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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之城:暮色重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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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顿了片刻。“可要是我当时不在边上,你可能早就成了他的战利品了。”他灰心丧气地说道。
“我认为……我没对别人散发过那种味道……像对你那样。”我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是没有,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对他们每个人来说就不是诱惑了。要是你曾经对那条尾巴——或者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产生了像对我那样的诱惑力的话,可能当场就打起来了。”
我打了一个寒战。
“我认为我现在别无选择,我觉得现在除了杀死他,已经别无选择了,”他喃喃道,“卡莱尔会不高兴的。”
我可以听见轮胎轧过桥面的声音,虽然黑暗中看不见河。我知道我们快到了,不得不问他了。
“可是你怎么样才能杀死吸血鬼呢?”
他瞅了我一眼,眼神神秘莫测,声音也突然刺耳起来了:“当然是有把握的办法。”
“另外两个会和他一道跟你们打斗吗?”
“那个女的会,劳伦特我没把握。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很亲密——他跟他们在一起只是为了方便。詹姆斯在牧场上为难过他……”
“可詹姆斯跟那个女的——他们会想法杀掉你吗?”我怯生生地问道。
“贝拉,你别浪费时间替我担心了,你只要保证你自己的安全就行了——求你了,求你——别再不顾安危了。”
“他还跟着吗?”
“对,不过他不会袭击这座房子,今天晚上不会。”
他关了灯,摸着黑往前开,爱丽丝跟在后面。
我们直接开到了房子跟前。房子里面灯火通明,但它们却奈何不了不断蚕食的森林所带来的黑暗。车还没停住,埃美特就替我打开了车门,他把我从座位上拉下来,像夹橄榄球似的把我夹在了他巨大的胸前,带着我跑进了门。
我们闯进了白色的大房间,爱德华和爱丽丝在我们的两边。他们都在里面,而且听见我们的响声后已经站起来了。劳伦特站在他们的中间,埃美特把我挨着爱德华放下时,我能听到他喉咙深处呼呼的咆哮声。
“他在跟踪我们。”爱德华把话挑明了,两眼恶狠狠地怒视着劳伦特。
劳伦特的脸色不是很高兴:“我怕的就是这个。”
爱丽丝跳到了贾斯帕的旁边,对着他的耳朵在悄声说着什么,只见她的嘴皮子一动一动的,可见她的悄悄话说得有多快。他俩一起飞快地上了楼,罗莎莉看到了他俩的行动,迅速挪到了埃美特的身边。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既紧张又愤怒,愤怒是因为他们不情愿地瞟到了我的脸。
“他要干什么?”卡莱尔冷冰冰地问劳伦特。
“对不起,”他说,“我恐怕,你家孩子刚才在那儿护着她,可能把他惹急了。”
“你能制止他吗?”
劳伦特摇了摇头:“詹姆斯要是急了,什么也阻止不了他。”
“我们会阻止他的。”埃美特保证道。毫无疑问他不是说着玩的。
“你奈何不了他的,我活了三百年,都没见过他那样的家伙。跟他斗绝对只有送命的份儿。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加入他的集会'3'的。”
他的集会,我想,当然。在空地那里劳伦特以领导者的身份出现原来只不过是个摆设,做做样子罢了。
劳伦特在摇头,他瞥了我一眼,显得很茫然,于是又把目光移回到了卡莱尔身上:“你肯定值得这样吗?”
爱德华愤怒地大吼了一声,整个屋子都听得见,劳伦特吓得往后缩了一下。卡莱尔严厉地看着劳伦特:“恐怕你得做个选择。”
劳伦特明白了,他仔细考虑了一会儿,把每张脸都看了一遍,然后又对亮堂的房间最后扫了一眼。
“我对你们在这儿创造的生活很着迷,可我不会卷入这件事。我跟你们谁都无冤无仇,但是我也不会跟詹姆斯作对。我想我将去北方——去找德纳利峰上的那支氏族'4',”他犹豫了一下,“别小瞧詹姆斯了,他脑子很好使,而且感官能力无与伦比。他在人类世界里也是得心应手,游刃有余,和你们看上去的样子不差分毫,而且他不会正面攻击你们的……我很抱歉在这里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话,真的很抱歉。”他低头鞠了一躬,我看见他又一脸疑惑地瞥了我一眼。
“一路平安。”卡莱尔很正式地说道。
劳伦特又好好地瞅了一眼四周,然后急匆匆地出了门。
沉默持续了不到一秒钟。
“多近了?”卡莱尔看着爱德华。
埃斯梅已经在动了,她的手碰了墙上的一个难以觉察的袖珍键盘一下,只听哼的一声,巨大的金属百叶窗便开始把玻璃墙遮蔽起来了。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约过河后三英里远吧,他正绕过去跟那个女的会合。”
“怎么计划的?”
“我们把他引开,然后贾斯帕和爱丽丝带着她往南跑。”
“然后呢?”
爱德华的语气斩钉截铁:“贝拉一脱身,咱们就去追他。”
“我看是别无选择了。”卡莱尔表示认同,脸色铁青。
“把她弄到楼上去,你俩把衣服换了。”爱德华扭头对罗莎莉命令道。罗莎莉反盯着他,脸都发青了。
“我干吗要去?”她愤愤地说,“她对我算什么呀?不就是个祸根——是个危险嘛,你自己惹上了还嫌不够,把我们大家都搭进去了。”
她恶毒的语气令我畏缩了。
“罗斯'5'……”埃美特嘀咕了一声,把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她把它甩开了。
我仔细观察着爱德华,知道他的脾气,担心他的反应。
他给了我一个意外,他把目光从罗莎莉身上移开,好像她什么都没说,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埃斯梅,您呢?”他冷静地问道。
“没问题。”埃斯梅低声说道。
埃斯梅眨眼的工夫都不到就在我的身边了,轻而易举地把我拎在了怀里,我惊讶得气都还没来得及喘,就已经在往楼上冲了。
“咱们这是要干什么?”她在二楼门厅不远的一间黑洞洞的屋子里把我放下来时,我气喘吁吁地问道。
“把咱们的气味混淆一下,作用管不了多久,但也许能帮着你逃出去。”我听得见她的衣服落在了地板上。
“我觉得我穿不了……”我迟疑了一下,可她的双手已经不由分说,在把我的衬衣从头上往下扯了,我自己迅速地把牛仔裤脱了。她递给了我一样东西,摸起来像是件衬衣。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袖口找对了,将两只胳膊伸了出来。我刚刚穿好衬衣,她就把她的宽松长裤递了过来。我猛地把裤子提了起来,可是脚却露不出来,太长了。她麻利地把裤脚往上卷了几圈,以便我能站起来。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她已经穿上了我的衣服。她把我拉回到楼梯上,爱丽丝拎着一个小皮袋,已经等在那里了。她俩各自抓起我一只胳膊,连抬带拖地把我弄下了楼。
我们不在的时候,楼下的一切似乎都已准备妥当了。爱德华和埃美特准备离开了,埃美特肩头背着一个看上去很沉的背包。卡莱尔在递给埃斯梅一样小东西。回头他又给了爱丽丝同样的东西——是一个很小的银色手机。
“埃斯梅和罗莎莉开你的车,贝拉。”爱德华从我身边经过时告诉我。我点了点头,我以提防的眼神瞥了罗莎莉一眼,她正一脸不满地怒视着卡莱尔。
“爱丽丝、贾斯帕——你们开梅塞德斯。到了南方,你们需要把车里弄暗一些。”
他俩也点了点头。“我们开吉普。”
我惊讶地发现卡莱尔想跟爱德华一起走。我突然恐惧地意识到,他们组建起了一支猎杀队伍。
“爱丽丝,”卡莱尔问道,“他们会咬钩吗?”
大家都看着爱丽丝,只见她闭着眼睛,平静得叫人难以置信。
终于她睁开了眼睛。“他会跟踪你们的,那个女的会跟着卡车。我们应该能够走得掉。”她的语气很肯定。
“咱们走。”卡莱尔动身朝厨房走去。
爱德华突然到了我身边,他牢牢地抓住我,把我紧紧地贴在他身上。他将我的脸拉过去贴着他的脸,把我提起来,双脚都离了地,而他似乎没有意识到家人都在看着自己。他又冰又硬的嘴唇极为短暂地贴了一下我的嘴唇,马上就松开了。他放下我,依然捧着我的脸,他那迷人的眼神散发着炽热的光芒,穿透了我的双眼。
他把目光移开后,两眼一片茫然,出奇的呆滞。
他们走了。我们站在原地,别人把目光都从我身上移开了,我的眼泪顺着脸无声地直往下淌。依然一片沉默,这时埃斯梅手里的手机震动了,晃了一下就到了她耳边。
“现在。”她说了一句。罗莎莉大踏步出了前门,瞥都没再朝我这边瞥一眼,不过埃斯梅经过时还是碰了碰我的脸。
“注意安全。”她俩出了门,可她的话还在我耳边萦绕。我听见我的卡车雷鸣般地发动了,然后就逐渐远去了。
贾斯帕和爱丽丝还在等着,爱丽丝的手机似乎还没响之前就已经在耳边了。
“爱德华说那个女的已经跟上了埃斯梅了,我去把车开过来。”她像爱德华那样消失在了阴影里。
贾斯帕和我面面相觑,他站在我对面的入口处……很小心。
“你错了,你知道的。”他悄声说道。
“什么?”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能体会到你现在的感受——不过你确实值得我们这么做。”
“我不值得,”我喃喃道,“他们要是有个好歹,那完全是无谓的牺牲。”
“你错了。”他重复道,友好地冲我笑着。
我什么动静都没听见,爱丽丝就已经进了前门,张着双臂朝我走来了。
“可以吗?”她问道。
“你是第一个问我同意不同意的。”我苦笑道。
她像埃美特一样,轻而易举就用她那双细长的胳膊把我拎起来,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下,然后我们冲出了门,把明亮的灯光甩在了我们的身后。
* * *
'1' 此处的响尾蛇指的是小联盟土桑角响尾蛇(Tucson Sidewinders),3A级太平洋岸联盟,母队是亚利桑那响尾蛇(Arizona Diamondbacks)。
'2' 棒球术语(英文为shortstop)。
'3' 集会(Cwen):原指女巫的聚会,后泛指某一地区聚集在一起的一群吸血鬼。
'4' 氏族(Clan):血缘相同,拥有同样特征的吸血鬼族群。
'5' 罗斯(Rose),罗莎莉(Rosalie)的昵称。
焦虑
醒来时,我糊涂了。我的思绪模糊不清,还像在睡梦里和噩梦中一样混乱不堪,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弄清楚自己是在哪里。
这间屋子太平淡无奇了,除了旅馆,哪里也不会有这样的房间了。铆在床头柜上的床头灯无意间泄露了屋子的身份,除此还有那用跟床罩一模一样的布料做成的长长的窗帘,以及墙上那几张普普通通的水彩画照片。
我试图回忆自己是怎样来到这里的,但一开始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我确实记得那辆锃亮的黑色轿车,车窗玻璃比豪华房车上的窗玻璃还要暗。发动机几乎没有声音,尽管我们在夜色中的高速公路上的车速超过了法定速度一倍。
我还记得爱丽丝跟我坐在深色的真皮后座上。不知怎么搞的,在那个漫漫的长夜里,我的头后来靠在了她花岗岩般的脖子上。我跟她挨得这么近,似乎一点儿都没有惹她心烦,而她那冷冰冰的硬生生的皮肤也真是怪了,令我感到很舒服。她薄薄的棉衬衣让我的泪水给浸湿了,凉凉的,我的眼泪一直在不断线地流,流到眼睛红了疼了干了才没有继续。
睡眠好像跟我无缘似的,我疼痛的双眼强撑着,甚至在黑夜终于过去,加利福尼亚某处的一座低矮的山峰上面都现出了一线曙光后,我也没有合眼。那灰色的天光,从无云的天空飞泻下来,刺得我眼睛生疼。可是我就是闭不上眼睛,我一闭上,满眼都是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面,就像我眼皮后面藏着一沓静态幻灯片似的,简直不堪忍受。查理悲伤心碎的表情——爱德华露着牙齿野蛮的号叫——罗莎莉不满的目光——尾巴目光敏锐的监视——爱德华最后一次吻我之后眼眸里那呆滞的神情……我无法忍受看见这一幕幕滑过我的眼前。所以,我努力地与疲倦做着抗争,而此时太阳也爬得更高了。
我们穿过了一个不高的山坳,太阳已经被我们甩在了身后,在阳光之谷的瓦屋顶上反着光,这个时候我依然醒着。我对于我们一天跑了三天的路程已经惊讶不起来了。我茫然地盯着眼前宽阔平坦、一望无际的广袤区域。凤凰城——棕榈树、灌木丛似的三齿拉瑞阿'1'、纵横交错的高速公路、绿草如茵的高尔夫球场,还有青绿色的游泳池,所有这一切全都在一层稀薄的烟雾笼罩之下,在一道道低矮的石岭的环抱之中,这些石岭都不是太大,不能叫作山。
棕榈树在高速公路上投下了一溜斜着的阴影,这些阴影的轮廓,要比我记忆中的清晰分明,颜色很浅,超出了应有的程度,下面什么也藏不住。宽敞明亮的高速公路似乎够温和宜人的了,可我还是没觉得宽慰,没有一丝回家的感觉。
“去机场走哪条路,贝拉?”贾斯帕问道,问得我一怔,尽管他的语气很平和,一点儿都不吓人。这是除了车子引擎的声音之外,沉默了一夜之后的第一个声音。
“接着走10号州际高速,”我本能地答道,“我们要从它旁边经过。”
我的脑子由于缺少睡眠,整个云里雾里地转不过来。
“我们要飞到什么地方去吗?”我问爱丽丝。
“不,不过最好离机场近一点儿,以防万一。”
上空港国际机场'2'环路的情形我还记得……下来的情形就记不得了,我的大脑肯定在那时短路了。
不过,由于我已经把记忆整理了一遍,我对下车确实还有些模糊的印象——太阳正要落到西边的地平线下——我的胳膊松垮垮地搭在爱丽丝的肩上,爱丽丝则用胳膊紧紧地揽着我的腰,拖着我踉踉跄跄地穿过了温暖干爽的林荫道,来到一间屋子里。
这间屋子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数字闹钟,红色的数字显示时间是三点钟,但看不出来是白天还是夜里。厚厚的窗帘一点儿光都不透,但房间开着灯,还是很亮堂。
我费劲地起了床,晃晃悠悠地来到了窗户边上,撩起了窗帘。
外面一片漆黑,看来像是夜里三点钟。我的房间面对着一段废弃了的高速公路和机场新建的,以备长期使用的多层停车场。能够确定时间和地点至少能让人感到些许安慰。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还穿着埃斯梅的衣服,一点儿也不合身。我把屋子环顾了一遍,发现我的旅行袋放在小梳妆台的顶上,心里很高兴。
我正走过去要找几件新衣服,这时只听有人轻轻地敲了一下门,把我吓了一跳。
“我可以进来吗?”爱丽丝问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当然。”
她走了进来,谨慎地把我打量了一遍。“你看上去可以多睡一会儿的。”她说。
我只是摇了摇头。
她悄无声息地飘然来到了窗帘边上,拉好了才回过头来。
“我们需要待在里面。”她对我说。
“好的。”我的声音嘶哑了。
“渴了?”她问。
我耸了耸肩:“我没事儿,你呢?”
“没什么对付不了的,”她笑着说,“我给你订了饭,在前面那间屋子里。爱德华提醒过我,你吃饭的次数要比我们多得多才行。”
我马上警觉多了:“他来过电话了。”
“没有,”她说,看着我把脸埋下去了,“是我们离开之前他说的。”
她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领着我出了门,进了旅馆套间的起居间。我能听见电视里传来的低低的嗡嗡声。贾斯帕一动不动地坐在屋角的写字台后面,眼睛看着电视上的新闻,显得丝毫不感兴趣。
我坐在茶几边的地上,茶几上放着一盘食物,我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吃的是什么。
爱丽丝在沙发的扶手上坐了下来,跟贾斯帕一样,茫然地盯着电视。
我慢慢地吃着,眼睛看着她,时不时地扭头扫一眼贾斯帕,我开始觉得他俩太安静了。他俩的目光从来就没离开过电视屏幕,虽然这时播的是广告。我把盘子推开,胃里突然一阵难受,爱丽丝低头看了我一眼。
“怎么啦,爱丽丝?”我问。
“没怎么。”她两眼睁得大大的,很诚实……然而我还是不信任他们。
“我们现在做什么?”
“我们等卡莱尔来电话。”
“他们是不是早该来电话了?”我能看出我基本上说到点子上了。爱丽丝的目光从我的两眼上移开,移到了她的真皮提包上面的手机上,然后又移了回来。
“这意味着什么?”我的声音有点儿抖了,我竭力控制着,“我是说他还没来电话。”
“那只是意味着他们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们。”可她的声音太平静了,我更紧张了,大气都不敢出了。
贾斯帕突然到了爱丽丝身边,离我比平常更近了。
“贝拉,”他用一种可疑的安慰语气说道,“你什么也不用担心,你在这儿百分之百安全。”
“这个我知道。”
“那你干吗害怕呢?”他大惑不解地问道。他也许觉察出了我情绪的变化,但是他猜不透它们背后的原因。
“你听见劳伦特的话了。”我的声音很小,但我确信他听得见,“他说过跟詹姆斯斗只有送命的份儿。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他们走散了怎么办?要是卡莱尔、埃美特……爱德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有个三长两短,”我哽塞道,“要是那个女魔头伤了埃斯梅……”我的声音更尖了,有点儿歇斯底里的味道了,“这都是我的错,我怎么能容忍我自己呀?你们谁都不应该为我而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贝拉,贝拉,别说了,”他打断了我,他的话像连珠炮似的,太快了,我一时明白不过来,“你全都是在瞎担心,贝拉。相信我——我们谁都没有危险。你已经承受太大的压力了,别再用那些完全没有必要的担心给自己加压了,听我说!”他命令道,因为我望到一边去了,“我们家很强大,我们唯一的担心就是怕失去你。”
“可你们干吗要……”
这次是爱丽丝打断了我的话,她用冰凉的指头碰了碰我的脸:“爱德华孤身一人已经快一个世纪了,现在他找到了你。你看不见我们看见的种种变化,我们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了,如果他失去了你,你以为我们当中有任何人还想在下一百年看他的脸色吗?”
我看着她的黑眼睛,愧疚感慢慢地减弱了。可是,即使我完全冷静下来了,我也知道我不能相信自己的感觉,因为贾斯帕在那里。
这一天真是漫长。
我们待在屋子里。爱丽丝给前台去了个电话,请他们暂时不用整理房间。窗户依然关得严严的,电视开着,虽然没有人看。每隔一定时间,他们就会给我送饭来。随着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过去,搁在爱丽丝提包上的银色手机似乎变得越来越大了。
我的这对临时保姆,在令人提心吊胆的悬念面前确实比我从容多了。我坐立不安地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他们反倒是越发镇静了,像两尊雕塑,俩人的目光难以觉察地跟着来回移动。我使劲地记房间的样子,记长沙发的条纹图案,棕黄色、桃红色、米色、暗金色,然后又是棕黄色。有时候,我盯着那些抽象画的照片看,胡乱地从各种形状中找出些图像来,就像小孩儿在云朵中找出图像来那样。我找出了一只蓝色的手,一个梳头的妇女,一只伸懒腰的猫。可是当那淡红色的圆圈儿变成了一只瞪得大大的眼睛时,我把视线移开了。
由于下午过得很慢,我就回到床上去睡觉了,纯粹是为了有点儿事做。我希望自己在黑暗中能够摆脱那些可怕的恐惧,它们老是徘徊在我意识的边缘,害得我逃不出贾斯帕小心翼翼的监视。
可爱丽丝漫不经心地跟着我进来了,好像是由于某种巧合,她偏偏也在这个时候在起居间里待厌了似的。此时,我正开始想知道爱德华究竟给了她什么样的指令,我横躺在床上,她盘着腿坐在我旁边。我一开始没理睬她,突然累得不行,就睡着了。可没过几分钟,刚才因为有贾斯帕在边上而抑制住的惊慌开始出现了。我很快就对睡着不抱希望了,双手抱着双腿,蜷成了一个小圆球。
“爱丽丝?”我叫了她一声。
“嗯?”
我把自己的声音控制得非常镇静:“你认为他们在干什么?”
“卡莱尔想尽量地把尾巴往北引,等他靠近,然后回头伏击他。埃斯梅和罗莎莉按计划是在能拖住那个女魔头的情况下往西去。要是她掉头的话,她俩便回奔福克斯去保护你爸爸。所以我想,要是他们不能打电话的话,说明事情进展得很顺利。那就意味着追击者跟得很近,他们不想让他偷听到什么。”
“那埃斯梅呢?”
“我想她肯定回福克斯了。她不会打电话的,以防那个女魔头有机会偷听到电话内容。我期望他们全都是为了谨慎行事而已。”
“你真的认为他们安全吗?”
“贝拉,我们得跟你说多少遍我们没有危险呀?”
“可是,你会跟我说实话吗?”
“会,我会一直跟你说实话的。”她的语气很诚恳。
我仔细地想了一会儿,确定她说的是真话。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变成吸血鬼的?”
她完全没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她没吱声。我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她的表情似乎很矛盾。
“爱德华不希望我告诉你这个。”她说得很坚定,但是我感觉到她并不想按爱德华的话去做。
“那不公平,我认为我有权知道。”
“我知道。”
我看着她,等待着。
她叹了一口气:“他会非常生气的。”
“不关他的事儿,这是咱俩之间的事儿。爱丽丝,作为朋友,我求你了。”此时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知怎的——她肯定已经知道了我们将一直是朋友。
她用她那光彩夺目、迷人的眼睛看着我……在做选择。
“我会告诉你其中的技术性细节,”她终于说道,“但是我自己是怎么变成吸血鬼的我记不得了,而且我从来没有做过把人变成吸血鬼的事,也没见过,所以记住了,我只能告诉你理论。”
我等待着。
“作为捕食其他动物为生的动物,我们的身体就是一个武器库,里面有用不完的武器——远远超过了实际需要。力量、速度、敏锐的官能,更不用说爱德华、贾斯帕和我这些了,我们还有超常的官能。还有,就像食肉的鲜花一样,我们在身体方面对猎物就很有诱惑力。”
我非常平静,回想起爱德华在那片草地上曾经多么直截了当地给我演示过这一概念。
她咧着嘴笑了,笑得有些叫人毛骨悚然。“我们还有另外一种完全多余的武器。我们还能分泌毒液,”她说道,牙齿寒光闪闪的,“我们分泌的毒液并不致命——只能致残,而且它见效慢,会扩散到血液之中,所以,一旦我们的猎物被咬了,就会疼得动弹不得,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绝大多数情况下都用不着,我刚才说过了。要是我们都那么近了,猎物是逃不掉的。当然啦,例外总会有的,比方说,卡莱尔。”
“这么说……要是毒液得不到排除而扩散……”我喃喃道。
“转变过程要几天才能完成,这要看有多少毒液进入了血液循环,以及毒液距离心脏的远近。只要心脏跳动,毒液就会扩散,并在扩散的过程中对身体进行治疗和改变。最终心脏停止了跳动,转变也就完成了。不过整个这段时间里,受害者每分钟都会但求一死。”
我浑身直哆嗦。
“你瞧,听了不是很舒服吧?”
“爱德华说挺难的……我不是太明白。”我说。
“我们从某方面来说也有点儿像鲨鱼。就此而言,一旦我们吸了血,或者说哪怕是闻到了血腥味儿,要想不把猎物吃掉是很难做到的,有时根本就做不到。这下你明白了吧?要真去咬人吮血,会疯狂得一发不可收拾。两方面都很难——一方面是杀戮欲,另一方面是惊人的疼痛。”
“你认为你为什么不记得了呢?”
“不知道。对于所有其他人而言,转变过程中的疼痛是他们人生中最刻骨铭心的记忆。变成吸血鬼之前的事情,我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惆怅。
我们默默地躺着,各自陷入了沉思。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过去,我差点儿忘了她的存在,完全沉浸在思考之中了。
这时,爱丽丝忽然从床上跳了起来,轻轻地站在了地上。我急忙抬起头,瞅了她一眼,愣住了。
“情况出现了变化。”她的语气很急,她不是在跟我说话。
她到门边上的同时,贾斯帕也到了。他显然听见了我们的谈话和她突如其来的惊叫。他把双手放在她的肩上,把她带回到了床边,让她坐在了床沿上。
“你看见什么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眼睛问道。她的双眼聚精会神地望着某样很远的东西。我靠近她坐着,凑过身子去听她在说什么,她说得又低又快。
“我看见了一间屋子,很长,到处都是镜子。地上铺的是木地板。他在屋子里,在等待着什么。镜子上有金色……一道金色的条纹。”
“屋子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少了某样东西——另一个决定还没做出来。”
“还有多少时间?”
“快了。他今天就会到这间有镜子的屋子里来,也许是明天,得看情况。他在等待着什么,现在他在暗处了。”
贾斯帕的声音很从容镇定,他老练而富有技巧地问道:“他在干什么?”
“在看电视……不,是在放录像机,在暗处,在另一个地方。”
“你能看见他在什么位置吗?”
“看不见,太暗了。”
“有镜子的屋子,还有别的东西吗?”
“只有镜子,还有那金色的条纹。是一根带子,绕了屋子一圈儿。还有一张黑色的桌子,上面放着一台很大的立体声唱机和一个电视机。他在那儿碰录像机,但不是像在黑屋子里那样看。这就是他在里面等的那间屋子。”她目光一转,全神贯注地看着贾斯帕的脸。
“没别的东西了?”
她摇了摇头。他俩面面相觑,一动不动。
“那意味着什么?”我问。
他俩谁都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儿贾斯帕看了看我。
“意味着尾巴的计划改变了。他做出了到那间有镜子的屋子和那间黑屋子的决定。”
“可我们不清楚那两间房子的位置呀。”
“是不清楚。”
“不过我们清楚一点,那就是他不会在华盛顿州以北的大山里,等着他们猎杀,他将摆脱他们。”爱丽丝的声音很凄凉。
“我们要不要打电话?”我问。他俩严肃地交换了一下眼色,未做决定。
这时手机响了。
我还没来得及抬头,爱丽丝已经到了房间的另一头。
她按了一个键,把手机对准了耳朵,但她并没有先说话。
“是卡莱尔。”她说,她似乎既没感到意外又没感到松了一口气,不像我似的。
“对。”她说,同时拿眼睛瞥了我一眼。她听了一大会儿。
“我刚刚看见了他。”她把她看到的情形又描述了一番,“无论是什么让他上了那架飞机……目的地肯定是那几间屋子。”她顿了一下,“对,”爱丽丝对着手机说道,然后叫了我一声,“贝拉?”
她把手机朝我递了过来,我跑了过去。
“喂?”我喘着气叫道。
“贝拉。”爱德华的声音。
“噢,爱德华!我担心死了。”
“贝拉,”他沮丧地叹了口气,“我不是跟你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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