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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大佬饲养指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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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一直误会她,甚至想请法师强行送走她……她那么自私。
“宝宝?”冯祎宣颤声伸出手,似乎想摸一摸她养了三年的小鬼,小鬼仔却低着头一动不动,很小声很小声地说:“宝宝吓到妈妈。”
冯祎宣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妈妈不怕!都是妈妈不好!你让妈妈抱抱。”
林依焰动了动嘴唇,可看到小丫头鬼仔一瞬间迸发出的欣喜和期待,终究没有出声。
小丫头鬼仔乖乖地飘过去,可冯祎宣即便看得到她,手却生生从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小鬼仔因为被生人活气碰到,又虚弱了两分,像一个摇摇欲坠的肥皂泡泡,只要再轻轻碰一下,就会湮灭在眼前。
冯祎宣不敢再动,只抖着嘴唇道:“宝宝,对不起。”
她止不住眼泪:“妈妈对不起你!”
听到这声抱歉,小丫头鬼也抽抽噎噎的流出两行血泪,哭着哭着嘴角却在上。翘,好像一个终于被认可了的小孩子,想要扑进妈妈怀里委屈地撒个娇,奈何她魂体也越来越淡,这一扑并没有成功。
冯祎宣泣不成声。
林依焰忙掏出三张灵符点燃,口中念念有词:“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鎗殊刀杀……”
冯祎宣眼看着自家小鬼仔的魂体周遭散发出一阵淡淡的金光,混着泪水和血水的脸也洁净起来,不再狰狞恐怖,甚至带上一丝微笑和满足,渐渐消散在眼前。
冯祎宣爬起来,伸手去抓,终究抓了个空,声音发抖:“林大师,她、是魂飞魄散了吗?”
林依焰没直接回答她,只道:“她如果魂飞魄散,那你不是永远安全了?”
冯祎宣闻言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痛哭,林依焰被这持久而撕心裂肺的哀嚎震得耳膜发疼,忙道:“停停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好了好了,你放心吧,我在最后关头把她超度了。”
冯祎宣停止了哭泣:“真的?”
林依焰揉揉耳朵:“运气好的话,她还会去投胎转世呢。”
冯祎宣怔怔的,半晌低头道:“希望她下辈子幸运一点,不要再投胎到我这样不负责任的妈妈肚子里。”
林依焰挺赞同地点点头,这么狠心的妈妈和这样实心眼的鬼仔,她都是第一次见。
片刻的安静后,一直勉强闭着嘴的封寄海,忽然干呕出声,吐出一个血球。
那血球化作一道血光激射而去,眨眼便不见了,林依焰自知追不上,眼疾手快扔了道“追踪符”,可“追踪符”在空中便被燃尽,没想到血葫芦这样厉害。
封寄海吐得脸色发绿,一边干呕一边咒骂:“真恶心!”
林依焰登时没心思关心那遁走的“血葫芦”,担忧道:“大佬,你还好吧?”
封寄海“呸呸呸”几声,脸色依旧不好看,好像刚刚吃得不是鬼仔,而是一坨大便,“让那小鬼跑了!”
林依焰也没料到一个家养的鬼仔,居然这样强大,可她更担心自家鬼大佬的状况,安慰道:“跑就跑了,你怎么样?”
封寄海终于平复下来,一双铜铃似的大眼睛盛满星光,凶萌凶萌的:“你是在关心我吗?”
林依焰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了!”他好歹是她养的鬼,按着人间界的劳动合同,这得算工伤,需要给补贴的,可惜她这个老板很穷,只能口头安慰了。
封寄海变回淡色长袍的儒雅模样,密长的睫毛垂下,遮住凤眼,竟有些羞涩:“丫头,你对我真好。”
“你放心,那小鬼跑不远,我咬下了他一魄。”说罢,扯出一团血糊糊的灵体,动作酷似提厨余垃圾:“血鬼降真是太恶心了。”
林依焰抓。住重点:“血鬼降?”
封寄海一脸嫌弃地肯定道:“这味道错不了,比一般的小鬼臭多了。”
血鬼降和普通的养小鬼不同,是用婴儿活体制成,用血来做符咒,手段更加残忍,通常要婴儿活上七七四十九天,再慢慢折磨其灵体,难怪那小鬼满身都血糊糊的,应该是那制作他的法师,活活扒了他的皮。
这样培养出来小鬼的才叫做“血鬼降”,是鬼降中最厉害的一种,难怪冯祎宣用自己精血养了三年的小鬼仔,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那怎么办?”林依焰发起愁来,这东西百年难得一见,凶残程度不是普通厉鬼可以比拟的,何况他没达到目的必然不会罢休。
封寄海却道,“不必担心,血鬼降怨气最大,我既然能找到那腌臜东西,就找得到他的主子。”
他冷笑一声:“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是了,血鬼降怨气最大,比鬼仔更记仇更阴邪,一旦主人受伤气弱,必定抓紧机会反噬。
为了把血鬼降炼得凶残怨毒攻击力强,炼鬼的法师通常会用各种惨无人道的方式折磨,也可以说,血鬼降最恨的人,就是炼制他的法师本人。
林依焰喜道:“冯小姐,一会儿叫人把你家保姆送医院吧。”
“啊、啊,好!”冯祎宣刚刚听得云里雾里,可她眼皮上的“柳叶水”作用还没消失,还能清清楚楚看到封寄海飘在半空的身体,只觉这位鬼大佬,眉目如画,穿一身不伦不类的古装,倒是比自己见过的古装小鲜肉都更惹眼,不过,她也没忘记他刚刚青面獠牙、一口吞掉那“血葫芦”的样子,本能地害怕,一直不敢打扰。
直到林依焰点了她的名字,才醒悟过来:“张姨她没事吧?”
林依焰:“没事,醒了就好了,她就是吸了鬼气,顶多影响运势,倒上几个月的霉,没什么大碍。对了,安置好张姨,我陪你去趟超市。”
“啊?”冯祎宣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林依焰没打算回答冯祎宣的疑问,又问:“会做饭吗?”
没等冯祎宣回答,她便自顾自道:“你这种大明星应该不会做饭,一会儿多买点方便面什么的吧。”
冯祎宣不再多问,但也不敢离开林依焰半步,乖乖一一照做了,一切准备就绪,林依焰才嘱咐:“这些东西足够你躲在房间里过三天,三天之内你一个人留在别墅里,枕头底下放一把菜刀,最重要的是,无论谁敲门,都不要开,包括我在内。”
“为、为什么啊?”
林依焰:“你以为那‘血葫芦’是怎么进来对你行凶的?”
冯祎宣迷惘地摇摇头。
林依焰:“你自己开门将它放进来的。”
冯祎宣愣了片刻,忽而恍然大悟:事情是从家里的保姆消失,而后“张姨”敲门,自己给开,才不对劲儿的。
这么说来,家里那一串杯碗盘碟摔碎,其实是宝宝在提醒自己,不要她相信门外的就是“张姨”,只可惜,她太笨,还是中了那‘血葫芦’的圈套。
想到养了三年的鬼仔“宝宝”,冯祎宣又是一阵难受,酸酸涩涩地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不免眼眶又红了。
“‘门’是种很有意思的东西,相当于活人的结界,鬼物只能得了主人的允许,才进得来,这就叫做‘鬼叫门’。他们可以幻化成你家保姆的样子,也可能变成你经纪人、你老板,你男朋友,甚至我的样子……总之你记得,不管是谁敲门,也不论听到、看到什么,都不要开门,方可保平安。”
冯祎宣忙点头应下,“那、三天之后呢,如果大师您还没有……”
林依焰摇摇头:“三天足够了,如果三天我还没办法成功,那也说明我没本事斗得过那东西。”
冯祎宣脸色登时白了些,“大师,我祝你旗开得胜。”
——
出了冯祎宣的别墅,林依焰便开始和自家大佬碎碎念:“都说鬼仔睚眦必报,可这一个被亲妈炼成鬼仔,还死心眼地护着她,一点也不可怕,我都心疼她了。”
封寄海幽幽道:“鬼有什么可怕的,很多时候,比鬼可怕的,是人心。”
林依焰心有戚戚,又道:“大佬啊,我有件事想不通,陈博查出来王芷旗——就是冯祎宣和安然之间的那个小三儿——有养小鬼的新闻,我才猜到冯祎宣的养的小鬼仔不愿走可能是为了保护妈妈,而不是要害她,但现在看来,又不像是王芷旗。”
至少那‘血葫芦’的主人不是她,哪个普通人能养得了血鬼降呢?那么凶的东西,恐怕只沾沾身,就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封寄海也道:“应该是个有些本事的鬼降师,我们去会会他就是了。”
鬼降,是降头术中的一种,是流传于东南亚地区的一种邪术,说起来,泰国的古曼童,也就是养鬼仔,和血鬼降一样,都属于降头术的分支。
而能炼出最凶残的血鬼降的法师,应该也是隐居于东南亚的高手。
“那我们该去哪里找那位法师呢?”林依焰忧愁道,现在正值泰国的旅游旺季,她可没钱买机票。
封寄海摇头:“鬼降师不会离自己养的小鬼太远。”他举起那团血糊糊的灵体,轻轻往前一抛,那东西便像红灯笼似的乖乖飘在夜空中,给他们引路。
☆、第19章 第 19 章
夜阑人静; 目之所及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沉沉夜幕; 只有一盏“红灯笼”孤零零飘在半空中,林依焰已经徒步走了两个小时; 腰酸腿疼地望着那盏由血鬼降一魄制成的鬼火; 忍不住想:自己绝对坐稳了微信运动排行榜第一名的位置。
不过; 自从林依焰养了鬼大佬; 便再也没见过胆大包天的鬼凑过来骚扰(送死),一路行来,倒是干干净净。
不知走了多久; 那团“红灯笼”忽而兴奋起来; 速度陡然加快,这是它急着与自己魂魄融合的征兆,封寄海眼疾手快,一口将其含入口中; 只是表情相当精彩。
林依焰很有眼力见儿地从双肩包里掏出一只刻印着八卦太极图案的黄铜碗,这是她从前调皮偷了师父法器的改良品种; 林依焰道:“把它收入‘宝济甘露碗’里吧。”
封寄海扫一眼; 便知这东西和一般的甘露碗不同,也不推辞,从善如流地将那东西吐出来; 林依焰发誓她看到自家大佬大大松了口气。
眼前是一栋“别墅”,因为是城郊; 这别墅与一般意义上的豪宅又不同; 并没有敬业的小区保安; 或者高高的围墙,孤零零一栋树在乡野里,崭新得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
更准确地说,这应该是一栋豪华的村民自建房,有独立的院子,宽敞,且隐蔽性好。
封寄海:“就是这里了。”
林依焰点头:“分头行动?你对付别的,我搞定‘血葫芦’。”
封寄海看了眼林依焰手里的宝济甘露碗,唇角轻轻勾起,无声地给自家丫头点了个赞,默契!
连这一抹“鬼火”都如此兴奋,里边的正主“血葫芦”不可能毫无察觉,事不宜迟,就看谁抢占先机。
林依焰正要砸开小院的门,没料到,那门竟然“自动”敞开,当然,在林依焰眼中,她清清楚楚看到三四只“鬼仔”咯咯笑着拉开大门。
他们不像血鬼降一样,活脱脱一只血葫芦,也不似小鬼丫头那般胖嘟嘟的可爱,如果非要形容,每一只都皮肤苍白,眼眶幽黑,更像迷你版“俊雄”。
一下子扔出这么多鬼仔,明显是下马威,林依焰知道自家鬼大佬见到这些东西就想吐,作为贴心的“饲主”,当即撒出一大把灵符。
符咒素有“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的说法,高品质的符咒可遇不可求,就算一张有作用的符咒尚且需要画符人耗费一整天的精力,林依焰却一贯批量生产,因而出手阔绰。
几只鬼仔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统统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林依焰趁着灵符燃烧,又从双肩包里,撒纸钱似的掏出一大把,添了些“柴”。
一人一鬼大摇大摆地进了院子,这院子里飘满了各色鬼魂,林依焰的密集恐惧症险些犯了,然而,自家大佬的兴奋溢于言表,林依焰满耳都是令人牙酸的咀嚼声,为了防止自己做噩梦,干脆目不斜视地疾走。
还没成功进入别墅,小花坛里竟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有什么东西从花坛里钻了出来!
林依焰飞快从包里掏出铜钱剑,一手按住铮然作响的剑身,一手飞快掐了个指决护住自己要害。
那东西破土而出,仔细一看,竟是几只僵尸!
是了,降头术,不但能御鬼,也能御尸!这些活尸,身形僵硬速度却快,顷刻间,林依焰便被四五只僵尸团团围住,她舞动起铜钱剑,熟练地使出一套“天罡退云剑”。
“天罡退云剑”本就是驱邪斩鬼的剑法,加之铜钱剑重塑时又加入了封寄海的煞气,不到片刻,便有两只僵尸倒地,其余的也围在一旁,诚惶诚恐地不敢靠近,这些僵尸被养久了,大约也有了些智力,似乎对林依焰十分忌惮。
然而,小花园里又是一阵令人脊背发凉的破土而出之音,也不知道这鬼降师到底埋了多少“存货”!
饶是林依焰准备充足,黑压压的僵尸群扑面而来,林依焰握着铜钱剑的掌心也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她听过这些东西的爱好,可不想被啃得只剩下白骨,她的房产证还没到手呢!
林依焰有些后悔自己刚刚撒灵符的动作太潇洒,早知道多留些存货,正懊悔时,鬼大佬从天而降,一句轻描淡写的“这些交给我”,林依焰便被一阵劲风推进了别墅之内。
一门之隔的咀嚼音再次响起,林依焰却不再觉得可怖,硬生生听出几分可爱。
林依焰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审美正如脱缰野狗一样不可逆地跑偏,只仔细观察这房子,这房子出乎意料的“干净”。
别说僵尸,连一只幽魂也没有,装修风格类似于大号loft,看得出来原房主是想走不羁的艺术风格,却临时加了不少泰式装饰品,金碧辉煌的壁纸,木雕大象、镶金边的菩提树、金箔掐丝摆件、民族服饰的人偶……
虽然不伦不类,却看得出“金主”对这位大师非常重视。
这房间隔间很少,林依焰很快便找到了房子内唯一的活人。一位六七十上下的老人,端坐在轮椅上,身穿深蓝色立领马褂,配富于民族特色的金色男士方裙,双目浑浊,汉语不大熟练,带着浓浓的异国口音:“你竟然有本事闯进我的房间。”
这房间太干净,林依焰反倒更加戒备,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拖延时间:“你是‘鬼降师’?是谁请你来的?”
鬼降师靠在电动轮椅上,“不敢当,说起‘御鬼’,你的本领也不差,在碰到你的家养鬼之前,‘西差’还从来没遇到过对手。”
“西差?”林依焰,“那个‘血葫芦’?”
林依焰明显看到天花板抖了一下,好像什么藏在里面的东西,被气得发抖。林依焰心念电转,瞄了眼棚顶,看来他不喜欢“血葫芦”的名字啊。
难怪这位大。爷如此淡定,原来早把杀手锏藏好了,只是能气息隐得那么好,果然有些本事。
林依焰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那‘血葫芦’也挺厉害的,老先生果然不同凡响。”
天花板又抖了一下。
鬼降师轻咳一声,裂开嘴笑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原本只想趁机小住几天,没想到遇到这么有趣的事情,现在我有了别的想法,只是为了一点生意,咱们何必鱼死网破呢。”
林依焰没接他的话茬,背着手环顾这房间:“看来王芷旗花了不少心思,请您的价钱也不低吧?”
鬼降师哈哈大笑,摆了摆他带着三个金戒指的枯瘦的手:“这算得了什么,你也不用诈我,我老实告诉你,就是那个姓王的小明星请的我,并且还从我这里请了一只古曼童回去供奉。”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孩子,跟我合作吧。你们华国茅山的养鬼术我见识过,但也无非是一些柳灵童、耳报神,中看不中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凶的鬼,只要让我看看你养的鬼,我可以收你为徒。”鬼降师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兴奋的光芒,“我把毕生所学都交给你。”
林依焰冷笑:“茅山术博大精深,那些下三滥的东西,我才不学!”如果让师父听到这话,非气得和这老头掐起来不可。
鬼降师并不生气,仍旧笑眯眯的:“年轻人,话不要说得太满,养鬼十之八。九都会被反噬,我能安全活到这一把年纪,当然有过人之处,你不想学学保命的本事吗?”
“我的鬼和你养的并不一样。”林依焰自信满满,她不曾拘其魂魄供自己差遣,更不曾蓄意折磨,而相处了这些时日,她也认定封寄海与其他厉鬼不同。不过,等林依焰发现自家鬼大佬要的报偿是她本人,她需要“以身献祭”是后话了。
鬼降师缓缓摸索轮椅扶手上繁复的花纹,不以为然:“养鬼哪有不付出代价的。”
“不过,你既然不愿意,”鬼降师忽道,“那就——”
他话音未落,林依焰忽然发难,将宝济甘露碗仍出去,天花板上那“血球”如见了包子的狗一般,转瞬间追了出去,旋即发出一声惨叫。
鬼降师大惊失色:“你、你在那甘露碗里放了什么?”
林依焰动作没停,趁着鬼降师发愣的功夫,将人推到在地,鬼降师腿脚不便,瘫坐在地,枯瘦的手指攥得发白,怒容满面,可旋即又看那角落的甘露碗笑起来:“一块破桃木,就妄想对付我的西差,天真!”
林依焰扬手举起一块黑沉沉的‘木头’,“那这个呢?”
鬼降师看看自己手里攥着的,只是一块普通的轮椅扶手上的皮革,那雕工繁复的阴牌,不正在林依焰手里吗?
鬼降师怛然失色:“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你远道而来,又只是小住,没必要连轮椅都要定做。我就赌一赌,果然,你把要紧的东西都放在身边。”林依焰不慌不忙道:“听说鬼仔最记仇,血鬼降尤为凶残难驯,想必报复心也最重。”
说着,林依焰从双肩包里摸出一把剪刀。
鬼降师念了一大串咒语,可门外的“鬼尸”们竟也一只都支使不动,他腿脚不便动弹不得,又失了阴牌,只能气急败坏地冲“血葫芦”喊:“西差!杀死这个女人!”
“血葫芦”一动不动,连失去的一魄都不再急着融合,瞪着大大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林依焰。
林依焰三两下就戳烂了阴牌。
☆、第20章 第 20 章
封寄海解决掉最后一只僵尸时; 林依焰刚好拍着胸脯推门出来:“太可怕了!”
“丫头; 你没事吧?”封寄海见状紧张道,他虽然忙着对付院子里众多鬼物; 却也盯着房间里的动静; 并没发现自家丫头吃亏的呀。
林依焰虚弱地说:“那个鬼降师死状太惨了; 我受到了惊吓。鬼仔——尤其是血鬼降真是太可怕了!”
小鬼最记仇; 一旦找到机会,反噬起来尤为凶残,不用看也知道那位远道而来的鬼降师恐怕死得比他当初折磨‘血葫芦’时还要惨; 而林依焰只是个小丫头; 按着她的年纪就是大学应届毕业生,看到那么血腥的一幕,一定被吓坏了。
封寄海怜爱道:“不要怕,剩下的交给我; 那只恶心的血鬼降呢?我替你抓。住他。”即便他咽不下去,活捉还是可以的。
“不用了。”林依焰晃了晃自己的“宝济甘露碗”; 轻描淡写道:“我把他塞进碗里了。”
封寄海:“……”说好得被吓坏了呢; 怎么抓鬼这样淡定。
倒不是林依焰本领有多高强,那只血鬼降的一魄还留在“宝济甘露碗”里,诱捕并不算难。
林依焰:“这‘血葫芦’太凶; 没了主子,说不定更危险; 直接超度他未必肯走; 不如先带回去; 从冯祎宣那里结了尾款,再好好办一场上档次的科仪将他送走。”
封寄海自然没有异议,他甚至很贴心地忍着恶心把院子里那些小鬼的尸骸全部挖了出来,一共五个小小的棺椁,林依焰拆开棺椁,发现五具婴孩干尸全部整整齐齐地裹着写满经文的白布。
她将那些白布逐一撕开,做这些的时候,五只小“俊雄”就怯生生地飘在一旁看着——有封寄海在场,这些小家伙都不敢造次,只是黑洞。洞的眼里染上了恐惧。不知道这位法师要怎么对待他们呢,会像鬼降师一样重新叫他们认主、再折磨一遍吗?
然而,那位年轻的法师,一边踩着怪异的步伐,一遍念念有词,“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鎗殊刀杀,跳水悬绳……”
五只小“俊雄”都感到一阵舒适惬意,一直徘徊在脑海里的怨念和杀意淡了许多,身体变得轻。盈,胸中一片祥和,连“俊雄”脸都蜕变回他们原本的模样,成了五只胖嘟嘟的奶娃娃。
林依焰眼见这些奶娃娃周身散出淡淡金光,慢慢消失在自己眼前,临走时还整整齐齐地对自己鞠躬,也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这免费科仪做得值了。
——
冯祎宣做了个长长的梦,她已经许久没有梦到过“宝宝”对自己笑了。
宝宝梳着两只羊角辫,脸颊肉嘟嘟的,和自己有七八分相像的大眼睛弯成两只小月牙,她牵着她的手,在空无一人的公园里奔跑,阳光很好——这是冯祎宣第一次梦到宝宝沐浴在阳光下。
她带着她玩遍了公园里所有的儿童设施,精疲力竭,却也酣畅,母女俩最后坐在草地上休息,冯祎宣摸了摸宝宝肥嘟嘟的脸颊,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对不起。”
冯祎宣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能梦到宝宝,但她忍不住抓。住机会一遍遍地道歉:“妈妈对不起你……”
宝宝摇摇头,亲昵地用肥嘟嘟的脸蛋蹭了蹭冯祎宣的手,而后看了眼天边灿烂的阳光,恋恋不舍似的站起来。
冯祎宣生出种“她今天是在向自己道别”的预感,就看到宝宝冲着阳光跑远了,她急忙起身追赶,嘴里急切地喊着“宝宝”,却怎么也追不上,宝宝奔跑的脚步慢下来,扭过头,一边挥手一边冲她咧嘴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小奶牙。
她第一次在她的梦里开口说话:“妈妈,再见!”
冯祎宣怔怔停下,眼睁睁看着宝宝消失在一片金光中,扯了扯嘴角,揉揉发红的眼睛,轻声说:“宝宝,再见。”应该再也见不到了,但对你来说是好事,祝你来世顺遂平安。
冯祎宣再睁开眼睛时,感到枕头湿。了一大。片,她望着投进窗帘里的刺目阳光,发了好一会儿呆。
——
冯祎宣谨遵林依焰的叮嘱,在房间里躲了整整三天后,还是不大安心,直到把泡面,甚至冰箱里的存粮全部消灭殆尽,才把手机的飞行模式关掉。
果不其然,刚开机就有电话彪进来,冯祎宣的耳朵险些没被经纪人的大嗓门震聋,坏消息接踵而至,无非是人气下滑,网络上骂声一片,你怎么心那么宽还能躲清闲?
绕是冯祎宣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听到经纪人说形象很难挽回时,仍旧难受得厉害,她有种这只是个开始的预感,强打起精神告诉自己:本来就是偷来的,全部丢掉也是自己活该。
“结账”时,冯祎宣比当初说好的价格还多打了十万。
钱到账之后,林依焰第一时间打电话给银行,咨询提前还一部分款能不能减免利息,结果得到的答案是:并不能。
非但不能,而且提前还,只能还利息,后几年才开始还本金,也就是说,不管提不提前还,利息是一份不能少的,银行的算盘永远比客户打得响,绝不会吃亏。
林依焰暗骂了一句奸商,放弃了提前还款。不过这笔钱足够她支撑一阵子,为了庆祝尾款到账,她还是决定给家里两只鬼做一顿丰盛的供果。
临近新年,超市里热闹极了,到处挂着红色中国结和喜庆的大红灯笼,人头攒动。林依焰推着车,听凭飘在半空的鬼大佬指挥,要吃煎脆皮豆腐,那就挑新做出来的嫩豆腐,要吃炸藕合,得挑肥一点的肉馅炸出来才香,要吃椰汁芋圆……
林依焰尽量满足功臣大佬的需求,装了满满一购物车,提着两大袋食材,回到家便撸起袖子亲自下厨。
封寄海不时飘去厨房,眼巴巴地等饭吃,奈何大佬自带逼人煞气,吓得陈博也不敢躲在厨房的柳木牌位里休息,可怜巴巴地飘去客厅,撸起袖子第n遍擦地。
等做好丰盛的晚饭,林依焰给封寄海和陈博一人盛了一大份(封寄海那一份要比陈博的多得多),她念了段简单的祝祷经文,就算是礼成,阴间的鬼魂也可以享用这些美味佳肴。
给鬼做的供果和供给神仙、神灵的不一样,鬼食用之后,食物沾了他们的阴气,不宜再给活人享用,且供奉的方式比较特殊,因而,游魂们大多是吃不饱的,尤其是死去多年,亲人不再祭奠供奉的,一年到头吃不上一顿饭都是常事。
顷刻间,窗外就聚集了不少孤魂野鬼。
一张张鬼脸被玻璃挤得扁平扭曲,也不放弃,都眼巴巴往屋里看,不止如此,连放在角落的宝济甘露碗也剧烈颤抖起来,继而发出一串带着奶音的凄厉惨叫。
“……”林依焰忽而想起,这里边还关着只凶残的血鬼降呢。
陈博听到这声惨叫,吃饭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了,腮帮子塞得满满的,却不敢咀嚼,像一只受到惊吓的仓鼠,他含糊不清地喊:“那、那是什么东西?好可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QAQ”
家里两只鬼鬼哭狼嚎,林依焰听得头都大了。
封寄海适时出声,冷冷道:“有我可怕吗?”
陈博醍醐灌顶,登时镇定下来,他可是同鬼大佬“同居”小半年的鬼,他怕什么?陈博挺起胸膛,黑框眼镜后的眼神里居然带了些难以掩藏的骄傲。
林依焰:“……”
林依焰戳戳甘露碗:“你别叫了。”
甘露碗振动得更剧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封寄海:“再叫我吃了你!”
“……”甘露碗里的声音停了两秒钟,继续惨叫,好像笃定这位鬼大佬咽不下去自己。
林依焰赶快在封寄海发飙之前敲敲甘露碗:“你也想吃东西吗?”
甘露碗登时安静了,颤颤巍巍地抖了抖,好像在点头。
林依焰思忖片刻,反正鬼大佬就在这里,也不怕他作妖,一直这么叫下去,反而影响一家人食欲,林依焰拍拍甘露碗:“那你不许捣乱。”随即掐了个指决,便将血鬼降放了出来。
本以为会飘出个“血葫芦”,没料到这血鬼降出来后,竟是个正常的四五岁男孩模样,毛绒绒的短发,肥噜噜的脸蛋上嵌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只是皮肤苍白得像营养不良。
“你是‘血葫芦’?”
“你真要给他饭吃?”
林依焰和封寄海同时开口,林依焰知道自家大佬相当“小气”,自己多给陈博一点供果都要吃醋,忙劝住他:“血葫芦一个小孩子能吃多少,就当让我们安安静静吃个饭吧,反正过几天就超度了他,就当要他临走前做个饱死鬼。”
听到过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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