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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之城:暮色重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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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亲是奎鲁特人中的一个长老,”我小心地看着他,他迷惑的神情僵在了脸上,“我们一起散了会儿步……”我把那个故事修修剪剪,打着腹稿,“然后他就告诉了我一些古老的传说——我觉得他是想吓唬我,他给我讲了一个……”我有点犹豫了。
“接着说。”他说。
“关于吸血鬼的故事。”我感到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看到他把着方向盘的手关节猛地握紧了。
“然后你就马上想到了我?”他依然非常平静。
“没有,他……提到了你的家人。”
他沉默了,眼睛盯着前面。
突然我感到有点担心了,担心该如何去保护雅各布。
“他只是认为那是一个愚蠢的迷信而已,”我连忙说,“他没料到我会多想什么。”这么说似乎还不够,我不得不承认,“都是我不好,是我逼他说的。”
“为什么?”
“劳伦提到过一些关于你的事——她只是想惹我生气。部落里一个年龄稍大点儿的男孩儿说你的家人不会来保护区,只是听起来好像有点弦外之音,所以我就单独和雅各布待在一起,哄他说了这些。”我低下头,承认道。
他笑了起来,让我吃了一惊。我抬头懊恼地看着他,他还在笑,但眼神却让人有点害怕,直勾勾地盯着前面。
“怎么哄他的?”他问我。
“我试着和他调情——比我想象的效果要好一些。”想起这些来,我的语气中不免有点怀疑。
“我要是看到就好了,”他阴险地暗笑道,“你还说我迷惑人家呢——可怜的雅各布·布莱克。”
我脸红了,别过脸去看着窗外的夜色。
“接着你做了些什么呢?”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
“我上网搜了一下。”
“然后你就相信了?”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满不在乎,双手却紧紧地把住了方向盘。
“没有,没有任何相符的信息,大部分都有点无聊,然后……”我止住了话头。
“然后怎么了?”
“我认定这一切都无所谓。”我小声说道。
“无所谓?”他的语气让我抬起了头——我终于打破了他脸上小心翼翼镇定下来的神情,他一脸疑惑,带着一丝我刚才还在担心的怒气。
“对,”我温柔地说道,“你是什么,我都无所谓。”
他说话时多了一丝冷酷的嘲讽的语气:“即使我是个怪物,你也无所谓?即使我不是人类?”
“对。”
他沉默了,眼睛重新回到路上,一脸的阴沉和冷淡。
“你生气了,”我叹息道,“我不该说这些的。”
“没有,”他说,可他的语气和他的脸色一样冷淡,“我宁愿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就算你的想法很愚蠢。”
“看来我又错了?”我问道。
“我不是指这个,‘这无所谓’!”他学着我的话,咬紧了牙齿。
“那么我说对了?”我急切地问道。
“这有所谓吗?”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
“其实也没什么,”我顿了一下,“不过我很好奇。”至少我的声音还很镇定。
他突然不再坚持了:“你很好奇什么?”
“你多大了?”
“十七。”他脱口而出。
“满十七岁有多久了?”
他眼睛盯着路面,嘴唇动了动。“有一段时间了。”终于他还是承认了。
“那就好。”我笑了,十分满意他对我仍然还很诚恳。他低下头小心地看着我,就像之前他担心我会大吃一惊时一样。为了鼓励他,我笑得更狠了,他皱起了眉头。
“你不要笑我——不过你怎么敢在大白天出门呢?”
他还是笑了起来:“鬼话。”
“被太阳烧伤?”
“鬼话。”
“睡在棺材里?”
“鬼话。”他顿了一会儿,然后用一种特别的语气说道,“我不用睡觉。”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明白他的意思:“完全不睡?”
“从来不睡。”他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他转过头来,满脸愁容地看着我,金黄色的眼睛紧紧地盯住我的眼睛,我的思路完全被打断了。我盯着他,直到他转过脸去。
“你还没有问我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他的语气又生硬起来了,等他再看着我时,目光也很冷淡了。
我眨了眨眼,还没回过神来:“什么问题?”
“难道你不关心我的饮食?”他挖苦地问道。
“哦,”我小声说道,“这个啊。”
“对,就是这个,”他的声音十分冷淡,“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不是吸血?”
我有点儿顾虑了:“嗯,雅各布提到过一点儿。”
“雅各布怎么说的?”他平淡地问道。
“他说你们不……猎杀人类。他说你们家族按理说应该没有危险,因为你们只猎杀动物。”
“他说我们没有危险?”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怀疑。
“也不完全是。他说你们按理说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不过奎鲁特人还是不愿让你们待在他们的地盘上,以防万一。”
他看着前面,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在看路。
“那他说得对吗,关于你们不猎杀人类的说法?”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奎鲁特人记性真好。”他小声说道。
我把这当成了他的默认。
“不过你别因为这个而得意,”他警告我道,“他们和我们保持距离是对的,我们仍然是有危险的。”
“我不明白。”
“我们在努力,”他慢慢地解释道,“我们通常非常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时候我们会犯些错误,拿我来说吧,我让自己和你单独在一起。”
“这是个错误?”我感觉到了自己声音中带有的一丝悲伤,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能感觉得到。
“是个非常危险的错误。”他咕哝道。
接下来我俩都沉默了。我看着前面的车灯随着公路的蜿蜒而扭动着。那些弯道移动得太快,看起来不像真的,而像是电脑游戏。我感到时间在飞快地流逝,一如我们车后漆黑的马路,我有点沮丧,担心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像这样和他在一起——这样敞开心扉,隔在我们之间的墙一时无影无踪。他的话暗示着一个结束,这个我连想都不愿多想,我不能浪费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钟。
“再给我讲讲吧。”我不顾一切地说道,我不关心他说了些什么,只是很想再听到他的声音。
他飞快地扫了我一眼,对我声音的变化感到有点惊讶:“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给我讲讲为什么你猎杀动物而不猎杀人类。”我提议道,声音里依然带着一丝绝望。我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已经湿润了,尽力压制着涌上心头的悲伤。
“我不想成为一个恶魔。”他的声音很小。
“可是光猎杀动物是不是不够?”
他顿了一下。“我不能确定,当然,不过我可以把这种方式和光靠吃豆腐和豆奶过日子的方式做比较,我们把自己称作素食主义者,这是我们内部之间的一个小玩笑。这并不能完全填饱我们的肚子——准确点说,应该是饥渴,不过这已足够让我们克制住了。大多数时候是这样的,”他的语气有点不对劲了,“有时候却更难一些。”
“现在你觉得很难吗?”我问道。
他叹了口气:“没错。”
“可你现在并不饿啊。”我蛮有自信地说——我只是在说,而不是在问他什么。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你的眼睛。我跟你说过,我有一套理论。我注意过人们——尤其是男人——饥饿时会很暴躁。”
他哧哧地笑了起来:“你观察力还真的很敏锐,我没说错吧?”
我没有回答,只是听着他的笑声,把这笑声记在心里。
“这周末你和埃美特一起去打猎吗?”等我俩又都沉默了下来时,我问他。
“对。”他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些什么,“我本来不想离开,可不去又不行。我不渴的时候,跟你在一起才更轻松一些。”
“你为什么不想离开呢?”
“离开你……让我……很担心。”他的眼神很温柔,也很认真,似乎让我的骨头都酥了,“上周四的时候,我告诉你别掉进海里或者被车撞到,不是在开玩笑。整个周末,我的精力都无法集中,一直担心着你。经过今晚所发生的事情后,我很惊讶你整个周末居然没有受伤。”他摇了摇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嗯,也不是完全没有受伤。”
“什么?”
“你的双手。”他提醒我。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两个手掌,看着自己双手根部几乎愈合了的擦伤,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我摔了一跤。”我叹了口气。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的嘴角往上翘了翘,“我猜想,你的情况本来会糟糕得多——而这种可能性在我离开的整个时间里都折磨着我,那是漫长的三天。埃美特都被我烦死了。”他面带懊悔,冲我苦笑道。
“三天?你们不是昨天才回来的吗?”
“不是,我们星期天就回来了。”
“那为什么你们没一个人来学校?”我心里一沉,想到见不到他自己多么失望的时候,几乎有点生气了。
“嗯,你问过我太阳是不是会烧伤我,那倒不会。可是我不能在阳光下出门——至少,不能到谁都能看得见的地方去。”
“为什么?”
“将来哪一天,我会让你见识见识的。”他保证道。
我想了一会儿。
“你本来可以给我打电话的。”我说道。
他一脸的不解:“可是我知道你很安全啊。”
“可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啊,我……”我停住了,垂下眼睛。
“你什么?”他温柔的声音催问着我。
“我不喜欢这样见不到你,这样也让我很着急。”大声说出这些话时,我感到脸有点红。
他沉默了。我有点不安地抬起眼睛,看到了他痛苦的表情。
“啊,”他轻声地叹道,“这就不对了。”
我没明白他的话:“我说错什么了?”
“难道你没看出来吗,贝拉?我让自己很痛苦是一码事,可让你也这么牵肠挂肚又是另一码事。”他突然把痛苦的眼神转到前面的路上,这些话如此飞快地从他嘴里说出来,几乎让我一下子转不过弯来了。“我不想听到你有那样的感觉,”他的声音很小,但很急切,他的话刺痛了我,“这样不对,不安全。我很危险,贝拉——求求你,相信我的话吧。”
“不。”我费了很大劲,使自己看起来不像是个生气的小孩子。
“我是认真的。”他咆哮道。
“我也是认真的。我告诉你,你是什么都无所谓,太迟了。”
他突然厉声说道:“千万别这么说。”声音很低但很严厉。
我咬紧了嘴唇,暗自庆幸他不知道自己的话伤我伤得多深,我盯着马路。我们现在一定快到了,他开得太快了。
“你在想什么?”他问我,语气依然很生硬。我只是摇了摇头,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说话。我能感觉得到他在盯着我的脸,但我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
“你哭了?”他听起来很吃惊。我还没意识到眼泪已夺眶而出,我忙用手擦了一下脸颊,很明显,不争气的眼泪已经出来了,让我的脆弱暴露无遗。
“没有。”我说道,可我的声音有点哽咽。
我看到他犹豫不决地将右手伸了过来,可伸了一半又停下了,缓缓地放回到了方向盘上。
“对不起。”他的声音充满了悔恨。我知道他不只是在为刚才说了那番让我心烦的话而道歉。
黑暗无声地从我们身边滑过。
“跟我讲点什么吧。”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我听得出来他在尽量使自己的语气轻松一点。
“什么?”
“今晚我赶到那个拐弯的地方之前,你在想什么?我不明白你当时的表情——你看上去好像没被吓得不行,倒像是在全神贯注地在拼命想着什么。”
“我在极力回忆着怎样对付袭击自己的人——你知道的,就是自卫。我打算一拳把他的鼻子打得陷进脑袋里去。”我想到了那个黑头发的男人,心里一阵憎恶。
“你打算跟他们拼了?”我的话让他有点不安了,“难道你就没想过要跑?”
“我跑的时候经常摔倒。”我坦白道。
“那想过喊人吗?”
“我正准备要这样做的。”
他摇摇头:“你是对的——为了让你活着,我毫无疑问是在和命运抗争。”
我叹了口气。车子速度慢了下来,已经进了福克斯的边界,才花了不到二十分钟。
“明天能见到你吗?”我问道。
“能——我也要交一篇论文,”他笑了,“午餐的时候我给你留一个座位。”
在经历了今晚发生的种种事情之后,这个小小的承诺令我如此心潮起伏,说不出话来,想来真是愚蠢。
我们到了查理的房子前,里面亮着灯,我的车停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切都完全正常,我好像刚从梦中醒来一样。他停了车,可我却一动没动。
“你保证明天会去吗?”
“我保证。”
我把他的话想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我脱下他的夹克,又最后吸了一口上面的味道。
“你拿着吧——明天你没有外套穿。”他提醒我道。
我把衣服递还给他:“我可不想非得跟查理解释不可。”
“哦,那好吧。”他咧嘴笑了笑。
我迟疑着,手放在车门把手上,想多拖延一会儿。
“贝拉?”他用了一种异样的语气叫我——有点严肃,又有点犹疑。
“嗯?”我有点迫不及待地转过脸去。
“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当然,”我说,马上又有点后悔自己就这样毫无条件地答应了他。倘若他叫我离他远点儿,那可怎么办?我可不能遵守那样的承诺。
“别再一个人跑到森林里去了。”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为什么?”
他皱起了眉头,眼睛紧紧地盯着我身后的窗外。
“在那里,并不总是我才是最危险的,这个我们就别再说什么了吧。”
对他声音里突然的冷漠,我微微哆嗦了一下,但心却放了下来。这,至少,还是一个很容易遵守的承诺。“你怎么说都行。”
“明天见。”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他在催我走。
“那明天见。”我不情愿地打开了车门。
“贝拉?”我转过头,他身子朝我倾了过来,那苍白而美丽的脸庞离我的脸只有几英寸的距离,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睡个好觉。”他说。他的气息拂到了我的脸上,令我感到一阵眩晕。那气息就是他外套上那种奇妙的香味,但却更加浓烈。我眨了眨眼,完全迷住了。他把身子缩回去了。
我一时愣在了那里,直到脑子重新清醒过来。然后尴尬地下了车,还不得不扶住车门。我想自己听到了他哧哧的笑声,可是声音太小,我不能肯定。
他一直等到我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前门,然后我就听到了他车子发动机轻轻的加速声。我转过身,看着银色的车消失在拐弯处,我发现天气很冷。
我机械地伸手取下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查理的声音从起居室里传了过来:“是贝拉吗?”
“对,爸,是我。”我走进起居室去看他。他正在看一场棒球赛。
“你回来得很早嘛。”
“是吗?”我有点惊讶。
“现在还不到八点呢,”他告诉我,“你们几个女孩儿玩得开心吗?”
“对——玩得非常开心。”我的脑子飞快地转着,想把我计划的女孩儿们的聚会从头回忆一遍,“她俩都买到了衣服。”
“你还好吧?”
“就是有点累了,我走了很远的路。”
“哦,也许你应该去躺一下。”听起来他很关心。我不知道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怎样。
“我先去给杰西卡打个电话。”
“你刚才不是和她在一起吗?”他惊讶地问道。
“是的——可是我把外套落在她的车里了。我想确定一下,让她明天带给我。”
“哦,先让她到家再说吧。”
“好的。”我同意道。
我走进厨房,疲惫不堪地倒在了椅子上,现在真的感到有点头晕了。我不知道自己究竟会不会休克,咬牙坚持住,我对自己说。
电话铃突然响了,把我吓了一跳,我赶紧摘下了听筒。
“你好?”我屏住了呼吸。
“贝拉?”
“嘿,杰西,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你到家了?”她的声音轻松了下来……接着就是惊讶。
“是的,我的外套落在你的车里了——你能明天带给我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发生的一切!”她要求道。
“嗯,明天吧——三角课上再说,好吗?”
她马上明白了:“哦,你爸在旁边吧?”
“对,没错。”
“那好吧,那我明天再找你,再见!”我听得出她声音里的迫切。
“再见,杰西。”
我慢慢地走上楼梯,脑子里一片恍惚。我做着上床睡觉前的一切准备工作,却根本没有注意自己在干什么。直到洗澡时,我才反应过来——水温太高,都烫着自己了——才意识到自己都快冻僵了。我身子剧烈地哆嗦了好一阵儿,直到最终喷出来的热气腾腾的水流让我僵硬的肌肉放松下来。接着我站在喷头下,太累了,都不想动了,直到热水快用完了为止。
我跌跌撞撞地走出浴室,用浴巾严严实实地裹着身子,想把洗澡水的热气裹在里面,免得身子又会痛苦地哆嗦起来。我飞快地穿上睡衣,爬进被窝,蜷成一团,抱着身子保暖,身上还是轻微地颤抖了几下。
我的脑子还在晕晕乎乎地转着,满脑子都是我所不能理解的场景,也有一些我极力想压制下去的场景。一开始似乎都不清晰,可当我慢慢失去意识时,一些很肯定的东西却变得清晰起来。
有三件事我是可以肯定的:第一,爱德华是一个吸血鬼;其次,在他身体内有一部分——我不知道那一部分起到多大作用——非常渴望我的鲜血;第三,我毫无条件地、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问答
早上醒来,在我内心的某处,肯定地认为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而我又很难说服自己它不是,逻辑并没有站在我这边,常识也没有。我坚信自己从来都想象不出来的那些东西的真实存在——比如他的气味。我确信光凭自己是永远也想象不出来的。
窗外雾很大,阴沉沉的,绝对是再好不过的天气,今天他可没有理由不去学校了。我穿上厚厚的衣服,才记起自己没有外套,这又一次证明了自己的记忆是真实的。
我下楼时,查理已经走了——等我意识到时,已经有点晚了。我匆忙抓起一条麦片点心,咬了几口,就着纸盒里的牛奶咽了下去,然后匆匆忙忙出了门。看来在见到杰西卡之前还不会下雨。
雾蒙蒙的,超乎寻常,空气中几乎到处都是烟雾。雾气飘到我露在外边的脸和脖子上,冰凉冰凉的,我迫不及待地想把车上的空调打开。雾太大,直到顺着车道往前开出了几英尺远时,我才发现前面停着一辆车:一辆银色的小车。我的心咯噔一下,停了下来,接着又加速地跳了起来。
我不知道他是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但突然间他就站在了那里,替我拉开了车门。
“今天想坐我的车吗?”他问道,看到自己又一次的出其不意给我带来的表情时乐了。他的语气不是很有把握,他是真的在让我选择——我有拒绝的自由,而他其实心里也有点儿希望我拒绝。可这希望落空了。
“想啊,谢谢你。”我说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我坐进车里时,注意到他那件棕褐色的夹克就搭在副驾驶座的靠背上。他在我身后关上车门,然后以超乎寻常的速度飞快地坐到了我旁边,发动了汽车。
“我把夹克给你带来了,我可不想让你得病或什么的。”他的声音里透着小心。我注意到他自己没有穿外套,只有一件浅灰色的针织V字领的长袖衫。和上次一样,衣服紧紧地贴着他完美的胸肌。他的脸把我的目光从他的身体上吸引了过去,可见他的脸有多大的魅力。
“我可没有那么娇气。”我说道,但还是把夹克拉到了自己腿上,双手伸进两只有点长的袖子里,心里很想知道上面的气味是不是和我记忆中的一样好闻,没想到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吗?”他反问道,声音很小,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真想让我听见。
我们开车穿过雾气弥漫的街道,速度还是太快,让人感到很不放心,至少我这么觉得。昨天晚上,我们之间所有的隔墙都推倒了……几乎是所有的,我不知道今天我们是不是还能一样的坦率。我一时间无话可说,等着他先开口。
他把脸转向我,傻笑着:“怎么,今天不玩《猜猜二十问》'1'的游戏了?”
“我的问题让你觉得不舒服了吗?”我问道,心里放松了一些。
“你的反应倒是让我更不舒服。”他看上去像是在开玩笑,但我不敢确定。
我皱起了眉头:“我的反应很差劲吗?”
“没有,这才是问题所在。你很冷静地对待所有的一切——这是不自然的,这让我不知道你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我一直都在告诉你我的真实想法啊。”
“你加工过了。”他指责道。
“也没有加工很多。”
“已经足以让我发疯了。”
“你不是真想听吧?”我咕哝道,几乎是在说悄悄话。话一出口,我又有点后悔。我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点的痛苦,只能希望他没有注意到这些。
他没有说话,我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破坏了大家的情绪。我们的车开进了学校的停车场,他脸上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这时我才想起了什么,虽然有点迟了。
“你家里其他人呢?”我问道——能和他单独待在一起当然再开心不过,可是我记得他的车通常都是坐满了人的。
“他们都坐罗莎莉的车。”他耸了耸肩,把车停到了一辆拉上了车篷的红得发亮的敞篷轿车旁边,“这车很惹眼,对吧?”
“嗯,哇,”我吸了一口气,“既然她有车,为什么还要坐你的呢?”
“就像我说过的,太惹眼,我们想尽可能和大家保持一致。”
“你可没做到。”下车时我笑道,摇了摇头。这下我不会迟到了,他疯狂的车速让我很早就到了学校。“那既然这么扎眼,为什么罗莎莉今天还要开车呢?”
“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我现在在打破所有的规则。”他走到车子前面迎上我,我俩走在校园里的时候,他就走在我的身边,离得很近。我想拉近我们之间的那一点距离,伸出手去接触到他的身体,但又怕他不喜欢我这样。
“你们为什么都要买那样的车呢?”我大声地问道,“既然你们都不想那么招摇?”
“个人癖好啰,”他顽皮地笑着承认道,“我们都喜欢开快车。”
“都很有型啊。”我低声嘀咕道。
杰西卡正站在自助餐厅屋顶突出来的天棚下面等着,眼珠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她手臂上,呵呵,搭着的正是我的外套。
“嘿,杰西卡,”只有几英尺远的时候,我喊道,“谢谢你记住了。”她一言不发地把外套递给我。
“早上好,杰西卡。”爱德华礼貌地说道。他的声音如此让人难以抗拒,这不是他的错。他眼睛的魔力也是如此。
“呃……嗨。”她把睁得大大的眼睛转向了我,努力梳理着自己混乱的思绪,“我看我们还是在三角课上再见吧。”她递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忍住了没有叹气,我到底要告诉她什么呢?
“好的,那我们待会儿见。”
她走开了,中途还停下来两次,扭过头来偷偷看了看我俩。
“你打算告诉她些什么?”爱德华喃喃道。
“嘿,我还以为你猜不出我的心思呢!”我嘘声说道。
“我是猜不出来,”他说,先是一愣,然后眼睛一亮,明白过来了,“不过,我能猜出她的啊——她会在课堂上等着打你的埋伏的。”
我叹了口气,脱下他的夹克递给他,换上自己的外套。他把衣服折起来搭到手臂上。
“那么你打算告诉她些什么?”
“能帮点小忙吗?”我恳求道,“她想知道些什么?”
他摇了摇头,狡黠地笑了:“那不公平。”
“不对,你不告诉我你所知道的——那才叫不公平呢。”
我俩往前走着,他想了一会儿。在我第一堂课的教室门外,我们站住了。
“她想知道我们是不是在偷偷约会,她还想知道你对我的感觉。”他终于说了出来。
“呀,那我该怎么说啊?”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知所措。去上课的人们从我们身边走过,也许都在看我俩,可我几乎没有注意到他们。
“嗯。”他停了下来,替我把一绺逸出的散发重新整理回颈后的发夹去,我的心剧烈地怦怦乱跳起来,“我想你可以肯定地回答第一个问题……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样要比任何其他的解释都容易一些。”
“我不介意。”我小声地说道。
“至于她的另一个问题……嗯,我会自己去听答案的。”他翘起了一边的嘴角,那是我最喜欢的那种歪着嘴的微笑。我一时停止了呼吸,根本来不及回答,他转身走了。
“午饭时再见。”他回头喊道。三个正迈步进教室的人停下来盯了我一眼。
我忙跑进教室,满脸通红,而且有点懊恼,他真耍赖。现在我更加担心该怎么跟杰西卡说了。我坐到自己平时的位置上,恼怒地把书包重重摔到了桌子上。
“早上好,贝拉。”迈克在我旁边的座位上向我打招呼。我抬起头,看着他脸上奇怪的、几乎是已经毫不介意的表情,“在天使港玩得怎么样?”
“在天使港……”我实在没法如实地给他简单描述一遍,“我们玩得挺开心,”我拙劣地补完了那句话,“杰西卡买了条很漂亮的连衣裙。”
“她有没有说过任何关于星期一晚上的事?”他问我道,眼睛都在放光。看到话题转移开了,我笑了笑。
“她说她过得很愉快。”我十分肯定地告诉他。
“她真这么说了?”他急切地问道。
“绝对没错。”
这时梅森先生要课堂安静下来,让我们把论文交上去。英语课和政治课都在浑浑噩噩中过去了,因为我一直在担心该怎么向杰西卡解释,同时又很苦恼,不知道爱德华会不会真的通过杰西的心思偷听我说的话。他的这点儿小本事带来多大的不便啊——当它不是用来救我的命的时候。



第二节课快要结束的时候,雾差不多已经散了,但天色依然阴沉,低低地飘着让人感到压抑的乌云。我仰起头,冲着天空笑了起来。
爱德华当然没有说错,当我走进三角课的教室时,杰西卡坐在最后一排,兴奋得差点儿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我很不情愿地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竭力劝说自己长痛不如短痛。
“告诉我所有的一切!”我还没坐下,她就命令道。
“你想知道些什么?”我闪烁其词地问道。
“昨晚都发生了什么事?”
“他请我吃了晚饭,然后开车送我回家了。”
她瞪着我,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你怎么会那么快就到家了?”
“他开车像个疯子,吓死人了。”我希望他能听到这句话。
“是在约会吗——你是不是要他在那里等你来着?”
我事先没有料到这个问题:“没有——我看到他在那里时也感到非常惊讶。”
听到我声音里显而易见的诚恳,她失望地嘟起了嘴巴。
“可是他今天开车接你来上学了啊?”她问道。
“没错——这也让我很惊讶。他昨晚注意到了我没穿外套。”我解释道。
“那么你俩还会一起出去吗?”
“他提出周六要开车带我去西雅图,因为他觉得我的卡车开不到那儿——这个算吗?”
“算。”她点头道。
“嗯,那么,就还会一起出去。”
“哇呜哦,”她夸张地把一个字的音节拖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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