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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倾天之妖妃好甜-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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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欢你,你为何强迫他?”我揪着鱼菡烟的前襟,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若不是她,容忌用得着剔龙鳞以求自保?
龙鳞对于龙族而言,不止是身份的象征,还关乎到其自身安危。若非万不得已,容忌岂会自断龙鳞!
鱼菡烟再度淬血,齐整的牙齿染上血污,整个口腔均散发着阵阵恶臭,“黄毛丫头,你还不了解男人。当年,孤霸王硬上弓,强了虚**大陆上位高权重的老龙王,他嘴上说着不喜,心里却对孤牵肠挂肚。孤之所以能坐稳赤海妖王之位,这其中绝少不了老龙王的帮衬。”
“鱼菡烟,你以为所有人都会被你的美貌折服?伤害无关性别。男人也是人,你大概不知道你的强迫,给容忌造成了怎样的伤害。你以为容忌是为了羞辱你,才故意吐了你一脸吗?他洁癖缠身,若是控制得住,绝不会做出这种事。那时的他,该有多绝望,你能明白吗?”
我愤慨言之,一想到容忌尚还躺在榻上昏迷不醒,心疼至极。
鱼菡烟不以为然,“风月之事,即便不是你情我愿,照样能够各取所需。倒是你,公报私仇,只为一己之私对孤滥用私刑。像你这样狭隘的人,如何担得起一国之君的重担?”
“执迷不悟。”
我冷冷地看向奄奄一息的鱼菡烟,捻了个净水诀,将她周身水分排干。
鱼离水必死,想必鱼菡烟也不例外。
“黄毛丫头,饶孤一命,孤告诉你一个惊天秘密,如何?”鱼菡烟因缺水呼吸愈发急促,隐匿在脖颈下的腮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动着。
“说来听听。”
鱼菡烟讪讪笑道,“黄毛丫头,你可知老龙王为何要将孤幻化成混世魔王的模样?”
我眉头一凛,潜意识中竟觉得此事与我有关,“为何?”
“老龙王预知,你将会是虚**大陆上最后一个魔神。你成魔之后,杀戮成性,黎民百姓均葬身于你手中。老龙王将孤幻化成混世魔王的模样,为的就是仗着你的一念之仁保孤一命。”
虚**大陆上最后一个魔神?
这些自以为知天命的得道高人,还真会给我戴高帽!
百年前,六界之人将我当成了天煞孤星。事实上,迫害六界的,从来都不是我。
而今,鱼菡烟又妄想着以“魔神论”击垮我,我又岂会轻易相信。
“想知道你的结局吗?不妨告诉你,你的结局极其惨烈。不仅被千夫所指,最后还卒于东临王手中,死不瞑目。斩天剑贯穿你喉头的样子,你哭得那叫一个惨。”鱼菡烟阴恻恻笑着,绘声绘色地说道。
我不以为意地说道,“老龙王赐予你墨染尘皮囊时,不照样没料到你会死在我的手中?我从不信命,我只信人定胜天。”
鱼菡烟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若是百年前,我定会因为鱼菡烟这番不着边际的“预警”心慌意乱。
而今,我只专注于眼下的每一天,何必为尚未发生之事惶惶不得终日?
冷睨了一眼嘴角起泡的鱼菡烟,我对她下了最后通牒,“交出随侯珠,我兴许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第720章 鱼菡烟的选择
“休想。吾儿叶修被你重伤,形同废人,你为何还不肯放过他?得饶人处且饶人,即便不为己身,也该为你腹中孕灵积德。”鱼菡烟深知我对腹中孕灵的重视程度,故而以她们的安危威胁着我。
“叶修作恶多端,杀他难道不是在替天行道?你冥顽不灵,助纣为虐,杀你难道不是在替万民谋福祉?”
我算是发现了,这些手执屠刀的刽子手,从不认为自己在作恶。
相反,哪怕我从未伤及无辜,在他们眼中,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
我拽着鱼菡烟如瀑般的墨发,将奄奄一息的她一路拖上悬崖峭壁。
“你要做什么?”鱼菡烟颇为吃力地咽了咽口水,扇动着“咣咣”作响的两腮,声音涩然。
“物尽其用。”我淡淡说着,转而以锁妖绳缠住鱼菡烟双手。
鱼菡烟被我打烂的大半边脸依旧汩汩地溢着血,看起来十分凄惨。
她瑟缩着内扣的双肩,嘴上含糊不清地说着,“怪不得你会痛失腹中孕灵,像你这样心狠手辣之辈,哪里来的福缘?”
“你是不是想说,我因痛失孕灵而走火入魔,为害一方?而后容忌为替天行道,亲手将我这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斩于斩天剑下?”我冷笑道,转而将鱼菡烟合十的双手以噬魂钉钉在悬崖峭壁之上,“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我的底线?你也许不知道,我最讨厌对女人下手。”
“给孤一个痛快吧。”鱼菡烟紧闭双眸,低声说道。
“鱼菡烟,你且将心放回肚子里。叶修尚未上钩,我怎么舍得对你痛下杀手?”
我看着悬于峭壁之上浑身发颤的鱼菡烟,心下思忖着叶修但凡有一丝良知,都不会放任鱼菡烟不管。
然,我等了数个时辰,依旧未等到叶修现身,反倒等来了鱼承影。
“北璃王,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老爹一条生路。”鱼承影将姿态放得极低,跪在我身前凄声哀求道。
“值得吗?鱼菡烟既存了将你当成厚礼准备献给叶修的心思,你何必再来管她的死活?”
我委实不明白鱼承影为何还不死心。
那时的我,尚还不知剑灵的忠诚度远超我的想象。一旦认定一个人,必将以命守护。
鱼承影看着被悬于峭壁边沿的鱼菡烟,灵气逼人的红眸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往下掉,“承影无父无母,幸得老爹收留,给予了本不该属于承影的爱护。承影心中只有感激。”
西方际白,霓虹闪着微光。此刻的鱼承影,坚毅且迷人。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她和祁汜是般配的。
“北璃王,老爹之前确实做了些错事,害得东临王痛失龙鳞。承影愿以命相赔,只求北璃王放老爹一条生路。这么多年,她将我含辛茹苦拉扯大不容易。”鱼承影下了极大的决心,卯足了劲儿企图纵身跳下悬崖峭壁。
被悬于峭壁上的鱼菡烟见鱼承影这般维护她,失声痛哭,“是老爹对不住你。”
我怔愣地看着这两人的深情戏码,颇为困惑地询问着黑盒子,“我做错了吗?若不是容忌忍痛割舍龙鳞,兴许早已被鱼菡烟所染指。我连报仇雪恨都是错吗?”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黑盒子如是说道。
话虽这么说没错,但我始终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的鱼承影命丧崖底。
千钧一发之际,我飞身将毅然决然跳下悬崖峭壁的鱼承影捞了回来,顺带在她额前施了个定身咒,“愚蠢。”
“北璃王,老爹欠下的债,我替她还。”鱼承影信誓旦旦地说道。
鱼菡烟兴许被鱼承影所染,良心发现,亦扯着嗓子大喊道,“冤有头,债有主。放过承影,她是无辜的。”
正当此刻,叶修化作一尾巨硕魔龙,乘云而来。
他顺着云端的擎天柱,俯冲直下。
“本王还以为,西越王畏首畏尾,连生母的死活都不顾呢。”我立于悬崖之巅,抬首冷睨着绕柱而下的叶修。
“北璃歌,本王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到几时。”叶修张着血盆大口,嘶声咆哮道。
“我很嚣张吗?若不是你们无休无止的迫害,我岂会紧咬不放?”我冷笑道,手中轩辕剑直指叶修凶神恶煞的脸面。
叶修见状,早有防备,顺势将昏迷不醒的祁汜挡在他身前。
他当真爱过祁汜?若是深爱,又怎么舍得拿祁汜挡刀。
“放了祁汜。”我深吸了一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回轩辕剑,深怕叶修一个冲动,将祁汜朝轩辕剑锋刃扔来。
鱼菡烟亦未曾料到叶修会前来救她,激动地涕泗横流,“修儿,吾儿!”
叶修紫眸中闪过一丝蔑视,旋即朝着鱼菡烟冷冷开口道,“废物,区区东临王都征服不了。交出随侯珠,自戕吧。”
我道是叶修良心未泯,不成想,他压根儿没将鱼菡烟放在眼里。
鱼菡烟闻言,瞳孔微缩,双唇翕动,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沉吟片刻,鱼菡烟深吸了一口气,面上现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修儿无需担心,孤已将随侯珠放回紫龙洞中。”
叶修闻言,小心翼翼地护住怀中昏迷不醒的祁汜,顺着擎天柱扶摇直上,全然不顾被困于峭壁下的鱼菡烟。
“叶修,你以为你逃得掉吗?速速交出祁汜。”我见状,凌空而跃,御剑而飞,跟在叶修身后穷追不舍。
万万没料到,鱼菡烟竟自断双掌挣脱了噬魂钉的束缚,朝着悬空而起的我狠扑过来。
她以血流不止的双臂死死地缠着我的双腿,赌上毕生功力,硬生生地将我从半空中直拽而下。
“鱼菡烟,你放手!”
我气急,连以手肘重击她的心口。
“修儿,这是孤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望珍重。”鱼菡烟紧闭双眸,存了与我同归于尽的念头,桎梏着我的身体同我一道往悬崖下急坠而去。
“北璃王,老爹!”鱼承影趴伏在峭壁之上,旋即以边上藤蔓缠住我的腰身,费劲地将我和鱼菡烟往悬崖上拉。
“承影,放手。”鱼菡烟声色寂寂,显得尤为冷淡。
“不放!老爹,回头是岸。”
鱼承影语落,遂拼上毕生修为,麻利地将藤蔓缠于腰身,“老爹,你若是执意寻死,承影奉陪到底。”
鱼菡烟见状,连连砍断藤蔓,旋即自爆内丹,凭着内丹之力,将我推向悬崖下的漆黑深渊之中。
“老爹!”鱼承影失声尖叫,眼睁睁地看着鱼菡烟破碎不堪的身体,如烟花般在悬崖峭壁下绚丽绽放。
我怔怔地盯着鱼菡烟面上一闪而过的笑靥,只觉自己遇上了一个疯子,一个不要命的疯子。
真是倒霉!平白无故的,竟惹上了一个偏执狂。
所幸容忌并未失身于她,不然我都不知该如何抚平他心中的创伤。
牢骚归牢骚,我自然也未忘却现下的处境,屏息凝神萃聚乾坤之力,轻巧地解开了鱼菡烟施加在我身上的余力,一鼓作气,扶摇直上。
出乎意料的是,悬崖底下,凭空抽出两根鱼线,不偏不倚地缠上我的脚踝。
“什么玩意儿?”我垂眸望着脚踝处的鱼线,蹬了蹬腿,企图将之甩去。
下一瞬,鱼线的另一头似有人猛然发力,“咻”地一声,竟连人带线地将我拽入悬崖底下的无尽深渊。
欻——
欻——
欻——
我以极快的速度向下俯冲着,连破三层镀火结界,一头栽在泥淖之中,脑子里“咣当”直响,想必是灌了不少泥。
“你没事吧?”
眼前,突然伸来一只白皙修长的手。
“是你放的鱼线?”我费劲地将脑袋从泥淖中拔出,偏着头将不慎入耳的泥水复而倒出耳际。
“是。”
我一听,瞬时来了火气,正欲同他理论一番,突然发现眼前人除了露在外头的双手双脚,其他部位均用麻袋裹得严严实实。
“将脸遮这么严实干嘛?难不成是怕我寻仇?”
“我叫君泽,是第五处古战场的守护者。”他无视了我的质询,谦谦有礼地介绍着自己。
第721章 君泽真面目
“哦。”
我不咸不淡地答着,躬下身利索地解开缠在我脚上的鱼线。
君泽麻袋遮身,照理说视线也该被麻袋所缚,但奇怪的是,他不止能在怪石嶙峋的崖底行走自如,还能窥见我的一举一动,甚至一颦一笑。
他见我的脚踝被鱼线勒出了血,猛地俯下身,以冰凉的双手按着我脚踝处的伤口,颇为歉疚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眉头微皱,总觉他手心处似有凉凉的异物,软软的,甚至还带了些水分,触感尤为恶心。
“你手心中藏了什么?”我拂去了他的手,偏头询问着行为举止尤为怪异的君泽。
君泽摇了摇头,忙将双手藏于身后,“没什么。”
我虽看不见他的神色,亦感受到了他此时此刻的惊慌。他手中,定然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玩意儿。
不过,我向来不愿强人所难,他既不愿给我看,我也不强逼。
“说说看,为何要将我拽至崖底?”我站起身,冷睨着麻袋遮脸的君泽。
君泽支支吾吾道,“捕食。误将你当成了飞鸟。”
“我是很轻盈没错,但你没长眼吗?我这么大一个人,怎么会是飞鸟!”我反问着他,总觉他嘴中没一句实话。
“嗯,我没长眼。”君泽答着,旋即稍显落寞地转过身,在怪石嶙峋的崖底行走自如。
难不成,他当真没长眼?
我意识到自己的无心之言可能中伤到了他,遂横跨过脚下一片泥泞不堪的泥淖,直接无视了边上怪石嶙峋荆棘丛生的羊肠小道,御剑而行,在君泽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君泽,你可知该如何离开此处?”
“嗯,但我不想告诉你。”
“你就不怕我直接杀了你?”我反问道。
君泽顿住脚步,缓缓转过身,拢于麻袋中的脑袋稍稍晃了晃,“不怕。你杀不死我。”
“是么?”我随即亮出手中冰刀,在他跟前晃了晃,“速速告诉我古战场出口,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君泽轻笑,“且歌,你从来都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他竟认得我?看样子,似乎还很了解我。
我悄然收回手心冰刀,趁他不备猛然凑上前欲揭开他脸上的麻袋。
君泽厉声急呼,“住手!你这刁妇!”
他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俯身捂头鼠窜。
我只想见一见他的真容,不成想他竟如此激动,“长期套着麻袋,不觉得闷么?”
“你哪里懂得活在阴霾之中的人遭受了多少苦难!”君泽神神叨叨,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我确实不知你遭受了多少苦难。但我确信,我遭受过的苦难,绝不比你少。”我忽而忆起自己灰飞烟灭之后在元神藏在黑盒子中修养的那段时间,暗无天日,沉闷,压抑,看不到希望。
沉默了大半晌,君泽异常激动的情绪终趋于平静。
他缓缓起身,朝我徐徐走来,“帮我做一件事,我助你离开此地。”
“我凭什么信你?”
君泽耸了耸肩,“不信就算了。你出不出得去,于我而言,并无区别。”
“你可真是个怪人。求人帮忙态度还这么差!”我小声嘀咕道,转而又耐着性子询问着他,“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事?”
“嗯,我是个怪物。”君泽心平气和地说着。
我满头黑线,委实不解君泽为何要这么说自己。我虽未见过他的真容,但听他润泽悦耳的声音,便觉他的相貌不会差到哪里去。
君泽站定在我身前,沉吟了许久,终于开口,“我从未做过梦,能替我造一场梦吗?我希望,梦中有你。”
“不。即便是梦,我也不愿和你有一丝一毫的牵连。”我厉声拒绝着他。
君泽低笑道,“你想哪里去了?你可以在梦中为我烧顿饭,或者陪我聊聊天。”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怎么,连为我造一场梦都不可以吗?”君泽轻声质询着。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君泽声音中透着一股幽怨,好似与我有着深仇大恨。
“且歌,相信我。只要你替我造一场梦,我定助你逃离此地。”君泽收起浑身戾气尖刺,朝我划出了一大步,颇为诚恳地说道。
我盯着面前灰不溜秋的麻袋,心下思忖着左右不过是替他造一场梦,于我而言,并无损失。
深思熟虑后,我终于答应了君泽的请求,捻了蛛网,朝他轻掷而去。
无意间,我竟瞥见他手心中顾盼分明的眼珠子,惊愕不已。
入梦后,我心急火燎地拨开梦境迷雾,抓着他的胳膊迫使他展开掌心,“你不是说你没长眼么?”
“我长没长眼很重要?”君泽声音骤冷,语气不善地反问着我。
“你很讨厌我?”我悻悻收回手,直接了当地询问着他。
这回,君泽并未含糊其辞,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旋即邀我坐在梦境中的枯木树桩上,“想知道为什么我这么讨厌你?”
我摇了摇头,“不想。我既已帮你达成心愿替你造了一场梦境,你也该履行承诺待我走出第五处古战场。”
君泽置若罔闻,兀自坐在枯树桩上,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向我倾吐着心中的秘密。
“没有人生来孤独。你出现之前,主人将所有的爱都给了我。”君泽娓娓道来,话里行间,是对他主人的无限眷恋。
“你主人是谁?”我好奇地询问着他。
君泽并未答话,继而说道,“自你出现后,主人仿若忘记了我的存在,全然不顾我的死活。”
“冒昧地问一句,你主人是谁?”我不依不挠地询问着他,委实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能成为君泽之主。
“聒噪!能不插话吗?”君泽声色清冷,对于频频插话的我心生不悦。
君泽可真是傲慢,在我所造的梦境中竟如此无礼地呵斥我。
我气得想一手捏碎梦境,但不知为何,我竟捏不碎梦境。
“你究竟是谁?”我细细地回想着君泽所言,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极其可怕的念头,遂抓着他的胳膊,着急忙慌地质问着他。
第722章 冷夜伏击
君泽阴恻恻笑道,“我是谁,你心里没有点数吗?”
“果真是你。”我终于明白为何捏不碎他的梦境,他身体已然凉透,已死之人的梦境,我又如何捏的碎。
“没错,是我。这四百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活在你的阴霾之下。主人为救你,数度将己身置于险境。一旦主人身处险境,作为他身上最重要的逆鳞,亦和他一般遭受着同等的煎熬。”君泽越说越激愤。
“君泽,事已至此,无力回天。放下心中的仇恨罢。”
得知君泽的身份之后,我对他亦多了一份宽容。
再怎么说,他也是曾陪伴过容忌数万年的逆鳞。
君泽冷笑道,“你叫我如何放下?表面上,主人是迫于鱼菡烟的施压不得已将我从他身上剔去。实际上,他只是怕你接受不了自己和其他女人有染,这才忍痛割舍的我。说到底,主人还不是因为你,才选择了将我抛弃。”
君泽说的不无道理,我心里亦十分清楚容忌为何对自己那么狠,竟毫不犹豫地剜去对于龙族而言极其重要的逆鳞。
倘若不是我的存在,他也许会乖乖就范,左右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但恰恰是因为我,他怕在我心中留下一丝一毫的污点,因而才会不管不顾地剔去龙鳞。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心里舒服些?”我诚恳地看向君泽,对于他的无辜丧命,心中亦生出几分歉疚。
君泽淡淡道,“别将你的虚情假意用在我的身上,我嫌恶心。”
我方才所言,皆出于肺腑,可惜他并不领情。
“所以,你不准备放我走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心平气和地询问着君泽。
君泽赫然起身,他当着我的面,将套在他脸上的麻袋解开。
须臾间,浓重的血腥气在不大不小的梦境中弥散开来。
我怔怔地看着麻袋下的一堆烂肉,胃里翻江倒海。
原以为君泽既身为容忌的逆鳞,容貌应当差不到哪里去。
不成想,君泽除了完好的双手双脚,被麻袋覆盖着的身躯、头颅,均只是一堆烂肉而已。
“为什么会这样?”我深怕吓着腹中孕灵,连忙撇过头不再去看君泽身上不断翻滚搅动着的烂肉。
“还不是拜你所赐!四百年前,你向主人捅的那两刀位置极为险要。彼时,恰逢主人下凡历劫仙力全失,我不得已,只得以灵性渐生的身躯替主人修复仙脉。我原以为主人情劫过后会将你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我的噩梦才刚刚开始。”君泽声色清冷,但他身上的烂肉大有翻滚沸腾之势,愈发激动。
我很感激君泽一次又一次地舍身保护容忌,但我亦从未料到,自己的存在给他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
“没想到,我的存在,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我低低说着。
君泽冷哼道,“收起你在主人面前惺惺作态的那一套。”
“。。。。。。。。。”
他对我的怨念极深,以致于现在的我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
不多时,君泽以掌心之眼瞟着梦境中昏昏欲沉的天色,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兴奋,“吉时已到,就由我亲自送你上黄泉吧。”
我冷睨了他一眼,心中并无多少惧意。即便,眼下的我被困在身躯早已凉透的君泽梦境中,短时间内想破梦而出有些难度,但我周身神力并未被禁锢。
不论如何,对付君泽还是绰绰有余的。
“君泽,看在你跟随容忌多年的份上,我不会跟你计较。也不会跟容忌提及你对我所做的一切。但请你适可而止,放下屠刀。”我如是说道。
“且歌,你有什么好与我计较的?若不是你的存在,主人怎会如此不知爱惜性命,隔三差五陪着你上刀山下火海。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君泽心口愤懑难纾。
君泽尤为偏执,任我如何劝说,始终固执己见,“莫要白费口舌。等我将你的身躯蚕食干净,变幻成你的模样,就能永永远远留在主人身边,代替你在他心中的位置,守护他,爱护他。”
蚕食我的身躯?
我不由地瑟缩着肩膀,听得毛骨悚然,“君泽,你好歹是容忌身上的逆鳞。怎会堕落到蚕食活人的地步?若是让容忌得知你的想法,他该多心痛?”
彼时,天幕**现了一道裂痕,似被利刃劈砍而成。
君泽显然也注意到了天幕上黑压压如同天堑一般的裂痕,疾步朝我走来,顺手将我关在他的梦中梦里。
下一瞬,滚滚闷雷裹挟着列缺霹雳在梦境中大兴风雨。
容忌手持斩天剑,从天幕上的裂痕中俯冲直下。
“君泽,放了他。”容忌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歉疚,有愤怒,更有痛心疾首。
君泽烂肉堆垛的身体如细浪般随着他左右晃动的弧度此起彼伏,可能连容忌都没有注意到,君泽紧攥的双拳中有两道咸涩泪水顺着他健全的双腿流淌而下。
“主人,你若是爱她的皮囊,我大可以将她蚕食干净,变幻成她的模样,永生永世陪在你身侧。我保证,会比她乖巧,比她听话,不惹你生气,全心全意一心一意只爱你一人。”君泽忽而跪在容忌身前,信誓旦旦地说着。
容忌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君泽,这数万年来,委屈你了。”
“主人,君泽不觉得委屈。君泽只希望主人不要将我丢弃,离了主人,君泽再无人可依。”
容忌定定地看着被君泽困在梦中梦里的我,薄唇轻启,“歌儿,是我对不起他在先。如今,我只能拿周身龙鳞赠他以偿还这数万年的恩情,你不要担心。”
隔了一层浅薄的梦境结界,我朝容忌默声道,“我尊重你的所有决定。”
眼下的容忌若再失龙鳞,极有可能性命不保。但这既是容忌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我只能义无反顾地站在他身边,支持他的所有决定。
君泽显然没料到容忌会拿周身龙鳞赠他,掌心之眼中泪水井喷。
他低声默念道,“不,主人。我从没想过伤害你。我只是离不开你。”
正当此时,天幕中再添一道深色鸿沟。
抬眸间,竟是身着水蟒锦袍,面覆银狐面具的冷夜。
我被困于梦中梦里,虽然心慌,但到底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隔着薄薄的梦境结界冲着容忌嘶声喊道,“快走!”
即便,眼下的冷夜并未夺回他的毕生神力。
但他已然汲取了青丘所有狐仙的精元,短时间内功力大涨,对阵痛失逆鳞的容忌,胜率极大。
容忌亦察觉到了冷夜浑身的戾气,旋即提起周身神力,眸中杀意凛然,严阵以待。
冷夜轻嗤出声,“容忌小儿,你夺了本座的毕生神力,是时候该还了。”
君泽见状,毫不犹豫地移至容忌身前,义愤填膺道,“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好汉?”
“区区逆鳞,竟敢在本座面前叫嚣!”冷夜朗声笑道,“龙失逆鳞,等同废尽周身修为。眼下,连容忌小儿都不会是本座的对手。”
“君泽,让开。”容忌沉声说道,他双手紧握斩天剑,面色煞白,须臾间脖颈间又渗出**血迹。
君泽许是感到恐慌,遂将我从梦中梦中放出,而后抖动着他浑身沸腾不已的烂肉,凄声嘱托着我,“保护好主人。若是主人再因你负伤,我君泽化作厉鬼都不会放过你。”
与此同时,冷夜已化作巨型狂蟒,朝着容忌俯冲而来。
我下意识地朝容忌飞身扑去,接连在他周遭设了数层结界。
未成想,君泽并未退至一旁,他散尽周身修为,以他血肉模糊之躯,朝着冷夜飞身而去。
冷夜蛇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一口咬断君泽大半截身体。
君泽悄然展开尚未被吞食的手心,手心中的眼眸深情凝望着容忌,“主人,对不起,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没我的日子里,务必照顾好自己。”
容忌抬首,琥珀色的眼眸中是化不开的忧伤,“君泽。。。。。。”
“尘归尘,土归土。君泽此生,得以跟随主人东讨西伐数万年,已是无憾。”
君泽语落,血肉模糊的身体就此爆裂,魂飞魄散。
他临了前,以全部意念将我和容忌推出了梦境之中,继而又以毕生功力死死地困住冷夜,欲将他永久封存在他灰暗不见天日的余生旧梦之中。
容忌定定地望着梦境中如烟花般散作满天星的君泽,眸中满是落寞。
“容忌,你还好么?”我偏头看着他,双手紧捂着他脖颈上的伤口。
他缓缓回过头,紧紧地将我拥入怀中,由着君泽的余力将我们推出余生旧梦。
砰——
容忌将自己的血肉之躯当成我的靠垫,将我护在怀中,自己却惨摔在地。
他背脊处,被嶙峋怪石磨得不成样子。
“容忌。。。。。。”
我抬眸,见容忌再度陷入昏迷之中,心疼地不能自已。
回头看了眼遗落在泥淖浅滩中的麻袋,我在心中默默地念了段往生咒。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一片龙鳞竟能拥有意识,也从未想过一片龙鳞照拂了容忌数万年。
而今,君泽身死湮灭,我只希望他还有重活一世的可能。
“君泽,下辈子,务必为自己而活。”
第723章 我帮歌儿洗衣
君泽湮灭,第五处古战场不攻自破。
我扛着昏迷不醒的容忌沿着怪石嶙峋的羊肠小道走了数里,终于来到了一片水声哗然的河域。
将容忌小心地放置在河岸边的青荇上,我一手捻了天雷之火,在他周遭生了堆火,仍觉他通体冰凉。
思前想后,我幻化成一片半人宽的羽毛,轻飘飘落在容忌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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