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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倾天之妖妃好甜-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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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门以慈悲为怀,无量神君仗着手中九道沾染了古战场邪祟之力的‘天意’作恶犯上,有违天道,其罪当诛。我既为凰神凤主,理应拨乱反正,将这等祸害除之而后快。今日,我以凰神凤主之名,引八十一道天雷,降至无量神君身上,望切肤之痛得以唤回神君良知。”


第736章 成全朕
  列缺霹雳随骤风而至,如道道离弦之箭划过苍穹,在黢黑的天幕中勾画出诡异且触目惊心的折角。
  顷刻间,天昏地暗,鸿蒙古寺亦被笼罩在阴霾之中。
  振聋发聩的惊雷声同寺中香客的惊呼声交织在一起,使得古老且神圣的鸿蒙古寺透着令人胆寒的诡谲之感。
  我立于暴雨之中,目光清冷地盯着仍端坐于古刹之中纹丝不动的天弋,“无量神君,出来应战。我倒要看看,招摇山三千雀鸟,究竟臣服于谁!”
  话音一落,我振臂而呼,将层云翻涌的天幕上势如疾电的雀鸟引至身前。
  “雀鸟归!”
  一时间,雀鸟合翅而驻,如同一片玄色幕布,次第落于我身后逐次排开。
  “锵锵——”
  群鸟共鸣,地动山摇。
  我以指端生生接下一道雷电,朝沸反盈天的大雄宝殿信步而去。
  不知何故,明明是极为喧闹杂乱的场面,在我看来,却如死地一般荒凉,如死地一般死气沉沉。
  天弋缓缓睁开那双透亮的眼眸,一眼穿透惊慌失措的香客,穿透疾风骤雨织就的雨帘,定定地落在我身上。
  他的眸光透着几分忧伤,像是生离死别的恋人最后的凝望,无助且窒息。
  若不是天弋前科累累,我指不定会放下心中芥蒂,探一探他的前世今生。
  遗憾的是,他不仅为非作歹,甚至还害得容忌昏迷不醒。
  世人皆知我是东临王的软肋。
  殊不知,容忌亦是我的软肋。
  “天弋,你我的恩怨,是时候好好清算一番了。”
  “女施主,你真爱开玩笑。你与贫僧分明是天作之合,哪里来的恩怨?”天弋收回眼神,试图从团蒲上站起身,几经尝试,终以失败告终。
  铿——
  下一瞬,他抬臂一掷,将手中如翠笛鸣动的九环锡杖横插至大雄宝殿门口,他亦卯足了劲飞身至殿门口。
  天弋单手紧攥着九环锡杖,凭着九环锡杖入地三寸的支撑,缓缓挺直了腰杆,“女施主,贫僧能宠你上天,也能拽你入地狱。是福是祸,全在你一念之间。”
  “天弋,这八十一道天雷,是重生,还是幻灭,亦在你的一念之间。”
  转眼间,我已将天雷尽数引至指端,朝着面前重伤未愈的天弋拨去。
  天雷闪着银灰色的暗芒,带着令人背脊发寒的火花炸裂声,朝着天弋周身一百零八处死门轰去。
  第一道列缺劈在天弋身上,堪堪折弯了他的一条腿,使得他只能将周身气力寄予在九环锡杖之上。
  “女施主,种因得果,今日你对贫僧的暴行,他日贫僧必将如数奉还。”天弋烈烈发笑,黑黄的脸颊上满是蚯蚓状浮纹,可怖,狰狞。
  “冤有头,债有主。冲着我来便是。”
  我以乾坤之力,为八十一道天雷助势,待最后一道天雷劈在他眉心之上,九环锡杖被他捏得粉碎,就连他那张面目可憎的脸,也如被雏鸟破壳般,次第龟裂。
  我下意识地遮着并未显怀的腹部,不愿让小小乖们瞅见这世间的穷凶极恶。
  天弋龟裂的面皮纷纷剥落,他身体向后一仰,直愣愣地砸在他身后手足无措的香客身上。
  “天弋,多行不义必自毙。别以为修成不死之身就能为所欲为。这世间,但凡能一死了之的都算不得酷刑。最痛苦的,是求死不能。”我盯着轰然倒地的天弋,漠然言之。
  “女施主。贫僧也可以像甜甜施主一样,用命爱你,是你不要的。”天弋双眸望天,眼角有大颗泪珠滑落。
  “你的爱,我受之不起。”
  语落,天晴,我毅然转身,将梨花树下昏迷不醒的容忌搂在怀中,背着他,徒步从招摇山上行至招摇山下。
  “容忌,你可真沉。”我低低呢喃着,双手费劲地托着他即将及地的双腿。
  一路上,我将我与容忌所有可能发生的结局全想了一遍,默声宽慰着自己,“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一定会牢牢跟在你身后,寸步不离。”
  刚行至山脚,身着玄色龙纹锦袍的祁汜便闯入了我的视线。
  他刀锋般冷漠的眼神扫过伏在我肩头上紧闭双眸的容忌,竟未现出半分戏谑。
  相反的,祁汜似十分担忧容忌的情况,沉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一个人的生死,从来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淡淡答着,而后视若无睹地同祁汜擦肩而过。
  “歌儿,你去哪?”祁汜顺势拽住我的胳膊,面上忧虑显而易见。
  我悄然躲开祁汜的手,“回家。”
  待我行至北璃王宫,已是深夜。
  原来,之前的我并非识不得路,只是有人可依,我从不需要去记路罢了。
  意识到这一点,我鼻头微酸,侧目看着伏在肩头的容忌,迟迟不肯将他放下。
  “乖乖,可不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做?”
  天弋口中的“天意”,虽不是来自三十三重天上净梵圣佛的旨意,也不具备着毁天灭地的威力,但毕竟是凝萃了古战场阴邪之气的恶毒咒诅,一旦被咒诅缠上,九死一生。
  我凝眉抿唇,背着颇沉的容忌在偌大的寝宫中来回踱步。
  “乖乖,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气你了,如何?”
  “从始至终,我喜欢且深爱的人,只有一个你。你总爱吃祁汜的醋,但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从未喜欢过他。即便没有你的存在,我也不会喜欢他。极乐门中发生之事,我也从未怪过你。当我得知,心镜前的人是你时,只有庆幸。”
  这些话,我从未对容忌说过。
  一来,是因为没时间。
  再者,是觉得余生漫漫,刻骨铭心的爱不需要用嘴去说,可以付诸实践。
  叩叩叩——
  寝宫外,突然响起一阵叩门声。
  此刻的我并不打算见任何人,祁汜却不请自进。
  他眼眶微红,一触及我的视线就悄然避开,“今夜风大,沙迷了眼。”
  他应当是听到了我对容忌说的那番话,不出所料的话,此刻应当难受得犹如万箭穿心。
  可是,我已经无暇顾及祁汜的情绪。
  若是容忌醒不过来,我的世界,便只剩下了灰白。
  谁是谁的谁,就当真与我毫无瓜葛了。
  “歌儿,将东临王轻放至榻上,朕有法子救他。”祁汜平复了心绪,面上挂着浅淡的笑意。
  我猛然抬头,半信半疑地问道,“什么法子?”
  “天机不可泄露。”祁汜卖了个关子,遂上手将我背上昏迷不醒的容忌拦腰拖至榻上。
  我忧心忡忡地看着榻上的容忌,一双手愣是不舍得松开他冰凉的手。
  祁汜深吸了一口气,将我用力推至一旁,转而放下纱帐,完完全全遮住我的视线。
  “歌儿,相信朕。出门守着,仅需一个时辰的功夫,朕定能将他从鬼门关拖回来。”祁汜郑重其事地说道,隔着薄薄的纱帐,他突然伸出手,轻轻地捏着我的鼻尖,动作轻柔缱绻,似羽毛柳絮拂过,风过无痕。
  我深知诅咒的可怕,神界的衰落便是因为那无缝不钻,见缝插针的诅咒,仍旧不肯相信祁汜有法子救回容忌。
  “出去。半个时辰内,东临王若是醒不过来,就当真回天无力了。”祁汜正了脸色,十分严肃地说道。
  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眷眷不舍地朝纱帐里探了一眼,终是缓缓地退出寝宫。
  寝宫外,夜凉如水。
  我蜷缩着身体蹲坐在门口,仰着头彷徨地看着满天星辰。
  四百年前,我也像今日这般,时常抬头看着星辰。
  然,自容忌乍现在我生命中之后,我就很少发呆,很少一个人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缥缈不可及的星空。
  当啷——
  不经意间,承影剑竟扒开了门缝,朝着我的心口迎面袭来。
  我错愕地看着戾气深重的承影剑,突然间明白了鱼承影的意思,遂着急忙慌地闯入寝宫,三步并作两步朝着被纱帐遮得严严实实的卧榻奔去。
  唰——
  纱帐被我一手扯落,纱帐里头的光景一览无遗。
  祁汜和容忌并排躺于榻上,二人衣衫凌乱。
  “你做什么?”我怔怔地看着祁汜,头一回因为他的眼泪心痛的无法呼吸。
  祁汜撇过头,在容忌肩上蹭了蹭自己眼角的泪花,随后勾起唇角,不以为意地说道,“乖,别看。朕想风风光光地去。”
  “你休想!”
  我冲上前,一把拽住祁汜的胳膊,将他往榻下扯。
  祁汜踉跄着地,颇为无奈地说道,“东临王身上的诅咒十分厉害,至多只能撑半个时辰。”
  “你是打算以命换命?”
  祁汜微微颔首,自嘲道,“朕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东临王不一样,他有你,还有你腹中骨肉。朕当了一辈子坏人,也想做一回好人。歌儿,你就当成全朕吧。出去,不许再进来。”


第737章 更为棘手的第六道天意
  我怔怔地望着瘫坐在地重咳不止的祁汜,心中五味杂陈。
  也许,我们的相遇就是一个错误。
  如果,我未曾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他过得定然比现在好。
  我蹲下身,轻拭去他嘴角的血迹,“祁汜,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他刀锋般冷漠的眼眸中闪过缕缕柔光,“歌儿,无需歉疚。喜欢你,是朕一个人的事,纵你心里再容不下除东临王以外的任何人,朕也愿意将所有的温柔留给你。更重要的是,朕重疾缠身,本就。。。。。。”
  祁汜话未说完,便被一道稚气十足的声音打断。
  “娘亲亲。”小乖迈着小短腿,哼哧哼哧跑至我身前,紧箍着我的腿,泪眼迷蒙。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我轻抚着小乖细软的头发,将软乎乎的他搂在怀中。
  小乖乌溜溜的眼睛里泛着泪花,他瘪着小嘴委屈至极。
  “谁欺负你了?”
  小乖摇头,吸了吸鼻子,滚烫的泪珠簌簌落下,“没有人欺负小乖。小乖只是怕极了,怕来晚一步,娘亲亲和父君又要丢下小乖。”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更是歉疚万分。
  祁汜见状,沉声劝慰道,“歌儿,小乖需要你。他这么小,你舍得丢下他置他于不顾?朕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多活一日,少活一日都无关紧要。”
  我心烦意乱,刚想将祁汜打晕拖出寝宫,小乖周身突然迸发出道道亮光,光芒万丈。
  小小的他,定定地立于卧榻前,双手合十,嘴里念着晦涩难懂的梵文,将周身金光引至昏迷不醒的容忌身上。
  祁汜额手称庆,惊呼道,“雏神的诅咒之力,竟如此强悍!仅凭百年神力,竟能解了这无解梵咒。”
  不多时,容忌僵硬的身体在金光的晖映下,趋于柔和。
  容忌头顶中有数道黑烟跌跌冒出,须臾间便将整座寝宫弄得乌烟瘴气。
  “咳咳——”
  卧榻上,忽而传来一道极其隐忍的轻咳声。
  我揉了揉眼,望着遽然坐起的容忌,喜极而泣,“乖乖,你总算醒了。”
  容忌翻身下榻,将我和小乖拥入怀中,“对不起,让你们受惊了。”
  “娘亲亲别担心,小乖只是有点困,可能会睡上好长一段时间。”小乖在容忌怀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双眼一闭,沉沉睡去。
  “小乖!”我握着小乖冰凉的小手,心疼地不能自已。
  容忌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在榻上,审慎言之,“小乖还小,此番为我解咒,元气大伤,还不知何时能醒。”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心力交瘁地靠在卧榻之侧,忽而忆起天后临了前所说。她说虚**大陆绝非安邦立命之所,虚无二字早已暗示了这片大陆的宿命,容忌救不了黎民苍生,我也是。
  若真如天后所说,我与容忌做的一切努力全是徒劳,我也该寻一步后路了。
  不求能全身而退,只愿所爱之人,无后顾之忧。
  “据闻,鬼王结亲当日,曾受惠于鬼王的逍遥散仙将疗伤秘宝魂灵珠亲手赠予鬼王。若是鬼王愿意借出魂灵珠,小乖的伤势定能不日而愈。”祁汜如是说道。
  我回了神,一手揉着隐隐作痛的脑壳儿,郑重其事地同容忌说道,“我去一趟鬼蜮,你留下照顾小乖罢。”
  容忌眉头微蹙,显然不放心我一人前去鬼蜮。
  祁汜见状,弯了眉眼自动请缨道,“歌儿识路的本领堪忧,不若让朕陪你走一遭?”
  容忌淡淡地扫了一眼眉开眼笑的祁汜,心下大为不爽却又无可奈何,只翕动着薄唇,轻声嘱咐着我,“速去速回,注意安全。”
  我微微颔首,并未等祁汜跟上,捻了个口诀,即刻瞬移至鬼蜮境内。
  事实上,祁汜陪在身边,定然比孤身一人多了份安全感。
  可我委实害怕自己会习惯有他在的日子。既然给不了他想要的,就不该理所当然地接受他的照拂,霸占他的柔情。
  我往后瞥了一眼,并未发现祁汜踪影,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通往鬼门关的路,我已然十分熟稔。但不知怎的,走了大半个时辰,竟还未行至鬼门关。
  “奇怪,难不成撞上鬼打墙了?”我困惑地嘀咕着,但转念一想,鬼界小鬼道行微薄,哪里敢捉弄于我。
  嗡——
  蓦然抬首,头顶上方的地皮竟传来振聋发聩犹如平地惊雷般的钟声。
  该死!难不成,天弋那死秃驴又撞响了鸿蒙古刹里的梵钟?
  我双拳紧攥,不知不觉间手心里出了一层细密冷汗。
  一连六声洪亮诡谲的钟声乍响,使得黑灯瞎火阴气逼人的鬼蜮更显阴森可怖。
  “第六道天意,乃三十三重天之上净梵圣佛旨意。北璃王违逆天意,重伤无量神君,罪无可赦。圣佛特降灾祸于北璃王身上,忘钻肤蚀骨之痛,得以唤回北璃王良知。”
  钻肤蚀骨?
  我不寒而栗,警惕地环顾着四周,深怕阴暗的鬼蜮之中突然冒出凶猛野兽。
  “女施主,现在求饶,贫僧尚能网开一面。”
  一道金光闪过,天弋手执九环锡杖,乍现在我身前。
  晦暗不明的鬼蜮中,他黑目濯濯,面上蚯蚓状浮纹如游蛇走,同诡谲凄冷的鬼蜮浑然相融,毫无违和之感。
  “你要做什么?”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贫僧说过,贫僧能宠你上天,也能拽你入地狱。是福是祸,全在你的一念之间。”天弋勾唇浅笑,目中淬着一层若有似无的怜悯,黑黄的面上却是显出异常兴奋的酡红。
  我双手紧握轩辕剑,横眉冷对喜怒无常暴躁易怒的天弋。
  天弋斜睨我手中闪着寒芒的轩辕剑,狞笑道,“女施主,你未免也太小看贫僧手中的九道‘天意’了。第五道‘天意’既能使甜甜施主九死一生,这第六道‘天意’亦能让女施主生不如死。”
  “你究竟要做什么?”
  天弋摇了摇头,幽幽地叹了口气,颇为惋惜地看着我,“贫僧得不到的东西,其他人也别想得到。女施主不见棺材不落泪,贫僧虽十分不舍,但还是痛下决心,让女施主亦吃一回苦头。”
  他话音一落,整个人如烟雾般蒸腾散去,徒留一地金粉。
  我见形势不妙,连连捻了个口诀,意图瞬移回北璃王宫。
  然,结实的地面突然传来“咔咔”的碎裂声,韧性十足的藤蔓狼奔豕突般攀附上我的脚踝,如同水蛭般一个劲儿地朝着我皮肉里钻。
  “女施主,只要你答应贫僧同甜甜施主和离,贫僧就解除施加在你身上的‘天意’,如何?”天弋阴恻恻的声音传来。
  我紧咬牙关,从齿缝中挤出了四个字,“痴心妄想。”
  “呵!待这些被贫僧开过光的藤蔓将女施主腹中孕灵穿透,女施主可别怪贫僧太过狠心。”
  “丧心病狂。”我挥下手中轩辕剑,将钻入腿骨的藤蔓齐根斩断。
  然而,这些被天弋开了光的藤蔓有着极强的生命力,纵被利刃砍断,断裂处竟能在顷刻间相融。
  不多时,藤蔓以顺着我的小腿迂回曲折地穿插攀附而上。
  再这么下去,我腹中孱弱的孕灵必受殃及。
  深思熟虑之下,我终是松了口,苍白无力地回应着天弋所说,“放了我腹中孕灵,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天弋再度闪现,立于颓唐倒地的我身前。
  他伸出千疮百孔的手臂,单指勾起刚刚穿透我膝盖的藤蔓,森森说道,“当真学乖了?贫僧怎么觉得不可信呢。”
  藤蔓穿骨之痛,并不算什么。我怕的是腹中孕灵因为我的缘故,无辜早夭。
  她们满怀着对世界的热忱,我怎可凭一己之私扼杀她们生的权利?
  “天弋,别伤害她们。”
  他冷眼看着尤为狼狈的我,双唇翕动,“女施主,现在才想到用苦肉计,是不是太迟了些?”
  我从不屑于向除容忌之外的人示弱,又岂会对天弋用苦肉计?我只是怕极了,怕重蹈覆辙,怕失去腹中孕灵。
  我更怕容忌如同我上回小产一般,喝得酩酊大醉,将自己沉溺在悲伤与自责之中,无法自拔。
  藤蔓仍在乐此不疲地穿透着我的每一寸肌肤,侵蚀着我的腿骨。
  它们攀附着我的腿,蜿蜒而上,任由我如何卉砍它们,都无济于事。
  倏然间,天弋伸出千疮百孔的手,轻置于我双膝上。
  他闭了闭眸,由着藤蔓顺着他的掌心,攀附而上。
  “女施主,你真可怕。时至今日,贫僧竟还不舍伤你。”
  他双拳紧攥,咬牙忍着藤蔓钻骨之痛。
  我稍稍松了口气,悄然向后移去。
  天弋淡淡地扫了眼我血迹涔涔的裤腿,倾身上前,不由分说,将我拎入怀中。


第738章 天弋的威胁
  我将双手环于身前,下意识地将天弋隔挡开来。
  天弋见状,故意往前靠了靠,他抬起被藤蔓贯穿的手,用力地攫住我的下颚,“女施主,贫僧若真要对你下手,你以为你挡得住贫僧?”
  正如天弋所说,他手中还握有三道天意,我绝不能鲁莽行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这才乖。识时务者为俊杰。”天弋松了手,转而将我带出这片荒无人烟的鬼蜮,将我囚于鸿蒙古寺密室之中。
  想不到,天弋心眼还挺多。
  竟在鸿蒙古寺极其隐蔽的犄角旮旯处,掘地三尺建了处还算宽敞的密室。
  他将我轻放至卧榻之上,旋即动手撕扯着我的衣摆。
  嘶——
  裂帛声乍响,我狠掐着自己,迫使自己不至于情绪崩溃,再度激怒天弋。
  “至于紧张成这样?”
  我撇过头,并未吭声。
  天弋冷哼道,“女施主,看来你还未学乖。放手,再敢掐自己,信不信贫僧把你的手剁了?”
  真是憋屈。
  我默默地将天弋里里外外骂了个遍,可为了腹中孕灵,只得忍气吞声,万万不敢和他针锋相对。
  天弋一把掀开我的衣摆,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血肉模糊的小腿,“只望噬骨之痛能让你长点记性。”
  长什么记性?
  有朝一日,天弋若是落在我手中,我必将百倍奉还。
  他倏尔起身,单手托着烛台,另一只手在石榻边的矮柜中摸索着。
  不一会儿,他从矮柜中掏出一瓶积了层灰的瓷瓶。
  这死秃驴,该不会想在我伤处下毒吧?
  思及此,我迅疾扯过榻上薄衾,将之覆于伤腿之上。
  天弋用眼角余光瞟了眼局促不安的我,转而将瓷瓶中黑糊糊的药汁尽数倒入口中。
  我尚未反应过来天弋究竟要做什么,他已经半跪在榻前,捧着我的双腿,凭着他口中黑糊糊的药汁替我疗伤。
  我满头黑线,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开。
  “区区小伤,怎敢劳驾无量神君为我疗伤?我自己可以的。”压下心头的闷火,我尽量心平气和地对他说道。
  “女施主,你不过是贫僧的囚徒而已,无权拒绝贫僧。”天弋抬眸,不悦地看着我。
  天弋为我上完药,赫然起身,立于石榻边的盆架前,就着金盆中的凉水,匆匆地洗净了手。
  我费解地盯着他的背影,委实捉摸不透他何以在短期内恢复如初。
  照理说,周身经脉被焚,又被八十一道天雷劈穿灵根,纵有不死之身护体,也须得休养个百来年。
  天弋的恢复速度未免太可怕,半日之内,除却因经脉被焚而致的蚯蚓状浮纹还未消散,他周身神力竟已尽数回体。
  难不成,这之中还有不为人知的密辛?
  “女施主,贫僧的背影很好看?”天弋询问着我,继而往石榻前走来。
  “你希望听到什么样的回答?”我反问着天弋。
  天弋微怔,眸中失望之色更显。
  沉吟片刻,他周身戾气再聚,“睡吧。贫僧明日再来看你。”
  我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地,确定他走远之后,小心翼翼地掏出袖中昆仑镜,轻轻地擦拭着镜面,目不转睛地看着镜中一直守在小乖身边的容忌。
  容忌怔怔地盯着小乖的睡颜,时不时为他掖着被角,时不时地伸手探着他的前额,动作极尽温柔。
  天弋还有三道天意未发,我不知他会不会挟着天意威胁我做不不愿做的事,但我只能尽最大的力量,保护好容忌,保护好小乖,保护好腹中孕灵。
  叩叩叩——
  一听到叩门声,我浑身一激灵,赶忙将昆仑镜收入袖中,正襟危坐在石榻上,等候着去而复返的天弋。
  然,等了好一会儿,天弋仍未出现。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密室,四壁皆是阴寒森冷的石墙,根本没有门这种东西。
  再度掏出昆仑镜,我便见百花仙子轻手轻脚地入了我的寝宫,满脸堆笑地立于容忌身前。
  “听闻殿下突然昏迷,闺臣忧心如焚,特来看望。”百花仙子福了福身,抬起一双水眸,含情脉脉地看着容忌。
  容忌置若罔闻,并未用正眼看百花仙子。
  百花仙子银牙碎咬,贴身上前,轻展开双臂环住容忌腰身。
  “放开。”容忌猛然转身,一手揪着百花仙子的后领,轻巧地将她扔出窗。
  不过片刻功夫,百花仙子又执着地爬窗而入。
  这一回,她更加直接,当着容忌的面宽衣解带。
  我揉着隐隐作痛的脑门,委实想不明白素来通透的百花仙子为何要如此作践自己。
  “殿下,我好看吗?”
  百花仙子指着自己雪臂上绘着的阵法,娇声询问着容忌。
  容忌郁猝至极,站起身正欲将她扔出门外,眼角余光意外瞥到她手臂上的阵法,竟转了心性。
  他紧盯着百花仙子手臂上的阵法,沉声道,“什么时候的事?”
  “闺臣喜欢殿下,已有数万载。不过,闺臣之前不懂事,并不知殿下万般好。直到这几日,闺臣才知殿下值得闺臣倾尽一切去守候。”百花仙子将手臂藏于身后,转而示意容忌观瞻她身上的阵法。
  容忌撇过头,不再理会百花仙子。
  百花仙子不依不挠,强行拽着容忌的手,往她身上的阵法探去,“殿下,纵观虚**大陆,唯有你我二人精通这上古玄妙阵法,你我二人应当惺惺相惜才是。殿下若是不好意思看,用手来体会体会这绝妙的阵法,也不失为一种法子。”
  脑海中,黑盒子突然炸毛,“宿主,你还不穿入镜中?东临王都快被其他女人撬走了!”
  我摇了摇头,审慎言之,“万万不可。天弋若是去而复返,一旦发觉我穿入昆仑镜中,后果不堪设想。”
  黑盒子气得飙泪,“想不到东临王和其他男人没什么两样!你深陷囹圄,他却在同其他女人眉来眼去。”
  “我相信他,他这么做定然有自己的理由。”我如是说着,目不转睛地盯着百花仙子身上的阵法。
  我总觉百花仙子和容忌的对话尤为怪异,更合理地说,是百花仙子对容忌的感情十分怪异。
  百年前,百花仙子就已经放弃容忌了的。她与其他女人不同,她洒脱通透,既知容忌心中无她,定不会纠缠不休。
  难不成,眼下的她是在逢场作戏?
  若当真如此,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百花仙子显然有些着急,她幽怨低泣,“殿下为何不看我?是我不够好?”
  “别让我说第二遍,出去。”容忌背过身,朝着榻上小乖走去,他反手放下榻前纱帐,完完全全同百花仙子隔绝开来。


第739章 干戈
  我反反复复地端看着百花仙子身上的阵法,直到将她身上所有的阵法都牢记于心。
  事实上,我也不知百花仙子身上的阵法究竟有何用处,但记着总没坏处。
  百花仙子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遂又将自己扔了一地的衣物往身上套去,“殿下,你既累了,闺臣改日再来看你。”
  她柔声说着,随后轻手轻脚地替容忌关上窗扉,磨蹭了好一会儿见容忌再未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这才扭着杨柳细腰,眷眷不舍地出了寝宫。
  “女施主,无量神君有请。”一赤脚沙弥乍现在我身前,低眉颔首言之。
  我眉头微皱,望了眼密室上方的天井,见天色尚未大亮,遂寻了个脱身的借口,“伤了腿,走不了路,还望小长老通报一声。”
  沙弥年纪尚幼,许是头一次有人唤他“长老”,他羞赧地红了脸,两只黑黄枯瘦的小手紧紧地绞在一起,脆声道,“女施主客气了。”
  话音一落,小沙弥便猫着腰,猴儿一般蹿上石壁,敏捷地爬上天井。
  他双手嵌如天井上镂空的沟壑中,将小小的脸印在天井之上,声如细丝,“女施主,照顾好自己。”
  我微微颔首,从小沙弥身上仿若瞥见了天弋幼时的模样。
  想来,天弋也曾如小沙弥这般单纯无邪过,可惜造化弄人,硬将一个心无邪念之人逼上绝境。
  刚一阖上眼,顶上天井处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我抬眸一看,只见那小沙弥去而复返。
  他颇为费劲地将沉重的流纹卵石天井揭开,麻溜地扔下一捆绳子,顺势而下。
  “小长老,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我轻声询问着他。
  “未曾。无量神君要女施主即刻去朝圣,我担忧女施主腿不能行,遂找来了一担架,想着将你抬至神君禅房之中。”小沙弥挠了挠头,羞赧地答道。
  他曜黑的眸中是耀眼的星光,一闪一闪,颇为讨喜。
  小沙弥察觉到我的眼神,不经意间又红了脸。
  他局促说道,“女施主,还请你速上担架。我好将你拽上天井。”
  我原想着天亮之后再去见天弋。毕竟,天一亮,鸿蒙古寺中香客络绎不绝,天弋既占着无量神君的身份,眼下时机尚未成熟,他绝不会轻易在香客面前展现自己真实暴戾的一面。
  可我又不愿让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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