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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倾天之妖妃好甜-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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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哒——
  哒——
  哒——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脚步声。
  与其说是脚步声,不如说是石锥戳地之声。
  最为诡异的是,每每声尾,总会夹杂着细微浆液爆渗之声。
  “容忌,你可有听到异响?”
  我遽然回首,才觉漫天的雾早已将我与这片密林隔绝开来。
  “容忌?”我立于雾海中央,环顾着雾霭茫茫下的密林,来来回回地寻觅着容忌的踪迹。
  我只不过是稍稍松开了手,下意识地护住腹部,怎么眨眼间,容忌就消失了?
  叮——
  突然间,似有招魂铃在我耳畔乍响。
  我惊乍地弹跳开来,迅捷转身,并顺势抽出轩辕剑,用以防身。
  “谁在装神弄鬼?”我冷了眸色,紧盯着面前愈发诡异的浓雾,遂以剑锋探了探前路。
  唰——
  不成想,轩辕剑仅仅往前移了一寸,竟刺中了一具软绵绵的躯体。
  我连连抽回轩辕剑,却意外带出**血迹。
  一时间,血色与迷雾渐染,我月白色的衣襟上,亦爬满了斑驳血迹。
  “殿下,救我。”
  迷蒙雾气中,百花仙子娇呼着,她不慎被轩辕剑刺中的躯体软绵绵地朝着她身侧一抹素白身影倒去。
  我尚未弄清楚发生了何事,浓雾竟在须臾间散尽。
  与此同时,暗处有百余暗箭齐发,来势汹汹地将我包围其中。
  区区暗箭,我并未放在心上。
  可令我匪夷所思的是,容忌正焦急地捂着百花仙子心口处并不算严重的剑伤,急张拘诸。
  他该不会认错人了吧?
  我如是想着,旋即将周身暗箭扫至一旁,三步并作两步朝容忌走去。
  “殿下,我好痛。我是不是快死了?”百花仙子浑绵无力地靠在容忌怀中,声音细若蚊蝇。


第756章 意外迭出
  容忌倏尔抬眸,冷冷地盯着我。
  他将视线落在淌着鲜血的轩辕剑上,薄唇轻启,“我不是跟你说过,不得动她?”
  我错愕地看着横眉怒目的容忌,虽觉他冰冷的态度让我十分膈应,但依旧心平气和地答道,“我不是故意的。”
  “殿下,别为了我同北璃王伤了和气。”百花仙子虚与委蛇地说道。
  “别说话。”容忌抬起一只手,将之放在百花仙子额前,全神贯注地疗着伤。
  咻——
  一道暗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我肩头袭来。
  我与容忌之间,仅仅咫尺之距,他只消稍稍抬臂,就能截住来势汹汹的暗箭。
  可令我失望的是,他一脸漠然地抬眸,眼睁睁地看着暗箭贯穿我的肩膀,岿然不动。
  “狗东西,定是被迷瘴迷了心智认错了人。”我气愤至极,狠踹了他一脚。
  容忌勃然大怒,反握着我的手腕,一字一句地警告着我,“你最好适可而止。”
  “狗东西,放手。”我已然认定容忌只是错把百花仙子认成我,故而并未同他计较。
  退一步说,即便同他计较,我也没有赢的几率。眼下,他将我当成了百花仙子,纵我哭闹不止,他都不可能哄我一句。
  “自己能走?别让我再看到你。”容忌漠然松开了我的手腕,旋即将宽大的披风披在百花仙子身上。
  “狗东西,老娘说走就走,自由像一阵风,从今往后,你休想抓住老娘!”
  我撂下一句狠话,全然忽略了容忌怀中一脸挑衅的百花仙子,扭头就走。
  南羌密林地形复杂,岔路繁多。
  好在,稍稍宽敞的大路仅有一条,我全然无需动脑,顺着走即可。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直到我肩膀上的血迹浸透了大半边衣袖,我才忆起自己被暗箭贯穿了肩膀。
  “真真是气糊涂了。”我小声嘀咕着,轻撩开外袍,粗略地查看着肩头的伤势。
  “歌儿?”
  暗夜中,一道墨黑身影如缎带般,从林间古树上流泻而下。
  我定睛一看,正巧对上祁汜的双眼。
  “人生何处不相逢。”祁汜面上挂着浅淡笑意,刀锋般冷漠的眼眸中亦多了一丝人间烟火。
  “似乎每次遇见你,高大威武的我,都有些狼狈。”我自嘲笑笑。
  祁汜恍然间看到我肩头上的涔涔血迹,遂正了脸色,朝我快步而来。
  “怎么弄的?”祁汜紧蹙眉头,“肩骨都裂了,疼不疼?”
  我摇了摇头,“区区小伤,无足挂齿。”
  “东临王呢?”祁汜狐疑地往我身后看了一眼,见我身后并未有旁人,这才轻手轻脚地替我处理着伤口。
  我并未作答,只同他道了声谢,“多亏遇上了你。”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祁汜,你肩膀方不方便,借我靠一会?”
  祁汜顺势将我拥入怀中,他轻声询问道,“他是不是中了迷谷中的瘴气?”
  我点了点头,“嗯。”
  “迷谷瘴气原是林中守护神用来对付密林中邪祟魔龙的秘器。于寻常人而言,迷谷瘴气并无显著作用。可对龙族而言,迷谷瘴气当有摧毁心神之力。”祁汜许是怕我伤心,认真地解释着迷瘴对于龙族的掣肘效用,委婉地替容忌开脱。
  事实上,我心里虽有些膈应,但还不至于不分青红皂白地责怪容忌。
  人在尘世漩涡之中,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歌儿,你在此处稍等片刻,朕去去就回。”祁汜如是说着,眨眼间便不见踪影。
  他一走,我彻底没了依靠,遂顺着身后的古树缓缓滑坐在枯叶铺陈的地面上。
  暗箭伤的明明是我的肩膀,可不知为何,腹部却传来阵阵绞痛。
  难道,真如皇甫轩所说,我动了胎气?
  思及此,我急急捻了个口诀,为微凸的腹部设下数道结界。
  怔忪间,祁汜复而易容成容忌的样貌,从我身后蹿出大半个身子。
  他蹲下身,抬手轻触着我的腹部,焦灼地询问着我,“怎么了?”
  奇怪的是,祁汜的手一触及我的腹部,绞痛感竟在刹那间退散。
  想来,腹中孕灵似乎十分贪恋美色,比起我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们不止对祁汜有反应,见到花颜醉亦十分激动。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祁汜隐忍地轻咳着,他刻意模仿着容忌的声调,对我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我摇了摇头,转而询问着他,“你咳疾未愈,受不得寒,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祁汜怔愣了片刻,而后颓败地揭下****,“原想幻化成东临王的样子哄你开心,不成想,还是被你一眼识破了。”
  “别提他了。”我敛下眼帘,低声道。
  “伤口还疼不疼?如果很疼,肩膀再借你靠会。”祁汜拍了拍自己的肩头,柔声道。
  “不疼。倒是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祁汜眼神闪烁,含糊其辞道,“夜黑风高,出现在荒郊野外还能做什么正事?自然是守株待兔,静待过路良家娇娇女。”
  “殿下,你看到了吧?你根本无需担忧北璃王,她厉害得不得了。前有南羌王为她保驾护航,后有云秦国主守着她。”百花仙子紧跟在容忌身后,聒噪地念叨着。
  “闭嘴。”容忌冷斥着她,转眼便瞬移至我跟前。
  我淡淡地看了一眼张皇失措的容忌,漠然询问道,“才发现自己认错人?”
  祁汜亦一脸冷漠地看向容忌,“你究竟怎么照顾的她?眼下的她是很强大没错,受了箭伤也不会伤及性命。但她的身体毕竟是血肉之躯,肩骨碎裂定然疼痛难忍。”
  “歌儿,把手给我。”容忌紧盯着我被血色染透的衣袖,继而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他手心处冷汗迭出,冰冷彻骨,使得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第757章 百花仙子的目的
  祁汜见状,眉头微蹙,在我耳边轻语道,“别心软。若是不给他点教训,他屡教不改当如何?”
  容忌闻言,旋即将袖中匕首亲自递至我手中。
  “干什么?”我下意识地想要扔掉手中的匕首,容忌却紧握住我的手,迫使我手中削肉为泥的匕首,不偏不倚地扎入他的肩头。
  嘶——
  眨眼间,匕首已然穿透他的肩骨,锋刃上淅淅沥沥地淌着温热的血。
  “殿下,你怎么这么傻!”百花仙子惊慌失措地冲上前,作势将我推至一旁。
  祁汜眼疾手快,一手擒住她的后领,转而对我说道,“照顾好自己。朕替你收拾这个聒噪的女人。”
  “你要对我做什么?”百花仙子惊恐地看向祁汜。
  祁汜勾唇邪笑道,“迫不及待了?随朕来。”
  。。。。。。。。。
  待祁汜将挣扎不休的百花仙子强行拖走,我才回眸看向愧色难当的容忌。
  “歌儿,让你受委屈了。”
  “祁汜说了,迷谷瘴气专为龙族所设。你这狗东西中了瘴气,误把百花仙子当成我,这事虽十分膈应人,但委实怪不得你。”我试图用手捂住容忌肩头汩汩流出的殷红鲜血,哪里顾得上同他生闷气。
  容忌反握住我的手,情绪尤为激动,“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是个东西。我只要想起自己眼睁睁地看着暗箭穿透你的肩膀,就觉得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混蛋,我不配得到你的原谅。”
  我指了指他肩上的伤口,不满地说道,“你以为,在自己肩头捅上一刀,我就能消气?你这样做,我只会更生气。”
  “屡屡害你受伤,我确实该死。”容忌情绪尤为低迷,眉眼间郁色臻臻。
  “呸,狗东西!你若死了,我岂不是成了寡妇?”
  我气急,使劲儿地按着容忌负伤的肩膀,仍不解气。
  下一瞬,我直接凑上前,在他患处边上轻咬了一口,“不是说过要同我一生一世,难不成,你想要出尔反尔?今生今世,你休想撇下我。”
  “我哪里舍得撇下你?我只是懊恼,自己屡屡犯下不可饶恕的错,配不上你。”
  我轻揉着突突作痛的脑门儿,摆了摆手道,“舍不得就别这么多废话。你最好先同我解释解释你和牵牛花之间的腌臜事,我虽十分信任你,但你近来所作所为确实太过荒唐。”
  容忌旋即解下宽大的披风,凭着双指凝萃着刺目的电光,将宽大的披风罩于我头顶上方。
  随后,他又设下数道结界,直至将我脚下方寸之地彻底隔绝开来,才稍稍松了口气。
  “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容忌蹲下身,单指挑起我肩膀上的轻薄布帛,以治愈术替我疗着肩上的伤。
  “放箭之人,是封於吧?”
  “嗯。神君、圣君乃虚**大陆上的两个极端,他们互相掣肘,互相制衡,才得以维持这片大陆表面的祥和。如今,冷夜湮灭,天弋沦为废人,神君一脉彻底没落。如此一来,圣君的勃勃野心,也将随着急剧扩张的势力而不断膨胀。”
  容忌这么一说,我才想明白封於为何不肯放过功力尽失的天弋。早前,他就已经得知天弋是他的亲骨肉,可他为了扩张势力,不惜亲自奔赴招摇山,以五行邪火将天弋身上的灵根烧毁殆尽,彻底绝了神君一脉起死转生的可能性。
  不得不说,封於当真恶心。
  容忌抬首,再三确认顶上披风并无破漏之处,这才放下心来,压低了声同我说道,“这片大陆上,但凡有水之处,便可衍生出水中月。而水中月之主,正是封於。他可借着水势瞬移至任何地方,亦可藏匿于水中月之中,肆意地探取万物生灵不为人知的秘密。”
  “所以,你刻意设下重重结界,就是为了防范他前来**?”
  容忌颔首,继而说道,“圣君由怨念而生,终会成为这片大陆的灭顶灾星。李闺臣亦深刻认识到了这一点,遂于数月前,铤而走险独闯水中月,同圣君促膝长谈整整一夜。她佯装同圣君合作,以此获得他的信任,并将她取得的情报以各种形式传达给我。”
  我颇为好奇地询问着容忌,“她是你安插在封於身边的眼线?”
  容忌许是怕我心里不舒服,接连说道,“我与李闺臣之间,并无过多牵绊。圣君狡诈多疑,数度疑她别有用心。她欲得圣君信任,无奈之下只得将我当成幌子。”
  “无奈之下?照我看,百花仙子对你的爱慕之意,比金子还真。”
  容忌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继而补充道,“表面上,李闺臣和圣君是合作关系。李闺臣乃这片大陆上鲜少精通上古阵法之人,于圣君而言,有了李闺臣的助力,如虎傅翼。再者,倘若你我失和,圣君无疑是最大的得利者。因而,当他得知李闺臣的目的之后,更加坚定了同她合作的决心。”
  “也就是说,百花仙子三番五次纠缠着你,除却深藏在心底的爱慕,更主要的是迷惑圣君,以取得圣君的信任?”
  圣君多疑,想要取得他的信任并不容易。时至今日,圣君仍藏于暗处不遗余力地监视着百花仙子。倘若百花仙子言行举止稍有差池,就极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我虽不喜百花仙子,但眼下,竟开始担忧她的安危。
  且不论百花仙子对容忌存了多少腌臜心思,她确确实实是不可多得的勇者。她聪慧通透,深谙唇亡齿寒之道,为救花仙一族,铤而走险,也算得上是个中豪杰。
  容忌原想将百花仙子对他的爱慕撇得一干二净,但寻思了大半天,终是想不出其他说辞,只得轻声应着。
  “百花仙子为救花仙一族孤注一掷,其忠勇大义,确实令人佩服。可我想不明白的是,你从来不屑利用女人,为何这一回,破天荒地接受了她的示好?”
  早在百花仙子当着我的面刻意遗落下小半块腐肉之时伊始,我便怀疑她和圣君之间的合作关系掺杂着不为人道的猫腻。
  我也想过,同百花仙子真正存在着合作关系之人,不是封於,而是容忌。
  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容忌有他的傲骨,他怎么会轻易地接受百花仙子的示好?
  “有什么事,是不能让我得知的么?”我见他久久未作答,轻声询问着他。
  “没有。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
  很显然,容忌并不愿回答这个问题,他眼神闪躲,含糊其辞,同平素里坦荡磊落的样子大相径庭。
  “与我有关么?”
  我凑至他身前,定定地望着他,不容他再含糊其辞蒙混过关。
  沉吟片刻之后,容忌沉声道,“上古魔龙的预言,从未出错过。我只是担忧,你当真会如预言所示,成为这片大陆上最后一个魔神。百花仙子两度登门,为的就是魔龙的预言。”
  魔龙的预言,当真从未出过错?
  之前,我从未将这个预言放在心上。
  而今,连容忌都说预言极有可能成真,我突然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我并不畏惧与天下人为敌,我只怕有朝一日,自己当真会死在容忌剑下。
  “歌儿莫怕,预言的后半句,永不会成真。”容忌攥紧着我冰凉的手,说得尤为坚定。
  “嗯。”
  我并不怕死,却怕死了和容忌生离死别。
  “预言尚未成真,就一定有其转机。百花仙子初次登门,为掩封於耳目,嘴不能言,只得将她从封於处窃取的天机卷印刻在身上。只是,那一回,我只扫了一眼她手臂上印刻着的阵法,并未看全她周身阵法。”
  提及此事,容忌稍显窘迫。
  我横插一嘴道,“你没看全,我可是替你看全了的。虽然我并不懂她身上那些阵法的奥义,不过单单临摹的话,不成问题。”
  容忌眉头微蹙,“你没事盯着她看做什么?以后不许看。”
  “不看就不看。改日,我寻她陪我下棋,总可以了吧?”
  “笨蛋,你若是想下棋,我陪你,找她作甚?再说,她第二次登门拜访,并不是为了与我弈棋而来。她只是借着棋盘,将我第一回未看全的阵法如数还原了而已。”
  听容忌这么一解释,我心底阴霾终于被扫得一干二净,遂捧着他俊美无俦的脸,“吧唧吧唧”啃了好几口。
  容忌失笑,“终于愿意同我亲近了?”
  我点了点头,转而询问着他,“你还未告诉我,百花仙子身上的阵法,藏了些什么门道?”
  “尚未完全破解。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天机卷乃上一任凰神凤主死前以中脉之血绘制而成。天机卷所示,明面上亦预示了你终将成为虚**大陆上最后一位魔神的预言,但卷中亦存在着异数。”
  “什么异数?”我急迫地问道,寄希望于天机卷中的“异数”得以助我摆脱既定的宿命。
  容忌悄声道,“上古魔龙所预示的魔神论,针对的并不是你,而是凰神凤主。师父卜算出的卦象,亦是如此。倘若上一任凰神凤主未死,那最后一位魔神,极有可能是她。”
  “上一任凰神凤主为何会死?”
  “天下大乱,被万民逼着祭天,失去所有,含恨而终。”容忌简明扼要地答着。


第758章 灵虫窥心
  想来,上一任凰神凤主也是个可怜人。
  她的身世遭遇和我极为相仿,被迫祭天,失去所有。
  我也曾被逼着跳落下诛仙台,深知众叛亲离的滋味。
  不过,我比她幸运。因为我不是一无所有,我有容忌。
  怔忪间,容忌趁我不察,小心翼翼地解开缠在我肩上伤口处的碎布帛。
  我满头黑线,顺势将他推向一边,“祁汜只是替我包扎伤口,你未免也太小气了。”
  容忌默声不语,单指指腹颇为用力地按在我琥珀色的眼眸紧盯着我结痂的伤处,面色尤为凝重。
  “难道暗箭上淬了剧毒?”我轻拢着大敞的衣襟,只觉冷风一股脑儿地往身体里钻。
  滋——
  下一瞬,一尾莹白色通身发亮的灵虫顶破了我已然结痂的患处,从我肩头伤口处探出了大半个脑袋。
  我侧过头,以双指轻攫住灵虫脑袋,稍一用力,将之肥硕的身体一并拽出。
  “怪不得治愈术都治不好,原是这尾灵虫在作祟。”我在容忌眼前晃着这尾肥硕的灵虫,低声感慨道。
  “灵虫来历甚是诡异。”容忌沉声说道,“若是灵虫夹藏于暗箭之中,纵你稍有疏忽没察觉到,祁汜也该有所察觉。”
  “你是说,灵虫在我体内已有一段时日?”
  我虽不畏惧这些玩意儿,但一想到它曾在我体内寄居过,顿觉毛骨悚然。
  容忌微微颔首,“你在鸿蒙古寺所受之伤,足足花了四个月才好全。照理说,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你既是凰神凤主,又有乾坤之力八荒活水护体,纵伤至筋骨,三日之内也该彻底痊愈。之前,我便起过疑心,可你总不愿让我靠近。我以为你被天弋吓破了胆,没舍得逼你。”
  “也就是说,灵虫在我体内待了不下四个月?”
  我瞪大了眼,一想到灵虫曾在我血脉之中肆意游走,便觉恶心至极。
  容忌见我面色煞白,连声宽慰道,“别怕,我在。”
  “灵虫与蛊虫不同,既不会蚕食我的血肉,也没有能力控制我的心神。它除了有碍我周身伤口的愈合,似乎并无其他用处。”我困惑地看着手中摆着虫尾挣扎不停的灵虫,委实想不通施虫之人的意图。
  “不,灵虫还可窥伺你的内心,探知你心中所想。”容忌补充道。
  “按时间推断,灵虫在我体内待了不下四个月。那施虫之人,会是天弋?”我轻戳着灵虫软乎乎的身体,直至它体内迸溅出浅绿的汁液,这才住了手。
  容忌摇了摇头,沉声道,“天弋不懂得这些弯弯绕绕。你再仔细想想,鸿蒙古寺中,可还有接触过其他人?”
  “除了天弋,我还见过华清。不过,她仅出现在我自戕后的梦境中。”我如是说着,心下并不相信华清会暗害我。
  “歌儿,你不觉得华清道长行为举止十分怪异?”容忌眉头紧锁,沉默了许久,终将心中所惑倾吐而出。
  一开始,我也怀疑过华清别有用心。
  一来,她隐士高人的身份同天真烂漫的少女形象大相径庭,使得我不自觉地对她起了疑心。
  再者,我尚在蛮荒之地当恶鬼的时候,就曾躲于暗处窥视过我。
  我也曾当面询问过华清过往之事,她只说了一句不愿提及,就再无下文。
  每个人都有不堪回首的往事,她既不愿提,我自然不能逼她忆起不愿想起之事。
  不过,若说她存心害我,我自是不信的。
  自我与她在极乐门初见时起,她若想要害我,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落井下石。可她从头至尾,从未做过一件对我不利之事。不仅如此,她还屡次救我于危难之中。
  思及此,我亦十分肯定地同容忌说道,“下虫之人,应该另有其人。”
  容忌见我百般维护华清,稍显吃味,“为何那么相信她?”
  我狂抽着嘴角,委实不明白容忌怎么这么爱吃醋。
  容忌偏执地说道,“凡事多留个心眼。除了我,谁也别信。”
  他话音刚落,顺势将我带入怀中。
  “黑灯瞎火,披风遮顶,此处安全得很。”容忌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抚过我的脸颊,他琥珀色的眼眸中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然后呢?”
  我咽了咽口水,双臂已然在不知不觉中环上了他的脖颈。
  容忌勾唇浅笑,“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
  一刻钟后,我突然忆起祁汜临走前所说,着急忙慌地撕破了结界,蹬着腿往结界外爬去。
  “怎么了?”
  “方才,祁汜拖走百花仙子的时候,说了一句‘迫不及待了?随朕来’。祁汜该不会想要身体力行地惩戒百花仙子吧?”
  容忌笃定地说道,“乖,先回来。他不至于饥不择食。”
  “不。我怕祁汜一时想不开。”
  容忌面色愈发阴沉,“你担忧他想不开,就不怕我憋坏?”
  “我不想再欠他。”我敛下眼眸,尤为心虚地低声说道。
  许久,容忌终于妥协。
  他闷闷不乐地撕开结界,一掌将头顶上方的披风化为齑粉,居高临下地看着蹲伏在地上的我,“还不快起来。”
  我随手抄起躺在一旁装死的灵虫,正想起身,双腿却在突突打颤,站都站不稳。
  “上来,我背你。”
  容忌闷青色的脸上突然绽出一丝裂痕,尤为宠溺地说道,“身体受不了就直说,何须拿他当借口?你知道的,我最介意的,就是他。”
  “行了行了,你威武雄壮,我不堪一击。”
  我虽觉得有些掉面子,不过既然被他识破,我也不必藏着掖着,双臂松松垮垮地环着他的脖颈,伏在他背上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闭目养神。


第759章 小乖无恙
  南羌密林素以诡异闻名于世。
  越临近子时,密林中的死气就越发浓重。
  漫天星辰被乌云尽数遮蔽,整片林子均笼罩在黑暗之中,林木原有的张牙舞爪也浸泡在死气之中,显得颓然无力。
  鼻尖,是愈发浓郁的血腥气。
  耳边,除却凄厉风声,还有林中山魈的诡笑声。
  突然间,栖于林木上的灵鸟鸣啼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稚童的呜咽声。
  其声透着囊括苍生万物的悲戚,似是油尽灯枯之际发自心腔处的最后挣扎,又似是临了前的嘶声求救。
  我下意识地揪着容忌的衣领,愈发担忧贸然闯入密林中的小乖和小野。
  “小野惧黑,不知小乖找到她了没有。”
  小野孤身勇闯南羌密林,我确实十分气愤。
  青丘百废待兴,小野若想重振青丘,必须在短时间内修为功力大成。不然,青丘境内散仙绝不可能因她是北弦月遗孤,就自发自觉地拥她为王。这世上,从没有天命王者这么一说,有的只有强者为王。
  可小野未免太倔了些。她几次三番拒绝了我的帮助,却不动声色地只身前往这藏龙卧虎的第七关古战场。
  她以为自己孤苦伶仃毫无依靠,即便命丧黄泉也没人会为她难过。
  殊不知,早有一人情根深种,在她尚未出生之前,就携着天定良缘时时刻刻地守护着她。
  因为她是小乖的意中人,向来不愿多管闲事的我早已将青丘之事视为家事,亦爱屋及乌,不遗余力地保护着她,只望她能尽快走出阴霾。
  啾啾——
  一声空灵的鸟鸣声撕破了诡谲莫测的夜色。
  眨眼间,一直通体闪着白光的纸鹤扑闪着翅膀,在容忌面前转了数圈,这才将它嘴中叼着的布条置于容忌手中。
  容忌腾出一只手,将雪白的缎布轻展开来。
  缎布上,苍劲有力的“无恙”二字映入眼帘。
  “小乖传来的?”我指了指缎布上的字,仍不敢置信小乖的字竟写得比我好。
  “嗯。”
  容忌沉声应着,遂轻轻抖落栖于他肩头的纸鹤,轻声嘱咐着它,“看好他,若有异动,及时禀报。”
  纸鹤听令,遂振翅而飞,眨眼间又消失在暗夜之中。
  我目送着纸鹤远去的方向,好奇地询问着容忌,“什么时候养的纸鹤?”
  “自我发觉朱雀对你存了旁的心思,便以神力豢养了这只纸鹤。原想着在你生辰时再赠予你,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想得还挺周到。”
  一提及生辰,我又忆起了温柔敦厚的五师兄。
  我在离山的那些年,五师兄总会在我生辰之日,亲自为我下一碗长寿面。
  说实话,五师兄下的面并不好吃,清汤寡水,淡而无味。但我每回都吃得津津有味,连汤底都喝得干干净净。
  自五师兄故去之后,我再不愿记起生辰。
  对我而言,每年生辰都少了可等可盼的愿为我下面之人,不过也罢。
  容忌亦知我心结所在,故而从不会特意为我庆祝生辰。
  “歌儿,你可知师父为何非要抢那把避世拂尘?”容忌率先打破了沉寂,将我飘远的思绪再度拉拢回来。
  “何故?”
  我全神贯注地把玩着容忌凸起的喉结,漫不经心地询问道。
  “师父重情,这么多年来,一直记挂着他在离山所收之徒。他说避世拂尘乃道家珍宝,他若能参悟其中奥义,兴许可在三年之内唤醒云破,云灭,自然还有绿莺。”
  若是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温柔敦厚的五师兄,善良单纯的六师兄,还有古灵精怪的绿莺,也算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不多时,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从密林中平地凸起的矮山上传来。
  我顺手捻了一道天雷之火,借着微弱的火势瞅着远处奔袭而来的身影。
  “百花仙子?”
  我眨了眨眼,紧盯着面前浑身淌水,狼狈不堪的百花仙子。
  “没错,是我。”她声色清冷,透着一丝寂寥。
  自我得知容忌与她之间除了合作关系,毫无私情之后,对她的厌恶便消了大半。
  眼下,我见她这一身狼藉,遂随口说道,“更深露重,快些回去换身干净的衣物吧。”
  百花仙子抬眸,怔怔地盯着容忌。
  她尚未开口,盈盈水眸中,已有两行清泪挂下。
  祁汜顶多只是装模作样吓吓百花仙子,绝不可能真的对她动手。
  可百花仙子却显出一副肝肠寸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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