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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倾天之妖妃好甜-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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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看来,应当是回天无力了。
  我静静地坐在卧榻之侧,紧握着母皇枯瘦的手,原本早已麻木的心,竟觉疼得厉害。
  “母皇,是歌儿来迟了。”我声音稍显哽咽,原本有千言万语想对母皇说道,但见她气息奄奄的模样,竟是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母皇缓缓睁开了眼,狭长的眼眸中有颗颗晶莹的泪珠滑落。
  她张口咿咿呀呀地干嚎着,没人能听得懂她说了些什么,就连父君也只是紧拧眉头心疼她此刻的狼狈。
  而我,却完完全全听得懂母皇说了些什么。
  她说,她对不起我。让我一个人在外漂泊多年,受尽委屈。
  她说,她很庆幸能同我做一回母女,若有来生,她定要做一个慈爱温柔的好母亲,将我捧在手心,宠上天。
  她还说,她爱我,胜过一切。
  唉,这个女人,可真是烦人!
  我别开视线,根本不敢细看母皇形容枯槁却又刻意挤出笑容的模样。
  仅仅只是仓皇一瞥,她竟又勾出了我自认为早已干涸的眼泪,使得我哭得稀里哗啦,涕泗横流。
  母皇见我情绪失控,不再言语,只抬起颤巍巍的手,轻拭去我脸颊上肆意横流的眼泪。
  “歌儿,项渊不是有意伤你,他与我一样爱你。”
  母皇将意念汇成一道仙音,久久盘旋在房梁之上,亦久久萦绕在我心间。
  “你爱我的方式,就是急召回我,而后残忍地离我而去?”我看向卧榻之上双眸紧闭,唇角挂笑的母皇,不住地为她的身体注入着源源不断的神力。
  遗憾的是,她的身体太过脆弱,不仅经不得摧残,也无法承受我体内霸道雄浑的神力。


第657章 水灵珠里现真相
  “歌儿,对不起。”
  母皇所凝仙音在耳边挥之不去,就是不知,这一回,她会昏睡多久。
  师父说,母皇元气大伤,心脉俱损,万年间难以苏醒。
  我不知师父是不是故意扯了个谎,好让我不这么难过,我也不知母皇有没有再见天日的可能。
  一年,十年,十万年,但凡有一丝可能,我也会一直等下去。
  父君怔怔地握着母皇冰凉的手,浊泪低垂。
  他并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呼天抢地,只默默地守在母皇身边,独自垂泪。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并不爱母皇。但只要一走出屋,看着瓢泼而下的大雨,便知父君心中的痛有多深。
  他是水神,从不敢轻易掉泪。
  他一哭,山河同哭。
  这场雨,下了三天。
  不过对于久旱不雨的虚**大陆来说,天降甘霖,实乃祥瑞之兆。
  万民同欢,载歌载舞。仅寥寥几人神伤,而我,很不幸地成了其中之一。
  三日后,父君终于走出卧房。除却眉眼间还带着朦胧伤感,一切如常。
  他久未见光,而今曝于火热的日头下,只能半眯着眼避过天幕上的红日,将视线移至天边舒卷自如的云霞。
  我淡淡地扫了一眼颓唐寥落的父君,虽知母皇走后他将度日如年,但他对我造成的伤害,已深深刻在心里,一时间恐难以释怀。
  也许,时间会抚平一切伤口,但绝不是现在。
  啪嗒——
  父君又一滴泪夺眶而出。
  晶莹的泪珠随着他广袖中的水灵珠一同落地,天上也适时飘下一阵太阳雨。
  细雨霏霏,如同满腔愁绪,经久不散。
  哐——
  水灵珠哐当落地,父君硕大的泪珠恰巧落于水灵珠之上。
  下一瞬,水灵珠同父君的眼泪全然融合,就地炸裂。
  地动山摇,振聋发聩。
  这枚水灵珠是百里秋笙弥留之际遗落下的,我曾想方设法,甚至将自己心头之血浇在水灵珠之上,亦解不开封印。
  想不到,父君的一滴泪,就轻而易举地将水灵珠开了瓢。
  须臾间,水灵珠腾空,扶摇直上,同霰霞融为一体,竟比天幕上的红日更为耀眼矍铄。
  不多时,虚**大陆上的霓虹纷纷聚拢而来,东拼西凑,终于凑成足以笼罩整片大陆的巨大幕布。
  此时此刻,不光是幻境之中,整片虚**大陆上的臣民纷纷好奇地抬着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幕布中早已魂归故里的百里秋笙。
  他们或恐惧,或好奇,或摸不着头脑,不过看得都挺认真!
  “我叫百里秋笙,是故去上神百里项陌的遗腹子。我有一个妹妹,命比常人硬三分,任何名字都镇不住她的命格,林中精怪都喜叫她百里佚名。”
  “我出生之际,便含着水灵珠。若是有一天,水灵珠炸裂,我应当已经不在人世了吧。生前,我竭尽所能地宠爱妹妹,死后,我也盼着妹妹能开心幸福,做个知足常乐的小女子。”
  百里秋笙,确实是一个好哥哥。
  可惜,且舞不配。
  我仰着头,看着天幕上侃侃而谈,笑意炎炎的百里秋笙,唏嘘不已。若是没有且舞的羁绊,他应当能逍遥一世,做个无忧无虑的散仙,畅游天地。
  天幕上,百里秋笙脸上的笑意忽然收敛,清秀的脸庞上,现出几许忧郁。
  片刻之后,百里秋笙长舒了一口气,正色言之,“华清山上不出世的得道仙人华清道长曾言,我妹妹有逆凤之命格,稍有差池,将会搅得整片大陆惶惶不得终日。我深爱她,可我却无法昧着良心,助纣为虐。水灵珠好比天镜,尘世中的渺渺尘埃均逃不过水灵珠的天眼,我妹妹亦如是。若是她尚未酿成大错,还望诸位对她宽容一些。若是她已酿成大错,就给她一个痛快吧!”
  百里秋笙话音一落,他的音容笑貌随风而逝,取而代之的,是迷雾过境后的朦胧梦境。
  梦境迷雾散去,郁郁葱葱的密林之中,走出一个其貌不扬,姿容平淡的女子。
  她身后,林中精怪纷纷在背地里唤她百里佚名,对她冷嘲热讽,看上去十分不待见她。
  “百里佚名真是个怪物,她自百里秋笙走后,整整半个月,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百里家的人,除了百里秋笙,哪个不奇怪?据闻,佚名她爹也就是水神大哥百里项陌,曾仰慕天后数万年!天后大婚,佚名她爹便自暴自弃,不修法不修身,隐居桃花林中避世,使得自身尚处壮年却早早身归混沌!”
  “这算什么!佚名她娘的手段才叫高!据传,佚名他娘以两壶桃花酿就勾走了佚名她爹的魂,自此桃花小妖便成了上神之妻。她肚子也十分争气,一儿一女,会生得很!”
  。。。。。。。。。
  我听百里秋笙说过,大伯百里项陌在年少时,爱慕过天后一段时日。不过我并未料到,大伯的爱,竟如此深沉。
  更让我讶异的是,且舞居然连名字都没有,只能草草地以“佚名”为名,想来也是可怜!
  梦境中,且舞听着林中精怪的闲言碎语,心有不甘。
  她忿忿地以刚修成的飞天术扶摇直上跌了几次跟头,总算爬上了云霄之巅。
  “我倒要看看让我爹爹连命都不要的天后,长什么样!”且舞忿忿言之,刚上仙界就迷失了方向,歪打正着闯入了容忌在仙界所居住过的“且试天下”。
  吱呀——
  她悄然推开书房的门,透过门缝目不转睛地看着坐在案几前眉头紧锁的容忌,一看就是一下午。
  容忌心不在焉地盯着案几上的画卷,兀自置着气,“该死!不就是下凡历了一次劫?怎么满脑子全是这个女人!”
  “她究竟是谁?成日盘踞在脑海深处,但为何我对她没有丝毫印象?”
  容忌单手扶额,纠结了大半晌,倏而起身,佩上斩天剑,阔步朝门口走来。
  “殿,殿下!我喜欢你!”
  容忌出门之际,且舞终于鼓起勇气,闭着眼一股脑儿地将自己的心意倾吐而出。
  不过,容忌并未注意到她,也未听她将话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宫殿。
  且舞怅然所失,垂头丧气地潜入书房之中。她怔怔地盯着容忌案几上的画卷,眸中现出几分艳羡。
  “这姑娘可真俊俏!”且舞素手轻抚过画卷,悠悠地叹了口气。
  我揉了揉眼,目眦尽裂,才发觉画卷中的女子正是一身道士装扮的我。
  自那之后,且舞每天都会偷偷溜上仙界,偷偷地观察着容忌的一举一动,甚至会偷偷躺上容忌的卧榻,搂着枕头风情入骨地唤着容忌的名讳。
  我原以为“且试天下”里那张卧榻只有我一人躺过,没想到且舞在我之前,已然在卧榻之上滚了无数个来回。
  梦境一转,正是我与容忌仙界完婚的大好日子。
  且舞藏匿在观礼的诸仙之中,听着众仙道明我的来历,低声呢喃着,“原来她是幻境圣女,说起来,她应当算是我的堂妹啊!”
  且舞不由自主地往迎亲队伍中挤去,身后忽而伸出一双手,死死地擒住她单薄的肩膀。
  “你是谁?”她不悦地看着一脸阴鸷的封於,冷冷问道。
  封於怪鸦般粗粝的嗓音骤响,“本座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拥有且歌的容貌!”
  “想!”且舞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且歌是我堂妹,我比她年长些,照理说,她所拥有的一切,都该属于我!”
  封於冷笑道,“怪不得所有人都称你为怪物!你这蛮不讲理的性子,绝对配得上‘怪物’二字!”
  且舞执拗言之,“不,从今往后,我不再是怪物!我叫且舞,是仙界太子殿下容忌唯一的妻。”
  “呵!就你现在这副模样,想嫁他,无异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除非,你愿意抹去五官,蛰伏百年。百年之内,我会精雕细琢,重塑你的五官。只不过,每日酉时鸡鸣之际,你会有一刻钟的时间恢复原样,周而复始。”
  且舞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愿意。”
  封於哂笑,大掌往且舞脸上一挥,她面上五官便被消融殆尽,虽未见血,但其惨状依旧使人背脊发寒。
  梦境寂灭,黎民百姓仍旧痴迷地盯着天幕。
  他们惊骇于且舞变成无脸怪之后的模样,亦回忆起我与容忌曾为万民所做的一切,心中的愧疚只增不减。
  待霓虹再聚,天幕又现朦胧梦境。
  彼时,已是百年之后,六界坍塌,虚**枝繁叶茂。
  百年锤炼,且舞从“百里佚名”,蜕变成了圣君封於座下的迦叶尊者,只手可遮天。
  梦境之中,祁汜坐于且舞屋中,一杯接着一杯,烈酒穿肠,竟是喝了大半宿。
  “祁王可是有忧心之事?不妨同且舞说说。”且舞纤长素手悄然置于祁汜手背之上,狭长的眼眸之中眼波似春水灵动。
  “别动!朕就看看你。”祁汜出声喝止住她,兀自喝着闷酒。
  且舞讪讪缩回手,失笑道,“祁王想看的,并不是我,对么?你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妖娆酒楼。但每一回来,你都只顾自己喝闷酒,碰都不让人碰,委实无趣!”
  祁汜并未搭理她,将杯中酒饮尽之后,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他前脚一走,封於便闯入且舞屋中,任谁也拦不住。
  “大人?今儿个怎么不是从镜中现身?”且舞惊愕起身,搀扶着斗篷遮身的封於。
  封於一把揪着且舞的头发,将她脑门儿往柱上撞,“闭嘴,本座一会再送你一份厚礼!”
  天幕上,旋即出现一幕幕不堪入目的画面。
  万民津津有味地看着天幕上乐此不疲的两人,议论声甚嚣尘上。
  “这个女人是何来历?怎么顶着北璃王的脸皮做着如此龌龊的事!”
  “这女人,不正是梦境中冒充北璃王的红衣妖女吗?看来,之前是我们错怪了北璃王!”
  “啧啧,想来且舞也是个狠人!被虐得这样惨,愣是一声不吭!”
  “。。。。。。。。。”
  更有甚者,还在研究幽灵之身如何寻欢作乐。
  我对这两人深恶痛绝,不愿让他们污了自己的眼,了无兴致,悄然移开了视线。
  酉时,鸡鸣时分。
  封於扫兴地将锦帕扔至且舞平坦到毫无起伏的脸上,“清辞肉身已愈,现被本座囚于水中月。你想做什么,放手做便是,但不得伤她性命!”
  且舞大喜过望,“谢大人!”
  自此,母皇的噩梦拉开了帷幕。
  且舞以血咒蛊迷了母皇心智,骗得母皇倾囊授予她幻境造梦术的所有心法口诀。
  待且舞造梦术大成之际,她开始凶相毕露,终日以鞭笞母皇为乐,直至拔了母皇的舌头,使得母皇心灰意懒,毫无求生的意志。
  父君死死地盯着天幕上受尽凌虐的母皇,雷霆震怒,“混账!她竟如此虐待清辞!”
  我冷笑道,“百里项渊,你不觉得,你觉悟得太晚了么?”
  父君语塞,只得敛下满腔的怒火,仰头沉痛看着母皇日复一日地受着苦。
  水灵珠光芒渐弱,天幕上的幻影愈发模糊。
  但北璃、东临臣民心知肚明,梦境之中的他们,正群起激愤地同皇甫轩、且舞站在同一阵线,毫无底线地谩骂着我和容忌。
  待霓虹散尽,水灵珠彻底寂灭。无论是幻境,还是东临,亦或是北璃,都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之中。
  想不到,这么快就能真相大白!
  说来,此事还要归功于百里秋笙。若不是他留下堪比天镜的水灵珠,我和容忌怕是要被人误会上好长一段时间了吧!
  “歌儿,是为父对不起你。”
  父君看完天幕上这稍显冗长的幻象,再度红了眼眶,声音哽咽。
  “你希望我如何回答?”我反问着他。
  若是父君那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我可能会伤心会难过,但还不至于对他心灰意冷。
  可他偏偏扇在了容忌脸上,纵使是错手打偏,我亦无法容忍。
  凭什么我深爱的男人要陪着我受这样的罪?即便是父君,也不能够伤容忌分毫的。
  父君显得十分歉疚,“这一切全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轻信那心肠歹毒的丫头,你和清辞不会受尽委屈,被她折磨得这么惨!”
  “往事随风,你不必耿耿于怀。百里项渊,八荒活水焚毁之际,你我就已经毫无牵扯了,后会无期。”我定定地看着他,坚定且决绝地说道。
  事实上,我并非铁石心肠之人。
  即便是此时此刻,我仍担忧父君因母皇长眠而一蹶不振。
  不过,我也有我的骄傲。当骄傲一次次被践踏,当信任一次次错付,当失望一次次接踵而来,我会毅然决然地离去,不再回头。
  容忌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后,颇为感慨地说道,“歌儿,你这么干脆地舍父君而去,我心中亦生出几分恐慌。深怕有朝一日,你也会这么干脆地离我而去。”
  “要是觉得恐慌,记得抓牢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伎俩!近日来,你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定然是有事瞒我!”我停下脚步,倏而转过身,仰头看着神色寂寂的容忌,咬牙切齿地说道。
  且舞梦境中,皇甫轩说容忌欲同邪祟合体。
  在此之前,容忌亦同我说过,倘若有一天他突然消失,让我不要担忧,因为他终将会回到我的身边。
  难不成,他为了在短期内获得更为强大的能力,为了能更好地保护我,已经下定决心离我而去欲同邪祟合体,直至彻底驯服体内邪祟,再回来找我?
  这混球,怎么能这样!
  他不知道,我一离开他,就开始六神无主了吗?


第658章 像是刚死了媳妇
  容忌见我旧事重提,亦同往常一样,仗着自己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气定神闲脸不红心不跳地插科打诨。
  他回眸定定地看着我,目光穿透薄雾熹光,眼底仿佛洒了漫天的星光。
  “歌儿希望我如何抓牢你?”
  他喉头微动,喉结上细碎的茸毛,在微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浅浅的色泽。
  又在用美男计?
  我心知肚明,容忌这是在牺牲色相强行转移话题!
  可是,知道又如何呢?我偏偏就吃这一套!
  我垂下眸,伸手去牵他玉骨均匀的手,自然而然地同他十指相扣。
  他指腹上的薄茧掠过我的手背,微扎。
  “这一回,换我抓牢你。”我轻轻说道,骤然收拢五指,将他凉飕飕的手抓得紧紧的,直至他手背上赫然印上黑紫的青印。
  容忌失笑,唇边梨涡微漾,“别太用力,一会手要麻了。”
  “不碍事。我还握得住!”
  我下意识地回了一句,话一出口,才觉自己答得太过暧昧,正想多说两句找补回来,恰巧瞅见隐匿在十米开外梧桐树上的铁手。
  容忌亦感觉到了铁手的气息,侧目冷睨着他,“有事?”
  铁手讪笑道,“王恕罪!属下只是纳闷,为何王同王后牵个手,王后都能如此投入。属下使劲浑身解数,星儿性子依旧淡淡,欲拒还迎,害得我每见一回她,都急得抓心挠肺。”
  “。。。。。。。。。”
  我很投入?
  这么臊人的话,铁手就不能背着我再讲?虽然方才我确实想歪了,但他大咧咧地戳穿我的心思,我不要面子的?
  瞅着铁手揶揄的神色,我只觉双颊发烫,恨不得找个地方将自己藏起来,真真丢死个人!
  容忌面上笼着一层愠色,不耐烦地说道,“最近是太闲了?没事速滚。”
  “有事!”
  铁手一激灵,似是想起了什么要紧的事,咻地一声从树梢上狠狠跌落。
  “如果是幻境中的事,就别提了。”
  我见铁手欲言又止,想必他口中要紧的事同我有些关系。不过,我既已下定决心同父君撇清关系,一些枝节小事自然不愿再插手。
  铁手面露难色,几经辗转,仍将幻境之中的事一一道来,“水神得知真相之后因怒火攻心数度吐血这等小事,属下就不再提了。但水神单刀赴会,一人独闯东临王宫,欲同且舞论长短,形势危急!属下不敢轻慢,只得火速前来请示王,是该按兵不动,还是率兵攻入王宫将水神安然带出?”
  父君他哪里来的自信,竟敢单刀赴会?
  还是说,他以为且舞真把她当成叔父,不会对他下手?
  犹豫片刻,我终是放心不下父君,遂以移形换影之术同容忌二人一道瞬移至宫门外。
  宫门口,略显颓丧的侍卫见容忌毫发无损地立于身前,大喜过望。
  他们纷纷簇拥上前,单膝跪地,信誓旦旦地表着衷心,“臣等愿誓死追随东临王!”
  容忌淡漠地扫了一眼跪伏一地的侍卫,并未有片刻的停驻,紧牵着我的手踏入了东临王宫。
  他性子虽冷,但他的心亦是肉长的。东临臣民的不信任,怕是彻彻底底伤了他的心。
  我深知容忌心里定十分介怀东临臣民的临时倒戈,却不知如何宽慰他,苦思冥想半日,只憋出了一句话,“不重要的人,无需介怀。”
  “嗯。”
  他沉声应着,忽而停下脚步,微仰着头看向养心殿上的琉璃瓦顶。
  我原想直接冲入养心殿**黄龙,同且舞和皇甫轩决一死战,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但转念一想,才觉自己的想法太过简单,且太过冲动了些。
  且舞所犯累累罪行罄竹难书,万死难辞其咎。但她并非始作俑者,真正的幕后之人应当算是圣君封於才对。我若在这至关重要的时刻下场参与厮杀,自乱阵脚,岂不是给了封於坐收渔翁之利的机会?
  思及此,我与容忌双双飞上琉璃瓦顶,沉声静气地观察着养心殿内的一举一动。
  这不,养心殿内的光景我尚未瞥见,眼角余光已然捕捉到藏于廊道尽头处的黑影。观其步履姿态,起伏甚小,极有可能是早年间失了双腿沦为幽灵之身的圣君封於。
  如此敏感的时刻,他鬼鬼祟祟藏于养心殿外,想必是想着伺机而动,将殿内之人一网打尽。
  不得不说,封於当真是老谋深算!
  再观养心殿中,且舞依偎在叶修怀中,素手薅着肉肉周身雪白的皮毛。
  她将视线移至殿中雷霆震怒的父君身上,而后檀口轻启,巧笑嫣然。
  “叔父脸色这么差,倒像是刚死了媳妇,看着委实晦气呢!”
  父君双拳紧攥,最后一丝理智也在且舞轻铃般刺耳的笑声中丧失。
  他阔步上前,双拳划拉开来,朝着气定神闲的且舞怒吼道,“大哥怎会有你这等不孝逆女!今天,我定要替百里家清理门户!”
  “叔父莫不是老糊涂了?你还以为自己是当年那个叱咤风**风唤雨的水神呢?眼下,你只是一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丧家之犬!”且舞窝在叶修怀中慵懒地剔着指甲,玉面粉白,娥眉轻蹙。
  父君痛心疾首,“你这么做究竟有何目的?清辞从未得罪过你,甚至还手把手教会了你幻境造梦术,你为何狠得下心肠凌虐她,甚至剜去她的舌头?歌儿未曾夺过你任何东西,倒是你,百般构陷于她,害得她众叛亲离。百里佚名,你究竟有没有心?”


第659章 玉妖娆单刀赴会
  许是“百里佚名”这个名儿触及到且舞的痛处,她眸光一凛,下重手狠掐了一把怀中浑身雪白的肉肉,使得肉肉连连惨叫,“欻”得一声蹿上了房梁,再不肯靠近且舞半步。
  且舞赫然起身,朝着手持折扇,正从殿外信步走来的皇甫轩递了一个眼色,冷冷说道,“帝俊,这老不死就交给你了!”
  皇甫轩并不买账,他走上高位,全然不顾半倚在龙椅上闭目养神的叶修,紧挨在他边上,稳坐龙椅之上。
  且舞眸中闪过一丝不耐,但仍挨近着皇甫轩,好生好气哄着他,“百里秋笙那个蠢货留下了水灵珠,使得好不容易向我们一边倾倒的舆论重新又偏向了且歌那个丧门星!我须得养精蓄锐,为万民再造一场梦,扭转舆论。因而,这个老不死,只能你代劳收拾了!”
  皇甫轩闻言,终于松了口,“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定然没有下次。”且舞媚眼如丝,侧目看向勃然大怒的父君,冷笑涟涟。
  且舞眸光淬毒,面上现出一抹奇异的光彩,“倘若叔父死了,堂妹会不会悲痛欲绝,一蹶不振?”
  皇甫轩并未答话,他单手执扇,蝠鲼般从高位之上朝着父君俯冲而去。
  “百里项渊,识相的,乖乖就范!”
  父君站定,卷起层层水雾,双臂往前轻轻一推,惊涛骇浪助阵,振聋发聩。
  狂浪凝聚成怒龙模样,张着血盆大口,朝皇甫轩心口奔袭而去。怒龙周身光鳞由水浪结成,龙尾所扫之处,琉璃地砖应声断裂。
  须臾间,养心殿内乍现数道深渊。
  皇甫轩见状,愈发兴奋。他以手中折扇挡去怒龙侵袭,闪身以毫无章法的鬼步绕至父君身前,重掌毫不留情地朝父君心口盖去。
  我正欲出手助父君一臂之力,容忌已先我一步,悄然化解皇甫轩的掌风,替父君解决了眼下最大的隐患。
  父君下意识地抬眸扫了一眼琉璃瓦顶,许是明晰了自己并非是皇甫轩的对手,故而不再同他纠缠,反倒朝着高位之上的且舞突袭而去。
  “百里佚名,百里家的耻辱!”父君咬牙切齿地说道,大半个身子已同怒龙融于一体,大有同且舞同归于尽之势。
  皇甫轩见状,就此收了手。
  他薄唇轻启,摊手作无奈状,漫不经心地说道,“可别说我没帮你!水神狂性大发,本王可不想与他针锋相对,没事惹得一身臊!”
  且舞瞅着不断逼近的父君,眼里并无半分惧意。由此可见,如今的她,修为应当在父君之上。
  “叔父急于送死,舞儿有什么法子呢?”且舞后退了半步,手中红绳铃铛当啷作响,震得整个大殿摇摇欲坠。
  与此同时,安坐一隅的叶修猛然睁眼,他长臂一捞,将且舞紧紧护在怀中。
  “你身为舞儿叔父,竟狠下心肠对她下了死手,该死!”叶修阴恻恻地说道,紫眸中戾气涌动。
  我半蹲于琉璃瓦顶之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周身涌动着黑紫邪气的叶修,惊觉叶修实力暴涨,绝非平日里那副高不成低不就的模样。
  容忌沉声说道,“叶修魔神之力毫不逊色于祁汜,父君决然不是对手。”
  想不到,叶修竟如此擅于伪装!
  又或许,他对且舞展露出的深情不寿,也只是伪装而已。
  养心殿内,叶修左手紧握着紫幽魔弓,右边身躯已然化作邪魅狂狷的紫龙之身。
  且舞瞳孔微缩,似是未料到叶修的魔神之力已修至破空境界,心下亦生出几分忌惮。
  叶修执弓的左手突然发力,下一瞬便有数道箭羽朝着父君命门处袭去。
  父君节节败退,在没有八荒活水的庇佑之下,再无法逆转颓势。
  待他一脸后退数米之后,终是被叶修魔箭射中,砰然倒地,不省人事。
  看着重伤不醒的父君孤零零倒在大殿之中,我的心亦狠狠揪了一下。若是他就此一睡不醒,我依旧不会原谅他对我造成的伤害,但却会因此难过抑郁,久久不得释怀。
  “父君并未伤及心脉。”容忌审慎言之,而后示意我看向匆匆奔赴养心殿的玉妖娆。
  玉妖娆怎的也来蹚这趟浑水?
  我疑惑地盯着仪态万方,妖娆生姿而来的玉妖娆,忽而忆起早前盛传于坊间的流言。
  数月前,诸多擅占卜者均算到皇甫轩会夺走容忌的一切。
  现在看来,那些流言倒有几分可信。毕竟,皇甫轩确确实实同且舞一道,夺下东临,夺走了容忌花费百年心血所缔造的东临盛世。
  不过,那时还有一个说法亦广为流传。
  传闻,妖娆酒楼掌柜玉妖娆,天赋异能,会是掣肘皇甫轩的致命一击,亦会是扭转虚**大陆动荡局势最为关键的存在。
  我虽不知玉妖娆同皇甫轩之间有何恩怨纠葛,但她敢在此刻一人擅闯东临王宫,想必她与皇甫轩之间,渊源匪浅。
  “帝俊,好久不见,别来无恙?”玉妖娆尚未跨入养心殿,她清透婉转之声便早早地传入殿中。
  且舞闻声,面露笑意,遂与叶修再度坐回龙椅之上,耳鬓厮磨,看样子尤为亲厚。
  在此之前,且舞对叶修总是若即若离,甚至还有些轻贱不够强大的叶修。但自她见识到叶修非凡的实力之后,变脸倒是极快,这会子的谄媚样委实令人作呕。
  再观皇甫轩,他面上带着些许疑惑,沉声质问着玉妖娆,“你叫我什么?”
  玉妖娆朝他翩然而去,她双颊绯红,好似潋滟了一江春水,使得皇甫轩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不知不觉间,连气息都稍显紊乱。
  “怎么,不记得臣妾了?”玉妖娆双臂缠上帝俊脖颈,一双狭长的眼眸带着摄魂勾魄的柔媚,将他的魂勾得死死的。
  “臣妾?”皇甫轩困惑地看向玉妖娆,“怎么?见本王得势,就迫不及待地想来分一杯羹?”
  玉妖娆眼眸中泛着浅浅的泪光,其间幽怨哀恸显而易见。
  她深吸了一口气,略带自嘲地说道,“石心帝俊,果真最为冷情!”
  皇甫轩耐性耗尽,重重地将玉妖娆推至一旁,冷睨了她一眼,不悦说道,“本王心中,唯花芯一人。你何必自讨没趣?”
  “你果真忘了!那臣妾就亲自替你回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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