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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的魔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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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前的清晨,在雅然居,楚云裳和墨杰宇遇上,那时的墨杰宇多么的意气风发,他亲口告诉她,雅然居有一样东西要拍卖,他想拍回去送给陈皇后做寿礼。
现在看来,墨杰宇在雅然居拍下的东西,就是这尊九层琉璃塔了。
看的出来,为了这份寿礼,墨杰宇是花了大心思,付了大代价的,可是到最后,这份礼物竟然是假的,不说一片心意付诸流水,这种被人肆意羞辱的滋味,也是相当难受。
可是,一个雅然居,怎么敢卖假货给墨杰宇?
墨杰宇就算是一个闲着没事做的王爷,但他毕竟是个王爷,普通人,谁敢这么做?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楚云裳想到这里,愈发肯定雅然居有问题,而且可能,这件事情,和墨修竹脱不了干系。
楚云裳又是想起当日在雅然居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男人来,当时她第一眼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就是感觉那人的气质太过阴鹫,给人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
只是当时她想着别的事情,并没有太过在意,也不曾想到,墨杰宇所拍下的,竟是这么一个东西。她心里清楚的知道,若是那日她不急着离开的话,或许今日,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难堪的事情。
这简直是要彻底断绝墨杰宇的生路,置他于死地啊。
“那个人是谁,也要查!”咬了咬牙,楚云裳恨恨的道。
楚云裳和墨杰宇之间关系不错,此时见墨杰宇如此,心头极为不忍,若不是时机不对,早就发作。
可是现在,她又能做什么。
“王爷……”她对着墨染尘说道。
墨染尘轻声叹了口气,说道:“老四总有一天要长大的,总会一个人面对这样的那样的事情,我们帮的了他一时,帮不了他一世,这件事情,就算是一个教训吧,希望他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变的成熟起来。”
说完,墨染尘又是一叹,实在是因为,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足以摧毁墨杰宇全部的精神意志,让他今后,彻底变成一个废人。
这是墨杰宇的劫,过不去,就彻底废了。
过去了,或许,就是一个崭新的闲王,也是一个,令所有的人,都不敢轻视的闲王。
墨染尘想过要帮忙,但是他更愿意墨杰宇能够独自承担下这件事情的后果,因为他心里明白,这种事情既然发生了一次,或许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他能够做的,终究有限,一切最终,只能靠墨杰宇自己来解决。
生于皇族,锦衣玉食,一手遮天,是幸运的,但是也是不幸的,是这世间人伦之情最大的残忍。
许是察觉到墨染尘的目光的缘故,墨杰宇的头微微抬起,朝墨染尘这边看来,眼中有哀求,有痛苦,更有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他知道自己捅了天大的篓子了,只有三哥能帮他,三哥在他眼里,是无所不能的,只要有三哥在,那么,就没什么难关是过不去的,以前,不就是这样子吗?
接触到墨杰宇投来的目光,墨染尘没有回避,犹豫了一下,他轻轻摇了摇头,一摇头,墨杰宇脸上的表情就愈是绝望。
墨染尘心里微微一痛,他和墨杰宇之间的关系素来很好,虽然不是同一个母妃,却是比同一个母妃的亲兄弟还来的亲近。
但是,他还是拒绝了他。
“四弟,你一定要坚强一点,像个男人一样的面对这一切,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要逃避,更不要去求着谁,你长大了知道吗……对不起,不要怪罪三哥残忍,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三哥今日所作所为的意图的。”
墨染尘的拒绝,令的墨杰宇眼中的死灰之色愈盛,他的身体颤抖的更厉害,双腿打颤,摇摇欲坠,似是随时都可能倒下。
“三哥!”
墨杰宇多么想叫出这两个字,可是喉咙里,似是被塞进去了一颗大石头,嗓子难受的根本就说不出任何话来。
绝望吗?
失望吗?
是的,如死一般的绝望,如被天下人抛弃一般的绝望。
就算是全天下人都抛弃了他,他也不会如此绝望,但是,三哥抛弃了他,他生命中最后的光明都消失了,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三哥,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帮我,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在这里吗?”
“三哥,我很失望。虽然我知道,这件事情和你无关,我不能怪你,但是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难受吗?你是我三哥啊,我最敬最爱的三哥,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弃我如蔽褛。”
“三哥,我知道自己没用,但是你又怎么忍心抛弃我!”
……
不是因为被万千辱骂而难受,而是因为被墨染尘给刺中了心房,这一刻,墨杰宇的心头,悲呛凄然。
“三哥……三哥,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为什么?”
……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也注定不会得到答案。
没有人看到他是否能够承受住这份打击,也没有人关心他是个什么模样,耳边,议论的声音依旧不绝于耳。
“早就听闻闲王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却没想到他这次竟然会做出此等事来,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是啊,就算是拿不出礼品,也不至于拿一个假货来欺骗皇后娘娘啊,这不是给皇后娘娘添堵吗?”
“可不是,真是太不像话太荒唐了,简直是不可理喻。”
……
所有的声音,一一在墨杰宇的耳边飘过,墨杰宇浑然没有听到,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人的影像,那就是三哥。
龙椅之上,墨龙皇的两道剑眉蹙起如峰,也是心头大怒。
“简直是大逆不道,真是个混账东西。”一拍龙椅,墨龙皇高声厉喝。
随着墨龙皇这一声,仁和殿内,瞬时所有的文臣武官都是闭上了嘴巴,殿内,落针可闻。
有人同情,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单纯是看看热闹,所有的人,心思不一。
彭飙依旧在喝酒,不说不看,毫不关心。似乎这美酒,比任何事情都来的重要。
秦书容转动着掌心的酒杯,眉头微微皱着,似是在想什么事情想的入迷了一般,面无表情。
齐亦风的身体靠在椅背上,悠悠闲闲,颇有君王之风范,他才是真正看热闹的那个人,而且看的是大热闹,好好的一场寿宴,因为一份寿礼闹成这样子,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墨龙皇室这一次,可是丢了一个大丑。
“大丑呐,这种事情,百年难得见到一次,墨杰宇,你小子,我怎么看你越看越顺眼了呢,你真是深得朕心呐。”
墨修竹和仲相思则是偷着在一旁笑,丝毫没有兔死狐悲的觉悟。
楚云裳一一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微微一叹,问墨染尘:“值得吗?四皇子很伤心。”
“值得!”
墨染尘轻轻点头,话不多,却异常坚定。
“来人,将闲王带下去。”墨龙皇又是一声命令。
立即,有两个侍卫从外面走了进来,走到墨杰宇的身边。
墨杰宇呆呆傻傻的,笑的凄凉:“不用了,我自己走。”
说完,他忽然转过身,对着凤榻之上的陈皇后双膝下跪,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娘娘,儿臣对不住您,儿臣罪该万死。”
陈皇后眸中神色怨毒,好好的一场生日宴会最后变成一场闹剧,她的心情,又如何能好。
“宇儿,寿礼什么的不重要,心意到了就成,起来吧,跪着像个什么样子,我也不怪你,不过下次,可不许这般胡闹了。”陈皇后淡淡的道,虽说不怪罪,可是任谁都听的出来,她生气了。
“谢娘娘,儿臣遵命。”墨杰宇又是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然后,他腰杆微微挺直,对着墨龙皇磕了一个头:“父皇,对不起,儿臣让您失望了。”
不等到墨龙皇回应,墨杰宇站起身来,大步朝殿门外走去,背影如风,说不出的萧索凄凉,也说不出的决绝冷厉。
一场笑话,三个响头。
仁和殿内的众臣,哑口无言,目送着墨杰宇离开,这一次,墨杰宇依旧是众人视线的焦点,但是好似,他有了一点变化,因为众人忽然发觉,自己有点笑不出来了。
他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总归是有那么一点不同了,至于是哪里不同,无人能够察觉出来。
只有楚云裳耳边听到墨染尘嘴里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墨染尘如释重负。
楚云裳清楚,这就是墨染尘所要的结果,不管是什么事情,像个男人一样的抗着,死也要抗着。
墨杰宇的答卷,墨染尘很满意。
楚云裳也很满意,尽管他知道,事情,不会这么容易了结。
谁也没有注意到,当墨杰宇离开的时候,彭飙拿酒杯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他又将酒杯凑到嘴边,只是,这杯酒,终究没有一口气喝掉。
秦书容原本皱着的眉头,在这一刻,微微舒展,旋即又是紧紧皱起,他刚才所想的那个问题,似乎在刚才那一刹那想通了,又似乎,愈发的想不通了。
齐亦风则是微微一笑,有点意思,这小子比我想象中的有趣多了,墨染尘,你一直没有开口说话,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只是,你可否知道,人心如镜,心一旦破碎了,就再难重圆,我倒是好生期待,这一局,你要怎么破?
墨杰宇离开,带走了众臣喧嚣的议闹,其离去的背影,亦是如一盆冷水一般的,泼灌在众人的心头,让众人心头遽然一凉,颇为不是滋味。
有些深谋远虑的人则开始暗暗思考刚才那件事情的缘由,宁王和闲王素来走的近,为什么宁王没有开口说话?
要知道,如果宁王开口求情的话,就算是墨龙皇和陈皇后,也势必会给面子的。
可是没有,宁王至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很安静,可是正是因为太安静了,才让人心头不宁。
莫不是,宁王是故意如此,他要借这件事情,来提点闲王?
墨杰宇今年不过十六岁,十六岁的年纪,虽然性格已然逐渐形成,但是谁也不能保证,闲王身上是否还有其他的潜力没被挖掘出来。
如若有,那么今日,所有的人对墨杰宇的嘲笑,必然将会变成一个笑话!
会有那么一天吗?没有人知道,但是这并不妨碍众人的种种猜想,看墨染尘的眼神,也愈发的敬畏,尽管从头到尾,墨染尘什么都没有做过。
寿宴仍在继续,那一尊假的九层琉璃塔也是飞快的搬开了,似乎并没有因为墨杰宇的事情坏了众人的兴致。
但是,不管是喝酒还是说话,众人都是无比的小心翼翼,唯恐一不小心惹祸上身,变成众矢之的。
陈皇后心头的阴霾和不快隐藏的很深,深的几乎没有,她依旧是那个雍容大度,豆蔻如花的皇后,美丽高贵。
在陈皇后的示意下,皇家乐师和舞姬登台表演,丝竹声袅袅的在仁和殿内响起,舞姬华丽转身,婀娜起舞,一支《鱼龙舞》呈现在众臣面前。
墨龙皇是一个诗礼传国的国家,对各种礼节庆典极为看重,因此逢过年过节,气氛都是相当的隆重,而《鱼龙舞》,更是皇室庆典的必备舞曲,百演不衰。
《鱼龙舞》是皇室宫廷舞曲,楚云裳以前虽然听说过大名,却一直无缘得见,此时见得那些舞姬舞动的身姿,亦是深感惊奇和讶然。
前世的她是一个小明星,虽然一直不温不火的,但是各种专业的培训却是必不可少,这些培训除了歌唱表演之外,重头戏便是舞蹈。
楚云裳曾经远赴韩国和日本拜访过世界顶尖级的舞蹈老师,加之本身对舞蹈极为热衷的缘故,在这方面下过很大的力气,几乎各种民族舞和流行舞曲都会,甚至她曾经的一个梦想就是退休之后去一所艺术学院当舞蹈老师,是以,楚云裳对舞蹈的鉴赏能力是极高的。
因为高,才能看出这支《鱼龙舞》的特别之处。
《鱼龙舞》是一支大型舞蹈,需要五十个舞姬,如此一来,在考虑到视觉效果和美感的前提下,这五十个舞姬,必须在节奏上高度配合,高度融合,将五十个人化作一个整体,甚至是变化成一个人、一颗心,只有如此,才能表演出这支《鱼龙舞》的精髓所在。
毋庸置疑,历经多年修饰完善,这些舞姬的配合极为完美,完美到令人挑不出一丝的毛病来。
“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若是这支舞曲改编成现代舞的话,定然可以风靡全世界吧。”楚云裳拍案叫绝,暗暗想道。
齐亦风和秦书容也是看的眼前一亮,齐国秦国和墨龙国不一样,这两个国家的风俗人情决定了国家的一些精神层面的东西不可能如墨龙国这般细致,尽管齐国有《山河舞》,秦国有《霓裳舞》,但是,都无法和《鱼龙舞》相提并论。
不仅仅是视觉效果不行,其中的文化底蕴相差也是难以算计,涉及到精神层面以及国家底蕴的时候,这种差距,变得愈发明显。
“难怪这些年来墨龙国国力稳步提升,经久不衰,单单看这支舞曲,就可以看出来,墨龙国的底蕴深厚,气运绵长不绝啊。”齐亦风心里想。
“一支舞,竟然可以将一国壮丽山河,风俗人情全部融合入内,这份魄力和手笔,岂是寻常,墨龙皇,倒也是有野心之人,惜年龄已大,不然,又将是一乱世枭雄人物。”秦书容想。
彭飙是个粗人,唯一的兴趣就是杀人为乐,但是他也是从这支《鱼龙舞》里感受到了一些以前忽略过的东西。
楚国祭祀之时有《龙蛇舞》,《龙蛇舞》和《鱼龙舞》一字之差,给人的感觉却是千差万别,为何会这样子?
注意到齐亦风三人的表情,墨龙皇和陈皇后微微点头,皇室宫廷舞曲,何曾不是一个国家,一个皇室的某种象征,能够震慑住这三人,墨龙皇和陈皇后多多少少有种自得的成分。
《鱼龙舞》一出,立即让仁和殿内的气氛再度达到了顶点,众人都是看的大气不敢出,唯恐一口气吐的重了,就会破坏掉其中的节奏,万死难辞其咎!
一支《鱼龙舞》毕,众人沉溺之中,久久难以自拔。
过了好久好久,齐亦风才拍了拍手掌,声音不复初时的淡定从容,连声说道:“好……好……”
齐亦风一拍掌,立即仁和殿内掌声如雷而起,楚云裳拍的尤为夸张,真没想到在这里竟然可以欣赏到如此绝世舞姿,也不枉费她穿越一场。
《鱼龙舞》之后,陆陆续续的又是一些宫廷表演,但是有《鱼龙舞》的震慑在前,这些表演虽然精彩,却再难打动人心。
墨龙皇和陈皇后见时间差不多了,二人相视一眼,墨龙皇随之手腕轻抬,就要示意宴会结束。
墨修竹见着墨龙皇这个动作,适时越众而出,高声道:“父皇母后,儿臣有话要说。”
“哦?”墨龙皇微微诧异。
墨修竹微微一笑,视线,朝着四方扫了一眼,然后停留在楚云裳的声音,声音清朗,笑着说道:“早前就一直听闻宁王妃诗画双绝,能歌善舞,乃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今日母后寿诞,大家相聚一堂,儿臣斗胆,邀请宁王妃登台表演一番,以为庆祝,不知可否?”
“有这回事?”墨龙皇沉声问道。
墨修竹笑着点头,说道:“宁王妃大名,明月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儿臣不敢欺瞒父皇。我想,王妃本人,也是非常乐意登台表演以为庆祝的,不知是否?”
最后一问,问的是楚云裳。
楚云裳轻声冷笑,不言不语,倒是没想到,她没去找墨修竹麻烦,墨修竹却是率先将麻烦找到了她的头上。
什么诗画双绝,能歌善舞,无外乎就是要让她出一次大丑罢了。
这时,楚云裳愈发肯定,墨杰宇的事情和墨修竹脱不了干系,也只有墨修竹,才能做出如此恶毒而又下三滥的事情。
“此事朕虽有耳闻,但是最终是否可为,还是要过问云裳本人,朕不做主。”墨龙皇淡淡的说道。
墨修竹听的这话,便是对楚云裳说道:“不知王妃意下如何。”
楚云裳轻笑着说道:“所谓诗画双绝,能歌善舞,不过都是外边的以讹传讹,算不得真的。”
“王妃太过谦虚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今日娘娘寿诞,岂能扫兴?”墨修竹接着说道,话语间,不无胁迫之意。
一旦楚云裳不登台表演的话,那么,就是对陈皇后不敬,只需要这一点,就足以在陈皇后的心里留下无比恶劣的印象,今后又哪里有什么好果子吃。
果然,这话一出,陈皇后也是朝楚云裳看来,饶有兴趣的说道:“云裳,既然竹儿如此之说,那便试试吧,本宫也很期待呢。”
“娘娘,试试不是不可以,只是一不小心污了各位的眼睛和耳朵,臣妾就万死难逃其咎了。”楚云裳不是不会,而是不想,特别是被人胁迫着去表演。而且,这种事情已经在墨杰宇身上发生过一次,绝然不会在出现她的身上,她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胆敢招惹她的,都必然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看来本宫这次是没福气了。”陈皇后幽幽说了一句,缓缓阖上眼眸。
轻飘飘的一句话,无形之中彰显了她的无上地位,看似不强势,实则非常强势,逼迫楚云裳于无形之中,让她根本就没后路可退。
群臣听的陈皇后这话,脸色微微一变,熟知楚云裳的人,都对她示之以同情之色,同时对墨修竹的连番挑衅表示不解,毕竟,墨修竹已经弄的墨杰宇下不了台了,难道又要将楚云裳架在火上烤不成?
唯有墨染尘、齐亦风、秦书容和彭飙对此嗤之以鼻,因为他们都清楚,楚云裳并非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甚至隐隐期待,楚云裳是否会再一次给众人带来一次惊喜。
墨修竹则是微微一笑,笑的促狭而阴险,这笑落在墨龙皇眼里,墨龙皇轻轻一叹,说不出的失望和不悦。
墨龙皇的眼光何其敏锐,自是早就发觉了墨杰宇的事情和墨修竹脱不了干系,但是这种事情,只要不伤及根本,他也不会去管,毕竟皇室生存本就是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残酷无情,从来不存在所谓的同情心。
但是这种事情,可一而不可再,再三挑衅,就落了下乘,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墨修竹的度量和手腕,让墨龙皇很不满意。
一个人只有小阴谋,而没有大算计,终究是成不了大事。
而且,在墨龙皇看来,阴谋算计,不过是女人的手段,只能算是小道,弹指间灰飞烟灭,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才是真正的大道,可惜,在墨修竹的身上,看不到这一点。
他太过锱铢必较,过分看重眼前的蝇头小利,尽管可占一时之上风,终究无法长远,到最后,必然一败涂地,无法收拾!
墨龙皇心里微微一叹,他和墨染尘之间,差的太远了啊!
“娘娘,臣妾刚才所说皆是事实,若真是勉强赶鸭子上架,只怕会坏了这喜庆的气氛,得不偿失。”楚云裳看的出来陈皇后生气了,她也生气,这根本就是无妄之灾。
陈皇后闭目不语,无声无息。
旁边,晔萝郡主嗤声冷笑:“宁王妃,莫不是皇后娘娘的面子不够大不成?你尽在这里推三阻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陈皇后这才睁开眼睛,看一眼仲相思,再看一眼楚云裳,然后眼睛再次闭上,没有言语。
一时间,仁和殿内,气氛又是一僵,空气之中,瞬时充满了火药的味道,只需要轻轻一点,就会爆炸。
楚云裳继墨杰宇之后,成为众矢之的。
“仲相思,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惨烈啊,很好,我记住你了。”轻吸一口气,楚云裳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旋即,她微微一笑,对着凤榻之上的陈皇后说道:“娘娘,既然盛情难却,臣妾就在此献丑了,也不用登台表演,臣妾就即兴做一首诗吧,有不妥当之处,还望娘娘多多海涵。”
说着,楚云裳从座位上站起来,四下看了一眼,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微微一笑,笑的温和婉约,那张平庸无奇的脸,自有一种属于自己的风情在她的脸上流转,多了几分迷离的娇艳之色。
“有好戏看了!”齐亦风自言自语的说道。
“说的不错,只怕有些人要失望了。”秦书容接过话头。
“她不是一个好人。”这是彭飙的声音,一语,将楚云裳的本性诠释的淋漓尽致。
楚云裳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她做人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即便是那权势通天的峫王又如何?即便是那高高在上尊贵无方的陈皇后,又如何?
楚云裳很不满,很生气,她微笑着开口,声音压的很轻很轻,轻到似是自语的呓语,她说:“这个皇后不是人!”
这个皇后不是人!
如从坟墓之地吹来了一阵幽幽冷风,吹的仁和殿如墓地一般寂静如死。五月的天气,原本微微燥热的仁和殿,立时被这冷风,吹的一片肃静,吹的众文武百官,身子骨幽幽的冰,幽幽的冷。
没有人想到楚云裳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一句骂人的话。
“老天,她竟然将皇后娘娘给骂了,我没听错吧?”有人在心里说道。
“不好,这是要捅破了天了。”有人杞人忧天。
“这楚云裳竟是如此顽劣,将皇权权势当做儿戏,简直是自寻死路!”有人心头震怒!
……
各种不同的想法,一一在众人的心头浮现,好一会,静寂如死的仁和殿,忽然一阵阵怒吼的声音爆发出来,口诛笔伐的声音,如疾风骤雨一般,立时将楚云裳淹没在内,
“放肆!”
“大胆!”
“狗胆!”
更有激愤拍桌而起,指着楚云裳鼻子大骂的朝廷大儒:“宁王妃,你可真是无法无天,口出胡言,竟敢如此侮辱娘娘,来人,速速拖下去发由宗人府,听候发落!”
……
仁和殿内,嘈杂的怒骂之声此起彼伏,皆是冲着楚云裳而去,众臣各个疾言厉色,唾沫四溅,若是胆色稍弱一点之人,只怕在这种场合之下,早被吓个半死。
只是,这种场合,自然不会有侍卫进来拿人,而且,要拿之人,还是这个风头正盛的宁王妃。
谁人敢?
这是公事,也是私事,就看怎么理解,毕竟楚云裳有言在先,她是做诗为陈皇后祝寿,即便这诗做的狗屁不通,那也只是伤了大雅,不至于被定了死罪,更谈不上被捉拿下去定罪。
有的人认为楚云裳是在借机泄愤,借诗词文章表达对陈皇后和峫王的不满,也有的人认为楚云裳心机深沉,做事滴水不漏,不留任何把柄,毕竟,公然辱骂一国之后的行为,这可不是小事,若不是有一个天大的理由担着,便是位极人臣,也会立即被打回原形,死无葬身之地。
众生百态,楚云裳一一看在眼里,怡然不惧,面不改色,相反,她还浅浅的笑着,笑的开心,笑的放肆,笑的明艳。
墨染尘看着她那笑,没由来就想起那一天宁王府大闹之后,楚云裳也是这么笑的,只是这时的笑,与那天的笑,又似是有些不同。
到底是哪里不同的?
墨染尘朝着楚云裳的脸上看去,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之所以不同,是因为今日的楚云裳,更加的云淡风轻,所有的风言风语、横眉怒眼,她皆没有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她的眼里心里,只有她自己。
这就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风采吗?
墨染尘心想,亦是微微为之倾倒!
不知道为何,墨染尘,竟是连一丝担忧的想法都没有,这一点,连他自己都分外好奇,百思不得其解。
齐亦风拿手擦了擦眉头,将才蹙起的眉头仔细抹平,他身为齐国君王,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但是真正让他为之惊倒的,却是楚云裳这个其貌不扬,貌不出众,只见过两次面说过几句话的女人。
“好胆识,好魄力,好气节,果真是奇女子,可惜你已嫁为人妇,不然本皇即便是付出天大的代价,也要将你纳入后宫。”齐亦风在心里说道。
秦书容没有皱眉,也没有去看那些愤怒的五官扭曲的文武百官,他只是定定的看着楚云裳,目光似是沉陷的再也移不开。
“楚云裳,看来你定是要语不惊人死不休了。”
秦书容忽然想起楚云裳当日在那个幽深的小巷子里点评他的一幅画时的场景,那时的她,是否也是如今日这般与众不同特立独行?
一个能够一眼便看穿他心思的女人,自然不会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如果有人觉得她傻掉了,那么那人,才是真正的傻瓜!
秦书容明白,虽然这第一句话,听起来极为刺耳,也显得楚云裳极为粗莽,但是想必,她自有城府和手段,看她那从容不怕之态,这些人,只怕是被她耍了。
彭飙饮尽一杯美酒,酒液沿着喉咙,缓缓的划入他的胃内,刺激的他肠胃阵阵痉挛,可是这种刺激,丝毫没有楚云裳这一句话所带来的刺激大。
又是饮上一杯,彭飙自言自语,声音浅不可闻:“楚云裳,你果然是一点没变,难怪我们四人,没有一个人比的上你,这次,我是真的彻底服气了。当骂则骂,该怒则怒,管她是谁,爽!”
楚云裳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诗句未成,风波先起。
没有人认为这会是一首诗,即便真的是一首诗,那也是一首不入流的歪诗。
在这种隆重的场合,当着墨龙皇和陈皇后的面,竟然敢如此胡言,不可谓不胡来,也不可谓不大胆。
墨修竹和仲相思虽然恨不能闹的越大越好,此时也是被楚云裳惊的说不出话来,似是又一次认识了一遍楚云裳,可是认识的越深,就越是没底,实在是难以看清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这是要作死吗?”仲相思极为不解的问道。
墨修竹缓缓摇头,若有所思的说道:“若是没有万全之策,她不可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且看看下文吧,说不定,我们都被她当猴子耍了。”
“会吗?”仲相思不屑,不过认为楚云裳是在哗众取宠,而且用的是一种极为不光彩极为下三流的方式。
这个时候,陈皇后再也无法闭上眼睛,她的眼睛睁开,睁的很大很大,眼中阵阵犀利的幽光肆虐,那目光,如一把一把犀利的尖刀,投向楚云裳。
若不是顾及身份,她只怕都要提起华丽的长裙,飞奔下去,用力一个耳光扇在楚云裳的脸上,将楚云裳打的满脸开花。
墨龙皇也是目瞪口呆,被楚云裳这无礼之极的话震的不轻,他老了,又是带病之躯,身虚体弱,这一气,气的胡须簌簌发抖,嘴唇哆嗦了半天,这才一声厉喝:“楚云裳,你敢放肆!”
第70章楚贝贝被辱
“放肆吗?”
唇角微微勾起,楚云裳悄然哂笑,她自然是放肆的,因为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
红唇轻启,楚云裳轻轻念出第二句,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语调,似乎这所有嘈杂的怒骂声,根本就无法在她的心里惊起半点涟漪。
“九天仙女下凡尘!”
……
“咦,怎么回事?好像不太对劲。”有人疑惑的说道。
“宁王妃刚说什么了,我是不是听错了?”有人使劲的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怎么回事,难道不是骂人,是我们理解错了?”有人暗暗自责。
九天仙女下凡尘,那自然不是人,而是仙了。
刚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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