拿下,给我上,死伤不论。”
李雅妍哈哈大笑,拿手指着大管家,厉声道:“敢对我动手?要是我伤了一根毫毛,我第一时间杀了你。”
“混账东西,竟然敢在闲王府大放厥词,口出狂言,简直是无法无天。”大管家脸色难看之极。
“怎么,闲王府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吗?”李雅妍才不管这些,拿手随处一指:“你,你,还有你,竟然敢对闲王妃动手,我可是记住了,你们完了。”
“闲王妃?”大管家听的这话,脸色微微一变,旁边的侍卫和府内的下人,也都是脸色一变,神情复杂的看着李雅妍。
大管家疑惑的问道:“你是李家小姐?”
李雅妍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得意洋洋的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道不是,你们就要杀了我不成?真是狗仗人势,不是东西。”
大管家倒吸一口冷气,此时哪里还敢反驳,连连对旁边的人使眼色,让去将闲王请来,不然今日事情闹大,那可万万不好收场。
“怎么,怕了?”李雅妍是出了名的霸道娇气,当下得理不饶人,出言讽刺。
大管家脸色难看,却又不敢反驳,心里想,若是一会证实你是个冒牌货的话,我等可不会怜香惜玉,有的你苦头吃的。
李雅妍才不管这些,自顾自的往里面走,还有闲心打量府内的场景,时不时指手画脚,点评一番,当然,全都批驳的一无是处,毫无品味。
耳边,墨杰宇的笑声传来:“看来在李小姐的眼里,本王真是一无是处了。”
一身白衣的墨杰宇,在两个美俾的带领下,款款而来。
墨杰宇也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唇红齿白,发冠如玉,一身白衣,潇洒风流,很有几分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李雅妍听的声音,转过头一看,看清楚墨杰宇的模样,微微一怔,声音下意识的低了几分,问道:“你就是闲王?”
墨杰宇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既然自称是本王的妃子,却是连本王是谁都不认识,岂不是大大的笑话。”
李雅妍话语微微一滞,眉眼挑起,说道:“我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模样,现在认识了,以后不就知道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圆润的脸蛋鼓鼓的,倒也有几分姿色,只可惜眉宇之间的娇娇之气,大大的削弱了她这个年龄段的可爱,反而给人一种娇蛮任性,不可理喻的味道。
墨杰宇不知怎么的就是看她不顺眼,眉头皱起,说道:“你来找我有事?”
李雅妍说道:“难道你就让我站在这里跟你说话?”
墨杰宇犹豫了一下,说道:“跟我来。”
他转身,往内院走去,李雅妍这才得意了,冲着大管家一笑,意思是我记住你了,飞快的撩起裙子,跟着墨杰宇往里面走去。
大管家满脸苦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旁人也是面面相觑,意识到自己捅了天大的篓子了,也不知道闲王会怎么处置他们。
进了院子里,墨杰宇随意在树下的石桌上坐下,见着正东张西望的李雅妍,吩咐道:“倒茶。”
“哼,你凭什么吩咐我给你倒茶。”李雅妍不满的道。
“你既然自称是我的妃子,在还没过门之前就送上门来,自然是要好好表现一番了,不然就不怕我看不上你?”墨杰宇似笑非笑的说道。
李雅妍冷笑:“凭什么是你看不上我,而不是我看不上你。哼,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那你来我这里干吗?吃饱了没事干吗?”墨杰宇在明月城也是出了名的纨绔,此时纨绔对纨绔,正是平分秋色。
李雅妍大大咧咧的在她对面坐下,说道:“我来找你,自然是有事情,不过可不是来伺候你的,你不要做春秋美梦了。”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来人,送客。”墨杰宇一声冷笑,极是不耐。
李雅妍小小的吓一大跳,下意识的抓住墨杰宇的手臂,急声道:“你这人怎么如此无情,我来闲王府,好歹是客人,你就这么对我?”
“我有说你是我的客人吗?不请自来,是为贼。”墨杰宇毫不客气的道。
李雅妍一张粉脸气的煞白,想她堂堂李家小姐,千人宠万人爱,哪里有被人如此对待过,差点没被气个半死,
咬了咬嘴唇,李雅妍说道:“好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王妃,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都是不能对我的。”
“那我该怎么对你?而且,我也并不认为,我一定要娶你为妃。”墨杰宇没好气的道。
“皇上金口玉言,你根本就没得选择的。”李雅妍好似抓住了墨杰宇的痛脚一般,嘻嘻笑了起来,说道:“不过,嫁不嫁给你,还得看我的心情。”
墨杰宇无语,这女人的脑子没问题吧,他冷哼一声,说道:“既然如此,你来找我干吗?”
“当然是有事。”李雅妍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巴说道:“我找你,是来谈一桩交易的,只要你帮我杀一个人,我就嫁给你。”
墨杰宇看她说的一本正经的,忽而笑了:“你让我帮你杀谁?”
“杀墨飞!”李雅妍咬了咬牙,大声道。
“杀墨飞?”墨杰宇自语一声,联想起昨日里在酒楼之上所看到的那一幕来,又是一笑:“你要杀人,自己去杀就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雅妍理所当然的说道:“你可是我未来的夫君,这件事情你当然要帮我了。”
“我说了要娶你吗?”墨杰宇冷笑一声,大手一招:“来人,送客。”
李雅妍脸色一变,赶忙站起身来,不满的说道:“闲王,你怎么可以这样子?”
“那我该如何?”墨杰宇不假颜色。
“哼,反正我不管,如果你不帮我杀了墨飞,我就不走了,除非你叫人杀了我。”李雅妍气呼呼的说道。
墨杰宇无语,传闻李东阳乃是一个极为精明的人物,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白痴女儿?他本就对李雅妍没有任何好感,现在一来,连看都懒的看她一眼了。
“随你便吧,不过闲王府,可不会浪费米饭养一个外人。”墨杰宇丢下这话,自顾自的往房间里面走去。
李雅妍大失所望,不知道怎么的,满脸失望之色,她看着墨杰宇的背影,脸色又是复杂又是气恼。
怎么可以这样?自己都这么求着他了居然也不答应,自己好歹是一个美女啊,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过?
李雅妍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通,还真的赖在院子里不走了。
府内的下人见着这样的一幕,想笑又不敢笑,远远的围在一起看热闹。
……
太子府内,萧慎拿着画卷,刚刚走到留芳苑门口,就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笑声,他微微一怔,旋即轻声苦笑,看来没必要进去了。
刚要转身,却是见着两道人影,迎面走来,正是齐亦风和秦书容,齐亦风和秦书容在看到萧慎的时候,彼此相视一声苦笑。
“世子也在啊。”齐亦风热情的打招呼道。
萧慎点头,苦笑道:“看来我来的不是太巧。”
齐亦风笑道:“不是不巧,是来的刚刚好,一起进去吧,顺便向太子妃讨杯茶水喝。”
他性情豪放,不拘礼节,大步往留芳苑内走去,秦书容落后一步,笑道:“我也听说太子妃泡的茶水很不错,世兄不妨一起进去喝上一杯。”
萧慎眼皮子直抽,只怕喝茶不过是个幌子。
留芳苑内,一局棋收官,楚云裳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声音娇媚:“好了,可累死我了。”
墨染尘说道:“好戏才刚刚开始,别着急。”
话音刚落,就有脚步声自身后传来,齐亦风哈哈大笑道:“太子殿下,不会责怪我等不请自来吧。”
“求之不得。”墨染尘起身,笑眯眯的说道。
所谓客套,不过只是一个过场,并无营养,不过场面上的话必须要说,齐亦风和秦书容装什么像什么,反倒是萧慎有点心虚。
“过来坐吧,云裳,去泡一壶茶来。”墨染尘招呼道。
“是,殿下。”楚云裳盈盈躬身。
齐亦风三人微微一怔,这次反而是萧慎笑了起来:“原来真的有茶喝,齐兄真是神机妙算。”
即便齐亦风脸皮厚,此时也禁不住脸色微微发烫,好在他掩饰的好,外人也看不出来,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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