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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鼎-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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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的实力。另外,五万禁军中间,有多少是陈德放回来的细作呢?但是,这五万禁军对于辽宋实力的天平,委实太重要了。
见王侁垂首不语,丞相赵普微微得意,这晚辈虽有拥立首功,朝堂之内要超越老夫,还得再等上数年,他拱手秉道:“陛下,关中乃中国之地,不可轻易割让,然而形势格禁,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既然要调曹翰统领大军回师汴梁,可令折家移镇河东,改镇岚、石、隰三州,为太原屏障。”赵德昭尚有犹豫之色,赵普又道:“麟府丰偏处蛮荒之地,不如岚、石、隰三州富庶,折家祖上出自岚州,令他移镇,乃是衣锦荣归,必定不会对朝廷心怀怨望。”
他接到禀报,赵德昭即位后,三交都部署潘美行事极为小心谨慎,张永德原本就有长者之风,宽以待人,因此,张永德担任太原留守,二将不但没有相互冲突,反而相处甚好,赵普建议让折家移镇,也是给河东道禁军诸将加上一道牵制的意思,另外,岚州乃是陈德起家之地,让折家去镇守此地,也顺便恶心一下企图招降折御勋的夏国。
按照赵普的意思,为保全朝廷的体面,不在和约上同意夏国据有关中之地,但让出麟府丰三州,同时向夏国要求送还五万被俘的禁军。
赵德昭沉默半晌,方才道:“如此,便依老丞相所言。拟旨,待夏。。。。。。国移交失陷在陕西巴蜀各地的禁军之后,令折御勋等将移镇岚、石、隰三州。曹翰安排好函谷、西京及河防后,从速回援京师。待大军汇集,朕准备御驾亲征。御龙直指挥使林中从殿前班直、铁骑军、控鹤军中拣选两万步骑精锐,先行赴援澶州。”
林中向来尽责尽忠,又是谨小慎微的性子,赵德昭即位后,杨延昭为铁骑四厢都指挥使,实际统领殿前侍卫两司驻屯京师的禁军,虽然得赵德昭的倚重,但论其亲厚来,尚且不如时常宿卫在赵德昭身边的御龙直指挥使林中,赵德昭此番点将林中出征,一是让这个自己信得过的将领先去为御驾亲征打前站,二是有心提拔于他,经历这些年的挫折,赵德昭深知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培植出一批可用的亲信将领的重要。
赵普告退出去拟旨,王侁留下继续商议,赵德昭站起身来,推开窗户,凛冽的寒风顿时灌满殿宇,他立于窗前,半晌不语,嘿然叹道:“国势颓废若此,朕有何面目见父皇于宗庙。”
王侁躬身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陛下勿要过于自责,君子当自强不息。”
赵德昭眼神一凛,点点头,沉声道:“春秋时勾践有卧薪尝胆之举,十年生息,十年教养,终灭吴国。朕意已决,此番将辽人驱逐出去后,便依王卿所议,推行保甲法、保马法、将兵法、屯边法、水利法,设军器监,期以二十年,必定重张大宋国威。”他一掌拍在窗栏之上,呯的一声,吓得外面侍立的宦官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卷九 鼎成龙升势争强 第三十五章 迫和
大宋的圣旨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蜀中,西川招安使尹元对禁军宣旨后,全军恸哭,欢呼雷动,于是解甲弃兵,蜀中宋军徒手在夏军监视下通过函谷关返回汴梁。驻守麟府丰州的折家军,也接到移镇的旨意。
“大哥,麟府丰三州基业,就这么一朝舍弃么?”折御卿颇为不舍道,站在黄河岸边,络绎不觉的战马、粮车,背负着大小包裹的民夫和家属,挤满河滩,折家经过慎重抉择,终于接受了朝廷的旨意,移镇岚州、石州、隰州。
折御勋登上黄河渡船,回头望了望府州,一万五千多折家军连同家属,已经陆陆续续迁入河东。他笑了笑,道:“二弟莫不是还想留在府州。”
折御卿沉默着没有说话。折御勋叹了口气,望着黄河西面的起伏的沟壑,沉声道:“夏国陈德麾下战将如云,严行军士推举之制,吾辈若在夏国,既难于辛、萧等将比肩,又难似从前般独掌一方。在宋则不然,折杨两家对今上有拥立之功,朝廷要抵御夏国,须得借重于吾。杨延昭正得官家器重,隐然已是禁军大帅,日后说不定就要外放太原为帅,这河东基业,远胜麟府丰边地啊。”
见折御卿沉默不语,折御勋脸色肃然,沉声道:“但眼下势分敌我,折家不能像当初杨家那样,兄弟几人各为其主,被朝廷所轻,反而弱了家势。这三州的基业,迟早要由你来执掌。二弟,吾知你与陈德有旧,但万万不可轻信于人。”折御勋长兄如父,颇有威严,折御卿只能凛然称是。
折家一开始移镇,夏国即通过函谷关向宋国移交关中及蜀中的禁军,每批五千徒手禁军通过函谷关后,立即被送到汴梁,由殿前司铁骑四厢都指挥使杨延昭重新整训,发给衣甲,一批一批补充到与澶州隔着黄河相望的河南大营中去。
林中坚守澶州,辽人始终难以渡过黄河,双方在澶州相持一月之久,其间辽人游骑四出,既打草谷,又劫掠财帛子女,河北诸州县为之一空。一直等到曹翰自洛阳带回的八万大军抵达汴梁,赵德昭方才在杨延昭和曹翰的拱卫下御驾亲征,又会合河南大营禁军,渡过黄河,依澶州结阵,二十万禁军与十五万辽骑遥遥对峙。
“真没想到,那陈德竟有如此胸襟。”萧绰把军报放置在桌案上,幽幽叹道,“恨不能身为男儿,与此人决战疆场之上。”夏国将关中与蜀中的禁军放归宋国,又向双方传话,愿三国订立盟约,互不侵犯,共享太平盛世,永为兄弟之邦。
韩德让皱着眉头,大好的逐鹿天下的时机,此人居然不为所动,盘踞中原的两大势力隐隐有联盟抗辽之势,到叫他腹中许多反间连横、声东击西、批亢捣虚的后着都无法施展出来。眼下若是贸然与颇具兵力优势的大宋禁军决战于黄河之畔,却是对辽国大大不利。
这时侍卫来报,宋国使者来到,萧绰传诸南院官员一起进来,不多时,正使参知政事王侁、副使左谏议大夫张齐贤、右谏议大夫辛仲甫三人昂首而入。这三人虽然是文臣,却俱都身形挺拔,在一众顶盔贯甲的将军环绕之下,傲然立于大帐中间。
王侁拱了拱手,躬身道:“大宋国使臣,参知政事王王侁、左谏议大夫张齐贤、右谏议大夫辛仲甫,参见承天皇太后。”
南院丞相耶律沙喝道:“既是来使,见到吾国承天太后为何不下跪请安!”
王侁看他了一眼,沉声道:“若是兄弟之邦,敬以外臣之礼,无可厚非,当下你我两国份属敌对,辽兵侵我家园,焚我庐室,掠我人民,杀我士卒,侁腆为国使,焉能屈膝事敌,而令中国蒙羞乎?”
近两月来辽兵一边攻城,一边四处劫掠,耶律沙被他激起凶性,当即抽出弯刀,喝道:“既然两国交兵,我便先杀了你这不识时务的南朝官儿,为大军祭旗!”萧绰有意折辱南臣,也任由他胡闹,韩德让默默地观察三位使臣,见他们均气度沉雄,脸色不变,不由心中暗叹,南朝人杰辈出,气数未尽。
张齐贤微微一笑,道:“吾朝三十万大军枕戈达旦,将军手中刀斩吾三人容易,九泉之下相侯将军与诸位便了。”他话语虽然诙谐,却不折丝毫气势,反而隐隐有威胁之意,契丹人深入宋国腹地,一旦战败,后果亦是莫测。
萧绰眼神微闪,问道:“你便是上奏治国十策于赵匡胤的张齐贤么?”
张齐贤微微欠身道:“不才正是区区。”
萧绰点了点头,韩德让道:“宋国要议和可以,此番吾国大军南来,不为别的,乃是讨还瓦桥关南莫州、瀛州十县之地,燕云十六州乃是晋朝割让给大辽,当时国书犹在,周世宗无端兴兵讨伐,趁我朝不备,背盟夺取两州十县,需得归还吾朝。”
他这么说话,张齐贤眼中隐现怒意,正欲斥责,王侁却微微笑道:“贵人也说了,关南十县乃是晋朝、周朝前代之事,本朝定鼎之初,太祖皇帝留下的疆土,便囊括关南十县,贵使若要讨还,也只能向晋朝、周朝去说理,却不应来强要本朝再度割让疆土。”
韩德让不想他堂堂副相之尊也在这国家大事上打浑胡赖,一时语塞,王侁却不待他反驳,接道:“关南与幽云之事且放一旁,眼下要紧之事,乃是贵国侵我田园,杀我人民,掠我财富,使我国劳师动众而来,眼下贵国大军若要从吾国腹地全身而退,只怕需得先补偿侵犯吾国府库和百姓的损失才行。”
韩德让“哼”了一声,斥道:“宋国两度伐吾大辽,掠走百姓财帛非少,吾国不过报之一二而已。近年来,宋国一直在河北各处修城筑堡,积储粮草,常年在边境屯兵以十万计,觊觎我幽云之心不死。若吾大辽不先发制人,只怕贵国军队,又已经到达幽云城下了吧。”众辽国将领不似韩德让这般娴熟汉语,机敏应变,通译将韩德让的话不断契丹语,句句都是维护大辽,众将不由频频点头,萧绰却若有所思,只听韩德让又道,“宋国若有诚意息兵安民,须得归还大辽瀛、莫二州。不得在河东河北两地增筑城堡。赔偿吾大辽军旅之费银一百万两,绢两百万匹。在边境设置榷场,不禁互市贸易。”辽兵此次南下,早有以战迫和之意,这合约的条件,萧绰、韩德让、耶律休哥、耶律沙等辽方重要人物早已商议过无数次。
辛仲甫冷冷一笑,喝道:“两国大军对峙,胜败未分,贵国却如此勒索吾国,为免太没有和议的诚意,不如辽国归还吾大宋幽州、云州,辽兵不得出没于榆关以南,贵国南侵河北残破,须得赔偿我国百姓安置费白银两百万两,绢四百万匹。”
韩德让听他出言不逊,眉头一拧,正欲发怒,王侁却笑道:“辛副使果真有举一反三之能,日后可与韩贵人多多切磋。”又皱着眉头道,“假若和议不成,战乱难免,南北两朝,地域广阔,人民众多,大国相争,难言一战而定胜负。战士、牲畜、财物死伤非少,国家深受其害。唯主张征发攻战之臣窃享国难之利。愚以为,凡北朝之臣劝太后用兵于大宋者,非为国家福祉,乃为自利!”他也不看韩德让,对着萧后与众契丹将领,道:“就算打得矢尽弓折,中原士民亦绝不屈膝事敌。届时两国损兵折将,大鲜卑山南北的女真和室韦诸部,草原西面不服王化的蒙古诸部,都是贵国的麻烦,也是我中原的大患啊!”
他乃是宋国朝庭中少有的清楚北面情势之人,这一出言恫吓,到让旁边许多契丹将领脸色凝重起来,他们不少人都和女真、室韦、蒙古部落打过仗,深知平定这些蛮夷部族的艰难。眼下北面精锐大举南下,后方空虚,这些蛮部又要入寇辽国了。
韩德让却哂然道:“那些蛮夷小族,不过是疥癣之疾,反手可定。倒是贵国集天下精锐于禁军,禁军一失,恐怕天下便有土崩瓦解之虞,夏国又勃兴于河西,指日便称帝关中,吾深为大宋忧。”
二人唇枪舌战许久,听得旁边的契丹将领目瞪口呆,最终缔结和约,辽国将已经占领的冀州、贝州、莫州、德清军等地归还宋国,辽军退出宋境,在宋国境内劫掠的百姓,由宋国一次性出银二十万,绢二十万赎回。辽人不得越界打草谷,宋国承诺不再在辽宋边境开垦水田,修筑堡寨,屯兵伐辽。
送走宋国使臣后,辽国重臣都神色复杂,此次南征虽早有以战迫和之意,但大军饮马黄河,汴梁近在咫尺,却没能占着什么便宜,实在心有不甘,倾国精兵而来,偃旗息鼓而去,契丹人随时南下牧马中原的时代,似乎渐行渐远。韩德让长出了一口气,道:“和议既成,当可徐徐返师归朝,略定室韦、女真、蒙古、高丽等诸多蛮夷,为大辽奠百世之基。”萧绰亦点了点头,南面事了,又有地利可恃,当趁国中名臣济济一朝之时,略定北部边境的心腹大患。
王侁与张贤齐、辛仲甫策马徐徐返回澶州。张贤齐问道:“以王相所见,吾国当真在河北河东两地不得添建寨堡,开垦水田?”他打定主意,若是王侁真有此意,便定要参他误国之罪。王侁却沉声道:“谋国者不修边备,若开门揖盗焉,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只待辽人退走,吾国在沿边修筑寨堡,开垦水田,屯兵却敌,全都照做不误。届时吾国边备充实,辽人倘有言语,也不惧他。”张贤齐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辛仲甫原是主张与辽国决战于澶州的,这番出使一直少言寡语,叹道:“不能尽歼辽人深入之孤军,真千古遗恨。”王侁却淡淡道:“战无必胜,二十万禁军乃社稷安危所系,焉能轻掷。吾国百姓数倍于辽国,只要知耻后勇,励精图治,必能一雪前耻,重振国威。”辛仲甫哼了一声,不与他争执。
两国议和的消息传到澶州军前,二十万大军都欢声雷动,澶州左近百姓也欣喜不已,盖因兵战凶危,两军交战无论胜败,必有溃兵四散,为祸乡野,议和之后,辽人在禁军的监视下整军退出宋境,实则大大减少了普通百姓的兵灾,而得知朝廷出钱赎回被辽人掳去的百姓之后,许多百姓诚心诚意地为官家赵德昭供奉长生牌位,更有流言说当朝官家乃是菩萨天尊转世,专为济世救民,开太平盛世而来。
卷九 鼎成龙升势争强 第三十六章 龙升
宋辽两国在澶州议和,直到五月,辽兵方才全部撤回幽州,经此一役,辽宋夏三国各有忌惮,没有十足把握,不愿妄动刀兵,令他国坐收渔翁之利。
九月,各州县护民官,诸军指挥使、校尉,丞相府群臣劝进,陈德定于十月在长安登基,立太庙。
“敦煌处于吾国正中,若四边有事,大军自河西出,倍道兼程,援应四方。”陈德指着地图上河西走廊敦煌的位置,从这里到河中撒马尔罕、关中长安、以及北方的乌拉尔山口要隘与小海的距离几乎相当,龙牙、虎翼、教戎诸近卫军团若驻屯关中,则难以响应河中及漠北,驻扎在河西走廊,较容易援应四方之变。
“皇帝必须和他的近卫军在一起。”陈德沉声道,“正因如此,吾朝以敦煌为西都,长安为东都,皇帝在长安登基,驻跸敦煌处理国政。”
李斯点了点头,关于国都定于何处,曾经有过许多争执,有主张灵州的,有主张长安的,也有主张敦煌甚至高昌的,最后陈德还是决定以敦煌为皇帝日常理政的西都,而以长安为新皇登基及太庙所在的东都。
接过李斯奉上册封功臣的圣旨,陈德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藩王里面,蜀王李舜已经上表称臣,排在李舜之下的,依次是康居王康曲达干、于阗王尉迟达磨、高昌王仆固勤,藩国当中只有李舜的蜀国是实际独立的国度,蜀王李舜在境内推行诸般制度皆仿照夏国体制。又与夏国订立盟约,夏蜀之间不禁止百姓往来,不收关税,若夏国与大宋、辽国等外敌交战,蜀国当出兵相助,若蜀国受到强国侵略,夏国亦当履行盟约,保护蜀国的安全。
真正排在功臣前列的,乃是秦国公辛古、魏国公萧九、韩国公李斯、赵国公于伏仁轨、楚国公张仲曜,更往后去,则是列侯,镇北侯蒲汉姑、镇南侯罗佑通、镇东侯米荻、镇西侯石元光、博望侯李朗、澄海侯余喜等等,共有五十余人获得封侯殊荣,骠骑军校尉尚忠信也因其在灵州之战中的殊勋,封武毅侯,成为诸军校尉当中少有的封侯者之一。
国公与列侯乃是世袭勋位,享有千顷到百倾不等的封地,并且和藩王一样,不逐代递减。这些开国勋贵的子孙,却没有无条件进入丞相府或者各军获得优职的机会,倘若不能凭借自身本事获得选拔的正途出身,便只能以服役于虎翼军的方式获得士人身份,不然,即使尊贵如国公,也只能成为皇家荫户,不但没有职禄,还要将自己岁入的三成交给皇家。倘若连续两代都无法为国效力,则会失去爵位。
除了开国这寥寥几十位公侯外,此后公侯显爵作为国家重赏,例不轻授,需要皇帝提议,校尉会议、护民官会议绝对多数通过才成。
公侯以下,是逐代减爵的四级世袭贵族,从低到高分别为大夫,上大夫,亚卿,上卿,这些世袭贵族世子虽然可以得到递减一级的爵位,如上大夫世子袭爵大夫,但他必须积累到相当于未袭爵者两倍的功勋才能进爵。在李斯列出的单子上,分别获得大夫到上卿爵位的共有两百多位。
大夫以下,是五级不能世袭的爵位,从低到高分别为:公士、材官、上造、庶长、彻候。所有军士、文士、匠师、学士都至少享有最低爵位公士,此后依据功勋大小,分别由大将军府和丞相府考核其功勋晋爵,所有爵位都有终身的食禄。
建国以后,战争不比前十年那般频繁,军士的俸禄由三部分组成,职禄、爵禄和岁入,职禄为根据军士的武艺和职位高低发给的年俸,从军士到上将军,分别四十贯到一千五百贯不等,爵禄为根据爵位高低发给的俸禄,由三十贯到五百贯不等,岁入则是依附军士的荫户上交的三成岁入。例如,刚刚晋身军士、武艺普通且并非军官者,职禄为四十贯,公士爵禄为三十贯,则年俸为七十贯再加岁入,若军士武艺出众,职禄为六十贯,爵禄仍为公士三十贯,则年封为九十贯再加岁入,若尚忠信职禄为校尉年俸两百贯,爵禄为列侯年俸三百贯,则年俸为五百贯再加岁入,若辛古职禄为上将军一千五百贯,爵禄为国公一千贯,则年俸为两千五百贯再加岁入。若是战争当中,还有赏赐和缴获可以分配。
陈德微微点了点头,将名单交还给李斯,问道:“公侯的世袭封地,可都选好了?”夏国地广人稀,虽然大量授田,但开垦的土地主要还是靠近原有的城池和要道,许多偏远的水草丰美之地尚且无主,这些土地大都由皇室代表国家所有,一切归入丞相府掌管的国库藏,再由国库拨给皇室用度。若皇室想要将这些土地分封给功臣,则要和公侯爵位一起得到校尉会议、护民官会议的同意。
李斯呈上另一张地图,上面陈德划出了百十片大小不等的土地作为公侯的封地,其中,辛古选择了小海之旁的一片苦寒但辽阔的草原作为秦国公封地,于伏仁轨将赵国公封地也选在小海附近,张仲曜的楚国公封地则选了乌拉尔山口东侧一块水草丰美宜农宜牧的土地,萧九的魏国公封地在在靠近蜀国的汉中。国公的封地都大的有千倾之广,小的也有百倾。
“你怎么没有选封地?”陈德问道,五十多位公侯的封地都已注明,唯独没有丞相李斯的。
“丞相府中,尚有许多僚属没有爵位,微臣腆为丞相,陛下赐爵不敢推脱,若是再要封地,则无颜对属下。”李斯泰然自若道,他实际上是反对赐给世袭爵位和封地的,认为凡是晋身都要从遴选正途出来,但陈德从酬谢功臣和稳定边疆地区两方面考虑,仍然册封了五十多位公侯和两百多位的世袭勋贵。现在的封爵制度乃是陈德本意和丞相府意见的中和,韩国公李斯更以推辞封地以示态度。
“好,”陈德没有相强,沉声道,“你且去拟定一个条陈,让丞相府乃至州县官员的薪俸,与国财民富的增长相应地挂钩起来。”他思量片刻,又问道:“太庙和国士墓修筑进展如何?”
“地面已经平整完毕,正在按图样修筑排水系统,各处的工场取石刻料进展也很快。”李斯谨慎的答道。
皇帝登基,在长安接受臣民、军士和朝廷重臣代表的效忠。其他时候则主要在西都敦煌的宫殿中处理政事。长安历经五代战乱,唐时宫室早已残破。陈德不欲大兴土木,只令在大军校场旁修筑专为皇帝登基之用的兴庆宫,旁边建筑太庙。国士墓则建在敦煌旁边的沙漠之中。陈德亲自审定图样,建筑以永恒为主题,乃是全部采用玄武岩、花岗岩及大理石料砌成的殿宇。
除了和所有于国有功之士同样获得配享太庙的殊荣之外,所有自江南起兵以来牺牲的将士姓名都被镌刻在国士墓黑色花岗岩的矮墙上,龙牙军、虎翼军的营垒将国士墓与皇宫连为一体。从陈德开始,每一任夏国皇帝,每一位上将军和为国战死之士,都将魂归此处。
夺取关中后,从输诚的宋国禁军中间,陈德挑选精锐又组建了三支步军,分别赐名为拔山军、细柳军、擒贼军。大将军府之下,除原有的安东军司、安西军司外,又设安北军司,以辛古为行军大总管,协同骠骑、的卢、度寒、同仇四军经略漠北草原。开国诸军中,龙牙军、骠骑军、教戎军、白羽军、花帽军、练锐军、驰猎军、承影军、虎翼军则被授予了近卫军的殊荣。
李斯面露喜色退了下去,留陈德独自在兴庆宫中准备登基大典。
陈德立于一人高的大铜镜前面,虽然没有顶盔贯甲,但夏国皇帝登基所穿礼服并非宽袍大袖,而是颇为利落的明黄色将军袍,腰悬天子剑,外披一龙纹披风,以示举国尚武之风。看着铜镜中的影像,陈德恍恍惚惚,似乎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这就是我。”陈德轻声道。
“陛下。”一声娇呼将陈德唤醒过来,回头一看,却是黄雯身穿了皇后的服饰,娇怯怯地站在殿内,美眸似喜还羞地望着陈德。她头戴凤冠,外披一件五彩翟纹的深青色大袖罗衫,领口、袖口、裙裾处镶缘是红色云龙纹样。纤腰一束,挂着羊脂白玉双佩及玉绶环。作为皇后,黄雯是唯一有资格与陈德在登基时候享有臣民效忠的妃嫔。这件尊贵无比的皇后礼服缀满珠玉宝石,分量比寻常礼服更重,黄雯穿在身上,颇有些有些弱不胜衣的味道。
“登基大典就要开始了。”陈德脸上神情,不像是马上就要登基的皇帝,而是轻松得如同平常向他的部下们讲话一样,“你过来,”陈德深吸了一口殿宇中淡淡的香味,将走近身旁的黄雯抱在怀中,搂住她的肩膀和腰肢。
皇帝亲吻着皇后,黄雯身后的侍女们俏脸绯红地垂首。
“陛下。”黄雯挣扎着从陈德的怀中挣脱出来,俏脸绯红,略带责怪地白了他一眼,展平罗衫领口,将将青纱中单遮住,陈德对她微微一笑,伸出手,将她的手牢牢挽住,两人静静地并肩站在大殿门内。
殿宇之外,天朗气清,碧空如洗,大校场上,上万龙牙军和虎翼军的军士列队环卫,近千名军官、护民官、朝廷重臣、教士的代表静静地矗立着,万众瞩目地仰望那兴庆宫正殿大门,仰望着即将接受臣民效忠的皇帝。
吉时一到,礼炮九响,侍卫将宫殿大门打开,早晨的阳光射进了恢弘的大殿,陈德与黄雯一起走出殿宇,站在汉白玉栏杆围护的台基之上。
尾声 一 家国天下
大夏开国十年七月,皇帝陈德首倡弭兵之会,辽国大丞相,兼南北院枢密使韩德让,宋国丞相王侁同赴河曲。
河曲以黄河蜿蜒曲折,东、西、南三面环绕而得名,乃河东边镇,地处宋岚州与辽朔州之间。辽军常渡河打草谷,宋军不能救,岚州父老辗转哀告于夏王。大夏开国元年,陈德趁辽宋交兵,折家移镇之际,令白羽军渡河,收河曲城,安抚百姓,编制团练,修筑堡垒,使之成为夏国在河东唯一的据点。河曲自归夏后,辽兵不至。
对宋辽而言,河曲乃弹丸之地。夏国夺了关中,又助宋退辽,辽国兴兵伐夏大败,正担心夏国大举报复。辽宋都没有对夏国占据河曲及时做出反应。安东军司亦不断结好地境相连的辽宋官员。十年下来,河曲为夏地,竟成了辽宋双方默认的事实。更因河曲位于辽宋夏之间,被陈德选为三国弭兵之会的所在。
此刻的河曲城外,千万顶帐幕犹如夏季草原雨后的蘑菇一般,为了彼此威慑,辽国五千宫分军随扈韩德让前来,在朔州还有三万铁骑枕戈待旦,宋国则是新任太原留守杨延昭率五千铁骑军护送丞相王侁前来,河东各镇都严阵以待,戒备辽兵趁机南下入寇。反而是首倡饵兵之会的夏国皇帝陈德,除了河曲原先驻守的五营细柳军之外,只带了五百龙牙军赴会,如今本是夏地的河曲城中,反而是驻扎在城外的辽宋双方兵力超过驻扎在城内的夏国军队。
不过河曲的百姓到不担心,统率宋军来会盟的的杨延昭祖籍便是河曲,深知河曲父老久为兵灾所苦,不但刻意约束部属不得扰民,还隐隐监视着辽兵。
根据和约内容,宋辽夏约为兄弟之国,宋为兄,辽为次,夏最末。若有妄兴兵革者,另两国举兵共击之。此次会盟,奠定了宋、辽、夏之间长达数十年的和平,边地百姓无不欢欣鼓舞。
和约仪式结束后,便是欢宴,陈德以夏国皇帝之尊居中而坐,左边是宋国丞相王侁,右边是辽国丞相韩德让。
正式开宴前,侍者先端上来冰镇的河曲酸粥,这地方的美味,以夏国御厨改良调制后,居然极为解暑开胃,韩德让、王侁两人都号称食前方丈犹无处下箸的人物,居然也满饮了一碗。
陈德笑道:“河曲美食酸粥、酸捞饭、酸稀粥,号称三酸,倒还有个掌故。”
王侁看他一眼,心道此人已作了十年皇帝,爱卖弄的习惯还未改掉,真不知那些妙手偶得的诗词是从哪里抄袭得来的,如若不然,便是天上文曲星君瞎了眼。
他做了十年丞相,这十年间,夙夜忧劳,大刀阔斧地力行变法革新,使大宋国中百业俱兴,府库充实,推行保马法,精选操练禁军过四十万,宋国已经隐隐从十年前被辽夏交相攻伐的窘境颓势中恢复元气,而皇帝赵德昭和王侁年不满五十,居然都有了星星点点的白发。
饶是如此,与陈德这旧友相见,王侁心头还是涌起一阵难得的轻松,甚至比面对宋皇赵德昭还要轻松一些,虽然腹诽,仍然凑趣道:“不知有何掌故?”
陈德微微一笑,道:“河曲地处四战之地,每每大兵渡河打草谷,百姓连锅灶也来不及收拾,便匆匆出逃躲避,几天后还家,锅中泡的糜米已经变酸,百姓不舍得丢弃,权且煮粥充饥,可出乎预料的是,这变酸了的饭做好后居然异香袭人,于是便有了这道美食。”
韩德让、王侁听了,脸上都有些尴尬神色,打草谷的是辽兵,不能护佑百姓的是宋朝,坐在王侁下首的杨延昭则早已了然这酸饭的来历,看向陈德的眼神,多了一丝理解。
宴罢,按周礼,“以饮食之礼亲宗族兄弟,以宾射之礼亲故旧朋友,以飨燕之礼亲四方之宾客。”夏宋辽三方在校场行燕射之礼。
王侁笑道:“吾皇听闻夏国、辽国尚武,特意送来几十张好弓给两国的勇士。”挥手让侍卫将早已准备好的两张强弓送上来,分别对陈德和韩德让道,“此乃殿前司禁军弓弩手喜用的兵器,贵国勇士可以在席间试着开弓,看看是否合用。”
韩德让麾下勇将郭太保奉命试弓,运起全身之力,面红耳赤,也只拉得半开,陈德此番宿卫龙牙军皆是骠骑,并不以膂力见长,戍守河曲的各营中也没有专开硬弓的神箭手,便笑道:“吾国拉得动这般硬弓的勇士不在此处,姑且拿回去再试。”
王侁却笑道:“既然如此,吾便命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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